所以,她妈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就算他厌烦她了,可孩子是他的。他不能不承认,就算孙家,也不可能不要孩子的。

“孙少,你回来了。”宋颖欣喜的迎上去,跟着这样有权有势的人,最基本要做到的一点就是不能生气,自己的脾气不能有。刚才孙烙甩脸子走人了,现在回来,那她就得当什么事都没有,还得舔着笑贴上去。

除了在床上,孙烙允许的情况下,宋颖能喊他名字外,别的时候,只能跟着所有人叫“孙少”。这点宋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本来孙少的名字就不该是她连名带姓的叫的。

孙烙停住脚,看着这个投怀送抱的女人。没见到安以然之前,他一直看着宋颖就是她,觉得多少还是有个五六分像,至少这一个,是他经手过那么多女人中最像的一个。可再见到她后,再看眼前这个,不像了,两三分都不到。

冷着脸推开宋颖,他恨极了这种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为什么一见到她后,自己就又乱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就又跑了出来,而且还越来越强烈,以至于令他无从忽略压制。

“孙少,你还在生气吗?我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妄想任何事,孙少…”宋颖再度拉低了胸口的浴巾,走向孙烙,往他身边贴,双手往热源摸去。

孙烙垂眼看她,热意瞬间被撩拔。他的变化令宋颖有些吃惊,怎么会这么快?

孙烙侧身,按着宋颖肩膀,强行按着她蹲下,抬起她的脸腿贴上去。宋颖明白了,一开始这样伺候他是反感的,因为受不了他的蛮横。如今已经习惯了,觉得这样伺候他也挺让她高兴的,双手捧着拿出来,张口,含上去。孙烙闭上眼,眼前全是安以然刚才的样子,一个撑眉,一个笑脸,清晰的放大着。

小赵儿那边拉着小助理上楼就喝开了,小赵儿早就说会请小助理喝酒,所以吃的东西也早就准备上了的。都是些下酒的好菜,凉菜八碟,牛腩啊,鸭腱啊,龙虾啊等等,两人吃,那分量是足够的。

小助理本来是准备跟小赵儿老死不相往来的,不为别的,因为这厮总是仗着自己副总的位置压制她和王越,想想她加班到九十点钟,还能有时间跟王越去约会吗?要看场电影就得凌晨了,吃个饭还得快跑,能不招人恨?

可今儿小赵儿认错态度良好,如果她肯赏脸喝他的酒,那他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并且保证往后不再利用职务之便背地里阴她和王越。

小助理起初是犹豫的,谁知道这小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可在看到他偷偷准备的下酒菜吧,得,还是先吃了再说吧。

小助理想着小赵儿给准备哪些吃的,晚上连正餐都没怎么吃,就想着后面那一场了。这放假嘛,明天又不上班,难得轻松下,小酌一杯还是可以的。

所以在两人回房间后那是真喝开了,东西没吃完,两人就滚一起去了。两人都被烧得兽血沸腾似地。小赵儿没试过那东西,放酒里的量是那人交代的三倍。也是多想了,怕没用。这两人可是干掉了一瓶,本来还在掰扯着相互那点儿对不住彼此的往事来着,结果一对眼,火花立马迸发了出来。

根本就没法儿知道谁扑的谁,两人都是生手,小助理虽然工作了两年,可没交过男朋友,身子当然还干净完整着。小赵儿压根儿连女孩子手都没拉过,虽然这段时间片子看过不少,可那东西在这当下就不起作用了,压根儿就找不到入口。

小助理急得火烧火燎的,两人就那么抱着在地上一通乱滚,相互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光溜溜的抱着,就跟狗似的咬着对方,贴得倒是紧,没解决实际问题。

也不知道怎么进去的,反正进去那当下两人都痛醒了一刻,却在很快就被淹没在无边无际的浴海里。

夜凉如水,屋里却持续高温。

已经抱了三次,可安以然还在兴头上,沈祭梵刚起开,没多久她又不安分了。这要是要往天,她老早累趴下去半点不肯动了,今儿竟然还有劲儿折腾,还没够。

沈祭梵抱着她仔仔细细的吻着,看她依旧红得不正常脸,微微眯合着几乎要滴水的眼,声音完全卡在喉咙。沈祭梵拧眉,轻轻拍着她的脸,看着她此时的状况。几次极致缠绵没能降下火,反而令她温度越来越高。

这时候回想起来,无疑是那杯酒出了问题,可即使现在知道也来不及了,她已经喝下了肚,只能想办法怎么尽快帮她纾解药效哦。沈祭梵当即起身,抱着她进浴室冲凉水,她连着做几次已经是极限,再做下去,怕是得进医院。

安以然被冷水一浇,浑身都瑟缩起来,神志微微清醒了些。抓着沈祭梵的头发身体往他身上蹭,张口直接在他胸-膛咬着,低声道:“沈祭梵,还要,还要。”

“乖宝,忍忍,我们等下继续。”沈祭梵一边搂着她,莲蓬头开着冷水冲着他们两人的身体,边同时伸手把浴缸放满水,很快就把人给扔了进去。卡着她脖子往浴缸边沿带:“乖宝,趴着别动,小心别滑进水里去,乖乖等我回来,嗯?”

“哦,嗯。”安以然滚烫的脸贴在浴缸边沿,轻轻的贴着,冰冰凉凉的,觉得很舒服,来来回回蹭着,感觉人都快给高温烧坏了似地,很是难受。

沈祭梵给约克去了个电话,让人给送药过来。沈祭梵挂了电话进浴室看着她,在浴缸边坐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稍微压了些下去。起手抬起安以然发烫的脸,轻轻拍了两下,盯着着她半开半合的眼睛出声问:

“乖宝,听得到我说话吗?”

安以然疲倦倦的睁眼看他,嘟嘟嚷嚷低声道:“我又不是聋子,能听不到吗?”

这小东西,沈祭梵撒气的捏捏她的脸,刚被药量控制的时候她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听不进他半句,只凭着自己胡来,结果弄得自己生疼。

现在意识回来了,竟然开始嫌弃他了。

沈祭梵半蹲在她身前,手掌在她脸上来回拂动。他手的温度在冷水里泡着温度已经冷了下去,甚至比被安以然度了热的浴缸边沿还凉一些,安以然微微合上眼睛,发烫的脸颊温顺的在他掌心里蹭来蹭去,像只被驯服的野猫,乖巧得不可思议。纤长柔弱的睫毛是不是刷在他掌心,逗得沈祭梵心里痒痒的难受。

沈祭梵微微抬起了些她的脸,掌心离开了她的脸,安以然不高兴的皱眉,轻轻睁开眼睛,透出一丝水润朦胧的泪光,伸手双双抓住他的手,脸再贴上去。

沈祭梵一颗心被她弄得柔软得快要腻出水来,令一只手轻轻触弄着她的脸,安以然感觉到更冰凉的温度,松开手又去抓他另一手,抓住,撑开他的掌心,滚烫的脸颊再次贴上去。沈祭梵心底暗暗摇头,小东西还真是顾此失彼啊。

抬手轻轻逗弄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瓣,软软嫩嫩的唇形,像带着露珠的娇艳玫瑰一样,俏媚得令人怜爱。睫毛一直在轻轻颤抖着,脸颊红晕未退又再起,秀气的眉头刚刚舒展开来此刻又紧紧拧在一起。娇吟轻哼声从娇艳的唇瓣中低低吐出,小模样可怜得令人心疼。

沈祭梵眉峰同样堆叠,心里又软又疼得发紧。指腹轻轻在她唇上逗留着,来来回回的磨蹭,触感美妙得令他流连忘返。沈祭梵目光都看直了似地,紧紧盯着她苦皱着的通红小脸,嘴角微微拉出丝笑容,眼神又怜爱又心疼。

安以然轻轻张嘴,直接含着他食指指腹咂巴着往嘴里吸,跟咬吸管吸东西似地,贝齿轻轻咬着沈祭梵的指腹,又含着往嘴里面吸。沈祭梵眼底的目光几乎是瞬间由暗沉转为赤红,食指当下顺势轻轻拨弄着她娇嫩的舌头,来回进出,模拟着某种活塞运动。安以然低低哼了声,似乎在抗议着他的动作。

沈祭梵低笑出声,不再动作,任她慢慢吸着,一下一下的,直撩得爷心肝儿痒,酥醉了爷的心肝脾胃肺。忍不住,从她嘴里移出手指,抬着她的脸,唇递了过去。安以然娇哼出声,似乎更喜欢冰凉任她舔咬的手指。

沈祭梵张口在她唇上一通撕磨,安以然哼哼唧唧,倒是主动把手往沈祭梵脖子上圈了。沈祭梵微微松开,安以然睁开水雾袅绕的眸子,不满的哼哼,嫣红小嘴往又往他跟前凑,上身已经离开了水面,沈祭梵目光往下,直接落在白腻滑嫩的峰上,因为贴压在浴缸边沿,浑圆的两团被挤压得有些鼓胀变形。

沈祭梵有些浴火喷张,伸手掌着她后脑吻得有些凶狠。这近乎狂热的吻似乎正好平息了安以然再度蠢蠢欲动的心,但很快,又再度躁动,不满足这样的激吻,想要更多。伸手抓着沈祭梵肩膀,想要从浴缸里爬起来,往他身上贴。

沈祭梵拉开她的手,伸手捧着她的脸,低声唤道:“乖宝,乖宝等等我们再继续,嗯?乖,听话,现在不能要,你身体受不了,明天会痛,听话,乖宝。”

安以然不满的轻哼,已经抬腿往浴缸外翻,双手抓着沈祭梵肩膀,沈祭梵不得不松开捧着她脸的双手,伸手扣住她肩背以防她打滑栽进浴缸里。安以然脸往他身上贴,手迫不及待的往他身下摸去,沈祭梵倒吸一口冷气,在她抓住膨胀大物后不得不即刻伸手拉开。再这么下去,别说她受不了,他也会快爆炸。

侧身起了条浴巾,当即把人从水里提了起来,匆匆裹着又抱出去,放床上。再次给约克打电话,问人怎么还没过来。

沈祭梵刚挂电话,外面人就到了。沈祭梵当即手机扔一边,俯身把安以然塞进被子里,抱枕,枕头全全给她压在身上周围,是以防他出去这几分钟她自己在床上翻滚,不小心滚地上去了。

沈祭梵把人给团好后,俯身在只露出一片小脸的安以然脸上亲了下,出声道:

“乖宝,乖乖的别动,我马上回来,听话,别动,嗯?”看着她嫣红的唇形轻轻咂了联系啊,沈祭梵这才放心走出卧房,顺手拉上房门。

沈祭梵开了外面的门,脸色很是阴沉难看。约克挑挑眉,爷这可比欲求不满还令人害怕。沈祭梵没有让人进屋的打算,站在门口,“药呢?”

“爷,这种最好的药就是纾解,做到药效过了后就没事了,如果强行压下去,可能,对安小姐身体会有伤害。”约克认真的解释道。

心想着爷这是欲求不满多时,多以才给安姑娘吃那玩意儿吧?可安姑娘那小体格儿经不得骁勇善战的沈爷几个折腾,这不,又还得吃药压下去。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是半个不恭敬都不敢表露,唯唯诺诺的应承着一切。

“说你说这几句废话,还要你有什么用?别废话,药拿来!”沈祭梵当即低怒道,没心情跟约克掰扯,他此刻是心情是沉到了海底。

约克见爷来火,不敢再打掖着搁着,立马把药递上去:“爷,这药绝对天然无刺激,可以放心给安小姐用,一次应该就能散去药效。”顿了下,翻着眼珠子往天花板,快速道:“如果爷再需要助长情趣的,可以试试我新研发的‘喜马拉雅山’,药全采用植物的精华提炼,绝对天然无刺激。担保效果…”

“约克!”沈祭梵脸色怒沉,当即黑脸怒声而出。他需要那玩意助长情趣?哪次不是几个撩拔就能让小东西进入状态,用得着那玩意嘛他?

“是是是,爷英勇神武,骁勇善战,爷完全不需要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不过,爷,效果奇佳,您不妨一试…”约克在沈祭梵出手前立马闭嘴,舔着笑识趣的转身离开。沈祭梵长臂一伸,拧着人领子转了个圈,松手,约克又站了回来。

“爷,您说?”约克以为沈祭梵动怒了。脸上再没有刚才的笑意,恭敬立着。

沈祭梵扬了下手里的药膏,沉着脸出声,“怎么用?”

不是他不识字,只是他瞟了眼说明,寥寥几字,说得隐晦,他没时间去猜。他们用的药大多都是沈家不外传的,沈家有自己的医疗机构,很多内部用的药都没有标签,没有注明,有的,也只是寥寥几字。

约克脸上有几分赫然,顿了下,提了口气目光拉向别处含糊道:“嗯,就是抹进那里面的,只需要给安小姐用就行,适量着抹一层,在温度升高时再来那么一次,安小姐达到快乐后就没事了…呃,专业医师建议,最好在安小姐泄了身子后再给一次药,这药消肿祛痛效果极佳,再疯狂激烈的撞击进入,第二天都没事。还有缩-阴的功效,能让小洞外面更粉嫩,更诱人,洞里面更紧,更热,更湿…”

“滚!”沈祭梵黑着脸低怒道,再不让人滚,只怕这小子能说出更不堪入耳的话来,“嘭”地一声甩上门,转身快步往卧房去。

安以然本来就浑身燥热得不行,温度高得快要把人烧起来似地。可沈祭梵出去时候还给她身上团上厚厚的被子,周围还压着枕头,抱枕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纯粹就是想气死她嘛。安以然脑子快要炸掉,身体空虚得厉害,从被子里钻出去,左右乱拱着,基本上是没什么意识了,被子团在身上根本推不开,安以然想哭。

“沈祭梵,沈祭梵我热,沈祭梵…”低低的喊着,没人来,安以然在床上打滚,合着被子整个翻滚,床再大,也能不够她这么翻滚的,很快“咚”地一声给砸在了地上,头那么一砸,更晕了。安以然趴在地上滚,总算脸贴上了冰凉的地板,可任她怎么滚,还是滚不出身上裹着的被子。

安以然躁怒了:“沈祭梵,老坏蛋,老混蛋,老不要脸的,自己舒服了就不管我了,老混蛋我好热,我好热我还要,沈祭梵,沈祭梵…”

安以然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念着,沈祭梵从外面推门进来,抬眼一看,愣住,人呢?顿了下听见小东西咿咿呀呀的声音,当即脸色微微沉了下,赶紧大步走进去,停在她身前垂眼看着地上扭动不停的小东西,微微叹息,还是摔下来了。

半蹲着,把人给提了起来,安以然忙不迭地的往他身上贴:“沈祭梵,还要,还要,沈祭梵你快点给我,快点抱我,沈祭梵我好难受,你快点抱我…”

小嘴凑上去咬上他的脸,在他脸上一同磨蹭总算找到他的唇,张口就在他唇瓣上舔来舔去,迫不及待的吸吮着,粉嫩的小舌头一个劲儿的往他嘴里伸。沈祭梵冷硬的俊脸上被镀上了一层潋滟绯色,气息被安以然弄得有些紊乱。

提着她压向床面,被子三两下把她手臂裹在里面,上了床,健稳双腿撑开她的腿固定,拧开盒盖,挖着透明澄澈的药膏往已经红肿充血满涨的入口涂去。

安以然本来挣扎得离开,可药膏一上身,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瞬间舒服了,仿佛一股清泉注入了燥热难耐的内心一样,渐渐安静下来。神志又回来了些,手从被子里翻出来,拉拉扯扯,总算把自己从被子里解救出来。

“沈祭梵,好舒服,你往里面一点。”安以然小小声哼道,沈祭梵抬眼看她,正好对上她水漾漾的眸子,点头笑了下,也松开她的脚踝,让她自己打开着,沈祭梵再抹着药膏把药膏往里面推,整个内壁都抹了一层。

本来离得很近,手指在她那小口中吞吞吐吐,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沈祭梵呼吸声渐渐急促,额上热汗升腾。食指被她绞得令人发疯,添了一指不再是单纯的抹药,而是故意在深深浅浅的进出着。

安以然刚清凉了没多久,瞬间被更激烈的烈火烧灼,就像浑身着了火一样,再度不安的四下乱动,蛇一般弯转扭动着。滟滟水流顺着手滑出来,看得沈祭梵血脉膨胀,很想埋头吸进口里吞下去,可涂了药膏就不全是她身体的东西。

再一次抱过后,总算药效总算退了,安以然脸上潮红渐渐散开,沉沉睡了过去,沈祭梵给她清理后再抹了一次药膏。抬眼看小东西已经透着正常粉嫩诱红的脸,总算松了口气,这一晚上可够折腾的。

想着那酒的事,脸色即刻又沉下去,难道孙家小子又想打小东西的主意了?

沈祭梵起身出了卧房,去外面客厅开了瓶红酒,轻轻抿着。在沈家那样的家族长大,自我危机意识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强烈。如今的沈祭梵,绝不会再容忍任何对自己造成威胁的人或事物存在,一旦威胁他,他不惜再残酷的手段强制压制对手,商场上是这样,情场,也不会例外。

不过,孙烙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到底是巧合,还是蓄谋?

毕竟跟孙家有着跟别人不一样的关系,沈祭梵当然不会什么都不调查清楚就对孙烙出手。当即给魏峥打了电话过去,让他查孙烙此行的目的。

沈祭梵这边等着魏峥的恢复,晃着酒杯里猩红的液体,偶尔呷一口。隔壁的动静很大,显然打扰到沈祭梵了。顿了下,莫非,隔壁屋里两个也喝了那酒?

沈祭梵瞬间头大,他本不是个多事的人,可到底那是小东西在意的人,如果他无动于衷,给小东西知道了,又得说他冷血无情。

沈祭梵沉着脸,起身进了屋,在床边坐了会儿,伸手轻轻拨弄着小东西透红透红的可爱俏脸儿,这时候的脸色才是正常的,粉粉嫩嫩,染上了桃色的媚红。沈祭梵轻轻拨弄着她的脸,又忍不住俯身在她脸上亲着,含着她整个脸庞,又松开,轻轻舔着,不厌其烦的亲吻。更想压着她的诱红的嘴巴蹂躏,却又不愿意再闹醒她。压抑着连连悸动,能看不能行动,直闹得爷心底惆怅胀满。

猛地唇移过去,在她小嘴上放肆啃咬了一番,松开,微微启开看着她的反应。

安以然没醒,睡得太沉,只低低娇吟轻哼了一声,扭动了下身子,头下意识往被窝里藏。沈祭梵掌心轻轻移过去,让她的脸贴着他掌心,安以然的脸在他干爽的掌心中蹭了两次,安静睡过去。

沈祭梵轻轻叹息着,“乖宝,你可真是个不省事的小东西。”

轻轻揉稔了下她的脸,掌心再轻轻从她脸侧抽出来,起身拿着约克送过来的药走出去。外面夜色已经很浓,有几许清冷的风过来。沈祭梵走过隔壁门外,想敲门,可里面尖锐的声音和粗喘实在令他踌躇。明显里面人正在折腾,虽然沙哑中不难听出疲惫,可怎么着也是打扰别人办事。

沈祭梵狠狠拧了下眉峰,他这是何必呢?这根本不该他管,可…小东西那又不好交代。沈祭梵站了片刻很快就回去了,他是在没有听墙角的癖好。没有任何法律规定,他必须出手帮人,他本就不是好人,这时候更不需要别人记个好。

隔壁两孩子明儿进医院是无疑的,沈祭梵进了屋,给舒默去了电话,让度假村医院那边准备好,明儿一早有人住进去。

沈祭梵觉得给打了这电话已经算他仁至义尽了,就算是为小东西做的。心安理得的进屋睡觉,抱着软绵绵的小东西滚了下,团好他钟爱的姿势搂着,睡过去。

魏峥那边连夜查了资料送过来,一早就等在流岚小筑外面,比救护车还来得早。沈祭梵出门,粗粗看了下然后人给魏峥。他只需要确认孙家小子是不是对他家小东西还没死心就够了,既然孙家小子是带着人过来的,这也确实是巧合,那就暂且放他一马。

沈祭梵转身时候说了句:“让救护车过来,送赵署长家的公子去医院。”

“是!”魏峥下意识的点头,却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爷交代了什么事。抬眼望了眼二楼另一边,顺手给舒默去了个电话,让医院那边安排。

这程序都是这样,沈祭梵给命令,自有能完成的人,接到的是魏峥,可魏峥下面有舒默等人,魏峥在不耽误事情的情况可以直接转给舒默。当然事情也不用舒默亲自去办,舒默能使唤的人多着呢,一大群人彻夜不眠的听候差遣。

很快车救护车来了,安以然就是被警报声闹醒的,因为没睡好,有些头晕,抱着头在床上滚了两圈,然后撑起身来。沈祭梵刚好推门进来,对上她不高兴的脸低声道:“被吵醒了?再睡会儿吧,还早。”

“你什么时候起床的?”安以然咕哝了声,睡眼惺忪的望着他。

沈祭梵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安以然推他,沈祭梵抱着不松,安以然一脸的不高兴,嚷嚷道:“碍,你说让我睡,你又不放手,放开啦,好困。”

沈祭梵依然没松开手:“就这样睡,嗯?我抱着,免得你又几个翻滚,摔了下去。”

“碍…”安以然不高兴的哼哼,手下意识抓着他衣服道:“哪会那么容易摔啊?你是把我当白痴看吗?放开那,沈祭梵,抱着不舒服,睡不了。”

沈祭梵没松,直接拉着被子往她身上提了些,安以然叹气,只能顺从的往他怀里拱,自己找个好的姿势窝着。脑子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可闭上眼,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低低的叹气,抓着沈祭梵的衣服问:

“外面为什么那么吵?谁家死人了吗?”这无疑是气话,谁让它一大早吵醒人睡觉了?

沈祭梵脸上立马三杠黑线,小东西这嘴巴也真是挺狠的。合计她还神游在外,忘了这是在哪里。

“你那两位朋友出了点事,正送医院。”沈祭梵语气无波无澜的,稳稳当当的说出这事,就跟,随处听来的事情一样,简单说给她听。

“哦…”安以然低低应着,顿了下,猛地从他怀里撑起身来,望着他,抬高了些声音,大声道:“什么?是我朋友?小赵儿还是小助理?”

“他们两。”沈祭梵回应,安以然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不是,什么原因?两人一起进医院了,他们俩打架了?互殴,互砍?完了完了,他们平时也没那么暴力的,我以为顶多吵吵架而已,怎么会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安以然从床上跳起来,身上有些酸痛,不过已经管不了了,跳下床翻衣服出来穿,沈祭梵伸手把床头他已经给放好的衣服递给她:“乖宝,穿这套。”

“好,”安以然伸手接过,下意识就脱睡袍,脱一半又回头看他:“沈祭梵,你别偷看,转过去,快点转过去!”

沈祭梵依着她背过身,安以然边快速穿着衣服边说:“怎么会这样碍?他们伤得严不严重啊?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小赵儿跟小助理住一起的。高高兴兴出来,怎么就闹出了事情了。沈祭梵我要去医院,你跟我一起吧。”

沈祭梵没出声,没出声那就是默认啦,安以然穿好衣服冲进卫生间快速洗漱后,在脸上扑了点水就冲出来了,拖着沈祭梵往外走。

“快点快点,车走远了我们去哪找医院啊?”安以然急急的出声,沈祭梵却不紊不慢的跟在她身后走出去,语气依然平稳得可以,出声道:

“乖宝,早餐想吃什么?白粥小菜还是面包果汁?”

安以然回头瞪他,当下大声嚷嚷道:“沈祭梵,我哪有心想吃什么呀?我现在很担心小助理和小赵儿,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冷漠的看待这件事情好不好?如果魏峥他们出事了,你难道也是这样的漫不经心吗?你这样的态度,让我很讨厌。”

沈祭梵抬了下眉,总不能让他跟着她急得上蹿下跳吧?并不是很严重,只是需要休养几天而已。她的假设完全成立,魏峥他们出事这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暗卫营人人出事他都要像她这样急一阵,他想,他应该会早死很多年吧。

环着她的腰走出流岚小筑,魏峥已经开车过来了,沈祭梵招手让车停了下来。魏峥开的不是他平时常开的那辆,所以安以然在看到魏峥下车才知道是他。微微皱眉,倒是想起了那辆拉风的两轮儿:“你昨天骑的车呢?我要坐那个。”

沈祭梵伸手扣着她肩膀拉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不担心你朋友吗?”

刚还火急火燎的模样,现在又不急了?就不能给她看任何东西,她是对什么都好奇。

“碍,沈祭梵…”安以然不高兴,被推了进去,抬眼瞪他,沈祭梵直接关上了车门,站在车外面跟魏峥低低说着话,安以然坐在车里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头趴在玻璃瞪大着溜圆的眼珠里看他们。

沈祭梵微微目就看到她可怜巴巴的贴着车窗了,当即心里一软,这小东西,真是随时随刻都能牵动他的情绪,匆匆跟魏峥交代了几句,从另一边上车。

沈祭梵上车后魏峥才坐进前面,安以然冲魏峥笑笑:“魏峥,你知道医院在哪吗?他们伤得严不严重啊?”

“不清楚。”魏峥言简意赅的回了句。

安以然又缩了回去,头往车窗外看,想开车窗,可车窗被锁了,只能隔着暗沉的玻璃看外面。沈祭梵伸手把她的头往自己身边带,低声道:

“看什么呢?”

“什么都看。”安以然怕晕车,以前没这么怕,现在是心里阴影太深,一坐上车那种感觉就来了,头晕。

转头又往外面看,沈祭梵索性把人抓身边来,往怀里拖,大掌直接扣上她后脑,将她的头按在胸口。安以然有些火,推着沈祭梵嚷嚷道:“你别压我的头,我不舒服,沈祭梵,我会晕车,你赶紧的放开我。”

沈祭梵脸色不好,这才刚起步就晕了?以前不是好好的,她这又是从哪惹来的毛病?

安以然推开沈祭梵,又往外面靠去,头看着外面。沈祭梵出声道:“外面东西一晃而过,看着不是更晕吗?”

“不会啊。”安以然没回头,低低的应着:“我会心情很好。”

沈祭梵叹息,只能让步,往她身边移过去。

前面魏峥时不时抬眼往后视镜瞟,爷对安姑娘已经没有任何底线可言了,即便做出再夸张的事他也不觉得稀奇。约克之前说,看见爷流过泪,这事情让他们几个消化了好久才慢慢接受。或许,再铁血的男人,都会有一份柔情,是特定给某一个人的,只是那一个人而已。

安以然到了度假村的医院,小助理抱着她差点没哭死了,“头儿,头儿那个杀千刀的王八蛋混蛋夺了我的第一次,不仅第一次,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安以然一听,懵了,他们俩滚床单了?哦,不,滚地板了。可是,小助理要怎么跟王越交代?

两人真挺悲剧的,都是头一次真枪实弹,都出血了,小赵儿大出血,小助理撕裂严重。

145,对你的好能弥补年纪的缺憾吗

事实证明偷吃禁果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女人那地方多脆弱啊,撕裂伤严重,痛得小助理想揍人。安以然一来,那哭得就跟死了爹妈一样。

安以然苦着张走出病房出去,沈祭梵和魏峥在外面走廊等她,两人依旧在低低说着什么,神色都很严肃。安以然抬眼望去,脸上更不高兴了,快步走过去,伸手很不客气的把魏峥往后推了一把:“魏峥,你别老这么近的贴着沈祭梵,真是的,两个大男人经常贴这么近咬耳朵,多碍人眼啊,你想让别人都误会嘛?”

安以然脾气上来了连沈祭梵都能吼,对魏峥那是更不用客气。

魏峥脸色有些尴尬,目光不敢看安姑娘,识趣的再度往后退了一步,低声解释道:“安小姐,我只是在汇报正常工作,请安小姐不要误会。”

“光我不误会就行了吗?你们也注意点好吧?都是大男人的,说话还站那么近,好意思嘛你们?哪有那么不可告人的话可说呀?下次说话不准再离那么近,不然,小心我打人!”安以然凶巴巴的冲魏峥吼去,冲上去又往他身上推了一把。

心情郁闷,不敢对沈祭梵撒气,有个能受气的魏峥,她当然不会客气。

“是,安小姐,我会记住的。”魏峥依然恭恭敬敬的应着,再度自动后退两步,拉开跟安姑娘的距离。沈爷可是明令警告,他绝不能再靠近姑娘三步以内。

安以然抬眼瞪着魏峥,片刻后才转向沈祭梵,撇嘴说:“沈祭梵,你也是,都说你们太亲近了,你还那样跟魏峥站那么近,难道远一点说话就听不到了吗?”

沈祭梵脸上难得露出明显的笑意,并不恼这小东西的胡言乱语,对她伸手道:

“走吗?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回去睡一会儿,上午去划船,嗯?”

安以然轻声哼哼,手放在他掌心里接着往沈祭梵怀里扑,眼眶红红的,是被小助理给影响的。安姑娘那性子就是挺容易被人影响的,挺感性的人,很看重身边人的情绪,身边人高兴了她会跟着高兴,要难过了,她照样难过。

“沈祭梵。”安以然往沈祭梵怀里钻,脸贴着他胸怀里拱,轻轻蹭着。

沈祭梵垂眼,手抬起她的脸低声问:“然然,这又是怎么了?”

“没有,我就是很难过,沈祭梵,是不是我差点也进医院了?小助理说是那瓶酒的问题,我就觉得昨晚上很奇怪嘛。”小助理抱着她一通哭,说下面痛,一动都不能动,连卫生间都不能去,一直用止痛针控制着,听听就怪吓人的。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沈祭梵抬手婆娑着她的脸颊,低声道。

安以然点点头,现在她是绝对信任他的。退出他怀里,推着他,边说:“你和魏峥先走吧,你们去吃东西吧,沈祭梵你有事做对不对?你去做事吧,上午不划船了,你不用管我,我要在这里陪着小助理,我中午再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沈祭梵想了想,现在要带她出去玩,怕是得闹上一整天。也确实有点事要处理,当即点头道:“那中午过来你,是去餐厅还是在这边陪你朋友吃饭?”

“那你带东西来吧,”安以然想了想出声道,顿了下脸又往他怀里贴去,低声道:“沈祭梵,你是不是很失望啊?本来挺高兴出来玩的,结果全部打乱了。”

“没有。”沈祭梵低声道,他在哪不只是小东西的陪衬?不过她这话倒是令沈祭梵有些受宠若惊了,这一刻总算是为他想了那么一点,觉得对他有愧了。

“那你中午给我带吃的过来吧,是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你就会过来?”安以然抬眼望着他低声问道。

沈祭梵点头,揉了下她头发松开她,安以然抓着他袖口,吸了下鼻子说:“那你们走吧,我先进去了。”

沈祭梵在外面看着她进屋后才离开,安以然拉着脸在门缝边望着沈祭梵和魏峥的身影消失,这才转身再往小助理床边走。刚走几步,安母的电话又过来了。

安以然吸了下鼻子,接通了手机。安母那边火气不小,安以然那电话一接通,安母就哭起来了,头一句话就是安以欣结婚了,这个不孝女背着家里人跟张秘书领证了。人昨天就去了张家,家里的东西一件也没要,真是把家里人心都伤透了。

安以然听着也只能小声劝了几句,安以欣都已经登记了,还能怎么样?不过这还真是安以欣的做法,以为那之后多少会更珍惜身边的家人一点,可还是跟以前一样。安以然叹着气,才两天安母才让她帮安以欣看看有没有好的人选呢,这立马就结婚了,这就是跟他们对着来,看来沈祭梵真是比她看事情看得透彻多了。

挂了电话坐下来,唉声叹气的。小助理那边郁郁寡欢,看她这样忍不住问:

“头儿,安总监和张秘书真成事儿了?没跟家里说一声就登记了?”

安以然点头,安家的事,小助理多少也知道点,因为以前大家都在同一个屋檐下公事过,对安以欣多少也了解。女强人,精明,能干有才华。张秘书有能力,有前途,又受许市长器重,如果再年轻个十岁,他们俩是真的般配。可现在嘛…

“真是可惜了,唉!”小赵儿在听说安以欣跟张秘书真结婚了,反而自己心情好了不少。以前三人行还在一家公司的时候,两个部门的人没少掐架的。安以欣为人严肃,对自己部门的人严格,对他们策划部的人不只是严格压根儿就是瞧不上,总觉得他们这策划部成立就是烧公司钱的,左右那么长时间没给过好脸色。

不排除幸灾乐祸的成分,小助理是觉得,总算有人比她还惨了。安以欣那毁的就是一辈子,她这次,唉,算了,等出院后她就做手术,听说现在做一张膜也挺容易的。以前她们宿舍就有个,跟她关系还挺近的,大学四年,手术做了三四次。而且听说,没有一次被男朋友识破的,很真。

听见小助理叹气,安以然有话说了。本来这事儿她就一直憋着呢,可沈祭梵不爱听这些,不高兴她提到她的家人,更反感说到年纪大小的事,一说,准翻脸。

所以现在,她是找到了个倾诉对象。安以然在小助理叹气后立马接话说:

“谁说不是啊,我姐多能干多厉害啊,虽然性格有点强势,可她心其实不坏的,她那就是天生的,从小到大什么都会争做第一,家里奖杯无数。我姐是真的很优秀,无论学习还是别的特长。我妈把家里所有希望都压在她身上了,反正,我们安家,大哥的地位都不如我姐。”大概是身边的人,所以感慨就多了。

安以然虽然不赞同安以欣很多想法和行为,可安以欣是她从小一直仰望的对象。是有不甘心安父安母对安以欣太好,而看不到她的存在,可无可否认,安以欣就是比她优秀,比她强。安以然在这方面从来没有妄自菲薄,因为这事事实。

安以欣学习好,工作能力强,获得不少奖项,正因为这些殊荣,所以让身边所有人都对她高看了一眼,即便她脾气坏,目中无人,可所有人都在她光环的影响下,理所当然的原谅她。就连发生了那样的不幸,家人还是把最大的宽容和理解给了她。她在安家人心里,依然是那个优秀的女儿。

正因为她足够的优秀,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她的另一半也该优秀。张秘书不是不好,那年纪就确确实实摆在那里了,四十七,不是三十七,安以欣再差,也是事业有成,年轻漂亮的女领导,嫁给张秘书,那无疑就是下嫁。

安以欣闪婚这件事对安家人冲击很大,对安以然的冲击也不小。她潜意识里就认为跟安以欣比肩的人再怎么样,有才有貌是必须,可现在,实在惋惜。

连她这个被安以欣从小嫌弃到大的小笨蛋都找到沈祭梵那样强大的男人,她实在想不通,安以欣比她优秀百倍,却要自甘堕落。

自甘堕落,是的,这在安家人眼里,安以欣下嫁张秘书,那就是自甘堕落。

小助理听着安以然的惋惜,在心里翻了记白眼儿。安以欣是优秀,可也没有头儿说得那么厉害吧,又不是没在一起共过事。有能力是不假,可上下级关系处理得也太差劲了。现在这个社会,哪里是有能力就能说这个人强啊?看的都是综合素质,学校里学生评选还是看综合测评呢,也没说专业拔尖儿了就是最好的。导师首先推荐的还是综合素质最好的,哪能因为你有能力就高看一眼的?

反正他们策划部人眼里,强势的安以欣还不如温和的安以然好。安以然做建筑肯定不行,但是做设计她要慢慢去钻,那也能做到个八十九分,可安以欣钻的就是她的专业领域,往外做就不行。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安以然发展的空间还很大,往什么方向钻都行,而安以欣就定型了,不做建筑,她可能什么都做不了。

小助理现在心情是越来越好,想了想,竟然还宽慰起安以然来了,说:

“头儿,你也别太计较了,毕竟那是安总监自己的事。王八看绿豆,它就是看对了眼啊,安总监做这样的决定,她想到的肯定比你们想的更多。或许,她就看中了张秘书人好呢。男人人品也是占很大部分因素的,安总监那么强势的一个人,配一个稍微温和一点的男人,还更好。”

“那也不用那么老的吧?”安以然拉着脸说,安以欣是有期待的,这落差太大了,“张秘书比我姐姐大了十多岁呢,他们还有几年好生活的呀?我一想到我姐后半生都会站在张秘书身后给他推轮椅,我就有点崩溃。”

安以然一说到这个就忍不住说开来:“张秘书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我姐姐才三十。就算再过几年,或者十几年,我姐依然精力旺盛,可张秘书就该坐轮椅了。你想过那时候他们该怎么样吗?对我姐来说,哪还有幸福可言啊?再说了,还有两个儿子呢,我妈说,像张秘书这个情况,我姐是不能再生了的。”

政府的人都管得特别严,张秘书家张可桐当年允许生,那是因为托人走了关系,给开证明说大儿子身体有缺陷才生的第二个。如今政策更严了,张秘书又在这个位置,盯着他的人自然就更多,再婚,是肯定不能再生的。

小助理一脸同情的看着安以然,心里再度了翻了下白眼儿:张秘书都五十岁的半老头子了,他还有生育能力嘛?

像这样的事,小助理是完全不理解的,因为她没遇到过,她家里人也没有过这样的事情:“我们老家那边,男人二十都当爹了,女人过了十八九还没找到婆家,那就得被人指指点点看笑话。头儿,所以你们真的是算好的。我现在这年纪,没对象都不敢回家去,我爸妈每年都念呢,一打电话就催这事,烦死了。”

“喔,那么小啊?”想想,十八九还在学校没毕业呢,用得着那么急吗?

“山里呗,都那样。男人一过二十五没结婚,那基本上就能打上光棍儿的标签了。三十岁还没结婚的男人很少很少,而且,年轻女孩子一般都不肯再看三十岁的男人。所以三十岁还没结婚的男人,那就意味着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小助理说,她们那也确实都这样,就因为这个问题,她才在外面漂了几年都没着家。

安以然忽然问了句:“男女之间,差多少岁才是正常的?”

她跟沈祭梵,其实还是正常的吧?

“三五岁吧,大一点的七八岁也不少,要差上十岁那基本上就不大可能有感情了。”小助理耸着眉头说,她说的是普遍现象,并没有特意指谁,本来嘛,现在单位上,也很少有男人过了三十岁还没结婚的吧,就算没结婚也有对象了。

“为什么?”安以然反问:“差上十岁就没有感情了吗?”

“当然了,三岁一代沟,头儿,都差上十岁了,那还能有共同语言嘛?形象点儿的说,九零后和八零后有共同话题吗?八零后和七零后有共同话题吗?各个人群关注的焦点,事物完全不一样。七零后如今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下岗,八零如今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房贷,而九零后就是学业和就业问题,你觉得这几个族群能有共同语言吗?完全没有嘛!”小助理倒是完全忘了自己的伤痛,化身为分析师侃侃而谈起来,那样子似乎她就是行家似地。

“呃,这么说起来,是没有什么共同性,但是,也有例外不是吗?”就像她和沈祭梵啊,不对,她跟沈祭梵喜欢的东西也完全没有重合,难道,真的是代沟?

“嗯,有,差上十岁,那就是七零后找上九零后。七零后的男人女人已经小有成就了,有那个自信和能力找上九零后的,那无疑是有身份和地位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那可就不是单纯的感情了,都是带有目的的。现在年纪大的男人就喜欢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因为能从她们身上找到他们已经流失的青春啊。你看看现在这社会,小三儿啊,情妇啊简直无孔不入,懂了吧?”小助理挑着眉看她。

安以然有些愣:“也没有嘛,像我、姐和张秘书就不是这样的情况。”

小助理飞了她一眼:“我们看见的是这样,可那谁知道安总监心里是怎么想的?毕竟张秘书在京城也是有身份地位的男人了,要说成功人士也不为过。没准儿安总监就是为了他们公司往后能走得更顺而铺路呢?”

“小助理,你是不是也想失业了?”安以然语气凉悠悠的警告出声。

小助理当下抗议起来:“唉,头儿,让我说话的是你,现在你又这态度,往后谁还跟你交心啊?就用身份压人,头儿,你也太幼稚了点。”

安以然微微抬了些下巴,斜着眼神儿瞟向小助理,“幼稚怎么了?你们不也得吃我这一套?你们大可不吃啊,走人就是。”

“头儿,你这模样真是…太无赖了,简直跟副总那王八蛋一个德性。”小助理呲牙咧嘴的低声说,是,他们公司人都很无厘头,也可以说是幼稚,可大家乐在其中啊。本来她以为她是端端正正淑女一枚,却没想到受他们影响她也成了疯疯癫癫的疯女人一个。

安以然听小助理说起小赵儿就想起来要帮小赵儿问的事,“碍,肖肖,你当初为什么要拒绝小赵儿?”

小助理装没听见,不答反问:“头儿,其实你刚想说你跟沈爷是吧?”

“哪有…对啊,我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安以然又被岔开了话题,很想忽视,可一提到沈祭梵,她没办法招架,只能顺着这话题让小助理带走。

“那也说不定,沈爷没准儿就是看上年轻漂亮了。”小助理得意洋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