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祭梵当下满脸黑线,他也没绑着她不是?捏了下她的腰:“去吧。”

“可是,”安以然抬头看他,“你会等我嘛?我要去了你会不会马上走啊?”

“不会,等你回来。去吧,嗯?”沈祭梵揉着她的头发道。

“那我去了,沈祭梵,你不能走哦?”安以然站起身,不放心又回头叮嘱道。

沈祭梵点头,安以然这才放心的往里面跑。

小赵儿被推进去做手术了,不是大毛病,所以不用担心。

因为小助理守在外面,所以孙烙和宋颖先出来了。他们早上是一大早就被小赵儿的电话吵醒,孙烙两个都是匆匆就过来了,宋颖是从早上到现在还没上厕所的,早憋不住了,出来时就说:“孙少,你能等我一下吗?我去下洗手间。”

孙烙点头,往外面的休息区走。宋颖从隔侧出来,边从包里拿出化妆包,早上就匆匆擦了脸,肯定难看死了,她得快速的补个妆。

然而一出来就看到安以然了,宋颖动作停下来,缓步走上去,同样站在盥洗台前方,目光看着镜面,静静的与安以然对视,仔细的看着她和自己的不同。

安以然也抬眼看着宋颖,都说她们很像,可安以然看来看去,并不是很像嘛。呃,不过,宋颖的喜好似乎跟她挺像,她也喜欢宋颖身上那类型的衣服,颜色也喜欢。安以然觉得像,大概就是这位小姐的穿着打扮和发型很像的原因吧,仔细看,其实真不怎么像啊。她脸上虽然肉肉的,但是有下巴,眼睛也大一些。

安以然先笑了下,然后垂眼洗手,觉得既然是孙烙带来的朋友,暂且不管是什么身份,既然碰到了,她还是不要有太过分的敌意。毕竟,该义愤填膺的不是她,应该是孙家那位深居简出的孙太太才对。

“我先走了。”安以然洗了手,扯了张手吸干手上的水笑着招呼道。

“等等。”宋颖当即转身,脸上表情冷冷的,目光有些凶恶,可到底是年轻女孩子,再怎么恶也还不到吓人的地步,紧紧是怨恨的看着安以然。

安以然笑笑,她觉得她跟这位小姐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呀,“有什么事吗?”

“孙少说过,他爱我。”宋颖直接宣战,她不可能退让的,她早就做好成为孙太太的准备,绝不会因为这个什么老朋友,旧情人的出现就动摇了自己的地位。

安以然愣了下,这跟她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点点头,“嗯,我先走了。”

简直莫名其妙,安以然转身离开,沈祭梵还在等她呢。宋颖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拽住她说:“孙少跟我保证过,他会娶我,所以,请你不要再白费心机出现在他面前!他不会再看你一眼,你已经过去了,我才是他的现在和未来。”

“嗯?”安以然再度愣了下,恍然大悟,侧身面向宋颖道:“你误会了,我跟孙烙不是那种关系。我都有未婚夫了,还怎么会去插足别人的婚姻?宋小姐是吧?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你既然拉着我,那我就说几句吧。孙烙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我希望他婚姻幸福,希望他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过一辈子。可是,既然他已经结婚了,那就应该担起他的责任。而宋小姐你,明知道孙烙是有妇之夫,还在他身边这么纠缠,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看到宋颖,就让她想起当年冷萍插足她大哥和大嫂之间的事,“宋小姐,你的道德底线在哪里?你怎么能在介入别人的婚姻后还这么理直气壮呢?”

宋颖忽然冷笑起来,指着安以然的脸说:“你这么大义凛然的指责我,真是为孙少着想?可我怎么听出一丝妒忌来了?明明就是你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安以然翻了下白眼,“我未婚夫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我用得着觊觎个有妇之夫嘛?再怎么样,也不会插足别人的婚姻。宋小姐,如果孙烙离婚后再追求你,我一定会满心祝福你们白头到老,可现在,我会诅咒你得不偿失。”

安以然飞了宋颖眼,转身走了。果然向小助理说的,这社会小三儿就是种无孔不入的生物,真可怕。回头一定要牢牢绑住沈祭梵,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要是他敢给她找小三儿,她绝对拍他一砖头,插他一血窟窿转身就走,不带留恋的。

“喂,你…”宋颖脸色很难看,“没礼貌的野丫头,怪不得孙少不要你!”

安以然走出去,竟然看到孙烙也在,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肯定是等宋颖吧。安以然本来想给孙烙好脸色来着,可想起孙烙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心里很失望,怒哼着脸往沈祭梵身边坐,招呼也不打,直接埋头玩她的游戏。

孙烙很受伤,早上见到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小丫头忽然又是怎么了?

在她对面坐下,挑着笑道:“以然,这么多年老朋友了,你竟然还装不认识?”

安以然抬眼飞了他一眼,谁跟他老朋友了?身子往沈祭梵身边侧了侧。沈祭梵对她这表现满意极了,对着别的男人,无论再熟,就该是这样。

“然然,还吃吗?”沈祭梵拈了块糕往她嘴边递,安以然张口咬了小口,说:

“不吃了,休息下。”刚才起身就觉得有点撑了,不急,她准备吃一上午的。

不吃了还咬一口?沈祭梵揉揉她的头,放下椰蓉糕,拿着椰奶吸管往她嘴里插,安以然转头看她,沈祭梵顺着她后撤了些,吸管还是插她嘴里去了。

“我等下喝。”可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吸了一大口,喝了又开始抱怨:“碍,沈祭梵,你别往我嘴里塞了,都快没了,我留着等下喝的。”

“还要就让魏峥送过来。”沈祭梵低声道。

爷心情好,不介意让人看到他是怎么疼自己女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她,手轻轻扣在安以然肩头,渐渐的,把人越带越近,直到整个人都被圈在他怀里了。

安以然继续玩着她的游戏,再没有抬头,不想理孙烙。就刚才他身边的人还跟她挑衅呢,她现在可没有以前那么大度,她就是小气。

“然然,你想跟我绝交吗?”孙烙不得不再出声,当着沈爷的面,他也不能说别的,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可看到她,脚下就跟钉了钉子一样,走不了。

沈祭梵听到孙烙那声“然然”,脸色沉下去了,因为觉得这个称呼该属于他的才对,竟然从别的男人嘴里喊出来,那感觉实在不是很好。扣住安以然的大掌用了几分力,安以然皱着眉头抬眼瞪他。唰唰几下结束一轮游戏,抬眼看着孙烙。

“你在威胁我吗?”安以然怒哼哼道,忍不住又说:“孙烙,因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才说你的,你真的是太不应该了,为什么你要让关心你的人失望呢?你明明就可以做到很好的,为什么要闹出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你知道这样做,你家里人会又多难过吗?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妻子的感受?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梁小姐,可你不喜欢都已经娶人家了,娶了就应该好好待她啊。难道,你心里一点都没有做男人该有的责任吗?你给了人婚姻,又不负责,你还是不是…”

巴拉巴拉,沈祭梵适时把习惯往她嘴里插,安以然愣了下,顺着吸了口。继续道:“你是男人嘛,事业顾得很好,可是家庭也很重要啊。做好工作不都是为了家庭吗?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多少人羡慕的家呀,你要这么胡来。”

沈祭梵觉得小东西可以去开道德授课班了,说得很有道理。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轻轻环着她,手掌在她腰上来来回回揉稔着。

安以然转头不高兴的看了眼沈祭梵:“你先不要打扰我,我在跟孙烙谈正事。”

孙烙苦笑了声,后背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难得在她面前出现了当年玩世不恭的样子,问道:“然然,你这是在关心我?”

“废话,不是关心你我用得着这么苦口婆心的劝你嘛?不想想要是别人,我才懒得说你呢。”安以然斜飞着小眼神横着孙烙,继续道:“孙烙,你这样是真的很让人讨厌的,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的家人到最后都对你失望完了,都不再相信你了,你该怎么办?你还要做回一无所有的那个孤儿吗?”

孙烙目光凉凉的,有几分冷漠的看着安以然。安以然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直咬牙,虽然早知道孙烙这人是没人能说得听的,她想这么三言两语就能说服他,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可看到他这样,她就是很气,恨铁不成钢大概就是这样了。明明是璞玉,却硬要做顽石。

安以然转头瞪着沈祭梵,伸手把他已经钻进她衣服里的大掌拿出来:“沈祭梵,你在打扰我。能不能别在我说话时候在我身边动来动去?很烦人碍。”

沈祭梵侧头,张口直接咬耳垂,低声道:“乖宝,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安以然伸手摸摸已经被他咬得湿淋淋的耳垂,不高兴的出声道:“孙烙不是你表亲,你的亲弟弟嘛?哪里是外人?你当大哥的,怎么能在看到自己弟弟误入歧途时一句话都不说?沈祭梵,你也太无情了!”

沈祭梵抬手捏了下她的脸,小东西,“并没有明文规定当兄长的要怎么做,再说,你这个未来大嫂不是已经在帮我说教了吗?你说得很好,继续说。”

沈祭梵心情确实不错,竟然在说话时候不经意间咧了下嘴,露出很明显的笑意来。看得安以然一愣,机械似地转头不看他,她觉得沈祭梵是在对她用美男计。

“胡说什么呀?什么未来大嫂…”又跑偏了,继续咕哝道,“就算这样,你也不应该就这么坐着一句话不说,你也太没同情心了。”

沈祭梵无奈的笑笑,探手过去拨弄了下她的脸,顺手还按了下她嘟嘟嚷嚷的嘴巴。安以然转头瞪他,对面孙烙沉着气凉悠悠的出声道:

“用不着在有旁人的场合也这样眉来眼去的吧?然然,小心你被按上红颜祸水的骂名。”要不是亲眼看到,他怎么也想不到沈祭梵那么傲视一切的男人,竟然也会这样跟女人调情。还以为是多正经严肃的决策者,原来也是情场老手了。

安以然转头看向孙烙,“哪有眉来眼去碍?你没看到他在欺负我嘛?”

“我看你是乐在其中。”孙烙阴阳怪气的哼了句,是怕气不死他是吗?

“我没有!”安以然有些火,宋颖恰好这时候走过来,安以然抬眼看了眼宋颖,瞪着孙烙,片刻后竟然转头看着沈祭梵说大声吼道:

“沈祭梵,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人最可耻吗?”

沈祭梵脸上瞬间拉下几杠黑线,小东西又开始迁怒人了。挑眉出声:“嗯?”

“就是那些破坏别人家庭,插足别人婚姻和感情的小三儿!”安以然咬着牙狠狠念叨,安以然一出声,宋颖立马不干了,当即脸色涨红。可人家毕竟没点名说她,她能怎么样?

安以然指着孙烙,脸看着沈祭梵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小三儿的存在就是你们男人纵容的,所以,这世上最可耻的就是让女人成为小三儿的男人!”

孙烙抬手挡开安以然的手,安以然立马扭头瞪他:“我又没有指你,你这是自己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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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你就是想淹死我对不对

沈祭梵无奈的拍拍安以然肩膀,压低着温润的声音道:“好了,别人的私事,你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最清楚,他身边人都没说什么,你再捶胸顿足的指责,又有什么用?改变得了任何吗?”

安以然愣住,转头看着沈祭梵,顿了下说:“孙烙不是你弟弟吗?”

“是我祖宗也不用我多事。”沈祭梵当即应道。

“沈祭梵,你怎么可以这样?所以才觉得你好无情,别人的事,你都觉得无关紧要的,你不觉得这样很没人情味吗?再怎么样,也不能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吧?”安以然皱着眉头看沈祭梵,他是不是家人有什么事也是这样的态度?怪不得他能冷眼旁观任何事,当初她苦苦求他时,他也是这样。

安以然想到他这样,心里就不大高兴了,“沈祭梵,你真的好自私啊。”

沈祭梵揉了下她的头,跟这个同情心泛滥的小磨人精说不清楚,索性闭嘴了。

孙烙抖着腿,冷哼道:“我说,你们这样在我这个当事人在场的情况下旁若无人的讨论这事儿,有考虑过我本人的感受吗?”

安以然转头横着孙烙,不高兴道:“孙烙,我是在帮你说话,你怎么都不记我的好?你们俩都这样,老是事不关已的样子,真是冷漠。”

“像你,一颗心能分成上千份,什么事都往心里挂。然然,你能分得清主次吗?你心里把我这个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同说过几句话的陌路人是同样看待的吧,你才是白眼儿狼一个。”孙烙声音依旧冷冰冰的,目光也带着几许轻佻。

安以然吸气,瞪他,又有些底气不足,忽地转头看沈祭梵,小声问:“我还是那样吗?我已经改很多了,对吧?”

至少她对沈祭梵是很好很好吧,最重要的就是他啦。

沈祭梵挑了下眉,不置可否,安以然抓着他的衣服,怎么,他想撇开她置之不理吗?当下嘟嚷道:“别人在攻击你女朋友的时候,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

沈祭梵微微拧了下眉,这小东西到底是站在哪边呢?抬手揉了下她头顶,同时微微侧目扫向孙烙,淡淡出声道:“道歉。”

这是强权压人,安以然不满意,可又找不到话说。

孙烙叹气,脸色很不好看,顿了下语气凉凉的出声:“对不起,安小姐,我嘴贱,收回刚才的话。”

安以然当下被孙烙这话给堵了下,这话一出,那意思明显就是在跟她划清界限。安以然怒哼哼的瞪着孙烙,想说话,可刚才又是自己抓着沈祭梵说那句话的。气鼓鼓的僵持着,心里不大好受。觉得自己真是挺笨,本来是想为他好,人不接受,反倒弄得她里外不是人了。

“孙少。”宋颖在孙烙身后站了好久,总算在这时候插上了话。

孙烙回头看了宋颖一眼,笑了下:“来了?来,宝贝儿,坐。”

孙烙侧身拉着宋颖,宋颖本想往他旁边坐,哪知孙烙把她往自己怀里拉:“坐我身上,去了这么久?不知道本少爷会想你吗,宝贝儿?”

宋颖脸上有些难为情,却依然掩饰不住眼底的高兴,顺势就歪孙烙怀里去了。

安以然惊愕的看着孙烙和宋颖,良久才反应过来,孙烙这是在跟她挑衅吗?故意做给她看,就想让发火?还是在跟她示威,她多管闲事了?

“沈爷说的是,这是我的私事,安小姐,你未免管得也太多了。”孙烙板着宋颖的脸,往自己身边压,一边亲热着边侧目扫向安以然,漫不经心道。

安以然脸上愤愤然,却被孙烙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是她多管闲事了吗?不是他说他们还是朋友,怎么,现在又嫌她多事了?

安以然这两年是被身边人推得太高了,以致于再度被人拒绝会这么难受。下意识对谁都那么理所当然的提要求,却忽视了自己的位置,她早已不是那个可以对他有要求的人,可以任由她胡闹的是沈祭梵,不再是孙烙。

宋颖唯一的任务就是讨好孙烙,管他现在有没有人在场,双手攀住孙烙脖子,脸贴过去要吻他。孙烙微微一侧,目光转冷,宋颖不敢再动,只能规规矩矩坐在他怀里。孙烙抬眼看着安以然脸上的失落,心底竟然没来由起了丝报复的快感。

安以然吐了口气,起身拉着沈祭梵说:“我们走吧沈祭梵。”

不忘把没吃完的东西带走,盒子好好的盖起来,再伸手抓着沈祭梵的手往外拖。沈祭梵刚才的好脸色眼下莫名沉了下去,尽管他不想承认,可她曾经确确实实跟孙烙相处过一段时间。看见孙家小子搂着别的女人,心痛了?后悔了?她心里若不是还想着孙烙,脸上的失落从何而来?

孙烙抬眼朝安以然看去,宋颖也微微侧目,安以然身边的男人实在是不个容不得人忽视的人,存在感太强了,宋颖过来时就看到男人的英挺的侧身,这时候被安以然拖拽着时,才看到正脸。只一眼,脸色“噌”地涨红了。见到如此英气逼人的男人,即便没有任何非分想法,也无疑会令人心跳加速。宋颖有些心慌的躲开目光,被孙烙推了下,主动起身坐在一边。

孙烙忽然笑着出声,目光看了眼安以然拉沈祭梵的手,再出声道:“刚才还大义凛然的指责我,这眼下就想走了?以然,你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诚心。”

“孙烙,你真是…”安以然忽然恼怒的吼出声,刚才不是他自己想跟他撇清关系吗?现在又说她的不是了吗?

安以然瞪着孙烙没说话,沈祭梵伸手直接把人带进了怀里,“不走了?”

安以然抬眼望他,却在侧目时看到从外面走来的几人。别的人她不认识,可孙夫人她是记忆深刻,微微一惊,下意识的往沈祭梵身后躲。

沈祭梵抬眼看去,当下拧起眉峰,下意识以为是冲着他来,却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的行踪向来做阻隔得隐秘,除非他自己同意,外界是不可能得知有关他的任何消息。淡淡扫了眼孙家人的成员,多少也明白了几分,伸手把安以然往身后挡,他的人,没必要牵扯这些麻烦。轻轻扣着安以然肩头,迎面走过去。

孙烙站起来,几步出去站在他们身边:“真的要走了?”

“是不得不走,孙家的家事,我们不便搀和。”沈祭梵情绪极淡的出声。

孙烙抬眼望去,孙家几人已经过走廊了。孙烙咋见孙母和二房的人,当下低咒了句。沈祭梵抬手拍了下孙烙肩膀,道:“好自为之。”

这是沈祭梵对孙烙唯一的忠告,沈祭梵本身就是不喜多言,更不愿多事的人,要他说这样一句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带着安以然从孙烙身边擦身而过。

“沈祭梵…”安以然低低出声,有些胆怯,不敢也不想跟孙夫人碰面。

沈祭梵垂眼看她,安抚性的顺抚着她的头发,扣着她肩膀旁若无人的离开。

梁瑛爱派过来的人一直盯着孙烙的动静,孙烙此刻在哪梁瑛爱当然清楚。一到度假村梁瑛爱就欣喜的告诉孙夫人,说有朋友看到孙烙在这边,好像是在医院,孙家人为了一听孙烙在医院,这不,一到就才全部过来了。

倒是热闹,孙夫人和儿媳,二房的老夫人和孙铭文两夫妻都来了。

两方人擦肩而过,沈祭梵实在是个不容忽视的存在,孙夫人到底没忍住多看了眼沈祭梵。这男人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霸气,强大的迫人气息随着他的走近逐渐增强。因为迫人的气息,使得对面孙家人不得不都抬眼看去。

孙夫人在看到安以然时有片刻诧异,因为安以然,所以孙夫人很快就猜到沈祭梵的身份。沈家家主长什么样这从来都是个迷,关于陆他的消息少之又少。即便孙家与孙家有着极近的姻亲关系,照样不清楚沈家现任家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除了沈家家主外,谁还能具有眼前这人的强大气场?

沈祭梵目光微侧,全全落在安以然脸上,似乎全部注意力也在身边女人身上一样,对身边的过客并不关心。安以然一直低垂着眉眼,不敢抬眼与孙夫人直视。

“是,沈先生吗?”擦身而过时孙夫人忽然停下来,低声询问道。

安以然微微一愣,孙夫人认识沈祭梵?抬眼望着沈祭梵,沈祭梵眼底含笑正看着她,安以然咬了唇,停下脚步。沈祭梵揉了她的头发,这才微微侧目,微合的目光带着生人勿进的冷意,淡淡的落在孙夫人等人身上。沈祭梵身形挺拔,身量又高,微微抬颚,迫人的气息瞬间压面而来,令人无法与他直视。

“正是。”沈祭梵微顿,低声而出,声音同样带着疏离淡漠。

孙夫人当即深吸了口气,面色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很想上前攀谈,然而对方的冷漠显然是不愿意被人打扰。倒是多看了两眼安以然,真没想到,安家这小丫头有这么大能耐,竟然还在沈爷身边,而看刚才沈爷的态度,这小丫头在沈爷心中地位可不低。想起当初为了让她离开儿子自己说的那些话,孙夫人有些懊恼,要早知道这小丫头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怎么也不会用那些字眼说她。

梁瑛爱有些傻眼,沈先生?难道就是沈家的家主?父亲说沈家家主已经秘密到了京城多时,只是一直未曾露面,活动在人前的只有魏先生,顾先生和舒先生几位卖命给沈家的商业巨子,难道眼前这人就是沈家家主?

梁瑛爱不得不在心里打了三个问号,不是气势不够,是太年轻了,连孙老爷子平时提及那位神秘人物时都称的是“沈爷”,她以为再怎么年轻也得是半百的人吧,怎么会是眼前这人的年纪?

孙夫人想好了说辞正要开口寒暄,却见沈祭梵微微点头,带着安以然直接走了。孙夫人脱口而出的话给哽在了心口,压了一脸急色没法出声。

“妈,难道那是…”梁瑛爱疑惑出声,觉得怎么都不太可能,听闻沈爷杀伐果断,手段残忍,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他向来毫不留情,沈家涉及的产业绝对稳坐业内龙头位置。可那样的男人,会是个年纪这么轻的男人?

孙夫人点头,低声道:“我也是看到他身边安家那小丫头才确定。”

孙夫人在原地站了站,终于吐顺了口气,她还想问问伯爵夫人近况如何,稍微攀谈个几句,可人已经走了。忽然又表示理解,现在的年轻人,都叛逆,她儿子还不是同样听不得家里人念?大概,这就是现在的风气吧。

孙夫人这当下,是很自然而然的把沈祭梵当小辈看了,尽管这人做出了太多令人瞠目的功绩,本身有着极强的光芒,可还是一厢情愿的这么认为了。觉得毕竟是近亲,伯爵夫人不京城,那她这个当表姨的就得多跟孩子多走动走动。沈家孙家本来就是一家的,以前倒是因为身份和那些个虚礼疏忽了。

梁瑛爱当即吃惊反问“那就是,安家二小姐安以然?”

抬眼望向孙烙,又看着他身边的女人,那那个女人又是谁?

“可不就是。”孙夫人看了眼梁瑛爱,转身朝自己儿子走,没想到他还真在这边。孙夫人见到几个月都没见面的儿子很是高兴,觉得这趟还真是没白出来。

二房老夫人和孙铭文在后面咬话,在猜刚才那男人是谁。虽说听到了个称呼“沈先生”,却都没敢往那位爷身上猜,因为觉得压根儿就不可能。

孙夫人进了休息亭中,在孙烙对面坐下。孙烙也没因为孙母忽然出现而表示任何情绪,依旧大爷似地坐着。宋颖在孙夫人一行人进来时就识趣的站了起来,在孙烙身后站着,头垂得低低的,有些慌慌的猜着,难道这些是孙家的人?这女人就是梁瑛爱?

宋颖无疑是被孙家人的忽然出现打得措手不及,一切都不在她的计划之内,本以为可以在回市里后就能听到梁瑛爱主动退出的消息,却没想到,她竟然找到这里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宋颖太后悔昨晚没让家里人过来,要是她家里人在,她也不用这么诚惶诚恐的站着,多少底气也足一点。

梁瑛爱走进来目光直接就落在宋颖身上,微微一愣,这女人跟刚才的安家二小姐,怎么这么像?她脸低垂着,看不完全脸蛋,不过安静的气质简直如出一辙。梁瑛爱多看了两眼,无疑昨晚上向她挑衅示威的女人是眼前这个。

冷笑了下,在孙烙身边大大方方的坐下。微微靠向孙烙,“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还以为你外地出差去了。今天天气好,所以跟家人里出来走走。”

梁瑛爱这话就是说给宋颖听的,这是在告诉她,孙家孙太太只有一个,谁都取代不了的。不过,在见到宋颖后梁瑛爱已经全明白了,这女人,不过就是孙烙找的一个替身。因为安家那丫头是沈爷身边的人,孙烙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一个替身也想跟她叫板?真是好笑。然然?怕是这女人当了别人的替身,自己都还不知道,还沉浸在从天而降的幸福中吧。

孙烙笑笑,没出声,孙母抬眼扫了眼宋颖,多少也明白了。忍不住出声道:“你也该收敛了,你想把你爷爷再气进医院?”

孙母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梁瑛爱,这事情就那么凑巧?她就觉得说要出游很突然,原来还真带着目的的。这是带着这一大家子过来看个现场?

各人心里都明白得很,老夫人在孙铭文的搀扶下坐在另一边,看好戏的看着孙烙一家。这说得好听的是一家人出游,说得难听的那就是捉奸来了。

到底都是有好修养的人,即便都心知肚明,却还是寒暄着别的客套话。孙母脸上带着笑,见到儿子的欣喜不是装的,听说赵家小子在医院里住着,孙母让孙烙带梁瑛爱去打个招呼,毕竟他们年轻人都是认识的。

“宋小姐,介意跟我聊几句吗?”孙烙和梁瑛爱离开的时候孙母当即出声道。

宋颖赶紧往孙烙身边靠近了一步,明显不愿意,孙烙都不在,剩下的人要是把她怎么样了,她该怎么办?贴着孙烙头压得低低的,不敢看孙母。

孙夫人脸色募地一沉:“宋小姐,请你自重,光天化日下跟我儿子拉拉扯扯,别忘了我儿子是有家室的人,你那样贴着我儿子成何体统?瑛爱懂事大度不跟你计较,怎么,你是当我也不存在了?”

孙烙咧开嘴笑了下,拍拍宋颖的手,示意她别紧张:“我妈又不会吃人,怕什么?你就在这跟我妈聊两句,我很快回来。”

宋颖面色为难,一脸的不情愿,想开口,孙烙抬手压着她的唇,笑笑,勾着梁瑛爱的腰转身走了。宋颖目光直直盯着孙烙的手臂看,他怎么能跟那女人那么亲密?他不是说一点不爱那女人吗?他不是说爱她,会娶她吗?

高门中的女人,哪个没有几分能耐?对付宋颖这类纠缠不休妄想靠一张漂亮脸蛋飞上枝头的方法太多了,孙夫人根本就不想亲自出手。可梁瑛爱把家人都带到这里,她就不得不这么做,为了给儿媳一个交代,更为了孙烙的前途。

所以,宋颖这小姑娘,注定是炮灰。不过孙母毕竟也上了年纪,手腕当然没有对付当年丈夫身边女人那么狠,还是要给自己积福。

安以然身上酸痛继续,不过泡泡温泉感觉就好多了。计划昨晚学游泳来着,可腿划伤了得顾着不能发炎,好在约克的药很有用,才过一晚上就结痂了。

小腿侧边一条不短的划痕就跟水彩笔画在小腿上似地,安以然一直埋头在看,多看两眼又没觉得那么难看。穿着泳衣从屋里走出去,沈祭梵说在回市里之前可以随便玩,他这意思也说明这里除了他们俩没有任何人。

划船和学游泳,她选后者,所以回来后就赶紧换了泳衣下楼了。

沈祭梵在池子边的台阶上坐着,看她出来嘴角勾起了笑意,这样的时候她就是不穿他都没意见。对她勾勾手,安以然赶紧朝他跑去,可一跑动,胸前两团坠感明显,安以然停下来,双手托了下,抬眼对上沈祭梵戏谑的笑意赶紧缩了手,轻轻的朝他走去,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捂住沈祭梵的唇嚷嚷道:

“你笑什么?坏死了,不准笑,不准笑。”

沈祭梵拉开她的手,顺势将她拉近身边,探头过去往她唇上压。反复碾磨了下,低声道:“来吧,游泳不难,学会了,你想在水里跟地面上一样自在都可以。”

“好啊。”安以然直接跳下去了,水不深,可跳下去时还是有些怕,大概是她身体太轻和心里因素,总感觉水的浮力在把她往水上抬,很快就要被水带离地面一样。不太敢走,稳住不动,转头惊恐的望着沈祭梵。

“你快点下来呀,我害怕。”安以然皱着两条秀气的眉毛大声嚷嚷道。

沈祭梵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着出声道:“水就那么深,就算你栽进水里也不会被淹到,所以你大可以放开了来玩。先别想着游泳,你得先不怕水,试着融入水中,习惯后脚下离开地面,用手划水,体会下身体在水里移动的感觉。”

“你别说那么多呀,你一下说那么多,我哪里记得过来?”安以然身体有些僵,因为当初去泰国时候被水淹过,那种被水整个缚裹的窒息感很令人惊恐,所以让她尽管在这样的浅水里还是还有些慌乱。

试着轻轻移动,又转身看着沈祭梵皱吧着一张脸说:“沈祭梵,我可不可以申请要个游泳圈?我感觉水快要把我推倒了,我已经快站不稳了。”

沈祭梵脸色有些僵,浅水区游泳圈也用不着吧。盯着她苦哈哈的脸看,小东西怕水,学浮水首先就不能怕水。她如今站在里面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这样哪能学会?沈祭梵在想怎么让她不怕水,顿了下站起身。

安以然看他要走立马尖叫出声:“碍,碍你别走,沈祭梵你不准走,我害怕,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扔在水里?沈祭梵,沈祭梵…”

沈祭梵按了下眉心,侧身看她,解释道:“我去拿点东西,陪你玩。”

安以然一张脸急得通红,听了他的话还是不放心,沈祭梵对她比了下手势让她安静:“站着别动,我马上回来,听话,嗯?”

安以然一张脸都皱成苦瓜样儿了,忍不住出声:“那你要快点啊,沈祭梵,你知道我很怕的。你要是慢了,很可能回来我就淹死了。”

“…”沈祭梵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安以然扭头看着沈祭梵消失,自己试着动了下,脚下踩着砖面轻轻移动,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因为她完全控制不了水,水的浮力就像要把她整个重心往上抬一眼,水是不深,可她是真的怕。

安以然深呼吸,脸色涨得通红,身体都僵了。忽然听见沈祭梵大声喊她:

“然然!”

“嗯。”安以然回头望去,当下五颜六色的水气球朝她砸去,安以然猛地撑大了眼,惊骇的大叫出声:“碍碍--啊哈…”

惊慌失措的声音一出,人整个“嘭”一声栽倒在水里,五颜六色的气球紧跟着“砰砰砰”地砸向水面,水面水球多了起来,沈祭梵跟着下水,安以然已经从水里浮了起来,鼻子呛水了,大声的咳着,又擦眼睛,抓着沈祭梵把他怨死了。

“你干什么呀?你是不是存心的呀?你明明知道我怕水,你还故意这样,你是不是想淹死我啊?”安以然也不知道是真在哭还是进眼睛的水给压了出来,冲沈祭梵一通吼,想推开他可又怕再滑到,只能不甘不愿的抱住他腰躯。

吼完了,咳过了,顺了气后张口往他胸口咬,狠狠咬了下,听到沈祭梵闷哼声才松口,抬眼望他,不高兴的咕哝道:“你弄这些气球来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不喜欢这个。再说了,跟你玩也没意思。”

沈祭梵被他咬了下,抬手就揉着她前面两颗圆鼓鼓的球,安以然伸手拍着他的手背,刚下去的火立马又上来了:“你松开,快点松手,就知道你会这样。”

安以然推开他自己往一边走去,水面有气球浮着,虽然没固定,可安以然在气球中穿行竟然找到了安全感。回头瞪着沈祭梵,沈祭梵满脸爽朗的笑意,起手拿了只气球,安以然吓得脸色一变大声嚷嚷道:“你不准再扔我了,不准不准…”

“你可以躲。”沈祭梵朗声而出,声音爽朗得就像今天的好天气一样,令人听了下意识觉得开心。声音一出,一颗粉色水球朝安以然砸了去。

“碍,啊--沈祭梵,沈祭梵你这个老混蛋…”安以然连连后退,却还是被滑到进了水里,刚才被水灌了这一次当然不会再那么笨,栽倒的当下条件反射就闭了气,刨着水又站起来,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瞪着沈祭梵火爆三丈:

“老混蛋,我恨死你了,你想谋财害命嘛?你就是想淹死我对不对…”话还没吼完,沈祭梵连着又是两颗水球朝她砸过去。

沈祭梵手重,并不会因为对方是她就刻意减轻了力度,被砸到是真的疼,水球还都不是一样的,有些是光滑的面,可有些面上还有些塑料的小丁儿,虽然是软的,可要扎进眼睛里那也得难受好一阵子。

“啊哈--碍--”安以然再度被水淹埋了进去,这次又被灌了几大口水。

安以然再度浮出水面后彻底火了,抬手抓着水球一个劲儿的朝沈祭梵砸去:“砸死你,老坏蛋,老混蛋,老流氓,就知道欺负我,老混蛋,砸死你我砸死你…”

打到沈祭梵是不可能的,一边要避开他横空飞来的水球一边还得趁机回敬他一个,安以然手忙脚乱,一点都不能分神,稍稍一个不注意,就得挨砸。

“碍嗨--痛死我了,老混蛋,你就不能轻点嘛?你想砸死我吗?”安以然在偌大的泳池里抱头鼠窜的躲着,真是被砸得够惨的,痛得嗷嗷直叫,连哭都来不及,寻着机会了就大声怒骂,骂完了还得寻机会报仇,一边躲着还一边讨饶:

“我不玩了沈祭梵,我不玩了,根本就是你在欺负我,我不学了,我不要学了,你让我上去,我不要玩了。”安以然一边咋咋呼呼的吼着,找着机会往岸边跑,到了岸边立马将腿往岸上抬,然而一条白嫩嫩的腿刚搭上岸,水球连着砸过来,“砰砰砰”的直接砸在她后背,腿上,肩上,痛得安以然嗷嗷乱叫,当场被砸得气血翻滚。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一颗砸到她脑袋,要那么大的劲儿给脑门上来一下,不脑震荡才怪。

“啊,啊--沈祭梵,沈祭梵我吐血了…不要不要了,你别打我了,好痛,真的好痛…”安以然哭着喊着求饶,双手下意识的抱着头躲着。手这么一护着头,整个已经爬上岸的身子接着“咚”地一声给砸进了水池,水花四射。

安以然从水底站起来,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这摸摸那揉揉,满脸泪水交加。哭着冲沈祭梵吼道:“你也轻点碍?我真的好痛,沈祭梵,你看我身上全都被你砸红了,你是不是真的想谋杀我呀?痛死我了,手都快断了啦。我不玩了,再也不玩了沈祭梵,你别再打我了,真的好痛好痛…”

沈祭梵就跟屹立不倒的巍峨战神一般立在花花绿绿的水球中,因为身量太高,这水根本就只到他腹部,整好露出完美的上半身,强壮结实的肌肉,线条完美的躯体线条,反着点点光泽的麦色肌肤,加上堪称工艺雕塑的刚硬面颊,无一不是令人血脉贲张的诱惑。尽管在水里拿着幼稚的水球,可一举手一投足依然男人味十足。

沈祭梵脸上好似被水洗褪了冰冷一般,一直带着爽朗的笑意,双目灼灼盯着安以然,手里再度挑起一颗水球,眼里载满了笑意出声:

“乖宝!”

“啊,啊…不要不要了,沈祭梵求你了,别砸了,我打不过你的,我不来了还不行吗?我不玩了好不好?沈祭梵,沈祭梵…”除非被她砸死去,不然他不点头她是上不了岸的。知道得讨好他,赶紧边哭边朝他快速移去,想过去抱他。

沈祭梵目光透过水面的水球看着她脚下,见她的脚已经能离开地面脸上笑意更大。瞧瞧,这都是逼出来的,哪有做不成的事?

沈祭梵手中掌着球再水面拍着,闲散的转动着,等着她近身。安以然哭得那个伤心,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她也没那么想学游泳,只是想玩玩水而已。可还没玩到,就被他砸得骨头都碎了,脚下离开地面直接朝他划过去,是想快点到他跟前去,免得他一下子就动了,又给她一球。

近身,张开手就紧紧抱住他虎躯:“沈祭梵,沈祭梵我这么爱你,这么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狠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是不是也太狠了点?真的好痛,手都要断了,累得气都没了,你真的是太过分了,哪有你这样教人的?别人学也没有挨打的这一说,你是不是故意趁机打我的呀?”

眼泪混着水全全往他胸口蹭,借着水的浮力轻易而举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双腿直接盘上他挺阔的身躯,湿哒哒的俏脸跟他直视。松开一只胳膊亮给他看:

“你看吧,手都被你砸成这样了,身上腿上全这么红,回去肯定会淤青。沈祭梵,你是想陪我玩还是想谋杀我呀?这里又没人,你想杀了我一了百了吗?”

沈祭梵脸色有那么暗沉,手上的水球松开,直接提着她的身子固定在身边,大掌忍不住在她后臀捏揉挤压着,满脸的笑意看着她。

安以然抿着嘴动了下,委屈得不行,吸了下鼻子,勉强亲了下他的唇出声道:“你还欺负我,沈祭梵你要再欺负我,以后都不让你抱了,让你当和尚,憋死你!”

冰凉凉的手扒着他满是笑意的脸,本来很喜欢他笑,可现在她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讨厌,她都要痛死了他还笑得这么开心,这还是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沈祭梵往她眼前欺过去,在她嘴上亲了下,含着她唇瓣往外拉扯,吸吮着。“啵”一声儿松开,安以然被扯痛了,当下伸手捂着嘴,满脸不高兴的瞪着他。

她有多恼怒他就有多高兴,大掌穿过她衣服的带子贴着滑嫩的肌肤直接窜前面来了,握着大把的浑圆捏着,挤压着,不断拨弄着上面的樱桃。安以然怪叫一声,怒红着脸瞪他,又不得不左右看看,小小声警告道:

“沈祭梵,你不要这么色好不好?这里是户外碍,要是有人看到怎么办?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嗯?”沈祭梵抬眼看她,眸底笑意明显,掌心向上,直接推开了她的两片泳衣布料,顺着将她往上一提,即刻柔软贴面,沈祭梵张口含住,舔咬着,咂着粉嫩的红樱桃吸吮,手握另一只圆润拨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