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脸上一喜,立马撑起身来,往他怀里扑,抱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下:

“沈祭梵,你真好!”

沈祭梵拉着她,把她按着坐好,两人对看。安以然坐着抬眼望着他,挺紧张的,因为她知道他这样子就是有话要说。她现在怕死了他严肃的样子,也害怕听到他语气森冷的声音,那会让她不寒而栗。好学生似地坐着,等着他发话。

沈祭梵对她这恭谨的态度很满意,也坐起了身,伸手握住她的手,道:

“乖宝,在任何场合都要把我放在心里,做得到吗?”

安以然点头,她大概懂了沈祭梵的意思,他很介意她心里有没有想着他,其实她有的。回来在车上的时候他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如果那会儿他像现在这样好好跟她说,她肯定不会那么伤心。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非要板着张冷脸教训。

“沈祭梵,我真的没有不把你放在心里,我一直都想着你的,我也很听你的意见。滑冰的时候,你先说不玩了,我也没玩了,后来玩,也是你同意后我才去的,对吧?还有跳舞的时候,我也问过你的,你答应我才跳的。沈祭梵,你总说我玩得高兴了就忘了你,可我没有,我很在乎你的感受,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会忽然生气。我本来以为我今天做得很好,可你回来的时候还是生气了。”

安以然低声说,这是在为自己辩解,可看他脸色明显没有刚才好了,赶紧又出声说:“沈祭梵你先别生气,先听我说完好不好?我知道是我错了,不该忽视你,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会因为那个就生气,你以前也没说不让我在车上玩手机。不过,以后我会记住的,就是想说,你有时候真的好小气碍。”

“乖宝,你说很在乎我的感受,那我倒要问问你了。为什么当时有人跟你挑战的时候问你选谁当队友,你毫不犹豫的就选了别人?”沈祭梵总算说了卡住的他那口气的点了,是的,玩手机对他漫不经心那些都比不过这一点。

不过安以然被沈祭梵这话说得挺奇怪的,纳闷的看着他:“那…”

安以然是有点恍惚他说的是什么时候,是那个男生跟她比赛的时候吗?抓着头发皱紧了眉,闷闷的出声:“我也不认识他们,选谁都一样啊。”

他是介意她选了个男生吗?哦,是了,她根本就没注意这点,她应该选女生的。可是,都不认识,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也就跳那么一会儿而已。

“一样?”沈祭梵脸色沉了下去,他一变脸,安以然心里就慌突突的。

“那,有不一样吗?就算选的是男生,我也没看他的脸。再说,沈祭梵,他们都还是小孩子,中学生而已,这你也介意吗?”安以然垂下脸,忍不住撇了嘴,小小声咕哝道。他介意,那当时他就该说话,他一句不说她怎么知道他会介意?

沈祭梵听了她的话,微微僵了脸,“你认为我说这话是介意你选的是男是女?”没错,这他确实介意,明明有女生,她怎么就选了个男的?再是中学生,那也是男的,“那你说说,为什么会找个男的?”

“随便指了个而已,哪有理由啊,我又不认识他们,哪里知道他们谁厉害谁不会玩?”安以然抬眼出声,语速有点快,因为觉得又被他冤枉了。

沈祭梵看了她好大会儿,直把安以然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往后缩了下。什么嘛,这话也不能说?那他到底想听什么?

“然然,为什么你下意识出口的不是我,而是别人,我是你男人,你任何时候想的不应该是自己男人吗?为什么需要别人帮忙?”沈祭梵不再跟她绕,直接出口了,这就是压在他心口那块巨石,释怀不了。

沈祭梵一出声,安以然傻眼,就这点小事情都能扯到这个问题上面来?她有点无语,可又不敢说他神经错乱,只能在心里暗暗编排着沈祭梵的坏,狠狠编排了一通,过了把瘾后才很认真的跟他解释,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沈祭梵,你都不会玩啊。因为我先有问过你会不会玩,你说了不会嘛。所以那会儿才没有喊你呀,你也不会,我就是让你跟我一起组队,你也是会拒绝的,所以就随便指了一个人啊。再说了,你是KING的终极BOSS碍,每人的时候你陪我玩玩还差不多,怎么可以跟一群中学生比跳那个呀?要是被人看到,多丢人。”

沈祭梵脸色隐晦不明,挑着幽幽的目光看她,安以然倒是坦然,直接跟他对看。她现在越来越确定沈祭梵更年期提前了,一米米小的事情都会被他放大了说。

对视良久,他眼里整个塞满她白生生俏脸的时候总算出声了:

“你肯定你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为我想了这么多?”这令爷有些欣喜啊。

安以然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用想也是那样啊,他那么重视形象的人,会跟她在跳舞机上蹦跶嘛?别说他了,就她都接受不了。

沈祭梵看着她那副本来如此的样子当即有些咬牙,怎么能这样呢?他这么在意的事情,在小东西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或者,他不单独提出来,她压根儿就没想起来?难道她眼里,这是无关紧要的?

安以然看着沈祭梵,有点无语,不,很无语。多大点儿的事啊?也要这么正儿八经的跟她谈一谈,弄得心里慌突突的,以为又哪里做错了,男人心,海底针!

“乖宝啊,你真是…小磨人精!”沈祭梵自己挺掉价儿的,他自己跟个妒夫似地在一边怄了半天气,结果小东西压根儿往心里去,不平衡了。

直接把人给压了,这么发泄得痛快怎么来。安以然都快递被他给气死了,答应了今晚不来的,才多久啊就反悔了,男人的话能信嘛?

第二天关于KING集团神秘策划人与妻子现身游戏城的新闻遍布大街小巷,全城沸腾,不看KING集团大BOSS人如何,就凭他那无与伦比的背景,也能令人津津乐道。消息一出,京城纸贵,各大报刊的销量一天之内的销售量达到有史以来之最,这新闻简直就是给全京城扔了颗炸弹,盛况空前。

不过当事人似乎还没意识到消息已经被传到现在的程度,各大媒体一晚上都在紧紧盯着各网站的新文头条有没有被黑掉,等了一晚上没动静这第二天才敢大肆报道。谁都摸准了几分那位爷的心思,如果要阻止,一晚上有足够的时间消除,可一直到早上还挂在网上,这显然就是爷默许了,这才大张旗鼓报道出来。

报道的事沈祭梵肯定是知道的,什么样的局面他多少都预料得到。就算他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他低下养那么多人是干什么吃的?有关KING和沈祭梵的新闻,是严防死守层层把关的,只有沈祭梵这边默许,市面上才有相关的报道。

魏峥对爷的做法有些意见,这新闻一出去,无疑会轰动一时,当时候安姑娘怕是连门不敢出,对爷媒体报社肯定不敢去打扰,可安姑娘就不一样,只怕到时候所有人目光都会对准安姑娘。魏峥就闹不明白,沈爷这么做,目的几何?

安以然睡到早上九点多才被沈祭梵从床上提了起来,她实在累得不行,昨天跳太久了,滑冰本来就是全身都用力的活动,已经让她运动量到了一个程度,后来跳舞是把体力消耗到了极限。从来没持续那么久的活动,一歇下来,全身的疲累是无容置疑的。安以然两条腿就跟灌了铅似地,又酸又痛。

沈祭梵提着人进了浴室,三两下给她冲了澡,换上干净衣服,抬手忍不住在她后臀上拍了几下,安以然吃痛的叫了几声,沈祭梵冷声横着她:

“就该了你,昨天我没说早点回来,今天有事做吗?疼也得忍着!”

安以然委屈死了,有人来挑战,那她也不能当缩头乌龟躲起来不跟人比呀。

沈祭梵拧着安以然上了车,车子直接去了酒店。安家是提早就为沈祭梵准备了专用通道,将人接到了单独的接待空间。沈祭梵的行踪一向对外保密,所以安以镍也是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

安以镍结婚,这结婚的盛况可是超了头婚。主要是来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多,那些个商业大腕儿以间接的合作关系过来勉强说得过去,可政府的大小官员来那就牵强了,给的理由是曾经张秘书的同僚,即便张秘书没了,而张秘书内人也里面关着,这层关系大家都还记得,所以要来讨杯酒喝,就连许市长和副市长都是用这理由过来的。

理由确实勉强,可这些平民百姓得罪不起的官场人物都来了,总不能拒收礼让人家走啊。安以镍接了不少莫名其妙的大礼,因为喜帖就派了亲戚朋友和几个合作关系比较融洽的老板,可来的人大有止不住的气势。

不请自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说,连媒体都被吸引了过来。安家人还以为是来的这些荣耀的大人物们,所以媒体才过来,并不知道昨晚一晚,和今天这么短的时间内,安家跟着安以然都活到外太空去了。

不少商业圈的大亨们也都是早上看到报纸才知道安家出了个了不起的女儿,这不,一打听就听说安家老大今天摆酒请客,都凑上来了。

帝王集团,那并不是媒体片面报道的财力与势力惊人的财阀集团。商业圈的人比媒体更清楚KING集团的财力和势力强大得有多恐怖,帝王大厦哪家企业不想入驻?以前是头门无路,现在有了接近的能靠近的路子还能不抓紧了?

宴会厅是在顶楼,本来预订的六十桌的宴席,临时增加到两百桌。因为这临时冒出来的问题,直弄得安家人头大,看着宴会厅的宾客们,绝大部分都不知道谁是谁,来访登记中出现了好些耳熟能详平时怎么都攀关系都攀不上的人物,安以镍觉得今天就是他人生的巅峰了,他是怎么料到这些大腕儿能给他捧场。

媒体记者被警卫拦在了楼下,不过照样有不少娱乐台现场转播酒店楼下的盛况,就跟明星参加颁奖典礼倍受瞩目一般,不时的现场播报,又有哪家企业的老板前来道贺,哪位官员携妻带儿出现,高朋满座,可见楼上宴会厅是何等盛况。

魏峥在跟沈祭梵回报着什么,压低了声音。安以然挠挠耳朵,她又没想偷听,干嘛弄得神神秘秘的。安以然那边瞟了魏峥,看魏峥那架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结束,所以坐了会儿起身就溜出去了。

走出去看到大厅的人士给吓住了,这足足又几千人了吧,看来大哥这几年人缘是真的好,这么多人来捧场。安以然这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人聚集在一起,有些傻眼,完全不敢走出去。心里又有些懊恼,挺气沈祭梵的,他明明知道今天是来参加喜宴的,他竟然逼着她穿了一身最难看的衣服,她自己是想穿那条裙子,然后美美才出现,结果成了现在灰不溜秋的样子,气死她了。

安以然不敢走出去,怕被人挤到,只能停在走廊里。看了会儿外面,这时候这么忙,肯定没人有时间来管她,所以转身往走廊尽头的露天阳台去。

这阳台应该算是酒店比较特色之一了,尽头延伸出去有十几平米宽的阳台,玻璃地面的。虽然清楚看得到承重支架,可安以然不敢走出去,因为踩上去垂眼就能透过脚下的玻璃直接看到楼下的一切。那感觉跟悬空踩在半空中没有区别,她有点恐高,胆子小,怕站上去脚下的玻璃地面碎裂。

安以然吹了会儿风,转身时候安全通道的门被拉开,出口地方是放着禁止出入的标识物,安以然愣了下,歪头看过去,心里正乱七八糟想着是不是有贼上来?

一个小人儿从外面撑着爬杆翻了进来,安以然一愣,果然吗?不动声色走过去,正好碰到叶芳也撑着爬杆翻了进来。安以然傻眼了,惊讶出声:

“大嫂,安峖?”

叶芳刚落脚,抬眼就看到安以然了,那个尴尬。安峖一看到安以然立马扑了上去,抱着安以然的腰贴上去不停的喊:“小姑姑,小姑姑…”

叶芳看儿子的反应,当下欣慰的笑了,总算是没白教他。看着安以然,笑着说:“以然,你别误会,我不是来拆台的,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给我喜帖,所以他们不让我和安峖上来,不得已才从这边走。今天,好像比我们当时还热闹啊。”

叶芳客气的说了几句,安以然脸上尴尬刚消愧疚又起。说什么也是安家对不起大嫂,当初大嫂一心一意跟着大哥,可大哥却前后背叛她。如今安家东山再起后,似乎谁都没想起曾经因为安家受到牵连的大嫂。

“好像是啊…嗯,既然都来了,那,那就出去坐吧。”安以然实在说不出口让叶芳走的话,也是想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大嫂混迹在人群中,应该不会被发现吧。这么多人,就算大哥敬酒,也只会象征性的敬一敬,不会一桌一桌挨着来。

安以然伸手拉着安峖先走,心里愧疚得不行,又心疼又难过。

她当然也听说了大嫂带着安峖改嫁的事,可听说对方家并不是很好。叶家家世确实不错,可叶芳毕竟结过婚又有个已经五六岁的孩子,所以找的下家条件都不是很好。嫁过去没多久就打架,两个月不到叶芳带着安峖心灰意冷的又回了娘家。叶家两老还在叶芳还能勉强住着,可两老不再了,娘家就不再是娘家,而是哥嫂的家,她哥嫂还能容忍她一个离婚女人在家里住着?

叶芳进来的状况确实不好,也是当初自己昏了头听了嫂子的话选择二嫁,要是自己没有二嫁,指不定她现在已经和安以镍复婚了,不管还有没有感情,儿子是他们不可否认的存在。公公婆婆也都喜欢安峖,就靠儿子,她也有得一争。

可现在…或许这就是命,这就不该是她的。

安以然很怕跟叶芳对看,她不忍心看到叶芳脆弱孤苦的眼神。

她无法忘记当初叶芳在安家的时候,叶芳是当时安家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并没有因为爷爷,安父安母,安以镍兄妹对她的成见而疏远她。安峖对她比他大姑还亲近,大嫂和安峖是安以然当年在安家唯一能感到温暖的人。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大嫂回来。可是,这并不是她说了算。

安以然想起曾经的种种,心里就酸涩得不行,拉着安峖往大厅走。

叶芳忽然叫住安以然,“小姑小姑,以然…”

安峖站住脚回头看他妈妈,又拉拉安以然的手。安以然这才回过神来,垂头看着安峖问:“怎么不走了?今天有很多好吃的呢。”

安峖没说话,回头看他妈,安以然回头看着叶芳,赶紧又把目光移开,勉强笑着问:“大嫂,怎么不走了?”

“我想,我还是太唐突了,我来这里是个错。他都已经结婚了,我再出现在这里,就是打我自己的脸呢。”叶芳笑着说,眼里蓄满了泪水。

叶芳对安以镍,是早在冷萍出现时候就死了心。可现在她这样做,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安峖。她唯一的儿子,她全部的希望,如果再跟着她往后是一点出路都没有。为了安峖,她必须争取。

安峖早就过了上学的年纪,可如今一直还在家耗着。现在孩子上学就是天价,再者她跟安峖都还没有户口,二嫁回来后就成了黑户,这样的情况下,安峖上学更没希望了,哥哥嫂子怎么会愿意花一分钱在安峖身上?

她真的不想拆散别人,可她也走投无路了。早就计划要回安家,安家每个人的事叶芳都很仔细的打听着。想过从两老那下手,曾经也想过找安以欣,甚至想过直接去找安以镍。就昨晚看到网上的爆料和早上各大新闻的头版报道,她就下定了决心,找安以然最有用。

所以对安以然说这些,其实是以退为进。她知道安以然心软,谢天谢地她当初对这个处处被人欺负的小姑不错,否则她今天是一点退路都没有。

并不是想要利用安以然,她真的只想为儿子谋一条出路。那个杨可还年轻,这个婚结不成,还可以再找。可她不一样,她这样的情况,谁愿意接受?

安以然看着叶芳,心里很难过,要不是大哥当初背叛大嫂,又怎么会让大嫂走到今天这一步?大哥当初对大嫂的做法,确实禽兽不如。为了冷萍,抛弃妻子,最后连累家人。

他们可以原谅安以镍,因为是家人,亲人。可叶芳不能,他们没有理由要求她原谅,这个无辜的女人至始至终就是被安以镍害的。

“大嫂,你别这样说,在我心里,你是永远的大嫂。”安以然低声说。

叶芳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安峖立马抱着安以然痛哭。安峖的个头窜高了不少,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大人的腿,现在他能抱住安以然的腰了,哭得令人心痛。

“小姑姑,小姑姑,舅舅和大舅妈是坏人,会打安峖,也会打妈咪。外公外婆走了后大舅妈就不让我和妈咪进屋,要赶我们走。小姑姑,安峖很久没吃饱饭了,安峖想上学,安峖想认字,安峖想学画画…”

哭得安以然心都裂了,眼眶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

以前安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维护他的小姑姑,大姑欺负她,他会站出来帮小姑姑,有什么好吃的也会给小姑姑留着。安以然那时候没得到什么温暖,所以对这些事情记得特别清楚。她上大学时候可以两个月吃馒头,然后攒钱给安峖买玩具。安峖说想要的东西,安以然就是饿肚子也会给他买。

可现在,她最疼爱的小侄子在舅舅家里受了这么多苦,这让她听了心里多难过?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打呢?孩子能吃多少,怎么都不给人吃饱?别的可以忽略,怎么可以不让孩子上学?

“安峖…”安峖哭得泣不成声,安以然心里一软,眼泪跟着就下来了。

蹲下身,抱着安峖,轻轻拍着他肩膀,眼眶通红,哽咽道:“安峖别哭,小姑姑在,以后再也不让安峖饿肚子,让安峖去最好的学校念书,让安峖跟最好的老师学画画,不,小姑姑亲自教安峖画画,好不好?”

“好…”安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吸着鼻涕。

这孩子曾经是个豪门少爷,因为父母的关系,跟着母亲奔波几年,身上那一点出身自带的贵气已经被磨灭了,不少坏习惯在不自觉中就养成了。

安峖把脸往安以然身上蹭,你眼泪鼻涕全蹭在了安以然身上。安以然微微皱了下眉,并没有厌恶,而是下意识去摸身上有没有带纸巾,可小包包在沈祭梵那放着,她身上什么东西没有。

安峖知道小姑姑在找纸巾,所以赶紧扯着自己的衣服袖子去给安以然擦眼泪:“小姑姑别哭,别哭,安峖以后会听小姑姑的话,安峖会好好念书,不会让小姑姑失望。”

安峖年纪不大,却已经懂了太多事。他这话一说,安以然想反悔都没有机会,就是一板子给敲死了。

安以然是安峖感动稀里哗啦的,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孩子啊,眼眶又湿了。

也不嫌脏,直接伸手就给安峖擦脸上的泪水,鼻涕。

沈祭梵找出来时候,看得眼都直了。那又不是她儿子,她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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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尹清清认为武师益这混蛋是在她念大学时候就盯上她的,要不然怎么会在毕业后都追到她家去了?

亏得她一直认为武师益是教师中的典范,没想到他却是禽兽中的模范。

武教授意外成为尹清的第十个相亲对象,之后,尹清便彻底落入禽兽魔掌。

“教授,你是我导师,你不觉得这样会破坏我们之间纯洁的师生关系吗?”

“亲力亲为教导自己老婆,我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180,哈哈,妞妞们粽子节快乐!

沈祭梵就一会儿没注意,再看身边时候小东西就已经跑了。昨天反复说过多少次他在的时候她不要乱走,那她耳朵就是白长了。摆了下手,制止了魏峥后面的话,起身走出去。他不在身边,谁知道她又倒腾什么去了?

沈祭梵找出来时候,正好看到安以然用手给那孩子擦脸,那当下是看得爷眼都直了。那又不是她儿子,她竟然…

爷在远处站着,脚下不动,眼底是掩盖不住的嫌恶。

安以然伸手给安峖擦眼泪,好在叶芳适时递来了张纸巾,安以然感激的接过,给安峖把鼻涕擦了,叶芳这时候靠近两步,同样泪流满面:

“那就这样吧,我也该带安峖回去了。小姑,安家就你一人还记得嫂子和安峖,我们安峖脑子聪明,学东西也学得快…可嫂子是个苦命人,出身再好有什么用?嫁的男人不珍惜…唉,算了,不说这些,说这些也没用了。只是苦了我们家安峖要跟着我这个没用的女人受苦,耽误了他一辈子,我…”

叶芳把这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至少安以然是听进去了,心里愧疚更深一层,再有安峖的情况。她这个嫂子过得怎么样,毕竟是大人了,就算睡大街也能将就一天,可孩子就不一样了。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你指望他自己能自力更生?就算懂事听话,那也要有那个前提条件才行。

毕竟当初在一个屋檐下住过几年,对这小姑子的性格了解了几分。

不是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泯灭了良心,小姑子以前平白无故遭了多少罪?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可她今天不挑软柿子捏,她跟儿子怎么办?

能不能回安家就看安以然了,安以镍当然不会同意跟她复婚,今天结婚的女人她也看到了,就算挺着肚子,那脸就是年轻,她能跟二十几岁的年轻小姑娘比吗?她不过是想用儿子给他们母子某一个住处。回不了安家,至少安家要负责儿子,再怎么说儿子是安家的亲孙子,她现在这样的情况提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

安以然听得心酸酸的,站起身,看着叶芳说:“大嫂,你别这么说,安峖始终是安家的骨肉,我们怎么可能看着他这样不管?就算大哥不愿意管,还有我爸妈和我呀,大嫂,你放心,我爸妈是真喜欢安峖,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就怕公公婆婆会因为新媳妇进门,不愿意要我们家安峖,我看你新大嫂,也怀孕了,要是个男孩,我们家安峖…而且,婆婆那个人,我不是说婆婆不好,婆婆一定不会因为我这个已经出门的旧人让新人难过,因为这点,我才一直没有带安峖来找你们,今天也是我昏头了,所以…”叶芳立马就顺着安以然的话出声,声声哽咽。安峖看着他妈哭,他也哭。

女人总是会更容易理解女人的苦,安以然眼眶红红的,好大会儿才说:

“不会的,杨可的孩子是安家的骨肉,安峖更是我们安家的孩子。你放心吧,就算,妈不愿意对安峖负责,还有呢,我是安峖亲姑姑,我不会看着他不管的。”

安以然这话并没有让叶芳意外,这显然也是她预料到的,她来找安以然,一想通过安以然回安家,就算安家不肯收留他们母子,还有安以然,怎么着她现在都有两条路。所以叶芳等的就是安以然这句话,一听她这么说,当即握着她的手:

“小姑啊,叫大嫂怎么感谢你呢?安峖,还不快跟你小姑姑说谢谢?”

“小姑姑,谢谢你。”安峖往安以然身上蹭,抱着安以然的手,说:“小姑姑,安峖是不是今天就可以跟妈咪离开大舅舅家了?安峖不想回大舅舅家,安峖不想饿肚子,小姑姑,安峖以后是不是还能跟你住在一起?你答应过的,会教安峖画画,你是大人,大人说话不能不算数,安峖都是记得的…”

安以然笑着摸安峖的头,还没出声叶芳很快接说:“小姑,你放心,嫂子没以前那么挑,给碗饭就能养活,就是我们家安峖,就全靠你了…”

安以然点头,这时候她总算明白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事。留下安峖就得把大嫂也留下,孩子怎么能跟母亲分开?可大嫂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回得去安家?就算爸妈同意,大哥能同意吗?如果她和安父安母的态度强硬,硬要把安峖和大嫂留下,这对杨可不公平。杨可也怀孕了,她和安以镍早就登记了的,是正式夫妻…

安以然瞬间一个头两个大,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到底该怎么办?她果然蠢得要命,凭着好心办坏事,从来没做对过一件事。

大嫂要是没有落脚点,那该怎么办?她话都说出去了,也不是三岁孩子说了可以当没说。她说了的话,别人都是当承诺在听,大嫂和安峖去不了安家,难道真要把大嫂和安峖接到她那去?沈祭梵不剥了她的皮才怪。

并不是想撒手不管了,她是有点后悔一时最快说了不该说的话。

“然然。”沈祭梵到底还是走过去了,要等她自己自觉回来,基本上不可能。

安以然回头,愣了下,立马又高兴了,她不会处理这些事,沈祭梵比她强多了,这些事就应该让他说,他考虑到的比她想到的肯定要周到得多。

“沈祭梵,沈祭梵我有事跟你说。”安以然对叶笑笑,松开叶芳的手赶紧朝沈祭梵快走了几步。沈祭梵停住脚步,淡淡扫了眼小孩子,目光又落在安以然身上。安以然走过去,侧了下身,抬眼望着沈祭梵,刚抬手去拉他的衣服,结果却被沈祭梵避开了,安以然愣了下,又伸手,沈祭梵拧着眉直接挡开。

安以然愣住,脸色瞬间有些苍白,“沈祭梵,你生气了?”

是因为她出来没告诉他的原因吗?顿了下又伸手去抓他衣摆,照样被挡开,安以然脸上的表情顺落了下去,望着他小声的解释:“我只是出来看看而已,因为你跟魏峥在说正事,好像还要说很久的样子,所以才出来一下。沈祭梵,你今天别生气好不好?外面来了很多人,你给我留一点面子好不好?”

安以然声音不大,是怕被大嫂跟安峖听到。可离得不是很远,就算没听清楚,也听得差不多了。安以然那脸色就跟她身上那身儿衣服似的,灰白灰白的一片。

沈祭梵抬手,大掌在空中顿了下,然后落在她头顶,道:“去洗手。”

安以然愣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了,他嫌她手脏。忽然又笑起来,应声道:

“好好,我马上去洗。”安以然转身往他们刚才在的房间跑,沈祭梵本想伸手把她给拧回来的,可她那衣服,得,手又收了回去,跟在她身后。

叶芳和安峖一看,两人都走了,怕希望落空,赶紧也跟了上去。这时候要脸,儿子就没将来,儿子重要还是她的脸面重要?叶芳就是豁出去了。

叶芳拉着安峖,等在套房外,很识趣的没敲门。即便是整个身心都扑在了下决心给儿子讨一个将来的事上,在见到沈祭梵的时候心里还是颇为震撼的。叶芳出身也不低,前几年母亲在国外养病她去陪护了一段时间,这些年来也见了不老少的人和世面,可那位爷沉着步伐走向他们的时候还是令叶芳震惊了下。

多少人总会认为自己见过的就是世上之最,可再见到比之更甚的时候心里就会惊讶,原来世界上还存在这样的。叶芳并没有仔细看沈祭梵,不敢,就抬眼那一刹那的感觉,她当时想的就是,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

“待会儿见着人出来记得要喊人,特别是你姑父,知道吗?你姑父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你今后就靠你姑父了,记住妈咪的话没有?”叶芳忍不住再说了句。

安峖点头:“知道了。”

安以然往洗手间去,魏峥正好从里面出来,撞了个正着。魏峥下意识的伸手扶了她一把,安以然冲他笑笑,边说“没事”边往里面跑,然后边回头问:

“魏峥,你们的事谈完了吗?”

魏峥没回应,安以然按了洗手液在手上搓出泡泡来,抬眼看镜面,从镜面里反射出沈祭梵的脸,安以然从他笑了笑,又开口问沈祭梵:“你们谈完了吗?”

沈祭梵点头,走了进去,魏峥识趣的避开,走出门。

“姑父!”安峖立马出声喊,魏峥拉上门,侧身看着孩子,脸上无悲无喜的,什么表情都没有。叶芳岔岔的笑了下,自我介绍说:“以然是我小姑,这是我儿子。因为孩子不肯走,想要跟小姑姑玩,我这才过来,我小姑她…”

别说,叶芳还真没认出眼前男人跟刚才的男人不是同一个。魏峥是纯正的西班牙血统,轮廓清晰四肢发达的西方男人,沈祭梵即便有一部分的东方血统,可一眼看去,也还是个西方男人,身形就不是一般的东方男人能比的。

东方人看西方人,就跟西方人看东方人是一样的,觉得没什么差。再者,不是常说相处久了的朋友,夫妻,主仆上下属,都会越长越像。所以叶芳认错,也在情理之中。就刚才那位爷跟小姑子说话的时候,就算没看到那位爷的表情也听到了几句。小姑子的声音很低,可她听得话出里面的战兢。

豪门只是外人看着光鲜的玩意,生活在里面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小姑嫁给那样地位的男人,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安家得意了。而她自己,冷暖自知。

魏峥本不想回应,顿了下到底开口了:“爷和安小姐很快出来。”

叶芳愣了下,怎么,这不是那位爷么?

看魏峥也是难得一见的人了,就那身形体魄站出去,也能让国内一众男影星黯然失色。叶芳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也是,那位爷年纪应该不小了吧,报纸上登出来的照片全都只是背影,连个侧脸都没有,而且小姑的照片占了绝大部分。

安以然搓着手,沈祭梵从她伸手将她圈进怀里,安以然抬眼看着镜面,讨好似的望着站在身后的男人笑,“沈祭梵,你没生气吧,我想着快点回来的。”

“嗯。”沈祭梵低声应了句,大掌直接穿进她衣服里揉来揉去,安以然瞬间脸红了个透顶,眼里水媚媚一片,心里忍不住念了句:老色狼!

“沈祭梵,你别那样,外面好多人碍,多让人难为情啊。”安以然小声嘟嚷着,不时抬眼往他脸上偷瞄。沈祭梵现在是越来越流氓,随时随地都能逮着她发禽,还正大光明的说老婆就是给老公摸的,更亲密的事都做过,摸一下还不许了?

沈祭梵底笑出声,大掌从她衣服里窜了出来,握着她的手来来回回的揉搓着,冲了水,完了后直接把她衣服给扒了。安以然脸上红晕刚退,这瞬间腾地又火烧火燎起来。沈祭梵埋头往她脖子上啃,安以然赶紧伸手去挡:

“不准咬,不是,别咬,老公,好老公别咬我,求你了,会有印子的,要是一块红一块绿的多让人尴尬呀?老公,别咬别咬…”安以然脸色都变了,外面足有一两千人,他要是在她脖子上咬一圈印子出来,她还怎么见人啊?死了算了。

沈祭梵笑声爽朗,小东西那情急的样儿是把他给逗乐了,扣着她后脑在她唇上重重吸吮了几下,然后拧着只穿内衣的人出去,给换了衣服。

安以然衣服换好了后才垮着脸子看他,老混蛋,越来越坏了。

“干嘛要换啊,这衣服还不如刚才的衣服好看呢。”安以然小声嘀咕,抬眼快速的瞟了两眼沈祭梵,不停的小声嘟嚷:“沈祭梵,我觉得你是故意的,你自己穿得那么好,你看看你给我穿的衣服,真是难看死了,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沈祭梵抬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轻轻拍了两下道:“我洁身自好,你如果能主动避开外面那些花花草草,你想怎么穿都依你。可你就是个不安分的,穿那么好看,想引起谁的注意?”

“碍…”安以然抬眼瞪他,他这话她怎么这么不爱听呢?瞪他一眼又立马嘟嚷出声:“沈祭梵,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哪有想引起睡得注意?我是女孩子嘛,女孩子都想穿漂亮衣服啊,再说,我穿什么样的不也都是穿给你看的嘛。”

沈祭梵低笑出声,抬手揉着她的头发,就是故意把她头发给拨乱的,顿了下又给理顺。瞧瞧这男人是不是无聊透顶了?合计把安姑娘当布娃娃在折腾呢。

“既然是穿给我看的,那就是回家再穿,在家里,你想穿什么都行,裙子愿意穿多短就多短,就不穿我也没意见。可在外面,就必须听我的。”沈祭梵温和的语气透着几分坚决,别看他脸上似乎挂着笑意,看起来似乎挺高兴,可她要是这时候跟他闹,没准儿下一刻他给下脸子了。

安以然推开他,转身往外走,边走边哼哼声说:“什么嘛,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给人家穿的衣服却是最丑的。太坏了,我穿漂亮点也不会抢走你的风头。”

安以然那就是一心肯定他是故意的,不让她出头呗,哪有这么自私的男人啊。

安以然开门出去,脸上不是很高兴,一出门,魏峥微微欠身:“安小姐。”

“你还在啊?”安以然抬眼没好气的给了魏峥一眼,她不能对沈祭梵发火,对魏峥总可以了吧,要不是实在找不到借口,她是真的很想踩他两脚。

“小姑姑。”安峖往安以然身边跑,安以然愣了下,这才看向另一边的叶芳,赶紧堆起笑容,“大嫂…”

叶芳脸上的愧疚不是假的,朝安以然走近了两步:“跟你丈夫吵架了?”

“啊?没有,没有,哪有的事,他才不会不跟我吵呢。”安以然愣了下,赶紧摇头说。她跟沈祭梵吵架也不会像一般夫妻间那种吵法,大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就算很有意见,也都弱了他好大一截,压根儿就吵不起来。

叶芳眼底的目光明显是怀疑,不过这样的日子她多少能理解,怎么好当着外人的面给自己男人下台?家丑不可外扬,谁愿意让别人笑话自己?所以顺着安以然的话点头说:“那就好,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和安峖的事,让你们吵架了。”

“怎么会呢?大嫂,你别多心,他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安以然笑着说。

是,安以然是早就看明白了,对外头人,就算对魏峥他们,沈祭梵都比对她好。对别人他哪有时时刻刻盯着人不放?他就是专挑她的毛病,就是不让她高兴。

也是看到叶芳时候安以然才想起刚才对沈祭梵的话还没说,抬手拍了下脑袋,她这猪脑子啊!特地拉着沈祭梵说这事儿来着,竟然转身就给忘了。

沈祭梵从里面出来,叶芳这回看清楚了,不比不知道,有对比才知道这男人跟别人不同。亏她刚才还把魏峥认错了,那位爷一走出来,身上的从容和与生俱来的迫人气息那是谁都比拟不了的。往门口那么一站,旁边出挑的魏峥显然被压了一头,刚才觉得是万里挑一的男人,这眼下光芒瞬间黯淡了。

叶芳下意识的拉着儿子后退了两步,这是基本的礼貌。但凡有权势的人都不愿意外人靠近,别说这些金字塔顶尖的人物了,就她当初也有种心里。觉得别人不配跟自己站在一起,正眼都不愿意给一眼的。

安以然转身拉着沈祭梵说:“都是你,害我忘了要跟你说的话。”

“你说。”沈祭梵笑笑,顺手给她理了下领子。

这男人真是,怎么说呢,照理说沈祭梵不该是这么小家子气的,撇开他身份地位不说,就他那身板儿摆出去,有几个男人比得过?同年龄的男人站在他身边那就是自惭形秽。沈祭梵向来重视自己的外形,也很自信,可他那自信是给小东西击垮了。他的成熟稳重内敛在小东西眼里那就是不值一提,她就抓住了他一点,老了,而且,他那张脸再酷,也不是她中意的款。

要不是因着小东西对他的不屑,他能在这些方面对她打压?

她那张脸够招人恨的了,没道理在这样的场合下给她穿得美美的。全身都给包得严严实实,出门时候给她穿了套浅灰色的运动服,运动鞋,全身灰。安以然当时就赌气不肯穿,行啊,不肯穿那就不去呗,爷巴不得在家呆着。

安以然无奈,只能穿上。这大热天的,谁还穿长衣长裤的运动服出门?料子再薄再舒服,那也是全身都被裹住了啊。还灰不溜秋的,安以然一穿上就耸拉着头不高兴,跟圆圆滚滚站一块,那就是传说中的亲子服装啊。

出门那套安以然就很满意了,这套她更有意见。比那套还不如,颜色更难看,她本来个头儿不高,就得穿稍微贴身一点的衣服,露出身体比例来才稍微有点优势,可这男人就给她选了一套宽松的运动服,款式还没她在家穿的睡衣好看。她穿着这衣服要高兴,那才怪了去。

所以沈祭梵在给她理衣领的时候,安以然就有点来气,伸手拍了他的手一下,然后说:“我就问问你怎么办,你说…”

安以然刚出口立马就闭嘴,拖着沈祭梵往一边去。人都在这里站着呢,她总不好直接就问沈祭梵怎么处理她大嫂这事儿吧,多不合适。也不好又进屋去,所以把人往一边托。安姑娘提了口气,试着用西班牙语磕磕巴巴的说:

“我大嫂,怎么办?你知道我大哥跟杨可今天结婚,杨可还有大肚子,可是,大嫂和安峖好可怜。沈祭梵怎么办?”这是她第一次用西班牙语跟沈祭梵说话。

话是说得不顺,语句也有些错误,不过沈祭梵是听懂了,道:“跟你有关系?”

安以然被沈祭梵这话给噎了下,急,他们说话她完全听得懂,可听得懂却不表示她会说,想了下,苦拉着脸说:“本来不关我的事,可我刚才答应了啊。说如果爸妈和大哥不管安峖和大嫂,我来管。沈祭梵,怎么办?”

沈祭梵挑了下眉,她家里人的事他向来不过问。要问他这事该怎么办,他还真不想给意见。主要是,这跟他有关系吗?这男人本来就冷漠,别看平时把安以然盯得紧紧的,一点小事情都能说上一天,好像爱管闲事得很样子,可那就是对她,对别人,病了死了瘸了残了,跟他有任何关系?

“碍,我问你话呢,沈祭梵,你要不要总这么装深沉?”安以然没好气冲他嚷嚷了句。这句甩的是中文,因为挺火的,她等着他说话呢,他却跟没听见似的。

沈祭梵无奈,拍拍她的脸道:“你家里的事,我不方便说话。”

要他做什么?他能做什么?他不想跟她因为无谓的人争执,沈祭梵就是记上了她曾经因为安家人的事跟他绝交的事。要依得他自己,他能纡尊降贵跟这些人打交道?他是不想她跟安家人有任何牵扯,可到底是吃了教训,这方面做了妥协。

她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不打扰他们的生活,他没意见。

安以然小脸子垮了下去,不高兴的冷哼:“沈祭梵,你也太无情了,我的事难道就不是你的事嘛?你干嘛要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太伤人心了。”

安以然拉着小脸子不停的嘀咕,他们都结婚了他还是这态度,他似乎从来不关心她家人的事。

沈祭梵无奈,他就没遇到过这些,要是别的还好,按章办事,可这个,关乎人情事理的,他不好说。再说,西方人对家人的处理方式和东方相差很大,他所在的生活环境,家人亲戚间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明面上一板一眼客气得比陌生人不如,暗地里争锋相对时时刻刻算计着怎么置对方于死地。

安以然抓着沈祭梵的衣服:“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问你啊,你是我老公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就要给我意见啊,不然我要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