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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什么?”权岸看向她问道,身形微晃,一张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唇角的一抹腥红异常刺目,妖异极了,“安夏,这么多年,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

安夏看着这样的权岸,心口一阵绞痛,上前想抓他的手,却被权岸推开。

这一个动作,让安夏呆了呆。

她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这些年来,这是权岸第一次推开她。

以前,他对她再坏,也不曾这么冷漠地推开她过…

她的手慢慢垂了下来,眼眶通红地看向权岸,“权岸,日记…日记…只是当时的发泄而已。”

她说得有些结结巴巴。

“我权岸何德何能让你埋怨这么多年,写出这么多的日记?”权岸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干净得让人心碎。

安夏愧疚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权岸。真的对不起…”

面对铁证如山,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辩解什么。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讨厌我?对不起这么多年你都恨不得我这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权岸笑着问道,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染满腥红。

“我…我那个时候…”

“你认为我是把你当玩具,是,我承认,我小的时候是浑过一段时间,可后来呢?”权岸复又走到佣人们面前,从里边随手拿出一本日记,随手翻到一页记载着他罪状的文字,“我把你推到水里耍你?我记得我当时说得很清楚,我是要教会你游泳。”

闻言,安夏惊呆地看向他,“什…么?”

权岸又翻了一页,盯着上面的文字道,“我把你放在地上当陀螺转?你那时的梦想是做飞行员,你问小虎怎么才能不怕晕做飞行员,小虎没空,我教你练习。”

安夏难以置信地听着,那是…他教她练习?他教她游泳?

不可能,她的记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她记得的只是他欺负她,而不是他帮她?

这么说…她的记忆全错了?全错了吗?

安夏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胆战心惊,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日记,自己的记忆也是错的…

“不、不可能…”

安夏被冲击到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如果连这两段回忆都是错的,那她日记里记载了那么多…有几件是对的?

权岸翻了一本又一本的日记本,忽然翻到一本,他似乎看到一篇好玩的,他嘲弄地笑着,“15岁我吻你…原来你把这个都当成恶作剧。”

安夏的唇色一片惨白。

那个吻…不是他拿她当两性知识课的课后发泄吗?

权岸退后两步,抬眸看向她化着淡妆的脸,扯了扯唇角,腥红的眼蒙上一片薄薄的水光,“那个吻,你知道我花了多少的勇气才做到的吗?在你眼里却只是我心血来潮,对你做的一场恶作剧。”

第1756章【彼岸】安夏,我恨你(7)

他吻了她。

15岁的他,连心都在颤抖,他甚至记得被权亦笙撞破的时候,一向淡定的他恼羞成怒。

闻言,安夏惊呆地捂住了自己的唇,无法消化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说,那个吻,是他花了勇气才做到的。

安夏呆呆地看着他,到这一秒,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辩驳,“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除了对不起,她没了别的语言。

她不知道,他从来没说过这些。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权岸笑,“你知道我每次想接近你却被你躲开的感受吗?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和你在一起吗?你知道至今都没有多碰你一下就是为了等你说一句喜欢吗?”

安夏站在那里,脑袋彻底一片混乱,她像个被抓了现行的罪犯,已经澄清不了什么。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权岸笑了,笑容自嘲得厉害,“我以为你从来只是怕我,我没想到你是讨厌我讨厌了我这么多年,恨我恨了这么年…那让你和我在一起还真是委屈你。”

“不是,我没有委屈…”

“闭嘴。”权岸已经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了。

她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都是虚伪的,都是离日记相去甚远的,他不能信,他根本不能信…

“权岸…你不要这样好吗?我、我们好好谈一谈。”安夏看着他眼中的水光,一步一步走向他,伸手想抓他。

他是权岸。

他怎么会掉眼泪呢,不会的。

“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权岸往后倒退一步,拒绝她的触碰,双眼含着水光,目光却透着冷漠,他一字一字道,“你放心,你以后不会再委屈了,我不会再来骚扰你一次!”

安夏顿时震住,什么叫不会再来骚扰她一次?他要和她分手吗?

“不要…”安夏摇头,双眼通红,“我不要分手,你不能这样,权岸…”

她已经陷了进去,他怎么能和她分手。

“这应该是你求之不得的吧,反正我的一切在你眼中都是坏,没有好。”权岸冷笑一声,继续往后退着,伸手要将手中的日记本砸下,风吹过书页,看着上面抨击他的一字一句,他眼中的泪光更甚,他转头,仍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三个佣人手中的箱子。

要他怎么去相信,他一直喜欢的女孩原来这些年都在恨他,都讨厌极了他。

这么多的日记本。

这么多年…

权岸正过脸看向安夏,安夏是那样哀伤地站在那里,可那样的表情下,又带着对他多少的讽刺和恼意。

第1757章【彼岸】安夏,我恨你(8)

他的爱情,她不止没在意正视过,而且当成一场骚扰…

他的爱情,是一个可悲的笑话。

“安夏,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永远!”

宁静的走廊下,阳光明亮,地上斜着长长的影子,权岸干净的嗓音从喉咙里发出,带着颤意。

权岸将手中的日记本狠狠地砸了下来,砸在安夏脚边的地上。

连同他这么多年的感情像垃圾一样丢了下来。

权岸充满恨意地看了安夏一眼,然后转身就走,落荒而逃。

安夏情急之下大喊一声,想要追出去,脚下一软,她重重地栽倒下来,身体酸痛,头沉甸甸的,脑袋像被塞了一团一团的东西,塞得她很难受。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薛猫已经被震呆了,见状这才冲过去扶起安夏,摸着她滚烫的脸担忧极了,“安夏你没事吧?”

好像越来越越烫了。

“没事。”安夏摇了摇头,望着权岸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又点头,“我有事…他要和我分手,他要和我分手…”

她守了半年。

他不是被人撬走的,他是被她气走的。

“他可能只是一时生气而已,等气过你再去哄哄他就好了。”薛猫现下只忧心安夏的病情,“我还是先陪你去医院看病吧,你烧得太厉害了。”

连走路都走不稳了。

等气过就好了吗?

就像权墨那样,气过哄哄就好了?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权岸像权墨的嘛,一定能哄好的,一定能的。

安夏吃力地想从地上站起来,忽然看到地上的日记本,她手微颤地拿起来,翻开某一页,就看到上面她的笔迹张狂——

「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再和权岸那个大变-态呆在一个家里我就要疯了!哼哼,总有一天我要和他决战!我要赶他出去!让他像个乞丐一样跪在我的面前叫我大小姐,乞求我的原谅!哼哼哼!坏人权岸,受死吧!!!」

看着这样的字迹,安夏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她以前到底在写些什么,她为什么会写出这样的句子。

她从来没真正想过要权岸离开这个家,从来没想过要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原来,连日记都是会骗人的。

“我错了,我错了…权岸,我真的错了…”安夏懊悔得不行,瘫坐在地上一把撕了手中的日记本,眼泪一颗一颗掉落。

她知道错了。

权岸,不要走,不要和她分手,不要…恨她,她知道错了,不要丢下她。

安夏发了狂似的撕日记本,这种疯狂的行为惹到所有人的注目,权亦笙冲过去一把拉住安夏,安夏在他怀里浑身哆嗦。

权亦笙皱了皱眉,以为安夏是伤心过度,待将她送到医院时,大家才发现安夏是急性肺炎,已经烧到将近41度。

第1758章【彼岸】安夏,我恨你(9)

“你们也真是的,人都烧成这样了才发现?高温要是一直升上去,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安夏躺在病床上,哭得已经迷糊了,医生的话远远地飘来,她拼了命地睁开想闭上的眼睛往病房门望去,只见几个哥哥都站在门口。

偏偏少一个权岸。

权岸不在,他真的不要她了…

安夏难受地攥紧被子,撑着想要坐起来给权岸打电话,刚坐起来人就重重地摔回病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在一个阴暗可怕的地牢里,好暗好暗,她很害怕,一只小手却抓住了她。

那只手小小的,对她来说却是最温暖的存在,让她备感安全。

明明在很昏暗的环境里,她那么小,却慢慢地不怕了,那只小手替她拍掉了衣服上的尘埃,拍掉了她的害怕。

她顺着那只小手慢慢往上看去,幽幽的光线里,她看到一张特别精致漂亮的脸孔。

那是权岸。

小小年纪的权岸。

“哥哥,我怕…”

“哥哥,大魔王要吃掉我们了…”

“大魔王是假的。都是骗你这种小孩子的。”

“哥哥,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别怕。哥哥保护你。”

可怕的地牢里,那小小的身影一直护着她,一直抱着她,一直在和她说,别怕,别怕,哥哥保护你,哥哥会保护你。

明明该是个噩梦。

可那样吓人的梦境里,她身处其中虽然怕,但心是有一点安定的,那抹安定来自于一直抱着她的身影。

是他,他一直在保护她,而不是欺负她。

恍恍惚惚的,安夏从梦中醒来,一个人半躺在病床上,眼神呆滞地看着输液的透明管子,回忆自己这个略长的梦境。

这个梦好真实,真实的不像是梦,倒像是回忆。

可她的回忆中,权岸始终在欺负她,从未有过什么针对她的保护。

“安夏。感觉怎么样?”

安歌从病房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一瓶绽放得正绽烂的鲜花,微笑着说道,一张美丽皎好的脸上有着担忧。

安夏坐在那里,目光没有焦距地盯着输液管子,声音沙哑苍白地道,“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和权岸掉进地牢里,我好害怕,权岸说不怕,哥哥会保护你。”

他一直在说。

安夏将花瓶放置好,闻言有些意外地看向安夏,“你终于记起来了?”

终于…记起来了?

安夏震惊地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向安歌,“那真的不是梦?”

她就说么,梦怎么会那么真实。

那她的记忆是怎么了,又错了?为什么她关于权岸的每一段记忆都是错的?

“那当然不是梦。”安歌在她床边坐下来,温柔地拉过她的手,“那时候我们在菲德古堡度假,你和权岸无意掉下了地牢,你吓得发了高烧,醒来就把地牢的事全都选择性忘记了。”

第1759章【彼岸】安夏我恨你(10)

安夏靠在床头,愣了下,“失忆?”

这么狗血的两个字不是应该只存在于电视剧里吗?

“是啊。我们不想再让你记起地牢中恐怖的事,所以都没有再提。”安歌看着她说道,“不过我是觉得有些可惜的。”

“可惜?”

“嗯,在地牢里,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高烧糊涂了,就像这一次一样,突如其来的,但你嘴里一直喃喃着哥哥,要哥哥保护你,还说什么让权岸排第一。”回想到那一年的事,安歌不禁笑了出来,“要知道,你之前一直很怕权岸,但那天你好像特别黏着权岸,我还以为你们和好了。可惜,你忘了。”

安夏呆呆地坐着。

让权岸排第一。

她终于知道权岸为什么会知道她在心里默默地给哥哥们排行,那么小的事他记住了…

原来,她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不讨厌权岸了,她还黏着权岸。

那么小…

可惜,她忘了。

她忘了权岸给过她的保护,以致于后来权岸对她的所作所为全被她解读成是恶作剧,全被她当成是故意整她。

“这应该是你求之不得的吧,反正我的一切在你眼中都是坏,没有好。”

权岸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安夏头痛不已,五指插-入发间,崩溃极了。

她怎么能忘了那一段的记忆,她怎么会偏偏忘记…权岸保护过她,她错了,大错特错。

突然回来的记忆让安夏难以接受,前后所有的反差仿佛都在嘲笑着她的幼稚,她居然在这种时候…找回了记忆。

多讽刺啊…

“咳咳咳——”

安夏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声,胸口都凉飕飕地疼,她伸手就要去拔输液管子,安歌连忙拦下她,“你做什么?”

“妈妈,我要去找权岸,我要去向他道歉…”安夏说道,权岸两个字一出口,她的胸口更像是被上了绞刑一样,痛得彻底。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

她不知道权岸被她伤得究竟有多深,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向他道歉,哪怕“对不起”三个字再没有意义。

“别这样,你现在可是肺炎,不根治好容易出事。”安歌紧张地说道,拉开她妄动的手,“权岸他…走了。”

安歌说话顿了顿。

“走了?”安夏怔了下,随即明白过来,“他回A市了是吗?那我去找他,他也是医生,他会照顾我的。你放心,妈妈,我不会有事的。”

说着,安夏还是固执地想要下床。

“不行,你现在连风都不能吹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刚送进来的时候你人烧得都在哆嗦,我不能让你就这么离开。”安歌摇头。

“妈妈,权岸现在一定被我伤透了,我要见他。”安夏的双眼红缟,近乎哀求地看着安歌。

第1760章【彼岸】安夏我恨你(11)

安歌还是摇头,“我不是要拦着你,但起码,我要看到你健健康康地走出去。”

“可是权岸…”

“你不用担心,权岸和我一直在联系,他很好。”安歌伸手摸了摸她苍白的脸,“你已经让我担心了三年,现在,乖一点,好吗?”

柔柔的声音是谁都难以拒绝。

看着眼前的安歌,她的每一个字都是安夏无法抵抗的。

安夏低下了头,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如果这世界上有后悔药,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吃上一大瓶。

这个新年,谁都过得不怎么样。

安抚安夏睡下以后,安歌走出病房,其实她清楚,安夏并没有睡着,只不过是闭上眼哭泣而已。

或许,她应该更早一点告诉安夏那段失去的记忆,那所有的误会就都不存在了。

安歌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儿,伸手关上病房门走出去,权亦笙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一直静静地站着。

自从安夏病了后,几个男生都是轮流到医院照顾。

安歌推到一旁休息室的门,一个成熟帅气的身影坐在沙发上翻着文件,英俊的五官一片淡漠,在看到她进来时,权墨的眼中有了一抹缱绻。

安歌叹一口气,轻声道,“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权墨向她伸出手,安歌走过去,被他一把拉进怀里,他靠近她,嗓音性感,“我本来没打算让你知道。”

“权岸出走,兄弟反目,女儿肺炎…出这些多的事,我能不知道吗?”安歌依偎进他的怀里,靠在这个她依赖多年的胸膛上,心安稳了一些,“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做这些?”

如果权墨不理会那个什么唐子璇的诡计,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闻言,权墨的目光深了深。

他低下头在她的发际亲吻了一下,将她拥紧,说道,“我不这么做,他们会一直认为对权岸的臣服仅来自于家庭因素,有着这一份心思,他们兄弟间迟早有一场爆发。”

“那迟一些也好啊。”

安歌不舍得几个孩子闹成今天这种局面,曾经的兄友弟恭在一夜之间崩散。

“迟早都会发生的事,与其让别的因素诱导这场反目,不如我亲自来。”权墨道,低眸看着怀中美丽的女人,“我做错了么?”

安歌摇了摇头,她不能否认权墨的用心。

“我以为你会说我错了。”权墨道,她一向心软,看不得孩子们有分歧,但有时候分歧未必是坏事。

安歌勉强微笑,“我知道,这种想法要是沉淀在心里越久,那根刺就会就越尖锐。”

与其任由太平生长,不如早点扎破血。

权墨搂紧她。

“他们兄弟什么时候能和好?”安歌只担心这个问题。

这个答案,谁都给不出来。

“那安夏呢?权岸和安夏走到这一步,他们还有和好的可能吗?”安歌看向前面的茶几上,那上面是一张机票的复印本。

第1761章【彼岸】安夏我恨你(12)

权岸走了。

不是去A市,而是直接出了国。

那些日记她也拼拼凑凑地看了一点,权岸被伤得有多深,逃得就有多远。

“这次之后,他们和好我不会再插手,不和好也是一件好事。”权墨扫了一眼茶几上的机票,沉声又补上一句,“说真的,安夏适合更简单的一个人。”

权岸对她来说,始终是太复杂。

“恐怕现在已经不是适合什么人的问题了,我想,对于安夏,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权岸了。”

安歌想到刚刚安夏躺在床上那毫无光亮的眼神,和字字句句的后悔,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安夏的身体里都会刻上权岸两个字。

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回头了。

他和安夏说过,显然,这个女儿并不受教。

安夏最终还是没能见到权岸。

在医院里,权小虎他们哄着她,说她出院权岸会来接她的,她不信,因为她连权岸的手机都打不通了。

那个熟悉的号码变成了空号。

果然,从医院出来,她没等到权岸,等到了一张机票的复印本,上面的时间和地点都已经被抹去。

从权亦笙手里接过这张复印纸的时候,安夏的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几个哥哥都是那么同情地看着她。

权岸出国了。

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安夏,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