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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岸愣神许久,思绪有些迟缓。

似乎他的“互相折磨”还远不及“及时止损”四个字来得伤她。

安夏跑进公寓,一路拍着心口,她这可是在挑衅权岸,站在电梯一角,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到早上权岸对她做的那些,她说不清楚自己是酸还是甜。

互相折磨。

互相两个字代表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权岸一定不知道,这四个字重新给了她希望,让她知道,他们之间还没有走到穷途陌路。

安夏走回家里,薛猫、权小虎、权亦笙正排排站在门口,一双双眼睛各带异样地看向她。

“你们在等我吗?”

安夏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们。

薛猫一个箭步冲过来,看向她身上的毛衣,然后一把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脖子上众多的吻痕,不禁道,“得,不用看了,娃娃菜出趟门,已经变成熟白菜了…”

权小虎直盯着安夏的脖子,权亦笙站在一旁,布着血丝的眼睛有着一抹黯涩。

“什么呀。”安夏无语地看向薛猫。

“你和权岸已经****了对不对?”薛猫一声叹息,“安夏,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人家已经走下神坛了你也上赶着。”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安夏也懒得懂,转头一脸歉意地走向权亦笙,“亦笙哥,昨晚对不起啊,我酒喝多了,失态了。”

一句抱歉,一句失态,解释了所有。

权亦笙注视着她脖子上明显的吻痕,嘴唇微微张着,发不出半点声音,原本,他也说不出话来…

他本来就不能表达自己。

“亦笙哥,你生气了?”安夏歉疚地看着权亦笙。

看着她那样的目光,权亦笙正要摇头,一个人从门外走进来,权岸一脸淡漠地走向安夏,手上提着一个袋子。

安夏有些错愕地看着去而复返的权岸。

权岸将袋子递给她,冷淡地道,“给你买的新的,后来想没消毒过不能直接穿,就过来这里拿你的衣物。我留着也没用,给你。”

惜字如金的权岸难得说这么多话。

安夏不解地看着他,从袋子里摸出一样东西拿来,赫然是内裤,而且恰恰是她的尺寸…

安夏大窘,连忙将内裤放了回去。

“我去…”

薛猫和权小虎站在一旁,看她的眼神就跟看熟透了的白菜一样。

权岸似乎丝毫没发现他这一举动引起多大的误会,只是转眸淡淡地扫过一旁站着的权亦笙,“聊一下。”

第1826章【彼岸】不做你的客人(5)

权亦笙低垂着暗涩的眸,闻言,他抬起脸看向权岸。

权岸的双目一片冰冷。

对视的一瞬,暗潮流动。

两个男人并肩离开,不留下一句话。

安夏也是很久之后才琢磨过来权岸这天早上做的一切都是针对权亦笙,针对她那个阴差阳错的吻。

当下的她,并没有想那么多,在她眼里,权亦笙就只是哥哥而已,醉得糊涂吻上了,也就只是兄妹之间的吻而已,毕竟,在她的观念里,还不至于对一个哥哥都产生乱-伦的想法…她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过。

于是,看着权亦笙和权岸走出去,她以为是谈兄弟和解的事,也就没想那么多。

她认为,权岸是孤僻太久了,哪怕身边有一个李丽,他需要和以前在乎过的人多聊聊…这样,他才能发现,他以为丢弃他的那些人其实并没有丢弃过他。

一转头,安夏就被薛猫逮住连环炮地发问…

权岸和权亦笙无声地并肩走着,一直到小区的游泳池畔,两个年轻的男人不约而同地停下。

谁都没有先开口。

日头正强,阳光温暖地洒在每一处,游泳池边没有旁人,只有他们两个。

“你喜欢安夏。”

权岸先开了口,声音淡漠,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不是疑问,是肯定。

闻言,权亦笙一向温和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片刻,他伸手缓缓地比划了一个动作,“对不起。”

权岸转眸,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出声。

权亦笙无声地叹一口气,继续比划着手势,“为四年前我没有帮过你。”

权岸的薄唇瞬间抿紧。

“大家对你的指责都是出于对安夏的保护,可只有我知道当时的安夏已经爱上了你。我看的出来,你一定是对安夏很好,才会让她对你露出那么心甘情愿的笑容。但我什么都没有说。”权亦笙比划完手上的动作,慢慢垂下手。

他把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揭露了出来。

四年前,全家闹得最狠的时候,义父责骂权岸,兄弟们一个个对权岸口诛笔伐,安夏重病在身解释不清,所有人都气愤地看着权岸,连佣人都是。

没人站在权岸这一边。

他其实什么都看得懂,只要他在大家吵得最凶的时候站出来为权岸说一句话,当时的场面不会那么崩,也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也就不会让时间把大家的感情越拉越远…

可他选择了冷眼旁观,看着这个权家真正的大少爷含恨远走。

看着权亦笙的动作,权岸不禁嘲弄地冷笑一声,“因为安夏?”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听着权岸的声音,权亦笙很久才继续比划手语,“我是不甘心的,我不嫉妒你是大少爷,但我嫉妒你比我们都聪明,什么都先懂一步,连对安夏的感情都是。”

第1827章【彼岸】不做你的客人(6)

权岸,什么都走在他之前。

他只是晚了一步明白自己对安夏的感情而已,只差一步,却错过了一辈子。

“那我走了四年,你得到多少?”

权岸冷冷地问道,那个他不在的四年里,权亦笙对安夏花了多少的功夫和耐心,才会得到生日会上那一吻?

他们之间四年里又发生了多少他不清楚的事?

权亦笙转过身,直面权岸,慢慢伸出一只手,做了个简单的动作,“无。”

四年里,他从安夏那里什么都没有得到,安夏看他的目光永远不像是看权岸的那样,四年都不曾改变。

现在,权岸回来了,他知道,他更不可能得到了。

权岸的深瞳动了动,注视着他的手,脸上的冷漠微微散去,他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泳池,背影颀长…

许久,权岸低沉地道,“昨晚,我和安夏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也是我的嫉妒。”

闻言,权亦笙有些意外地看向权岸。

他倒不是意外权岸会做这种手段,而是意外权岸竟然会和他坦白。

权亦笙疑惑地看着他,用手语问,“为什么告诉我?”

这不是重新激起自己对安夏的希望么?

这不像是权岸的作风。

权岸没有说什么,转身便走,权亦笙是开不了口的,叫不住他,权岸越走越快,身侧的手握紧,一双眼中复杂难解。

权岸走回车旁,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慢慢闭上,修长的的手搭在方向盘用力地握紧。

“我是不甘心的,我不嫉妒你是大少爷,但我嫉妒你比我们都聪明,什么都先懂一步,连对安夏的感情都是。”

连一向温吞如水的权亦笙都开始勇敢,为争取安夏斗尽心机。

这在权岸的眼里,从来不是卑劣。

“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口口声声恨着兄弟恨着安夏的那个人…最恨的是自己,恨自己不能被接受,恨自己永远真正接近不了他们。

因为他已经不够好了。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权岸,以前的权岸不会自卑、不会懦弱…

而现在的他,只会幼稚地嘶吼乱叫,发着无谓的脾气,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说到底,他根本不敢爱了,可又放不下断不掉。

连面对权亦笙,他都自愧不如,落败而逃。

夏猫个人形象工作室。

安夏将一个满意的客人送走,笑得特别开心,手上点着钞票,薛猫挪到她身边,大失所望,“我说你啊,现在开心是不是还早了点?你连那个李丽都没弄清楚到底算什么。”

“朋友呀。”

“这种鬼话你也信?搞不好权岸现在是脚踩两条船呢,一边跟那个女友同居,一边又和你纠缠不清。”薛猫说道。

第1828章【彼岸】送上门的折磨(1)

“不会,权岸不是这样的人。”安夏把钱放进收银柜里,一脸认真地看向薛猫,“你不了解他,我了解他。”

“四年都过去了,你了解个屁!”薛猫恨不得打醒安夏,“他一边说着放下,一边又突然从生日会把你拉上,连夜上了你…这还不是渣男?”

连夜上了你…

“好了,你别管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安夏说道,阻止薛猫再说教下去,“我现在要出趟门。”

如果让薛猫知道现在权岸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折磨她,而她却还因为燃起希望,薛猫一定会劈了她的。

“出去干什么?”

“哎,女儿大了就是外向,不由娘啊…”薛猫想哭。

安夏笑笑,把自己的工作交待好便开车离开,她将车停在医院外面,权岸下班走出来的时候,见到她明显一惊。

他冷漠地走向她,“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要折磨我吗?我送上门来让你折磨。”安夏站在车前微笑着说道,眼睛深处掠过一抹怯意,但还是厚着脸皮说道。

权岸无语。

“你是不是累了饿了?”安夏打开车门,从里边拿出一盒蛋挞递给他,“吃点东西,打起精神好折磨我。”

权岸低眸看着她手中的蛋挞,目光怔了许久,才淡漠地道,“对一个逆来顺受的人,我不认为我能折磨出成就感。”

安夏立刻跟上去,“你自己说了折磨,不能半途而废。”

“安夏——”权岸转头瞪向她,看着她殷切的目光,冷冷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自己找上门来受折磨。

他知道他做的那些事都很无聊、幼稚,她都没感觉么?不讨厌他么?

“知道。”安夏坦然,“犯贱、找虐、自虐。”

她太过直率,反倒显得他太过纠结,权岸瞪着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安夏见状一把拉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车走去,“跟我去个地方,你来。”

权岸低眸冷冷地看着她的手,试图一把甩开,但她的手过于柔软,软到他松不开。

他被她拉着往前走。

坐到车上,安夏开车往前驶去,权岸的目光落在一个魔方上,冷声问道,“权亦笙呢?”

“亦笙哥?怎么突然问起他?”

安夏疑惑地问道。

“他没找你?”权岸问道,打听着情敌的动向,同时痛恨着自己这样的小人行径。

“今天吗?早上他有说回去了。”

“回去了?”

权岸微怔,他以为他的那些话会让权亦笙再次勇敢,结果就回去了么?

“是啊。”安夏转头睨一眼权岸英俊漠然的脸庞,眼珠子转了转,“你那天和亦笙哥出去聊了些什么?”

安夏的话落,权岸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起手机,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串陌生号码。

第1829章【彼岸】送上门的折磨(2)

「我走了。我曾经的冷眼旁观让我得到四年时间,可终究是什么都没有争取到。这四年,是我的机会,也是我的恶报。从知道你回来的消息,我就明白自己不能再强求了。」

是权亦笙发来的短信。

他居然,就这么放弃了。

权岸的目光深了深,很快,一条短信又发过来——

「权岸,别告诉她,我曾用男人的立场喜欢过她。」

别告诉她,我曾用男人的立场喜欢过她。

权岸看向安夏,安夏不清楚怎么回事,还在继续问道,“你们聊了什么呀?是不是聊他们这四年来的事情?”

权岸淡淡地道,将短信一一删除。

“…”安夏得不到答案,只好继续开车,权岸转过脸望向车窗外的风景,目光冷淡,“你觉得权亦笙这个人怎么样?”

“亦笙哥?暖男一个呀,他那么好,以后嫁给他的女孩子肯定很幸福。”安夏自然地道,坦坦荡荡。

和她四年前的说法一模一样。

果然,权亦笙这四年从安夏身上什么都没有得到,她的心…真的一直在他身上么?

权岸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安夏的侧脸,小小的一张脸,一双大眼睛直视着前方的路,隔了四年的一张脸。

她在他身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到了。

他知道,她比以前好了,可她不知道,他已经没有以前好了。

车子停在一处深深的灌木丛前,权岸推开车门,只是一眼,权岸便从路上的一点端倪看出这是他们曾经同居过的地方。

那小小的民房,承载了他们所有的恋爱记忆。

安夏冲他微微一笑,往前走去,权岸环视一眼,这里的一切都和以前没有什么差别,安夏拿出钥匙推开门,“进来。”

权岸的步伐顿了顿,才一脚迈进门,和外面一样,里边的陈设布置跟以前一模一样,他记忆太好,甚至连他那双拖鞋摆在鞋柜最右边的位置都记得…

“这里怎么还在?”

权岸淡淡地问道。

“我求爸爸给我买下来了,否则,这一带也是要被拆迁的。”空气中布满着灰尘的味道,安夏用手推到窗户,“我也是好久没回来这里。”

“你带我来做什么?”

“你不是想折磨我吗?”安夏说道,一双眼睛深深地看向他冷漠的脸,“这个地方就是折磨我最厉害的,我每次都难受极了。”

交往的那半年有多开心,再一次踏足就有多难过。

权岸站在那里,偏过脸去,视线落在一张椅子上,那上面还有他的名字。

那个时候,他太喜欢抱她坐着,每每让她连饭都吃不好,于是,她在椅子写上名字,一人坐一把椅子。

当然,那对他来没用。

他要抱她还是抱着,她吃不好饭还是吃不好。看着那椅子,权岸几乎能看到当时的画面,胸口忽然狠狠一窒,他转身欲走。

第1830章【彼岸】送上门的折磨(3)

“为了让你有报复的快感,所以我带你来,让你亲眼见证我的痛苦。”安夏说道,盯住他的背影,“哥,你不会不敢吧?”

“几年过去,你还学会用激将法了。”

权岸冷冷地说道,没有再走一步,人停在门口。

“那你要不要留下?”安夏问道,眼底有着紧张,他对这里的反应这么大,几乎进来就想走,他是放不下的。

他的放不下,对她来说是好事。

权岸站在门边,很久才转过身来,目光冷冽地看向她,讽刺地勾唇,“我并没有看到你多痛苦。”

他说这个话就代表他不会轻易离开了吧。

“你会看到的。”安夏拍拍手,说道,“我打扫一下,再去做饭,留下来吃晚饭吧。你随便坐,我知道你忘了以前的很多味道,但是…不对,你这次回来的话我也不知道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谁知道你忘没忘呢。”

他比以前更加捉摸不透了,可她却不敢再像以前那样直接定义他做的一切,造成误解,琢磨不透她就不想了。

她只做自己想做的,她曾经和自己发过誓,再见到权岸,绝对不会再惹恼他,要他每天都开心。

虽然这一点很难,但尽量吧。

权岸冷漠地看着她,沉默。

安夏开始收拾屋子,权岸冷眼看着,没有帮忙,径自踩进卧室里,这里很久没有打扫过,但进到这里,他的洁癖没有犯。

小小的卧室里只容纳下一张双人床,床上还铺着两条被子,和从前一样各占一半,三八线分明。

被子上放着礼物丝带。

连这种东西她都没丢,他低下头,只见一张小桌子上还放着考驾驶照用的书籍,是几年前的书,书本是翻开的,正翻开在讲标志的一页…

一个P字上被画了很大的红色圈。

她那时候去考驾照没有信心,去驾校学习了也没有任何的进步,只有听他教的时候,她才听进去一些。

这个卧室里,到处是她的影子,拥挤到空虚。

无法再看下去,权岸走出去,一出去便见安夏在打扫鞋柜,她细心地用布擦过每一个角落,不似刚才的没心没肺,这一刻,她的眼睛是红的,出神地看着鞋柜,仿佛鞋柜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一样…

“你哭了?”

“没有。”安夏眨了眨眼睛,微笑着看向他,一双眼睛很红,“你走后的第一年,我最难受,没办法呆在这里了,呆一次哭一次…但后来慢慢就好了,现在不会哭。”

呆一次哭一次。

她掉过很多眼泪么?

“啊…”安夏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有些懊恼地道,“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诚实,我应该挤点眼泪出来的,这样你就能看到我痛苦了。”

内心的痛楚他看不出来。

“…”权岸看了她一眼,偏过脸去,淡漠地道,“是不是吃完饭就走?”

第1831章【彼岸】送上门的折磨(4)

安夏点头,他这话题转移得真是生硬。

“我去做饭。”权岸直接走进厨房,一副早点吃完早点甩掉她的模样。

安夏有些好奇地跟过去,“你什么时候会做饭做菜了?”

权岸是会一些简单的食物,但真要他完全凭一个人弄出一桌子的菜是有点难度的,少点还好,可她今天买的菜很多。

“在国外会的。”

权岸告诉她,一个人走进小厨房就把厨房塞满了,连转身都带着难度。

国外。

又是国外,在国外,他究竟发生了多少事?和那个李丽又发生过多少事?李丽说的胃出血是不是已经是极致?

安夏想问,但又没有勇气问,自从知道权岸曾在国外胃出血后,她就不太敢知道权岸剩余的生活了…

安夏走到外面,从车上拿出她买的食材进来,放到厨房,权岸正挽着袖子整理厨房,打扫对他来说向来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的动作优雅得不像在厨房里。

安夏注视着他的身影,四年了,她和他终于又站在这里。

“你知道我在这个房子最痛苦的记忆是在哪里吗?”安夏说道,语气平淡轻松,拿自己痛的伤口当作一个普通的事放在权岸面前。

权岸面无表情地继续擦拭流理台。

安夏也不管他的沉默,指了指这个厨房,径自说道,“就是在这里,我每次站在这里,就觉得有人会抱上来,于是我一个人站在这里等啊等,等啊等,等好久都没有人来抱我…我一回头,什么人都没有。”

权岸擦拭的动作僵了僵。

“不过你不用开心,这不是我最痛苦的时候。”安夏继续说道,“有一次,我又在这里等啊等,等到菜都烧焦了,薛猫突然从后面抱住我…当时我就哭了,眼泪跟瀑布一样夸张,那才是我最痛苦的时…”

“够了。”权岸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呼吸重了起来,阴沉地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