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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苏年华装模作样耸耸肩,“继续,文少,请你连续说十次‘老鼠’,不许停,要快!能有多快就有多快,不许多一次,也不许少一次。这次还是十以内的数字,你应该没问题吧?”

“切,这有什么难的。”文斐手指轻动,准备默记次数了,听到苏年华一声开始,立即极快速的一口气喊,“老鼠、老鼠、…”

“猫怕什么?”苏年华在文斐喊完十声后忽然问了一句。

“老鼠!”文裴早念的气不够了,此时忙不迭地回答。

“哦!原来文少家的猫怕老鼠…”苏年华哈哈大笑,扑倒在桌上。

“夜然,你哪找来这一江湖小秘书!这都是些什么题啊?”旁边那些个人早愣了神,七嘴八舌开始分析文斐为什么会输掉这两局。

夜然哪里还顾得上回答,苏年华笑起来碰倒那些个碟碟碗碗殃及了他这条旁观池鱼…

文斐更郁闷,瞧着苏年华涨红了脸,手忙脚乱的帮着夜然擦拭衣服的样子,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千遍:千年道行,阴沟里翻了船。

那晚,苏年华一道接一道地问,没一道是正经问题。文斐是一道接一道地输,一杯接一杯地喝。

于是,枫叶厅里出了两个奇迹。第一个奇迹是家里在法国有酒庄,号称千杯不倒的文斐,喝粉红香槟喝醉了;

第二个奇迹,夜然一直在笑。

的确,他一直在笑。苏年华嚷嚷着要尝一尝粉红香槟究竟是什么味道却没有机会输的时候,他笑个不停;文斐被苏年华问得瞪目结舌发呆不已的时候,他还是笑个不停。

真的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笑里没有其他的内容,没有应酬、没有掩饰,只是开心而已。

“我真的很想尝尝那个味道。”苏年华瞧着文斐面前空空如也的香槟酒瓶,遗憾不已,“一定很贵…”

文斐醉意朦胧地看着旁边的苏年华,大概是赢得兴奋了,也有可能是枫叶厅的气氛太热烈了,苏年华白晳的面孔上那层粉红越发深了,甚至深过了香槟的色泽。那双眼睛晶晶亮亮的灼热,嘴唇翘着一个好看的弧度,好像是遗憾,又好像是抱怨什么。文斐忽然觉得自己一直输,害得苏年华没喝到粉红香槟简直是天大的罪过,脑袋一热,便把自己的杯子推给她:“不嫌弃的话,喝我的吧。”

郁金香酒杯里,粉红色的液体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苏年华愣住了,拿文斐的杯子,这好像不合适。

不止苏年华,枫叶厅的其他人也愣住了。

那郁金香杯和粉红香槟都是专购于法国的限量版。尤其是那杯子,在这会所只有两个,文斐拿的本来就是他私人专用,即便是再好的朋友,也没动过借用文斐的杯子的念头,最多只有拿过来把玩一下而已。

“下次吧,她今天是常胜将军,不必尝酒味。”夜然不经意地挡开那酒杯,侧头笑对苏年华,“香槟而已,若是你想喝,那有什么难的。”

气氛忽然变得很微妙,所有的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下,有的直接怪笑了起来。文斐没反驳,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修长的手指反复勾勒着郁金香杯的轮廓。

苏年华并没感觉到什么,她只是盯着那酒瓶,若是把瓶子要回去插花…算不算是失礼?啧啧,那瓶子真是漂亮。郁闷啊,早听说粉红香槟好喝,那个姓文的也太笨了,怎么一道题都答不对…呃…他会不会故意的啊,就是想一个人独吞香槟吧…

直到深夜,晚宴终于结束。

坐上夜然的车子离开会所,打开车窗,两边浓密的林荫让空气格外的清新宜人。钢琴建筑随着车的驶走而越发的远了,可回头再看,夜色下更有一份不同的美丽。

“设计这会所的人真是天才。”苏年华恋恋不舍地扭回头,看了看不吭声的夜然,忍不住又开口问,“夜少…”

“嗯?”

“我还以为…还以为你的朋友都…”

“你还以为我的朋友都是些纨绔子弟,目中无人、自大骄傲、傲慢无礼对吧。”夜然接过苏年华的话,慢慢地说着,他的车也开得并不快,极稳,没一会儿就到达了出口电子栏杆的地方。

苏年华好奇地看着夜然的侧面。他车窗摇开,向门口的保安点头以示感谢,这样的夜然,和面试时候的黑无常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可又明显是一个人,他的礼貌里总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可是他是不是读过心理学?每次都能抓着一句话头猜出整句内容。

“其实他们都很简单,近距离地接触到的人或事,都是同一生活圈子类似的居多。没错,也有很多人想接近他们获取利益,所以他们的防备心也很强,可他们不是傻瓜,谁是可交、谁要远离,他们分得清。”夜然继续开着车,似自言自语地说着,声音越发的低沉。

苏年华忽然就没心没肺地就问了句:“夜少你也是吧。”

夜然并没回答,只是看了眼苏年华,笑了笑。

下了山,车速加快,夜然从后视镜里并没再看到陆辰的车子尾随,想必是刚才就离开了。其实自己究竟想干什么?这样做法,会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吗?

坐在旁边的苏年华可能是累了,没有了看夜景的心情,头靠在车窗上似睡非睡。她倒是从来不在乎仪态,要是唐婉,一定会坐地笔直端庄,防止头型压乱。

可是,苏年华反正已经是疯羊羊了,还会更乱吗?夜然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却不经意意识到,自己似乎笑了太长时间了…

似乎已经到了苏年华的家。

夜然打开车窗,看着破旧的拆迁楼,没几家亮着灯光,大概都休息了,也或许根本没什么人住在这里。

回头看看苏年华,她的头偏向窗子一边,角度诡异好一会儿了,脖子不疼?

“年华,到了。”夜然拍了拍苏年华的肩膀,‘苏小姐’的称呼很自然地变成了年华。

“呃?哦…”苏年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嘟囔了一句:“谢谢,明天见。”

开车门,下车,苏年华垂着头绕过车朝楼的方向走。

夜然忍不住叫住她:“你不奇怪我怎么知道你住哪里?”

“有什么奇怪的,我填了履历表的哦。”苏年华晃了晃头,仍旧有点迷糊。

也对,的确是履历表上填的…可她不应该奇怪地问一句吗?他为什么会记一个普通员工的地址啊。夜然愣住了,总是有话要说,可对方就是不给他机会。

苏年华这种又精又傻的性子,让他说什么好呢…

夜然微笑着回到车上,启动离开。

这一晚还真是热闹。夜然打开天窗,由着月光倾泻进车里。有了昏黄的月色,这车里才不会显得那么孤独。

苏年华一路小跑上了楼,开了门正准备进屋,旁边斜着伸出只手,没等苏年华尖叫就直接把她推进了屋。

是陆辰。

“陆辰你吓死我了!呃,喝酒了!”苏年华惊魂稍定,捶了陆辰一拳。

陆辰的确是喝了一些酒,可远远没有苏年华想象的多。

事情是这样的…几个小时前,他被拦在夜家会所外面之后,堵气开车下了山。晴晚早看出他的不对劲,隐忍着没有发作,极聪明地尽显体贴。可惜她的体贴遇到陆辰一门心思的榆木疙瘩基本没起什么作用,反而被陆辰三言两语赶下了车…

之后的事情就更简单,陆辰自己跑去酒吧喝了两三杯。好容易挨了一两个小时,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开车回苏年华楼下阴暗处守株待兔。想想还是不甘心,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让苏年华着急才行!随即又开车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瓶有点度数的白酒,故意洒了大半在衣服上。好家伙,这劣价白酒味道之呛人,苏年华再不回来,陆辰就活生生地被呛醉了。

陆辰在衣服上洒酒是为了装醉,装醉是为了壮胆。他对自己还是比较了解,他很怕面对苏年华的时候气就忽然烟消云散了…尤其是那丫头还特别能鬼扯着转移话题。

可是等了两三个小时还没见苏年华的影子,陆辰的气不需要再装了,他一想到夜然的样子就心虚。这年头傻妞都喜欢帅哥,保不齐苏年华一天就沧海了…越想越怕,咬牙切齿地终于开始拔打夜然手机号码的同时,总算看到夜然的车开到了楼下。

扔了手机,陆辰专注的盯着夜然的车,顺便在心里默数计时:一、二、三,差不多数了60个数,才见苏年华迷迷糊糊地打开车门钻出来。

那家伙下个车也要一分钟吗?她究竟在车里干什么!稳住、稳住…

自己在做什么?自己这一晚上究竟在气什么?为什么要让夜然知难而退?脑袋片刻没了意识,忽然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个星星点点的解释:自己这样做原因很简单,不想苏年华上当受骗,她是自己的好朋友啊,夜然肯定是个花花公子,怎么配得上苏年华!

对,就是怕苏年华上当!

这下他的心坦然了,可是在进了苏年华房间后,他忽然欣喜地发现装醉不止可以壮胆,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可以和苏年华靠得这么近…

“陆辰,你怎么会在我家楼下?”苏年华跳出一米开外,可瞧陆辰歪歪斜斜站不稳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只好走近了扶住他,帮他脱掉鞋子换了拖鞋。

陆辰扶着苏年华窄窄的肩膀,心里有点莫明其妙甜,表情却仍旧半醉半醒的。

“呃…晴晚呢?”苏年华忽然想起来,今晚不是应该还有个晴晚出现吗?

“别提她!”陆辰有点生气。

“哦…”苏年华偷笑,明白了,陆辰一定是和晴晚吵架了,所以才会跑去喝酒。这么说来今晚他生气没自己什么事啊?万幸万幸。

“你笑什么?”陆辰斜眼看着苏年华,鼻端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一身酒味?还不去洗掉!”

“你走了我再洗啊。”苏年华瞪了他一眼,手指用力点他的额头。

陆辰傻呆呆地看着苏年华。房间很窄,他们两个并排站着了,苏年华身上有淡淡的红酒香气,衬衣很薄薄,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里面细细的内衣带子。陆辰费力地咽了衣口唾沫,只觉得浑身发热,头晕目眩。

“你怎么了?”苏年华感觉到陆辰不大对劲,他脸上红得可疑、连眼睛都血红。

“呃…陆辰,你喝了多少酒?”

“没…也没多少…”

“你是不是中暑了?”苏年华心里暗骂晴晚,为啥让陆辰这么难过啊还跑去借酒浇愁,敢情给折腾病了!

“来来,我给你治治。”

陆辰迷迷糊糊由着她的举动,只觉得现在就是她把他堆到火坑里也是甘愿的。

“坐好。”苏年华按着陆辰坐到了她的小床上。

陆辰忽然紧张极了,桔红的灯光…对面衣襟鼓鼓的苏年华…她的眼睛水汪汪的,闪闪发亮,小手也很温柔地托着自己的脸。

陆辰不由自主地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仰起头,头晕脑胀地期待着…等待着什么…等待着他自己都没办法判断的情感。

可是…

“啊!”一声惨叫,是陆辰。

“喊什么啊,你也太脆弱了。”苏年华鄙视地给了他一拳,“掐一下人中,你至于嘛,我是看你中暑了帮你治治,你干吗啊?”

“苏年华你狠!我记住你了!你等着!有你这么掐人中的吗?你直接把我掐死算了!”陆辰恼羞成怒,眼睛喷火似的圆睁,腾地站起身来,用力把苏年华推到小桌旁,身子逼近。

苏年华动弹不得,抬头就能碰到陆辰的下巴,心想坏了菜了,这家伙要耍酒疯,急忙手抵着他的胸口嚷嚷:“喂,你干吗,你还要打我?有本事你找晴晚啊,她惹你生气…唔…”

没有了下文,因为苏年华的嘴唇被陆辰堵了个彻底,用他的嘴唇…

小屋里忽然安静了下来。苏年华紧闭了眼睛,下意识地张开嘴,和陆辰不期而来的柔软相撞、摩擦、碰触着,心跳得没了边儿,呼吸快得也没了边儿。

陆辰在干吗?他疯了?耍酒疯!

在她用力推开陆辰的同时,陆辰也忽然恢复了意识,两个人居然迅速分开了,互相瞪着眼睛,傻呆呆地对面而立…

“你,你干吗?”苏年华吓得脸煞白,揪紧了胸口的衣服。

“我,我干吗?”陆辰羞得脸通红,揪紧了胸口的衣服。

“你,你是不是喝多了?”苏年华蹭着桌边退着,紧张得说话也开始结巴,眼睛瞪得溜圆紧盯着陆辰。

陆辰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啊,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在酒吧喝了两杯酒就喝多了?难道超市买的劣质白酒闻着也会醉?呃…吻苏年华?从前的短腿胖丫头,现在的疯羊羊?刚才那样算吻?疯了,一定是疯了,是气得,没错,气得,生苏年华的气,还生夜然的气!自己是不是太需要一个女朋友了?晴晚不错啊,人又漂亮又聪明,对啊…

“你在想啥?”苏年华眼泪快飙出来了。

“晴晚不错啊…”陆辰心口合一,望天,喃喃自语。

“啊——呸!”苏年华隐忍的情绪终于再次爆发,如果说方才陆辰莫明其妙地啃上来是错愕,那么此刻陆辰脱口而出的“晴晚”两个字则是对她的奇耻大辱,“有你这样的吗?你这头猪!猪!你啃完了我居然想的是晴晚,你——当——我——是——玉——米!”

边说着,眼泪总算飙了出来,疯羊羊变成炸羊羊。苏年华连踢带踹上下夹击,一门心思地要为自己出了这口恶气:“陆辰我记住你了,我记住你了!你敢啃我…呜…我的初吻,初吻啊!你明白吗你,跟了我二十四年的初吻…呜呜…你对得起我吗你!”

“没有…没有…”陆辰心慌意乱,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有左躲右躲,房间里一阵唧里啪啦。

“没有?你啃完了不认账!”炸羊羊更炸,一脚踹到朝后跑的陆辰屁股上,也是陆辰没站稳,一下子倒在了床上,苏年华眼尖腿脚利落,早追着骑在他身上,恶狠狠地、一字一字地继续说着,“陆辰,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就这么对我!”

“不是初吻,不是。”陆辰的脖子被苏年华卡得紧紧的,呼吸开始不通畅。

“不是你的初吻,可那是我的!”苏年华恨得咬牙切齿。

“不是你的,你的早没了。”陆辰拼死解释,可他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整张脸就被苏年华的大枕头捂个严严实实。

其实他想说的是:苏年华,你的初吻早给了我了,你忘了我离开苏家小院那个晚上了吗?

可他说不出话来,那晚,陆辰被苏年华骑了好久…

也许是不想担上谋杀的罪名,苏年华捂着的枕头逐渐没那么用力了,陆辰总算有了可以呼吸的小小空间。他反复想着自己的反常举动,回国后三天两头黏着苏年华、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帮她进入盛世、看见她和夜然在一起会失控、刚才那个莫明其妙的吻。这一切的发生其实并不突然,不,何止不突然,简直是他陆辰酝酿了十几年的想法。从他见到那个短腿胖丫头被大白鹅追赶的同时就已经开始了吗?好吧,如果她再温柔一点、乖一点、不再骂自己是猪头、不再说什么陆辰我记住你了这类愚蠢的话,说不定,呃,只是说不定,说不定她会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可是,可是这个迟钝的丫头究竟是什么想法啊?她如果知道自己这样的“蓄谋已久”,岂不是会笑死?一想到会被她笑,陆辰宁肯现在就含恨而死。

可与此同时,骑在陆辰身上的苏年华现在的心情,正是含恨未死。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她二十四年心理预备的范畴之外。

别人的初吻都是花前月下啥的,自己的初吻呢?不不,不是吻,是啃,充其量只能算是啃,居然成了代替品。

陆辰啃不着晴晚,居然拿我来代替!

他不是故意的,他当然不是故意的。如果他没喝醉,如果他还是清醒的,恐怕沾到自己的边都会跳脚,可是能怪他吗?他是朋友,他是从小到大的朋友。

苏年华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沮丧,因为让她委屈和沮丧的人是陆辰。如同再次听到多年前MSN视频前陆辰的那句话:这是你的家事,与我无关。

第二天清早,陆辰被刺眼的阳光晒醒,皱着眉睁开酸涩的眼睛,一下就瞧见苏年华坐在小桌旁,安静地吃油条,喝豆浆。她并没看自己,头发仍旧乱乱的疯羊羊,眼睛不知道怎么了有点肿。

昨晚的记忆忽然涌进脑海,陆辰心里咯噔一声。

昨晚居然睡着了?居然没说什么就睡着了?坏了,昨晚借着酒劲都没说,今天可怎么办?要说的话全忘记了。要不然…再拖拖…其实自己对这傻丫头的感情也许不是…不是男女之情吧?也许就是好朋友怕她吃亏吧?

“呃,年华。”陆辰尴尬地开口,想翻身起床,却愕然发现手脚都动不了,再一看,倒吸了衣口冷气。

自己居然呈一个大字,被苏年华绑在了床上。

“你醒啦。”苏年华听到陆辰说话,放下手中的油条,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擦了手,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坐到床边。

“苏年华你干吗?把我松开,别闹了。”陆辰烦躁的叹了一口气,苏年华家没有空调,这一晚上热得他大汗淋漓,现在一身黏得难受,手脚也觉得有点麻。

“陆辰,我有话说。”苏年华认真地的看着陆辰。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把我放开,玩什么啊!我说你多大人了,唔…”陆辰忽然安静了下来。

他的嘴被苏年华用毛巾堵住了。

陆辰开始怕了,他从苏年华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火焰。那种火焰他见识过,是苏年华面对王鞋匠的时候才会有的…

“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和叶薇一样的好朋友。”苏年华不理会陆辰眼里的告饶,一字一字地、严肃地说着,“虽说你从国外回来,可我想中国的礼义廉耻你是没有忘记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昨晚不是我的初吻。我想过了,也许是因为你到了发情期,如果一辈子不原谅你,这事好像也没那么严重,毕竟平时你对我也还算不错。”

“嗯嗯…”陆辰拼命点头,没办法发出“嗯”以外的音。

“可是。”苏年华停顿了一下,咬了咬嘴唇。

陆辰紧张地吸气。

“可是如果我不能好好地惩罚你,那么下次你发情的对象就也许是无辜的路人甲乙丙丁。陆阿姨在国外,她管教不了你,那么我替她来,你同意吗?”

“嗯嗯…”陆辰点头,想想不对劲,又拼命摇头,“嗯嗯…”

“好吧,你同意了。”苏年华目光缥缈地跃过陆辰的脸,伸手就从桌上拿过一把剪刀。

剪刀开过刃,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精光,显得格外锐利。

Chapter07

“嗯嗯…”陆辰拼命地挣扎。

“让我来翻译吧,你想说的是‘你要干吗’对不对?”苏年华微笑着晃了晃疯羊羊头。

“嗯嗯…”陆辰恐惧地点头。

“陆辰,什么是你最宝贝的东西?”

陆辰下意识地想朝下看,可身体哪里动得了半分。

“我要给你个惩罚,让你记住这次教训。而且你要明白,我罚你不是因为你啃我,而是因为你啃的是我,想的却是晴晚。这是对我的污辱,也是对晴晚的不公平。懂吗?”苏年华平静地说着。

“嗯嗯…”陆辰用力摇头,额上青筋暴现。

“好,那开始吧。”苏年华慢条斯理地说着,手上剪刀咔嚓张开,再咔嚓合上,声音不大,却好像雷霆万钧足以刺穿陆辰脆弱的耳膜。

几秒钟内,陆辰的脑海里迅速云集了古今中外各位恐怖角色:电锯狂人、贞子、沉默的羔羊…

“陆辰,你要为你昨晚的行为付出代价!”苏年华终于下了最后的判决书,手起剪落,咔嚓嚓、咔嚓嚓、咔嚓嚓。

陆辰的宝贝头发随着那声音,一一剪落。

“嗯…”陆辰悲已极,愤已极,反抗无门,青筋暴起。

苏年华放下剪子,端详了一会儿,又从桌子上拿了把电推子,于是,剪子的咔嚓声变成了电推子的“吱吱”声。

“你瞧瞧吧。”苏年华把小镜子放在陆辰的眼前。

镜子里豁然出现了个无助可怜嘟嘴年青男人,眼角泪光闪动、面色委屈无耐不甘,最重要的特征是——光头。

“电推子在街口理发店租的,五块钱,你出,我已经从你钱包里拿了啊。”苏年华利落地挥了挥手,随即拿开了堵着陆辰嘴的毛巾,又给他松了绑。

陆辰面如死灰,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床上,一米八几的个子显得苏年华的床格外窄小,忽然爆发出一句怒吼:“苏年华,你等着,我记住你了!”

说完,迅速翻身爬起来,光着脚冲出门外,楼道里随即传来咚咚下楼的声音,跑远了。

苏年华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淡,忍不住伏在窗子上朝楼下瞧着,陆辰从裤兜里摸出车钥匙,气哄哄地开车门,扬长而去,一刻没再停留。

“死陆辰,还不是怪你自己,我不是晴晚。”苏年华咬住嘴唇自言自语,心里莫名其妙闷得生疼。

即使心情不好,也还要继续生活。

盛世集团的工作生涯就算是正式开始了,助理秘书,职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带给苏年华的却不止是赖以生存的金钱这么简单,她珍惜这份工作。夜然的另外两个秘书对她有些疏离,但并不是排挤,而是单纯的保持同事的距离而已,其实这样也蛮好。

唐婉也没有再为难她,一点点地教着她入手盛世的工作。苏年华很羡慕她,年纪轻轻,这么能干,又这么美丽,即便她真的和夜少之间有着潜规则,那倒也是般配啊…

至于夜少,除了在会所那晚有笑容之外,再次恢复了万年冰山的样子。他中午一般就在办公室用餐,苏年华会去餐厅帮他点餐再送上来。

他吃得很简单,也不挑食,好像吃饭只是一项任务,为了保证自己不被饿死而已。

苏年华想,自己的这个终极大BOSS真是个不同的人。

三天了,陆辰没再和她联系。晚上无聊的时候,苏年华偶尔会调出手机收件箱,看着那些以前的旧信息:苏年华,下楼。苏年华,吃饭去?苏年华,你是猪。

收机箱里的短信,大部分来源于陆辰。他从来都是直呼名字:苏年华。那样的生硬,可这份生硬也是陆辰独有的,带给苏年华不同的感觉。

有的时候,熟悉的生硬也是一种亲切。可因为那晚的啃,还因为第二天清早的光头事件,这份生硬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