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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事?”夜然继续问着。

陆辰不再看后视镜,冷冷地答了一句:“小时候晕过几次,醒来照样活蹦乱跳,没事,她是打不死的小强。”

夜然嗯了一声。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陆辰忍不住要问。

夜然笑了笑:“没错,我是。”

陆辰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现。

“陆辰,不是只有你可以交朋友,我也可以。我的确好奇她为什么会永远那么高兴。”夜然悠悠地说着,眼睛看着窗外,天已经黑了下来,路上车水马龙,每个人都急匆匆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只有苏年华那么安静地躺着,不会跳起来忽然离开。

“她不是你研究的对象。”陆辰提高了声音打断了夜然的话,“她不是永远都在高兴,她发生过什么你根本不知道。她从你那里只是想得到一份工作,仅此而已。”

“那么我又从她这里想得到什么,你又知道吗?”夜然看着戴着帽子的陆辰,“或者,你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你知道吗?”

“她是我好朋友,你说我想得到什么。”陆辰冷笑了一声,“你和老头子一样自以为知道全世界发生的事。”

“老头子是你父亲,我是你哥哥。”

“我姓陆。”

“可你花的却是姓夜的钱。”夜然的语气波澜不惊,轻描淡写。

陆辰的愤怒瞬间升级,夜然的话生生地凿着他的意识。没错,他花的钱的确姓夜的,从去美国开始,他就尽着自己的意愿拼命花钱,而老头子也由着他,只要是他想要的,总会在第一时间帮他办到。可这样的妥协更造成了陆辰的反感,这算什么?补偿吗?从小没有父亲的陆辰痛恨这种补偿,他忌妒夜然,他忌妒他有个完整的家庭,而自己却只能在花钱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也有父亲,而这个父亲只能给他金钱。

“我花他的钱,生活在他身边的却是你。”陆辰的手轻轻地颤抖着。

夜然笑了:“生活在他身边的是你的母亲,陆辰,我不欠你什么。别以为全世界都对不起你。要讲公道的话,最大的受害者是我母亲。”

“你那个伟大的母亲逼得我和我的母亲流离失所。”

“你流离失所?我以为你得到的快乐好像还要多些。陆辰,凭什么你会觉得只有你在受害?还有,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还是姓夜,我和你的身上还是留着一样的血。”夜然针锋相对。

“所以呢?”

“所以,我想什么你猜得到。”夜然不再回答,腿上的苏年华不安分地动了动,呼吸逐渐平稳,脸上的红斑好像也淡了些,过敏的症状开始在消退,此时倒像是熟睡了一样。喜羊羊的头发篷松凌乱盖住了眼角,夜然忍不住帮她拔开。

“你别碰她头发。”陆辰近乎恶狠狠地说着,他还是忍不住要从后视镜朝后瞧,心里越发的后悔,自己怎么这么笨,刚才就应该让夜然开车,那么现在抱着苏年华的就应该是他陆辰!

“你要找女人多得是,别耍苏年华!”

夜然不置可否地抬头:“为什么你以为我会耍她?”

“难道不是吗?苏年华又笨、又不是很漂亮,性格嘛…有点温和,可那都是装的,其实她是绝对的面善心狠,最主要的是还天然痴呆。三天两头丢三落四、说话不经大脑是家常便饭,吃个青椒都晕倒、不会做饭、打扫卫生也马马虎虎、剪个头发都能被骗…”

“还有呢?”一个柔柔的声音忽然颤颤地响起。

“还有多了!总之她这个人几乎是没什么优点!”陆辰硬着头皮说着,绞尽脑汁地回忆苏年华究竟干过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大脑出现间断性短路,导致刚才那个柔柔的声音延迟了三十秒之后,才和陆辰记忆库里的声音对上了号——是苏年华。

心脏瞬间缺血,手一抖,车子在马路上划了个大大的弧形。后面的车超上来,打开车窗指着陆辰的车一阵大骂之后扬长而去…

“你…你怎么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陆辰颤抖的声音心灰意冷地问,后视镜里,苏年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没错,苏年华终于醒了,有气无力地坐了起来,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一直枕着夜然的大腿,脸瞬间涨得通红。可现在也顾不说谢谢,因为她听到了夜然和陆辰的最后一部分对话。

夜然会那样问,想必是陆辰还说了些莫明其妙的话。

天啊,夜然是BOSS啊,终极大BOSS啊!苏年华气得火冒三丈,可过敏症状还没有完全消退,有些头晕,况且当着夜然的面也不好大肆地发作,便只有假装镇定地俯身朝向驾驶位置的陆辰,肿肿的脸上带了抹诡异的笑容,看得旁边的夜然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没事了?”夜然柔声问着,驾驶座位上的陆辰也打了个冷战。

“没事,大概是没事了,我晕一会儿就好,老毛病了。”苏年华沮丧地别过了脸,她不想让夜然看见自己的丑样子,真是难堪啊…

“还是到医院再检查一下,反正快到了。”夜然用习惯性的吩咐口气对着陆辰。

陆辰大力地哼了一声,显然极为不屑。

苏年华心里狠狠地苦叹,左手佯装扶着驾驶椅,实际上却是捻起两根手指,捻住陆辰左手臂上的一丁点肉,捻起,旋转…

陆辰疼得冷汗直流,强忍着、忍着,绝不能被夜然看了热闹,绝不能!

“陆辰。”

“嗯?”

“我真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多的缺点,委屈你和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没…没…不委屈…”

“哪里哪里,委屈了委屈了。”苏年华虚弱地说着,手上的力度却又加了三分。

夜然微笑着,斜靠在座椅背上悠闲地听着苏年华隐忍地质问陆辰。

其实苏年华半睁开眼睛即将苏醒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于是刻意问了陆辰那句话:为什么你以为我会耍她?

陆辰的回答让他相当满意。他承认自己的行为越发幼稚,完全不像他一贯的作为。可面对永远和他针锋相对的陆辰,面对喜羊羊苏年华,他就控制不住地想去接近,想去招惹。他知道自己的寂寞不应该归咎于陆辰,他也知道飞蛾扑火伤害的并不是火,而是飞蛾自己…

“年华,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吃青椒。”夜然打断了苏年华对陆辰的兴师问罪,解释着。

苏年华愕然地看向夜然,有些无措的表情:“夜少,那个…我好像整天都在制造麻烦,你不用说对不起。”

“他当然要说对不起,他害得你休克!你制造什么麻烦了啊,你当员工也不用当的这么受气吧?”陆辰忍不住还要插话。

“我受什么气了,我受什么气了啊!没你的事。”苏年华忍无可忍,大力伸手拍向陆辰的头。

也许是力气太大了些,也许是角度问题,陆辰的帽子竟被打落,光头豁然呈现,这几天倒也长出了些黑黑的发楂,可仍旧足够的触目惊心。

夜然惊讶地注视着陆辰,脱口问着:“你怎么把头发剪成这样。”

苏年华咽了咽口水歪了歪脖子:“他一直光头,他喜欢,他小时候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少林寺学武来着。”

苏年华越说声音越小,她看到陆辰的脖子和耳朵都红得通明了,显然是…伤自尊了。

怨归怨,苏年华还是有点心虚地捡起帽子帮陆辰戴好了,心里有了小小的内疚,她知道陆辰的自尊心有多强,可是…这还不怪他自己吗?可是…他没事吧…

陆辰终于沉默下来,光头就这样展现在夜然的面前,让心高气盛的他栽了个天大的面子。他很想停下车,揪过苏年华狠狠地打上一顿,或者是像拍皮球一样拍她一顿,又或者像揉包子一样揉她一顿。

可是他仍旧把车开向医院的方向,因为剃掉他头发的是苏年华,因为打掉他帽子的也是苏年华。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会比苏年华更加嚣张讨厌,还有什么人会如此嚣张讨厌还让他恨不起来?只有苏年华。

陆辰在一分钟之内恢复了平静,他不得不在心里悲哀地承认了这个事实: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自己好像被苏年华吃定了…

Chapter02

从旧楼到医院不远的车程,陆辰却好像开足了一个世纪,如同多年前那个夏日的午后,他背着逃离王鞋匠魔掌的苏年华回家那段路。只不过,王鞋匠的角色变成了夜然。

很明显,夜然比王鞋匠难对付一百倍还不止!

在医院车库停好,陆辰抢先夜然一步,扶着苏年华进了急诊室。再看急诊室医生的态度就四个字:毕恭毕敬。

陆辰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苏年华一进诊室就被各科主治大夫迅速包围,连去验个血都是护士长亲自带领,难道她是什么特殊体质?国家一类保护人种?苏年华这种食物过敏休克症虽然不常见,可很明显患者自己缓过来了,况且苏年华小时候也犯过病,那时候没见医院的人这么紧张呵护啊。

问题当然不是出在苏年华,而在夜然。

陆辰狐疑地看着夜然,后者正抱肩靠墙而立,只在苏年华被输血的针头扎得轻声喊痛的时候才略皱了皱眉。好家伙,他这一皱眉,旁边一干察言观色的医生护士全部倒吸一口冷气,个个如临大敌。

“你什么时候联系过医院?”陆辰走近了夜然,愤愤地低声问道。

“在你耍花腔的时候,我发了几个短信而已。”夜然并不刻意隐瞒。

“以钱压人,真过分。”

夜然微笑起来:“你希望苏年华来的时候急诊室没人理?”

陆辰气噎。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苏年华在医院楼上楼下把该做的体检都挨个做了一遍之后,最权威的大夫们面色极严正的总结出病因:食物过敏引发的昏迷。

“呵呵…”苏年华抽搐式地笑着,“我知道病因,我从小就有这毛病。呃…我只想知道怎么治。”

“不吃青椒!”权威大夫们再次面色极严正的、科学的、集体地做出论断。

苏年华无语望天,当然,有房顶在,望不到天…

之后,夜然和苏年华的意见是,不用留在医院观察了,直接回家。

陆辰强烈反对,极其反对。

原因很简单:他很想尝尝陪床的滋味,因为陪床就意味着能和苏年华单独待一个晚上。当然,这个近乎弱智的原因是不能说与任何人听的。

苏年华本来想争执一番,鉴于在车上让陆辰露光头丢了面子便忍下了,只能在心里暗自抱怨。交费的时候,陆辰倒也自觉,主动献出自己的钱包。可苏年华却很不开眼地硬跟护士要了张纸,记下钱数,写了一张借据给陆辰。

苏年华这个超级见外的举动让陆辰大为恼火,夜然隔岸观火的死样子更是在陆辰的火上浇了一勺油,可毕竟这里是医院,况且冲呆羊羊苏年华发脾气是基本没用的,她最拿手的一招就是:视而不见。

夜然明白陆辰的小心思,并不便于点破,安顿好苏年华之后就准备告辞离开了。一来,他毕竟是苏年华的大BOSS,没有理由也没有借口再留在医院。二来,留下未必代表了什么。

于是乎,愣羊羊苏年华在浩浩荡荡的医生护士陪同下,有史以来第一次享受了高级病房的待遇…

病房设施倒不见得多豪华,胜在足够安静,也没有医院里惯有的来苏水味。病床前的小案几上还摆了水晶花瓶,里面插了束百合。陆辰倒干脆,直截了当地下了逐客令,赶走了一干医生护士人等,他反正不在乎,有夜然在,他尽可能地显得横行霸道些,反正最好让夜然跟着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护士长还留下了,装模作样地帮苏年华量体温。

“年华,明天上午你可以休息。不过下午要回盛世跟我出席一个拍卖会。”夜然交代着,顺手拿走了花瓶放在离病床稍远的沙发旁边,“这香气太近了对你不好,还有,你明天最好早点回家看看,懒羊羊有可能大闹天宫,我先走了,晚安。”

“夜先生,你常来啊…”护士长眯着眼睛,甜蜜蜜的声音。

苏年华一阵恶寒,这医院还能常来?

“谢谢。”夜然微笑着应了,转身出门。护士长不错时机地绕到他前面,殷勤地拉开门。

“嗯嗯,晚安。”苏年华回过神来,也想起来送夜然出病房,可手脚被陆辰按在被子里动弹不得。

“你躺着,我来送夜先生。”陆辰怪笑着,脸色越发铁青地站起身亲自“押送”夜然。

护士长和夜然前脚刚出病房,门就“砰”的一声在身后被关上了。夜然没计较,只是心里有种预感,陆辰会把这个晚上变得更糟。

“说吧,你和他怎么回事?”病房里没了外人,陆辰索性摘了帽子,扯过椅子坐到病床旁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嘴脸。

病房里很安静,苏年华叹一口气,扯出腋窝里的体温计,郁闷地抱怨:“陆辰,那个护士长忘记拿这个了。”

并不是苏年华善于转移话题,实在是因为她会自动忽略懒得答的问题,她一向认为最好的解决问题办法就是看不见问题…

陆辰皱着眉看着怜羊羊苏年华,她的头发乱七八糟不成样子,脸上的肿消得差不多了,不过这一折腾,倒多了些红晕,嘴撅着,可能有点渴,舌头不经意地舔了舔嘴唇。

陆辰看着她的嘴唇,脑袋一热,眼里有点充血的感觉,木然拿过苏年华手里的体温计,忽然忘记了自己应该是正在向苏年华兴师问罪的,反倒一副傻瓜样。

“多少度?帮我看看。”苏年华说着。

陆辰回过神,低头认真看着体温计的水银柱,那根细细的水银柱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稍离远了看,又好像这水根柱变成了孙悟空的金箍棒,只不过棒子上刻了很多的图案,再细看…是苏年华的嘴唇…很多个…

“到底多少度啊?”苏年华不耐烦了,催促着。

陆辰抬头,下意识地伸手向苏年华。苏年华略躲了一下,没躲开,便由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可是半天也没见他把手挪开。

“发烧了?”苏年华狐疑地问,“额头很烫吗?”

“嗯,很烫,真烫。”陆辰忽然变得口齿不清,手按在苏年华的额头上不肯再放下来,逐渐下滑着,滑到苏年华的眉间,那眉毛倒是显得清秀,不需要描画的清秀;滑到苏年华的脸颊,脸颊很滑,也有点烫,可陆辰现在根本没办法分清楚,烫的究竟是苏年华的脸颊,还是他自己的手。

直到滑到苏年华的嘴唇,陆辰的呼吸开始变得紧张,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不受大脑控制,开始轻微地颤抖。

陆辰的失常表现,任苏年华再迟钝也觉察出不对劲了。她努力地思考着今晚到了医院之后发生的事情,首先是那么多的专家给她化验,左一个验血又一个啥啥辐射还是共振之类的。紧接着陆辰又不让她回家,还安排了这么好的病房,然后自己好像还在发烧,再然后陆辰就一副快要死了的怪样子。

难道说…自己的食物过敏严重了?又或者是…变异了?

难道变异成绝症!

难道自己才二十四岁就要告别人世?

难道幸福的青春还没开始就要结束?

怎么办?

苏年华心里怕极了,忽然扯下陆辰的手,提高声调语无伦次地逼问:“我是不是生病了?不是食物过敏对吗?你和我说实话,我是不是得什么怪病了!我就知道,哪有人像我这样吃个青椒都肿成猪头的,陆辰,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求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有病?”

陆辰本来正沉浸在自己的热血里沸腾着,忽然被苏年华拦腰打断,诧异地反问:“谁说你有病了?你干吗忽然问这个?”

“你别骗我了,你看你自己的样子,好像我明天就死了,你现在在做遗体告别一样!你说,我是不是有什么病了!”

听了苏年华一连串激动的问题,陆辰心里郁闷的翻天覆地翻江倒海,他很想推开窗子大喊三声苍天啊!难道说就不能有个闪电忽然劈下来,劈中病床上那只蠢羊羊的书呆子脑壳吗?难道说老天爷在造出苏年华能够考高分的同时,就忘记了配备个有感情的脑子给她吗?

陆辰抓耳挠腮捶胸顿足,大吼了一声:“没错,你有病,你有精神病!”

苏年华愣愣地看着陆辰,确定了一件事:陆辰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强啃自己那件事就是他发病的前兆,现在…严重了!

入夜,病房里静悄悄的。

陆辰挤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果忽略掉医院这个大背景,今晚应该是算个美好的夜晚吧?房间里有两扇大落地窗,有白色的窗帘和纱窗,透过纱窗还能看到天上挂着一轮黄色的月亮;窗外有树、有林荫路、还有蝉声轻唱。

最主要的,是房间里还有苏年华。

可是…陆辰不喜欢躺在沙发上看苏年华,因为从他的方向,只能看到苏年华的两个脚丫!

透过从窗子倾泻进来的月光,苏年华的两个脚丫白得近乎透明。小小的脚趾,肉肉的,间或晃动一下,大概是梦到什么了。

这男人的脚和女人的脚确实是不一样啊。陆辰出神地看着,可距离太远了看不太清,便尽量轻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光脚搬了个折凳放在病床的一侧坐下了,最后实在忍不住,把自己的一只脚抬高了伸上床,紧贴着苏年华的脚,又摸索出手机打开照相功能,黑暗中闪光灯骤亮,小小的手机屏幕上,定格出一大一小两个亲密无间的脚丫。

“嘿嘿…”陆辰拼命忍着不让自己笑得太大声,这张照片太神奇了,感觉就像是他和苏年华一起躺在这床上…

折腾够了,陆辰把脚放下来,本来是打算躺回沙发上,可瞧着苏年华的睡姿又错不开眼睛了。原来她睡着的时候这么安静,就像…像一具僵尸。

没错,就像僵尸!

可她倒好,惹了那么多事情,自己睡得这么香。陆辰愤愤地看着苏年华,又忍不住坐在床上凑近了。

她的头发烫的卷打开多了,喜羊羊看多了也有了几分美羊羊的样子,嗯,是看多了,绝对是看多了。

不过…方才在送院的路上夜然也这么摸过她的头发!

陆辰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取出钱包,拿出里面的一个薄片型瑞士军刀卡,轻轻抽出里面的微型小剪刀,俯身揪住几缕苏年华的头发,左比画、右比画。

嗯,应该把这几缕被夜然摸过的剪掉。

另外也算报了她剃自己光头的仇。

可是…

陆辰下不去手,端详了半天还是没敢,他很怕剪得多了,苏年华醒来之后看出来会直接把他踹回大洋彼岸。这丫头,面软,心黑着呢!

不过她当初剃自己光头的时候怎么就不见犹豫?太黑了!

陆辰恶狠狠地隔空扇了扇苏年华头顶上方,扇出两股小风,意思就是抽过耳光了…

扇完了,陆辰继续对着“僵尸”发呆。

这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小时候在苏家小院,苏年华也没见这么能睡啊,到了夏天的晚上还要缠着苏爸爸讲故事。就苏爸爸那几个破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苏年华也没记住,猪头!

不过猪头长大了…陆辰一阵感慨,变长了…躺在这里有一米六几了吧…模样也变了…腿看上去还挺长,医院的病号裤又肥又大,裤管早被苏年华蹭上去了,露了小半截腿还挺白的。

腰嘛…看不出来,都被衣服挡住了。陆辰小心翼翼地捻起苏年华的病号服衣摆,轻轻掀开道缝,嗯,腰还有点细…上面呢?

多年前那个夏日的午后,苏年华穿着苏妈妈的大恤衫洗衣服,那恤衫也像这病号服这么肥大,当时的苏年华俯下身,那两个小樱桃,粉红粉红的。现在粉红樱桃也长大了吧?陆辰偷偷地、轻轻地、继续把衣摆往上掀,头也不由自主地凑近了…顺着黑古隆冬的衣摆洞往里看…看不大清…继续…隐约小山坡…继续

“啊!”一声惨叫,是陆辰,他的光头被捶了一下。

苏年华腾地坐了起来,扭身就打开了台灯,劈头盖脸地对着陆辰就是一阵猛捶:“坏蛋!不学好!不学好!我叫你不学好!”

“啊!哎哟!啊!…哎哟…”陆辰不断地号叫。

其实苏年华早在陆辰折腾她脚丫的时候就醒了,这回她留了个心眼,想悉心观察,推测陆辰最近的反常究竟是怎么回事。

果然,他神经兮兮对着脚丫拍照。苏年华脑海里浮现出三个字:恋脚癖。

他又神经兮兮地摸出小剪刀想给自己剪头发。苏年华脑海里又浮现出两个字:下蛊。

然后,他在自己头顶做了些古怪的手势,呼风唤雨似的。苏年华觉得:天灵灵、地灵灵。

最后,他居然掀自己衣服,头往里钻!苏年华脑海忍无可忍地下了判定:大BT!

这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留学回来的下场!

夜然料想得没错,这个夜晚果然更糟了…

Chapter03

第二天上午,苏年华是自己办的出院手续,因为陆辰早被她赶跑了。

回到家,懒羊羊果然大闹天宫了,屎尿就不说了,苏年华早有心理准备。懒羊羊还把年华家里所有它能拖动的东西全部拖到他的“临时床榻”上。

苏年华对着那堆东西愣了半天,寻思着懒羊羊原来的主人是不是捡破烂的啊…

抓紧打扫了房间里的卫生,苏年华惊喜地发现夜然甚至还买了定时的喂食器和自动喂水器,真是细心,否则自己上班的时候还真怕会饿到懒羊羊。

唉,自己真是烧到高香了,有这么好的大BOSS。

昨晚由陆辰而引发的小小不愉快暂时被苏年华忘记了,不过在上班之前,苏年华还是专门上街给陆辰买了一样礼物,包装得严严实实的。

苏年华认为,现阶段,这是送给陆辰最合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