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气的拨弄着佛珠,难怪锦云到现在都没有身孕,原来还发生过这样的事,也不怪老夫人生气,真有人成亲没有请孩子来压床,一辈子没有身孕的,要是叶连暮在,老夫人一准要骂他,老夫人越想越气,半晌才想起来锦云也在屋子里,当即望着她,锦云皱着眉头,暗暗磨牙,那厮也太过分了!就算当初不愿意娶她,也用不着连该有的礼节都不要了吧,亏他还答应外祖父好好的,让她有个儿子傍身,气死她了,锦云越想越生气。

老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劝,拍着锦云的手道,“别生气,回头祖母帮你教训他。”

青竹也是相信那些礼节的,心里也怨恨起叶连暮来,要是少奶奶没法生小少爷,一定是少爷的错,青竹望着老夫人半天,想听听可有什么办法补救,可是半天过去了,老夫人也没说别的。

回到逐云轩,青竹就迫不及待的问张妈妈道,“当初少爷迎娶少奶奶的时候,没有请小孩来压床,少奶奶这么久没生孩子是不是跟这事有关系?”

张妈妈一愣,脸色微沉,锦云走在一旁,差点跌倒,满脸黑线,她生气是因为叶连暮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不是因为没生孩子啊,生孩子跟压根半点关系没有好不好,再说了,谁一个月不到就生孩子的,可是看到张妈妈那脸色,锦云就知道古代人信这些。

第二百一十八章 赏脸

青竹告诉张妈妈不是为了多一个人生气,而是张妈妈年纪大,懂的比她们多,可是这事张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办,很少有人会跟叶连暮一样这么做,没有先例可寻。

叶连暮回来时,张妈妈看他的眼神很不善,叶连暮满头雾水的进屋,问锦云,“我得罪张妈妈了?”

也不怪叶连暮会怀疑,张妈妈对叶连暮一直很好,即便当初锦云和叶连暮吵成那样,张妈妈对他也不曾黑过脸,今天是第一次。

锦云坐在小榻上,拿着镜子照脸,她发现脸上长了个痘痘,估计是烧烤辣的吃太多了,正想着要不要制点药出来抹抹,可是一想到脸上有痘痘的姑娘不少,制好放在云暮阁卖,销路肯定好,听到叶连暮问这一句,锦云抬眸瞪了他一眼,“你得罪的是我!”

叶连暮坐到锦云身边,捏着锦云的脸,“为夫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锦云拍掉他的手,“没有吗?当初你娶我的时候是不是许多礼节都没有完成?”

叶连暮愣愣的看着锦云,他都记不得三个月前发生的事了,没有完成吗?叶连暮瞅着锦云,“比如?”

锦云胸腔里顿时弥漫了一股气,还比如,他果然没放在心上,“比如,成亲前一晚,你该和个男孩睡在喜床上!比如,你该掀盖头三回,你一次就掀了!”

锦云大声吼道,叶连暮离得近,耳朵都震的发疼。外面一群丫鬟婆子都停下手里的活,紧紧的盯着锦云的屋子,交头接耳,少奶奶发飙了。也难怪了,少爷做的实在过分,万一将来少奶奶生不了孩子,这事怪谁呢?

叶连暮望着锦云,虽然是成过亲的人,可他知道真的不多,当初能耐着性子去迎娶她回来已经是极限了,哪里顾忌到那么多,叶连暮见锦云那么生气。再想到张妈妈的脸色,叶连暮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没做这些,有很大的问题?”

锦云深呼吸,她根本就是对牛弹琴,自己也是,干嘛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自讨没趣,“没有!”

“…没有问题你还气成这样?”叶连暮不解。

锦云抓狂了,推攘叶连暮道。“你去书房看账簿去吧。”

叶连暮也知道锦云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便出去问了问张妈妈,张妈妈把话说的很严重,严重到他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尤其是掀盖头那三下代表下辈子下下辈子还愿意娶锦云,就被他一竿子揭过去了,叶连暮哪有心思看账册,凑到锦云跟前,很慎重的道。“之前娶你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你。要不,我再娶你一回?”

锦云扭着眉头看着他。“你没吃错药吧,再娶我一回,我还能嫁给你两次吗?还是你要休了我先?”

提到休妻。叶连暮的心咯噔一下跳着,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给了她休书,她要是不再嫁给他了怎么办,“不要休书,直接娶你。”

锦云白了他一眼,这厮精力是不是太旺盛了,再娶她一回,当初嫁人那就是活受罪,现在还要她受一回?她是不是跟他有仇,锦云也知道他是为了弥补她,觉得当初好些事没有做,觉得愧疚,可是她该做的都做了,要是再举办一次喜宴,整个京都都知道当初他娶她是心不甘情不愿,锦云摇头,叶连暮握着锦云的手,眼里带着乞求,“可不娶你,我怎么再掀盖头?我还欠你两下呢。”

锦云嫣然一笑,随即扳着脸,“大不了下辈子我不嫁给你了呗,又不关这辈子什么事。”

叶连暮的脸当即漆黑如墨,“下辈子你不跟我在一起,你跟谁在一起!”

锦云淡淡的回道,“我哪里知道,如果按着掀盖头定三生的话,你觉得我上辈子是嫁给你的么?难道我上辈子也那么倒霉遇到一个不想娶我的人?如果每一辈子都揭一下盖头,那我不是生生世世都嫁给你了?”

锦云越说,叶连暮的脸色越差,他觉得锦云根本没想过下辈子还跟他一起,看锦云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锦云很识时务的改口道,“没事,上一辈子如果我是跟你在一起的,你掀了三次盖头,不是能管三世么,下一辈子我还嫁给你,你记得揭三次盖头就没事了。”

“万一,我上辈子没娶你,或者只揭了一次盖头怎么办?”

“…,”锦云哑然,“你想的太远了,这辈子还没过完呢,也许明天也许明年你就不喜欢我了,别说下辈子,这辈子都不想见我,唔…。”

所有的话都成了呢喃声,叶连暮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俯身吻了上去,半晌之后,在锦云耳边轻声道,“下辈子,你也是我的!”

锦云心里跟抹了蜜一般,不过她生为一个现代人,对生生世世并不是很相信,锦云望着叶连暮,“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下辈子想做男子怎么办?我也想体会一下金戈铁马的豪情…。”

叶连暮一张脸黑的发亮,看着锦云的眼睛能喷火了,这女人就不能顺着他一点儿,非得这样扫兴吗,下辈子做男子,体会金戈铁马,亏她想的出来,他敢肯定她这辈子就想体验,叶连暮还想告诉锦云,他下个月可能会去边关,但是现在叶连暮不敢说了,他怕锦云要他带她去边关。

叶连暮捏着锦云的鼻子,一字一顿道,“下辈子你要敢投胎做男子,为夫一定让你后悔没有生成女儿身。”

锦云剜了他一眼,从小榻上起来,哼着曲子走远了,细细听,竟是:

我将举世荣华换一纸书

阅尽后但含笑临风不回顾

我以锦绣青春走这一步

风波中,只忍泪向天祝

天苍苍,笼群雄射鹿

水茫茫,逝半生争逐

叹晓梦承恩,春几度

珠箔开,谁低翠幕银筝停

红檀未谱,紫砚已枯,玉墨难濡

算一世聪明,雪融处,恨金翠韶光去何速

翌日,正是叶连祈迎娶瑞宁郡主的大喜日子,早上锦云还没起来,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唢呐欢叫声,锦云从床上坐起来,打着哈欠看着叶连暮,他已经穿戴好官服了,虽然叶连祈成亲,可叶连暮还得去上朝,皇上不许他告假,铁骑一事才刚刚开始,他得盯紧了。

整个国公府,上到国公爷,下到四老爷全部都告假在家,唯独他一个得上朝,锦云很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倒下去了,青竹端着铜盆进来,谷竹则是拉锦云的被子道,“少奶奶,时辰不早了,您也该起床了,你昨儿还答应老夫人会用心帮着几位太太招呼客人的。”

锦云哀怨的瞅着青竹,“大早上的,大家都还没睡醒呢,谁会这时辰登门?”

谷竹顿时语咽,这个时辰谁会登门,可即便没人登门也该起来了啊,谷竹继续拉被子,“少奶奶,府里那些姑娘都起来了呢,就您一个人晚到,大家又该说您睡懒觉了。”

锦云蒙着脑袋,几分钟后,一把掀了被子,深呼一口气,“不就今天一天么,忍忍也就过去了。”

那边珠云已经给锦云准备好要穿戴的衣服了,选了半天才选定一套翡翠烟罗绮云裙,又给锦云挽了给凌云髻,挑了一套云暮阁的翡翠头饰,整个人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珠云跟南香两个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来点别的意图,不是想压少奶奶一头么,就让你们瞧瞧什么是风头,南香又给锦云挑了块玉佩,给锦云系在腰间,“要是少奶奶那块血玉佩没丢就好了…。”

锦云看着腰间的玉佩,又系了香包,头忍不住跳了下,这几个丫鬟也不嫌累,不过血玉佩,锦云也惋惜不已,不知道丢哪里去了,青竹瞪了南香一眼,“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还提它做什么,反正少奶奶的定亲信物是免死金牌,那个不算数的。”

南香想想也是,伺候锦云穿戴好,又把牙刷递给了锦云,珠云忍不住道,“这牙膏牙刷,云暮阁每天要卖出去几千支呢,连逐云轩都有不少丫鬟在用,不过云暮阁里,奴婢们用得起也只有牙刷牙膏和肥皂了。”

锦云漱口,笑看了南香一眼,“你这不是在跟我抱怨月钱少了吧?”

南香先是一愣,随即狠狠的剁了下脚,撅着嘴看着锦云,“少奶奶!”

锦云轻轻一笑,洗过脸后,问谷竹道,“爷选了什么地方开钱庄?”

谷竹把毛巾放好,回道,“跟云暮阁在一条街上,不过中间搁了八家铺子,奴婢昨天还特地去东街口看了一眼,那书坊都挂了牌子了,门口竖立了一块大石头,蒙了红绸,听说要不了两天就正式开张了呢。”

谷竹说完,外面春儿就打了帘子进来,笑的眉眼弯弯的,“七王爷派人送了请帖来,说希望书社开张,还请少奶奶赏脸。”

锦云接过帖子,翻看了下,正是明天开张,锦云暗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明天瑞宁郡主要敬茶么,等她敬茶完再去,也不知道赶不赶的急了,不过明天好像也是科举发榜的日子?

第二百一十九章 苦水

锦云接过帖子,翻看了下,正是明天开张,锦云暗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明天瑞宁郡主要敬茶么,等她敬茶完再去,也不知道赶不赶的急了,不过明天好像也是科举发榜的日子?

锦云把帖子递给青竹,青竹问道,“明天去吗?”

锦云端起糯米粥吃着,夹菜道,“看看爷的意思再说。”

青竹把请帖拿下去收好,然后跟在锦云身边,巴拉巴拉的说着外面的事给锦云听,锦云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就喜欢听她们说话,青竹说起长公主的事,“昨天长公主葬入皇陵了,妍香公主杀害钟偲的事还没有查出来,您说她会不会受到惩罚?”

谷竹摇头道,“应该不会吧,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妍香郡主害的钟偲啊,再说了,哪有人笨到会在自己府上杀人,还闹得人尽皆知的?”

珠云也道,“可人死在郡主府上,那刘氏又口口声声说是她害的,端粥的丫鬟也是郡主府上的,就算不是她害的,可她也洗脱不了嫌疑啊!”

南香眨巴两下眼睛,道,“可妍香郡主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女,就算卖给太皇太后一个面子,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也不会把妍香郡主怎么样吧?”

锦云吃着包子,听到她们四个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目露赞赏,经过这些日子的栽培,这几个丫鬟已经不是她吩咐一句就照做的丫鬟了,四个丫鬟争执不下,都望着锦云。“少奶奶,您说呢?”

锦云轻笑道,“我也不知道,妍香郡主会如何还得看谁跟她有仇了。如果只是一个小人物,太皇太后震的住,妍香郡主绝对安全,如果是个大人物,那就危险了。”

听着赵构的话,锦云觉得最有嫌疑的还是太后,可锦云不懂,太后跟妍香郡主怎么会有仇呢?妍香郡主那温软的性子,借她三个胆子也不敢得罪太后的啊。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可这别的原因又是什么呢,若说是太皇太后,可太皇太后基本不管朝政,就算涉及朝政也只是让皇上好好打理朝政而已,难道就这样也让太后不高兴了,所以拿太皇太后最疼爱的妍香郡主下刀?可太皇太后只是说说而已啊,就是她自己也时常叮嘱叶容痕专心朝政,朝政如何,主要还在叶容痕身上,太皇太后是太后针对妍香郡主的原因根本不成立。

可除了太皇太后外。太后又为何要针对妍香郡主呢?难道说害妍香郡主的不是太后而是另有其人?锦云在心底否定了这个想法,到底是不是太后,今天就能知道了,长公主下葬了,那些想弹劾妍香郡主的人也没有了顾忌,所谓趁热打铁,今天是最好的弹劾时机。

吃完早饭后,锦云便去了宁寿院,老夫人一脸喜气。叶姒瑶揽着老夫人一条胳膊。“祖母,等二嫂进门了。让她陪您打麻将,前些时候我跟她打麻将,她一次都没赢我呢。不像大嫂,那么有钱还赢祖母的钱,还是一堆!”

老夫人笑道,“一准是她让着你。”

叶姒瑶撒娇道,“才没有呢,是我凭真本事赢的。”

一屋子人都掩嘴笑,叶姒瑶的牌技是国公府里出了名的差,还凭真本事赢,那二少奶奶得多差?不过要说到牌技好,当属大少奶奶,就连大少奶奶身边的丫鬟都牌技高,有时候少奶奶不方便,就让丫鬟顶替两局,从来都是赢的多输的少。

外面丫鬟进来禀告道,“老夫人,宁王妃和纤依郡主来了。”

二太太几个忙起身相迎,没两分钟,宁王妃和纤依郡主就进来了,纤依郡主一身粉红色裙装,很是娇俏可爱,挨着老夫人坐着,逗得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直捏她的小琼鼻。

两盏茶后,就有人陆陆续续的来道贺了,几位太太忙去迎接,来了好几位王妃,还有郡王妃,大太太高兴的脸上都是笑,这些王妃和郡王妃里有大部分当初没有来参加锦云的喜宴,原因自然是因为锦云是右相的女儿了,这些贵夫人的夫君没少受右相的气,即便国公府下了帖子,也没来,今天成亲的瑞宁郡主和祈儿,她们便都来了。

尤其是永国公府大太太,见到大太太便笑道,“你可真是有福气,娶了瑞宁郡主这么个好儿媳妇,羡煞我了。”

大太太也不客气,笑道,“瑞宁郡主可是我千挑万选才娶回来的,贤良淑德就不说了,听说还是个管家的好手呢,娶回来,我可不能惯着她,让她帮我打打下手,也好偷点闲,与你们游园赏花。”

永国公府大太太神情一怔,随即有些恍然,转而又笑了,又夸赞了瑞宁郡主几句,可心里却感触不同了,她这高兴的劲头,还要把管家权交给瑞宁郡主,岂不是表示将来国公的位置也有可能是她儿子的?当初琬儿若是嫁给叶连暮,她真的会好好待琬儿,把国公府交给琬儿吗?她沉默了,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琬儿没嫁进祁国公府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虽然心里这么想,可面对锦云的时候,脸色并没有好多少,以前的恩怨就不用说了,是锦云抢了上官琬的亲事,有连累上官凌撞了头,狩猎场上若不是有贤妃帮着求情,上官凌的闺誉将毁于一旦,新仇旧恨,对锦云有好脸色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在她心里,可不认为上官凌做的过分了,这一切全部都是锦云咎由自取,而上官凌为了上官琬做这些,是姐妹情深。

锦云被叫来帮忙,就是请前来道贺的太太们坐下,然后喝茶,陪她们闲聊两句,但是更多的时候,都是那些太太们互相聊天,谈论的都是去谁府上赏花,又做了什么绸缎的衣裳,什么样式,或是女儿许人了没有,儿子定亲了没有,看中了谁府上的姑娘,还有请人上门说媒的,五花八门,偶尔问道锦云,锦云咧嘴一笑,笑说两句。

很快的,温府来人道贺了,温太太带着温宁来了,温宁还是第一次来国公府,看见锦云,高兴的像蝴蝶一样飘过来,“表嫂!”

锦云捏着温宁的鼻子,笑道,“又漂亮了,真让表嫂羡慕妒忌啊!”

温宁耸着鼻子,那边温太太轻喝了她一声,温宁吐了下舌头,恭谨的给锦云行礼,然后又扑了过来,“表嫂,听大哥说你在狩猎的时候跳篝火舞,怎么跳的,你教我好不好?”

锦云眨巴了两下眼睛,温宁切切的看着她,一脸的期盼,锦云哪里忍心拒绝,点头同意了,温宁凑到锦云耳边跟锦云说,“表嫂你不知道,我大哥听说可以和姑娘一起跳舞,后悔的直撞墙呢。”

锦云愣愣的望着温宁,温宁咯咯直笑,“谁让大哥学艺不精了,爹怕他去给皇上丢脸,不许他参加狩猎,这几天,我大哥天不亮就起来练武呢,等我学会了跳篝火舞,我再教他。”

锦云满脸黑线,温彦性子活乏,温老太傅又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孙子,不舍得逼迫他,没想到篝火舞竟然让他立志要好好学武,难道他学武是为了能跟姑娘们一起跳舞么?

锦云还纳闷温彦身为皇上的亲表弟,怎么没有参加狩猎,原来是被老太傅拦下了,这得多不精通啊?

听到温宁找锦云学篝火舞,屋子里其余的贵夫人各个沉了脸,就因为锦云带了这么一个好头,现在的她们都管不住女儿了,整日就想着抛头露面,说她们两句,她们就说,“你们看叶大少奶奶,还和男子一起跳舞呢,皇上都没说她不对啊,我不过就是逛个街而已,比起和男子牵手差远了…。”

有贵夫人忍不住问大太太了,“大少奶奶邀请皇上还有不少男子一起跳舞,国公府都是允许的吗?”

二太太在一旁接口道,“我嫁进国公府十几年,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一条,不过听我家老爷说,右相似乎不反对她这么做,还处处护着他,说的那些大臣都抬不起头来,想必右相府不忌讳这些,她是右相府长大的,国公府也只有睁只眼闭只眼了。”

有太太不赞同了,“我怎么听右相府大夫人说,右相府根本不许这么做的,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不过她这么做,连着我们都不好教养女儿了,还请国公府好好管管她才是,出嫁从夫,还得以夫家规矩为重。”

“说的不错,出嫁的女子了,怎么可以牵别的男子的手,还是皇上的,要依着规矩礼节,那只手该剁掉!”

“别说剁掉了,我听说有老夫子在朝堂死谏皇上,结果皇上举了手,让老夫子剁掉他的手呢,吓的老夫子倒地不起,皇上都护着她,咱们能说什么,也就只有国公府能管着她了。”

“国公府管?国公府可不敢管,前些时候,我们几个做长辈的说她用钱大手大脚的,不知道节俭,多问了两句,她就不耐烦了,骗我们说捡了十万两,闹得整个京都都笑话她,笑话她也就罢了,还连累云暮阁没法做生意,连累国公府被人质疑管不住儿媳妇,结果呢,你们也都听说了,右相和安府,就是云暮阁和两位王爷都赶着送钱来替她撑腰,我们还能说什么?”二太太倒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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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送走

这些事,几位太太都是有所耳闻的,这会儿听二太太说起,都唏嘘不已,叶大少奶奶的长辈可真是不好做,后台太硬,说她两句都不成,更别提罚她了,听说国公府四位太太院子里的丫鬟都被叶大少奶奶强行卖了呢,看来十有**是真的了,有这样的媳妇,侄媳,真是悲哀。

温太太坐的近,听得了个清楚,眉头微挑了下,看着锦云,想着老太爷听说了这事时,也是大发雷霆,要不是老夫人拦着,老太爷估计要把连暮叫去训一顿了,当时跳篝火舞时,连暮就在一旁,他都没觉得不合适,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再说了,也不止她一个啊,一个巴掌拍不响,其余的大家闺秀不也玩的高兴,不过还得盯着连暮两句,这样的事还是少发生为妙。

靖宁侯夫人和定远侯夫人还有温王妃都来了,大家再不说篝火舞不该跳的事了,这三位的女儿就是因为这个给嫁了出去,因为夏侯安儿几个定了亲,第二天就下了聘,不合适再出来参加喜宴,就都没来了,锦云上前给她们请安的时候,几位太太都高兴的直夸赞锦云漂亮。

两盏茶的时间后,外面就有丫鬟进来禀告道,“花轿来了!”

一部分人出去看新娘子下轿,一部分则坐在这里等着,温宁还没有见过人家成亲呢,拉着锦云就往前走,走到大门时,正好叶连祈翻身下马,用脚踢轿门,然后牵了瑞宁郡主下轿。结果喜婆递过去的红绸,然后就牵着瑞宁郡主迈步上台阶了,然后跨马鞍,迈火盆…

温宁好奇的看着锦云。问道,“为什么新娘子要把脸遮着?”

锦云被问的微愣,随即笑道,“许多新郎官在洞房之前都不认识新娘。若是掀开花轿就见到新娘,万一太漂亮了,岂不是要看呆了?”

温宁郡主点点头,抬头接了一句,“万一太丑了,会吓坏的。”

锦云满脸黑线,温宁说完,就拉着锦云去看人家拜天地,听到人家喊送入洞房。温宁又问道。“什么叫洞房?”

锦云轻咳一声。“洞房就是专门给新娘新郎住的屋子。”

温宁似懂非懂的点头,随即鼓着腮帮,“为什么要嫁人呢?娘说我长大也会嫁人。我一想到要住到别人家去就难过,难怪那些新娘子出嫁都哭的那么惨了。表嫂,你嫁给表哥时也哭了吗?”

她哭了吗?锦云轻笑摇头,“表嫂那会儿没哭,几个丫鬟都不给表嫂吃的东西,表嫂饿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温宁眼睛扫到青竹身边,青竹哭笑不得,就听温宁道,“难怪表嫂饿的把苹果都吃了,丫鬟姐姐太坏了,罚她不吃饭。”

青竹苦着张脸,少奶奶吃苹果,虽然不否认是饿的,可一顿不吃饭,根本就饿不死人的,少奶奶根本就是成心给少爷丢脸,给他来个下马威的,怎么就成她坏了?

温宁拉着锦云的手要跟着一起去闹洞房,结果被大太太喊住了,大太太嗔怪了温宁锦云几句,然后笑对锦云道,“别惯着她,回头她指不定还想爬屋顶看看。”

温宁红窘着脸,委屈的看着她娘,锦云笑道,“没事儿,温宁这么可爱,我喜欢跟她玩呢。”

新人入洞房,外面几位太太招呼宾客入座,尤其是大太太,笑容满面,喜不自胜。

吃过喜宴后,便是送那些贵夫人出府,锦云揉着脖子朝逐云轩走去,打着哈欠,起的早,又没有午睡,这会儿犯困了。

谷竹凑到锦云身边,小声笑道,“少奶奶,昨儿二少爷和压床小子一起睡的,那小孩尿在了喜床上呢。”

锦云愕然一愣,珠云便笑道,“还是大少爷有先见之明,没有跟压床小子一起睡,不然尿在少奶奶的床上,少奶奶还怎么睡得着?”

锦云眨巴修长的睫毛,呐声问,“不换新的?”

青竹暗翻了个白眼,亏她们少奶奶也是嫁过人的人,连这都不知道,还没她知道的多呢,青竹轻咳了一声,压下心里那淡淡的鄙夷,道,“少奶奶,您忘了,当初那喜被鸳鸯枕都是您亲手制的,独一份,换成新的是好,可是…。”

“所以就算脏了,也忍着?”锦云忍不住挑眉。

南香重重的一点头,“虽然脏是脏了些,可洞房是大喜的日子,所有不好的也被喜婆说成吉利的,喜床上压床小子撒尿,新娘三个月之内必怀身孕呢。”

锦云无语望天,果然媒婆的话不可信,那话怎么说的,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媒婆那张嘴,睡在尿上面,还洞房呢,以瑞宁郡主的金枝玉叶,娇贵之躯,不别扭死就不错了,这么一想,锦云甚至有些庆幸叶连暮没让压床小子睡她的床呢,万一也撒尿了,她岂不是得睡地板了?

回到逐云轩,锦云喝了杯茶后,便倒在了小榻上,醒来时,叶连暮已经回来了,连官府都换了下来,锦云从小榻上起来,起身洗了把脸,问道,“妍香郡主的事怎么处理的?”

叶连暮望了锦云一眼,轻点了下头,“你猜的没错,的确跟太后有些关系,那些弹劾妍香郡主的大臣都是太后的人。”

锦云忙问道,“要如何处置妍香郡主?”

叶连暮妖魅的凤眸闪过一丝疑惑,把今天早朝的事说给锦云听,锦云听后也觉得纳闷了,他们奏请叶容痕,竟然说父女恩情不能忘,不管钟家是如何对待长公主的,毕竟那时候人家不知道长公主的身份,情有可原,朝廷接回长公主的骸骨可以,可是妍香郡主是钟府的女儿,身体里流着钟府的血液,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钟偲死在郡主府,又有刘氏大肆宣扬妍香郡主无情无义,对朝廷和皇家的影响太大,朝廷素来提倡孝道,以孝治国,却逼妍香郡主做出这样的事实在不妥。

一则让妍香郡主认钟府,二来是妍香郡主所做的事有损皇家颜面,请奏叶容痕赐妍香郡主一块封地,凌阳城就非常合适,然后让妍香郡主搬到凌阳城去。

锦云听完直勾勾的望着叶连暮,“就这些?”

叶连暮点头,“只有这些,太后似乎只要妍香郡主搬离京都便可以了,没有要置人于死地。”

锦云不明白了,“可是妍香郡主住在京都,跟太后也不过十天半个月才见到一回,不碍她什么事啊,难道她是想在妍香郡主去凌阳城的路上或是在凌阳城杀了她?”

叶连暮眉头微挑,然后看着锦云,“你为何觉得针对妍香郡主是一定是太后,没怀疑过别人?”

锦云摇摇头,她其实也不确定,不过凭着直觉而已,还有就是她自己的观察了,她还记得当日太皇太后宴会上,她爹送上紫金手镯时,大家都关注太皇太后的反应,锦云曾经淡淡的撇过太后一眼,从她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和一丝淡薄的恐惧,只一瞬间便消失殆尽,锦云以为自己看错了,也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妍香郡主府上死了人,又跟太后有些关系,所以锦云才断定当日自己并没有看错,太后真的震惊和恐惧过,可是太后恐惧什么呢?一只紫金手镯而已。

锦云心中百转千回,各种想法闪过,锦云蓦然抬眸看着叶连暮,“相公,你说长公主的死与太后有没有关系?”

叶连暮怔然的看着锦云,锦云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大胆的些,可是不排除不是么,锦云点头道,“当日太皇太后的寿宴上,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了紫金手镯上,我却在无意间看到太后攒紧了手,那是内心恐惧的下意识动作,后来听我爹说只找到一支手镯,太后立马祝贺太皇太后了,假如我没有看错的话,你说太后怕什么,怕长公主一只手镯么?还是怕我爹找到了长公主?我想要是长公主当初的失踪与太后没关系,她至于表现那般么?所以我们可以大胆猜测,长公主的失踪是太后一手导致的,害死长公主,这罪名足够诛她九族了,即便她贵为太后。”

叶连暮知道锦云的观察很细微,当日他们全部都被太皇太后的举动给惊着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继续说。”

锦云知道叶连暮有些信服她了,便大胆猜测道,“假如长公主是太后害死的,妍香郡主是长公主嫡亲的女儿,太后心里肯定忌惮她,一个人即便失忆了,可对某些事若是印象深刻的,总会在不经意间提到一两句,太皇太后那么精明,妍香郡主要是说了些什么,就算不信,也会去查吧?为了杜绝后患,太后也会将妍香郡主和太皇太后隔离开,赐封地不就是最好的举动?而且我听说妍香郡主与长公主长的有四五分相似,若是太后心存愧疚,心里有鬼,时常见到妍香郡主,心里肯定不舒坦,所以更要送她走了,不过,我想太后其实更想杀了妍香郡主,不过杀郡主会激怒太皇太后,也会震惊朝野,万一做的不够彻底,岂不是自寻死路,所以送走妍香郡主是最好的选择。”

第二百二十一章 敬茶

锦云分析的在情在理,叶连暮思岑了两秒,“若真的查到太后谋害长公主的罪证,没人可以护住她,可是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锦云灿然一笑,拨弄手里的绣帕,笑道,“想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还不简单么?”

叶连暮俊美无铸的脸色,眉头一挑,锦云已经吩咐青竹了,“准备拜帖,送给妍香郡主,明天我去拜访她。”

青竹清脆的应了一声,然后去准备帖子,她们少奶奶甚少拜访别人,送的第一份拜帖竟然是妍香郡主,还真的没想到,青竹回头看着锦云,“明儿要参加瑞宁郡主敬茶,还要去观看希望书社开张,要去妍香郡主府上估计会晚些,妍香郡主府上出了命案,会不会闭门不见客,少奶奶您跟她又不熟。”

锦云赞赏的看了青竹一眼,想的周到细致,万一不见她,她跑去还真不是一般的丢脸,“若是不见我,你就告诉她我是云暮阁派去的。”

第二天一早,锦云又起了一个大早,吃过早饭后,便带着谷竹去了宁寿院,老夫人屋子里,欢声笑语一片,说的都是瑞宁郡主和叶连祈,锦云站在屏风处听了两句,大体的意思就是喜床上那泡童子尿以及瑞宁郡主和叶连祈圆房的事。

锦云有些无语望天,碍于男女大妨,叶连祈和瑞宁郡主成亲前压根就没见过两面,然后揭了盖头就洞房?不尴尬吗?

锦云迈步进去给老夫人国公爷请安后,又给几位太太行了一礼。国公爷见锦云一个人进来,眉头轻蹙了下,“暮儿上朝去了?”

锦云摇了摇头,“相公没有去上朝。好像是去军营了。”

大太太不悦的冷的脸色,“他一个文官,跑军营去做什么,今天是瑞宁郡主进门第一天。又是敬茶,他这个做大哥的也不在场,也太失了国公府的礼。”

大老爷放下茶,瞥了大太太一眼,“暮儿事忙,皇上有什么事都交给他办,去军营十有**也是皇上的吩咐,你要让他丢了皇上的圣旨来喝郡主的茶?”

大太太背脊一凉,“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来也该派人通知一声…。”

大老爷一摆手打断大太太的话。他岂会不明白的大太太的想法。不就是担心没给足瑞宁郡主的面子吗,瑞宁郡主嫁进国公府就是国公府的二少奶奶,岂有让暮儿丢了正事不做的道理来喝她一杯茶的。大老爷心里隐隐有些猜测,这些天。暮儿下了朝后就直奔军营,肯定是去督办挑选精兵良将的事去了,皇上对铁骑的事很重视,不容一点马虎,大老爷不信皇上真的会甘心把这支铁骑交给几位将军,可皇上又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倒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了,既然是比试争夺,总会有败有胜,皇上,天子之尊总不能自毁圣言吧?

锦云坐下喝了半盏后,外面丫鬟就进来禀告道,“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来了。”

丫鬟说完,那边叶连暮和瑞宁郡主就迈步进来了,男俊女俏,甚是养眼,尤其是瑞宁郡主,穿戴华贵奢侈,比锦云身上的隆重百倍不止,郡主气派十足,但是脸上却是一抹淡淡的娇红,让人我见犹怜,比当初锦云一个人来敬茶可是娇柔的多,一看就知道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感情很好,如胶似漆。

二太太起身,拉着瑞宁郡主的手就是一阵不吝啬的夸赞,“这模样,在国公府少奶奶中,无人可比。”

锦云一口茶没咽下去,猛的咳嗽起来,青竹忙去给锦云拍后背,锦云摇摇手,嘴角猛抽,她算是服了二太太了,真是会说话,国公府少奶奶就她和瑞宁郡主两个,直接说她比不上瑞宁郡主不就是了,至于说的这样吗?青竹努了下鼻子,少奶奶是不打扮,稍稍一打扮,准能把瑞宁郡主耍大街上去了,有什么好得瑟的?

二太太眼神不善的看着锦云,“怎么,大少奶奶觉得我说的不对?”

锦云根本就不生气,自己长什么样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满意,叶连暮满意就成了,其余人的看她还不能影响她的心情,锦云微微一笑,“锦云觉得二婶说的不对,瑞宁郡主的容貌岂止是国公府少奶奶中最好的,应该是国公府最好的,无人可比!我一看瑞宁郡主,再看二婶您,就觉得夜明珠旁摆了一颗珍珠,额,二婶,我说的不对么?”

二太太差点被锦云无知的表情气抽过去,还得咬牙说锦云说的对,三太太四太太几个都掩嘴笑,把她比喻成珍珠,还真是抬举她了,可是跟瑞宁郡主这棵闪耀的夜明珠钱,她可不就是珍珠了么,还是最小最不起眼最便宜的米珠。

屋子里其余的丫鬟婆子都睁大了眼睛,心道大少奶奶对二太太不在像以前那样能忍便忍了,现在只要犯上少奶奶,她一准还击,还这么让人忍俊不禁,骂了二太太不算,还要她认同,大少奶奶真厉害,跟她们听说的右相一般呢!

叶姒瑶和叶观瑶她们则气的直扭帕子,锦云说的可是国公府里当属瑞宁郡主最美,那就是说她们无人比得上瑞宁郡主,二太太一脚踩了她,她就一脚把她们都踩的低低的,气死了!

老夫人嘴角也划过一丝笑意,锦云不但不生气,还能大度的承认瑞宁郡主美,这份气度果真不凡,不够对于二太太便没有那么大度了,叶连祈和瑞宁郡主看了锦云一眼,尤其是瑞宁郡主更是多瞧了锦云两眼,身为女人,她自然知道容貌对于她来说有多么重要,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没别人漂亮,尤其在她看来,锦云与她几乎可以平分秋色了。

这一段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重头戏是敬茶,老夫人对瑞宁郡主是很满意的,赏赐的东西与当初赏赐给锦云的不相上下,国公爷对瑞宁郡主送上的见面礼没有很大的表情,看不出喜欢还是看不出不喜欢,不像当初锦云送书时,国公爷的眼睛都亮了,回去后,还特地交代叶连暮把那小木匣子拿给她,虽然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那羊皮到底是什么。

给老夫人和国公府敬茶后,便是给大太太敬茶了,大太太高兴的,喝了茶,送了最精致的头饰一套,正是云暮阁最新出品,两千多两银子呢,比起当初送给锦云的两块玉佩,其中一块还是当初大老爷和叶连暮亲娘做定亲信物的玉佩,另外一块最多值个百两。

屋子里丫鬟看着,都忍不住唏嘘,眼睛盯着锦云,只在锦云脸上看到一抹淡笑,丫鬟们都面面相觑,大太太这明摆着就是偏袒了,大少奶奶都不知道生气么?

锦云没什么大反应,可是老夫人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端着手里的茶啜着,王妈妈在一旁瞅着,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了一下,大太太表现的太明显了,还以为大太太能忍个十年八年,没想到现在就…十多年了,实在忍不下去了吧?

不过对与锦云的反应,王妈妈很赞赏,没有跟那些大家闺秀一般眼皮子太浅,为了点衣裳首饰就弱了气度,不过王妈妈随即又是一笑,以少奶奶的身价,大太太就是送瑞宁郡主十套精美的头饰,大少奶奶也不会抬下眉头吧,毕竟当日云暮阁上门赔罪可是送了好几套头饰,大少奶奶可是让他们原样抬了回去的。

瑞宁郡主很高兴,很甜美的跟大太太道了声谢,起身前还瞥了锦云一眼,没从锦云脸上看到妒忌之色,瑞宁郡主的喜悦都弱了三分,她自然知道当初锦云敬茶都发生过什么,这是生为国公府二少奶奶嫁进来之前必备的功课,可除此之外,锦云有多少身价,她多少也知道,可她更知道,没谁会笨到把所有身价都拿出来展示人前,也就是说锦云拥有的比她多很多,偏偏她还是郡主,若是在国公府里行事,出手气度比不上锦云,那是丢她郡主的身份。

给大太太敬过茶后,便轮到二太太了,二太太这回很大方了,送了块价值至少三百两的玉佩,不过瑞宁郡主出手很大方,送的是云暮阁的香水,一瓶子一千两,二太太送三百两玉佩都有些拿不出手,不过心里的天平已经彻底的偏向了瑞宁郡主,瞧人家这出手,你大少奶奶再有钱又如何,当初不也就送了对花瓶么?

二太太方才在锦云手里栽了跟头受了气,不找回场子不是她二太太的行事作风,斜视了锦云一眼后,二太太夸赞瑞宁郡主道,“还是瑞宁郡主懂的讨人欢心,出手又大方,锦云啊,不是二婶说你,这一点你的确比不上瑞宁郡主,差太远了。”

锦云淡淡的望向二太太,眼眸晶亮,“是么?不是锦云不大方啊,实在是不敢,有些人啊,东西送出去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二婶记性好,应该没忘记当初送给锦云的见面礼是什么吧,每回锦云有了好东西,想送给几位婶子,丫鬟就会把二婶的红包拿出给锦云瞧,锦云满腔热血顿时冷成冰冻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青玉镯

满腔热血顿时冷成冰冻?一屋子的丫鬟都睁圆了眼睛,离谷竹近的夏荷都忍不住推攘了一下她,“二太太给的多少见面礼?”

谷竹耸了下肩膀,低声道,“当初少奶奶送的见面礼,你们都瞧见了,价值不菲吧,就算没有千两,绝对有八百,可是二太太送给我们少奶奶是五十两银票,那是我在少奶奶那里见过的最小的银票,我们少奶奶到现在都还搁在那里摆着呢。”

夏荷听得忍不住倒抽气,她们都知道二太太不待见大少奶奶,可也不至于见面礼就送五十两银子吧,当大少奶奶是叫花子打发呢,就这样,还指望大少奶奶对她大发,有了好东西还想着她?别说少奶奶的性子了,就是屋子里,任是谁也不会去做这种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事吧?

老夫人的脸沉了下来,二太太脸挂不住了,她一直以为锦云会没脸没那个胆子说出来,没想到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还说什么肉包子打狗,是说她是狗吗?!

瑞宁郡主拿着玉佩,心道,她是觉得二太太小气了那么一点儿,没想到她对大少奶奶这么小气,简直可以说刻薄了,不过只要对她好就足够了,瑞宁郡主笑道,“多谢二婶的玉佩,瑞宁很喜欢。”

连郡主都喜欢,这见面礼不差了,二太太脸色总算是好了不少,但是对着锦云还是没有好脸色,“那是郡主送的香水二婶喜欢,二婶性子怪。不中意的东西,即便价值千金,在二婶眼里也不值一文!”

锦云淡淡一笑,正要说话。大老爷已经忍不住咳嗽了,锦云只好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瑞宁郡主转而给三太太和三老爷敬茶,三太太怕啊。方才她幸好没说锦云什么,当初她送给锦云的东西也不值多少,三太太都有些后悔了,当初针对锦云是不是做错了,大少爷娶谁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反感锦云做什么,白白得罪了人家,现在想回头都晚了。

给四老爷四太太敬茶后,接下来就轮到锦云了。因为叶连暮不在。所以叶连祈就不奉茶了。瑞宁郡主给锦云端了一杯,轻笑道,“大嫂。往后我们就是妯娌了,还得多多往来才是。我知道大嫂不喜欢窜门,我喜欢四处闲逛,大嫂不会将我拒之门外吧?”

锦云笑着接过茶,“郡主说的哪里话,你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拒之门外?”

锦云喝了茶后,把茶盏搁下,瑞宁郡主抓过锦云的手,要把手腕上的青玉镯子送给锦云,锦云下意识的拒绝,她不习惯跟陌生人肢体接触。

可是下一秒,哐当一声传来,青玉镯掉地上去了,脆成四瓣。

瑞宁郡主轻咬了下唇瓣,眸底蕴含了泪珠,“大嫂,你…。”

瑞宁郡主的丫鬟红芙当即沉了脸,“大少奶奶即便不喜欢我们郡主的镯子,也用不着扔了吧?”

锦云看了红芙一眼,再看瑞宁郡主,她就算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还给她准备了节目,她跟二太太你来我往两回还不够她瞧了,要亲自上场吗,她抽回手时,镯子还没到她手上来,怎么成她扔了?

锦云望着地上的镯子,那边二太太嘴角一弧,却没有说话,反倒是大太太站了出来,冷冷的看着锦云,“我知道你有钱,国公府都比不上你富足,你没把一只镯子放在眼里,可这是瑞宁的一番心意,你用得着这样摆脸色吗?”

锦云冷冷的看着大太太,瑞宁郡主咬着唇瓣道,“是我没拿稳,不怪大嫂…。”

二太太这才站出来,嗔怪瑞宁郡主,“你啊,就是好脾气,回头小心被人骑到头上去,送她镯子,她还把手往回抽,不然镯子怎么会掉,这怎么能怪你呢?”

谷竹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弯腰把玉镯捡了起来,然后看着锦云,“少奶奶?”

那边国公爷冷着脸甩袖走了,屋子里气氛突然冷到极点,老夫人脸色也难看了,沉着眉头喝茶道,“闹够了没有?!往后谁要是再敢在宁寿院处处针对锦云,就给我搬出国公府!”

老夫人说着,眼神冰冷的扫过二太太,二太太脸色一白,这么些年她在老夫人的屋子里放肆惯了,老夫人最多责备她两句,从没说过要她们搬离国公府的话,老夫人望着二老爷,“你媳妇这么对待锦云,你这个做夫君的就没什么话可说吗?”

二老爷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当着一屋子丫鬟小辈的面,娘也不知道给他留两分脸面,二老爷瞪着二太太,“今天是瑞宁郡主敬茶的大喜日子,你有事没事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做什么,惹的娘不痛快,还不赶紧给娘赔礼道歉,跟娘发个誓,往后再数落锦云的不是,你就怎么着吧。”

二老爷毕竟跟二太太是夫妻,让她给锦云赔罪的话他说不出来,可惹着老夫人生气就是二太太的不是了,让二太太给老夫人赔罪正合适,二太太气的浑身哆嗦,让她发誓不再数落锦云,那不是逼她搬出国公府吗?二太太猛的一转身,却突然一阵头晕,幸好丫鬟扶的及时,不然真就倒地上去了。

锦云扯了下嘴角,这么低劣的手段,二太太还真好意思使的出来,她怎么不装呕吐怀孕,那招更好使,老夫人气的直揉额头,真不想替二太太留什么面子,可作为国公府的长辈,总不能在小辈跟前抬不起头来,看来,还是尽早让他们搬离国公府才是,不然照着这样发展,将来西苑与锦云他们就半点情分都没了。

丫鬟扶着二太太出门,那边叶总管走过来,道,“国公爷让奴才来说一声,半年之内,他会把国公的位置让出来,除了东苑外,其余三苑尽早找好院子,免得到时候搬起家来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