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中之极品。

到清礼是傍晚,宁蔚已经做好了饭。

她难得有这么居家的时候,淡妆提亮好气色,卷发扎成马尾,白色T恤简简单单。她什么都没有问,却已知道这个弟弟为她去做了什么。

佟辛灵机一动,甜甜地问:“姐姐!我哥一个人在家,可不可以叫他也过来吃饭呀?”

宁蔚还没发话,霍礼鸣一个劲儿地赞成:“来来来,多一双筷子的事!”

宁蔚背过身,无奈摇了摇头。傻白甜。

霍礼鸣这通电话一打,佟斯年开快车来得那叫一个快,顺手还带了两瓶红酒。霍礼鸣笑着说:“佟哥,兴致这么好啊。”

佟斯年进门,开鞋柜,换鞋,来这儿轻车熟路得就跟自己家似的。他“嗯”了声,“不正好能玩儿真心话大冒险了。”

佟辛和宁蔚几乎同时:“那还是别喝了。”

两个男人齐齐看过来,都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宁蔚去厨房倒水,佟辛低着头走去窗户边看风景。

客厅里就剩佟斯年和霍礼鸣。

两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然后都笑了起来。

佟斯年说:“我去倒杯水喝。”

霍礼鸣怕他不知道地儿在哪,还热心地指了指方向,“佟哥,左边。”然后说:“我去窗户边抽根烟。”

擦肩而过,彼此颔首,都是礼貌的笑容。

佟斯年进厨房,一眼看到宁蔚站在洗手池前发呆。宁蔚对气味敏感,淡淡的男士香入鼻,她立刻回过神,转身看着他。

佟斯年太爱她这双眼睛。

曼妙深情,又睥睨众生般的清冷,像一座玫瑰色的灯塔,入云霄不可攀,命运之上一身傲骨,都心甘情愿为之折戟沉沙、大动干戈。

宁蔚端着水杯,淡声提醒:“还走?”

佟斯年不言语,行动逆了她的意,我行我素继续靠近,直至半臂远的距离。

宁蔚:“我弟弟还在外面,不怕他看到?”

佟斯年眸色渐深,温和从容说:“那不更好?”

宁蔚:“……”

佟斯年双手撑着后面的台沿,将宁蔚困在双臂间低声:“真以为我打不过他,嗯?”

这边厢。

霍礼鸣接悄然走近佟辛,从身后拢住她,鼻尖还往她颈间凑了凑。

佟辛吓一大跳,急急想挣,“你干吗呀,快松开,我哥还在呢!”

“这么怕你哥?”霍礼鸣有点不乐意了,“我也不是拿不出手吧。”

“不是这么回事儿。”佟辛红着脸,吞吞吐吐道:“就这个情况,我觉得咱们像在,像在……”

霍礼鸣落话她耳尖,沉声:“偷情?”

“……”

倒也不必如此直接。

“我对佟医生之所以敬重,是因为他是你哥。但他要是真不同意我俩谈恋爱,”霍礼鸣声音一顿,愈加轻狂嚣张,“让他跟我打一架,试试。”

刚落音,厨房里的佟斯年别过脸,“——阿嚏。”

还真挺莫名其妙。

☆、云路鹏程九万里(3)

第59颗

四个人这一顿晚饭, 还做到了共襄盛举,互相碰杯,可以说是相当和谐了。

吃过饭后, 各回各家。

佟辛一上车, 就话痨个不停,“哥哥,你和姐姐到哪一步啦?我看姐姐的反应, 怎么好像对你没太大感觉呢?”

佟斯年强行挽尊, 依旧态度温和:“是姐姐性格内敛。”

“你确定?”

佟斯年轻咳一声, 不想被这个机灵妹妹看出自己的处境难堪。于是转移话题问:“听妈说,你是坐礼鸣的车一块儿回来的?”

“嗯。”佟辛立刻好好开车,“顺风车, 不坐白不坐。”

佟斯年若有所思, 手指轻轻敲打。

这边, 霍氏姐弟也秉烛夜谈。

吃饭时还剩下半瓶红酒,姐弟俩干脆喝掉。碰了碰杯,宁蔚双颊微红,“你和佟辛在一起了?”

“这么明显?”

“废话。”宁蔚冷嗤,“你看她的眼神, 是个人都看得出。”

霍礼鸣失望,“那为什么佟医生还没看出来?”

宁蔚被酒呛得猛咳。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姐?”霍礼鸣忒不满她这反应,“我是有多差劲!”

“你不差。”宁蔚气息微喘,语调也变了些,“是佟家兄妹太好。以后, 你想过怎么过辛辛父母那一关吗?”

“早想好了。”霍礼鸣双手撑在身侧, 整个人闲适又放松,“现在起开始洗纹身, 一星期洗个小的,一个月洗个大的,洗太频繁了我可能吃不消。”

宁蔚无言,“要不要这么拼。”

“不拼一点,你能有这么漂亮的弟媳吗?”霍礼鸣笑得吊儿郎当,剑眉斜飞。

宁蔚是直面问题的人,她毫不留情地点破:“我们两家的差距,不是洗个纹身就能解决的。”

“洗了总比没洗好吧。”霍礼鸣笑着举杯,仰头喝了口酒,“姐,你不觉得你活得挺累吗?瞻前顾后,想东想西,最要命的是,还总把事情往最坏处考虑。这样有意思?挺没劲的。你不妨试试,想要的就去争取,去抢,去撒泼。你靠想象的,那不叫结局。只有真正追到手的,你才有资格去写结局。”

宁蔚一怔,这一晚,到这,才真正有了醉意上头的感觉。

五一假期第三天,佟辛很热情地邀请薛小婉来家里做客。

当年那个懦弱自卑的少女完全变了号人,长高了,也长开了,以前略显土土的气质荡然无存,如今的薛小婉,自信,阳光,那股精气神呼之欲出。

辛滟做了一桌子的菜,不停给她夹。吃着吃着,薛小婉眼睛就热了,这种平实朴素的温暖,无论过多久,都是最打动人的。

饭后,两人在卧室聊天。

佟辛聊F大的生活,薛小婉跟她说了好多奇案,大白天的,听得佟辛浑身发凉,最后去捂她的嘴,“呜呜呜!不说了,我害怕。”

“好好好,我不说了。”薛小婉感慨说:“世上最可怕的,其实是人心。”

佟辛心有戚戚,“我真没想到你会学刑侦。”

薛小婉腼腆一笑,“我能说,是受了你的影响吗?”

“我?”

“如果不是你的鼓励,我高二就退学了。或许现在在当服务生,在刷盘子,在发传单。”薛小婉至今感激:“从你愿意和我做同桌那刻起,我就有一股很强烈的信念,只要我有能力,我愿意帮助更多的人,就像当年的你一样。”

佟辛愣了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实我当时没想太多,就觉得,一个女孩子,还是要多读点书,多看看世界。每个女生,都值得更广阔的天地。”

薛小婉低了低头,再抬起时,眼里隐有泪光。她笑起来,“谢谢你,辛辛。”

“别哭别哭。”佟辛给她递纸巾,“待会我妈又得担心了,反正你学校离清礼不远,要是有什么事儿,可以跟我爸妈说。”

薛小婉用力点了下头。

俩姑娘聊了好一会儿,薛小婉问:“辛辛,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佟辛憨笑,“嘿嘿。”

“你托我帮忙的事儿,是不是和你男朋友有关呀?”

“嗯。”佟辛毫不避讳,谈到霍礼鸣时,眼里自觉亮起星星灯,“他人蛮好的,很细心,很体贴,也很尊重女生。”

薛小婉竖起大拇指,“你俩怎么认识的?”

佟辛抿唇淡笑,“误会吧,我第一次见他,其实印象不太好,觉得他那人特凶,不是好人。但后来接触久了,觉得他还不错。”

话刚落音,没关紧的卧室门外,本是想进来送点水果,无意之中听到的辛滟,倏地推开门,有点惊喜又有些担忧的复杂表情:“辛辛,你谈男朋友了?”

佟辛:“……”

“男朋友是哪儿的人?大几啦?怎么会不像好人呢?有没有照片让妈妈看一看?”辛滟死亡四连问,问得佟辛神魂颠倒。

佟辛吞吐半天,才把话说囫囵,“南方人,毕业了,是我以貌取人,没有照片。”

“这样啊。”辛滟失落,把女儿这个反应理解为害羞。她笑了笑,放下水果就出去了。

一到客厅,辛滟匆匆忙忙:“老佟,老佟。”

佟承望放下报纸,推了推老花镜,“怎么了?”

“咱们闺女谈恋爱了。”

“呀!好事儿啊。”佟承望反应还算镇定,“姑娘大了,谈恋爱多正常。”

“可是,我听她说,长得不像好人。”辛滟忧心。

佟承望这就不乐意了,不满道:“辛辛这以貌取人的坏习惯怎么还没改,从小就这样,这是不对的。你别跟着起哄。”

辛滟跟老伴说不到一块儿,哼了声,转头就给儿子打电话。

佟斯年今天坐门诊,周六病人相对少一些,难得落个清闲。

“妈,怎么了?”

辛滟情绪激动:“斯年,你妹妹……”

话没听完,佟斯年登时紧张,“辛辛怎么了?”

“她交男朋友了!”

佟斯年愣了愣,“啊?”

“千真万确,她亲口承认的。还说那个男生,乍一看不像好人,但相处久了还不错。不是清礼人,大学毕业了。那是不是大她四五岁啊?”

莫名的,佟斯年觉得这些描述,让他想起一个人。

但辛滟说:“辛辛讲他性格脾气还不错。”

佟斯年遂又打消了方才的念头。

“妈,您别总问辛辛,姑娘家的,第一次恋爱,肯定不好意思。您问多了,她又得紧张了。”佟斯年说:“谈恋爱很正常,咱们辛辛这么好,被很多男生喜欢,不奇怪。”

辛滟无语,父子俩真是一模一样的说辞,怎么都教育起她来了?

她多问什么了,在这小题大做。

她生的闺女,能不好吗,还用得着你们来说!

辛滟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在电话里怼回去:“谈恋爱正常,是挺正常的。那怎么没见你正常过啊!你妹妹19岁就知道走正确的人生道路,你呢,你31岁了我的佟大医生!”

佟斯年脑仁儿疼,“妈,我来病人了,先挂了。”

虽说谈恋爱是正常事,但佟辛自幼被家里保护得很好,所以家人还是格外上心。

自从知道她谈恋爱后,辛滟也听了丈夫和儿子的话,没再提这茬事。第二天,佟辛返程,还是坐霍礼鸣的“顺风车”。

佟斯年下午特意请了假,过来送妹妹。

辛滟拿了很多吃的,“在那边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大袋的你自己留着吃,小袋的分给室友们。妈妈下个月要来上海开会,到时候再来看你。”

佟辛点点头,乖乖道:“放心吧,妈妈,您也注意身体。”

辛滟还给霍礼鸣准备了一份,“小霍,阿姨谢谢你在上海对辛辛的关照。”

霍礼鸣受宠若惊,双手接过,“客气了,阿姨,应该的。”

佟斯年抬眼看向他,应该的?

霍礼鸣从容接话:“以前在清礼,你们也没少照顾我,都是互相的。”

离别在即。

辛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握着女儿的手,“妈妈不反对你谈恋爱,也相信你谈的这个男朋友,一定是你喜欢的。”

霍礼鸣身形一顿,警惕地看向佟辛。

佟辛脑子“嗡”的一声,冒星星了。亲爱的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刻提男朋友。

辛滟心有所系,不放心地叮嘱:“但你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妈妈怕你受欺负。小霍啊。”

莫名被呼的霍礼鸣,“G!阿姨我在。”

辛滟忧心忡忡,“阿姨拜托你多看着这孩子,阿姨会记住你的好。”

霍礼鸣心里疯狂点头,有您这句话就够了。

长辈说话说话,以后不许翻脸不认人!

辛滟:“辛辛谈恋爱了,小霍,你见过她男朋友吗?”

佟辛一脸生无可恋,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霍礼鸣反倒一派从容,“是吗,佟妹妹恋爱了?是不是上次跟你一块儿吃饭的男生?那真是,高高大大,挺帅的。”

佟辛:“……”

要点脸。

辛滟一听,也不知该欣慰还是忧愁,“你都说帅了,那一定是很俊俏了。”

佟辛知道,妈妈一向不太喜欢过于标致的男生。怕这事儿没完没了,她连忙辩解:“不是不是,那个不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长得很一般,一米七出头,身材微胖,真的不帅。”

霍礼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佟辛为了躲避她母亲大人的追问,干脆豁出去了,“帅又不能当饭吃,我对这种一点兴趣也没有。”

辛滟和佟斯年都若有所思,乍一听没毛病,可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霍礼鸣冷不丁地呵笑,“看不出来啊佟妹妹,你的喜好这么特别。”

又来,又来!

阴阳怪气警告!

佟辛转过头,专治某人的阴阳怪气,笑脸灿烂道:“对啊,我恋丑癖,越丑的我越喜欢,有问题?”

霍礼鸣嘴角颤了颤,

“没问题,着实让人开心。”

☆、云路鹏程九万里(4)

第60颗

为了这事儿, 回上海的途中,两人有点点不愉快的小争执。霍礼鸣纠结她说自己有恋丑癖,这不是拐着弯地骂他丑八怪吗?

但佟辛的关注点不在一个频道。她思考了许久, 说:“要不, 我跟家里坦白算了。”

“想把你妈给气死啊。”霍礼鸣啧的一声,“你才跟她说,男朋友长得一般般, 结果一看, 怎么是这么个帅小伙儿啊。你妈得怎么想?诚实是美德, 你还要不要美德了?”

“重点是这个吗?”佟辛无言,“她可能会想报警,说你拐卖邻居家的小孩儿。”

霍礼鸣顺着话说:“那就别告诉先。”

佟辛幽幽问:“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公开?”

霍礼鸣极轻地笑了下, 也不隐瞒, “有点怕, 至少让我洗掉几个纹身再公开吧。”

佟辛想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怒得一巴掌拍他肩膀,“你又不是男明星,怎么还有偶像包袱了!”

这一巴掌真疼。

霍礼鸣“嘶”的一声,“家暴啊小渣女!”

“你还是个渣男呢。”佟辛冷不丁地说:“我要告诉我妈, 你勾引十七岁少女,为你堕落沉沦,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好好一女子活成了佟黛玉, 佟黛玉无心学习, 为情所伤。”

霍礼鸣听笑了,“都高考状元了, 还无心学习啊?”

“我本来可以考全国状元的。”

“……”

佟辛努了努嘴,慢慢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

“嗯?”

“你用不着自卑。”佟辛:“虽然我确实很优秀,很漂亮,你自卑一下也不丢人。”

霍礼鸣弯了弯唇。

佟辛转过头,眼神清亮透澈,“但我喜欢上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你不用朝着你认为的、我会喜欢的样子去改变。其实吧,我的眼光从小都不赖。考试我要考第一名,男朋友我也要找最好的。”

说完,佟辛还递过去一张纸巾,“好了,哭吧。”

霍礼鸣没接,只一把方向盘打横,将车堪堪停在路边。他单手绕到佟辛后脑,压着人就这么亲了上来。佟辛“唔”的一声,嘴唇分开一条缝,这人软糯的舌尖一点也不含糊,就这么直探而入。

在一起这么久,佟辛仍然不习惯如此直接的吻。

像酒精,既上头,也燎原。

好像在提前铺垫,提醒着更亲密关系的发生。

大白天的,车来车往,他们接吻的场景一目了然,路过的车辆不断鸣笛起哄,还有人滑下车窗,一对年轻情侣吵嚷:“啊啊啊!你看看,看看别人家的男朋友!”

佟辛羞愤得拿手捂脸。

霍礼鸣亲了亲她手指,故意往指缝间吹气儿,低低沉沉的嗓音像夏夜被露水浸润过的风,“当我家妞妞的小白脸,天天侍奉你,啧,感觉也不错。”

佟辛烧起来了,拿手堵他的嘴。

霍礼鸣别开脸躲开,语气越发下流,“金丝雀?”

“不许说不许说。”

偏要说。

霍礼鸣无赖似的舔了下她手指,“那……男宠?或者,辛辛的男奴?”

佟辛一愣,非常应景地想到那张插着狐狸尾巴的男模封面,然后突然就不说话了。这个说法,嗯,挺贴合。

五一之后,佟辛有的一段时间忙。F大注重实践,从这学期开始接触新闻报道策划,佟辛罗列了很多选题,可能老师对她期望值从来都高,所以她的批复意见一直还没下来。

佟辛没少在电话里跟霍礼鸣抱怨这事儿,焦虑情绪显而易见。霍礼鸣见她状态不对,于是周五这天晚上攒了个局,叫上周嘉正和程序一块儿,带佟辛放松放松。周嘉正倒好,直接选了酒吧。

霍礼鸣到了才知道,直骂娘。

周嘉正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放松不上酒吧蹦迪,你难道想去蹦极?”

佟辛倒无所谓,只是可惜了,来之前不知道是酒吧。是不是应该学宁蔚姐姐,弄个大红唇,烟熏妆之类的。

老程笑眯眯地说:“你看辛辛站你边上,像不像被拐卖的少女。”

周嘉正立刻变脸,指着霍礼鸣,“抓人贩子!死刑!”

“你他妈就一戏精!”

白眼还没翻全呢,佟辛:“唔,我不认识他,嘉正哥帮我报警吧。”

霍礼鸣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吃可爱多长大的吧。”

周嘉正:“?”

感觉到了人性的丑恶,道德的沦丧。

程序笑死了,勾了勾霍礼鸣的肩,“没大事儿,都是自己的场子,你让辛辛也玩一玩。别成天就是吃饭看电影,多没劲儿。”

佟辛确实也不是骨子里的乖乖女。这会已经东张西望,眼神好奇雀跃了。

“你不带她来,她总会跟别人一块儿来。”

他们几个在二楼有包厢,周嘉正和程序鬼哭狼嚎地唱歌,实在让人一言难尽。佟辛有点扛不住,按了按霍礼鸣的手,“我去外面看看。”

外头有钢管舞表演,霍礼鸣“嗯”了声,“去吧,栏杆那儿视线最好,别去一楼了,人多你也看不到。”

佟辛一走,周嘉正他们就不唱了,“没有高素质的听众,唱起来也没意思,知音难寻,摆臭脸的倒是多。”

“你五一回清礼干吗去了?”

霍礼鸣把宁蔚的事说了一遍。

“我靠!你咋不叫我们!还是兄弟吗!”程序一听就火大,“那男的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