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病,出车祸的时候,撞得性功能废了一半。”霍礼鸣冷嗤,“不过也快要结婚了。”

“?”

“你什么眼神。”霍礼鸣冷冷答:“又没全废。”

周嘉正愤愤不平:“还不如全废!我靠,这种人渣都能结婚,老天爷是不是瞎了!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程序:“不是我说,你就不能把你姐带上海来算了,还能少她一口饭吃?”

霍礼鸣低头点烟,幽蓝焰火发出滋滋声,薄薄的烟雾给他的眼睛披了一层朦胧的纱。他语气亦无奈,“也得她愿意。”他摇了摇头,“不聊这个。”

周嘉正挑眉,“那你见家长了吗?”

“还是聊回人渣吧。”

程序冷嗤,“怂逼。”

而同一时间的包厢外。

音浪与热浪齐齐扑腾,舞池里扭动的人群,镁光灯聚焦旋转台上的钢管舞表演,佟辛倚着栏杆,看得如痴如醉。

她今天穿了件休闲外套,牛仔裤,脚匀称细直,头发散下来,白皙的脸在灯影变幻里好似能掐出水。

往右顺数第三个包间,正好在拐角处,所以里面的人隔着窗户,正好能瞧见佟辛站着的位置。包间里烟雾缭绕,美女如云,男男女女嬉笑打闹,真正的糜醉之风。

付光明把腿架在桌子上,叼着雪茄,眯缝了眼睛,不正经地调笑,“来了新妞儿啊?这回眼光不错,又嫩又有气质。”

从佟辛站在那儿起,付光明就注意到她了。

旁边的小弟立刻打了个响指,“把老高叫来。”

老高是这里的经理,来得倒是快,可一听要他把外头那姑娘给弄进来,他脸色温和依旧,好言好语:“小付总,那不是咱们场子的员工,跟您一样,也是来消费的客人。”

付光明对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笑呵着说:“明白了。”

老高依旧和颜悦色,“我劝您呐,还是别去碰这个钉子。那女孩儿,是小霍爷带来的人。”

一听“小霍爷”三个字,小弟立刻讪讪站在原地,犹豫地看向付光明。

付光明脸色顿时阴鸷,“他也在?”

“在的。和程总他们就隔壁包厢。”

付光明静默几秒,倏地勾笑,“那算了吧,各玩各的,也没必要打招呼了。”

“诶,付总你去哪儿啊?”

付光明懒懒散散地往外走,顺手拿了桌面的一块蛋糕,“出去透透气。”

佟辛看跳舞正入迷,肩膀一沉,是被人拍了拍。

她警惕地往旁边站,然后才转过头。她不认识付光明,便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付光明笑得人畜无害,也没有过分靠近的举动。拿着蛋糕,笑得友善,“你是程序他们包间的?”

佟辛愣了愣,“嗯。”

“没事儿,别紧张。”付光明说:“我和嘉正和礼鸣都是朋友。”

佟辛懵懂点了下头,“哦,你好。你要不要进去坐坐?他们都在里面。”

“改天吧,我们有的是时间聚。”付光明掩藏得好,窥探欲和逗弄心以及撒谎不眨眼都藏得悄无声息,佟辛在他面前,就跟小白兔一样。

“这个蛋糕很好吃,送你了妹妹。”

不等佟辛反应,他就把蛋糕压去她手中。

“下次见。”付光明乐呵说,走了两三米,还回头对她摆了摆手。

佟辛没多想,以为真是与霍礼鸣他们相识的朋友。这一打断,也没了看表演的兴致,佟辛拎着蛋糕回包间。可刚准备推门,就听见里面三个男人的谈话。

最先让她暂停动作的,是程序一句:“上次我给你买的飞机杯怎么样?”

“……”

什么杯子会取如此难听的名字?

直到霍礼鸣爆粗口,“靠,你还好意思提,老子给你转了五千块,你就给我寄回个这玩意儿?你同学开的是高端成人用品店吗?拼多多团购的质量都比它好!我一次都没用,就装了个电池,它竟然炸了!我他妈……幸亏没给自己套上去。”

佟辛后知后觉,渐渐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周嘉正:“程序吃回扣,够狠。”

程序直喊冤枉,“吃你妹啊!美国专利,用过的都说好,怎么到你手里就炸了?只能说明一点——你欲|火焚身!”

“焚你妈!”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妈,姓霍的要放火烧她。”

三个大男人在一起能有什么正常画风,这已经够含蓄的了。佟辛却已听得面红耳赤,而周嘉正接下来一句话,更是让她差点跪地。

“咱们霍爷,飞机杯收藏大师,江湖人称‘上海机长’。”

霍礼鸣追着周嘉正一顿胖揍。

这人是真正的练家子,下手也是真狠。周嘉正就是一健身房的常客,和硬骨头的霍礼鸣不是一个档次,没几下就求饶。

“机长饶命!”

机长让他“坠机”更快:)

周嘉正:“我靠,真下手啊。你还想不想让我给你找工作了!”

霍礼鸣顿时收了手,大气不喘地松开手,甚至毕恭毕敬地给周嘉正递过一瓶啤酒,“来,哥们儿,干杯。”

一秒变脸这项技能,简直让周嘉正和程序叹为观止!

说正事儿,周嘉正:“你上次不是说想去北京?决定了没有?”

门口的佟辛一怔,耳朵贴着门板更近了些。

霍礼鸣说:“没想好。”

“北京的师傅,是唐董推荐的?”

“嗯,跟你是家门,北京古玩圈儿的名人,挺低调。我前年在黄河壶口见过他一次。”霍礼鸣平静说。

周嘉正和程序对视一眼,得了,也不用问了,就这语气,谁都听出了答案。

但想是一回事,走不走又是另一回事。

“为了辛辛留上海?其实吧,你跟她说说,这姑娘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上海和北京离得也不远,高铁飞机都方便。”

周嘉正哼声,“你懂个屁。佟辛就算同意,我霍爷舍得走吗?放得下心吗?帅能当饭吃?人家长得漂漂亮亮,名牌大学,良好家世,要什么样的男朋友没有。”

门口的佟辛默然,帅,真的能当饭吃。

“不过我也给你留意了不少门路,南京路上的马上要开一家奶茶连锁店,缺个店长,你可以去试试。”周嘉正说。

霍礼鸣:“我缺的是店长?我为什么不自己开家奶茶店?”

周嘉正一拍大腿,“有道理!”

程序:“这都不是长久之计,生意不好倒闭,你随时失业。还是得找个事业单位,有编制的难,临时工还能想想办法。这样吧,我托我朋友联系到,长北墓园还缺个看门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霍礼鸣:“呵,我去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你物色块墓地。”

没办法,兄弟太挑剔,太讲究,太追求品质,周嘉正只好使出杀手锏。

“行吧,我也没指望这些能入你的眼。我搜索了几家上海周边寺庙的招聘公示,对外招收和尚。就是条件严苛了点。”

霍礼鸣:“……”

“包吃包住,工作也轻松,还不用剃头发,可以让你带发修行。”

“不去。”

“工作轻松,朝九晚五,除非重大节日,偶尔需要加班给香客诵经。但这也会有国家规定的三倍加班工资。”

“……不去。”

“实习期工资六千,三个月考察转正,月薪一万,给缴五险一金,逢年过节还会发两桶菜籽油。”

霍礼鸣没吭声,还真仔细听起来。

周嘉正研究得透透的,“关键是,对学历也没啥要求,只要对佛学感兴趣,有佛缘就行。下了班你依旧可以出来浪。”

霍礼鸣皱眉,烟也不抽了,夹在指间静静燃烧,“真的?”

“真的啊。不过就一点。”周嘉正说:“当和尚期间,要戒色。下了班也要守身如玉,不许过性生活。”

霍礼鸣立即摁熄烟蒂,干脆明了:“不去。”

程序冷哼,“反应这么大,搞得你好像不是处男了似的。反正你也当了26年处男,多一两年有什么关系。”

誓死捍卫男人的面子——

霍礼鸣轻笑,“处男?呵,我家姑娘离不开我。”

包间的门,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静静被推开。

佟辛站在门口,一脸沉静地看着他。目光二分冷,三分凉,五分薄,仿佛在说:

哦,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就再多当几年“上海机长”吧。

老处男。

☆、云路鹏程九万里(5)

第61颗

霍礼鸣那一刻, 心在下暴雨。

周嘉正和程序两个傻帽还大声提醒他:“快别说了,辛辛进来了!别再提飞机杯和爆炸以及出家当和尚的事儿知道了吗?”

“……”

你们的声音还可以再大一点。

好在佟辛若无其事地坐向沙发,挑着果盘里的樱桃吃。

霍礼鸣看到她放在桌面上的蛋糕, “去买蛋糕了?”

“没, ”佟辛差点忘记,“我刚碰见了个男的,说是你们的朋友, 给了我块蛋糕就走了。”

霍礼鸣警惕, “朋友?”

“个子高, 长得还行,穿件花色衬衫。”佟辛说:“不过他没告诉我名字,也不进来跟你们打招呼。”

霍礼鸣倒没再多问, 只对程序使了个眼色。

程序站起身, “我去趟洗手间啊。”

他走到外边, 正准备打电话,转身时,恰好和罗马柱对面的付光明视线对了个正着。

付光明轻蔑又挑衅,放下酒杯,拿起一样东西对他晃了晃。

是蛋糕。

程序眼睛微眯, 心说,这草蛋玩意儿!

十点不到,霍礼鸣就送佟辛回学校。一定不是他的错觉,自她第二次进包间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不太对劲了。

跟她聊天, 她都不咸不淡的清冷态度。

霍礼鸣觉得这不是办法, 于是豁出去了,决心把不久后的生日礼物提前送给她。

“辛辛。”

“嗯。”

“我靠边停个车。”

佟辛瞬间警惕, “你怎么总这样?”

“?”

“有某种特殊嗜好是吧,又要靠边停车然后亲我是吧?你停吧,停了我就打出租车回学校。”

“……”

没关系,霍礼鸣默默给自己打气,俗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

他换上笑脸,到底没敢先停车,“想哪去了,我是想给你看点我尾箱里的东西。”

“什么?”

他语气不自觉地温柔了些,“杯子。”——她高二那年,自己回上海后,习惯性地在各个奶茶店办积分卡,兑杯子礼物。只因记得她喜欢,习惯了她的习惯。

安静三秒,佟辛平静问:“所以,你要给我看你装了一车厢的飞机杯吗,顺便给我演示一遍现场爆炸?大可不必,要炸你一个人炸,实在不需要拉踩捆绑。如果你想不通,也可以去寺庙里诵经祈福,对着佛祖好好冷静冷静。”

“……”

俗话怎么说话只说一半。

万事开头难。

然后中间难,最后结尾更加难。

佟辛回到宿舍,室友们都还没睡,习惯性地调侃:“撒狗粮的回来了。”

佟辛把包放下,坐在座位上发呆。

“怎么啦?”福子觉得她不对劲。

陈澄凑过来,“出去玩得不开心啊?”

“没有,挺开心的。”佟辛问:“你们了解收古董的吗?”

薇薇洗完衣服走过来,“这个好赚钱的呢,我老爸的一个战友就是做这行的,早些年天天往外头跑,西北荒山最爱去,跟当地人低价收古玩,回来后再高价卖出去。”

佟辛忽然有点明白了。

明白为什么霍礼鸣不用朝九晚五地上班,也好像永远不缺钱花。只不过他的形象气质,和这个行业实在不搭。

佟辛问:“打个比方啊,你们介意异地恋吗?”

陈澄第一个反对:“介意!异地恋十有八|九都分手。”

薇薇和福子也认可,“反正我高中同学里的情侣,上大学后都分手了。”

“谁受得了寂寞啊,男朋友跟个工具人似的。”陈澄和那个青梅竹马的兵哥哥就是这么不了了之的,所以说起这个义愤填膺。

“你可别相信什么‘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这种毒鸡汤。”陈澄翻了个大白眼,“反正我绝不谈异地恋。”

这些都有道理,不过佟辛觉得,好像说服不了自己。

次日周六,佟辛约了一个人。

“抱歉啊妹妹。”程序跑得气直喘,“周六还这么堵,下次我早点出门。”

“没事序哥。”佟辛把蜂蜜柚子茶推近了点,“是我不好意思了,周末还把你叫出来。”

“嗨,别这么客气。我和霍爷十几年的兄弟,你就跟我亲妹妹一样。”程序身上有股挺虎的江湖气,大咧豪迈,不似霍礼鸣,偶尔还有几分未褪的少年气。

佟辛如实说:“其实我昨晚上,听到你们的谈话了。”

程序脑子一下卡了壳,听到哪句?

“你是指……杯子啊?”程序琢磨了番,觉得只有这个答案,才会让佟辛如此关心。

“哎,虽然有点那啥,但辛辛你也别太怪责,反正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是真没见过他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他太喜欢你了,你敢相信吗,他一大男人为了你,收集了一尾箱的杯子。”

佟辛无言,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只能说霍礼鸣有不良癖好,飞机杯还要收藏起来给她看。

她清咳两声,“不是的,程序哥,我是指,他去北京的事。”

程序一愣,“哦哦哦。你放心啊,为了你他不会去的。”

佟辛心里不是滋味,小声问:“是古董相关吗?他对这一块很感兴趣?”

“岂止是感兴趣啊!我霍爷简直是行家!”程序瞬间激动,如数家珍:“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完成了西北环线的自驾,那年沙尘暴肆虐,环线也没现在成熟,危险得很。飞沙走石,阴云蔽日。有时候几十公里都见不到一辆车。他去戈壁滩下的锁阳镇收古玩,看得那叫一个准,带回来的从未失手。”

佟辛一怔,这是她不曾了解却又鲜活存在的霍礼鸣。

“我见过这么多人,霍爷真是佼佼者了,年轻时候敢闯敢拼,也有勇有谋,西北那一块儿,就没他不熟的地方。有次他和唐董赌气,你猜怎么着?——嘿!好家伙,竟然一个人跑去西藏收药材!他背了几麻袋的虫草和灵芝,那年赶上好行情,给他赚了一辆大G。”

程序语气里的骄傲和自豪,是打心底的,“我霍爷虽然小时候命不太好,但我一直觉得,他挺能破掉运势,镇得住气场,也有居安思危的意识,就他现在住的那套公寓,是他第一桶金买的,那时候上海房价没飙涨,正是好时机。他一口气买了三套屯着,说三十岁就退休收房租。”

佟辛低下头,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程序微微叹气,“别看他整天游手好闲,没个正路子,其实我倒觉得是他自己活得通透明白。能做什么,适合做什么,怎样做到更好,他比任何人都拎得清。”

大概是觉得说这些加重佟辛的心理负担,正经不过五秒,程序又开始没正形儿了,“所以妹妹你放心,他家钥匙密码我都有,他要敢欺负你,欺负一次就卖他一套房子。”

“……”

佟辛笑了笑,“谢谢你啊,程序哥。我想,我知道怎么做了。”

这灿烂无辜的一笑,把程序给笑得心里没了底。

是不是说得有点多?把霍爷塑造成一个糙老爷们的形象了。程序强行补救:“辛辛,霍爷人真的很好。他为你收集的那一尾箱的杯子,周嘉正看了都流眼泪。”

佟辛一怔,怎么又提到飞机杯了。

还特意为她收集的?

你们兄弟之间的那点不可言说的秘密,自己抱团哭就行了,实在不必告诉我。

佟辛甩了甩头,方才那些好感和感动,一下子打了个骨折。

程序从F大回程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赶紧给霍礼鸣打了个电话:“鸣鸣,我刚刚和佟辛喝了个咖啡,我觉得她对你的态度不太对,你可得引起注意了。”

霍礼鸣:“你怎么会和她喝咖啡?程序,你他妈撬老子墙角!”

“去死。”程序方向盘差点甩飞,“是她自己约的,她约我都不约你,你做了什么人渣事儿,好好反思!”

霍礼鸣气不打一处来,“还有脸说啊你,昨晚上要不是那个你吃回扣的劣质飞机杯,我至于被佟辛误会?”

“你自己好面子,吹牛皮,还怪我!”程序气死,“我现在跟你绝交。”

说完,又怕他误会,于是补充:“绝交一天!”

并且立刻发了条朋友圈——一张和霍礼鸣的合照。

“好兄弟上线,看客们点个赞,请问谁比较帅?[友好][微笑][真诚]”

评论立刻99+。

大家都真情实感地点赞评论,程序到家后,翘着腿,叼着烟,把那些夸霍礼鸣帅的人全部删除并且拉黑。

半小时后,周嘉正打来电话,莫名其妙:“你把我删好友了?”

“你说姓霍的帅。”

“他本来就比你帅啊,有眼睛的都知道吧。”

“周嘉正。”

“干吗?”

“我要跟你绝交一天。”

周嘉正太清楚这哥们儿的套路了,“然后再发个合照,问大家,我和你谁比较帅是吗?”

程序:“……”

“大可不必,因为等你发朋友圈的时候,你已经一个好友都没有了傻逼。”

霍礼鸣这边,他估摸着佟辛是生气了,没敢耽误,直接去了F大。

佟辛的电话没人接,短信也没回,霍礼鸣只能在宿舍门口干等。等了十几分钟,宿舍进进出出的学生多起来。他这身高太惹人注目,所以有意往樟树后头蹲着。

福子出来的时候,霍礼鸣认出了她,立刻上前打招呼,“嗨,同学。”

还酝酿着怎么自我介绍,福子惊喜道:“是你呀!咦,你怎么没跟辛辛一块儿?”

霍礼鸣无奈笑了下,“她没接电话。”

“哦哦!对,”福子说:“辛辛去图书馆了,手机忘了拿在宿舍,出来的时候我还看到了。”

霍礼鸣没松气,反而觉得佟辛还在生他的气,想独自疗伤才去的图书馆。他内心愧疚,倒有了几分低声下气,“辛辛这两天心情不太好,麻烦你们多照顾了。”

福子惊讶:“心情不好?没有呀!中午我们还一块儿吃火锅,打台球,还约好了晚上去看校队的篮球比赛呢。”

霍礼鸣:“……”

福子好心提醒:“要不你去图书馆找她?但你没证,不能进去。”

“没事,我去外面等。”霍礼鸣脚步一顿,“同学,加你个微信行吗?她回宿舍后,麻烦你告诉我。”

“可以啊!”福子爽快应声,“我扫你。”

告不告诉的无所谓,主要是,霍礼鸣这一刻有了些许危机感,觉得很有必要发展几个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