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爱上我吗?”他邪恶的笑,“别爱上我,否则你会伤心的。”说到最后几个字,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这话伤了花蕾的自尊,心中拱动着的热气刹时变冷,脑筋也清醒了,用力一踢包大同的胫骨,看他疼得呲牙咧嘴,一矮身从他臂下钻出,“死也不会爱你的,别臭美,大门口见。”她扔下几句话就跑开了,不敢再听包大同说什么。

包大同没有阻拦,也没有追她。

他能感觉得到,此处邪气散尽,在乐宫的范围内已经没有怨灵,花蕾一个人跑出去是安全的。

第二天一早,包大同独自去了趟孙函家所在的别墅区和凌小佳住的明山达园。

这两处都不是封闭型社区,不禁止车辆和行人进入,保安人员还经常脱岗,但在出入口处都有监视录象,他要看看,那辆黑色灵车有没有到过这两处。

那些录象当然不可能给他一个陌生人随便看,不过他的法术可以迷惑人心,社区物业的保安总管恍惚间以为他是来查案的警察,态度自然不同。

于是他要求独自呆在录象室内,从第一宗命案。也就是孙函之死的三天前开始看起。

那辆车在孙函死前并没有出现过,但在他死后第二天,车子开始出没于此地了。而在孙太太出车祸和花蕾遇袭的日子里也同样现过身,其时间和发生那两件事的时间相吻和。

这就是说,所有的怪事都和这辆黑色灵车的出现有关。可是这车子看来这么古怪。社区的保安为什么没注意到呢?也许是因为没有发生案件,他们就疏忽大意了?或者,也有什么东西可以像他一样迷惑人心。

而且,最让包大同感到意外的是孙函死后的第二天,当时夜色已深,有一个人走进了小区,穿着黑色的西装。走起来摇摇晃晃的,好像是喝醉了酒。虽然看到的只是背影,但包大同却立即猜出这人是谁,只是他又实在难以置信,所以放大影象反复观看,最后赫然发现,那确实是已经死了一天的孙函!

他是自己走回来的!

所以,他老婆才受到惊吓,去请来了法师。所以,他一个死在外面的人要在家里办丧事,违背本地的丧葬习俗,还要弄上灵棚那么麻烦。

但,如果他是自己回来的。王乐言是不是一样呢?他们为什么要回来?难道那怨灵心中仇恨太大,控制他们带她回家,方便她把死者的家也闹得鸡犬不宁?

不过这样看来,那怨灵虽然灵力低微,但在控制术上很有天赋啊!

看完别墅区的录象,包大同又去了明山达园。

他以同样的方法看了这边的监视录象,发现那黑色灵车出没得还要频繁。孙函死前好久就在这里出现过,奇怪的是小佳遭遇灵异事件当天却没有,在花蕾的电梯惊魂事件中,车也是在事件后才出现的。

这是什么路数?在怪案发生前,怨灵就盯上小佳了吗?为什么?

可惜监视录象只保存一个月,而他推算怨灵的形成,也就是那个女人的死亡也是一个月上下,所以他没办法确定黑色灵车是为了帮助怨灵而出现,还是早就针对小佳了。

看完这两处,他还去了张重家和王乐言家所在的社区。

这两处是全封闭社区,行人虽然可以任意进入,但不熟悉的车辆是要经过登记才能通行的。在这种情况下,那辆黑色灵车不可能出现,但包大同还是想看看有没有特殊的人物来过这里。

耗费了一个下午,他发现王乐言是被家属拉回来的,不是自己走回来的。但有一个奇怪的人在王乐言到家后出现过,个子不高、很瘦、当时腋下夹着一个盒子,上面蒙了一块黑布。

这人一共出现过三次,在王乐言死前一周,以及他尸变前后各一次。他一直低着头走路,就算从小区内出来,面对摄像头时也让人看不清脸。他表现得极为普通和镇静,如果不是包大同有心,几乎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张重是死在家里的,这怪人也出现过三次,和在王乐言家附近出现的时间频率是一样的。

看来,真的有个人帮助那怨灵啊!看着那人在路灯下拖得长长的影子,包大同想着。

那他是什么人呢?看他的样子似乎懂一点法术似的,是怨灵的亲朋?是好心帮助的、有点天然灵力的人?还是被怨灵控制和吓唬着的傀儡?再或者,他本身是恶意的,控制怨灵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切都是未知,但至少,他有了线索和目标。

忙了一天,晚上回到杂志社,小佳的爱心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他美美吃了一顿,决定暂时不把所知道的线索告诉两个女人,免得她们担心和害怕,于是在东拉西扯了一阵后,就上床睡了。

但他其实只睡了两个小时,快午夜的时候,他潜进了乐宫的东暖阁。

第十九章 女厨师

花蕾给包大同细细讲过那天的经历,使包大同感兴趣的助怨灵的那个人,那辆黑色灵车,还有那个怨灵说的话。她说:我们一起等包大同。

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为了恐吓花蕾,还是那怨灵真的是要找他?既然要找他,为什么不直接来?那怨灵感兴趣的是报仇、小佳、花蕾还是他?

他没有花蕾那么傻,进到东暖阁玩无间道还要应聘员工职位,给这儿的老板做免费苦力。他只是借着夜色、方位和一点法术隐了身,溜到员工休息区,打开一个衣箱,换上一件保安人员的工作服就行了。

乐宫那么大,最近又人员流动频繁,一个生面孔并不足以引起别人的怀疑,只要他小心一点就行。找线索不一定非要查账目,和那些暗中从事非法职业的人员聊聊天也可以。

况且,和人谈话是他的强项,尤其是对女人。

第一天,他借着送饮品的机会(饮品是偷拿的),迅速和那些女孩子们熟悉了。第二天,他开始给她们算命、看手相、讲解如何摆设化妆间的东西以保持好风水,和她们打成了一片。第三天,他施展法术给两个有邪气的女孩破解了头颈疼的恶疾,赢得了绝对的信任。第四天,他已经成为了可以依赖的好朋友,他一到场,那些莺莺燕燕就立即围过来,好像众星捧月一样。

所以说,从人入手调查情况并不难,在于要给别人安全和依赖感。当然,他没有忘记嘱咐她们,不要对别人说起他常常跑到这边。毕竟他是“保安”,来“偷懒”和“搭讪”是不被允许的,很容易被炒鱿鱼。

“林妹妹,这个人你见过吗?”休息室内没人的时候,包大同嘴头甜甜地问一个林姓小姐。

东暖阁才开业,林小姐就在这里工作了,算是资深人士。这种人往往了解一切明的、暗的以及见不得人的肮脏事。包大同混了三天,才从一大群女性员工中确定她是最佳调查对象。

她比包大同年纪大,但包大同喊他林妹妹,她很爱听。

“你不是来打工的吧?”林妹妹没接照片,头也没抬。

“有人托我打听点事,捞点外快而已,妹妹不会不帮我吧?”

林小姐看着包大同,犹豫了一下。

她工作日久,也算阅人无数,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其他男人的卑鄙下流,也没有那些富翁们的道貌岸然,是一个温柔可靠的人,而且长得也很帅气,属于很难遇到的极品,好多姐妹巴望着被他看上,好离开这里,所以他才会那么受欢迎。

但是从他的风度气质、言谈举止来看,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更不可能是一名小保安,有脑子的姐妹应该都能感觉得到。不过他那些关于风水和辟邪的方法确实非常管用,乐宫最近不怎么太平,他在,大家都感到安全。

他来,一定是有目的的,但她感觉他不是警察,也没有恶意。也许他是受那些富商们背后的女人的雇佣,来调查一点花边事件,这种事她见得多了,透露出去也没什么。只是,当他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会离开了吧?这里再发生怪事时可怎么办?

“妹妹帮你。”她叹了口气。

这样的极品男人本来就不会属于她们的,念在他曾努力帮过她们,不管目的是什么,回报他吧。

拿过照片,她看了半天,然后皱起了眉头,“这男人是东暖阁的会员,不过不常来。姐妹们都知道,这人难侍候,不能碰的,一碰就发火,好像很厌恶女人。因为他太特殊了,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过他很久没来了,一个多月了吧?”

“他死了。”包大同平静地说。

林妹妹吃了一惊,“死了?他那么年轻!”

“生病还分年龄吗?”

“原来是病死的!”林妹妹吁了一口气。

“他该横死吗?”包大同眼神闪闪。

“你究竟是谁?”林妹妹明白不能打听别人的隐私,也从来不多口,但今天实在忍不住了。

包大同笑笑,明白这女人不相信他是保安人员,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而已,于是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不管我是谁,我不会害你的。相信我,我只需要知道一点事情。”

林妹妹不说话,却奇怪的相信眼前的男人,那是女人的本能,绝对不会错的。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事,他很少来,就算来这里,也是为了招待客人和朋友,他自己只是呆一下就走。”

“没有女孩子和他比较亲近吗?”包大同皱紧眉头,这答案太出乎他的预料。

林妹妹坚决摇头,“绝对没有。大家都感觉他有点可怕,连皮肤都好像没有光泽和弹性似的,好像——死鱼一样。”

不对啊?!

怨灵出现在这里,孙函等三人的死与色情有关,一切证据都表明,应该有一个女人和孙函等三人在这个地方产生过瓜葛,为什么会没有线索呢?难道,怨灵是一个女性客人,或者其服务人员,再或者是过客?她和孙函等人在这里偶然相遇,然后发生了可怕的事?

“那你再看看这两个人,是乐宫的常客吗?”他又拿出王乐言和张重的照片,因为这两人的照片是告上摘下来的,所以林妹妹一下就明白这两个人也死了。

“都没见过。”

“你确定吗?”

林妹妹又仔细看了两眼,十分肯定地点头,“我敢保证这两个人没来过。你要知道,这里的消费是很高的,就算这年头有钱人多,可能来得起这里的并没有多少。”

包大同拿回这两个人的照片,失望地看了两眼,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林妹妹说孙函的皮肤给人感觉像死鱼,这两个人的皮肤感觉也很类似,难道是拍照角度的问题?

“这里的女孩子们,有没有突然辞职不做的?”他问,“我不是说前些日子东暖阁的侍应生集体离开的事,是指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你们这里有没有人不做?”

林妹妹摇了摇头,想都没想,可见答案之确定。不过她眼神闪烁了下,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艰难的小声说:“侍应生集体辞职是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哦?说来听听。别怕,我会给你画符,保佑邪物不上你身。他可是很有能力的法师。”

林妹妹大喜过望,点头道:“那谢谢大同哥哥了。我也是听姐妹们说的,因为怕以讹传讹,没敢和你说。但是好多姐妹听别人说过,有人莫名其妙的听到走廊里有走路的声音,偶尔还有敲门声,打开门看,却根本没有人。还有的感觉背后有人,但回头看看,也是什么也没有。吓人的是,有很多人在阴暗的地方看到过一双红色高跟鞋,也不知道是谁放的,一转身,鞋子又不见了。大家都说鞋与邪同音,一定是这里招了邪祟了,有两个还声称被迷过,在大厦里走迷了路。而且我白天在休息室睡着了,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有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站在我面前看我。长相看不清楚,但觉得她在笑,好像很可怜我。我以为是随便发的怪梦而已,没想到第二天和两个姐妹聊天,发现她们也做过同样的梦。我们怕死了,谁知道这里进来了什么东西呢?”

“你们这有餐厅吧?”林妹妹正说得害怕,包大同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有啊。你饿了吗?我打电话给你订餐。”她说着就去抓电话,却让包大同拦住了。

“东暖阁的怪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以前没有过,大约两周以前。”

包大同眯起了眼睛。两周以前?那是在孙函死了以后?

“东暖阁的餐厅有女员工在一个月内辞职吗?”

林妹妹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那样最好了,而且希望尽快。明天我来找你时,会带着灵符的。”包大同边说边伸指进酒杯中,在林妹妹额头画着什么,“行,这样可以暂时保护你。我朋友教我的,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看着他的笑容,林妹妹感觉无比安定,果然没那么怕了。

只过了一天,包大同就得到了消息。东暖阁餐厅有一个名叫年丽的年轻女厨师,在一个月前突然不来上班了,一句话也没留下。年丽平时性格孤僻,来东暖阁工作才三个月,与任何人没有过深的交往。因为她还在试工期,还没有签正式的劳动合同,她不出现,老板正好省下一笔工钱,因此也没派人找。

她才二十三岁,以前没有受过厨师训练,之所以能在东暖阁做正式厨师,每月拿着不菲的薪水,完全因为她做得一手好鱼。那是家传的手艺,吃过的人统统赞不绝口。乐宫的老板娘在小摊上吃过一回,然后就派人把她拉了回来。

包大同以前查过孙函的餐厅及其工作人员,后来排除了可能,没想到现在又回到了原点。这个怨灵果然和厨师有关,那么她就是年丽吗?

他听说东暖阁的厨师长非常迷信,所以决定和他好好谈谈。

第二十章 杀鱼

又有人奇怪的死去了!

而且不止一个,也不止是富翁,更不限于男性!

在包大同要去调查年丽之前,小佳那边传来了最新消息。只是这些死者不是被送到了她所在的火葬场,而是去了另外两个殡仪场馆,这说明死者分布在城市的各个地区。

小佳被借调去为死者理容,发现死者和孙函等人的状态一样,有不明情况的腐烂和淡淡的鱼腥味,这引起了她的注意,于是做了点简单的调查,然后给包大同打了电话。

这样看来情况又复杂了,似乎有一种奇怪的病毒在悄悄曼延。神通广大的花蕾已经从医院得到了内部的秘密消息,因为最近出现了多宗疑似性病感染,却无法确定病因也无法治愈的病例出现,已经引起了有关方面的注意,成立了专家小组来分析病毒成因。

奇怪的是,从医学上什么也查不出,而患者一旦死亡,不明的病毒也死亡了。

“去查查这些新死者之间有没有关系,比如是不是有夫妻双方都死亡的,其他非富翁死者,是不是与富翁或者富翁的妻子有非正当关系。”包大同对花蕾发布命令。

花蕾很为难,“这很庞大大,又让我做水磨功夫。”

“那是因为我家花骨朵胆大心细能力强,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包大同哄她,倒没指望她能一下子查出来,“我们假设这是通过性交传染的病毒,且不管病源是谁携带,只要他的私生活混乱,而且不采取安全措施,或者是采取了安全措施,但这病毒是通过其他我们所不知的方式感染人,那么病毒就可能大面积扩散,你就可以查查他的放射关系网。”

“那个网是什么东西。”

“唉,打个比方吧。一个富翁得了这怪病,有可能传给他的老婆,如果他的老婆有情人呢?他老婆情人的老婆饿?这富翁如果包二奶呢?二奶如果养了小白脸呢?小白脸如果也在外面有女人呢?”

“停。”花蕾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听得头昏脑涨,差点摔掉电话,“照你这么说。我查到一百岁也查不完。”

“理论上是如此,但死者名单小佳已经弄到手了,所以不会太费力的,慢慢理一下死者之间的关系就行了。”包大同和颜悦色,一点也不着急,尽管心里疑云重重。

吩咐完花蕾要办的事,包大同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和厨师长一起去了年丽在本市租住的地方。

年丽正是西南地区的人,生前住在市区边缘的一幢旧楼的地下室中,地址是厨师长从员工档案中找到的,据说她家很穷,所以她虽然找了一份薪水很高的工作,却仍然非常节俭,省下的钱要接济家里。

包大同和厨师长一起找到那个地址的时候,中年女房东显得非常生气。

“真晦气!”她骂,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似乎暗示包大同也不干净似的,“死谁不好,偏偏是租了我房子的女人死掉。”她没有半点同情心,只是一味抱怨,“要是安静的死倒也罢了,还偏偏让警察找上门,我这房子以后可怎么租出去!”

“警察?”包大同一皱眉,果然年丽是横死吗?

“可不是嘛!”那女人很不耐烦,“说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想不开,投河自尽,当时还有个有钱人路过,跳下水去救她来着,可惜该着她短命,没救上来,那个有钱人还上了报纸,说什么见义勇为的,哼,我看八成是沽名钓誉。如果真是大善人,怎么不考虑一下我因为这横死鬼遭的损失,却装好人捐给了那丫头的父母一大笔钱。”

“请问这位姐姐,您有年丽老家的地址吗?”包大同忍耐着心头火问。

那中年女人听包大同没有叫她阿姨而是姐姐,心中隐约有几分高兴,“警察已经要过一次了,还好我留着,等我拿给你。”她转身回到屋里,片刻就拿出一张纸条来。

包大同看了一眼,琢磨着也许该去看一下。

“你们是那横死鬼的什么人,又来问这些干什么?”

“姐姐……嘴下留德。”包大同目光变冷,“横死的人是很凶的,尤其是水鬼。姐姐如果心存善念,人间正气自然会消弥你那间租屋里的阴气,但你如果总这么‘横死鬼、横死鬼’的乱叫,说不定会把她招回来,到时候你的房子天天湿漉漉的,半夜滴答滴答的声音响个不停,只怕你会更损失,也许到时候不止是损失钱了。”

那女人看着包大同严肃的面色,不禁有点胆寒,恍然间觉得有一股凉风从背后吹过,但仍然嘴硬道:“你吓唬我啊!”

“我是为了姐姐好,你自便吧。”包大同头也不回的离开,看到这种没有同情心的势利小人,他有要出手治治她的冲动,所以在他违背父亲留下的遗训,就是不能对普通人动手,他得快闪。

因为年丽曾经租过的房子就在地下室,他特意到下面转了一圈,发现那里虽然阴气重点儿,却并没有邪气,这证明年丽对此地毫无留恋,那么她出现在东暖阁是因为留恋吗?还是想让别人知道什么?

话说她的魂体是在两周前出现的,如果他没推断错,年丽死了一个月,那么她出现的时间也太奇怪了些,既不早,也不晚,小佳遇到怪事那天是个分水岭,似乎所有一切都按照计划开始了。

问题是:她要做什么?

“包先生,小林说您有很灵验的护身符,可不可以给我来一张?”一直不开口的厨师长忽然道。

包大同一转头,看到他圆圆胖胖的脸上挂满冷汗,面白如纸,似乎吓得不轻。

“嗯,可以给你一张,可是,你知道些什么事吗?”

厨师长的头动了几下,也不知道是摇头还是点头,只哆嗦着声音道:“听人说厨房属火,阳气旺,不容易有事,没想到……唉,年丽怎么会横死呢?”

包大同察言观色,心里很明白厨师长为什么那么害怕。年丽一个年轻的外地女孩,从没学过什么厨艺,就凭着家传的做鱼手艺在东暖阁站稳脚,厨师长肯定是不服的,也肯定会有一些针对和计较。年丽这一死,挤兑过她且非常迷信的厨师长自然会觉得害怕,怕被“报复”。

“你不必害怕,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你不隐瞒什么,怨气就不会上你的身。”包大同安慰道:“年丽在东暖阁的时候出过事?”

厨师长犹豫了一下,然后跑到大太阳底下才说:“也不算出什么事,就是……有一个客人好像对她特别感兴趣。她长得不算漂亮……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我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我是说在一般情况下,她……”

包大同忍住笑,还没听过有人把佛祖和道祖放在一起念的。

“所以我想,那位先生可能是爱她做鱼的本事。”厨师长总结。

“是这个人吗?”包大同拿出孙函的照片。

厨师长看到照片大吃一惊,“包先生怎么知道是他?”

“你确定是这个人吗?”包大同问:“再仔细看下,不要认错人。”

厨师长很确定的点点头,“这位先生虽然只来过两次,但态度骄傲得很,而且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劲儿,让人想忘也忘不掉。”

“是不是感觉像死鱼。”

厨师长想了想,“还别说,是有点像。但最奇怪的是,他似乎很喜欢看年丽工作,或者说……是喜欢看她杀鱼,脸上笑得很……很……”他找了半天措词,最后道:“很兴奋。”

“兴奋?”包大同眉头一挑,感觉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道祖作证,他不是思想色情,但那个“兴奋”是否和性有关系呢?要知道孙函等三人的死看来都好像是得了不治的性病而死,而且病情发展的很快。花蕾找这三人身边的人调查过,似乎从发病到死亡,不过一、两周的时间。

现在他介入这起灵异事件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帮助小佳摆脱纠缠,或者出版一期以真实故事为背景的杂志这么简单了,他要防止那种病毒的曼延,假如那是一种病毒,假如那是会传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