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我说说,我给你心理疏导一下?”小夏感觉自己触到了包大同的痛处,有些内疚又有些好奇。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在所有人的心目中从来是开朗而温暖的,和万里不同,他是如此阳光,好像心里存不下阴霾似的,谁会想到他也会伤心呢。

不过这样也好,假如让花蕾触摸到他心里最柔软的部分,或者她是可以看到幸福的一对的。有个作家说得好:做母亲和做媒是女人的基本欲望。

而她,两种欲望都很强烈。

第八章 神秘人

第二天花蕾没来上班,包大同知道她还在气头上,也没去找她。

不是他不想哄哄她。事实上昨天他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对花蕾是过份了一点,虽然一提到石界他就心起无名火,但他不该迁怒花蕾的。他在花蕾家附近转悠了半天,终究拉不下面子去找她,只想着等她回来,一定要对她好一些就是了。

然后他去几间大学逛了逛。

如果小七的故事是真的,到各个大学调查一下是必要的。不过那故事中没有说出学校的名子。而北郊有个大学城,包括了五、六间大学,还有不少小型专科学校,要挨个看一遍,还真不是轻松的体力劳动。

按照故事中的描述,出事大学的建筑比较奇特,两层的七号楼夹在两栋高大的楼之间,门口还有一棵巨大的槐树,可是他转遍了大学城,也没找到这样的学校。

他不禁自嘲的笑笑,看来他和众多网友一样,被这个故事,和故事的作者小七言之凿凿的语气欺骗了。这也许就只是个编造的故事,亏他还大老远跑来。

花蕾的车子开走了,他没有车,坐出租车又不方便,只好借骑小夏的女士小摩托。高大的身子凌驾于小巧秀气的车上,不伦不类的逛了一下午。偏巧今天还特别热,属于初春里很罕见的天气,搞得他疲劳而狼狈。

整个大学城有一条主干道,两侧是不同的大学。一条条横向的小路把不同的校园分割开。各大学都没有门牌号。全靠校门口的招牌来区分。招牌上的字围了玻璃管子,看样子晚上是会霓虹灯闪烁。

包大同行驶在主干道上,一边向前,一边再度注视路过的学校,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当他在一个小路口的时候,车子一下子熄火了。

他骑得正快,感觉“咯凳”一下,差点摔倒。好不容易保持住平衡,忽然感觉有些异常的气息。习惯性的耸耸鼻子,心里莫明其妙的产生了古怪感。

大学城这边的路是比较偏僻的,学生们这个时候都在校园里。非放假时间,就算大白天也没有几个行人路过,偶尔会有汽车或者校园班车慢腾腾的驶过去,“突突突”的声音就像就要挂掉的人在苟延残喘,听得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难受。

而此刻,就在街对面,有一辆豪华的私人轿车就停在路边,车型罕见、漆黑锃亮、保养得极好。只是车窗玻璃上有深茶色贴膜,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不过包大同觉得车里有人。因为他感觉到了,还感觉到车中人在审视着他。

他有些奇怪。不过想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模样太狼狈可笑了,车里的人正在很有优越感的嘲笑着他吧。不过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这样高级的车出现在这里呢?是某学生的家长,还是哪位无良且无聊的富人来泡女大学生呢?

虽然感觉有两道目光如刺一样扎在他的身上,包大同还是决定不予理会,不慌不忙的重新打火,驾着那有些超负荷的小车离开了。

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大学城的主干道上,车内的人才收回一直凝视他的目光。

“就是他吗?”

车后座上,坐着一个神秘出现的中年男人,长得清秀斯文,偏瘦,不过眼神却给人以莫测之感,看模样像一个成熟而成功且有文化气息的富翁。

“没错。”面貌普通、身材普通、气质也普通的司机头也不回的答,眼光连后视镜也不看,显然对车后座上的男人极其恭敬。

“我仔细调查过,还跟踪过他几回,他就是包大同没错。”末了,司机又强调性的加上一句。

中年男人一笑,神色中有些轻蔑和失望,“我还以为有多不起,灵力不过尔尔,居然连这点障眼法也看不破,庸才!”

“也不是啊,先生。”司机依然头也不回地道,“他的灵力和法力都是被封着的,而且从他们的杂志看,他也破解了不少灵异案件了,无论是实力还是脑筋都是一等人才。”

中年男人“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也不知道脑子里再想些什么。

他不说话,司机自然聪明的保持沉默。过了好半天,那个在包大同眼里没看出什么异常的地方以真实的姿态出现了。

七号路!

学校虽然没有门牌号。但那些与主干道呈垂直角度的小街都有标识,从一到N,按顺序写明一号路、二号路……N号路。

而刚才包大同车子熄火的地方正是七号路口。不过因为标牌比较小,还是那种灰石头雕刻的,看着是很美观,但不特别注意就很难被发现。何况今天的太阳很足,晃得人眼花。

七号路的尽头有一间比较小的学校,门口的牌子上写着:电子工程学院,黑漆漆的两层楼,门口有棵大槐树,才是春天,已经绿叶满冠。

树干上挂着一个秋千,绳子是铁锈一样的红色,又像是血迹干了许久的颜色,衬着树干上方两个奇怪的树洞,好像是一个老人流下了两行血泪,很是不吉利的感觉。

“不知道他的封印解得开吗?”半晌,那个中年男人再度开口。

他的声音里没有情绪,司机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不过车内的沉默很有压力,那司机最终还是忍耐不住道,“应该是可以解开的。我不知道他的方法是什么,但是他最近总去一家叫铁窗的酒吧,每回都喝得酩酊大醉,之后他的法力却确实在恢复,也许是什么怪方法吧。”

“还酗酒吗?”中年男人似乎没有听到司机的话,轻蹙了下眉,“这地方的邪气虽然被门口这棵树的春意压制住了,我也施了一些障眼法,但他丝毫没有感觉,真是废物!”

司机没有答话,有些不同意这看法,但不敢违逆。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又过了一会儿,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说,“如果他以现在的法力解决这件事,或者我会对他刮目相看。”

“那小子倒是挺能耐的。”司机开动车子,心里想着。

第九章 勉强算可造之才

包大同脚步踉跄的从铁窗酒吧出来。

那里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热闹。他泡在里面的时候,因为女人多,他的麻烦也多。唉,真的和广告中说的一样,帅啊,帅啊,帅也是一种罪啊。

不过他来铁窗可不是为了泡妞,而是为了喝酒。他每一次都要几杯“三种不同的红色”。那酒很烈,后劲更是强,所以尽管他酒量相当不错,却总是在醉熏熏中离开。

什么“三种不同的红色”,起这么诗意的名子干什么,直接叫“三碗不过岗”不得了,反正也够贴切。

他想着,继续往前走,左脚绊了右脚一下,差点摔倒,幸好抱住了街边一棵小树才稳住身体。他苦笑一下,实在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可他又没什么办法。因为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他每天修炼也无法解开的封印,却总能在醉后释放一点。

这是什么路数?为什么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就那么怪呢?为什么别的酒不行,非“三种不同的红色”不可呢?不知道酒精刺激了他身体内的哪根神经。反正事实就是如此,这是他从上回破解“禽兽”案件时偶然发现的。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他解开封印方法的原因。因为太荒诞了,而且肯定不是每个人都适合。

夜已经深了,大约凌晨一点左右,在铁窗所在的小街上不好拦到出租车,他只好慢慢走到前面的大街上去。这段距离大约有三百米,平常走个几分钟就到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今天醉得比较严重的关系,觉得路很长。而且越走越黑,总看到前方一片亮光,车来车往,可就是到达不了。

又走了几步,他开始觉得奇怪,不过被夜风一吹,他酒气上涌,感觉脑子里又热又涨,甚至记不起自己是谁了,只是机械的向前。略一抬头,就见前面有个白花花的东西。细一看是个女人,站在路边似乎等着什么。

就算在昏黑中,就算已经醉眼朦胧,包大同也看清这女人是个美女,面庞五官深刻,白皙的皮肤,黑色长卷发,似乎是混血儿。

这样的女人出现在这么晚的时候,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是很危险的。何况她穿得有点暴露,白色长裙怎么看怎么像是内衣,匀称的四肢和少半丰满的胸部都暴露在了人眼前。

她不是做那种做“夜班”的职业吧?!

包大同想,脚步停了一下,想走开,不过又一想,就算她是特种职业者,一个女人呆在这儿还是危险的,不好扔下她不管,于是他脚步虚浮的向那女人走了过去。

“你要带我走吗?”他还没说话,那女人问。

包大同一愣,然后勉强点点头。

也算是带她走吧?他不是想买她,不过也确实要带她离开这个对单身女人来说比较危险的地方。

女人一笑,美得无法形容,伸臂抱向包大同,“你真好,我们去我家吧?”说话的同时,丰满的身体也紧紧贴在包大同身上。

包大同叹了口气,想拉开她。

看来这女孩真是做特殊夜间职业的,可她长得那么漂亮为什么非要做这种工作?而且还是站街的流莺?唉,这个世道,真是没眼瞧了。

“小姐,我对你没兴趣,请放开我。”他尽量保持口齿清晰,以免发生误会,“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才想把你送到人多的地方的。”

那女人不放手,反而越抱越紧。“你真好,我们一起走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小姐,请你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包大同有点不耐烦。

他是喜欢女人,而且这女人也相当漂亮,可是他不喜欢这种事。看来人真的是不能多管闲事,看,现在麻烦来了吧?她怎么就死抱着他不放手,而且越来越紧,让他疼痛起来。

他抓紧这女人的手臂,再度尝试拉开她,却感觉入手坚硬而冰冷,而且一股说不清的味道传入了他的鼻端。不是恶臭,是一种淡淡的臭味,就好像被保存的尸体,虽然没有腐烂,却还是有异味一样。

这情况让他酒醒了些,低头一看,这女人裸露的后颈上有一块青色的斑痕,形状像一张咧开的嘴,正是尸斑。

“跟我在一起,你会爱我的。”女人,或者是女鬼,再或者是女尸喃喃的说着,手臂像钢条一样勒住了包大同的腰身,把他腹腔内的空气全挤了出来。

不能呼吸让包大同的意识变得敏锐了。他两手施展出两个电火花,击在这女人的后背上,但她只是一激凌,手臂松了些,似乎被震了,却感觉不出疼来,也不怎么害怕似的,继续保持着抱姿不动。

但这松动已经够了。包大同用力挣脱钳制,一下跳到两米以外,身手虽然还是不太灵活,至少他现在知道自己是谁了,在干什么了。

“妖孽,死都死了,还占着身子出来魅惑男人吗?”他单手一指,指尖捏诀。

那女人受他威胁,没敢靠近,只悲悲切切地哭求,“我一个人好冷、好孤单啊,你来陪我好不好?难道我不够漂亮吗?你来,你来,我什么都给你。”她向前走了一步,却又退了回去,因为包大同的威胁仍在。

“留恋美貌是没用的,已成枯骨,就祈求来世吧。”包大同有些怜悯这不安的灵魂,但心下却又刚硬,绝不能允许她祸乱人间。

今天倘若不是他,别的男人这时候早就死了吧?虽然招妓的男人不值得同情,不过好歹是条性命,不能因为一时之错而丧了命。

那女人没再说话,而是垂着头,看起来好像是倾听什么似的。过了几秒钟,猛然抬头,忽然不顾一切的向包大同扑来。

“借地五方——”包大同念起五行禁法。

他使用这法术和小夏使用可不同,小夏是随便学来防防身,唬唬人的,他施展此法时配合了法力和灵力,威力不知大了多少倍。

不过——但是——大概,他喝得太多了,此时虽然还算清醒,但却想不起咒语了,法力、灵力和他虚空画出的符都集中在指尖,但他却忘记下半句是什么了。

一团黑影兜头砸来,带着风声,给人感觉很沉重。敢情这女人是僵尸?!

包大同一闪,极其狼狈又极其勉强的躲过这一击。在地上滚了三滚才停下。尽管如此,上回在“禽兽”案件中被狗灵抓伤的手臂再度挂了点彩。

这疼痛刺激了他的神智,在那女人第二次居高临下的扑来时,终于想起了咒语,“借地五方,移三山,镇!”

他注意过,这条小街上有一家店正在修缮,门口堆了不少沙子水泥,这时候用五行禁法之土术是最好不过了。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出口,指尖也弹出驱魔驭鬼之力。一时间,平地卷起了狂风。那女人眨眼间被平移的沙堆埋在其中,而且被法术制得不能动弹。

他一跃而起,想彻底治服那女人。但沙堆突然四散,似乎里面有火药爆炸了一样,害他急忙后退,而那个女人则直冲了出来,跳着向小街的另一头跑去。其速度之快,其脚步之沉重,其姿势之怪异、其突然变得勇猛,而且能够逃脱法力限制的行为都让包大同感到特别奇怪。

而远处,一辆豪华轿车中的中年男子正用世界上最高级的望远镜看着这一切,口中喃喃的道,“能力还是很差,不过应变快,不好色,勉强算可造之才吧!”

第十章 鬼屋探险团

“先生点拨一下这小子吗?”司机感觉他老板语气中虽然有一丝厌恶,但也有愉快隐含其中,因此笑呵呵的问。

“看他的造化了。”中年男子放下望远镜,似乎很累,声音也变得冷淡起来。“你知道,自从那件事后,我不再多管闲事,活着也只是为了能让那件事有个终了。开车吧,时间长了,那小子会发现的。他真的非常敏锐,虽然被封印着,可是道法很正宗啊。”

司机“嗯”了一声,启动了车子,而发动机的声音终究是引起了包大同的注意。

他皱皱眉,感觉很古怪。

他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可是看不到车的影子。虽然他离路口的距离比较远,但他视力很好。再者,小街也比较黑,从暗处看光明处本来就应该清楚,不可能连车影也看不到。难道汽车还会隐形?或者有人施了什么障眼法吗?

他甩甩头,把重新涌上的酒意压了下去,发现自己离铁窗酒吧的大门没有多远。从行走的时间看,绝不可能停留在这里,显然有人不仅施了障眼法,还设了结界,让他一直在原地转悠。

再想想那个女僵尸,好像是听从什么人的招唤似的,不是无缘无故出现。还有,刚才他有强烈的被窥伺感,和下午在大学城的遭遇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个人在盯着他。

为什么?是要对付他还是怎么着?或者,是什么人在试探他吗?

他想了想,脑海里仍然空空一片,于是他干脆不想了。他是个天塌下来当被盖的脾气。既然他做了这一行,得罪的人或者恶灵都不在少数,有人要找麻烦或者寻仇也是正常。所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费脑筋的。

好不容易叫到出租车回家,他的头沉得很,本想马上就睡的,但却不知是什么念头促使他打开了电脑,点了一下小七的凶宅贴子,居然发现他更新了。

但更新的章节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只写着:鬼故事开始,恐怖的事从今天发生!后面是一串省略号。因为用的是巨大的红色字体,那符号就像一滴滴的血,淋漓着,洒满半个屏幕。

“故弄玄虚。”包大同自言自语了一句,关掉了电脑,随即又自嘲的笑笑。因为他不得不承认,他也陷在了这个很勾人的故事里,很期待小七会编些什么出来。

“那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倒在床上时,他想,“平常那样气她都没事,这回居然发这么大脾气。三天,再等三天,如果她还不出现,就去她家抓她。”

而就在包大同睡着的几个小时前,也就是黄昏时分,花蕾正和其他七个人站在一座小山脚下,犹豫着要不要在天黑前翻过山去。

他们是一个自助旅行团,要进行探险活动。但是这个探险有些奇特,不是探索自然界,而是进行灵异探险,俗称鬼屋探险。实际上,他们中的人,不是不相信有鬼怪的,就是寻求刺激的新人类。进行这项活动的开始,他们的潜意识中就觉得出事的可能性非常小,所以才敢来。

“那边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孩说,“加把劲今天就能到达。”

“以前可没说过要爬山。”一个衣着考究的女人立即反对。

“这也不算山哪,一个小土包而已。”另一个年轻男人说,“与其在这里犹豫,不如赶快翻过去,否则天色一黑,我们不是要留宿在那边那个又脏又破的家庭旅店里,就是喂了山蚊子。”

“我也赞成快翻山。”一群人中唯一的老者开口了,“既然是鬼屋探险,就干脆住到鬼屋里,大白天进去逛逛有什么意思,也违背了我们组团的初衷。”

“您老就不怕?”石界插嘴道,饶有兴味的坐在一边。对团队如何做出决定,一点没有参与感,似乎无论怎样,他都奉陪到底。

“不如我们少数服从多数吧,这才叫民主。”一个戴着眼镜、学生模样的女孩说,“同意翻山的人举手。”

老者、男孩、年轻男人和女学生举起了手,只有那个衣着考究的女人和一个身材矮小得不成话的,也就是一个侏儒没有举手,当然还有花蕾和石界。

“难道是平分?”女学生道,“早知道我们应该保持单数,这样表决才有意义。”

“我们开始时是单数啊。”石界再度插嘴,“有二十一个人之多,不过半路都打了退堂鼓,现在只剩下八个人了。不过,我即不是赞成,也不是反对,我是弃权,我想我朋友也是这个意思。”他看了一眼花蕾,后者不置可否。

“既然是弃权,那就是四对二,翻山!”男孩有点急脾气,看到表决结果,连忙道。

当时他们组团时说好了,有任何事都要民主表决,无论结果是什么都要绝对服从。所以那女人和侏儒无奈,只好跟随着前面的人整装出发。

花蕾默默的跟在队伍后,石界陪着她。

包大同平时总是逗弄她,她都忍了。可是前几天他那么不讲理,她可真是气着了。或者说,是对他的不满集体大爆发吧。

她气得跑回家,莫明其妙的哭了一场,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不过还是盼着包大同来找她。哪想到那死男人根本没来。她找到石界出来喝一杯,结果听石界说,“零杂志网站”上的常客们正在准备进行鬼屋探险,问她参加不参加。

零杂志网站设有秘密房间,是为注册用户们私聊些秘密话题而准备的,是比较人性化的服务。在秘密房间中聊天,非邀请人员是不知道内容的。但做为网站的工作人员,有了源代码的他们可以随时进入。

只是她和小夏对人家私下说的事情没有兴趣,因此从来没有看过。但石界这人是比较八卦的。所以不仅看到了别人聊天的全程内容,还当做一件好玩的事,积极参与了进去。他是见过灵异事件的,不过他胆子大得很,又好奇心重,也没多想就决定加入团队。

花蕾本不想去的,也不想招惹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但一来包大同断定这件事是胡编的,她很相信他。二来她要和包大同和老头子赌气,因此也加入了,很想让这一老一小两个男人为她的失踪而着急上火。

而如果他们不在乎她,她死她活也与他们不相干。

他们当时组团时是二十一人,但越到后来,临阵脱逃的人越多,最后只剩下了八个。看来想做个标新立异的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他们的目标不是那个有灵异现象的学校,而是小七他们后来搬到的那所凶宅。

地址是他们通过小七的贴子和偶尔的聊天内容推测来的,他们决定在鬼屋住上三天,看看究竟能出现什么怪东西。

不过让花蕾不舒服的是,这八个人为了称呼方便,也为了恶搞小七讲的鬼故事中搬到凶宅的人物名子,也按照年龄顺序把称呼改为了老大、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花蕾和石界因为是朋友,所以扮演了那对年轻的老师夫妻。

至于老二和老八,因为早就消失在了故事中,所以没人在意。

第十一章 只有她一个人看见

因为是按年龄排列化名的,所以老大当然是那名老者。

他是退休的体育老师。虽然有六十一岁了,但长年锻炼的身体非常健康,一点也不像老人。他根本不信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想要以科学观点教育年轻人,所以对组团探险相当积极。

老三是那位衣着考究,即使在爬山时都举止优雅,因而显得不合时宜的女士,三十二岁,未婚,相貌和职业收入都是上等,不过神色间总带点厌恶的气息,不太讨人喜欢。她参加探险团的目的不明,也许是为了刺激,也许是想尝试新鲜事物,毕竟鬼屋探险是非常前卫和先锋的。

在这一点上,老六,那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孩倒是与她有些相同,虽然这两人看来很不对盘。这男孩是个富家子弟,辍学在家,整天无所事事,所以是出来没事找事的。他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很瘦,身着奇装异服,整个人看来像一棵挂满礼物的圣诞树。而且总以为天下属他独特唯一,别人全都不理解他的“哲学痛苦”。

老四是一名青年作家,在文学界也算小有名气,一向以标新立异着称。别人反对的,他都赞成,别人赞成的,他都反对。也就是说,他一肚子全是草,对事物根本就没有立场,只要能让他显得与众不同的事他都会去做。

老五是那个大学三年级女生,本来是政治系的,偏偏对神经化学很有兴趣。她觉得鬼怪现象和人类的神经系统有关系,因而狂热的进行灵异事件研究。也是这次组团行动的发起人。

老七是一名侏儒,在网上时谈锋很健,但现实中很少说话,喜欢躲藏在一边听人家说。大概是一种极度自卑的表现,只有网络才让他觉得自己正常。他加入鬼屋探险团的目的是想证明自己比正常人更能接近真相,也更勇敢。他加入的时候,老四和老六(青年作家和富家子)极力反对。但是老三和老五两个女人认为,侏儒也有人权,正常人应该帮他实现梦想,所以带上了他。

他的年纪应该在青年作家之上,不过他不肯透露年纪,个子又只有一米不到,所以被称为小七。

剩下的两个人,就是顶了年轻教师夫妻名分的花蕾和石界。花蕾开始时分不清这么多人的代号,还是石界教她一个简单的办法,三五是女人,男人不着四六,老人是老大,小矮人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