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嘴轻笑,由他牵着手回到卧室,终于是两个人独处的空间了。他肆意地吻着,从书桌边吻到了床畔,突然两人都没站好,一起倒在了床上。少女的T恤都极短,修长的手指轻易地从下摆钻进去,沿着纤细的腰肢悄悄上移。

“唔…”她受惊地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不只是晶亮,像有团火,越燃越旺,呼吸缓缓加重、变烫,额上青筋根根暴起,喉结不住蠕动。

她慌乱地欲从他身上爬起。

“不要动。”他闷哼一声,似乎非常痛苦,嘴角都扭曲了。

“你…”她脸红心乱,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最后只挤出一句,“你不是没空回来吗?”

“时间是海绵,一挤就挤出来了。”难得这么难堪的时刻,他还能讲出这么哲学的话。“我就是看你一眼,明天早晨就回法国。”

“只几个小时干吗飞回来?”

“你说呢?”手从T恤下不甘心地收回,把她轻轻挪向一侧,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叹道,“安安,你为什么不能长快一点呢?”

“那你为什么不长慢一点?”

“怎么,嫌我老了?”不就大个六岁吗,不会有代沟的,可是现在像是怪怪的。他已是成熟男子,她却还是懵懂的少女,刚刚在失控的边缘,她看他的眼神如看着什么恶魔似的,真令人挫败。

“老是事实。”她嘀咕,额头招来一指。“痛!”

“既然是事实,那你就要好好地接受。我不在香港时,可要乖乖的,不然我回来打你屁屁。”他瞪着她,平息着躁动的气息。

“你还要在法国呆多久?”想到他过几个小时就要离开,有点提不起劲来。

“想我就去巴黎看我呀!”

“听说那儿美女很多?”

“时装浪漫之都,怎会没有美女?”

“哦!”她咬咬*,没有再吱声。

这一晚,两人在玻璃屋呆到午夜才分开。

第二天,送她到学校注册好,他才去机场。

不知是不是工作太忙,两个人联系没以前那么多了。她恢复上课,学校、裴宅,每天来来回回,日子平淡如白开水。

高岗的电话是一个月后打来的,他适应环境非常快,兴奋地向她讲港大的校园生活、精彩的社团活动、同学聚会。两人约了一块出去,玩了迪斯尼,逛了浅水湾。

他的大学生涯如同自由的风,与她现在的生活,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她在港城没有朋友,只有裴浩然。看着高岗飞扬的神情,不由想起青台读书的时光,那时她每天也是安排得满满的,非常充实。

高岗不知她是为裴浩然来港,只以为她是特地到港求学。

从这以后,两人经常见面。有时是和高岗的同学一起,有时就是他们两人。一起去海边,去书城,去看电影。在满街粤语声中,他们大声讲着青台话,引来别人侧目斜视,他俩四目相对,哈哈大笑。

有一天,两人坐在海边吃冰。高岗指着山上一排排别墅,说道:“听说那里是港城的富人区,不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她呵呵笑,不应答。

那上面最好的一块地段,就是裴宅。

“我想肯定会非常无趣,想要什么,伸手即来,一切都不要奋斗,也没目标,只是混日子罢了。”

“不对,他们也要奋斗的,甚至比一般人还要辛苦许多。”她想起第一次见裴浩然,那时的他比现在的她只大一岁,却西装革履、老成持重。说起来,两人又有几天没通电话了,她还主动打过去一次,是个嗲嗲的女人接的,卷着舌头讲了一堆法语,好不容易电话转到他手上,她也不记得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了,只说了句再见。

“你讲得这么严肃,好像你非常清楚似的。不过,我一点也不羡慕豪门生活。我觉得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一切才甘甜。安柔,你想报考港大吗?”

她的成绩,再加上恒宇的声望,如果没有意外,她必然是保送去英国读天文学。

“还有一年多呢,现在想太早了吧!”她突然有点反感这样的安排,国内也有大学的天文专业非常不错,为什么一定要出国?

高岗看着她眉皱成一团,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呆到晚上才回去。出来时,她都是和司机讲好送到哪里然后就在哪里接,手机开着,时时保持联系。

高岗今天兴致好,坚持多走一会,送她到离住处比较近的地方。

她只得由他送到半山腰的公车台,然后道别。

高岗没走过这段山路,她担心他坐错车。看着他上了公车,她才沿着山坡往上走,一边告知司机,她已到家。

司机嗯着,问了句:“那安安小姐应该见着少爷了吧?”

“裴浩然回来了?”

“是呀,你出门时,我去机场接他的。”

她挂断电话,加快步伐,不知觉唇瓣绽出一丝笑意,心酥酥的。

裴宅院墙外一盏盏路灯已亮起,院中花草树木在灯光下随风轻轻摇曳。大厅里灯火通明,管家微笑向她颌首。

“安安小姐,晚餐还有十分钟。”他扫了眼她皱乱的衣裙,提配她应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他呢?”她四下张望。

“少爷吗?他倒时差,已睡下了。”管家说道。

番外礼物篇:4,恋人未满(3)

裴浩然住在北楼的三楼,整层打造成一个独立的空间。大门关上,就是个独门独院。管家说日后少爷成婚也会在这,所以设计时考虑得非常全面,连日后的婴儿房都有准备,还是二间呢!

她吐吐舌头,噔噔下楼跑了。

她就刚到香港时来过一次,纯属参观。

“安安小姐好!”北楼的清洁女佣掩饰住眼中的讶异,微笑看着难得在北楼出现的叶安柔。

现在应该是晚上九点多,安安小姐在读书,这个时间该上床休息了。哦,明天是周日,难怪还在转悠。

安安有那么点点不自然,一只手揪紧衬衣的下摆,另一只手指指楼上,“裴浩然睡着了吗?”

“应该是,八点钟时,少爷卧室的灯熄了。”

小嘴委屈地噘起,她到家还不到七点,打声招呼又不要几分钟,也有两个多月没见了,这点礼貌应该有的,是不是?

某人去了国外,好像变了许多哦!

“要我帮小姐叫醒少爷吗?”女佣看着她挤成一团的小脸,想笑。

“不要,不要,”她连忙摆手,呵呵笑了两声,“我自己上去看看。”

轻手轻脚地上了三楼,在大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地、慢慢地推开大门。起居间里留有一盏柔黄的小台灯,浅浅淡淡的光线洒了一地。借着那点光亮摸到了卧室。

咦,门虚掩着。

用指头戳了下,门无声无息地开了,头先伸进去瞅了瞅。那人像是睡得极沉,发出低低的鼾声。

不由自主叹了口气,心情小小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