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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微因怔住。贺迟远说:“我有很多自己名下的投资,所以以后我很忙,希望你能理解。”

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她,他以后花天酒地找不到人,要理解他。这是在给以后找个合理的借口?叶微因有点哭笑不得,她才不在乎这些。自然,作为“”的女儿,她表面上会很温和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佳肴上桌,叶微因一一品尝,觉得比A市其他店里的粤菜更具有粤菜的精髓——原汁原味。尤其是煲汤,更是味道鲜浓,想多喝上几碗。吃到正酣,餐厅的老板进了包厢,热情地和叶微因握手,“贺太太,你好,我是孙明阳,以前是个厨子。”

叶微因含笑点头。孙明阳穿着虽然得体,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极为朴实的,他朝叶微因憨憨笑道:“六年前有幸得到贺先生的赏识,鼓励我自己开店,说我做的菜很好吃。其实啊,也就是贺先生对粤菜情有独钟。”

贺迟远回应,“明阳,你谦虚了,刚才我太太还夸你的菜好吃。”

叶微因应着点头。孙明阳有些不好意思了。孙明阳礼貌地招呼完便离开了,他一离开,叶微因便问:“你也喜欢吃粤菜?”

贺迟远答:“不瞒你说,我的口味出其的与你一致。爱吃素,白肉红肉,我会先选择吃白肉。很爱喝甜汤,但只喝汤不吃汤料。甜点不是很喜欢吃巧克力味,偏好乳酪味。”贺迟远微微一笑,“当然,有一点可能会和你不一样,我也爱吃川菜。”

又爱吃粤菜又爱吃川菜的人的确比较少。而且A市的本地人几乎都不怎么吃辣。

但凡也有例外。

叶微因彻底无语了,“如果说,我和你一样,也爱吃川菜,不怕辣,你会不会很惊悚?”

贺迟远一怔,显然有些意外。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这等小事也没让他回不了神,他很快如常地笑了笑,“那更好,以后在吃方面,我们会很默契。”

这似乎是好的预兆?

好的预兆仿佛接踵而来。

贺荣光终于能出院了。

作为准媳妇的叶微因自然是要到医院接出院的。而作为叶微因准老公的贺迟远当然会体贴地接叶微因去医院。将近一个月的接触,贺迟远和叶爸爸叶妈妈也混熟了,等待叶微因的时候,也会和叶家长们聊聊天,其乐融融。

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顺眼。这话一点也没错。叶妈妈是越看贺迟远越觉得这男人好。虽然比叶微因大了将近六岁,但也不是白大的,为人处世方面很得体,思想也成熟,正好能照顾下她那没脑的女儿。

由于怀孕,叶微因不能穿高跟鞋,只能穿平底鞋。本来就不高,这下站在贺迟远身边…很不协调了。不是最近网上风靡最萌身高30厘米吗?她和贺迟远也大相径庭了。

两人进电梯,叶微因看着两人的“悬殊”,幽怨地说:“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中和一下的身高。”

贺迟远调侃,“我是标准身高,是你太矮了。”

叶微因抖抖眉。187CM也是标准身高?这叫187CM以下的男人怎么活?

贺迟远见叶微因要炸毛的样子,不禁捂嘴抿笑,仗着身高的优势摸摸她的头,“男人本就应该比女人高,男人高是因为天塌下来,男人能为女人顶着。我比你高得多,不就能为你顶得时间长吗?不要为这种小事纠结了。”

叶微因闷着没说话,但心窝却有点小小的温暖,虽然天塌下来这等事永远不会发生。

到了医院,贺迟远建议她顺便去做一次产检,贺荣光的出院手续他来办。他已经帮她预约医院著名的妇产科医生。叶微因觉得这个已不是“建议”了。已大致了解贺迟远的性子,叶微因也就什么也不说了。

叶微因以前没做过B超,躺在床上有些紧张。妇产科医生安抚地摸摸她的手背,“不用紧张,放轻松点。”妇产科医生再看显示器,朝她温婉而笑,“你怀孕已经六周,孩子也有胎心了,你最近有没有妊娠反应?”

叶微因摇头,她吃好睡好,比猪还安逸。

妇产科医生继续说道:“每个女人怀孕的身体反应都不同,妊娠反应可大可小,近期你多加注意些,不要做激烈的运动。”

叶微因抖抖嘴唇,但笑不语。

妇产科医生说:“当然,我所说的是怀孕早期和后期,中期的话,可以适当运动。”

似乎,妇产科医生会错意了,她看起来很欲求不满吗?她压根就没尝过那种滋味就怀孕了好吗?人生苦逼莫过于此了…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叶微因拖着萎蔫的身子走出妇科,打算去住院部和贺迟远汇合,却在电梯口遇见来接她的贺迟远。贺迟远问她,“怎么样?”

“一切正常,就是让我注意一下妊娠反应,还有提醒我…”叶微因顿了顿。

“提醒什么?”贺迟远不耻下问。

叶微因尴尬地说:“不要做激烈运动。”

贺迟远的眉梢跳了跳,嘴角上扬,忍着没笑,“那你要控制自己。”

“…”

来到贺荣光的病房,东西都收拾好了,贺荣光坐在床上等他们。见他们回来了,贺荣光站起来问:“微因,结果怎样?”

“一切正常。贺叔…爸爸放心。”

“那就好。我躺在医院都快一个月了,身子骨都散架了。”贺荣光看起来心情很好,扬着笑脸问贺迟远,“你和微因的婚事处理的怎么样?”

贺迟远却没半点笑意,不冷不热地答:“定在下个星期二。”

叶微因瞠目结舌。这么快?为什么都不告诉她一下?虽然她已经深刻体会到贺迟远自作主张的坏毛病,对她毫无尊重可言。

贺荣光见叶微因这种“不知情”的表情,就知道婚期叶微因都不知道。当然,他也了解贺迟远的性子,稍稍指责下,“阿远,你以后做什么决定之前,最好和微因商量下,别总是自作主张。夫妻生活是两个人的事。”

“知道了。”贺迟远没有半点受教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敷衍。贺迟远提着贺荣光的行李便说:“车在楼下等,爸,我们下去吧。”

贺荣光无奈地点头。

叶微因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不是真夫妻,他改不改都无所谓,又不是和他过一辈子。

这是叶微因第一次来贺家。对于A市首富的名头,叶微因觉得贺宅有点名不副实。贺宅是个大别墅,很普通的那种,有花园,有游泳池,三层楼的别墅,还有副院。应该是给管家、园丁住的地方。

贺家祖上是香港佬,所以生活方式偏港式。他们一进别墅,就有个老管家来迎接。老管家姓金,叶微因跟着贺迟远叫他金伯,比贺荣光还要年长许多,听说是伺候爷爷辈的。金伯精神矍铄,看不出已经六十多岁了。

“老爷,少爷,少奶奶,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午餐。今天是粤菜。”金伯很有管家的样子,不卑不亢,绅士风度满分。

叶微因十分别扭,心想着,她安胎这些日子肯定是呆在贺宅的,相处最多的就数金伯了,以后金伯都这样,她真心受不了。都是资本主义制度害的啊!

进了别墅里面,叶微因才明白祖辈告诫下辈,不要以偏概全。别墅里面,完全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装潢大气宏伟,抬头看天花板就像看天空一样夸张,难怪她觉得这别墅的三层怎么跟别人的四五层似得?

大厅很空,除了一般厅里必备的四件套,欧式宫廷沙发、挂壁电视、毛毯、台灯和楼梯下方的餐桌外,只剩下一台白色的钢琴。因此最扎眼的,也就是这台像展览一样的大钢琴。

三人坐在餐桌上安安静静地吃饭,谁也没打算说话的意思。这可憋坏了叶微因。虽然她知道“食不言寝不语”,但从小到大,她家没这个规矩,早就养成了一边说话一边吃饭的习惯。

贺迟远见叶微因憋得慌,嘴角微微上扬,一言不发地继续吃饭。

叶微因终于耐不住了。她好奇地问:“厅里的钢琴是谁的?”

贺迟远没说话,似乎没接话的意思。叶微因有点尴尬,还好贺荣光及时解救,“哦,说起这事,微因可能不知道。阿远五年前订过婚。”

叶微因大惊。

见叶微因这般,贺荣光连忙安抚,“也就订了婚,最后自然是吹了。这台钢琴本来是给那个未婚妻买的,后来两人吹了,阿远自己本身就会弹钢琴,就留下来了。”

叶微因“哦”了一声,拿好奇的眼神看了看贺迟远,发现他看起来依旧很平静地在吃饭,好似他们在说和他无关的事情。

有猫腻!叶微因的第六感觉得…

贺迟远之所以变成浪子,一定是因为曾经很爱很爱那个女人,然后被那个女人所伤,然后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放纵自己,颓废自己!如此一想,叶微因忽然同情贺迟远了。

哎,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贺迟远似乎感觉到叶微因在看她,抬头一看,那叫一个同情泛滥的眼神,搞得贺迟远额角立马冒出三条黑线,瞬间无语。只能默默地继续扒饭吃。对于女人的意淫,他深表无力。

吃完饭,贺家父子有吃甜品的习惯,今天吃的是蛋挞。两人虽然平时不对盘,但现在两人表现地出奇一致,直接用叉子插上,然后一口一口的吃掉。

叶微因吃蛋挞的习惯是用勺子剜出里面的固态蛋浆,再直接送到嘴里。贺迟远愣了愣,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人这么吃蛋挞。贺荣光似乎有些兴趣,他说:“微因啊,为什么这么吃蛋挞?”

“我不爱吃蛋挞皮。但是非常喜欢馅。”叶微因不好意思地说道。

贺迟远插话,“既然不爱吃,就别糟蹋蛋挞。去吃焦糖布丁吧,味道和蛋挞馅差不多。”

叶微因有些尴尬。贺迟远说的一点也没错。蛋挞的精髓就是外酥里嫩,她这么吃已经不是在吃蛋挞了。看贺迟远的样子,似乎对甜品也有点上心?

贺荣光却不满儿子的态度,“一个蛋挞值几个钱。微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没事。”

在食客眼里,吃得开心就好。可对于对甜品有过度热情的叶微因而言,她比较爱听贺迟远的话。

他们果然是在“吃”的方面,十分契合。

chapter.12

2、

在婚礼前一天,贺迟远带叶微因去民政局注册结婚。原本叶微因不想注册结婚的,觉得搞个婚礼糊弄一下贺荣光就行了,要是真查上了,就说忘记了,补一个就好。没想到贺迟远很反感叶微因这个想法,严词拒绝,还没给她好脸色,搞的叶微因莫名其妙。她这个想法不是很符合实情吗?她哪里惹怒他了?

两人进民政局办手续的时候,贺迟远一直臭着脸,办结婚证的大妈还好心提醒他们“办理离婚证”的去处。这下,贺迟远的脸更臭了…

出民政局的时候,叶微因刚巧遇见了大学同学张美琪和蒋大伟。张美琪和蒋大伟在大学里就谈恋爱了,算得上班上模范夫妻。由于两人不是一个地方的,也是毕业就分手。让叶微因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最后又回到了这里,并且要注册结婚了。

张美琪和叶微因的关系还算好,加上叶微因大学里交了闻名遐迩的“神仙公子”林暮年,多了几分关注,所以张美琪很热情地朝叶微因打招呼。两人闪到一边聊天。贺迟远和蒋大伟站在原地等候。

蒋大伟毕业后放不下张美琪,两人相约回到A市发展,蒋大伟没做本行,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销售。对于本市“地产大亨”的太子爷,自然是认识的。他就趁机和贺迟远套近乎。

“您是贺先生吧,久仰。”蒋大伟伸出手,殷勤地自我介绍,“我和美琪是微因的大学同学。真巧,我们选了同一天注册结婚。”

贺迟远礼貌地点头,和他简单地握了手,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他的态度已经摆在那儿了,蒋大伟自然知道,但他哪里能放弃这个机会?他继续说道:“贺氏最近要盘下城郊东边的一块地,这是个大项目。”

“你的消息挺灵通。”

受到鼓舞般,蒋大伟继续说道:“贺先生的打算是要建个高级住宅区吗?”

“商业机密。”贺迟远依旧很绅士地朝蒋大伟露出抱歉的表情。他看了看叶微因的方向,微微蹙了下眉毛。女人就是婆妈,随便碰个面就聊这么久。蒋大伟顺着贺迟远的目光,发现贺迟远在看叶微因,忽然领会,他想拍马屁,刚才没对准马屁股。

蒋大伟又说:“微因在我们班出了名的小可爱,读书那会儿,我们班的男生没少逗她。可惜被神仙公子收了以后,我们班的男生就没了乐趣了。”

“神仙公子?”贺迟远挑眉,看样子是有了兴趣。

蒋大伟只是想找些关于叶微因的话题,逞口舌之快,发现自己有些太多嘴,但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蒋大伟尴尬地笑了笑,“我是不是说太多了?贺先生不知道微因大学的时候交过男朋友?”

他确实不知道。贺迟远想到有一次叶微因问他有没有喜欢过人,最后被他反问,她说她有过,那么她喜欢的人就是这个神仙公子?

这个时候,叶微因和张美琪也聊完了,朝他们走来。蒋大伟连忙塞给贺迟远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贺先生要是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贺迟远接过他的名片,微微点头。

四人客气后,就各走各的了。

民政局内。

在排队注册的蒋大伟问张美琪,“你知道叶微因的老公是谁吗?”

“谁?长的很帅很有型,比林暮年稳重很多呢。真羡慕啊。”

蒋大伟白了张美琪一眼,“地产大亨的儿子,简单点,A市首富的独生子。”

“…”张美琪傻眼了,好一会儿才接话,“刚才微因说他们是奉子成婚,明天就婚礼了,邀请我去参加呢。”

“这婚礼一定要去。”蒋大伟牵着张美琪的手,眼睛在发亮,“你现在不是在工作吗?这段时间去学学照顾孕妇的事项,给叶微因做保姆去。”

“什么?你叫我堂堂名牌大学生去当保姆。”张美琪甩开蒋大伟的手。

“笨。”蒋大伟又牵她的手,“这是应急措施,到首富家做保姆油水多得要死,一般保姆根本进不去。你还得死皮赖脸求叶微因呢。而且叶微因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懂?根本不可能欺负你。我们现在都拖了三个月的房租了,再没钱就要睡大街了。你老公现在正好干房地产,你帮我‘里应外合’,我要是能进贺氏,我们以后的日子还愁吗?就辛苦几个月而已。”

张美琪委屈地扁扁嘴,既没答应也没反驳。如今,只能为五斗米而折腰吗?

第二天的婚礼,叶微因只能用两个字形容:迷糊。

早上两三点钟被化妆师拖起来,半睡半醒状态化完妆,然后被贺迟远抱出家门,最后她也不知道怎么颠簸了,因为她直接在贺迟远的怀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在教堂门口停着了。

贺迟远见叶微因醒了,不温不火地问:“你昨天做贼了?这么困?”

叶微因十分坦荡荡,“可不是,想趁结婚前把你的心偷来,咱俩结婚后幸福美满嘛!”

“…”一向冷冰冰的贺迟远耳根子不可察觉地红了。

叶微因打了哈欠,眼里泛着泪光,想继续睡。这时叶爸爸敲了敲车窗,示意两人做好准备,婚礼要开始了。

结婚实在是折腾人的事情!

婚礼如电视剧的婚礼一样,空旷的教堂,红袍的牧师,以及庄重的结婚誓言。这些叶微因都能觉得无谓,直到最后,牧师非常欣慰地说:“新郎,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登时,两人都比较尴尬,面面相觑后,贺迟远的脑袋朝叶微因逼近。叶微因忍着不动,不断自我暗示,一个kiss而已,一下下就过去了。直到两人唇瓣快要贴合的时候,叶微因终于过不了自己这关…把头撇开了。

这下不止两人尴尬,在场所有带着祝福的来宾皆错愕不已。

牧师圆场,“新娘子害羞。”

害羞个屁!

贺迟远一脸阴沉,叶微因甚至能感觉到贺迟远周身冒着黑气,似乎在黑化?电光火石之间,贺迟远一把捧起叶微因的脑袋,狠狠地吻了上去,不仅仅是唇碰唇。叶微因由于吃惊微张着嘴,贺迟远便趁虚而入,以舌直捣她的口腔,气势磅礴地在她口腔中捣乱,最后十分依依不舍地离开放开了她。

不仅是叶微因,在场的来宾皆傻了。

贺迟远扫了一眼牧师,牧师立马回过神,带着神圣的微笑说道:“恭喜两人。新婚快乐。”

台下响起阵阵掌声。后知后觉的叶微因这才瞪起贺迟远,但为时已晚,亲戚们都蜂拥上来要求合照,贺迟远很巧妙地避开了。

教堂婚礼结束还要赶下一场的婚宴。叶微因和贺迟远先行去换一套礼服。两人坐上车,叶微因就瞪他。还没忘刚才的强吻之仇呢!贺迟远完全没有内疚感,还把身子前倾,蓄势再来一次?叶微因连忙躲闪,朝他吹胡子瞪眼。

贺迟远噗嗤笑了两下,把目光移到窗外了,不理会自家这只炸毛的兔子。要不是车里有“外人”在,叶微因绝对会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现下贺迟远不搭理她了,她也只好找个舒适的位置继续补觉。

不得不说,贺迟远的品味深得叶微因的意。贺迟远给叶微因选的礼服很适合她这种“三级残废”。粉嫩的百褶裙,裙长没过膝盖,露出细长的小腿,腰部剪裁偏上,从而拉伸了腿长。发型是很随意,粗看像是随意在脑后挽着一个发髻,其实很讲究与后脑的高度,为了保持长久性,里面其实很复杂。叶微因觉得这个发型就像她和贺迟远的婚姻,看起来很简单,实则有很多不为人知的□□。

教堂婚礼请的都是亲戚,婚宴则是“五湖四海”的人。大部分叶微因都不认识,几乎是贺家的人脉。这些不认识的人一直热情的祝福叶微因,叶微因又不得不笑脸迎对,装得很辛苦。

蒋大伟领着张美琪前来,蒋大伟笑着说:“微因,恭喜啊!”蒋大伟不动声色地杵了杵站在一旁发呆的张美琪。张美琪立马热情地朝叶微因拥抱了一下,“微因,新婚快乐。”

叶微因从没觉得自己和张美琪这么熟,有点惊慌失措。

张美琪说:“李欣桐和席庆诺来了吗?”

“欣桐在美国照顾她爸回不来,诺诺那丫头彻底消失了,谁知道是死是活。”对于这两位死党,叶微因深表哀怨,虽然不是一场幸福的婚礼,但真心想他们俩了。

张美琪牵着叶微因的手,“她们要是知道你嫁的这么好,一定会替你欣慰的。”张美琪朝贺迟远微笑点头。贺迟远礼貌地微点头。

叶微因当场很想皮笑肉不笑,嫁得好?她觉得自己嫁得糟糕透了。

由于后者还有宾客,张美琪没能续聊,先找着位置坐下了。两人看着婚宴的排场,眸子都经不住暗了下来。能包下香格里拉大酒店,得多少钱?像他们这种靠打工过日子的人想都别想,就连普通的婚宴都摆不起。张美琪攥紧拳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大学分寝室,四人一寝室,她和李欣桐、叶微因还有席庆诺分在一个寝室,由于她谈恋爱早,没和他们几个怎么相处就搬出去和蒋大伟同居了。他们四个里最漂亮的是李欣桐,可惜爱了个不该爱的。其次就是她了,蒋大伟是班长,做事能干,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直到快大三的时候,席庆诺居然和有钱的公子哥韦辰鸣谈了恋爱,而小不点叶微因居然追到了神仙公子林暮年。是的,她没有祝福,而是嫉妒。这两个都不如自己,可却和风云人物交往了。

如今,走入社会,少女时的无忧早就被现实压的喘不过气。为了爱情,她选择回到A市,可接踵而来的生存,让她无能为力。看着昔日不屑的同学嫁的这么好,加之以前桀骜的男友居然让她为五斗米而折腰去做她的保姆,她的心情已经从羡慕嫉妒到恨了。凭什么?凭什么她活的就这么可悲?

蒋大伟忽然握住她由于攥紧而惨白的手,“琪琪,等我有钱了,我也给你办个这么大的婚宴。”

要是以前,张美琪一定幸福地扑倒蒋大伟的怀里,可如今,她听后反而愈发觉得心酸。以后有钱了?什么时候?能比得上含着金钥匙的富二代吗?

她现在才明白,女人终究是愿意同享福而非共患难。没钱的日子,真的太苦了。

贺迟远选择的婚宴很传统,没有热闹的互动,也没有搞笑的活动,多半像是一场交际晚宴,A市商人们互相“勾搭”的场所。贺荣光带着贺迟远去见大客户了,叶微因就被晾在酒桌上,百无聊赖地喝喝饮料,吃吃美食。

蒋大伟趁机去认识些人,而张美琪则按照计划去找叶微因,要一份职。

“微因,怎么一个人在吃东西?你老公呢?”张美琪坐在叶微因旁边,明知故问。

叶微因朝贺迟远的方向努了下嘴,便继续吃美食了。张美琪说:“怎么看起来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嫁给有钱的老公,不愁吃不愁穿,多好啊?哪像我,为了和大伟在一起,留在这里,现在还为工作发愁呢。”

叶微因侧头看她,“你还没找到工作?”

张美琪点头,“是啊,我们学师范的,对工作要求也高,但工作选择很单一,所以不怎么好找。前些日子我在一个有钱孕妇家做保姆,孩子生了,月子做好了,就离开了,现在在找下一家。”

叶微因眼睛一亮,“我就是孕妇啊,要不我做你下一家吧?”叶微因想着别墅里一丝不苟的金伯就犯愁。她和他完全没共同话题好吗?和金伯在一起养胎,她一定会闷死的。

张美琪暗暗窃喜。叶微因果然是没什么心机的犊子。张美琪露出为难的样子,“你老公同意吗?你老公家这么有钱,肯定会给你找个更好的。”

“我觉得你最好了,熟人好做事嘛。嘿嘿。”叶微因笑了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

“行。”

张美琪想象着钞票一直往自己的兜里钻就乐了。

久汗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之四乐。

此时此刻,便是洞房花烛夜。

但…

叶微因觉得一点也乐不起来。因为此时此刻,她在独守空房。

婚宴散后,贺迟远要和一客户谈生意,让叶微因先行回家。这所谓的家,不是贺宅,而是贺迟远在外另买的一套高层公寓,260平方,能俯瞰整个A市,背朝大海,环境绝对不比贺宅差。之所以选公寓为新房,主要是贺宅正在装修。没法,贺迟远以前一直不住贺宅,他的房间早就荒废已久,半新不旧的房间做新房不体面。

今天折腾了一天,叶微因觉得很累,觉得贺迟远可能今晚不回来住了,便也不等了,直接脱了礼服,去浴室泡澡。

贺迟远只认一种茉莉花的香味,他的沐浴露洗发水都是这种。以前叶微因没想那么多,如今她不禁多想了一层,这贺迟远为什么如此偏执茉莉花的香味?难道是…

原谅叶微因再次想到了狗血桥段。贺迟远那个以前订婚的未婚妻喜欢这香味,为了纪念这段无疾而终痛彻心扉的爱情,贺迟远迷上了这个香味?

真真是让人潸然泪下啊!叶微因一边叹息,一边若无其事地往自己身上抹沐浴露。

正在她洗到一半往身上淋水的时候,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叶微因失声尖叫,双手捂住胸部,又觉得不对,立马捂住□□,可发现上面也得捂,笼统她只有两只手,两者不能兼得,伤心欲绝之下,捂住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