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不利就要做出这种牺牲?倘若这种牺牲没有成效,岂不是白白的失去一城?”

“还说是能摆出天龙阵的人,就出这种主意?也不过如此…”

“不行!绝对不行!这样的决定我绝时不会同意!”

“我也不会同意!”

“我也不会…”,喧闹的人声,让凤云栖眸色掠过一抹不耐,“都安静下来,这件事关系重大容后再议,诸位将军也都回去好好想想有没有更完美的计策。行了,我等舟车劳顿已经很累了,都散了罢。”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片刻之后堂内终于安静下来,凤云栖扬眸望向楚十九,“先生之计他们不谅解在情理之中,先让这些心高气傲的家伙吃点苦头再说罢。”

“在下早已料到是这种反应了。”楚十九扬眉一笑,重新伏在了案前观察起来。

凤云邪一直安然的坐在一旁不发一言,直至人群散去这才起身“‘好了,都别再谈论公事了,方才到这儿就被弄到这儿来商议战况,累的精疲力尽谁有心思啊?小皇叔,走,我们回梨园休息罢。”

“主人。”桃花扶起了凤云栖,想到方才那些人的眼神,心中有些不舒服,“桃花觉得那些人就是不服主人和先生,方才他们看主人和先生的眼神完全就是不满,没关系,只要主人赢了这一战,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赢了这一战?”凤云邪挑眉,目光紧紧地凝视着凤云栖观察着她的反应,意有所指的道“‘这一战想要赢恐怕没那么容易呢’是罢,小皇叔?”

地方将领可是君浮,她最在乎的人之一,想看师兄弟相残么,君庭那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趟味。

凤云栖闻言转眸看了凤云邪一眼没有说话,举步向外走去。

“主人 …”,桃花一怔,赶紧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其实这场战争还真是值得期待啊”凤云邪轻轻勾唇,轻声呢喃。

君庭想看看君浮的衷心,究竟狠不狠得下心来时战小皇叔,而他呢,其实也有着同样的心思,他想看看在她心中成了对立之敌的君浮还有多少分量?会为了昔日之情对的君浮心慈手软么?

虽然她一定不会承认,其实她心底根本无法对她所认同的人下手。

夜色笼罩在整个海滩上,海风习习,海浪声一声迭一声不绝于耳,天边一弯下玄月挂在天边,夏季的海滩原本是最热闹的时候,却因为战争的临近驱走了往日的热闹,一片清静。

海边一抹纤细的白色身影由远及近漫步而来,及腰的银发与飞扬的衣摆纠缠在了一起,海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脚下踩着柔软的细沙,整个人都觉得舒适下来,凤云栖停下脚步面向大海,扑鼻的海水气息,如此安宁。

只可惜,这样的安宁将被战争打破。

“其实,你也不想开战罢。”身旁传来低柔的男声,近在咫尺。

“你怎么跟过来了。”凤云栖缓缓张开双眸,语气轻柔,似乎退去了平素的冷漠。

似乎真的是放下了心结,这短短的两个多月的时间竟让凤云邪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冷漠狠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柔清和,已经不像是她当初认识的那个凤云邪了。

“我不是一直都跟在你身后么。”凤云邪闻言扬眉轻笑,自从她回到凤云国开始他变一直跟在她身后,不曾离开。

凤云栖一愣,细想来以前的一切,他说的的确没错,他似乎一直跟在她身后,不知不觉间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是啊,你的确一直跟在我身后,这样的付出哪怕得不到回应也无妨么?”

“我只管付出,不在乎那之外的东西,至于回应,你已经给了。“凤云邪心中慢慢涌上欣喜,这句话是代表她已经认同了他之前的付出么?之前他太想接近他从而用错了方法,物极必反,他现在已经清楚了解了她的性格,对她不能强迫,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反之温柔的举动她就没有招架之力,她似乎不太懂得去拒绝别人的好意,看似冷漠的心其实很柔软呢?

“给了?我有么?”凤云栖茫然的扬眸,其实她自己也不确定,一切似乎都已经失去了原本该有的轨迹,乱了。

两人静静的站在海边吹着海风,无人说话,气氛却无比的宁和温馨。

半个时辰后,两人回到了居所梨园,凤云邪将凤云栖送到房门口。

“早点休息。”凤云栖微微颔首,转身正欲推开房门,伸出的手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她一怔转眸望向身侧,微微凝眉,“凤云邪伽 …”,话音未落,只见他握住她的手抬起,俯首在手背上印下一吻,声音轻柔,“晚安。”

语毕,凤云邪收回手,转身离去。

看着那抹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凤云栖一怔回过神来,垂落在身侧的手不由自的微微握紧。

这个凤云邪他现在怎么越来越…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温柔的举止,细心地照顾,她真的很不适应这样的他,若是以前她可以横眉冷眼的拒绝,可如今的他,她却…甩开脑中有些纷乱的思绪,凤云栖捏了捏眉心,伸手推开了房门,“桃花,我回来了。”

良久无人回应,凤云栖眸中掠过一抹疑惑,举步向内室走去,“桃花?

桃花?你在么?桃花…”

内室屹然空无一人,凤云栖站在幕帘旁僵住了脚步,心中渐渐觉得不对劲儿,桃花竟然不在?他之前明明说有些累要在房中休息一会儿…,不时!不对劲!按照桃花的性格,她方才要去海边不管怎样他都会抢着要跟去的,可他却说有点累不想去,那时她就该察觉到不对劲,可她却相信了他的话!

该死!这个笨蛋他该不会是去敌营了罢?

心中抱着最后一丝期望,找到了桃花的房间,房内一片黑暗桃花根本不曾回来过,凤云栖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桃花…”,他一定是去了敌营,这个笨蛋一定是想用音攻替她平了这场战争,可是时方不是别人,而是君庭!之前自君国离开时便已使用过一次音攻,君庭既然已经知道了桃花的身份,怎么可能不做防范,事情哪儿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她去了海边将近一个时辰,桃花肯定在她离开之后就走了,她必须马上追上去,兴许还来得及!

思及此,凤云栖眸色一凛,转身朝外走去,脚步太过匆忙方才走出房门便装上一个人,凤云栖旋身一转避了开来,还未开口便听到对方惊讶的声音“王爷?你怎么会这儿?”慕容罂诧异的扬眸。

凤云栖抬眸,同样讶异“‘慕容?怎么是你?”

这个时辰他在桃花的房间做什么?难道桃花的事情他也知道?

“噢,我方才出去巡防听守城侍卫说看到一名粉衣男子出城了,因为此行大军中只有桃花一人身着粉衣,那守卫才记住了,我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就想来桃花这儿看看,一探究竟,没想到还没进去就在门口碰到王爷了。

”慕容罂解释道。

凤云栖闻言眸色一沉“‘不用进去看了’出城的那个人就是桃花。”

“什么?”慕容罂不可置信的挑眉,“真的是桃花?可是…这么晚了桃花出城做什么?”

“桃花是为了我才出城的,慕容,我现在赶去将桃花截回来,在我回来之前军中一切都交给四皇子和九先生。还有,我的去处只告诉了你,不要伸张让任何人知道。”巡视一困确定无人,凤云栖压低声音吩咐道。

慕容罂震惊的瞠大双眸,连连摇头,“不!不行!王爷怎么能一个人前去营救桃花,这样太危险了!军中不可一日无主,营救桃花的事就交给属下,属下一知…”,凤云栖打断了慕容罂的话,“慕容,你只要服从我的命令,我加快速度还能追回桃花,倘若救人以我的武功更容易成功,听我的话。”

“可是…”,慕容罂还是忍不住担心,对上那双幽深冷沉静的凤眸,心中一震,终于点头“1是,属下领命!”

凤云栖闻言心中一松,足尖一点施展轻功飞身而起,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里。

慕容罂抬头只看到屋脊顶端那一闪而逝的白影,瞬间便失去了踪迹,交叠的双手不由得握紧,“桃花到底在做什么?竟然如此不自量力一个人前五挑战敌营!这下连王爷都追过去了,若是王爷出了事该怎么办!该死…”

夜晚的海面上水波粼粼,交映着夜色,一务长长的水纹望两旁散开,仔细一看前方竟有一头露出背脊的食人鲨正全速前进,那背脊上还坐着一个人手中抱着古琴,双眸静静的望着海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已经没有时间了,在最后的日子里他必须为主人做点什么,如今主人最大的敌人便是君庭,他便先瓦解了他的先头部队,再潜入君国伺机除掉君庭,只有这样主人才能恢复以往的生活,时于战争虽然主人没说什么,但他能感觉得到其实主人并不喜欢战争。如今三国之间的战争皆因君庭一人,南疆国国君是主人在蓬莱山的师兄弟,既是师兄弟必有感情,而且南疆国与凤云国一样崇尚和平与安宁,只要君国瓦解了,一切便会随之崩塌。

所有的关键只在一人身上,君庭!这次他会将上次他伤害主人的份一起讨回来!

他一直说他与主人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其实他食言了,他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主人,雪族人自古以来凡天驭音者皆无法活过十八岁,很不巧的是他便是那千万人选的那一个,如今距离他十八岁生辰仅刺下一个月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当初他走出迷踪幻境并不是为了寻找母亲,而是得知自己活不过十八岁,不甘那样无知无趣等待死亡,所以他拜托婆婆将他送出了迷踪幻境都说上夭很公平,给了他至高无上的能力,却夺走了生命,天生的驭音者既可敬又可悲,就像流星那样短暂,一瞬即逝。

他不愿像那些人一样将短暂的一生耗费在迷踪幻境里,对于外界的一切根本无法触及,便要与这个世界告别,他做不到,即便要死去,他也要毫无遗憾的死去。

所幸上天眷顾,让他遇见了主人,他永远也忘不了见到主人第一眼时的震惊,好似等了他好久好久,心底有一种奇异的归属感,让他不顾一切的想要跟随,可惜的是这其中浪费了三年的时光。

他多想一辈子陪在主人身边,可是他没有那样的机会了,这段时日他一直都在观察凤云邪,虽然一开始他并不喜欢这个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个值得依靠与托付的人。不问世俗,不问伦理,只追随自己的心,这样的感情是纯料的,以后若有他陪在主人身边,他也放心了。

随着距离的靠近,隐隐看到了临海驻扎的帐篷,桃花回过神来,抱紧了怀中的古琴,拍了拍坐下食人鲨的鳍,让它放慢了速度。

岸边的军营在夜色中一片安宁,巡逻丢不间断的来回巡视,人数并不多,看来他们一点儿也不担心会被偷袭,真是自信呢!桃花唇角掠过一抹冷笑,退离到岛屿人烟稀少的一代海域上了岸。

寻到一颗古村纵身跃上,盘膝靠在了枝干上,将古琴小心翼翼的放在双膝上,十指抚上了琴弦,“盛宴开始了。”

语毕,指尖一动,正欲拨弄琴弦,村下突然传来窸寨窣窣的脚步卢,人数众多,只片刻周围便围满了人,手中皆端着弓箭,蓄势待发。

“该死!”桃花眸色一暗,低咒出声,指尖急促的拨动琴弦,激烈刺耳的琴声流泻而出,一道道音波朝地上围堵的众人袭去,音波扩散,众人纷纷变了面色,反射性的捂住耳朵抵抗不住音波的攻击哀嚎出声。

嗖!

黑暗中有什么急速的划破空气袭击而来,桃花一惊,正欲收手,手背一重灼烈的痛苦席卷而来,膝上一轻古琴已被长鞭卷起,急忙去夺已是来不及该死!中计了!

黑暗中那抹黑影抱着古琴飞身而下,冷峻的面容在暗淡的光线下有些模糊,但是桃花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君庭!竟然是你?!”

此次指挥将领不是君浮么?君庭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竟然算到他来偷袭!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没想到桃花一眼就将朕认出了,真是好眼力!”君庭闻言冷笑出声,伸手拨弄了琴弦,琴音随着指尖流出,单调而厚重,抬眸看到暗影处那抹一动不动的身影,眸中掠过一抹暗色,“没有了古琴,雪族后人也只不过是废人一个罢了,就凭你也想来偷袭我君国大军?桃花姑娘未免也太看清朕了。

不过,若非桃花姑娘的无知,今日朕也不会抓到你这么一条大鱼,没有了你的音攻,朕就无所畏惧了。”

“椒 …,无耻!”桃花闻言气急,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懊恼更多是担忧,看来君庭早已料到他会前来,设好了因套等他钻进来,而且还亲自出手,他居然这么笨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原本还打算给主人消除敌人,没想到自己却成了麻烦!

不行!他一旦被抓住,君庭一定会借机用他来威胁主人!他不能拖累主人,君庭这个卓鄙小人还不知会怎么对付主人,不能因为他而让主人陷入危险之中!

思及此,桃花眸色一凛,伸手拨出腰侧的短剑用力朝心脏刺了过去!

银光闪过,君庭一惊,飞身而起手中的长鞭在一瞬间缠了过去打落了桃花手中的短剑。

手中一空,火辣辣的疼痛自手上传来,桃花不可置信的睁开双眸,“你!你…,愤怒只是一瞬,立即便飞身而下,想要捡起地上的短剑,方才跃下树干腰间一紧,已被长鞭紧紧缠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君庭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放开我!放开!”

众人闻声一震愕然,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这个人不要命了?竟敢这么骂陛下?

君庭并不意味,握紧长鞭用力一拉更收紧了几分,眸中隐隐掠过一抹戾色,“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可是朕拿来对付凤云栖的最佳诱饵,你若死了,联用什么来引诱凤云栖上钩呢?原本想帮助他没想到反倒害了他,桃花姑娘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

“住口!你住口!”挣扎不开腰间的钳制,桃花已经有些失控了,是!

他是笨蛋!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笨了!若非他自作聪明,现在也不会害了自己害了主人!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君庭见状冷哼一声,眸中掠过一抹嘲讽,“住口?朕说的事实,若非你那一片赤城之心,朕的计划还不能这么顺利呢?”言毕,足下一点突然欺身而近点住了桃花的穴道,沉声吩咐道:“带走!派人严加看守,若是人弄死了或是被人救了,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身子一僵动弹不得,桃花愤怒的瞪大双眸,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属下谨遵陛下圣命,若有闪失,以死谢罪!”众人起身回应,跪地领命。

一行人带走了桃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君庭抚上古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飞身跃上枝头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里。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方才那一幕没有发生过。

君国大营君浮站在悬挂的地图前凝视良久,心思却早已飞离,帐外突然传来行礼声,君浮一怔蓦地回过神来,“陛下?父皇?他怎么可能在这儿?”

话音未落,帐门被人掀开,熟悉的气息侵袭而来。

君浮一震猛然转身,当看到身后那抹熟悉的身影时不禁愣住,“父皇?

视线落在君庭怀中的古琴上时,眸色禁不住一暗,古琴?父皇怎会抱着古琴夜半三更的出现在这里?而且这古琴…他怎么觉得好似在哪儿见过?

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儿臣参将父皇。”

“行了,只有我们父子二人,不必那么多礼数。”君庭将古琴仍在桌案上,转身坐在交椅上,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是,父皇。”君浮压下心中的异样,起身跟了过来,“父皇,您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何不告诉儿臣,好让儿臣前去接您。”

“朕自由安排,若是提前告诉了你,你只会坏事。”君庭挑眉,对上那双谨慎的眸,眸色一凛,“君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父皇?”

君浮心中一惊,面上却努力保持平静,拱手道:“儿臣不敢有事期满父皇,父皇为何这么说,是儿臣什么地方做错了么?”

君庭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半晌,才收回视线,扬起下顼指了指桌案上的古琴,“看到这琴就没什么要问么?不必憋着了,想问什么就问。”

衡量再三,君庭终于开口,“既然父皇这么说了,儿臣想知道父皇为何带着这古琴前来?又为何突然来了海岛?”

他已经猜到了大概,父皇决定在暗中启用了他所不知的计划,而且这个计划绝对与小师弟有关!虽然已经大致猜到了,可是他不敢去相信…希望在阿莫没有回来之前,千万不要出现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这古琴就是凤云栖身边那个桃花所有,而且这个人朕已经抓到了。”

果然!君浮闻言心中一沉,糟了!他原本想尽量拖延时间,可是父皇竟然亲自出手了,事情已经不在控制之内了,怎么办?算着时间阿离至少还要十几日才能赶到这里!

“父皇抓到了那个桃花姑娘,她…她不是应该在辽城么?父皇怎么会“这还要感谢她的真心,不顾个人安危想替凤云栖剿了我君国大军,只可惜啊,小丫头还会太嫩了。”话锋一转,君庭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好了,这写不必要的东西就不用说了。朕这次亲自出马将最具威胁的雪族后人抓了起来,攻打辽城便没有了失败的理由,君浮,朕的信任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给你三日时间进行研究部署,三日后朕要看到大军挥进,辽城的城楼上插上我君国的军旗!明白了么?”

三日后!君浮眸色一沉,到了此刻也只能领命能拖一时是一时了,“是,儿臣谨遵。”

顿了顿,君庭起身伸手抱起古琴向外走去,“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父皇!”君浮蓦地抬头,叫住了君庭。

君庭一怔,脚步未停,“若是因为那个桃花的事就不用说了,那个人的事不用你管,你的首要任务便是攻下辽城。”

君浮僵住脚步,眼睁睁的看着君庭走了出去,糟了!父皇既然抓到了桃花,一定会以桃花作为诱饵来抓小师弟!小师弟个性虽冷,但爱憎分明,如今桃花是为了他陷入困境,他必定会来营救!看起来父皇这次是要亲自部署,而且不让他过问,分明是怕他泄密,这下怎么办?

凤云栖追到海岛附近便没有再追下去了,停了良久并没有听到任何岛上有任何动静,心中已经猜到了结果,桃花一定被抓住了…“将军,是否启程回去?”踌躇半晌,侍卫终于忍不住开口。

竟然独自一人半夜命令他们开船出海,而且现在已经靠近海岛,一旦被发现就完了!这个凤云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凤云栖闻言一怔,长睫掩下,“回去罢。”

没有任何动静只能代表桃花身陷,大师兄是不可能用抓住桃花的,看来君庭已经出现在海岛上了。

抓住了桃花,他下一步的目的就是引她上钩了。

“是,将军!”侍卫欣喜的颔首,立即吩咐开船回城。

自从凤云栖走了之后,慕容罂就顷刻难安,一直守在桃花房内转来转去,直至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才猛然清醒过来,急忙迎了出去,“王爷!王爷你回来了!”

“小声点。”凤云栖走进来关上了房门。

“是是是!”慕容罂连连颔首,见凤云栖安然无恙的归来长长的松了。

气,下一刻才猛然惊觉,“桃花呢?王爷,桃花,…你没追上她么?难道是“没什么,回去休息罢。”凤云栖越过慕容罂,径自朝内室走去。

“可是…”慕容罂一头雾水,心中察觉到了异样想追问什么,看着那纤细的背影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回去罢。”

低柔的语气仿若有千般重,慕容罂心中猜到出了事,见凤云栖不愿说也无法勉强,只好强压下心头的异样,躬身退了出去,“是,属下告退,王爷早点休息。”

关门声传来,房内安静了下来,凤云栖静静的躺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

桃花,等我。

翌日凤云邪一早去了凤云栖的房间去没有见到凤云栖,径自般朝桃花的房间寻了来,走进一看果然看到床上躺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唯一奇怪的便是不曾见到桃花的踪影。

走近床边坐下来,轻柔的将薄被拉过来盖在了凤云栖身上,心中有些疑惑,她怎么睡在桃花房里?

“君国那边有没有送什么东西过来?”冰润的声音突然响起,清冷的没有丝毫睡意,虽然闭着眼睛,但凤云栖却一夜无眠。

“你没睡么?”听出了那声音里的异样,凤云邪诧异的扬眉,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栖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凤云栖缓缓睁开双眸,起身坐了起来,“桃花被君庭抓住了。”

凤云邪闻言一震“‘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桃花不是在…他不会是单独去了敌军大营罢?”

昨夜他没听到任何动静,想来并不是在辽城城内出的事,君庭的人就算再有本事也不会自信都这种程度直接到敌军军营抢人,想来也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桃花主动去了敌军军营!

这个桃花…真是不自量力啊,怪不得昨晚在海边没看到跟过来,如此说来那时他变打算行动了,平素看起来还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变得如此鲁莽?

“嗯。”凤云栖漠然的应了一声。

“你很担心他。”凤云邪倾身靠近那双冷凝的凤眸,清晰的看到了那双眸中的血丝,“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要忘了我也一同前去,不要找理由阻止我,因为所有的理由都不足以阻止我。我说过从今以后我的命便是属于你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哪怕你讨厌我。”

对上那双认真的黑眸,凤云栖看到那眸中涌动的温柔,不由得别开了视线,“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想来便来罢。”

凤云邪闻言无声的笑了,“我们一起去将桃花救回来。”

“王爷…,王爷!王爷!”声音由远及近,慕容罂脚步匆匆的冲进了房间,看到床榻上那靠近的两人时不仅一愣,和快回过神来,“王爷,君国大军派人送来一封信!属下正好在巡楼,便立即送来了!”

这信中一定是关于桃花的事,昨夜王爷不肯相告,看来是不想将他们也卷入其中,不行!不管君浮那边设下了什么陷阱,他也不能让王爷独自去冒险!这个时候阿满要是在就好了,整个栖风队也只有那家伙不怕王爷了,他一定会有办法跟在王爷身后,可惜现在那家伙人不在!

信?凤云栖一怔立即翻身下床,伸手将信笺接了过来。

凤云邪见状起身跟了过来,俯身一看,黑眸一点点的暗了下去,果然啊,君庭想将桃花当做诱饵弓诱栖儿上钩,还特别言明了只许一人前来。

信中的内容与预想中一样,凤云栖并没有任何惊讶,屈指握紧信纸微一用力,细碎的白色粉末从指间飘落。

慕容罂一震,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将军!将军你怎么…”

他还没看到是什么内容呢?果然,王爷不想让他们知道!

“只是挑战书而已,慕容,这里没事了你去忙你的罢。”凤云栖转身向房内走去。

慕容罂闻言凝眉,扬眸望向了一旁的凤云邪,“四殿下…”

“没关系,你去罢,这里有我。”凤云邪微微点头,轻声开口。

对上那双沉静的黑眸,慕容罂一震,“属下明白了,请四殿下务必好好照看王爷。”

慕容罂离开后,凤云邪跟进了内室,“今晚的亥时之约要去么?就算知道是一个因套也要去么?”

“嗯。”凤云栖轻轻应了一声。

“桃花对你那么重要么?”值得冒生命危险去营救,在她心中究竟排在什么样的位置,若是今日换做是他,她也会这么做么?

“不管原因是什么,今晚我一定会去。”

“我知道了。”凤云邪敛下长睫。

戌时,凤云栖凤云邪两人踏上了甲板,侍卫见又是凤云栖便震住了,心中虽质疑却没有胆量询问,只有遵命开船。

一个时辰后船抵达海岛岸边,岸边站满了锦衣卫,分列两旁无尽延伸,直至深入山林深处,岸边伫立着一抹颀长身影,身着黑袍,正是青魂。

“青魂大人,他们来了。”一名侍卫躬身上前禀报道。

他们?青魂闻言鬼面下的眸中掠过一抹异色,转身望去,只见那一白一黑两抹身影一前一后的踏上渡口,视线落在后方那抹黑色身影上时蓦地一震,“竟然是他!”

凤云邪!他竟然也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