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柳大哥和潘圆圆童鞋吗?要不要像他们那样洗个香滟滟的澡呢~(≧▽≦)/~

第35章 情难自禁

苏苡很聪明,出千的手法一教就会,不过就像段轻鸿说的,他不可能把老底都教给她,总得有所保留,学到的这点皮毛还得勤加练习,也够她在一般人面前作一回赌王了。

苏苡心情不错,给他打了两大盆水来擦身洗澡。

“伤口慢慢养,现在可以下地了就要多活动活动,否则肌肉萎缩,五脏六腑也要粘连到一起了。”

段轻鸿当她是危言耸听,“我不是不想走动,只不过要有人陪,容昭说我脑部受到冲击昏迷过,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还是会觉得头晕头痛,甚至无征兆的晕倒,没人在身边,死了都没人知道。”

“你们做生意不是都讲吉利讨口彩的么?成天死啊死的挂在嘴上,不怕蚀本?”

段轻鸿笑笑,“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更糟么?”

她知道他说的是在段家的争夺中最后一刻落了下风,撇开亲哥哥段长瑄不说,熊定坤这个外人也后来居上,出其不意地压制住他,另他失去对隆廷集团的绝对控制。现在活着就是个富贵闲人,跟一般股东没两样,万一人家当他死了,说不定已经在谋划要怎么瓜分他的那一份。

“不理段家的事,你还可以做别的。你不是毕业于最好的商学院?又有这么多年大公司的管理经验,去应聘企业高管或者自己创业都不会差到哪去。”

段轻鸿似笑非笑地看她,“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只是觉得哪里都有斗争,在外面与人斗,总好过跟自己家人斗。”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是他们逼我的。”

他的语调有点冷,苏苡不再多说什么。段家和容家的确都亏欠他,一边是始乱终弃,一边是懦弱无力,没有付出关爱,却都希望他用聪明才智去回报家族。

加上他养父母家的那场火…

苏苡帮他脱掉衣服,温热的帕子抚过他的肌理,让他慢慢放松下来。

他坐在椅子上,舒服得想哼哼,半阖着眼看她的影子在身前晃,院子里的草木正盛,阳光像揉碎的金子一样洒进来落在脚下,美好得像梦境一样不真切。

其实他说的十分违心,眼下这样的日子不是不能更糟,而是不能更好了。

她擦到他背上,终于得见那条青龙的真身,可惜被纱布绷带隔得支离破碎,龙头只露出一只眼,看起来有点滑稽。

“段先生,你这背上的独眼龙还真特别。”

他不以为意,“等伤好了,我会补上被破坏的部分。”

“那工程太大了,不如去磨皮,然后重新纹只白虎更好。左青龙右白虎嘛,还是一样威风。”毕竟不是谁都背得起一条龙。

段轻鸿调笑,“我倒觉得白虎更适合女生,不如下回我去纹身馆也带上你?噢,对了,苏医生,你懂不懂什么叫白虎?”

苏苡把毛巾掷他身上,“流氓!”

“银者见银,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反应这么大,莫非你真的是…”

苏苡半盆水打翻在他腰腹以下,反正腿脚没有伤。

段轻鸿腾的一下站起来,动作太猛扯到身上伤口,疼得嘶嘶吸气,“你这女人…还不过来帮我把裤子脱了!”

深紫色暗花的印尼布,吸足了水贴在皮肤上,勾勒出段先生笔直健硕的大长腿,只是也够不舒服的。

终于轮到苏苡幸灾乐祸一回,“不是什么都难不倒你么?脱裤子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求助别人,不怕你背上的独眼龙看笑话?”

段轻鸿肩臂不能有太大动作,否则早把她提溜到跟前来,“你到底过不过来?阿嚏…”

小风一吹,他大大打了个喷嚏。

苏苡这才挪过去,玩归玩,弄感冒了就不妙了,他现在大病初愈,正是抵抗力薄弱的时候。

她伸手去解他裤头,是棉绳而不是橡皮筋,手上动作快了点儿,一不小心就抽成了死结,

“喂,你在干嘛?跟腰带培养感情?”湿哒哒的棉布贴在腿上真不好受。

苏苡千头万绪,“你别吵,打成死结了!”

越急就越扯不开,反而越来越紧,苏苡只好半蹲下来跟那两尺棉绳交战。

段轻鸿上身没穿衣服,她的呼吸很浅,但还是暖暖地拂在他腰间皮肤上,那是男人最敏感的区域,可她浑然不觉,一脸认真单纯。

他光是低头看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长长眼睫都觉得刺激到不行。

他忽然不急了,这死结疙瘩永远解不开才好,她可以再靠近一点,或者再往下一些…

苏苡也渐渐发现了不对。眼前的男人因为受伤已经不如先前健壮有力,但麦色光洁的皮肤和传说中的人鱼线还是十分耀眼,手指不小心碰到的地方体温都很烫手。她抬眼觑他,竟意外地看到他脸上的绯色。

他还会脸红?

低头才发觉原来腰下三寸的位置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蓬□来,潮湿的深紫色花布正好描绘出全轮廓。

嗯,小小段挺漂亮,是那种阳刚健康的美感,又是完全值得骄傲的尺寸。

只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抬头打招呼,YY过头,是可忍孰不可忍?

刚才那盆水再烫一点就好了。

苏苡轻轻拍脸,挤出几分笑容,“你稍等一下。”

她回屋里去,很快拿了把剪刀出来,手起刀落,剪断了那恼人的裤带,再用力一扯,段轻鸿毫无遮蔽地伫立在那里。

反正以前帮他擦身也见过很多次了,苏苡尽量淡定,剪刀的刀口碰了碰他的骄傲,像戏弄又像是警告,“哎呀,差一点就剪到你了。下次再随便抬头,小心咔嚓咔嚓!”

段轻鸿很少有冒冷汗的时候,这一刻却背上发凉。他夺过苏苡手里的剪刀扔的远远的,“你是不是疯了?伤到我,我非杀了你不可!”

男人重欲,伤他这里就是伤他骄傲自尊,绝不放过你。

“你脑子里没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我不会伤你。不然我就想办法将剪刀弄成手术刀,阉掉你,大家都轻松。”

她拍拍手想走,段轻鸿没法拉住她,整个人扑过来,两个人相拥着摔到地上。

好在沙地够软,但苏苡听到他闷哼还是大为紧张,“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她不幸沦为垫背垫在他身下,但是伤筋动骨的病人,又疼又经不起碰,万一再断裂一次,说不定这辈子都长不好了。

说不疼是假的,段轻鸿闭眼把着地那阵钻心的疼熬过去,重新睁开眼睛就撞进苏苡关切的眸色里。

嘴硬心软,也许她跟他一样。

他气喘吁吁,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心里却是和煦高兴的。

她身体很软,气息香甜,像这片长青的土地上长出的百香果,引诱人不住靠近。

有时语言不能表达一切,非得做点什么才能澎湃奔腾的血液冷却下去。两个人这样子,不知有多暧昧,他却还觉得不够,这样抱着她,最好能融入到彼此身体里去才好。

“苏苡…”他唤她的名字,昏迷失去神智的时候好像也这样叫过她,可惜没有回应,而如今她离她这么近,近到她都无法挣扎,否则唇就一定会碰到他的。

不做点什么已经不可能了。

他覆上她的唇,玫瑰花一样的嫣红终于又衔到口中,染了一层蜜的滋味,使他这才体会到古人用偷香窃玉这个词的神髓。

他在柔软中辗转,并不满足偷和窃那种蜻蜓点水般的所得,谁让她太迷人,自然就想要更多。

舌尖抵入,感觉不到太多的抵抗,不得不承认同一件事除了技巧之外,还依仗环境和心境。她心防有一丝裂纹他都不放过,一点点渗透,一点点扩大,他像一尾蛇,不不不,一尾鱼那样游进去,在她心湖翻起浪花。

不是还有一个词,叫如鱼得水?

苏苡听到他叫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呼吸已经被他吞噬。他的唇很薄,唇形漂亮,带着微微湿凉,气息却是火热,一遍遍品尝她的唇,仿佛那上面真的抹了蜜。

忽然有划溜溜的物什在唇瓣间舞动,她浑身发软,脑子发僵,本能地想说点什么,却给了对方可乘之机,一下子攻城略地,缠住她的丁香,她才反应过来那是他的舌。

并没有觉得十分恶心或排斥,只是全身像过了电,看他闭上眼睛,似乎有那么片刻时间,神魂也跟他一起遨游天外去了。

她对情事生涩,但也明白,在某种程度上不拒绝就是回应。

她在回应他?回应他的吻,回应他半真半假的情?

永远不要相信男人所谓的自制力,尤其身上赤果果的这一位,简直快要燃烧起来。这下才像是有晴天霹雳当空劈醒她,不顾一切将缠绵的亲吻推离,落荒而逃。

第36章 醋海生波

吻过之后,苏苡开始有意地躲着段轻鸿。

他们怎么也算在同一屋檐下,院落只有那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只好躲到岛上的诊所去。

诊所病患很少,她就把设备器皿都认真做了消毒,又坐在那里研究以前的病历和病程记录。全是英文,记叙方式也跟国内不一样,她还要学着猜容昭的笔迹,时间都不够用。

容昭虽然很没耐心,但勤奋的人谁不喜欢呢?他把厚厚一摞打印好的资料扔她面前,“不能跟外界联系不要紧,但医学是日新月异在发展的,这些病例很典型,我的数据库里的宝贝可不是谁都能分享。拿去看熟,有什么不懂可以问。”

苏苡如获至宝,“真的?给我的?”

“不要我就收回来!”

苏苡赶紧护在怀里,“谁说不要了,我一定抓紧看完。”

容昭轻哼,“不要以为啃书本就行了,实践出真知,明天跟着我去出诊。”

她从不知道这小小一个岛还能劳烦他出诊。

“是有疑难杂症?”

“这里求医不易,慢性病的病人往往都拖着,延误最佳的治疗时机。还有孕妇,不像国内那样有系列完善的产前检查,总要特别留意一些。”

这样的问诊和关怀方式非常难得,也是苏苡一直想要追求的,但在原先那种体制下几乎不可能实现。

于是她格外珍惜这样的机会,容昭亦师亦友,有时看着脾气不好,实际上只要涉及专业领域,思路非常清晰,知识经验都够丰富。

她感激他给她这样的机会,但容昭却哼道,“你不如感谢段轻鸿。”

没错,始作俑者的确是那个人,这一点上来说,她是因祸得福。

可她现在要怎么面对他才好?

说来奇怪,他们不是第一次有这样亲密的接触,以往只当他是本性使然,就爱揩油占便宜,没有哪一回像如今这样地动山摇。

“你怎么脸这么红,中暑?”容昭凑近她,“你不会是跟他发生了点什么吧?怎么,乐不思蜀,打算永远留在他身边了?”

“没有,你别瞎猜。”

“其实这样也好,我也省事。最好你有本事缠住他,永远住在这里不问生意上的事,大家都乐得轻松。”

苏苡抬眸,“你太看得起我了,他是他,我是我,追名逐利是男人本色,我对他没有那么大影响力。”

反倒是他对她的影响力,超乎她的预期。

她跟随容昭到岛上居民家里去,套一身浅色纱笼的孕妇肚子像面小小的鼓,据说只有四个月,还有半年才足月临盆,那时候…苏苡琢磨着,大概段轻鸿的伤也该好了,可以放她离开。

容昭说英文,她能听懂,不过岛上居民的英文有很重的口音,要边猜边靠容昭的讲解才能听明白。

准妈妈很热情,拉着苏苡的手连说带比划,最后还是容昭翻译,“她问你是不是爱吃馅饼,好像你有朋友在她这里跟她学着做,她擅长做这个。”

“我的朋友?”

“跟她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在主人家的厨房里,苏苡见到了正在忙碌的段婉若。

“婉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婉若手上还有面粉,“这家主人前两天送了馅饼到我们那去,味道很好,三哥也爱吃,我就想着来学学怎么做。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嘛,好在不是太难啊,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苏苡见她唇色微微发紫,不是那种健康红润的颜色,两手沾满面粉,脸上却还是满足和略带羞怯的笑,心里忽然发酸。

段轻鸿何德何能,有个这么好的妹妹。

“你坐下休息一会儿吧,你不能劳累的。”

婉若依旧笑吟吟,“我没关系,自从跟你们一起到这儿来,每天都很过得充实,有事情做我觉得整个人都健康很多。”

“这几天你三哥怎么样了?容昭请来帮忙的人能不能帮上手?”苏苡来诊所之后,让容昭帮忙找了一位大婶料理家务,顺便帮着照顾段轻鸿这个伤患,总不能把担子都压在婉若身上。

照理说有金迟他们盯着,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她还是没法完全放任不理。

“三哥有时就像小孩子,小苡你不在,他劲头总是差一截,康复也没之前好。他有一只手可以解放出来自己吃饭了,但还是常常不当心就整碗饭打翻在地上,然后就发脾气不肯吃。汤汤水水的东西他也吃腻了,我看就这馅饼还合他口味,拿在手里吃也方便,就想学着做。”

谁说不是呢?生病之后幼稚的一面又被放大了。

苏苡叹口气,挽起袖子,“你不是说学的差不多了?那你教我好了,我来做给你们吃!”

婉若欣慰,旁边的孕妇大姐也很热情,又重新手把手教她一遍,苏苡就站在灶台边开始有模有样地做馅饼。

容昭个高,进门还要微微弯下腰,看到婉若就蹙起眉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有按时吃药?”

婉若摸摸脸颊,“真有这么不好?刚才小苡也问来着。”

容昭拿过听诊器放她胸口,手搭在她手腕脉搏,眉头越蹙越深。

苏苡把烤好的馅饼端到他们面前,香气扑鼻,容昭却看也不看,只说了一句,“你们还有心思吃东西?”

转身就走了。

婉若无所谓地笑笑,苏苡却已经预感到了不妙。

苏苡带着新鲜烤好的馅饼出现在段轻鸿面前。

他倒丝毫没有尴尬,穿戴整齐,已经可以自己撑着坐靠在床上,不像那天他们滚到地上的情形,该露不该露的全都坦诚相见。

“这是什么,你跟容昭吃剩的点心?我不吃别人吃剩的东西,拿远一点,别让我看见!”

苏苡气闷,“你妹妹心心念念要为你做的馅饼,我亲手烤的,你不稀罕我待会儿拿去喂狗!”

段轻鸿这才正色看盘子里的东西,“你亲手做的?”

“婉若身体不好,厨房里的事要少做,可她又想让你吃好一点,我不动手岂不是辜负她的心意?”

段轻鸿脸色稍稍和缓,“谁让你这么久都不露面,我动弹不了,只能辛苦她了。”

苏苡不跟他争辩,她有露面,只不过都是在他睡着休息的时候。

他既然不提那天的事,她也就当作没发生过。

“婉若的病…”

“你想问是不是更严重了?”段轻鸿拿起一块馅饼在手里翻来翻去的看,饼还是温热的,“我告诉你:是。”

苏苡的心往下一沉。

“容昭刚刚来过,他说婉若这样拖下去是治标不治本,必须接受手术。”

“她不愿回国。”

“送她去美国或者日本做手术都可以,问题在于没有亲人可以照顾她。”

是啊,她那个亲生的母亲要是出现在跟前,说不定反而要让病情加重。

段轻鸿话锋一转,“但好在她还有婚约,丈夫理所应当是照料她下半生幸福的人。”

“你打算把她交给熊定坤?那怎么行,婉若不愿意的!”

“你冷静下来想想,就会明白这是最周全的办法。”

苏苡冷笑道,“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还记得这场婚约?还是你仍惦记着跟熊定坤约定的条件?”

“婚约是老头子当着几百号人的面当众宣布的,我不需要记得,金迟他们也会跟我报备。婉若始终是段家的女儿,除非她永远不回家,否则这婚约迟早要面对。贸然取消只会对婉若的名声有影响,老头子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就是怕他过身之后婚约不算数。你难道打算看婉若一辈子不嫁人?”

段家这样支离破碎的,又能给她什么幸福?

道理苏苡都明白,可是婉若好不容易走出那个围城,现在又要送她回去,怎么对得起她一片赤诚?

“我…我们可以照顾她,跟她一起去美国或者日本,你依旧可以休养,她做完手术,你身体也好些了,我们…”

“不用说了,这不可能。”

“为什么?”

“我暂时不打算离开这里。”

“你是怕我跑了?”苏苡气恼,“段轻鸿,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有什么比挽救一个人的生命更重要,何况那是你妹妹,敬你爱你关心你的亲妹妹!说什么君子协定,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我也不会相信你!”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段轻鸿语调跟眸色一齐尖锐起来,“一时放松相信你的下场就是换我一身伤!你说过会照顾我直到我伤好起来,结果呢,一转身就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去了!你指望容昭什么,让他带你走吗?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苏苡瞪大眼睛,“你简直不可理喻!是你说我可以跟容昭一起看诊,当他是老师…现在却说的这么不堪,只能证明你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