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布一脸愕然。难以置信火剑为何视护体仙气如无物。为何疾飞如电。快过天仙身法。为何能以天命之火将天官化身斩杀当场?

不理北布多么莫名惊诧。火剑倏忽一收。又化为一点火苗。闪身到北布站立之处的百丈之外。随即火苗一熄。一个人影从中一跃而出。正是张翼轸。

张翼轸手持声风剑。微微一笑。扬手一指北布。左手食指在剑身之上划过。轻喝一声:“破!”

话音未落。被火剑洞穿的北布化身蓦然之间从中一分为二。黄光一闪。化为两片花瓣自空中徐徐飘落。花瓣初现之时。鲜艳夺目。黄光弥漫。片刻之后,枯萎收缩。光华不再。正是北布的顶上花冠其中之一的天仙花瓣!

天仙花冠一共七片花瓣。毁去其一。相当于七分之一的天福被生生剥夺。这还不算。相对天官还说。因其花瓣之上还有天命相附。不但减少七分之一的天福。还有无比珍贵的天命也因此失去。

如此重大损失。怎不令北布痛心疾首。几乎发狂!

身为堂堂的北天官。竟然被一名飞仙一剑之威。斩去顶上花冠其中一片花瓣。不但是平生最为奇耻大辱之事。更让北布折损天福和天命。直让北布顿时怒火冲天。

顾不上多想张翼轸区区飞仙修为。怎能有此等惊天神通。北布大吼一声。身形一晃。将数名化身还归真身。双手纷飞之间。一枚数丈大小的琉璃球自手中形成。一身仙力急速运转。激荡的四周云气一片。犹如风云变色。显然已是气急败坏之象。

北布盛怒之下。决定拼了损耗一半修为。也要将张翼轸当场诛杀。

原来只当他堂堂天官。前来方丈仙山为难一名新晋飞仙。已是大贬身份之事。不想此名飞仙不但身具古怪莫名神通。还有可以斩杀天仙顶上花冠之能。北布大意之下被张翼轸偷袭成功。竟中跌了一个大大的跟头。大失颜面不说。修为受损。若是就此回到灵霄宝殿。即便天帝不责怪于他。他也是无的自容。暗中被其他天官耻笑。成为笑柄。

七彩琉璃诀刚一催动。琉璃球尚未出手之际。北布蓦然心中一紧。感到身后魔力来袭。来势惊人。显然也是全力一击。当下不敢怠慢。错身闪到一边。一手高高托起琉璃球。一手掐着手诀。当空站定。俯视从身后闪出的潘恒。一脸蔑视之意,说道:“大天魔又能如何。还不是不敌我的顶冠化身术!”

潘恒也不恼。嘲笑说道:“天官又如何。竟被飞仙摘掉顶上花瓣。传将出去。堂堂北天官颜面何在?”

北布顿时脸色大变。面若冰霜,说道:“若是你二人无法将此事传扬。天地之间谁人又能知晓今日之事!”

潘恒明知故问:“看来北天官是决心要杀人灭口了……”

“潘兄……”

张翼轸忽然插话说道,“以我之能。全力相拼之下。拼了性命再摘去北布一片天仙花冠也是可行之事。待我的手之际。若你突袭出手。是否有把握将北布打入天地轮回大阵之中?”

潘恒点头应道:“至少也有五分可能。北布只有七片花瓣。要是失去两片。一身功力至少折损三成以上。到时我催动天魔心法。拼了鱼死网破与他同入轮回。想必他也难逃一死。”

二人一问一答。浑然不将北布放在眼里。几句话就定下北布生死。犹如随意谈话一般。不过在北布听来。却是心中一紧。再无必胜的信心。斟酌一番。看张翼轸全然无事。潘恒虽然受了伤。不过只是表面之上看去疲惫不堪。也不知一身魔力损耗多少。毕竟他以前从未与天魔交过手。不知天魔底细。且一向传闻。天魔远比天仙强悍。若是真如二人所说。拼起命来。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不过若是被二人几句话便吓退。也非北布性格。微一定神。北布拿定主意。上前一步。手中琉璃球光芒四射。显然仍是蓄势待发之势。

北布左手放到身后。捏了个手诀。暗中传讯给方丈仙山之上的天帝之人。令其速来援手。随后若无其事地说道:“二位不如听我一言。我等先放下成见。不必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今日之事。或许还有其他解决之法!”

潘恒摇头一笑,说道:“北布。你的缓兵之计全然无用。只因方丈仙山之上听命于天帝的飞仙早已被人制服。你且回头看看。如今是何等局势?”

北布将信将疑的回身一看。顿时大为动容。愣在当场!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三十章 - ~明枪暗箭~

却原来自极远之处,数道身影疾飞而至,当前一人,生得又矮又壮,如同一个大大的冬瓜。紧随其后是一名妩媚妖娆的女子,再后又有六名飞仙紧随。八人电闪之间,绕过北布近身来到张翼轸和潘恒身前。

最前之人一见张翼轸之面,怪笑一声,一脸羞愧之色,说道:“张翼轸,蓝小瓜向你赔不是了……不怪我,怪我家主上善变,才说让我杀你,转眼又变卦,让我前来保你。也不知主上想些什么,变来变去可是让人受不了。万一我和你成了朋友,又变了性子非要我杀你,你说我蓝小瓜如何对仙友下手?真是……”

蓝小瓜埋怨一通,还要罗嗦没完,却被一人拉到一边,此人闪身到张翼轸眼前,上下打量张翼轸几眼,眼波流转,先是一脸哀怨之意,欲言又止,过了半晌,忽又展颜一笑,嗔怪说道:“好一个狠心的张公子,将奴家骗得好苦!”

见尚晴当着众人之面调笑,张翼轸无奈摇头,无言以对,只好一笑置之。好在不等尚晴多说,从她身后又闪出二人,正是高侍魂和风楚者。二人长话短说,原来他二人半路之上正好遇到脱困而出的几名无明岛和无根海的飞仙,几人会聚一处,微一商议便即刻前往方丈仙山而来。

说完,二人随后又向张翼轸引见前来相助的四名飞仙,分别是无明岛地丹青、樊铮和无根海的精辟、贤才。

丹青几人与张翼轸打过招呼。漠然而立,话也不说一句,只是目光掠过潘恒之时,目光之中颇多敬畏之色。

无明岛加高侍魂在内,一共四人,无根海加风楚者在内,也是四人,八名飞仙与张翼轸和潘恒站在一起,一共十人面向北布站立空中。北布见状,冷笑连连,说道:“无明岛和无根海真要造反不成?好,待本仙回到灵霄宝殿,定当将此事禀明天帝,也不知箫羽竹和王文上有何解释!”

“北天官。以前我曾在一次盛会之上,远远瞻仰过尊容。当时惊叹之下,只觉北天官相貌威武,冠绝天下,所有天官之中无人可比。今日离得近了,细细看来。原来也不过尔尔,并无多少出奇之处。我向来喜欢实话实说。北天官你听了莫要生气,实则在我看来,你生得还不如我蓝小瓜喜相,令人一看之下便心生亲近之意。天官的尊容,横看竖看都似乎欠缺了一些什么……”

蓝小瓜说完,歪头一想,一脸为难的神情,自言自语说道:“都说我笨,有时我也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呆傻,明明想起一句话精辟之话。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是不是受到了北天官的尊容惊吓才让我张口忘话……”

“蓝小瓜。你一定是想说北天官生得令人望而生畏,只看一眼便想敬而远之,或者也可以说是北天官长得装腔作势,令人作呕……是也不是?”正是尚晴在一旁开口提醒。

“妙呀!”蓝小瓜顿时一脸喜色,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果然不亏为天上女仙之中口才第一,以前我蓝小瓜多有不服,方才一席话,胜过小瓜想十年,尚大妹子,小瓜从下一刻起,从此对你心悦诚服。”

“咯咯咯咯……”尚晴笑得花枝乱颤,以手掩嘴,娇声问道,“怎么,你蓝小瓜以后不再与我作对了么?是不是要对我礼让三分?”

蓝小瓜郑重其事尚晴深施一礼,说道:“蓝小瓜说话算话,一言八鼎,此后要对尚大妹子相敬如宾。”

尚晴一听顿时脸颊微红,啐了一口说道:“相敬如宾是用在仙侣之间,用在你我之间,不大妥当。”

蓝小瓜却一本正经说道:“哪里计较这么多,本来一言九鼎,我说一言八鼎却无人理会,说个相敬如宾你却听得清楚,倒是怪事。”

尚晴奇道:“怎么是一言八鼎?”

蓝小瓜正等此话,顿时哈哈大笑,一连笑了半天,还是难掩一脸笑意,手指北布说道:“北天官顶上花冠少了一片花冠,成了六片,所以我不敢超越北天官,只好自己减去一鼎,成了八鼎!”

“放肆,胡闹!”

北布早已被蓝小瓜和尚晴的胡搅蛮缠气得心头火起,又听蓝小瓜借故嘲弄于他,更是怒不可遏,左手一扬,琉璃球迸发万道光芒,气势大涨。

尚晴离北布最近,被琉璃球气势逼迫,不及防备之下顿时如落叶被狂风扫过,身形被冲出数十丈远才堪堪稳住。受此屈辱,尚晴顿时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却听蓝小瓜哇哇一阵怪叫,将身一纵,手中一对棒槌直取北布头顶,同时还破口大骂:

“哇呀呀,想不到堂堂的北天官,竟然动手欺负女人。我蓝小瓜生平最好打抱不平,最看不过男人欺负女人,最瞧不起天仙欺负飞仙,最不喜欢心胸狭窄之人,北天官,蓝小瓜不喜欢的你全占!”

北布哭笑不得,不想半路杀出这般一个活宝,生得丑陋不说,还油嘴滑舌,明明脑子不灵活,却还假装聪明,生得矮小,偏偏又非要摆出一副顶天立地的气概,真是天上难寻地下少见的怪物点心。

当下也不多说,手中琉璃球一迎,正正和蓝小瓜地一对棒槌正面相遇。只听轰然一声巨响,蓝小瓜如风车一般一边打了上百个滚,飞出至少有百里之遥,才勉强在空中定住身子。随后也不见他迟疑半分,又大叫一声,飞奔回来,和先前一样,举起棒槌便打。

虽然一击之力将蓝小瓜弹将出去,不过北布也是感到手臂一震,一股巨力传来,手中琉璃球竟是晃了三晃,险些脱手而飞,不禁暗暗吃惊。不想此人貌不惊人,一身修为也是不可小瞧,臂力如此惊人,远超寻常飞仙。

再看其余几名飞仙也是如临大敌,人人对他冷眼相对,北布心知即便是他全盛之时,也不敢托大认定凭借一人之力可以力敌八名飞仙,更何况如今他损失一片花瓣,且还有不知有何暗藏不露之能的张翼轸,更有尚有一战之力的大天魔,若是再与蓝小瓜纠缠下去,不定会有何种严重后果。

不如就此寻个由头先行离开,日后若有机会再将众人各个击破不迟,想到此处,北布冷哼一声,冲潘恒说道:“潘恒,今日之事全因你而起,若非你插手我缉拿张翼轸之事,哪里会惹下如此多的事端,依你之见,眼下如何收场?”

潘恒见北布有意退让,正要思忖再三再作回答,猛见蓝小瓜自身后一闪而过,浑身气势如风,席卷之间直冲北布而去,不由暗笑一声,故作叹息说道:“本来潘某想与你决一死战,可惜虽然潘某身为天魔,却并无仙家对我生厌,而你贵为天官,却被飞仙追打……你我之事稍后再说不迟,你们仙家之间地争斗,潘某自当避嫌!”

说完,闪身一边,作袖手旁观之状,令北布暗中无比恼怒,情知潘恒不怀好意却又无可奈何,见蓝小瓜再次近身身前,手中棒槌红光乱闪,虽然他不过是千年飞仙,不过悍不惧死又死缠烂打,北布大为头疼,不得不小心应对,再加上周遭数名飞仙围绕,张翼轸又戒备一旁,不知何时会突下杀手。

北布刚刚接下蓝小瓜的数招,同时分出一半余力提防其他之人,正要将心一横将蓝小瓜逼退之际,忽见一阵漫天花海袭来,天地之间,纷纷扬扬犹如下了一声花雨,将他团团围在中间。尚未查明是谁出手,只听尚晴咯咯一笑,说道:“小瓜,奴家前来助你一臂之力,咯咯,以后可要记得奴家地好,莫要辜负了奴家才是。”

蓝小瓜连连怪笑,手中棒槌更是舞动得密不透风,口中说道:“尚大妹子你且放心,小瓜我生性纯朴善良,从来不忘他人之好,当然,要是有人欺负过我,也是没齿难忘。来来来,尚大妹子与我联手大战北天官,传了出去,也是天庭之上人人羡慕的一段佳话。”

“呸……蓝小瓜,怎么你一张口就是暗示之意,你我二人之间能有何佳话……难不成你欢喜奴家?不瞒你说,奴家早已心许张公子,蓝小瓜,你就死了这份心意罢!”蓝小瓜手上不停,一脸惊愕,说道:“尚大妹子说的哪里话?我蓝小瓜行得正走得正,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不含糊。要是我真对尚大妹子有想法,一定会当面说出,不会假装歪打正着,所以说,尚大妹子,你可千万不要冤枉好人,对你有想法的是北布,可不是我蓝小瓜!”

二人调笑之间,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手下却丝毫不见放松,招势不断,法宝乱飞,不停地朝北布身上攻去。北布被二人气得七窍生烟,恼羞成怒之际,猛然间双手一分,手中琉璃球一分为二,同时暴涨数倍,扬手间一左一右朝蓝小瓜和尚晴疾飞而去。

蓝小瓜见状急得大叫:“北天官要痛下杀手,残杀无明岛和无根海的飞仙了,各位仙友,还不快快出手救命!”

北布悚然惊醒,不好,原来是蓝小瓜故意诱他上当!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三十一章 - ~再起波澜~

琉璃球乃是天仙法宝。寻常飞仙断难抵挡。蓝小瓜和尚晴躲闪不及。双双被琉璃球击中。一道光芒闪过。二人同时大叫一声。身形被击飞到数十里之外。飘浮空中。犹如死去一般。一动不动。

见蓝小瓜和尚晴被北布痛下杀手。无明岛以高侍魂为首。无根海以风楚者为首。六名飞仙身形连晃。顿时呈合围之势将北布围在中间。人人全身仙气缭绕。个个义愤填膺。一脸痛恨之色。高侍魂和风楚者更是手中各持法宝。悲愤难耐,说道:“北天官。你明知蓝小瓜为人呆笨。脑子并不灵活。而尚晴为人轻浮。生性喜好胡言乱语。此二人不过是从未见过如北天官一般高高在上的天官。惊喜之下不免多说几句。或许有不妥之处。或许有得罪之处。北天官身为天官。万仙表率。竟然还和此二人一般见识不说。居然还痛下杀手。将二人杀死!北天官。你不将无明岛和无根海放在眼里不说。看来所有飞仙在你眼中也不过如同蝼蚁。举手便打。想杀便杀!”

北布被二人扣了如此一顶帽子。也是一时心慌。急忙辩白说道:“本仙虽然身为天官。不过飞仙也是同属仙家。在本仙眼中。本是同家同族。怎会有半点轻视之心?蓝小瓜与尚晴二人以死相拼。招招狠毒。本仙无奈之下只好自保还手。误伤二人。也是意外之事。并非本仙不看重飞仙性命。再说本仙身为天官。理应替天帝分忧。怎会残杀天帝之臣民?此事并非是本仙本意。”

倒也不是北布真被几人吓破了胆。而是他身为天官。本应上应天帝。下顺众仙。一言一行要符合天官的尊贵身份。若是此事被几人夸大其词传将出去。说他以大欺小。不将飞仙性命放在眼中。如此等等。非但会被天帝不喜。且还会被其他天官指责。真要坐实了他肆意残杀飞仙的罪名。名声受损不说。说不好天帝震怒之下。还会削去他的天命。罢免他的天官之职!

不想今日之事越闹越大。本来以为捉拿张翼轸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却节外生枝。先是有大天魔插手。随后又有无明岛和无根海飞仙相助。真要闹到灵霄宝殿之上。天帝即便明知他被人陷害。却也不好冒着惹恼无明岛和无根海以及一众天魔的危险。而不将他问罪。恐怕到时三方势力乘机闹上灵霄宝殿。天帝只有将他严加惩罚。才好堵住悠悠众人之口。

更何况。在灵霄宝殿之上。还有暗中与他作对的其他天官也会趁机落井下石。想到此处。北布猛然惊醒。才想起他奏命前来捉拿张翼轸之事。本是由东天官东星主动向天帝保举。说是他北布为人持重。前往方丈仙山。定会马到成功。如今想来。北布更觉其中大有猫腻。明明南天官南罗当时也并无要事。且方丈仙山本是南罗管辖之地。南罗不但不主动请缨。听东星提出让他北布前来方丈仙山拿下。竟然在一边不闻不问。浑然无事一般。

哼。说不得正是南罗与东星设计陷害于我?北布越想越是愤愤不平。更加认定此事大有玄机。

想通此点。北布打定了主意。忙不迭继续说道:“本仙细细一想。此事地前因后果大有隐情。诸位。方才无意之中出手伤到两位飞仙。本仙深感不安。此为本仙精心炼制的还仙丹。送与二位受伤的飞仙服下。定会仙体大安。仙力大增。等本仙回去定当禀明天帝。查清此事的来龙去脉。也请诸位行个方便。不让本仙为难。本仙来此。也是受人陷害。身不由己……”

此话说得已是相当退让。高侍魂微一迟疑。看向风楚者。风楚者也不答话。后退一步。面向张翼轸说道:“北布前来是为捉拿张公子。所以此事要由张公子决断才是。”

张翼轸也不推脱。闪身来到北布面前。当空站定。微一拱手,说道:“北天官此来虽说明为拿我问罪。实为奉命行事。或许被他人利用也未可知。也不好怪罪天官。不过将蓝小瓜和尚晴二人打伤。实在也是冒失之举。只送两枚还仙丹恐怕说不过去。即便我几人不说什么。谁知箫羽竹和王文上二人会不会不依不饶。若是二人联手告到天帝之处。北天官威名怕是会大受影响。”

北布见张翼轸说得义正言辞。虽然心中痛恨他斩掉他顶上花瓣。不过形势所迫。也只好强压怒火。轻笑说道:“张翼轸。本仙前来拿你问罪之事。大有隐情。眼下不宜多说。不过你毁去我顶上花瓣。害我大损功力。又该如何?”

张翼轸淡然一笑。答道:“生死相拼之际。一时失手也是正常。并非本人本意。在此先向北天官赔个不是。不过在下只是区区飞仙。并无灵丹妙药赠予天官。还望北天官大人大量。不与在下一般计较才是。”

北布心中恨得咬牙切齿。表面之上还是一团和气。假装大度地说道:“说得也是。生死攸关之时。一时不察有所失手也是正常。本仙就……就不再追究此事。至于二位被本仙打伤的飞仙。这个。本仙就每人赠两颗还仙丹。可好?”

张翼轸见北布一脸窘迫之象。心道也不能过于逼迫。万一要求超出他的底线。北布真要发作起来。无明岛和无根海的八名飞仙。再加上他和潘恒。即便能够取胜。被北布斩杀几名飞仙也是难以避免之事。是以点头应下。赞道:“果然不亏为天官之尊。心胸宽广。气量过人。在下敬佩万分。最后一事。无明岛和无根海若是再有不平之意。一切都交由在下出面劝慰。定当劝阻箫羽竹和王文上亲上灵霄宝殿为难天官。不过在下与天魔并无交情。潘恒助我也是另有所图。所以天官打伤潘恒之事。还需要由你二人自行解决。”

北布听了暗暗叫苦。被张翼轸所伤,却又不得不向他致谢,当真是无比憋屈。不过形势如此。又不得不低头。只好一脸无奈笑容。拱手谢过张翼轸好意。随后转身潘恒,说道:“不知阁下还有何话说?”

潘恒见众人要足了面子。而北布的忍耐恐怕已到极限。所以他也不再大开其口。微一摇头。淡淡说道:“罢了。罢了。我与北天官不打不相识。我辈中人行事但求随心所欲。不思前因后果。今日之事已了。我与北天官之间再无恩怨。至于日后。到时再说不迟。”

北布只当潘恒又会刁难一二。不料听他如此爽快。也是大感意外。微一思忖。主动又拿出一颗还仙丹,说道:“算了。阁下毕竟也被我所伤。赠你一颗还仙丹也不为过。仙魔体质不同。不过助你疗伤还是大有功效。”

潘恒伸手接过。嗅到还仙丹其上香气。顿时动容。问道:“此丹可是由三十三天的还仙草炼制?”

北布见潘恒识货。也是微微得意:“不错!潘恒一脸惊讶,说道:“还仙草极其稀少。又极难采摘。且不易炼制。如此说来。还仙丹也定是无上妙药。只怕北天官手中也并无多少?”

北布点头说道:“我手中也不过十颗。”

张翼轸听闻还仙丹如此珍贵。北布虽然为难但也慷慨相赠。且也没有明说还仙丹如何来之不易。如此看来,北布此人倒也有为人诚恳一面。当下向前一步,施礼说道:“北天官果然慷慨大方,度量非凡,在下佩服。”

潘恒也是拱手说道:“潘恒谢过北天官赠药之情!”

见张翼轸和潘恒真诚相谢,高侍魂和风楚者也纷纷向前,向北布谢礼。北布见众人发自诚心深表谢意,心中也多少平衡一些,微一挥手,说道:“此间事情就此过去,日后之事日后再说。诸位,就此别过。”

“且慢!”

北布正要动身,却被潘恒拦住。北布一脸怒色,问道:“莫非还要将我留下不成?”

潘恒摇头一笑,答道:“非也。只是潘恒忽然想起一事,特向北天官言明。”

微一停顿,潘恒继续说道:“潘某在前来方丈仙山途中,曾遇到一名天仙拦截。此人法力高强,神通不亚于北天官,不过并未施展全力,只是一直隐在暗处与我周旋,将我滞留一时。随后便突然消失不见,也不知打的是何主意?此人……北天官可知是谁?”

北布一脸愕然,摇头说道:“本仙不知!本仙奉天帝之命前来方丈仙山,只是一人前来,天帝也并未再派他人……既然中途拦截之人能将你截留且不显露真实身份,此人至少也是天官修为……”

微一沉吟,北布一脸凝重,正要说话,高侍魂和风楚者也一同近前,说道:“北天官。我二人接到传讯前去营救丹青等人,走到中途突然陷身于一处大阵之中,被围困半晌无法出离。后来不知何故,阵法自行失效,我几人才得以全身而退,速速赶来此地。方才一路之上我一直思忖此事,定是有人暗中设局,只为将我几人困住一时片刻,也不知所为何故!”

北布听了,愣神不语,半晌才冷冷一笑,说道:“哼。说不得本仙也被人算计了!今日之局,是有人故意设局让本仙与你等自相残杀。稍后待本仙回到灵霄宝殿,向天帝说个清楚。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借机陷害本仙!”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三十二章 - ~芳踪沓沓~

待北布离开半天,众人才放松下来,聚集一起商议片刻。张翼轸静默不语,将事情细思一边,越发感觉事情远比他想象中复杂百倍,即便是前来拿他的北布,身为堂堂的北天官,居然也会被人暗中设计,不知哪位天官暗中设计北布,是为一已之私,还是另有所图?

想了一想又不得其解,正好又想起一事,开口相问潘恒:“潘兄方才好心提醒北布,难道也是感念他赠药之谊?”

潘恒悄然一笑,说道:“说是也是,不是也是。就当是我好心提醒他也好,或是有意挑拨离间也罢,总之我的目的已然达到,是否有利于北布,并不在我考虑之内。”

张翼轸一时哑然,暗道潘恒果然还是魔头禀性,不能因为他出手相助便以为潘恒转了性子,当下也不多说,点头一笑,说道:“不管如何,还是谢过潘兄援手之情,眼下此间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不知潘兄前往何处?”

潘恒笑道:“张翼轸,如今危机解除,便要借故赶我离开,也不能如此势利不是?嘿嘿,不过也倒还是真让你说中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即将动身前往无根海。我想你也不会再停留方丈仙山,可是要再下凡一趟?”

“潘兄也赞同让我重返世间不成?”

“不错,现今你在天庭无处着力,且修为不济,强行留下也无济于事。不如下凡,以静制动,或许还有可乘之机。”潘恒直言不讳。

张翼轸不置可否,答道:“待我在方丈仙山稍作停留。与无明岛和无根海之人商议一番,再行定夺不迟。”

说到此处,潘恒忽然脸色一变,越过张翼轸。闪身来到高侍魂面前,冷笑一声,说道:“高侍魂,魂箫何在?还不快快去除我神识之中的箫魂之音,若是要我亲自动手,即便你与张翼轸有些交情。也别怪我下手无情。”

高侍魂全无惧色,昂然答道:“魂箫本是岛主之物,上次不过临时借我一用,现今已经归还岛主手中,阁下便是将我杀死,也是无用。要想解除箫魂之音,只有亲上无明岛,由岛主亲自出手才行。”

方才因为北布之故,无明岛和无根海飞仙站在一起。同仇敌忾。眼下北布一走。潘恒向前质问高侍魂,无根海几人顿时闪身一旁。远远站立,冷眼旁观。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数名无明岛飞仙不甘示弱,一齐分列高侍魂左右。神色紧张,全身戒备,对潘恒怒目相向。

张翼轸看在眼里,心道无明岛和无根海之间积怨颇深,虽有共同应对北布之举,却无同心同德之意,只此一点,以天帝之神通定会明察秋毫,无明岛、无根海及天魔三方势力各自为政又各自戒备,是以不足为虑。

当即向前一步,正要开口劝解一二,忽见潘恒哈哈一笑,说道:“也好,既如此,我稍后便亲上无明岛,会会箫羽竹……张翼轸,诸位,告辞!”

潘恒说走就走,也不迟疑,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潘恒一走,气氛立时大为缓和,高侍魂无奈一笑,自嘲说道:“果然不亏为大天魔,只凭本身威势便令我一时难以招架。不得不说,潘恒自铁围山之后,功力又增进不少。”

张翼轸淡然一笑,说道:“高兄给箫岛主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让潘恒前去无明岛,也不怕大天魔出手将无明岛闹得天翻地覆不成?”

高侍魂嘿嘿一笑,说道:“不怕,此乃是岛主特意交待,他也正等潘恒前去,也好与大天魔切磋一番。”

“怕是切磋为假,暗中商议目前局势为真!”张翼轸也不客套,一语点破。

高侍魂点头说道:“翼轸所言极是,实不相瞒,岛主确有此意。”

风楚者在一旁愣神片刻,忽然闪身近前,插话说道:“张公子何时下凡,在下愿陪同前往,追随左右,随时效劳。”

张翼轸一愣,上下打量风楚者几眼,笑问:“风楚者如此热心,怕是另有所图。风楚者讪讪一笑,也不隐瞒,实言相告:“张公子不过新晋飞仙之境,竟然能够力斩天官顶上花冠,如此神通,天地之间也无几人可与你相比。既然张公子先前传我控风之术,即便没有师徒之名,在下也有师从张公子之实。既然受益于公子之处甚多,不为公子效劳左右,也说不过去,是以在下愿意时刻追随,不信以我的行动和决心,不能打动张公子再多传我一些法术。”

风楚者虽然为人不堪,却也是真小人,倒也好打交道。不过张翼轸却并无让风楚者追随左右的打算,别地不说,起码身边众多重要之人不能让风楚者见到,毕竟他身为无根海之人,不定会有何秘密隐藏。

当即哈哈一笑,略过此事不提,反问:“还请风楚者替我谢过王文上,代为传话,他日时机成熟,定当亲上无根海致谢。我下凡一事并不急在一时,稍后再说不迟……”

随后转向高侍魂,问道:“高兄,不知箫岛主还有何话说?”

高侍魂微一迟疑,摇头说道:“岛主并无传讯,不过据我猜测,北布返回灵霄宝殿之后,天帝或许还会另派他人来此为难于你。是以若是决定下凡,还是早早离开为好,至少可以躲过天仙探查,以你目前的神通,下凡之后,天帝即便派出飞仙拿你,也无奈你何。”

风楚者见张翼轸对他态度漠然,也不恼,又主动近前,一脸讨好笑意,问道:“张公子,北布身为天官,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天庭之上能够将其打败之人,寥寥无几。而张公子不过是新晋飞仙,竟然斩掉北布顶上花瓣,当真是不可思议之事,不知可否告知我等,如何以飞仙之能智取天仙顶上花瓣?若是推而广之,日后我等一众飞仙与天仙对战之时,不再束手束脚,或许还有一丝胜算。”

风楚者倒也脸皮够厚,如此要求也能说得出口。张翼轸还未有所表示,高侍魂却是脸色一变,讥讽说道:“风楚者,绝秘之技岂可轻易视人,此等要求你也能当众说出,当真是恬不知耻。怎么不将你的一身本领大方传出,公示天下?”

风楚者寸步不让:“我与张公子之事,要你来管?你有何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莫非自认法术高强可以将我拿下?若不服气,大可以与我比划一番,不必废话!”

二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无明岛和无根海数名飞仙都各自亮出法宝,双方怒目而视,大战一触即发。

张翼轸无奈摇头,正要向前劝解几句,忽听一阵怪笑传来,蓝小瓜突然现身众人中间,摇头晃脑说道:“我说各位仙友,方才卖力吆喝的是我,被人当棒槌使地也是我,让北布痛打一顿浑身酸痛的还是我,各位不好生安慰我一番,却在这里大眼瞪小眼,难道不觉得多少有点对不住我蓝小瓜么?”

“小瓜此话说得甚妙,想我二人一唱一和惹恼北布,吓跑敌人,被北布打得险些丧命,这几人不前来看望一二还则罢了,却在这里互相指责,大敌刚退,便想自相残杀,如何对得起我二人方才的一番苦心和所受伤害……”

尚晴一脸自怨自艾的神情,现身众人眼前,眉目哀怨,宛转伤感,却又目光如电,依次在每人脸上扫过。众人被她目光一扫,不免一时心虚,都低头不语。

张翼轸向蓝小瓜拱手说道:“方才之事,多亏小瓜维妙维肖的表演!不想小瓜不但神通广大,居然还如此足智多谋,且大巧若拙,令人刮目相看。”

被张翼轸一夸,蓝小瓜喜不自禁,不过还是有自知之明,谦虚说道:“哪里,张小哥过奖了。我蓝小瓜生平最佩服胸怀坦诚且有真实本领之人,恰好,我最喜欢的你全占,妙极。虽然说我蓝小瓜方才也是非同一般地神勇过人,不过比起张小哥力斩天仙花瓣来说,不可同日而语。说起来,也只有尚大妹子与我倒是最为般配,算是同道中人。”

尚晴“呀”了一声,正要争辩几句,忽然又想起什么,只是白了蓝小瓜一眼,闭口不说,想了一想,却问张翼轸:“张公子,奴家一直想不明白,先前在铁围镇中,在我感应之中,你的法力并不比我高强,诚心而论,法力浑厚比我还有所不如,怎么会一剑斩去天官的顶上花瓣,当真是匪夷所思之事。不知张公子可否透露为何突然之间神通大涨?”

张翼轸自知非但尚晴心中大有疑问,包括自行离去的潘恒恐怕也是心生不解,虽然他并未开口相问,不过心中定是有所怀疑,眼前数名飞仙更是个个心存疑虑,有心一探究竟。张翼轸有心不说,却又觉得若是不透露一丝,也不好对众人不远万里赶来解围有所交待,正思忖如何开口之时,风楚者突然惊醒过来,环顾四周问道:“张公子,之秋何在?”

张翼轸恍然一惊,方才一片混乱,又与北布一番生死之战,竟是忘记之秋身在何处。微一定神,控风之术施展开来,千里之内并无之秋身影,只有数名不知身份的飞仙一闪而过,被他控风之术掠过,立即隐去身形。

怪事,之秋去了哪里?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三十三章 - ~佳人何往~

高侍魂也是猛然醒悟过来,问道:“张翼轸,之秋何在?”

之秋失踪,众人都向他要人,张翼轸不免苦笑,答道:“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何处,方才争斗之时,之秋还以化羽助我,可惜化羽被北布毁去。再之后,我与北布生死之争,无暇分心,一直到你等前来,再无留意之秋行踪。按说以之秋性子,理应在此等候才是……”

高侍魂想到什么,脸色一变:“不好,难道是北布临走之时,故设迷阵,却乘机将之秋掠走?”

风楚者摇头说道:“不会,北布走时,心神慌乱,一心只想找出幕后害他之人,之秋对他而言无关紧要,所以大不可冒险掠走之秋。依我推测,之秋突然不见,定是被箫岛主唤去,试想如今能够令之秋言听计从之人,还能有谁?”

张翼轸本来尚未拿定主意何时下凡,虽说也是觉得眼下还是下凡才是以退为进的最好计策,不过多少也是心有不甘,父母被天帝拿下,身为人子,却不能前去营救,却要下凡避之,虽说是无奈之举,也是令他心生不安。不过张翼轸如今并非先前的懵懂少年,心知万事不可强求,若是强行前往灵霄宝殿,非但不能救下父母,还会被天帝擒获,到时不定会有何事发生。

避其锋芒,机缘来临之时再作打算,也不算过失。正好眼下又有之秋失踪之事,张翼轸微一思忖,认定之秋突然不见,定是与他有关。且之秋先前助他甚多,不能见死不救。当即说道:“风楚者言之有理,之秋失踪,应该还是北布走前之事。”

风楚者见张翼轸认可他的说法,喜形于色,忙道:“张公子所说极是,虽然我当时并未在此,不过之秋性情我还是了解一二,她既然相助张公子,肯定不会自行离开片刻。既然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将之秋掠走。不被张公子发觉,不为北布察觉,此人法力之高强,应该还在北布之上!”

不得不说。风楚者对问题的分析以及对局势的判断,确实也有独到之处。张翼轸微一颔首,对高侍魂说道:“高兄,请以无明岛特有的传讯之法呼唤之秋,看她现今身在何处。若是方便,还请现身一见。”

高侍魂恍然大悟,忙点头应下:“一时着急竟然忘了此事,笨不可及。”一边自责。一边拿出如意石,催动法力。

谁知传讯半晌。不见丝毫回应,高侍魂一脸晦气。摇头说道:“如果不是之秋收不到音讯,便是故意不回。眼下……我也无计可施了。”

张翼轸心中隐隐担忧。毕竟之秋意外失踪,他也有推托不了的干系。当下又不甘心,全力施展控风之术四下搜寻一番,却是一无所获。

控风之术施展之时,高侍魂等一众飞仙并无反应,只因张翼轸的控风之术已然接近大成之境,高侍魂等人虽然仙力比张翼轸浑厚,不过对天地元力的感应之上,却是远远不如,是以在他们的感应之中,只是略有一丝异常从心头一闪而过,想要仔细辨别之时,又无迹可寻。

风楚者却是不同,在张翼轸控风之术全力施展之下,顿时心中一紧,同时大惊,感到天地之间所有清风全部隐去不见,周身全无一丝风力可借,全数被张翼轸心念束缚,被他所用。而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御风之术此时莫说要催动法术,便是连一缕风力也无法感知。

风楚者此时才真正明白,在控风之道之上,他与张翼轸的差距仍有天渊之别。由此,风楚者更是暗下决心,定要想方设法追随张翼轸左右,也好学会控风之术的精髓所在。

张翼轸探查半晌,正要收回法术之时,忽然心神莫名一阵慌乱。在控风之术的感应之中,数百里之处一处虚空之中,蓦然平空生成一缕轻香。此香若有若无,若非张翼轸此时控风之术自天雷之后已臻化境,定是无法感应到此处的异常。

更让张翼轸心生不解的是,此香丝丝缕缕,也不知是何种香气,不过却总觉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沁人心脾的同时,令他又心生安宁之想,犹如一位无比熟识之人向他悄然私语。

当即不再多想,也未向从人言明,动念间闪身来到香气弥漫之处。不想真正置身此地之时,却觉香气隐没不见,如空中鸟迹,飞鸿一现却又沓沓不可得。

不知何故,张翼轸忽然之间心生失落惆怅之感,正寻思之时,忽然空中光华一闪,一道人影自天上虚空之中降落,盘旋如花瓣徐徐落下。张翼轸见此人浑身无处着力,心知定是昏厥过去,转身间右臂长舒,将此人伸手拦下,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此人紧闭双目,浑身仙力被禁制,不过全身完好,并无一丝伤痕,正是之秋!

张翼轸急忙微一探查,感到之秋并无大碍,稍稍心安,正好此时高侍魂和风楚者等人与相继赶到,见之秋现身,都是又惊又喜。

到底之秋身为无明岛之人,高侍魂稍一思忖,回身对尚晴说道:“尚晴,借一枚还仙丹一用。”

尚晴也不小气,大方地拿出一枚,交与高侍魂手中。高侍魂也不怠慢,仙力运转,将还仙丹化为一团水雾之气,注入之秋口中。之秋虽然紧闭双目,芳唇紧抿,不过还仙丹的仙气强大无比,自行推开之秋双唇,一闪便没入之秋体内。

还仙丹仙气只一入体,之秋便通体红光大盛,隐约之中,红光之内竟然透露出黄光之气,显是天仙仙气,直看得众人羡慕不已。

尚晴见状,才知还仙丹竟有如此功效。顿时大喜,也不管众人在场,当即仙力运转,催化还仙丹,一口服下。蓝小瓜也是嘿嘿一笑,伸手拿出一颗还仙丹依样服下。随后尚晴和蓝小瓜同时仙气弥漫,红光闪耀之间,黄光隐现,片刻之后又被二人吸收一尽。再看二人。头顶之上隐现黄光,竟是一步跨入飞仙顶峰。

之秋服下一枚还仙丹,半晌不见丝毫动静,高侍魂不免心焦。张翼轸安慰说道:“之秋气色安好。只是仙力被人禁制,看来将她掠走之人并未伤害于她,或许只是将她滞留一时也未可知。应是时候一到,法力一解,之秋便会自行醒来。”

高侍魂心中没有主意。听张翼轸一说,也只好稳定心神,施法将之秋定在空中,静候之秋醒来。张翼轸也是守护一旁。心中又想到先前香气,疑窦丛生。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正疑惑时,忽听蓝小瓜在身旁说道:“张小哥。其实说来我和尚晴只应该得一枚还仙丹,是北天官卖你面子。又多赠了两枚。尚晴一枚送与之秋服下,我这一枚就赠予张小哥收下。才显我蓝小瓜为人是非分明,不贪图他人便宜。”

张翼轸急忙推辞不受,蓝小瓜却是脸色一沉,不快地说道:“张小哥,我蓝小瓜先前是得罪过你,特意下凡前去杀你。不过那只是奉主上之命,再说当时我又不识张翼轸究竟何许人也,如今我蓝小瓜认你为友,且对你敬佩有加,你却对以前之事耿耿于怀,莫非是嫌弃我蓝小瓜生得丑陋,不肯和我交友不成?”

张翼轸见蓝小瓜说得郑重其事,摇头一笑,还想解释一二,却听风楚者插话说道:“张公子收下无妨,本来北布也是被你所败,只凭你以飞仙之境力斩天仙顶上花瓣一事,便可以为万众飞仙所敬仰,区区还仙丹,受之无愧。”

张翼轸微一沉吟,只好从蓝小瓜手中接过还仙丹,说道:“却之不恭不如收下……其实在我看来,小瓜才是真性情之人,从来有一说一,不说假话,翼轸愿与交友。”

“哈哈……”蓝小瓜喜出望外,在空中接连翻滚数次,犹如孩童得了糖果一般兴高采烈。众人见蓝小瓜如此性情,都不禁莞尔。

众人都被蓝小瓜吸引了目光,却听耳边传来一声轻吟,急忙回头一看,正是之秋悠悠醒转过来,自空中一跃而起,视众人如无物,直直来到张翼轸面前,凝视张翼轸片刻,突然神秘地说道:“张公子,之秋有话要私下相告,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翼轸微微一愣,转念一想,点头应下。之秋见状,回身冲高侍魂等人微一点头,也不解释,纵身飞到百里之外。张翼轸也不耽误,紧随其后。

二人远离众人,置身一处虚空之地,之秋仍不放心,挥手间做法施展禁制,将此地与外界隔绝。张翼轸见之秋无比慎重,心意一动,无数天地元力汇聚二人四周,除非有天仙来此且特意查看此地,否则寻常飞仙即便从一旁数丈之处经过,也不会察觉此地有异。

一切布置妥当,张翼轸才开口问道:“究竟发生何事,之秋?还有方才你被何人掠到何处?”

之秋却是默然不语,一脸惊愕之色,过了半晌,才突然叹息一声,问道:“张公子,你此来天庭,只为寻找你的亲生父母,还是除此之外,另有他事?”

张翼轸顿时惊讶万分:“之秋何出此言?我此来方丈仙山,确实只为亲生父母之事。”

之秋却是摇头一笑,说道:“事已至此,张公子也不必再刻意瞒我,再者说了,之秋也不过是初见之时,对公子有仰慕之想,如今却已是淡了。若是之秋早知公子有绝世红颜,一早也就不敢痴心妄想张翼轸愣在当场,不知之秋所说究竟何事!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三十四章 - ~玄女玄仙~

张翼轸还未开口,却听之秋继续说道:“以公子天纵之姿,也只有她这般绝世风姿绝代风华才配得上公子高才……”

张翼轸更是一头雾水,急急打断之秋,问道:“之秋,究竟出了何事,快快说来,莫要绕来绕去。”

“张公子……”

之秋灿然一笑,如秋菊迎风怒放,说道:“方才你与北布争斗之时,我暗中施放化羽助你。不料化羽毕竟只是天仙法宝,难敌北布的鲲鹏幻体。化羽一毁,正当我意欲飞身向前之时,只觉周身一紧,一道白光自天而降,将我吸附其内,片刻之间,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定睛一看,竟是来到一处未名之地。”

“正当我惶恐之时,忽见一名青衣女子现身眼前。此女子生得如同九天云霞,不,远超九天云霞无数,更如三十三天之上的旭日之光,令人不敢逼视。她只一现身,便对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有话转告于我?”张翼轸顿时惊呆,心思电闪间,不及多想此女子究竟何人,忙问,“她……既然传话给我,为何要将你捉去?”

之秋微一摇头,说道:“我也不知为何她特意将我掠去,不过此女子似乎与你颇为熟识,对你也甚是关心。她有一言,说是等你下凡之后,若能帮玉成度过天劫,镜界自会归还与你!”

“画儿!”

张翼轸骇然而惊,脱口而出:“她可是自称画儿?”

之秋默然点头,愣了一愣,还是问道:“张公子,画儿可是你的仙侣?”

张翼轸哑然失笑,摇头否认:“我与画儿情同兄妹,又如至亲之人,并无男女之情。且画儿心性单纯如同孩童,纯洁如朝霞,怎可以寻常男女之心度之。”

之秋一听之下,竟是脸上微现一丝喜色,一闪而过。随即急忙恢复平静,又道:“画儿神通深不可测。为我平生所仅见,且她所居之地,既非天庭,更非凡间,也不知是何等所在,远胜天庭的庄严妙洁,实乃是一等一的神圣之地,妙不可言。张公子,画儿恐非天庭之人,难道她是传闻中地九天玄女?”

张翼轸不解地问道:“九天玄女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