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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苏这次是下了死命令,不计代价,一定要活捉舒郁,又加上昭南的一大队人马,几乎是用百条命来换的舒郁。

“说吧。”舒望苏扶着秀林往殿外走。

秀林一边扶他走,一边低声道:“属下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件物件。”

“什么物件?”舒望苏知道定是重要的物件,不然秀林也不会如此。他踏出大殿,就瞧见一层层的兵卫之中,楚南架着机甲将一人压在地上,那人浑身是血动弹不得,只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舒望苏。

正是舒郁。

秀林将一物拿出,呈在他眼下。

舒望苏一落眼就瞧见那秀林手掌中的物件——一支精致的镂金白玉冠。

秀林将白玉冠转了转,露出背面一个镂刻的小字——夜。

舒望苏的眉头便是蹙了蹙,“夜?”白玉冠上刻‘夜’字的,他第一个想到…

“是夜重明的。”秀林压低了声音道:“属下刚刚问过了西陵公主,确实是夜重明的,他的配饰上一贯镂上‘夜’字。而且,夜重明不在宫中,也无人知他去了哪里。”

为什么会在舒郁手中?

舒望苏将白玉冠接在手中,盯着不远处似笑非笑的舒郁道:“把他带回营,我要和他好好聊聊。”

秀林应是,又问:“那龙姑娘呢?这件事可要让她知晓?”

舒望苏听身后棺椁里的喊叫声,想了想道:“暂且不要,等我问清楚再决定。”

“是。”秀林按照吩咐将舒郁带回营。

舒望苏亲自将龙霸天带回营,又喂她就着血喝了一些麻药,看她睡下,匆匆去见了舒郁。

舒郁被捆在营帐中,细细的铁丝捆着双手双脚,脖子上套着铁链,绑在大铁架子上,他越挣扎铁丝便陷得越深,勒进皮肉里,止不住的流血。

他瞧见舒望苏反而笑了。

舒望苏落坐在他眼前,也没啰嗦,拎了拎白玉冠问:“夜重明在你手上?”

他不答反笑,“你最好尽快放了我,不然…他可就死在你手上了。”

舒望苏略微皱眉,“果然在你手上。”

舒郁还在笑,抬头看了一眼那小窗外的天色,已是天将黎明,星月都暗了下去,“快没时间了,天亮之前你若是不放我走,你会遗憾终生。”

舒望苏抓着白玉冠,将他看了又看,将那话细细想过,最后道:“你最好不要动夜重明,你该知道夜重明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我当然知道。”舒郁将口齿中的血吐了出来,“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显得格外有用。”

舒望苏眉头皱了紧,看着他问:“你真的爱她吗?或者你真的曾经爱过她?”

舒郁笑容一敛,阴冷的盯着舒望苏道:“我爱她的时候你父亲都没出生呢,轮得到你来问我这句话?”他眼神愈发狠毒,“若非是你,我早就按计划将她唤醒,和她远走天涯。你身体里流的是我的纯阴之血,享用的是我得来的江山,拿的是我写下的纯阳重生手札,占的是我的阿真!你今日还敢问我爱不爱她?”他一用力,那铁丝便勒进他的腕中,鲜血一股股的冒出。

舒望苏等他发完火才道:“你不必激动,这纯阴之血我从不想要,若是可以选择我宁愿我不必降生于世。至于她…”他低了低眼睑,瞧着手中的白玉冠,“她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她从来不属于任何人。你若爱她,就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他说:“你若爱她,怎么忍心放干她的血,让她在冷冰冰的棺椁里独自躺上百年。又怎么会害死她的将士们,让她伤心到如今?”

那白玉冠在他手指中被渐渐暖热,他瞧着上面小小的‘夜’字又道:“你但凡还有那么一丁点爱她,就不会拿她最重要的东西来做筹码,让她难过。”

舒郁冷笑一声,“我爱不爱她轮不到你这么个小东西来指教。”

舒望苏苦笑一声,“你其实并没有多爱她,只是一种执念,不甘心。”这才抬头看他,道:“放了夜重明,不要等我带她过来,让她亲自管你要人。”

舒郁瞧着舒望苏这张脸愈发的厌恶,太像他了,他扭过头又看一眼天色,那微微亮起来的青白天际,他笑了笑,“时辰到了。”

舒望苏蹙眉。

舒郁转过头来看他,“你日后的漫长岁月里会时时刻刻的后悔,今日拿了我,不听我的话。”

舒望苏还没待问分明,便听营帐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秀林一掀帐帘冲了进来,“殿下!”

舒望苏回过头,看他神色鲜少的慌张。

他已快步过来,“营中突然闯入了一个纯阳将龙姑娘救醒了!”

“纯阳?”舒望苏心头一跳,难道是…九匪?!

他猛地回过头看舒郁,舒郁笑得志在必得,果然是九匪,舒郁竟然不择手段的和九匪联手了…他难道不知九匪对龙霸天的心思吗!

“现在人呢?”舒望苏顾不得那么多,先问。

秀林道:“现被机甲队拦着,但那纯阳带着她,似乎在营中找什么。”

“找什么?”舒望苏略一思索,手中的白玉冠就攥了紧,心道不好,便要往营帐外去。

舒郁在他身后幽幽道:“晚了,现在她应该找到了我精心准备的…一部分夜重明了。”

那话音刚刚落地,舒望苏便听到营帐外一阵惨叫声,压在惨叫声之上的是龙霸天的声音。

她大声喝道:“舒望苏!”

声音又哑又颤,听在他心头便是一凉。

他快步奔出营帐,就瞧见营帐外,那一层层重兵之内九匪扶着龙霸天站着,两个人身上皆是血,也不知的谁的,龙霸天怀里还抱着一个什么,紧紧搂着。

她看到舒望苏出来,一双眼睛金光乍现,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一般抱着那东西就要冲过来。

却被一个机甲硬生生拦下。

轰的一声,机甲被她生生撞裂,她也被震退数步,摇摇欲坠,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九匪忙扶住她,“你麻药未散,还是跟我先行离开,等…”

她却推开九匪,摇摇晃晃的站着,抱着怀里的那东西,跃过层层人马盯着舒望苏,一字字问:“你把小夜子怎么了?”

舒望苏这才看清,她怀里抱着的,是一只血迹已干,整整齐齐被斩断的右手臂。

那是…夜重明的手臂?

“夜重明呢?”她又问,脚步都站不稳,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问他,“把小夜子还给我!”

舒望苏在那兵马之中,心慌如马蹄乱踏,那该是夜重明的手臂…她的手指都在发颤。

那若是夜重明的手臂…

她该有多难过?

她抱着断臂,又向前冲,疯了一般,撞在拦着的机甲上被震开,只盯着他道:“我要杀了你。”

舒望苏被护在兵马之后,知道这次他又输了,他不够狠心,他做不到像舒郁那样狠心。

即便到了如今这一步,他仍是忍不下道:“不许还击,不要伤她。”

※、第107章 一百零七

那层层的轻甲兵围上,将龙霸天阻隔开来,包围起来。

九匪抓住疯了一样毫无顾忌往前冲的龙霸天,“你现在讨不到便宜,跟我走,等你药效散尽,我们再来杀个痛快。”伸手扣住她肩膀要将她强行拉走。

龙霸天猛地振臂一挥,“滚!”直将他震退两步,手心一阵阵发麻,吃惊她如今昏昏沉沉的居然还有这样的力道。

龙霸天却只穿越人层盯着舒望苏,“把夜重明交出来!”

那轻甲兵被她冲的退了退,便要拔了兵刃将她击退,却听身后舒望苏下令道:“退下。”

轻甲兵一愣,回头看秀林。

秀林也是一愣,便听舒望苏又重复,“退下,让她过来。”

“殿下!”秀林忙道:“她如今误听误信是不会听您解释的,您让她近前来她定会伤了您,不如先将她拿下,或者让她先行离开,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行解释?”

舒望苏越过兵马看着龙霸天,她在黎明之中脸色惨白,散发赤脚,抱着那断臂一身软红的衫子被血污的可惜,另一只手臂垂在身侧,似乎受伤了,指尖一珠珠的滴着血,像是断了?

他太清楚了,凭她现在的状态要硬拿下她,只能两败俱伤。

若是让她先行离开…不,她不会离开,找不到夜重明她不会走,他也不会让她走,她如今该有多难过,若是让她离开,任由九匪带走,他就处于被动的地步了。

还不如让她在眼前,哪怕是她想杀了他。

“我说了退开。”舒望苏拨开秀林,“退开!”

轻甲兵便不敢再犹豫,纷纷退开。

龙霸天便抱着断臂直冲到他眼前,一掌就挥过来——

“殿下小心!”秀林要上前去拦。

舒望苏勒令道:“退下!”

秀林脚步一僵,龙霸天便已掠到眼前,一掌击在舒望苏胸口,直将他挥退数步,撞在身后的营帐木柱上停下,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她那带血的手指就扼住了他的喉咙,一用力掐进他的皮肉之中,厉声道:“夜重明在哪里!”

舒望苏鲜血卡在喉头,要咳咳不出,费力的喘出一口气,盯着龙霸天道:“我猜夜重明还没有死。”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龙霸天掐进他皮肉里的指尖略微一顿,复又用力要扭断他的喉咙道:“他在哪里!放了他!立刻放了他!”

“殿下!”秀林看舒望苏几欲断气,想要上前。

舒望苏抬手拦住,看着龙霸天,伸手抓住她又冷又颤的手腕,她的腕上全是血,道:“好。”

他如此利落爽快让龙霸天紧绷的神思略微松了松。

他又道:“他还活着,他一定没事,这条手臂也不一定是他的。”他瞧着她受伤的手臂,“你先放开我,我带你去找他。”

龙霸天的手指微微松了松。

九匪在身后喝道:“你就这样轻易听信了他的鬼话?他早就将你那什么夜杀了,分解成了一段段,杀了他替你的人报仇。”

“我的命本就是你的。”舒望苏直视着金灿灿的眼睛,“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但我们先找到夜重明,你若不想他有事就不要再耽误时间,松手。”

龙霸天浑身发僵,脑子里只听到夜重明三个字,舒望苏看着她,握着她的手腕,跟她说:“你的手臂在流血,松手让我看看。”

她喉头又干又疼,抱在怀里的断臂又冷又僵,让她战栗,她便问舒望苏,“小夜子…”

“他一定还活着。”舒望苏肯定的道:“你为什么肯定这条断臂就是他的?”

“我认得。”龙霸天道,她的嘴唇青紫,手腕发颤,将那断臂的手掌翻过来,不知道怎么的一低眼眼泪就珠子似得落在那手掌里。

她…哭了?

舒望苏愣了,她翻过来手掌低眼细细的看,“我认得…你杀了他?”她看着他问,那语气发虚发颤的让舒望苏难过。

夜重明在她心中无可替代,能让这么一个无坚不摧的人忽然脆弱起来。

“我没有。”舒望苏答她,“我是恨你,可我…”他抓着龙霸天的手喘出一口气,闭眼道:“我没有,我也不会,我明白他对你来说多重要。”

“他没有?”九匪在轻甲兵之后冷笑一声道:“人是被他的轻甲兵带走的,这断臂又是在他营中发现的,凭他红口白牙一句话你就信了?”九匪将四周的轻甲兵一扫,一个闪身箭一般的跃过包围掠到龙霸天身侧,低声冷笑,“既然你对这个小纯阴下不去手,那我就替你了结了他!”探手一掌就朝舒望苏的天灵盖劈去——

掌风猎猎,又快又猛,舒望苏只听秀林喊了一声“殿下!”那一掌已劈到眼前,“啪”的一声轻响那一掌堪堪停在他的额头上,隔着龙霸天的手掌。

九匪一愣,龙霸天已拦下那一掌,振臂一推将他挥开,他退了半步站稳,亦惊亦怒,“他杀了你的人,你竟还对他留情?”

龙霸天暗金的眼睛盯着九匪,道:“他有没有动我的人,该不该杀都由我来做主,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动手。”

九匪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当即噎的一呆,随后却笑了,“你的故人说的果然没错,你一旦动情就跟白痴无异。”身后的轻甲兵和机甲冲过来,他几个跳跃闪避开攻击,退在了数步之外。

他一抬头看见营帐之后躲着的蜃兽扶着浑身是血的一个人,冲他点了点头,便是笑了,他抬手一指营帐道:“你既如此舍不得这小纯阴,你就去他的营帐中看看,那里面有什么。”

舒望苏心头一跳,心道中计了。

龙霸天却已擒着他的脖子,一掌挥开帘子冲进了营帐之中。

那腥腥的血气扑鼻而来,舒望苏在看到营帐内景象的一瞬间心就沉了底,忙去看龙霸天。

她是僵在了那里,一双暗金的眼睛一瞬熄灭,双眼满是血丝,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架子上的…头颅。

就在先前绑着舒郁的铁架子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颗冰封着的头颅,栩栩如生的头颅,夜重明的头颅,他睁着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前方,看着龙霸天。

龙霸天僵在那里,僵的舒望苏发慌,她才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在那头颅之前站住,伸出满是血污的手碰了碰那冰封的头颅,又触电一般收回。

她的背在颤,舒望苏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见她搂着断臂站在那里许久许久,忽然回过头来看舒望苏。

那眼神吓了舒望苏一跳,又绝望又崩溃。

“假的?”她问舒望苏,声音又冷又哑。

舒望苏喉头动了动无法回答,他很想回答是假的,但是…那冰霜之内分分明明就是真的夜重明的头颅,连那脖颈上的血与切口都让他无法否认。

“假的?”她又问,转过身来伸手握住了遗落在铁架子旁的钢刀,猛地扑身上前,一刀朝舒望苏斩下,“你把小夜子还给我!”

舒望苏只来得及闪身,那刀就斩在他的左肩之上,割肉切骨,一刀砍进去,他痛的脚步一软便跪了下来。

龙霸天却毫不泻力,握着刀生生要将他的整条手臂卸下来,一双眼睛暗金赤红,“还给我!”

舒望苏伸手抓住刀刃,知道再抗下去这条手臂就废了,便再不犹豫将舌尖一顶,一枚细小的银针从齿间瞬间射|出,毫无声息的刺进龙霸天的肩膀之内。

龙霸天便觉手臂一麻,整个人一软,一头栽了下去。

舒望苏伸手接住她,她昏在舒望苏肩上犹自挣扎,却是一颤一颤的昏了过去。

营帐外传来兵刃厮杀声,秀林冲进来也吓了一跳,忙要去扶他。

他从怀中迅速掏出一枚抑制纯阴气息的丸药塞在口中吞下,仰身抱着龙霸天倒下,再没有一分力气的喘|息。

“殿下!”秀林上前来扶他。

他闭着眼艰难问道:“外面怎样?”

秀林忙道:“机甲队拦着那个纯阳,他占不了上风,和一个绿发的男子带着舒郁逃了。”

“派人暗中跟着,看能不能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地。”舒望苏缓出一口气,托着龙霸天道:“找大夫来看看她的手臂。”

大夫匆匆赶来,先给舒望苏止血包扎,又检查了龙霸天的手臂,只是受了伤,没伤到筋骨,倒是舒望苏的伤口极深,怕是两三个月都不能大动,便开了药,一通的忙碌,又化了一丸麻药就着舒望苏血给龙霸天服下。

秀林在外休整兵马,等整顿完毕再进得营帐来时看见舒望苏坐在椅子里,盯着安放在桌上的头颅,蹙眉不知在想什么。

龙霸天已换了干净的衣服昏睡在榻上。

他轻步上前叫了一声,“殿下。”然后将如今的兵马状况向舒望苏一一说明。

舒望苏一直没开口,也不知在听没在听,等他回禀完毕,舒望苏才开口问:“派去跟踪的人可查出了他们的落脚地?”

秀林答道:“还未回来。”

舒望苏便不再开口。

秀林等了许久才忍不住道:“殿下如今打算如何?如今昭南之事已了,大巽局势未定,殿下还是早日回京才好。”看了一眼龙霸天,“不如趁着龙姑娘昏迷,殿下带着她一起回京,等朝中局势安定了,再慢慢与她化解这件事?”

舒望苏看着那颗头颅慢慢摇了摇头,“我若现在强行带她回京,她会恨我一辈子。”

秀林忍了忍道:“恕属下直言,便是不带她回京,如今龙姑娘也是恨您的,您还怕她恨?”

舒望苏细白的手指触在冰封的头颅上,“我不怕她恨我,但我怕她绝望。她那样的人,绝望该是多难过。”

“您不是想让她痛不欲生吗?”秀林不解,“她如此带您,殿下从南海回来不就是为了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