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多扭头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样子,“你希望我这样去?”

“废话!穿衣服去!”钱洁色平地一声雷,此刻才威严尽显。

钱一多走了,她也从浴缸里爬起来,穿戴整齐了,便开始吹头发。她是怕人家看见了会怀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开门?为什么你的头发是湿的,钱一多的头发也是湿的?这不是让人怀疑么!

其实她这就是明显的做贼心虚,谁闲得没事儿,去怀疑你这个怀疑你那个?大门事件还没有解决呢!

钱一多万分不悦地将门打开,冷眼看着门口正在厮打的两个中年妇女,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是在干什么?”

正在撕杀着的钱金来,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觉得黎明到来了,她的救兵来了!当即就扭头对钱一多说道:“儿子!有人欺负咱们家大门!”

水费大妈也扭过头来,“你在家怎么不开门?!”

钱一多满心的欢心,被这两个人给打乱了,他心情能好吗?

“你们继续!打扰了!”言罢就砰地一声将门关上,摔得那叫一个响亮。

钱金来和水费大妈目瞪口呆。

钱金来赞叹,果然是她儿子,知道是要账的上门了,死都不开门。

水费大妈惊呼,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

钱洁色从房间里急匆匆地跑出来,看见钱一多的时候还有些脸红,“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说着就将他推到一边去,将大门打开。

钱金来再次听到开门声,看到自己女儿,顿时就气焰十足,将水费大妈按在地上,“你还敢不敢踹我家大门了?!”

水费大妈哀嚎一声,“我可是国家干部!你敢打我?!”

“我呸你一脸花露水!你个临时工臭美什么?!”

钱洁色看着她们激战的场面,终于明白钱一多那半死不活的神色是什么意思了,原来现在发生了,激战门!

钱洁色无奈地摇着头,从她们的旁边穿过去。

她可不是逃避,她不过是响起来了,她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没有做,周末是如狼似虎的逼近,她是不得不忍痛破费,两眼泪奔地飞去百货公司,按照黎诺资本家的要求,挑选情趣内衣。

可怜她那本就不饱满的小荷包,又要过上减肥的日子了!杯具的她,那内衣到底报销还是不报销啊?更要命的是,她还得背着钱一多。

这日子没法过了,简直没法过了啊!她是前有狼后又虎,现在中间还给她放个难缠的小鬼,你说让她怎么和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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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存图错误,后面所有章节名自动前移一位。

16

明明不是周末的黄金时段,百货公司里却还是人满为患,说句摩肩接踵也不为过了,真让人看不明白,买东西也不是不要钱,咋就这么多人呢?

这样的天气,动辄就是一身的汗,真可谓是挥汗如雨了。也不知道那些人争抢个什么劲儿!虽然说商场里摆出了打折的招牌,什么跳楼价,自杀价,赔本大血卖,说是打一折,可实际上真的有那么便宜?

不过是把原价调高了几倍而已,但是有些人看到那打折的字眼,就忍不住钻进去了,反正总有那么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只要是打折,那就是得了便宜了。

可这商场,买的总是没有卖的精明,不然怎么是人家赚你的钱呢?

这一点钱洁色看的透彻,此刻她正站在百货公司的门口,背靠着栏杆,面朝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冷眼旁观着那些买东西不要命的人。

不过她今天与以往有些不同,真可谓是华丽丽的装扮了!

从家出来的时候,拎了手提袋,里面装的满满的东西,乍一看去还真像是离家出走。而事实上也差不多了,一来是为了躲避钱一多,二来是要去赴黎诺的约。

并且,她怕人认出来她,怕钱一多找到她,已经充分的化妆了。

脸上一副巨大的墨镜,她的脸原本就小,这会儿就只看到半张脸了,头上戴一顶帽子,身上穿了一件灰色风衣,手上拿着板砖一样的电话,耳朵上塞着耳机,似乎正在听音乐。她跟随着音乐,左顾右盼的,将贼眉鼠眼这个词诠释的非常标准。

虽然是炎炎夏日,她又穿了这么多,可也不嫌热,站在空调旁边,倒是天时在利人和了。

钱洁色打量着商场的情形,时不时的点点头,寻找着时机,她可不想跟那么人去挤,等人少了,她再去买吧。毕竟情趣内衣这东西,说出来还是蛮害羞的,这么从人在场,她还是不好意思的。

耳机里的音乐钻进她的耳朵里,琵琶的悠扬婉转,让她整个人舒畅起来。对于那些流行音乐,她喜欢的并不多,相比之下,古典一些的民乐倒是爱着。听的是《琵琶语》很有意境的曲子,作曲人是林海。她喜欢这种带着故事的曲调,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跟你讲述一个故事,一个女子衰怨的,悲惨的情感。这曲子里透着哀伤,却又不仅仅是无病呻吟的痛。

尽情的听着,慢慢的身体也跟着摇摆起来,仿佛是听到了琵琶的叹息。钱洁色这样的人,竟然也文艺起来。可见,文艺无国界啊!

她正欢脱,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钱洁色不悦的抖动肩膀,依旧是闭着眼睛享受音乐。

“喂喂喂!”那人不耐烦的叫她。

“活腻了你?!”钱洁色大吼一声,准备将口袋里的音乐先关上。

岂料,她的手刚向怀中,就被三五个彪形大汉按在地上,整个一个狗吃屎的造型。钱洁色趴在地上一阵的哀嚎,“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要钱没有,是要劫色吗?”

几位彪形大汉身形一顿,心道,这年头还有这样的?四人面面相觑,分别看着自己身上的警察制服,咱长的这么正直,像坏人吗?没错,这几位爷,并不是路人甲,他们就是接到报警电话,闻讯赶来的警察同志!

在看到一身匪徒打扮的钱洁色以后,迅速上前准备逮捕,在看到钱洁色的手伸向口袋,准备掏枪的时候,二话没说的将她按在地上。

其中一个脑子灵光的一转,顿时捂住了钱洁色的嘴巴,“你说你是给谁传递暗号呢?你的同伙在哪里?”

钱洁色脑子翁的一下,一片空白,这是个什么情况?同伙?买情趣内衣还要同伙?她摇着头,嘴里呜呜的。

“快说!到底在哪里!你们有什么目的?”警察恶狠狠地问话。

钱洁色委屈的直想骂娘,你捂着她的嘴呢,她说什么?

“不说吗?让你嘴硬!有你好果子吃!”警察大叔毫不留情的将钱洁色的手腕拷上了亮闪闪的手镯子,若是没有中间的那铁链连着,这也是个不错的首饰了。

钱洁色还在懵懂的状态,难道说,现在买情趣内衣也会遭人报复?

正是一片的混乱,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站住!紧接着按着钱洁色的四个警察就跑了三个,只剩下一个在对付钱洁色。

钱洁色艰难的扭过头去看,看到那边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奔跑,身后跟着几个警察在追。他们跑上跑下,奔左奔右,终于天网恢恢了!

钱洁色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个压着她一眼兴奋的男人,顺便看了看他一身的戎装,恍然大悟般,原来是警察啊!可是警察抓她做什么?

还处在混乱的状态,就听到警察叔叔毫不客气的口气,“起来!别在地上装死!”

一路揪着脖领子上了警车,钱洁色还是在腹诽,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的第二次,奉献出来了?

不多时,警察又推上一个人,正是方才奔跑的那中年男人,男人一屁股坐在钱洁色的旁边。钱洁色警惕的看着他,男人反倒是镇定自若。

“兄弟!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大哥陪着你!”男人豪气的开口,那神色还真像是准备赴死。

警察一拳头打过去,“你给我闭嘴!”

那一拳正好打在男人的鼻子上,男人的头甩了过去,一股红色的鲜血,以抛物线的完美运动,喷在了钱洁色的衣服上。

她彻底傻眼,浑身颤抖,难道百货公司里不让买情趣内衣吗?不让买怎么不早说啊!她难道要为了一件内衣送命?这也太不值得了,她的命咋就那么不值钱?

钱洁色顿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何其的悲壮。

“哭什么哭?现在知道你错了?早干什么去了!闭嘴!”警察不留情面的训斥着。

钱洁色那一声长吁还没有出来,就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小银牙咬着小手帕,黎诺我恨你!

好歹是到了警察局,她对这里也不算陌生了,虽然不是上次去过的那间,但是装潢都差不多。她被带到了审讯室,脸上泪痕斑斑的,委屈到了极点,可就是没人同情她。

一男一女两个警察进来,坐在她的对面,高度的灯光一打,照在她的脸上,顿时让人睁不开眼睛,难以适当这强烈的灯光。

男警察猛的拍了下桌子,操着一口天津口音说道:“说!你姓嘛,叫嘛,干嘛的?!”

钱洁色唯唯喏喏的回答,“我姓钱,叫洁色,我是好人啊!”

警察鄙夷的撇嘴,“听听你这名字就不像个好人样!你见过哪个杀人犯说自己杀人了?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趁早坦白从宽吧!知道我们的政策是嘛玩意吗?”

钱洁色点点头,“我知道,一对夫妻一个娃。”

警察瞪大了双眼,“嘛玩意?你再给我说一遍!”

钱洁色略微的思索又开口道:“那就是生男生女都一样!要么是,少生孩子多种树?”

警察满脸的怒气,“你把我们这里,当成计划生育委员会了?那是国策!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钱洁色扁着嘴,眼泪又在眼圈里打转,她是招谁惹谁了啊!

警察眼波流转,突然盯着她的脸,将那墨镜摘下去,仔细的敲了一会儿,“嘛玩意?你刚才说叫钱洁色?”

钱洁色木讷的点头。

警察瞬间咧开嘴微笑,像是河马在打哈欠的样子,一把抓住了钱洁色的手,“哎呀!我说长的这么漂亮呢!原来是您啊!同志你辛苦了!这可真是误会了,近来可好?黎少还好吧?”

钱洁色被他忽然的热情吓得不知所措,傻傻的看着他,警察叔叔飞速的说了一大长串,她才反应过来,这里面跟黎诺貌似有点关系。

其实这里面还是有典故的。自从他们几个上次被带到局子里以后,黎诺就打过招呼,他知道钱洁色好惹事儿,乌龙到底的一个人,就怕她再有什么危险。就将钱洁色的照片资料送过去,让司法这块儿的人留意,要是她真的犯了什么事儿,千万手下留情,照顾一些。

这一次,显然就是个误会了。那边打电话给黎诺的时候,也说的清楚了,确实是个误会,警察接到线报,说有歹徒出没在百货公司,一去了就看见了钱洁色,谁让钱洁色穿成那个样子,二话没说的就把人抓住了。可见,穿衣服是相当有讲究的啊!

挂了电话,钱洁色被带到一间办公室,好吃好喝的有人伺候着,局长亲自接待的,局长亲切得让钱洁色都觉得,这就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爹了。

不多时,竟然是李维泰风风火火的赶来,见着钱洁色之后,眉头皱的能夹一支钢笔,“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不抓你抓谁?”

钱洁色委屈的向他扑去,“维泰哥哥!”

李维泰几乎是下意识的闪身,钱洁色直直的撞在了沙了上,疼得呲牙咧嘴。

警察局里的人瞬间有些傻眼,这位是谁他们自然也认识,电视杂志上的太多了,只是打的是黎诺的电话,怎么来的人是李维泰呢?

闲聊了几句,李维泰是意兴阑珊,他本来就是个冷面的人,局子里的一干人等也拍不上什么马屁。

办了手续之后,两个人就离开。

李维泰走在前面,钱洁色跟在后面,心里还在纳闷,这到底怎么了?李维泰怎么来了?莫非,警察叔叔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这两个人在一起约会,很可能已经到了XXOO的地步了,那么说她是间接的打断了他们的春色?

难怪李维泰的脸臭成那样了!OH,MyLaDyGaGa!她是不是又撞枪口上了?

“上车!”李维泰面无表情的打开车门,示意钱洁色上车。

钱洁色为难的看着,把心一横,算了,有啥大不了的!无非是两个结果,杀人或者被杀。再不就是强奸,或者被强奸么!

17

人家找的是黎诺,为啥来的是你李维泰?莫非你们二人,真的有非比寻常的男男关系?

这句话是钱洁色在大脑里反复思考的,没想到没过几分钟,竟然听到李维泰淡然的开口,“黎诺正在开会,貌似很重要,他走不开,就打电话叫我过来的。本来那电话是不能接听的,可是想到你可能有事情进局子里了,就接了电话。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块儿问了吧!”

钱洁色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维泰,“我刚刚说话了吗?”

李维泰的眉头皱了起来,明显的不耐烦,“那我是在自言自语吗?”

钱洁色还是呆头呆脑的样子,她真的说话了吗?怎么自己没感觉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了?她刚刚肯定被莫名物体附体了!

还是咧开嘴,讨好的笑了,“维泰哥哥,您辛苦了!”

李维泰再次的诧异,差一点就跟着说了一句,为人民服务。这个丫头,永远都让他摸不着头脑。

似乎是叹了口气,也不去看她,发动车子,钱洁色那惊世骇俗的装扮,再不走,估计会被卫生部门抓去。

而钱洁色,老老实实的坐在旁边,偷偷地打量着他的侧脸。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放在车窗边,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眉头稍微的舒展了,也看不出喜怒。

不过,这一切的表现,在钱洁色的眼里,就变成了纠结,她依旧是心惊胆战,李维泰那种不怒自威的样子,看的钱洁色逃跑的心态越来越严重。

有些人,天生的就是如此,明明是一张悲喜不明的脸,却有那股子气场,压得你喘不过气来,对他有莫名的恐惧,然后想要逃离,越远越好,越远就越安全了。

更何况,钱洁色还觉得,是自己对不起李维泰了。很可能黎诺不是在开会的时候接的电话,而是这两个人正在床上尽情的翻滚的时候接的电话,然后由于自己被爆菊,身体虚弱,不得不派上了李维泰。这一切不是没有可能的!

瞧,李维泰的肩膀上,有一个短头发!钱洁色几乎是立刻就断定了,那是黎诺残留下来的物品。不然他身上怎么会有头发呢?一定是两个人太激情了,手抓在对方的头发里,互相的抓着,发泄着情欲,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很显然,钱洁色又忽略了一个问题,李维泰留的也不是葛优的发型好吧!

在看下去,他穿得十分随意,宝石蓝的衬衫,领口竟然还是开着的,那清浅的褶皱痕迹,是唇印吗?

哎呀!果然是非同寻常啊!钱洁色就又断定了,今天是各种囧事爆发的日子!

“呲…”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传入这寂静的车厢内,显得有些刺耳。

紧接着是碰的一声,钱洁色的脑袋撞在了挡风玻璃上,她哎哟哎哟的惨叫,捂着自己的头,满脸的无奈。这要是一般人开车,钱洁色肯定要骂人的,问候人家祖宗十八代。但是,这开车的人是李维泰,你就是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骂他一句啊!真要是惹恼了这小爷,她明天就要上头条喽!

李维泰脸上的表情终于换了一部分,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怎么样?疼吗?怎么不知道系安全带呢?过来,我看看,撞哪儿了?”

说着他就捧过了她的脸,仔细地瞧着,额头上似乎青了一点,已经鼓了个包了。才这么一会儿就这么大的反应,可见刚才那一下撞得多狠了。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她呢?似乎是故意不去看她的吗?是因为什么呢?

可就算是不去看她,就是这样单独的呆在一起,竟然也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这是怎么了?老母猪追大王八,这也不是他的任务啊!

钱洁色简直是目瞪口呆到二傻的地步了,这人是谁?李维泰?他什么时候这样温柔的跟她说过话了?还会关心她,还会捧着她的脸,这样深情的看着她吗?钱洁色偷偷地掐了自己一下,那钻心的疼告诉了她,这一切都不是梦镜。

她竟然痴呆傻的问了句,“维泰哥哥,我是女人,你知道吗?”

李维泰原本还算是温柔的神色,瞬间就跌入了冰山谷底,那张脸黑得吓人,仿佛是包拯转世了,他冷哼一声,放开钱洁色的脸。

钱洁色也在纳闷,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呢?她又没说错什么啊,她本来就是女的,虽然外部条件差了一些,但是确定没长黄瓜,告诉他是怕他精神上混乱。再对她这样温言软语的,只怕她都要崩溃了!

车子里沉默了许久,她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他看她不顺眼了,再玩个人肉叉烧包的游戏。

“那个,维泰哥哥,您想干什么您说话啊!别吓我行吗?我心脏其实一直都不好!我要是有什么冒犯您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下辈子我给您当牛做马都成!”钱洁色咧开嘴,硬是将那生硬的笑,扭转成了甜蜜蜜的诌媚笑容。嘴上说的卑微,心里想的就是,下辈子谁还找得到谁啊!

李维泰看着她,唇边缓缓地有些发软,勾了一下,勉强算是个笑容。再看她那身奇怪的装束,不由得又皱了眉头,“你知道警察为什么抓你吗?”

钱洁色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略微低了头,羞涩的样子,确实难以启齿,她的嘴唇都快被她给咬烂了,还是说不出话来。

“你不知道?”李维泰追问道。

钱洁色扭捏地说道:“我知道。就是不好意思说,我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

李维泰似乎是十分诧异,眼睛瞪大了几分。

钱洁色讪笑着,“其实我也纳闷,为啥买个情趣内衣都犯法。”

“情趣内衣?”李维泰重复了一次,自然是知道那东西的,那张小麦色的脸,竟然微微的变红,咳嗽了几声,故作镇定地问道,“你买那个做什么?”

钱洁色害羞的脸,瞬间变了,眼波流转着,心想,要是说了,李维泰给报销不?要是报销的话,她就买最贵的情趣内衣,要不然她进局子就太不值得了。

思及此,钱洁色阴阳怪气地笑了几声,身体靠过来,趴在李维泰的肩膀上,“还不是为了你!冤家!”

李维泰再次满脸黑线,那一句冤家,听起来恶心,但是适应了以后,他就觉得浑身酥麻,尤其是她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子上。

“好坏好坏哦!黎诺让人家买情趣内衣穿给你看,我哪知道,买个内衣还犯法的!我什么都没做,他们上来就把我按在地上!我当时还以为是要劫色呢,吓死我了。人家可是个很保守的人啊!他们还给我戴手铐,我长这么大都没戴过套!太过分了!”钱洁色越说越委屈,那混然天成的演技,促使她眸中带泪。

“带套?你…”李维泰的脸瞬间就红到了耳根去。

“怎么了?”钱洁色还完全没反应过来,她自己不经意之间说了什么。

“没什么。”李维泰缓了口气,抓过她的手腕,仔细的瞧着,果然是有道红印,轻轻地揉捏了几下,“还疼吗?”

钱洁色怔怔的失神,看着他好看的侧脸,长久才说:“不疼了。”

“你这笨蛋啊!以后出门,别穿的这么惊世骇俗。还有,黎诺的话,你以后别听,他那个人,天马行空的,全是馊主意!”李维泰柔声说着,手上的力度轻飘飘的,缓解着她的疼痛,那两道红印太深,可见她是吃了苦头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的柔软。

“李维泰?”钱洁色不确定地叫着,他几时这样的温言软语了?让听者受宠若惊。

李维泰抬起头来,“怎么了?”

钱洁色的手突然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捏着他的脸颊,“你是什么人?贴了人皮面具吗?冒充中国的将军?!”

李维泰的唇角再次的上扬,抓过她的手,“好了别闹了!我带你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