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评论了发了一个收集龙套的帖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手机上不能置顶显示,只能看到是精华帖,试了好多方法也找不到问题的所在,只能在这里召唤大家,如果想跑龙套的话,请多多回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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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牧荒的亲亲小师弟、孟海的亲亲老爹爹、阿克的亲亲大师叔以及丁烛的剧本里根本就没有出现的过的此人就是猛冲。

跟孟海那文质彬彬的模样不一样,猛冲长得脑满肠肥一副奸商的模样,初见他的第一眼,丁烛就在为孟海以后的模样担心,照这个模子发展下去,现在这个白净的少年郎,估计要不了几年就得……

算了算了,不提这个,反正也没有多少关系。

不得不说猛冲是个妙人。

在这个妙人身上,丁烛就深刻的体会到了两句话。

一,人不可貌相。

二,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她如何也想不到,这样一个肥到和要出栏的猪没有太大区别的油腻中年男人,居然是以轻功著称的,当时她也不信,可是,当她看见他居然能在树枝顶的树叶上飞掠而过,却不弄掉半片叶子的时候,她觉得这根本就符合科学依据,进而心悦诚服的鼓掌。

真是,这对肥肉的掌控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了。

就是这样一个在外人面前掩饰的极好,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会武功的胖子,开着一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当铺,可是,当谢牧荒开门就问他袁少宁在哪的时候,他竟然笑眯眯的回答:“师兄,你跟阿克刚才在港口吐得厉害,我给你准备的海棠果茶,开开肠胃吧。”

我的妈呀,这个人是在她的身上装监控雷达了吗?居然他们刚刚到这里,他就什么都清清楚楚的了,这人脉,这消息来源,简直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现在,孟海坐在丁烛的身边,他们看着坐在屋子里的两个男人并不说话,只是用双手比着一种十分诡异的手语,一边比,两人的脸上一边露出了各种表情来。

丁烛只觉得云里雾里,她咬了一口烧鹅问身边依旧在生气的孟海:“喂,他们在干什么?”

“谈事情。”

“谈什么?”

觉得终于能在某件事情上可以战胜丁烛的小少年,哼了一下鼻子,带着点小傲娇:“你自己看啊,问我干什么。”

哎呦喂,还两幅面孔是不是?丁烛抬脚就狠狠的踩在了孟海的鞋上,接着用力的来回碾着,疼得孟海哇哇大叫,她冷哼:“有你这么跟师姐说话的!我要知道,我还问你干嘛!”

对于非任务人物,丁烛始终没有一种该有的敬畏,毕竟,这些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人,让她好纠结啊,到底要什么态度对待才比较好呢?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句话大概在孟海身上不太管用,就算他满腹的怨气,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爹说,大师兄昨天才到的这里,身边连他只有四个人了,他们还没有来找他,本来他打算今天去找大师兄,但是没想到你们就到了。所以我爹打算跟师伯会和后再去找大师兄,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门派里出了奸细。”

“师伯说他现在拿不准睡是奸细,我爹说,拿不准就所有人都杀了,师伯又不舍得杀大师兄,我爹说谁也不能保证这个奸细是不是大师兄,还不如杀了干净,他要是怕后继无人,可是再收徒弟。”

孟海盯着两个人的手势给丁烛做翻译,可是就是这样简单的话却听得他心惊肉跳。

现在不但裴禹要杀大师兄,就连猛冲都在撺掇着谢牧荒杀大师兄,如果这事得逞了,那还了得。她也顾不上什么大人说话小孩不能插嘴的规矩了,腾的站了起来,几步就冲进了无力,冲着两人就说:“师叔,奸细一定不是大师兄!”

猛冲对于丁烛忽然来的插嘴,略微的表现出了些不快,他微微皱着眉头:“这里是长辈说话,你出去跟孟海玩去。”

“奸细真的不是大师兄,”丁烛着急,她走到谢牧荒的身边,拉住他的袖子急切的说:“师傅,如果奸细是大师兄的话,他手里的东西早就给裴禹了,哪里会被追到现在,看着这么多的师兄师姐们罹难呢?”

“说不定他是为了掩人耳目!”

“有什么掩值得人耳目呢?如果奸细是大师兄,他根本就不知道师傅没有死,他大可以不用逃,直接将东西交给裴禹,其他的同门若是知道太多,杀了就是。”

“可是,你师傅是让他来找我,没有找到我,他能这么做?”孟冲还是坚持的认为袁少宁是奸细。

丁烛叹息,师叔啊师叔,你的想法不错,但是方向错了啊,这样会找错答案的。

“师叔。”丁烛仰头看着孟冲皱着眉头说:“我说这话你不爱听,但是却是实话,那就是一个裴禹连十大门派都可以单挑,你难道比十大门派都厉害?要是说因为你的话,裴禹根本就不用顾忌。”

恰在此时,她忽然就听到有提示她谢牧荒对她的好感度刷满了,她不免奇怪,师父父啊师父父,你这好感度的增加途径还真是诡异啊,我又有那句话说得让你特别满意了呢?

孟冲的脸微微涨红,却说不出说反驳的话,最后他摇摇头:“罢了罢了,既然你们都认为那小子是个好的,就这样吧,我们都去看看,要是真如我说的,以我兄弟二人联手,要杀这小子也是简单。”

至此,丁烛终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袁少宁啊袁少宁,你可要好好的谢谢我,现在你的小命总算是暂时保住了。

如果说在江阳岛上还有什么地方是孟冲无法探查的话,那就只有天上了,除此之外,只要是在江阳岛上发生的所有事,无论是在岸上还是在水里,他统统知道。

就好像现在,他带着谢牧荒和丁烛坐在一处树屋里,一边慢悠悠的品茶一边望着已经越来越暗的天色,缓缓的说:“裴禹要来了。”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就看见了从林子的尽头走出了几个穿着玄色衣袍的人,他们手中都带着长剑。为首的那个人行走的气度尤为不凡,看起来如同挺拔的松树一样,他的腰上竟然系着一枚白玉腰坠,坠子上留着长长的穗子,在这一身黑衣之上看起来特别的惹眼。

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亲眼见过这个剧情的男主角裴禹,可是当看见这个人的时候,丁烛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开始叫嚣着:这就是裴禹。这就是裴禹!

第28章 酱油的人生没有江湖只有保命(十五)

江阳岛是个海岛,面积很大,平坦的那一面是江阳城,所有的居民基本都住在这里,另外一边则是茂密的树林,其中几百年的参天大树比比皆是,而不少的岛内居民都会在这树上搭建一些树屋,以用来作为瞭望或者晾晒又或者一些别的用处。

袁少宁几人来到江阳岛之后,为了避开九星门的爪牙,并不敢直接住在岛内的客栈里,而是只能找到外面这些平日并没有居住的树屋暂居,等到蛰伏下来后再去寻找孟冲。

孟冲知道袁少宁就躲在这一片的树屋内,裴禹也知道。

如果说在中原内地的时候,他虽然对于那藏宝图垂涎三尺但多少还是顾忌着影响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在这江阳岛,在空无一人的情况之下,他哪里还有什么顾忌。

而就在今天,他必然对袁少宁手里的那藏宝图志在必得。

天色越来越暗了下来,已经暗到丁烛都完全看不清楚了躲在树林里的裴禹等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四周安静极了,丁烛侧耳就能听到属于海浪轻轻的拍打着岸边的悠长声响,也能听到那夜风穿林打叶的凌厉。

就在这样一派静谧之中,孟冲忽然又开口:“袁少宁他们下来了。”

“哪啊!哪啊!”丁烛不敢大声,她连忙透过了那树屋窗户上的破帘子上的洞到处观看,顺便用气音问着谢牧荒。

孟冲翻了个白眼,对于带着丁烛这个拖油瓶来很是不满,但是他的不满根本就比不上丁烛在在谢牧荒面前刷满的好感度。

他不愿意说,但是谢牧荒满满的好感度却不是开玩笑的,他不忍见师弟这么刁难丁烛,轻轻的抬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一下,丁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仔细分辨的一会儿之后,终于勉勉强强找了四个穿着暗色衣服的身影正从树屋上走下来。

这四个人中丁烛轻而易举就能分辨出袁少宁和白雨衫,他们一个走在最前面,一个则走在最后面。

走在最前面的袁少宁的脚步并不快,时不时的抬手摸一下胸口,孟冲说:“他受伤了,应该是在上江阳岛之前的事情。”说到这里孟冲顿了顿,看着谢牧荒那张黑脸又幸灾乐祸的加了一句:“伤的不轻,要是再动手,估计就不用我们清理师门了。”

不等脸黑的谢牧荒怼自己那嘴贱的师弟,就已经听到了林子里面想起了一个冷静而陌生的声音:“袁少侠,久候多时了。”

这声音都不用猜,肯定是裴禹的。

果不其然,就在裴禹开始说话的时候,就看见原本小心谨慎的四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那两个丁烛根本就叫不出来名字的同门一个健步就冲到了袁少宁的身前,蹭的一声,长剑出鞘,那锋利的金属光色穿过了黑夜,让丁烛也跟着紧张起来。

袁少宁略微平复了一下自己动荡的内心,他伸出了手,轻轻的按住了站在自己身前的两个同门,将他们分到了两边,自己则站了出来,朗声对着对面的裴禹说道:“裴禹,说什么久候,你一路处处紧逼,不就是为了此时吗?”

裴禹笑了,不得不说,作为剧情的主角,而且又是这样一个典型的杰克苏,他的声音还真是挺好听的,“既然袁少侠知道我的来意,为什么不配合一点,直接将东西给我,我们大家都高兴。”

“我再说一次,我这里没有什么你需要的东西。”袁少宁摇头。

“明人何必说暗话呢?若是没有的话,那么谢牧荒临死之前交给你的东西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况且我师傅哪有临终之前,我师傅不正是被你这个卑鄙小人当场毙命的么!”袁少宁说起这个忍不住咬牙切齿:“我技不如人无法为师傅报仇,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无中生有!”

“你真的以为你这么咬紧牙关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谢牧荒交给了一份你们无定宫的顶级心法,和一处藏宝图,我自然是不会要你们门派的什么心法的,你只将藏宝图交上来,我便放你们一行人离去。”

袁少宁却不开口,裴禹见他不说话又悠然开口:“我既然知道谢牧荒交给了你什么东西,自然也知道你来这江阳岛上是做什么的,我能挑了你们无定宫自然也能斩草除根,你觉得呢?是这身外之物重要,还是你手头那上上下下十几口的人命更重要?”

“你!”袁少宁似乎这次才是真正的被吓到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裴禹,嘴唇抖动着,好半天才后,才噌的一声抽出了长剑:“竖子小人,我袁少宁今天便是拼着一条性命不要了,也绝对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大师兄,千万不要冲动啊!”白雨衫这个时候忽然一把就拉住了袁少宁的手臂,她可怜兮兮的央求着:“大师兄,他求的不过是身外之物,并不是我们的内功心法,你看我们这一路上已经死了多少的同门,若是不给他,我们几人的性命并没有什么,舍了便是,但是师叔他们一家十几口,难不成就这样葬送了吗?”

“师妹!你在胡说什么!”袁少宁听着自己一直不承认的事情却一下子被白雨衫说破,顿时气急攻心,他一把挥开了白雨衫拉着自己的胳膊,对着她怒斥:“还不速速退下!”

白雨衫被他猛得一挥,朝后踉跄了几步,跌坐在了地上,不甘心的朝着他大喊:“师兄,师傅已经仙逝了,师傅的愿望是让我重振门派,若是你不将藏宝图给他,他一定会……。”

说到这里白雨衫顿了一下,又立刻提高了声音:“一个门派最为重要的不是这些钱财,而是人啊,若是我们几个人都没有了,甚至连累了孟冲师叔他们十几口,我们无定宫就彻底的灭门了,若要真的是这样的话,大师兄你有朝一日我们到了黄泉之下,怎么跟师傅交代?”

“闭嘴!”袁少宁只觉得鲜血一股的朝着头上涌去,他猛然之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持剑指着白雨衫:“是你!”

第29章 酱油的人生没有江湖只有保命(十六)

“是你!”袁少宁握着长剑的手因为情绪的激动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颤抖,锋利的长剑抖得似乎下一刻就要从手里脱落下去了,一双眼睛也已经充满了通红的血丝,他死死的盯着跌坐在地上的白雨衫,然后猛地回头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不爽的裴禹。

“我就说为什么这一路上,无论我们怎么隐藏踪迹一定会被九星门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几乎可以出事一击必中,我就说为什么九星门就好像长了狗鼻子一样,原来是你!白雨衫!一切都是你向九星门泄密的!”

“不,不,大师兄,我没有向九星门泄密,我没有……”白雨衫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我没有要这么做……”

“没有?那你告诉我,裴禹怎么会知道我手里的东西?为什么会知道这东西是师傅临终所托?又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来江阳岛的目的?不!白雨衫,恐怕我们无定宫招来的灭门之灾就是你这个叛徒吧!”

袁长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身边两个同样已经惊呆的同门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先制住这个贱人!”

“我看今天谁敢碰雨衫一根毫毛!“一直安静的看着袁少宁的裴禹忽然就开口了,随着他开口的是蹭的拔剑出鞘的凌厉。

裴禹自然是武功绝顶,也是一个狠得下心肠的人物,若是在平日,他这样的威胁自然是会让人有所忌惮的,只可惜,他面对的是早就已经被他逼得失去了生机的无定宫,那两位同门根本就不听他的话,直接一步上前,伸手就捏住了白雨衫的命门,出手点了她的穴位,让她失去了动弹的能力。

“雨衫?”这样亲密的称呼出口顿时让袁长宁又是一惊,他忽然仰头大笑,漆黑的夜中,他的笑声中竟然塞满了让人几乎泣血的苍凉和悲哀。“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捂着胸口踉跄了两步,袁长宁忽然就大声呼喊起来:“师傅,师傅!是徒儿对不起你!是徒儿识人不清,徒儿以为爱护每个同门就能换得他们同样对无定宫的爱,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无耻之徒!师傅!是徒儿对不住你,你交给徒儿的事情,徒儿再也做不到了!”

几乎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动荡云霄,在凄厉的夜风中飘出了很远,最后却也风被撕得粉碎。

坐在木屋里的丁烛只觉得浑身上下涌出了一种难以自制的悲哀,她看向了谢牧荒和孟冲,只看见两个人面沉如水,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可是丁烛却已经再也坐不住了,她问:“师傅,大师兄是想玉石俱焚啊,我们,我们……”

“你急什么!”不等谢牧荒开口,孟冲倒是先说了话,只是他的语气不再像是刚才那样怼天怼地,只是沉沉的压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冲天怒火。

袁长宁确实是想跟裴禹玉石俱焚的,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可能跟裴禹一战,但是他的手里却有裴禹为之忌惮和想要的藏宝图,他想用这个东西一拼,如果能杀了裴禹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那么这东西也绝对不能落在裴禹手里。

夜风如弦,在每个人的身上弹拨,凉凉的勾起了一片片的肃杀之意。

“裴郎!”被两个同门制住的白雨衫并没有被点哑穴,她冲着裴禹大喊着:“裴郎,你答应过我的,绝对不伤害我大师兄,要放我们无定宫一条生路!”

已经拔出的剑怎么可能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早在袁长宁收敛了情绪将长剑转向了自己的时候,裴禹就已经动了,他的动作极快,就放入一道在风中摇摆的芦苇一样,轻而绵软,却又藏着无法掩饰的凶杀,当他动的时候,手中的长剑就已经在寒夜中留下了猩红的痕迹。

“噗”袁长宁的手臂上已经血染一片,刺痛的袭来却没有让他有半点的退缩,他反而将长剑上的剑气逼得更加煞气盛然,只为了最后的为之一战!

人最可怕的时候其实是不怕死的时候,因为他无所顾忌。

就好像现在的袁长宁,无论裴禹怎么在他的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但是他所能回馈是更加凌厉而充满死亡之息的攻击,这样的攻击就如同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缠得裴禹也有些心烦。

夜色中的两个人,一个如同血人,另一个却也如同发疯了一样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白雨衫越发凄厉的哭喊着:“裴郎!裴郎!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把藏宝图给你,就放过我们无定宫的,裴郎,你就算是为了我,就放了他们吧!他们已经不可能与你一战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裴禹的额角渗出了点点汗珠,他紧紧的盯着袁少宁的动作,这个人真是难缠,明明看起来摇摇欲坠,马上就要倒下了,可是就是倒不下,可恨,实在他可恨了!

“雨衫,现在不是我不想放他一条生路,也不是我不想留你们无定宫一条活路,根本是他们自己在找死!”

丁烛紧紧的盯着袁少宁,她的心已经完全提了起来,我的妈呀,都快被戳成破口袋了,这袁少宁千万不要死啊!

已经几次恳求谢牧荒和孟冲两个人出手,却都没有得到答复的丁烛实在没有办法,不停的翻着自己随身包裹,这里面有不少谢牧荒让她从无定宫密室里面带出来的极品药丸,甚至还有被吹嘘为活死人肉白骨之效的灵丹,只希望真的有效……

袁长宁的速度终于开始变慢了,这让裴禹也有了一丝喘息之息,他看准了一个破绽,猛地就提起了手中的长剑,翻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剑花,一片剑光之下便朝着袁长宁的要害攻击而去。

长剑的速度本来就快,再加上裴禹的速度更快,这样的快上快,看得丁烛心口已经提了起来,她甚至准备捂上眼睛,干脆接受死亡的到来算了,却没有想到再下一刻的时候,只听到一声清脆得有些刺耳的响声在整个森林里呼啸而过!

“叮!”

裴禹只感觉到自己的长剑剑尖被什么巨大的外力猛地撞了一下,刚刚逼出的凌厉杀机生生的被弹开了……

第30章 酱油的人生没有江湖只有保命(十七)

那被弹击的力道之大,让裴禹生生的退出去了好几步,才最终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直到这个时候裴禹才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妙,这树林里居然还有人吗?是什么时候在的?还是刚刚来的?

如果是一直都在,那么他们潜藏的水平之高让他根本都没有发觉,如果是刚刚才来的那就更糟糕了,能将他的招式生生弹开的人物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人!

现在这个时候,跟这样的一个人对上,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特别是他现在做得事情其实放在武林正派人士的嘴里实在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举,若是被传扬出去,只怕是对他名声有极大的妨碍。

想到这里,裴禹心里当下大定,既然如此,那么不管来人是谁,今天都绝对不会让他走出去的!

抬头看去,只看见不远处站了两个人,一身带血的袁少宁正被其中那个身材瘦削的男人抱住了,他低着头,看不见脸,认不出是谁,但是他却让裴禹有一种似是而非的熟悉感。

另外一个则是长着肥肥胖胖身材面带笑容的中年男人,他此时此刻正笑眯眯的望着裴禹,不紧不慢的开了口:“裴大侠倒是好功夫,这赶尽杀绝的事情做得实在是太干净利落了,不是第一次了吧。”

“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裴禹敛下了猩红的双眼冲着孟冲一拱手,只是他手里的长剑依旧嗡嗡的鸣叫着,仿佛正在饥渴。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裴大侠的事情只怕是不能成了。”孟冲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却忽然抬手,一串精钢做成的佛珠就朝着裴禹劈了过去。

这武器实在是诡异,韧性十足,却又不好对战,裴禹提剑迎战了几下,便觉得这东西真是刁钻,那东西很容易就将自己的长剑套在期间,而看起来没有跟孟冲没有什么联系的佛珠居然能被他悬空操纵着,让他很是头疼。

如果说这还只是让人头疼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更让他心惊了,他突然听闻到白雨衫极为惊惧的大叫一声:“师傅!”

白雨衫自小就拜入了无定宫,她只可能有一个师傅,那就是无定宫掌门谢牧荒。

可是谢牧荒已经死了,那么现在这一声师傅又是谁?

明明知道对战佛珠这么刁钻的武器并不应该分心,可是在白雨衫那一声交出来之后,裴禹还是朝着白雨衫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看这一眼,他就觉得自己的头皮都麻了。

那个抱着袁少宁的人不是谢牧荒是谁!

怎么可能是谢牧荒?怎么可能!他明明是亲手杀了谢牧荒,他亲自确认过他必死无疑的,而且还有人上去看过他的尸体,更是一把火烧了无定宫,烧了他的尸体,那么面前这个人是谁?

是人是鬼?

“孽徒,一会自会来收拾你!”谢牧荒将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袁长宁放到了安全的一处,冷冷的目光中透着残忍的寒,白雨衫被那眼神掠过,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无法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师傅……”她低低的哀求,可是,完全发不出声音,眼泪像是断线珍珠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见犹怜。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裴禹对着自己带来的三四个心腹大喝一声,那几个人仿佛一下冲入了生命力量的人偶一个个动了起来,他们拔出武器朝着谢牧荒冲去,比他们冲的更快的是刚才制住了白雨衫的两个无定宫门人。

一时之间,整个树林里刀光剑影,煞气凛然,兵器相互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这样一派热闹之中,丁烛已经抖手抖脚的从木屋上爬了下来,她双脚刚刚落地,根本来不及去看这比电影还要精彩的武打场面,直接连滚带爬的朝着袁少宁扑过去。

大师兄啊!大师兄!你千万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也就死得硬邦邦的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不想死的!

袁少宁的身上深深浅浅落着无数的伤口,就算穿着衣服,可是那伤口从撕裂的衣服中透出的皮开肉绽还是让她心惊胆战,都这样了,不会救不回来了吧。

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几颗丹药,丁烛一股脑的全部塞进了袁少宁的嘴里,好在那些药丸都是入口即化,好在现在的袁少宁还没有真的死透,还具备基本的吞咽能力,那些药丸顺利的被灌了下去。

做完这些之后,丁烛才又掏出金疮药给袁少宁包扎伤口,否则以袁少宁身上这么多的伤口在同时出血,就算是那些灵丹妙药能保住性命,最后也能让大出血给活活的拖死!

“小,小师妹?”一直被定在一边的白雨衫瞪大了眼睛,自从刚才谢牧荒出现开始,她就有点无法镇定了,现在看见了丁烛,她更是觉得吃惊。

“你,你没有,没有死?”

面对白雨衫的目瞪口呆,一边帮袁少宁包扎的丁烛一边冲着她咧了咧嘴,露出了森森白牙:“是啊,师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不,无定宫不是被烧了吗?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还有师傅?难道,师傅是你救的!”

白雨衫已经完全的傻到那里了,她虽然被点穴了,但是此时此刻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一种怎么可能会这样的颓废感。

丁烛将嘴咧得更开了,袁少宁包扎后的伤口已经大幅度止血,虽然整个人看起来还是跟刚才差不多,不过,按照丁烛的推断,他的命肯定是保住了,这样的认知让丁烛的心情好了不少,她转回头看向了白雨衫,森白的牙带着嗜血的寒光:“师姐,听你的话,好像很遗憾我和师傅没有死一样,哈?”

白雨衫似乎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她望着就在不远处的丁烛,这个本来只有十二岁的少女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看见了一种看透一切的成熟以及心灾乐祸的刻薄。

“不,没有,我没有。”

不等白雨衫反驳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几声闷哼,两人同时抬头去看,丁烛顿时脸色大变!

第31章 酱油的人生没有江湖只有保命(十八)

裴禹不愧是这个杰克苏故事的天选之子,头上的男主光环亮得丁烛捂上眼睛都觉得刺眼。

所谓的男主,那就必然是能旁人所不能。

掉下悬崖不会死,还会得到秘籍,那是基本配备,香车美人常相伴,这是必须品,就算深处各种逆境,就算是被人团团围住,在必死的关头,他也翻身逆袭。

切,完全没有任何的逻辑可遵行。

裴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大概是满含一种置死地而后生的孤勇,无论是谢牧荒还是孟冲,又或者是无定宫硕果仅存的两个同门竟然越杀越勇,在丁烛救治袁少宁的功夫里,他们竟然已经将裴禹的几个爪牙全部给按翻在地,并且团团围住裴禹,将他封得水泄不通。

在四个人,而且有两个人明显是高手的围攻之下,跟袁少宁对战时候就已经浪费了太多内力的裴禹渐渐不支起来,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落了下成。

不过,男主就是男主,怎么可能会死在这种的情况之下?

于是,裴禹忽然就功力大涨直接反扑了众人,将四个人直接反扑在地,虽然自己也不见得好到什么地方去,可是明显对方四人伤得更加严重。

就算脚步虚浮,就算体力严重不支,就算明显受了内伤,可裴禹还是手持长剑,快步朝着孟冲和谢牧荒冲去,此时此刻,当然只有先击杀这两个人才是最为安全的,毕竟,在所有的对手之中,只有这两个人还有能力置他于死地!

丁烛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当下,她心中大骇!

我去,老娘辛辛苦苦的救的人,难道还要再被这个渣男主给弄死?那根直接弄死她有什么区别呢?她绝对不允许!

“裴禹!”就在裴禹的剑尖马上就要逼近跌在地上大口喘息的孟冲和谢牧荒的时候,一声稚嫩而清丽的声音在夜风的森林中冰冷的掠过。

这道声音仿佛蕴含着巨大的魔力,竟然让裴禹就生生的止住了往前的脚步。

此时此刻,裴禹的心中是惊惧的,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陌生到已经超出了他对于在场人数的计算,是从哪里钻出的一个人来呢?

猛地回头,裴禹就看见了一个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女,她站在白雨衫的背后,将她那头乌黑的头发重重的提起,一把明晃晃冰凉凉的薄刃就紧紧的贴在那白皙纤细的脖颈之上,力度之大,甚至就算他的距离也能清楚的看见刀刃陷进了皮肤的角度。

“放下武器走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丁烛听到自己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