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差点叫出声来:“你说什么?洛先生要死了!”

白毛鼻孔出气:“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总会死的,除非他能飞升成仙。你好好想想,如果他不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有些事用得着那么急吗?”

白毛说的话很有道理,小白仔细回想了洛水寒回国之后的所作所为,也不禁渐渐醒过味来,看来洛先生可能真的时日无多了。洛水寒的身体怎么样白少流不清楚,但他的气色确实很不好,而且自从他回国之后的心态也不对,让人感觉很是苍凉。小白心中也不禁有了苍凉之意,不仅仅是为了洛水寒,也是为了洛兮——如果这是真的,这位纯真的少女不久就要成为无依无靠的孤儿了。河洛集团庞大的财势可能会保障她的衣食无忧,同时也能将她卷入人间种种险恶的陷阱。

白少流来找白毛本想请教修行道法,怎么谈起了洛水寒的生死?事情是这样的——

小白请假打车来到马场,有工作人员专门陪着他打开黑驴的马厩。一面还以好奇的目光不住打量这位养驴的贵宾。白毛看见小白就问:“你来取我的血,怎么连个瓶子都不带?”

因为有他人在场,小白以心念答道:“怎么一见面就惦记这件事?今天不放你的血,试验结果明天才出来,如果见效下次就要放血了。”口中同时说:“我给你带花生米了,五香的,一共两斤多,全部放在食槽里面了。”

工作人员瞪大眼睛道:“白先生喂它吃花生米?那也不用炒熟啊!还是五香的?生的就可以了!畜生的口味哪有这些讲究?”

小白笑道:“我这头骏马可不是一般的畜生。你没发现它的与众不同?”

工作人员:“发现了,早就发现了,我从来没见过与它一样的马…白先生要骑马吗?我这就去准备缰绳和马鞍。”

白少流:“不用了,我就带它出去溜溜。”说完一招手,带着白毛走出马厩,就和溜狗一般,看得工作人员目瞪口呆。马场中有不少人正在练习骑术,忽然看见有人领着一头驴背手走过,纷纷侧目,有人一走神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小白从骑马场中走过。身后留下一连串窃窃议论之声。

“小白,你现在是名人了,每天都有不少人跑到我的马厩外面参观,指着我说‘看,这就是白老大养的那头驴!’”白毛一边走一边在心中说。

“白老大?是说我?”

白毛:“当然说你,难道还能说我吗?你现在名头不小呀,都说你是乌由第一高手,功夫出神入化深不可测!”

白少流:“你都听谁说的?”

白毛:“黑龙帮的刘老大呀。”

白少流:“你怎么会知道他?”

白毛:“他前几天跑到马场来了,就在我的马厩外和经理说话,说也要养一头驴,以表示对白老大的敬仰…他把你吹得几乎天下无敌了!”

白少流:“好事呀,回头找他借点驴血,你也可以少放一点。这个刘老大,说话太夸张了。”

白毛:“考考你,刘老大为什么在背后也把你捧得像神仙下凡一样?”

白少流:“人之常情!谁都听说我摆平了黑龙帮,他把我夸得越厉害,自己脸上才能过得去。”

白毛:“那有什么后果你清楚吗?”

白少流:“两种后果,第一是普通的小混混不敢打我的主意,平时出门省了不少麻烦。第二是如果以后我或者洛小姐遇到麻烦,就是真正的大麻烦。”

白毛:“这怎么讲?”

白少流:“传言将我说得这么厉害,如果有人要找我麻烦,就会请更厉害的高手或者用更狠毒的手段。我是洛小姐的保镖。如果有人想对付洛小姐,情况也是一样的。说到底,我是保镖不是老大,这么出名不是好事。”

白毛:“如果是聪明人对付洛兮,就想办法趁你这个厉害人物不在的时候下手,或者把你引开!”

白少流:“其实我不是洛小姐身边最厉害的人,她的骑术教练,那个叫顾影的女人手段比我强多了,而且我不在的时候她都在,有人要那么想恐怕就想错了。”

白毛:“小白,我发现你一点都不笨啊?”

白少流:“谁说我笨?我只是不喜欢和别人玩心眼,但也不怕别人和我玩心眼。”

白毛:“谁能跟你似的?有天生的他心神通!”

白少流:“我们别闲扯了,提到神通应该谈正经事了。你说七天后来找你,现在已经七天了,你有什么道法教我?”

白毛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再等七天吧,我还没想好。”

白少流:“七天一点东西都没想出来?你不是当年的天下修行第一人吗?胸有沟壑万千妙法无数,一点入门的简单功夫也要想这么久?”

白毛:“你误会了,以你的资质,我随便传你一门道法都可以将你教成一代高人,但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得不慎重。虽然说万法同源归宗,但入门这一步非常重要,我要找一种最适合的门径,想了很多还未决定。你别急,坐下来听我和你仔细讲一讲修行之道,看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天气很好,温暖的阳光洒在初冬的山坡上,枯黄了大半的草叶干爽而柔软。没有风,天空上只有淡淡的几丝白云。白少流坐在草坡上,身边静静站着一头驴,看上去非常休闲自在轻松舒适,可实际上小白此刻的精神高度集中,没有一丝走神,不断接受白毛脑海中传来的复杂信息。

白毛三世之前为人间修士七叶,七叶自己的修行是正宗的金丹大道。他在终南派修行“九转金丹直指”,金丹大成之后已超越师传道法,境界远远突破。离开终南派之后,又得到正一门金丹大道“三十六洞天”的心法与口诀,虽然没有师长护法指点,竟然也独自突破婴儿具足境界。不仅修得阳神现形,而且还得到了阳神化身五五的神通,离传说中的待诏飞升只有一步之遥。

如此说来,七叶最擅长的教小白修行的应该也是丹道。他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还把平生所学金丹大道的感悟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却发现小白不适合以此直接入手,因为两人的情况不太一样。

七叶为一代大宗师,到他这种境界其实对天下各家修行基本了然于心,就算自己没学过,只要见过了都能将其中的门道看个八九不离十。天下各派修行法门皆非易事,不仅对弟子的性情、资质、悟性要求极高,而且在修炼过程中都要经过重重考验。这种考验各家说法不同,佛门常言“觉知魔事”,而丹道修行中一般统称为天劫——此称呼最为形象。

各门道法因为修行的次第步骤以及顿悟与渐悟方式的不同,所需经历的天劫考验也不一样,而且经历的天劫次数多少不一。听上去似乎天劫越少越好,但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比如七叶的死对头在世仙人忘情公子传于世间的一套丹道,从入门到飞升只有十重天劫。看上去简单,可是劫数之猛烈绝非轻易能够渡过,不仅对弟子甚至对传法上师的要求都极高,一不小心就可能出大问题。

而正一门的“三十六洞天”道法,总共有三十七种考验,看上去繁杂却要周详完备许多。随着修行精进将遇到问题层层化解,更适合于方便的传授与学习。因此正一门弟子众多是天下修行第一大派绝非偶然。根据七叶总结,不论各派法门,不论考验的形式和次数,有七种考验几乎是所有修行人都要经历的,只要你的修为到了那个地步。

这七种考验或者说七重天劫分别是:色欲、身受、魔境、妄心、真空、脱胎、苦海,只有经历了这一切才能到达超脱的彼岸,超越芸芸众生。这些考验对于不同的人来说也是不一样的,比如某重天劫有人不经意间就过去了,而也有人因为种种原因一辈子也通不过考验,那师父只能叹息挑错了徒弟。

白少流的过人之处不仅在于他有天生的他心神通,而且心念超常所以眼力也超常,因此练成形神相合之后反应速度也超常,根器与福报一流!但他也有不利修行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经脉有伤,在右臂和左腿。这伤不是普通的内伤或外伤,而是气血经络郁结凝滞之伤,七叶甚至猜测小白前世就是因伤而亡。

如果小白以丹道入门,炼精化气的筑基功夫自然没有问题,可接下来的玉液巡行长生酒的炼形功夫就很困难了。真气巡行周天丝毫马虎不得,在静坐时小白会感到右臂与左腿如切肤裂髓一般的疼痛,就像他清醒着再次回到车祸受伤的当时,直到他的经络滞塞完全打通恢复正常为止,这就是丹道修行中“身受劫”特有的“退病”现象。

所谓“退病”不是指生病,而是指体内潜伏的病患一齐发作,通过修行慢慢退去,最终恢复完全健康的身体,才能继续更高深的修行。这个过程对于小白来说过于艰难,七叶想到之后放弃了传授自己最拿手的丹道的想法,又在另想法门,所以让小白七天后再来。

白毛说的话虽然过于深奥“专业”,但是他解释得很详细,小白也听懂了。听完之后皱着眉头道:“要教就教你最拿手的吧,就算很痛,我咬牙也能忍住,我什么苦都能吃。”

第042回 神随魂去寻何处

小白表态不怕苦不怕痛,白毛却没当回事,驴眼一翻:“这不是你怕不怕的问题!知难而进为勇者,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那是白痴。有很多时候弯路才是真正的捷径,磨刀不误砍柴功这句话不会错的。”

白少流:“可是你说那什么身受劫是所有修行都要经历的,我也躲不过去呀?”

白毛:“你是外行,幸亏碰见我这种大宗师,换个其他的修行高手还真没好办法,和你多解释几句吧。”白毛又对小白讲了三件事。

第一,就算小白不怕苦不怕痛,静坐中那种清醒空灵的境界也很难维持不使散失,修炼也难以进行,要用很长时间才能适应,白毛可等不起那么长时间。

第二,退病不仅在静坐修行时,一旦身受劫来到,伤势同样会发作。到时候小白的左腿和右臂将酸软如废,直到历劫成功或者不得不放弃。他如果是深山隐居的修士还好说,可小白是洛兮的保镖,如果很长时间内变成个半残废,连糊口的饭碗都保不住,更别提其他的事。

第三,身受劫虽然不可避免,但是各派法门历劫的方式不一。金丹大道以修命入手,而后穿凿心性大成时性命双修,身受劫必然重发伤痛。而有的法门不一样,比如有佛门修行,经历这种考验主要在于修炼心性,重新回味伤痛于定境中“洗心炼魔”。虽然也可能感觉很痛苦,但是不影响日常的行动以及身体。

当年七叶虽非佛门弟子,但是他懂那些法门,只是自己没练过,因为心中所求道路不同。他当然不想让小白出家当和尚或者在家做居士,只是考虑能否借用类似的法门之用,让小白走一条看似弯路的捷径。一般人不会有这么大胆的想法,但是七叶不是一般的驴,他自己的心性当然不适合佛家修行,但是看小白的脾气还很对路子。只是如此传法无成法可用。七叶需要自创一门,因此它还要再仔细想想,这几天可谓搜肠刮肚。

“白毛,你对我可真好,想得这么周到,真是难为你了!…幸亏遇到你,我如果跟着别人瞎练,还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小白很感慨地诚心道谢。

白毛:“你先别着急谢我,等道法学成了再说。其实我想教你的入门之法不仅前人未曾尝试,连我自己都没试过。”

白少流:“总得有人第一个吃螃蟹嘛!…对了,我记得你以前在人间时是个大派掌门,号称有教无类谁都可以来拜师,那你是怎么教的?和今天讲的不一样啊?我如果那时侯碰到你不就要倒霉了?”

白毛:“情况不一样,有教无类是不假,但也需要因材施教有所取舍引导,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我当时只不过以此为借口聚集人气扩大实力,这是一种权谋之术。与修行传法的正道无关。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一一指点护法。再说有人学了也白学,不走火入魔就谢天谢地了。我只是教了最直接的便宜法门,总有人会开窍。一部分人尝到甜头就有更多的人推崇我、宣扬我、跟随我。”

白少流:“白毛,你当初可够坏的!”

白毛:“我坏吗?成大事者总要有手段才行!再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很多人有问题实在是自己有问题,怪不得我!”

白少流:“我自己有伤确实怪不得你,你教我修行我得谢你,不过,你明知有人会出问题还不当回事就不好了。”

白毛有些不高兴:“那不是当年别人的事情吗?我现在对你可不是这样…不提这些了,今天你来了,时间也别浪费,对我说说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我帮你参谋参谋。”

这七天时间可发生了不少事情,特别是洛水寒回国之后。小白一件一件挑重点告诉白毛,刚说了一半白毛就说出了“洛水寒命不久矣”这样的话。小白仔细回味之下也觉得不无道理,心下恻然良久不语。白毛知道他情绪不高,劝道:“洛水寒这一世享尽富贵,也没什么可惜的,人总会死的。”

白少流:“我在想洛兮,她的年纪还小。”

白毛:“十六岁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谁都要经历的,只是她的情况比较麻烦。你说她在学洋法术,究竟都有什么门道?”

白少流:“你一提醒我想起来了,有一件事正想请教,你知不知道人狼?”

白毛:“想当年终南山中有不少狼,个别通灵性的也有,但是我没遇见过修成人形的狼妖。妖物通灵而修行不奇怪,但是很少见。”

白少流:“妖怪?有意思!以后再说这些。我说的不是狼妖,就是人!你知道什么叫‘力量的唤醒’吗?那是一种仪式,好像是西方流传的修行法术。”

白毛:“洋和尚洋道士的那一套我还真没研究过,不过不要紧,你别没头没脑就说一个名字,把事情说仔细了,我看看究竟是什么门道?”

什么门道小白可不太清楚,他把顾影在课堂上怎么教洛兮的,自己在公园怎么遇见的吴桐,还有吴桐说的话与顾影的解释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白毛。白毛听完之后笑了:“那顾影所学,是古传巫祝之术,可能有所变化,其大成境界一样是‘物化’神通。我所知的修行门派,也有类似的道法,虽然有所不同,但根源不会相差太远。她非要叫什么‘力量的唤醒’,看来是受了西方的影响,这种结合我也不知是好是坏,总之也不算邪术。洛兮那小丫头就算学不好,老师注意点学出问题的可能也不大。”

白少流:“我不担心她有问题,我是担心那个人狼。”

白毛:“恭喜你,可以收小弟了!你现在是一个人混,我又施展不了神通法术,总得找一批人帮你才行。”

白少流:“收小弟?你有办法治他的毛病?顾影懂那些门道,她都没有好办法。”

白毛:“她虽然修为不错,比你强多了,但怎能与我相比?我虽然不清楚那人狼学的什么鬼仪式,但听症状也能猜个大概——以凝神之法求定中生慧,触发心念之力,可是他没有任何修炼心性的法门,当然会感到这突然而来的精神力量难以控制。刚才我所讲到修行中人人不可避免的七种考验,其中之一就是‘魔境’,在我看来不论什么‘灵魂的堕落’,其实就是一种魔境天劫。”

白少流:“对对对,顾影也说过堕落之后就等于将灵魂出卖给魔鬼。”

白毛:“那些人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可是这样一来解脱的方法就不多了,只有坚定地信仰上帝才是唯一的出路。他们的心性修行如此简单直接,以此通过所有的天劫考验,否则就要下地狱,简直比我当年的权谋手段还狠!”

白少流:“那你有别的办法吗?”

白毛:“我和洋教也不是一伙的,当然有办法,斩灭魔境之道很多,哪天你把人带来给我看看,我问清楚了就知道怎么办了。就算治不好,难道还制服不了吗?这个人简直就是为你准备的。三天后我传你一套法术,就算他自己解脱不了,以你的特点也正好可以控制这种人,让他的超人力量随时为你所用。”

白少流:“你真是什么都会!还是先想办法把他治好再说,控不控制他我不感兴趣…咦,你不是说七天再来找你吗?怎么又说三天后教我一套法门?”

白毛心中有笑意,很明显另有打算,小白能感觉出来,却无法知道得更清楚,只听白毛的话意传来:“你今天介绍的那些洋玩艺,给了我很多提示,我突然想明白该怎么教你了!我也玩一次东西合壁,借用可行成法,不用等七天了,三天后就可以。到时候我不止教你一门根基道法,还要教你十种修行法术,其中三种是你要修炼的。”

小白吃了一大惊:“要么一样都想不好,要么一下子就教十样!我学三种,那剩下的七种呢?”

白毛的笑意更浓了,他向小白又做了一次讲解:世间修行层次分为道,法、术三种。道为神,直讲修行的境界;法为体,是印证修为的方式;而术为用,可以使用种种神奇手段。而在具体修行中,道、法、术往往一体,难以分割,所以人们常说道法、道术、法术。白毛要教小白一套道法作为修行根基,同时传他另一门辅助法门,还有十种应用的法术。

为什么要教这么多?其实以白毛所学教他三十种法术也没问题,就怕他记不住学不会而已。根基道法当然是小白自己学的,白毛专门为他所创。至于其它的,小白需要学会另一种辅助的法门和三种法术,而这套辅助法门以及另七种法术其实也是给小白教别人准备的。别人是谁呢?包括吴桐,白毛考虑得很周到,甚至想到了黑龙帮——这些人都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收为己用。

在白毛“教导”小白的时候,乌由市一家规模最大、设备最先进的医院里,艾思焦躁不安的坐在病房中等待传说中的“神医”洪教主,在她身边陪坐的还有医院的院长与神经外科主任。艾思救子心切,什么人都能请来试一试,尽管知道有的人就是江湖术士,医学专家们都说黄亚苏醒来需要奇迹,而奇迹是没有什么道理好讲的。

但是艾思并不糊涂,她今天下午请“神医”来给黄亚苏看病,也担心会出什么意外,将医院里两位专家请来在一边看着。院长和主任本来不愿意在自己的医院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但艾思已经决定,他们也不好阻止了,也就是艾思有这么大的面子,他们宁愿和专业知识过不去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院长和主任陪着艾思说话,本想劝她对江湖术士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可艾思只是紧缩眉头看着病床上的黄亚苏不怎么做声。这两位聊着聊着就跑题了,开始讲起医院里面听说的神神怪怪的事情来,主任对院长讲了一个发生在小儿科的故事。

前不久有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几个月大的女儿来医院接种疫苗,这是她独自带着婴儿第一次出门。从医院回家后女儿就很不对劲,在小床上睡得不塌实总是哭闹,而且哭闹也显得没有力气,远没有平时的精神。更严重的是孩子不吃奶,奶头送到嘴边也含住,但就是不吃!不仅不吃,而且身体还不住的轻微抽搐,这种抽搐在睡着的时候也有。

母亲发现孩子不对也很着急,打电话将上班的丈夫叫了回来,她丈夫回家一眼也看出女儿和平常不一样。就问妻子今天出门是不是让孩子受到了惊吓?妻子仔细回忆也没有想起什么时候孩子受过惊,也就是出门去了一趟医院。小夫妻以为孩子生病了,就打车带着孩子又到了医院,可是医生什么问题都没检查出来。

医生没看出毛病,可孩子的症状依旧,着急的父亲想起了自己的妈妈,给外地的孩子她奶奶打了个电话。结果奶奶在电话里说了个土办法,丈夫就带着妻子女儿回家了。等到天黑之后,外面逐渐没有闲人了,大约十点多钟丈夫拿着女儿穿的一件小衣服出门了。他在自己家附近走了一圈。每到一个路口就停下叫女儿的小名。大约一刻钟之后回家。回家后将那件小衣服盖在孩子身上,哭闹半天的孩子就睡着了,而且醒来后完全恢复了正常!

后来这位母亲又带着孩子到医院检查身体。和大夫护士讲起了这件事情,众人都啧啧称奇。病房里其他的孩子家长就开始议论,有人说那是外面有小鬼偷孩子;有人说是因为小孩眼睛亮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受惊吓丢了魂;也有人说是因为孩子她妈产后阳气虚,一个人抱孩子出门让阴物沾上了…主任的故事讲到这里,不仅院长好奇,连艾思也抬头仔细听了起来。

病房里正在讲故事,病房外的走廊上远远来了三个人,其中就有上次来过的章太鱼,还有一个是章太鱼的朋友咪咪猫,走在三人中间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子。这三人今天都穿着笔挺的毛料西服,一边走还在一边说话。

章太鱼:“教主,我们为什么要穿西服呀?我还是觉得穿长马褂卖相更好!”

那被称为教主的中年男子皱眉答道:“不是对你说过了吗?以后不要叫我教主了!搞得我们拜上帝兄弟会和邪教组织一样。在外人面前叫我理事长,在会里的兄弟们面前叫我圣兄…今天我们来见的不是普通的没见过世面的小人物,你那一套不好用,还是正式着装好,也显得我们不是一般的江湖组织!你们明白了吗?”

咪咪猫:“明白了,明白了,理事长就是理事长!…章太鱼,把你的衣服领子翻整齐了。最下面一个扣也解开,这西服穿在你身上怎么就感觉像是偷来的?”

说话间已经来到病房门口,被左右一字排开的六名便衣保镖伸手拦住,当中一人道:“请问三位是什么人?”

章太鱼上前一步:“我们是洛夫人请来给黄先生治病的,我上次来过,你应该认识我呀?”

保镖:“噢?穿上西服没认出来!夫人正在等你们,不介意我先检查一下你们随身带的东西吧?…好了,请随我进来。”

病房里艾思正好忍不住开口问道:“梁主任,你说我儿子是不是也丢了魂?民间有高人可以把他找回来?”话音未落就听套房外间有人答道:“可以,当然可以,只要洛夫人心诚守信。”只见保镖带着三名男子走了进来,报告道:“夫人,神医到了!”

艾思站起身来迎接:“辛苦你们了!刚才是哪位先生说话?”

章太鱼赶紧上前一步介绍道:“洛夫人,这位就是我们拜上帝兄弟会的理事长洪和全先生,我们理事长今天亲自来展示神迹,一定可以唤醒你的儿子。”

艾思向洪和全伸出手,礼节性地握了一下,谢道:“多谢洪先生了,我救儿子当然诚心,说过的报酬也一定守信,只要你能救得了他。需要准备什么设备吗?院长就在这里,有什么要帮助的尽管说。”她没什么废话,开口就直奔主题。

洪和全可不像章太鱼把话说得那么满,而是很有风度地答道:“不需要别人协助,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试试。所有的神奇都来自于对上帝的虔诚,以及会中兄弟对我坚定的信念支持,希望这种信念可以帮助您的儿子…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第043回 欣临贵阁楼外悲

洪和全让所有人都退后几步,自己站在了黄亚苏的床尾,面对着躺在那里毫无知觉的病人,静静地看了几分钟,然后问道:“谁是医生?”

“我是这里神经外科的主任。”一旁的梁主任答道。

“把这些线都摘了,管子也拔了,注射也停下。”洪和全手指着那一套生命维持系统以及观测仪表说道。黄亚苏身边有一套仪器正监视着他的呼吸心跳以及脑电波反应,洪和全指示医生将那些导线都摘去,注射器以及鼻饲管都拔掉。

梁主任有些迟疑:“需要多长时间?”

洪和全:“一个小时之内足够了,有问题吗?”

梁主任看了一眼艾思,艾思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院长,院长皱眉点了点头。黄亚苏现在心跳正常,也能够自主呼吸,一个小时之内确实没什么问题。主任这才上前亲自动手将黄亚苏身上的管线摘除干净。洪和全又对艾思说:“给我一件他平时穿的衣服。”

艾思:“需要贴身穿的吗?”她的眼睛有些发亮了,因为刚刚听说过那个用小孩衣服叫魂的故事,而这位洪神医也要用一样的手段。

洪和全心里犹豫了一下,显然他也是刚刚决定这么做的,并没有想得太周到,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说:“就他贴身穿的这件吧,现在脱下来。”

保镖上前帮着艾思脱下了黄亚苏上身穿的病号服,现在黄亚苏是赤着上身躺在病床上。洪和全左手接过衣服,右手一挥道:“所有人都站远一点,尽量不要靠近病床。”屋子里其他人都纷纷靠后,几乎是贴着墙根站成半圈。

洪和全双手提起这件上衣,敞开的前襟冲着病床上的黄亚苏,在空中虚作穿衣状,低头闭上了眼晴开始进入冥想的状态。众人大气也不敢出,目不转晴地看着他。足足过了有十几分钟,只见洪和全突然抬头睁眼,目中发出奇异的光芒环顾四周就像在寻找什么东西。时间不大,洪和全目光停住,凝视着虚空像是看见了什么,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他虽然不动,但有人如果离得近注意观察他的变化,会发现他的瞳孔一直在变,目光的焦点从很远处收回,就像他一直在看着什么东西,而这件东西越来越近一直来到病床的中央。病房中突然有了一种神秘而阴森的感觉,正当众人全身寒毛都要竖起来的时候,洪和全突然开口说话了:“我以圣主兄弟的名义祝福你,我的兄弟,请接受神的眷顾!”

说完这句话,洪和全双手一扬将这件衣服抛了出去。说来也怪,这件衣服被抛到病床中间的上空却没有正常的飘落,就像被一股无形的风鼓荡撑开,缓缓的停在空中。两只袖子也撑开了在空中张着口,像是有一个无形的人穿着这件衣服。

接下来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病床上毫无知觉的黄亚苏突然慢慢坐了起来,坐直上身向上张开双臂。然后那件衣服落了下来,恰恰穿在他的身上!所有人都被惊呆了。瞪着眼晴张大嘴说不出话来,然而此时黄亚苏却睁开了眼睛,神色一片茫然地说道:“我怎么到这来了?”

“儿子!你终于醒了!”艾思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几步就要扑向病床。

洪和全伸手挡住了她:“洛夫人,不要着急,仪式还没有完成,请您退后。”

艾思退后两步一脸关切地看着黄亚苏,而病床上的黄亚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洪和全前走几步绕到了病床一侧,将手放在了黄亚苏的额头,用一种柔和带着催眠般力量的声音吟唱似地说道:“孩子,你刚刚醒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听我慢慢说,你叫黄亚苏,那位女士艾思是你的母亲,你有一位继父,叫作洛水寒…”

黄亚苏听见他的话眼睛一亮,就像从茫然中想起什么,开口就要说话,然而洪和全在他额头上用力一按阻止了他:“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不久之前你遇到了车祸,一直昏迷不醒,今天刚刚醒来,这是上帝赐予你的神迹,也是拜上帝兄弟会所有的兄弟给予你信念支持的结果。今天我代表神的意志赐予你第二次生命,你要常怀感激,不能辜负神的眷顾…我知道你很疲惫,暂时不要说话,躺下来好好休息休息。”说完轻轻一点黄亚苏的额头,黄亚苏慢慢地又躺下了,好奇的眼珠转动看着四周,似乎在想些什么,而看洪和全的表情也不轻松,满脸都是细密的汗珠,脑门上甚至冒出淡淡的白色蒸汽,现在看上去却更加增添了一丝神秘高深。

洪和全竟然就这样唤醒了黄亚苏,事情不可思议,但就发生在眼前,所有人又不得不信!所有人都围到了病床前,只有咪咪猫打了个寒战悄悄退后了两步。艾思拉住洪和全的手问:“洪先生,我的儿子真的好了吗?”

洪和全:“他已经醒来了,当然就没事了!不过他身体还有外伤,需要调养一段时间。还有要注意的地方,重伤醒来的人神智短期内都不会太清醒,有些事情可能想不起来,需要慢慢回忆,你要在一边提醒…院长,主任,你们二位是这方面的专家,应该比我更清楚是不是?我就不多说了。”

“是的是的,受脑部创伤昏迷醒来的人,一般都有记忆障碍,需要慢慢恢复,这方面的事情我们懂,会仔细交代洛夫人的。”两人位医生连连点头,眼见为实,他们也不得不佩服这位洪先生。

洪和全:“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你们先让这位黄先生好好休息,调养恢复不能太着急,只要细心一点就不会有大问题…洛夫人,我可不可以走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这位黄先生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再和我联系。”

洪和全要走,一旁的章太鱼着急了:“理事长,她还没表示诚意呢!”

这时艾思递过来一个信封交到洪和全手里:“洪先生,这是我的一点谢意,请您收下,不要客气。”洪和全接过信封笑着点点头没说什么,很有风度地一招手,带着咪咪猫和章太鱼就这么离开了。

洪和全等三人走出病房下楼,出了贵宾区,向着医院的大门口走去。走过急诊部抢救室的时候,听见那里传来了哭声。那是一个遭遇车祸小伙送到医院伤重不治,他年轻的未婚妻以及年迈的父母正在哭泣。洪和全停下脚步看向哭声传来的方向,目光中若有所思,章太鱼这时凑了过来说道:“圣兄,那女人给的信封这么扁,不可能装多少钱呐。”

咪咪猫在一边嘲笑道:“没见识就别说话,一千万多大的信封能装下?圣兄,打开让我们见识见识呗?这一趟总算没白来,我和章太鱼没有功劳也有跑腿传信的苦劳,就让我们提前开开眼分享一下喜悦。”

洪和全打开信封,抽出一张纸,是一张大额的空白转帐支票。上面只填了一个币种代码。在千万位封了头。章太鱼还没看明白,好奇的问:“多少钱怎么没写?”

咪咪猫:“空白的地方我们可以自己填!数数一共多少个格,最大可以都填九。一共是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九毛九分。”

章太鱼嘟囔了一句:“那也不够一千万啊,还差一分钱!”

洪和全微微一笑,就像想通了什么,脸色变得轻松平和,将那张空白支票又放回信封里。转身正要走向医院大门,身后突然有人喊:“洪先生,洪先生,请留步!”回头一看,是医院的院长一路小跑地追了过来。

洪和全面色一沉:“这不是院长吗?难道病人还有什么问题?”

院长有些喘气,几乎是抓住了洪和全的衣袖:“病人没有问题。梁主任带着一帮专家在做会诊,应该是恢复清醒了!是我找洪先生有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仁涛,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今天有幸目睹了洪先生的神奇。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洪先生给也我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多联系,我也好多向您请教。”

洪和全笑了:“张院长不必客气。我是拜上帝兄弟会的圣兄,在外人面前他们都叫我理事长,其实这都是称呼,您应该明白的。今天都是圣主上帝赐予的力量,圣主能创造多少奇迹,那要看人对圣主有多么虔诚。”说话时有意无意地挥了挥手中那个信封。

张院长立刻就明白了,点头道:“能出得起这个价的人不多,但比这个低一点的价还是有不少人能出得起的,我知道不能轻易麻烦洪先生,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先和你联系好了,如果洪先生愿意出手就太感谢了!”

洪和全:“我不是医生,您才是。我们不是为了钱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帮助那些迷路的灵魂,不过,要得到帮助,就要表示虔诚。”

张院长:“知道知道,你这么大本事,还怕别人不信你吗?”

洪和全:“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张院长我们以后联系,今天就告辞了!”他没有和张院长过多纠缠,而是做足了高人状,三言两语说完话领着手下就走了…

医院里的黄亚苏离奇的苏醒暂且不提,小白还在马场中与白毛说话。白毛叫他三天后再来,到时候还教一些别的法术让他传授给别人,也好收服一批有用的帮手。白毛甚至提供了一个计划向白少流建议:先从黑龙帮开始,也不能让刘老大等人白白地捧小白,有这么好的条件不用就太浪费了。可以传授黑龙帮的帮众一些基本的修行入门方法,挑选一些人再传授有用的法术,他们一定会感激甚至崇拜小白。

小白有些疑惑地问:“你不是说过不能随便教人法术的吗?万一黑龙帮那些人练出问题发了疯怎么办?不要骗我说没问题,你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出来了,你要教的那些就是速成又容易出问题的法术,你心里就是那么想的是不是?”

白毛:“我有那么笨吗?我当然不会害你,你也不会害他们对不对?我没办法亲自教,所以要通过你去教,如果是别人可能会教出问题,但是你的情况特殊,正可以好好利用。”

白少流:“我的情况怎么特殊了?”

白毛:“你有他心通,别人的感受怎么样你明白!我教的筑基法门是一种静坐观想术,什么人有没有问题、有没有收获你最清楚。你再挑那些能入门的人继续教法术,其它的人就不用再教了。不同的人可能适合学不同的法术,你讲解传授的时候同时感觉那些人的情绪,谁有悟性能够点透你是能感觉出来的,悟性不够的人就不必学了。这样层层筛选,总会有一批有用的帮手出现,每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两手功夫,而那些不适合学法的笨蛋,你不教就是了。这些问题你不会处理吗,真到了你自己也不明白的时候,再来找我啊?”

白少流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真是个不错的好主意!有空我去试试。”

白毛:“我出的主意能不好吗?其实你培养的那些人也顶不了太大的作用,关键时刻充充场面当炮灰而已,他们再强恐怕也强不过你,你现在自己还没道法大成,教起人来也不会太快,但有一个人你要重点留意了,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搞定!”

白少流:“搞定谁?”

白毛:“那个叫顾影的女人。她是你身边唯一的高手,如果她成为你的人,好处是想象不到的。”

白少流:“搞定她!怎么搞定?她到马场来过你也见过,就像冰山一样的冷美人。”

白毛:“这种人我了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好接近,可是一旦被你征服,就彻底属于你。你有他心通,难道还搞不定一个孤僻的女人?”

白少流:“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白毛:“那又有什么关系?大丈夫三妻四妾,帝王家三宫六院,你为什么不行?看这人世间凡是显赫超群的人物,谁又只有一个女人?小白,我问你,你做白日梦的时候只想一个女人吗?这是世人之常情,想就去做呗!”

白少流:“你懂不懂法律?这个世界上的人是一夫一妻制,我又不是驴!”

白毛:“是吗?那你就娶其中一个不就得了!我叫你搞定顾影这个人,是因为她对你有用。我教你的另一套入门道法,就是关于巫祝之术的,只要你入门了,以后顾影教洛兮的那些,你也一样能学会。记住了,这可是为革命而泡妞!”这驴子三世在人间为驴,倒也学会了不少市井俚语。可怜郁闷三世只遇到小白一个人能与他交流,不自觉中也受到俗尘感染,竟说出为“为革命而泡妞”这样的与他前世风格完全不同的话来。

白少流:“革命不革命我不关心,泡妞不泡妞是我自己的事,但我会尽量和她搞好关系的,这个人看上去虽然很冷,可心她还是挺好的,我觉得她这种古怪的性子肯定有原因。”

白毛:“你是我一身修为唯一的传人,怎么可以胸无大志,一定要做出一番大事业才像话!”

白少流:“不说大事业了,就说泡妞吧,你说得这么头头是道,请问你在人间的时候有多少女人?”

白毛抬起驴头昂然看天:“我一心修炼神通大道,登临人间巅峰,怎可为私情所羁绊!”

白少流:“原来你自己没搞过对象啊?”

白毛:“你懂什么?想当年我要征服的是整个天下,何况区区的女人!只要我想要,也有必要的话,什么样的女人不可以征服?只可惜功亏一篑,最终没有完成大愿,所以儿女私情都放在一边顾及不了。”

白少流:“不对吧,你没完全说实话,虽然能听出来你很认真!你上次对我讲的那个故事,你喜欢一个妖女,师门却不容忍,逼着你亲手将妖女打落山崖,而你还留了一手。”

白毛:“对啊,一点不错!所以后来我就苦心修行,为的就是将来天下无人再能相逼!”

白少流:“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只要彼此都乐意别人也逼不了吧?就算能逼得了人能逼得了心吗?…要不,我和黑龙帮刘老大商量商量,让他养一头漂亮的小母驴,和你关在一间马厩里?”

白毛闻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随即从地上弹起来飞起前蹄来踢小白,小白早有准备一闪身躲过,后退着笑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这么当真干什么?”

第044回 虚忿高门窃伪随

正在玩笑间小白怀中的电话突然响了,是罗兵打来的,洛兮突然要出门去医院看望刚刚苏醒的黄亚苏。黄亚苏醒了?这怎么可能!别人不清楚小白是知道的,黄亚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不过是一堆还能喘气的血肉。他又多问了罗兵几句有没有搞错?结果是千真万确,艾思不知从哪里请来一位通灵的神奇高人,竟然当众把病床上的黄亚苏唤醒了。

小白接完电话,白毛瞅着他仍然蓄势要出蹄飞踢,小白摆手道:“好了好了,别闹了,问你一件正经事,人死能复生吗?”

白毛答得很干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