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他腿上,裙摆被卷起置在一旁,光洁的小腿露在外面,偶尔和他的长腿无意中触碰一下,能感受到他薄薄的西裤下灼人的温度。

这让甘棠整个人都被点燃了。

直到头发成功被他解开,离开他重新站起来,甘棠都还晕晕乎乎。

她的脸此刻好烫,热到仿佛能摊鸡蛋。

任于归为了避免再次出现意外,站在她身后,将裙摆随意拢拢一手捉住:“今日是不是要改婚纱?”

“嗯。”甘棠小小声应道,垂头不敢看他,只有红红的耳尖带着说少女讲不清道不明的羞赧。

任于归皱眉:“这裙摆太麻烦,跟她们讲裁掉吧。”

裁掉吧......

裙摆裁掉吧......

甘棠原本晕成一团浆糊的脑袋,顿时清醒。

我镶嵌了碎钻的裙摆,在晚宴昏暗的灯光下仍然可以闪瞎人眼的裙摆,在婚礼结束后会让宾客在上面涂鸦留祝福的裙摆。

我还没跟你算你刚刚踩到它的帐呢,你竟然敢说裁掉它?!

我甘棠就是婚礼当日不幸踩到它,摔的脸着地,都不会动它的。

别做梦了!

于是脸上的羞意瞬间退却,甘棠掷地有声回他:“不裁。”

任于归的人生里,任何可能沾染麻烦二字的事情,都是要提前规避掉的。

可他的准新娘,现在明明因为这过长的裙摆而陷入麻烦,却还要继续留它,实在有违他的常识。

任于归想要给这样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于是对着满脸坚决的甘棠犹疑开口:“你想在婚礼当日让我抱你?”

作者有话要说:推个基友的连载现言给大家,后紫大大的《离婚成为富婆后[娱乐圈]》,正在连载,看它看它看它~

和亿万总裁离婚的季开开,因为钱多人美,成了许多人追逐的目标。

娱记乐于报道,她的豪车又载了哪个小鲜肉的新闻博取版面。

经纪人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理论,让她和同公司的弟弟炒姐弟恋。

以为她一定会后悔的前夫,不知道脑袋是不是被开水烫了,居然想吃回头草。

后来,眼尖的粉丝发现从富婆车上下来的是自家号称“人间富贵花”的影帝!

一天后,影帝晒出八亿的蓝钻戒指和一张幼时的合影,主动@季开开。

第一次见她,她才三岁,撅着肉嘟嘟的小嘴跟他说:“你把口水滴在我桌子上了。”

第二次见她,是她的婚礼,她仰着天鹅颈从他身边走过,他犹如被凌迟在原地。

第三次见她,是她离婚之后,这一次他要她一定是他的。

**双C。

☆、亲二十九口

万万没想到, 任于归这个狗男人,不仅自负, 他还很自恋。

甘棠对着他一脸认真的询问, 正要组织语言,让他好好清醒清醒。门外就闯进来一个小肉-弹——

“家姐。”甘霖结束钢琴课, 立即来找甘棠。

兴冲冲进来,却发现还有外人在场,家教使然,立即停下奔跑的脚步, 像个小绅士,似模似样踱步到甘棠身旁。

这变脸演戏的功夫,一看就和甘棠是亲姐弟。

“圆仔乖了。”甘棠未出口的话被打断, 也不恼。揉揉幼弟的小脑袋, 兴致明显不高。

甘霖自幼在甘棠身边长大,对她的一言一行都十分熟悉,一眼便发现家姐不开心, 肯定是被这个陌生人惹的。

顿时和甘棠一个鼻孔出气, 仰着小胖脑袋看向任于归——

“你是那个坏叔叔!”甘霖聪明伶俐, 记忆力尤其好, 一眼识得他是那晚家姐讲过的欺负她的坏人。

现在见他又惹家姐生气, 甘霖气的圆脸鼓鼓:“坏叔叔,不许欺负我家姐。”

幼儿稚语自然不会被任于归放在心上。

然而他脸色依然沉下许多。

家姐,叔叔......

这甘家的小豆丁眼神实在不好。

“我......我我不怕你的。”小豆丁贯会察言观色,感知情绪的能力比甘棠都要好很多, 第一时间发现坏叔叔不开心,虽然害怕他的冷脸,却十分有男子汉担当,滚滚圆的小身板挡在甘棠身前。

见幼弟帮自己出气,又叫任于归是坏叔叔,甘棠一开始还在捂嘴偷笑,可这会儿见他小小只一人,就知道要保护家姐,心里满满全是感动。

一字未言的任于归,在“姐弟情深”的映衬下,就很像恶势力反派了。

甘棠蹲下身抱住甘霖:“圆仔,谢谢你保护家姐。”

甘霖转过小圆脸,严肃做着计划:“家姐,一会儿我抱住他的腿,不让他动,你快些跑,下去找人来救我。”

圆仔小小年纪已经懂得兵分两路,十分了不得。

可惜实战经验不足,操作起来有瑕疵。

布置计划时声音太大,完全没避讳任于归。

甘棠还满脸感动:呜呜呜,我细佬是全世界最暖的男人,不接受任何反驳。

见两姐弟在自己面前真情实感的演绎“生离死别”。

严重睡眠不足的任于归头钝疼中,突然升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日后如果有了BB,一定不能送到甘家请岳父岳母帮忙照顾。

姐弟俩还抱在一起,在楼下从佣人口中得知少爷跑去找姐姐的唐琳,按捺不住上来查看,准备顺手牵走小捣蛋鬼。

结果连门都未进,就见到衣帽间和卧室的步入处,任于归神色淡淡站在一边,自家一双儿女正抱在一起,只差相顾泪眼。

“这是怎么了?”唐琳连忙担忧的过来。

“妈妈!”甘霖这小胖墩激动的脸都抖了抖,“你快救救我们,这个坏叔叔欺负我和家姐。”

自始至终只是站在一旁连句话都没讲过的任于归:......

唐琳:???

她回过头看看任于归,见对方只是维持一贯的寡淡神色,实在不太相信自家脱线儿子的话。

小的靠不住,唐琳只能指望大的,询问的看向甘棠。

甘棠十分理直气壮:“看我做什么?”

他要裁我漂亮的裙摆,这不是欺负我这是什么?

唐琳对自己一双儿女了解甚深,知晓如果自己这位未来女婿真做了什么,甘棠一定不是现在这般装傻模样。

于是揪了揪傻儿子的脸颊:“任生以后就是你姐夫啦,别乱讲话。”

甘霖:“姐夫是什么?”

“姐夫就是家姐未来的丈夫,棠棠下周要嫁给任生了。”唐琳笑着揉揉他脑袋。

话音刚落,就见原本还在充当小男子汉,面对恶势力也毫不退缩,勇敢护在甘棠身前的甘霖,突然嚎啕大哭——

“骗人,家姐才不会嫁给坏叔叔,家姐以后要和我结婚的!!!”甘霖哭到震天响,魔音嗓子一开,连楼下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本见任于归久去不回,怕出了什么事,心里正在担忧的顾漪澜,听到小朋友凄惨的哭声后,忍不住直接笑出声。

“棠棠和霖霖感情真好,霖霖也可爱。”这才是小朋友应该有的样子嘛,哪像她儿子,不提也罢。

甘棠见幼弟哭的实在可怜,凑近他,擦掉小圆脸上的泪珠:“圆仔不哭了。”

甘霖紧紧抱住她,一张哭到通红的小脸埋在她腰间:“家姐别嫁给坏叔叔,等圆仔长大了,圆仔给你做新郎。”

甘棠哄他:“新郎就做不成了,家姐下周就要嫁任生,等不及你了。不过家姐还需要一个花童帮忙牵裙摆,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什么裙摆?”甘霖抽抽噎噎松开她,环顾四周找裙摆。

甘棠指指任于归的小臂。

甘霖顿时见到搭在他手臂上厚厚一拢纯白裙纱,气势汹汹冲过去,一把抢过:“哼,家姐裙摆是我牵的,不给你。”

任于归极度配合的欠了欠身,好让这个小豆丁够到,万万没想到还被他倒打一耙。

再望望那头见自己被小豆丁凶,捂嘴偷笑的甘棠。

又一次确认,这一定是亲姐弟。

以后有了BB,连夜都不能在甘家过。

几人下楼时,甘霖一边抽抽噎噎掉眼泪,一边像抱宝贝一样,紧紧将裙摆攥在怀里,还要时不时警惕的看任于归一眼,深怕被他抢走。

任于归不同小孩计较,只是目色暗沉的看了看甘棠。

而甘棠丝毫没发觉其中的深意,还在心底偷笑他吃-瘪,又得意自己顺势保住了闪闪亮亮的裙摆,得意到尾巴都要翘上天。

下楼一边接受众人夸赞自己美的恭维,一边将大功臣甘霖抱在怀中,到让幼弟好一阵激动。

自从他超过五十斤直奔七十斤而去,家姐就再也没抱过他了。

嫌他重╭(╯^╰)╮

“恰巧你们两人都在,一会儿就一起回白加道,去看看现场布置,今日设计师就要开始搭台布景了。”顾漪澜见气氛尚好,同一对准新人商量。

当日的婚礼仪式,准备在任家庭院举办。

一来任家祖宅占地够大,二来私密性也更有保障。

甘棠对结婚地点不挑,只要当天让她做个美美的新娘就一切好商量。

再加上她一个未婚女仔,婚前去往男方家也不太好,尤其是在任于归在国外出差的情况下,就更显的不够庄重。

因此虽然最终的设计图是她拍板定下的,可真正婚礼举办的实地,她却还未曾见过。

至于一直在外的任于归,就更是陌生了。

因此面对顾漪澜的提议,未来的两公婆都无可无不可的点了头。

大概是甘霖对未来姐夫的敌意太过明显,唐琳怕小儿子不懂事,闹出什么不悦,兼之即将成婚,一对准新人还是要减少接触为妥,因此安排两人分上不同车辆。

甘棠第二次来到白加道任宅,只觉得恍如隔世。

上次来之前还在教堂祈祷,千万不要被任于归选中。

结果都怪任于归这个狗男人,居然冒充神父,害自己一番诚挚许愿全都白费。

好的不灵坏的灵,真的要嫁给他了。

一行人抵达时,草坪上已经在动工,支起了一根根高大的钢架。

“这是在做什么?”任于归一下飞机就直奔薄扶林,这才发现不过几周未回,任家已经成了施工现场。

“届时律政司司长温诗婷会当你们的主婚人,那日和她会见,她讲一对新人还是要在教堂中缔结婚约才更有意义,我一想也确实如此。回来后又和阿琳商讨一番,决定在院子里搭个仿教堂的建筑,也不用太大,到时你和棠棠能坐在里面签下婚书就好。”

任于归闻言若有所思。

“怎么了?你有其他意见?”知子莫若母,即便她的儿子自小不爱与她交流,顾漪澜仍旧第一时间发现他有想法。

那头甘棠正同两位好友走进举办场地,大肆显摆:“到时这里会铺满粉色的洋桔梗,那边会立一堵花墙起来,我特意选了粉玫瑰......”

阚梦之想象一下满目粉色,和站在其中的任于归,打了个寒颤:“棠棠,你这样选,问过任生吗?”

庄孝孝也好奇。

她已经能推测出任生对甘棠纵容,却好奇他的底线在哪里。

讲实话,任于归这样冷面冷颜的人,和一个粉粉嫩嫩的婚礼实在不太相衬。

甘棠却大手一挥:“问他做什么,我做主就好。”

话音未落,那头唐琳就走了过来:“走了,换场地了。”

阚梦之:......

庄孝孝:......

齐齐看向前一刻还在同她们吹水的甘棠。

满脸写着:肯定是因为你没和他商量,他不满意了。

甘棠同她们道一句:“在这等我。”

讲罢就雄赳赳气昂昂去找任于归了。

士可杀,也可辱,但面子就不能乱丢。

“喂,做什么换场地?你对我选的设计方案有不满吗?”甘棠直接了当,“是你自己不管婚礼的事,一走就二十天,我选方案已经很累了,你怎么能一回来就推翻?”

“没有不满。”任于归刚刚看到以粉色调为主的设计图时,确实有一瞬间不适。

可这是他的小未婚妻定下的,既然无伤大雅,他也愿意接受。

“还说没不满?”甘棠脸拉的老长,“那你换什么场地?”

“去山顶旧教堂。”任于归答道,“在那里举行仪式,设计方案一切照旧。”

☆、亲三十口

甘棠听到任于归的话, 不知为何突然脸一红。

随后像做贼一样,左右看了看, 趁其他人注意力没放在他们两身上,立即拽住任于归手腕朝一旁附楼走去。

任于归不知她要做什么,看着她握在住自己的手,皱眉顺着她的力道迈开长腿。

见到两人小动作的顾漪澜偷笑给唐琳使眼色。

阚梦之也朝一旁的庄孝孝暧昧眨眨眼。

只有甘棠以为自己悄无声息, 暗自庆幸。

任于归看破不说破,任由她牵着走。

进得附楼, 甘棠朝任于归使眼色。任于归默契读出她的意思, 朝四周佣人望了一眼,大家立即静音退出。

任于归这才看向甘棠,等待她开口。

“喂,我那时误会了嘛。”甘棠回忆一下自己当时在告解厅讲的话, 难得理屈,声音越来越低, “那些话都是瞎讲的, 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任于归觑她一眼, 冷淡直言,“结婚以后你就知道了。”

甘棠:???

她满腹疑惑, 婚后自己就知道什么?

奇怪看向他, 见他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甘棠用力思索,突然灵光一现。

“听讲那个任于归呢,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这种人必定性冷淡, 嫁过去是要守活寡的。”

那日在旧教堂讲过的话,在脑海中浮现。

甘棠脸色通红。

咸湿佬,我怀疑你在搞黄色,并且掌握了确凿证据。

“谁......谁说这个了。”甘棠眼神游移,就是不看他,讲起话来也结结巴巴,带着三分恼怒七分羞赧。

任于归整暇以待看她,眼底带着笑意,声音却依旧冷冷淡淡:“说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