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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里听到这种胡言乱语的!”

“我怎么会喜欢傅文那种冷若冰霜心肠冷硬狂妄自大之人!”庄明宪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张牙舞爪像个愤怒的小豹子:“你是不是听叶茜说的?”

庄明宪不屑地“嗤”了一声,又愤怒道:“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喜欢傅文,他那种人无情无义,无心无肝,为达目的,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什么挚友之情,朋友之义,没有什么是他不能抛弃的…”

“我是眼瞎了,才会看上他。便是这世上男人都死绝种了,我庄明宪也绝不会喜欢傅文。”

“我知道你不信。可这是事实。”

她很生气,很愤怒,脸涨红了,说到后面那是咬牙切齿的。

叶茂看着她生气的、生动的、可爱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放越大。

他知道宪表妹这样骂时文,他应该阻止的。

他应该替时文解释一番的,因为时文只是看着冷,实际上却是个非常好的人,宪表妹这是误会时文了。

若是别人这样说时文,他早就不客气地跟那个人理论了。

可这话是从宪表妹口中说出来的,他越听越高兴,心里的喜悦就跟烧开的水一样,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咕嘟咕嘟朝外冒。

“我信,我信。”他的声音比拂过荷叶的清风还要温柔:“你说什么我都信。”

说了一大通话,庄明宪憋的脸都红了。

“你信?”她挑眉斜望着叶茂。

“我真信的。”叶茂赶紧以手指天发誓道:“宪表妹说的话,我全都相信。”

庄明宪却怏怏地垂下了头:“你信有什么用,别人肯定不信的。”

幸好她决定再不成亲嫁人了,也再不会喜欢别人,这样的教训,一次就够了。

她眉头轻轻皱起来,叶茂感觉自己心被人扯了一把。

“是我不好,不该胡说八道让你烦心。”叶茂心疼道:“你别生气,我跟你说个好消息,时文就要跟你大姐定亲了,不会有人说你的。”

“啊?”庄明宪大喜:“是真的吗?你听谁说的?这消息可靠吗?”

如果宪表妹喜欢时文,一定会伤心难过,而不是这么高兴。

他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胡思乱想拿这种无聊的事情问宪表妹,她还小呢,哪里懂这些事了。

“是真的。是时文亲口告诉我的。”叶茂看着湖面起了水雾,就说:“我们回去吧,仔细你受了湿气。”

“咦。”庄明宪指着绳桥:“桥怎么断了。”

叶茂也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断了。幸好没人在上面走,若是人在桥上,突然断了,才危险呢。”

“这么浅的水,掉进去也没事。”

宪表妹的反应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叶茂道:“我背你回去吧,这水太凉了。”

庄明宪跃跃欲试:“不用背,这水很浅的,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了。”

“可是…”

她已经慢慢地下到了湖中,吓得叶茂赶紧跳跳进水里扶着她:“你站着别动!”

他弯腰捞了一根树枝递给庄明宪,牵着她慢慢地上了岸。

刚到岸边,他就吩咐谷雨:“快回去拿一套鞋袜来,用跑的。”

他自己却将庄明宪按在椅子上坐了,把自己的外衣脱了,递给她:“快把湿鞋袜脱了,把脚擦干。”

“不行,不行。”庄明宪连连拒绝:“我怎么能用你穿的衣服擦脚?”

这也太过份了!

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怎么不行?你本来就秉性弱,万一受寒了,可怎么是好?”

一向温柔和气的叶茂却板了脸:“你乖乖听话,把脚擦干。”

他不该让小满把绳桥弄断。

不是后悔弄坏了桥,是心疼宪表妹淌了水。

若是宪表妹病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突然蹲在她脚边,给她拧裙摆的水渍,不容置疑道:“把脚给我。”

第32章 疯狂

他是堂堂侍郎府的公子,又不是她的下人,怎么能让他给自己擦脚。

“我自己来。”庄明宪一下子就虚了,按住叶茂的手:“我自己来就好。”

叶茂站起来,转过身去。

庄明宪却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她警惕地看看左右。

荷花在晚风的吹拂下点头起舞,叶茂背对着自己,面对着路面,轩朗身姿呈现出保护、放哨的姿态。

黄昏的花园宁静美好,除了鸟雀扑闪翅膀,再无其他声音。

她松了一口气,褪去鞋袜,轻轻擦拭双足。

等谷雨来的时候,她已经晾干了脚,把《伤寒论》前两篇都背了一遍了。

“衣裳我拿回去,等洗干净了,再送给你。”

庄明宪实在不好意思把自己擦过脚的脏衣服还给叶茂。

叶茂见谷雨篮子里面拎着湿衣湿鞋袜,他的跟她的混合在一起,仿佛过日子一般不分你我,心里的甜就怎么都压不住。

“好。”叶茂笑笑:“回头我自己去拿。”

他们说说笑笑走远了,傅文还坐在坐在船里,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

他知道庄明宪厌恶他。

毕竟他对她“见死不救”。

可没想到在她的心里,他竟然是这种人,心肠冷硬狂妄自大,无心无肝不择手段。

傅文冷笑,她知道什么?她凭什么这么评价他?

前一刻还情意绵绵地唤他“傅表哥”,后一刻就暴跳如雷对他肆意辱骂。

这样的人,叶茂还当成宝贝一样捧着。

说到底,叶茂不过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罢了,她根本配不上叶茂的一片真心。

庄家,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第二天一早,傅老夫人向庄家提亲了。

没有任何征兆,她叫了二老太爷去,直截了当地把要结亲的想法说了出来。

当初正兴帝年少轻狂,血气方刚,不顾朝臣与内阁的反对,执意北征瓦剌。并命当时内阁首辅傅士岐一力操办北征事宜。

后正兴帝在土木堡被俘,大齐颜面扫地,太后震怒,归罪于傅士岐。当时傅士岐与皇帝一起被俘,太后将怒火发泄到傅家人身上。

傅士岐的独子傅元吉本是首辅公子、翰林学士,却一朝沦为罪臣之子,不仅失去官身、功名被夺,还被驱赶离京。

因怕昔日对手暗中使坏,傅元吉连夜带着母亲傅老夫人、身怀六甲的妻子李氏,回到通州三河县傅家老宅。

不料未到老宅就被人拦住,三河县傅氏一族已经将他们除名。

世代书香、赫赫有名的首辅一门,沦落到无处投身的地步。

还是傅老夫人当机立断,来到庄家求助,却被长房老太太拒之门外。

后来,二房老太爷看不过去,不顾长房老太太的怒火,将荒废的松怡斋拨给傅家人居住。

傅老夫人当时就许下承诺,若傅家有朝一日能重返荣耀,傅家长媳必是庄家二房的小姐。若傅家就此衰败,这亲事就当没提过。

还留下一枚玉佩,作为信物。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只有二老太爷、老太太,连长房老太太都不知道。

倒不是二老太爷故意瞒着长房老太太,他当时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帮助傅家那是出于他对傅士岐盲目的崇拜,后来教傅文读书,更觉得傅文天资聪颖非池中物,越看越喜欢,将他当成了嫡亲的孙儿看待。

如今傅老夫人旧事重提,二老太爷焉有不答应之理?

他立马叫了大太太陈氏,拿了庄明姿的庚帖,交给傅老夫人。

亲事的第一步,就算达成了。

整个庄家都沸腾了!

没想到婚事定下的这么快,没有任何的征兆。

没想到之前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缘故,更没想到的是,傅家看中的不是在寿宴上大放光彩的庄明宪,而是低调温柔的庄明姿。

长房老太太勃然大怒,狠狠地将茶盏摔在了地上:“我是庄家一家之主,她庄明姿跟傅文定亲,竟然连问都不问过我一声。去,叫二老太爷过来,我问问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嫂!什么时候内宅女孩子们的婚事,让他来插手了?还有庄明姿,一起叫过来!”

“老太太,叫不得啊。”马嬷嬷至今还记得板子打在身上的滋味呢,她一个哆嗦,劝道:“傅老夫人还在家里呢,庚帖都换了,您就是叫了二老太爷来也无济于事了。”

“现在还是要劝表小姐要紧,她哭得泪人一般,屋里能砸的东西都被她砸了个精光,这要是传了出去,被别人知道不要紧,若是被傅老夫人知道…”

“可恨!可恨!”长房老太太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扶着桌子咬牙切齿,虽然满心不甘,却知道傅老夫人是她得罪不起的。

“马嬷嬷。”她哑着嗓子道:“扶我去看看茜姐儿。”

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庄明宪那个小贱人身上,谁能想到最后竟然会是庄明姿。

二老太爷竟然事前一点风声都不露,将她瞒得死死的。

她若是早知道,绝不会跟庄明宪纠缠,那庄明姿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机会?

谷雨提着心,捏着汗把消息告诉了庄明宪。

庄明宪正在做清润香,闻言立马停下来,欣喜道:“真的吗?庚帖都交换了吗?”

她没有伤心难过,谷雨松了一口气,笑着道:“是真的,大太太在上房跟老太太说话呢,大家都非常高兴,每个人都得了赏钱。”

既然昭告众人了,那就真的定下了。

她立即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信女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

傅家收了大姐的庚帖,会带回京城合八字,百日内两家没有祸事白事,就说明这门婚事是受祖宗认可的,双方就是未婚夫妻了。

重生以来,她最牵挂的几件事,终于完成了一件。

既然婚事落定,那傅文也要回去了。而她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到姑嫂庙去办。

要出门,必须得祖母她老人家同意才行。

庄明宪庄明宪去找祖母,她老人家正在侍弄她的蔬菜,竹架上爬满了豆角,长长的,饱饱的。韭菜与茄子分别种在不同的盆里,长势喜人。

“祖母。”庄明宪接了她手里的葫芦瓢,学着祖母的样子给豆角浇水:“我病的时候,慧空师太特意来给我念经安神,还在佛祖面前给我点了一盏长明灯,我想去姑嫂庙还愿。还有我做的清润香,想把方子给慧空师太,让她做多了,卖给香客,这样也好给姑嫂庙增加收入。”

姑嫂庙里面收留的都是无家可归的女人,去上香的也不过是附近几个庄子的香客,香火并不鼎盛。

不像兰泉寺赫赫有名,整个北直隶都有它的香客。

祖母是庄家人,最喜欢与人分享,听庄明宪这么说,立马答应:“只去一天,等明天送走了傅老夫人,你后天一早去。中午在庄子上吃饭午休,躲过了日头再回来,不能贪玩耽误了。”

“耽误了什么?”

叶茂来了,他手里拿着扇子,一边扇,一边笑着问。

“安安后天要去姑嫂庙。”老太太见了叶茂就笑了:“我让她早去早回。”

“您别担心。”叶茂道:“后天我陪着宪表妹过去。”

庄明宪诧异:“你们明天不回去吗?”

她以为叶茂是来辞行的。

他是来辞行的啊,可听说庄明宪要出门,又临时改变了主意了。

他想跟宪表妹一起出去。

“本来是想跟时文一起回去的,可国子监还要半个月才开课,时文却立马要进上书房伴读五皇子,我回去闲着也没事,倒不如多在这里待几天跟二外祖父多多探讨策论的技巧。”

“那明天你陪安安去。”老太太笑容满脸,一副心知肚明看破却不说破的样子。

叶茂脸上一热,却落落大方地说好。

第二天傅文走的时候,庄明宪没去送,叶茜也没有去,据说她是受了暑气还没有好。

没想到又隔了一天庄明宪出门要去姑嫂庙的时候,叶茜在她的马车旁等着她。

“庄明宪,你害得我好苦!如今你可算称心如意了吧?”

叶茜脸色苍白,形容憔悴。

说的时候咬牙切齿,通红的双目里射出愤怒的光,那样子恨不能要把庄明宪给活活撕碎了一般。

庄明宪吓了一大跳,她没想到叶茜会这么狼狈。

要知道从前的叶茜可是个甜姐儿,出来见人总是打扮的甜美秀丽,这个样子的叶茜她还是头一回看见。

莫名地她就想起前世的自己,恐怕比叶茜还不如呢。

何苦来哉!

“你这是做什么?”庄明宪语气里带了几分怜悯:“为了傅文那种人,值得吗?”

“你少说风凉话!我会有今天都是你害的,你这贱婢不得好死!”叶茜双目圆瞪,眸中突然杀机毕现。

她跳起来,举了手臂,露出锋利的剪刀,对着庄明宪脸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