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锦和霜怜又给平泰公主道了别,这才往风波亭而去。一路上霜怜时不时的盯着银鲤瞅,终于忍不住,小声问徐其锦:“平泰公主是怎么挑丫鬟的?”

“啊?”徐其锦没听明白。

霜怜解释道:“是不是按长相挑的啊?你身边那个韵儿,胚子是极好的,可等几年长开了,只怕也比不上这位银鲤姐姐的一半。”

徐其锦本来正忧心徐其容的事情,被霜怜这么一闹,心情倒平静不少。

霜怜从将军府出来就开始打腹稿,想着要怎么安慰徐其容,她心里憋了一个大招,想着要是实在安慰不了徐五,她就祭出那个大招,保管有用!

结果,等进了风波楼,入目的是绣着观海潮图案的屏风,一个穿着体面的婆子正拿着鸡毛掸子在扫屏风架子上的灰尘,徐其容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直往那婆子面前凑,胖乎乎的虞夏跟在后面护着,深怕她摔了。

霜怜和徐其锦都目瞪口呆的。

霜怜心想,不是说徐五哑了吗?谁造谣呢!

徐其锦也心想,看来妹妹真的没有什么大事,幸好,幸好!

银鲤规规矩矩的跟徐其容行了个礼,再给那体面的婆子行了个礼,道:“五小姐,桂嬷嬷,裕王府的霜怜郡主和二小姐一起来看五小姐了。”

桂嬷嬷像是松了口气似的,一本正经对徐其容道:“你们好好聊,老奴不打扰小姐们了。”

徐其容瞪大了眼睛,她都哑了还怎么好好聊!

桂嬷嬷鸡毛掸子一收,瞟了徐其容手里那张纸一眼,笑道:“五小姐自然是有办法的,是吧?”

然后转身跟徐其锦和霜怜请了个安,就拿着鸡毛掸子出去了。

霜怜凑上前看徐其容手里那张纸,等看清楚上面密密麻麻写的是什么了,不由得噗嗤乐了:“徐五你太逗了,写这么多饿字在纸上干什么啊!”

然后脸色一僵,想起哥哥说的徐五哑了,试探着问道:“徐五,你真的饿了?”

徐其容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

霜怜得意的从袖子里面摸啊摸,最后居然摸出一个佛手,递给徐其容:“快吃吧,吃完咱们再好好聊聊。”然后眉毛一挑,“刚刚那婆子真厉害…诶,徐家人为什么不给你饭吃啊?”

这话徐其容就不好回答了,对她来说,解释起来太麻烦,只好由虞夏代劳了,虞夏同情的看了眼自家主子:“姑娘中午吃了三碗米饭,桂嬷嬷说姑娘再这么吃下去,迟早长成虞夏这样。所以没到饭点,便不让姑娘吃东西了。”

霜怜吓了一跳,“三碗!我们家陈晋凌吃得最多了。他平时一顿也才吃两碗半呢!”然后打量了一下虞夏的身材,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那个桂嬷嬷做得太对了!”

等徐其容把佛手吃完了,虞夏一边用毛巾帮徐其容擦手和擦脸,一边感慨:“郡主来看我们家姑娘还专门带一个佛手?”

徐其锦本来正仔细打量徐其容,听虞夏这么一问,也有些诧异。询问似的看向霜怜郡主。她记得霜怜郡主来她的风和院的时候两手空空啊!

霜怜得意极了:“刚刚在书房,我看那佛手新鲜得很,颜色也好看得紧。就趁表姑姑跟锦姐儿说话的时候拿了一个藏在袖子里。”

徐其锦:…

徐其容:…

虞夏瞪大了眼睛,最后憋出一句:“郡主您身手真好!”

霜怜:…

徐其锦并不知道徐其容哑了,此时见徐其容该吃吃,除了瘦了不少。也没看出别的问题,不由得松了口气。见虞夏给徐其容擦好脸了。忍不住伸手拉着徐其容的手,道:“刚刚才听说你出事了,吓死姐姐了。还好你没事。”

霜怜见状,下意识的闭紧了嘴巴。不敢再瞎嚷嚷了。

徐其容笑着冲徐其锦点点头。比起之前的处境,她们现在,确实是可以称得上“还好”二字了。

徐其锦真心实意的笑道:“灼灼。快跟姐姐说说,你是怎么劝祖母搬出佛堂的?爹爹突然把风和院和枫桦院的下人都发卖了。你知道吗?”

徐其容无奈,只好继续笑着点头。

徐其锦继续道:“你别担心,爹爹有给她们银子,再说,高伯以前过过苦日子,就是发卖,也会给她们找个好买家的。”

徐其容瞪大了眼睛,继续笑着点头,她觉得自己笑得有些僵了。霜怜一脸同情的看着徐其容。

徐其锦也觉得有些不对了,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徐其容摊了摊手,虞夏苦着一张脸:“二小姐,姑娘她,说不了话了。”

“你说什么?”徐其锦唰的一下站起身来,“什么叫说不了话了?”

徐其锦声音大,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徐其锦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有些手舞足蹈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虞夏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说不了话了?容姐儿,你说,你给我说话!你别玩了,说话啊!灼灼,你不能吓姐姐…”

徐其锦身子本来就不好,徐四老爷就是怕她知道了激动,这才瞒着她的。此番乍一知晓徐其容哑了,心神剧震,脸色越发苍白起来,激动得狠了,身子抖了抖,差点儿就摔了,还好虞夏眼疾手快。

徐其容忙伸手抱住徐其锦的手,直摇头摆手的,想开口说一句“我没事”,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短促而尖锐的几声“啊”!

霜怜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徐五是真的哑了。

见徐其锦反应这么大,心里也难受得紧,这一难受,就把她憋着的大招放了出来。

“徐二徐五你们怕什么!哑了就哑了,怕什么,徐五,大不了,我叫陈晋凌娶你!”

这话来得太突然,徐其锦和徐其容两姐妹都被吓得一怔。

偏生霜怜还补充了一句:“现在陈晋凌就只有邱家小姐一个侧妃,我让他娶你当正妃,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看的都先给你,侧妃也不过是个妾罢了,陈晋凌他虽然不成材,大是大非上面还是拎得清的!”

徐其容:“啊…啊…”

徐其锦:“…”

霜怜得意道:“你同意点头就是了,不用出声的,太难听了。”然后趁着徐其锦和徐其容两姐妹没反应过来,又嘟嚷了一句,“我本来是想把陈晋凌留给徐二的,毕竟徐五你年纪还太小。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就先给徐五你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嘱咐

霜怜扭头问整个人都呆了的徐其锦:“徐二,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我的气吧?你放心,我虽然只有一个哥哥,可表哥表弟什么的多如牛毛,咱们等两年看看,谁最有出息,我就让谁娶你!”

霜怜一副我跟你最好了,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的模样:“我跟你讲,我外祖父专门请了武术师傅,我那些表哥表弟们从小习武,除了三表哥跟陈晋陵一样是个小白脸,别的都是响当当的汉子!”

霜怜提醒徐其锦:“你选谁都不要选三表哥那个小白脸,没意思透了!”

徐其锦脸一红,一时之间也忘了担心徐其容,转身就朝霜怜扑过去:“年纪轻轻的小娘子,你这嘴里都说的什么话?我管你是不是郡主,今天我非要撕烂你的嘴不可!”

霜怜忙朝一边躲去。徐其锦大病未愈,哪里是霜怜的对手,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徐其容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好你个霜怜,叫我姐姐不要选你三表哥那个小白脸,却把我指给了你哥哥那个小白脸!

又玩闹了一会儿,徐其锦和霜怜开始盘问徐其容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其容不能说话,有什么问题自然是虞夏代为回答。可是虞夏不是秋浓,她知道的也不多,到最后,徐其锦和霜怜也只问出一个大概。

虞夏见徐其锦一脸难过,劝解道:“二小姐不要难过,四老爷一定会把害人的凶手查出来的。再说现在老夫人搬出来了,二小姐和姑娘也算是多了一个靠山,到时候谁敢欺负两位小姐啊!只怕那幕后凶手,一担心着急。就畏罪自杀了!”

徐其锦皱着眉头怀疑徐四老爷的靠谱程度:“爹爹把院子里的下人都卖出去了,还怎么追查凶手啊!”

霜怜表情奇怪:“就算是我,也知道先把有嫌疑的人拘起来慢慢拷问,徐四老爷却干净利落的把这些人都发卖了!”霜怜评价了一句,“四老爷真是心思单纯。”

徐其锦和徐其容面面相觑,霜怜郡主这本来是想说她们爹爹蠢吧?徐其容心里也狐疑得很,就她爹这性子。上辈子也能造反?

不对。徐其容苦笑了一下,她爹要是聪明一点,也不会傻兮兮的去造反了!

不过。俗话说,文人造反,三年不成,徐家虽然是武将家庭。徐四老爷却是地地道道的文人!他造反那些兵是从哪里来的?

徐其容拍了拍额头,一直以来。她竟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个问题!

正要细想,忽然听到霜怜问她:“大夫怎么说?你嗓子还能好吗?”

徐其容一愣,如果只是黛米分叶中毒的话,过个一两个月。就能把嗓子养回来了,顶多声音难听点罢了!可她为了把事情闹大,一点也没给自己留后路。让皮掌柜往里面加了枫花米分。这么一来,嗓子能不能好。她也没把握了。

见徐其容没反应,徐其锦忍不住小声喊了声“灼灼”。徐其容整个人一震,然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点了点头。

徐其锦虽然不完全信,心里却是暗下决心,从现在开始多读些医术,一定要找出能够治好妹妹的办法。

霜怜比较心宽,突然就来了一句:“如果你嗓子好了,我就让我表哥或者表弟娶你,如果没好,就让陈晋陵娶你。”

徐其容诧异的望向霜怜,徐其锦也好奇霜怜为什么会这么说,一时之间倒忘了去撕烂霜怜的嘴。

霜怜解释道:“陈晋陵那个小白脸油嘴滑舌的是个话唠,你要是哑一辈子,就让陈晋陵说给你听,你也不无聊。我外祖父严厉,表哥表弟们都性子沉闷寡言,你要是嗓子好了,干嘛还委屈自己嫁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小白脸?”

徐其容和徐其锦都震惊了!

霜怜郡主,你这么诋毁自己的哥哥,你哥哥他知道吗?

霜怜随口道:“我是真心为你们好…当然了,也是担心我的哥哥弟弟们没本事给自己找一个才貌双全的小娘子。这满新陈国的小娘子都眼睛不好,像佳仁,杨小将军多好啊,有朝一日得胜还朝,又是一个青年才俊。”

徐其容瞪大了眼睛,霜怜这是知道佳仁想要跟周纬私奔的事情了?

徐其容看了眼一脸茫然的徐其锦,见霜怜还要再说,忙伸手捂住了霜怜的嘴,然后指了指徐其锦,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水,指了指霜怜,指了指小书房。

虞夏翻译了一下:“姑娘是叫二小姐喝点茶水,她有事情要私下里跟郡主说。”

徐其容冲虞夏竖了竖大拇指,不愧是她的贴身大丫鬟!

徐其锦有些难过:“妹妹有什么话要背着我说吗?”

霜怜也道:“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

这下徐其容没办法打手势了,起身跑到小书房,找了张纸写了几个大字,递给徐其锦看。徐其锦抬头看去,只见纸上写着“县主所托,保密为先,抱歉。”

徐其锦叹了口气,软了语调:“去吧,我也不问你们了。你开心就好。”

徐其容冲着徐其锦笑了笑,让虞夏留下来伺候徐其锦,自己拉着霜怜往隔壁的小书房走。霜怜心下狐疑,她刚从佳仁那里来,她怎么不知道佳仁托徐五跟她说什么了?

一进书房,徐其容就随手拿了一张纸,写道:佳仁跟你说了什么?

霜怜得意极了:“就算是酒肉朋友,我也是跟她一起吃酒肉吃得最多的朋友,她什么都告诉我了。”然后又道,“虽然这么说不好,但还好你出事了,不然整个长公主府都得倒霉!佳仁那悲催的是不是让你用马车带他们出城?你要是带了,你现在也就没什么名节可言了!”

霜怜想到之前说教佳仁的那些话,此刻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佳仁她脑子不好,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先来找我,别佳仁说什么是什么。”

徐其容嘴角抽了抽,心想,你有本事当着佳仁的面这么说试试看!提笔写道:这件事瞒着我姐姐,别让她牵扯进来了。

霜怜诧异,有些不认同:“她是姐姐你是妹妹,她保护你不是应该的么!”

徐其容摇头,心下恍然,难怪霜怜随口就诋毁小王爷,原来小王爷是哥哥,她是妹妹,妹妹欺负哥哥也是应该的啊!提笔写下:我也是不想知道这件事的。

霜怜低头想了想,也觉得这事是佳仁做得不地道。可佳仁是她多年的好友,虽然对方成天说她们只是酒肉朋友,可出了徐家姐妹和佳仁,她也没有别的朋友了。

当下就把胸脯拍得啪啪直响:“你放心,我绝对不让徐二知道这件事。”然后又道,“佳仁也是活该,你出事了,她也不好走了,放了那姓周的的鸽子,现在都不敢出门呢,生怕被堵了。”

徐其容想了想,提笔写道:你提醒佳仁,周纬有问题。

霜怜一愣:“你见过周纬不成?我听说只是一个书生,能有什么问题!”

徐其容想了想,若要霜怜对周纬起疑,总得拿出点证据来,于是一本正经的写道:佳仁给我的信,是周纬送来的。周纬把信放在了门房。

又想了想,徐其容补了一句:过了好久,信才送到枫桦院,那个时候姐姐突然病倒了,没一会儿,我也出事了。

霜怜和佳仁都是知道一点徐家的情况的,这次徐其容出事,是在徐其锦的屋里出事的,所以她们心里也猜测是徐家人下的手。只是诧异,那人早不下手晚不下手,为什么要挑在那么一个时候下手呢?

徐其容写得有些意义不明,霜怜却是明白了,怒道:“那周纬也太不是东西了!要是他谨慎一点,你们姐妹怎么会遭这无妄之灾!别让我看到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然后又愤愤道,“佳仁简直是瞎了眼了!”

徐其容把手里的毛笔在旁边汝窑瓷缸里面的清水里搅了搅,甩干水,挂在了笔架上晾着。心里满意得不得了。

她没有周纬有问题的证据,可是她有办法让霜怜和佳仁迁怒周纬!

就算是佳仁护着周纬,可有自诩嫉恶如仇的霜怜在,周纬要想骗佳仁跟他私奔,那也是难上加难了。

霜怜简直没让徐其容有一丁点的失望:“徐五你放心,我霜怜绝对是个公平公正的人,你等着,看我怎么教训佳仁!她要是再敢跟那姓周的有一点来往,我就当没养过她!”

前面徐其容听得很满意,可最后一句,徐其容满头黑线,不要说得好像佳仁是你的女儿好么!

因为怕徐其锦怀疑,霜怜挤眉弄眼的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后,这才跟徐其容一起出来找徐其锦。正要说话,却见一个穿着枚红色比甲,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进来了,小丫鬟见郡主表情狰狞,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行了礼,这才一脸喜色道:“四老爷查出下毒的那个人了,公主叫婢子来跟小姐们说一声。”

徐其锦和霜怜咦了一声,徐其容也满脸疑惑,什么时候她爹这么有手段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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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其锦双手不自觉的扯着手里的手绢,问道:“怎么查出来的?”

小丫鬟忙道:“婢子不知,公主叫婢子来接两位小姐过去呢,那人就在兰芷院的大厅里面跪着。”

两姐妹对视一眼,也顾不得许多了,忙往外走,虞夏看二小姐身子虚得很,犹豫了一下,让小丫鬟扶着自家姑娘,自己扶二小姐去了。

虞夏那身材也不是白长的,弱柳扶风的徐其锦大半个身子挂在她身上,她还能健步如飞。

霜怜见两姐妹都走了,左看看,又看看,整个风波楼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顿时哭笑不得。忙提脚跟了上去。

她也很好奇徐四老爷查出来的那个凶手到底是谁。

等到了地儿,徐其容才知道为什么祖母叫她们来大厅!

整个大厅,站满了徐家的子孙,就连很少着家的大老爷徐亭进也在!

地上跪着一个看身量才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浑身湿淋淋的,破破烂烂的衣裳紧贴在身上。按理说这种浑身湿透的戏码应该是带着一些诱人的风情的,眼下这女子,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细的地方纤细,身材实在是好得很。可每一个人看向她之后都忍不住扭头,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已经是三月初了,是春暖花开冰雪消融。可浑身湿透,又跪在大厅这种通风的地方,还是很遭罪的。

徐其锦哎呀了一声。忙探身用手捂住徐其容的眼睛。可已经迟了,徐其容已经看到那女子浑身密密麻麻的新鲜疤痕,像是用利刃一刀一刀割出来的。

饶是霜怜郡主胆子那样大,也唬了一跳,脸色白了白。

小檀站在平泰公主身边,看到自家郡主,忙扑上去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霜怜的视线。

平泰公主淡淡的看了眼霜怜。先对徐其锦徐其容两姐妹道:“你们两个去你父亲身后站着。”然后才对霜怜道。“郡主出来有些时间了,只怕家里记挂,不如先回去可好?”

小檀小声对霜怜道:“郡主。这到底是徐家的家务事。再说了,那女子眼看着活不长了,要是等下断了气,岂不是冲撞了郡主。”

徐其锦知道霜怜爱凑热闹的性格。在霜怜开口之前,先开口道:“锦儿就不送郡主了。锦儿病着。日子也无聊得紧,过几日郡主可要记得来陪锦儿说说话才是。”

意思是,你现在回去,过几日来。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了,我一定告诉你。

霜怜眼睛一亮,再加上地上跪着那姑娘样子太惨了。她实在看不下去,于是匆匆跟徐其锦徐其容两姐妹告别。又对平泰公主行了个礼,快步离去。

等霜怜走了,徐其锦才开口问道:“她是谁?”

女子脸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实在是看不出她本来什么模样。

一边说,一边把徐其容往自己身后塞,徐其容也配合的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不知道情况的都以为徐其容被吓到了,所以并没有怀疑徐其容为什么不开口说话。

徐其蝶快人快语,躲在自家嫡母身后,捂着眼睛道:“二姐姐再也猜不到,四伯父说那是水儿呢,就是二姐姐用秋浓跟五姐姐换过来的那个。”

徐其容用自己院子里最漂亮的一个丫鬟换了徐其锦院子里一个长得臃肿脸上有坑的丫鬟,徐府上下不少人在心里说徐其容傻。因此,一提起水儿来,主子们倒是有些印象。

徐其锦听了,心底冷笑,水儿今年也不过才十三岁,听别人的指挥悄悄打开窗户什么的还可能,下毒谋主子的命,她哪里敢!

见大家一副深信不疑的神色,徐其锦皱了皱眉头,还是问道:“水儿不是被父亲发卖了吗?”

徐四老爷张了张嘴,有些犹豫。

这一犹豫,坐在平泰公主下首的郭老太太开口了。郭老太太冷哼一声,大声道:“这样背主的贱人,连天都看不下去。高伯前脚把人交给牙婆,后脚就有人来买她了。牙婆见这贱人有几分姿色,所以故意抬高价钱,那人也不还价,只一个劲的催着要卖身契。牙婆心里奇怪,就跟高伯说了。高伯心里也诧异,立马把人带了回来,问了几日,果然承认了罪行。”

徐其容心底尽是狐疑,水儿明明是听陈妈妈的话的,怎么又扯上别的人了?

徐其锦问道:“那要买水儿的那人是谁?可是我们府上的人?”

郭老太太拿出当家理事人的气派来,呸了一口,道:“怎么可能是府上的人!据说是个泼皮无赖,沈氏当年得罪了他,他便记恨在心。前些日子认识了这贱人,便许诺给这贱人赎身,让她做下这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一听这话,别人都没反应,徐其锦和徐其容却是怒从心头起,居然攀诬到她们母亲头上了,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徐其锦一边生气,一边又怕徐其容露出破绽,于是伸手拉着徐其容的手臂往外面一扯,又往后面一推。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徐其容要冲出来说话,却被自家姐姐拦住了。

徐其锦大声道:“容姐儿,你别管!”然后望向徐四老爷,冷声道,“爹爹,你就这么由着别人攀诬我和容姐儿的母亲么?”

徐四老爷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小声解释道:“当年元宵节,我和你们母亲一起出去看花灯,碰上朱荣装单眼瞎骗钱,我信以为真,就要往外掏银子。你们母亲一眼看出他的把戏,拆穿了他。当时那朱荣确实是放狠话说要给我们好看。”

徐其锦一噎,这也太能扯了吧!“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徐四老爷仰头想了想:“那个时候还没有容姐儿呢,七八年了吧!”

这下,徐其锦和徐其容都是哭笑不得,朱荣不过是个泼皮无赖,这么小一件事,记了七八年!

郭老太太看了眼两姐妹,意味深长道:“这样的实景流氓,最是小心眼。君子想报仇还能想十年呢,更别说这样的人渣了。”

徐其锦闭了嘴巴,觉得自己无言以对了。

徐其容把手指掩在袖子里,在徐其锦后背上写了几个字。徐其锦开口问道:“那朱荣呢?他和水儿亲口承认是他们下毒害容姐儿的吗?”

郭老太太有些不耐烦了,提高声音道:“自然是亲口承认的,我们徐家难道还能冤枉好人不曾?那朱荣,已经让高伯送到衙门去了!”

郭老太太说得信誓旦旦的,徐其锦心底也疑惑起来,难道真的是水儿勾结外人害人?低下头来琢磨了又琢磨,这一琢磨,就有五六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