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暗暗的撇撇嘴,一派胡言!若不是说朱荣和水儿承认下毒害她,她还真有两分信他们的鬼话了!

郭老太太轻咳一声,朗声道:“老四,不是我这个做叔祖母的爱说你。锦姐儿今年也不小了,你一个当父亲的,怎么不好好管一管?这么多长辈在这里坐着呢,你看她开口没有一点规矩!就是容姐儿…”说到这里,郭老太太一顿,忽然想起容姐儿现在的状况来,忙语气一转,道,“容姐儿比锦姐儿小三岁,看着就比锦姐儿懂事。锦姐儿真应该向容姐儿学学才是。”

然后一脸的无可奈何:“我这个做长辈的年纪也大了,可每日也是为你们操碎了心,你们也不知道体贴体贴我。老四,你说叔祖母这些年,对你怎么样?”

徐其锦和徐其容面面相觑,地上跪着一个浑身湿哒哒一身伤口的“凶手”,郭老太太怎么还有心情扮演长辈的角色对晚辈进行说教?

徐四老爷嘴角一抽,恭恭敬敬的开口:“自然是极好的。”

郭老太太点点头:“这么些年,我也算是对得起你和大郎两兄弟了,你们小些的时候,二郎和五郎还时常说我偏心呢!我待你们,比待亲儿子还要好。”说到这里,还自以为不着痕迹的瞅了从始至终一脸冷淡的平泰公主一眼。

徐其锦和徐其容恍然大悟,这是在挤兑她们祖母呢!

平泰公主也听出弦外之音了,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郭老太太还要继续说,忽然听到有丫鬟哎呀了一声,众人扭头看向小丫鬟,再顺着小丫鬟的视线往大厅中间的地上看去,只见水儿瞪大了眼睛,老老实实的跪着。于是又扭头看向那小丫鬟。

那小丫鬟哭丧着脸道:“婢子盯着她看了半天了,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徐大老爷唰的一下站起身来,几个箭步走到水儿身前,伸出手指摸了摸水儿的脖颈大动脉处。然后脸色一变:“死了。”

众人都吓了一跳,郭老太太脱口而出:“这不是还跪着么?”

徐大老爷摇摇头:“她浑身湿透,刚刚又一直神经紧绷,整个人都冷僵了,所以死了也还保持这个姿势。”说着,伸手抚了一下水儿的眼睛,果然阖上了。

在场的女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尤其是小娘子们,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都吓得直往椅背后面躲。徐其蛾胆子小,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徐其蝶见姐姐哭了,自己反而没那么怕了,张嘴就来了一句:“老祖宗说太久了,不然还能再问她几句话。”

徐其蝶的嫡母白氏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捂徐其蝶的嘴巴,一边战战兢兢的去看郭老太太那铁青的脸色。(未完待续)

小王爷的婚事

ps:哈哈哈,写个小剧场给大家看着玩。

邱家二小姐已经及笄,按理说裕王府应该准备让小王爷侧妃进门了。小王爷陈晋陵对那邱二小姐没什么好感,尖下巴细眼睛,一看就是会红杏出墙的潘金莲!

虽然不喜欢,却也没办法说不。小王爷花的那些个零花钱,还得王妃给呢!

就在小王爷愁眉苦眼的时候,霜怜郡主忽然对王妃道:“急什么,哪有正妻没进门,先纳了小妾的道理?”

王妃跟裕王爷一商量,觉得霜怜说得在理,便不再提侧妃进门的事情,一门心思给陈晋陵寻起正妃来。

不用立刻迎娶邱媛媛,小王爷高兴得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找到自家妹妹,啪啪啪的拍着胸脯承诺:“够义气!你以后有什么要求,跟哥哥说,哥哥保证帮你办到!”

霜怜也不客气:“行啊,那只要是我不喜欢的小娘子,你都不许娶回来!”

小王爷对自己这个妹妹还是很疼惜的,当下就笑道:“这算什么要求,你是我妹妹,你不喜欢的小娘子,我要是娶回来了,家里还不得鸡飞狗跳!”

小王爷向来一诺千金说到做到,从此之后,裕王妃给他选的正妃人选,小王爷都先去问问自家妹妹喜不喜欢。

小王爷没有想到,整个西京城,她妹妹不喜欢的小娘子会有那么多!

小王爷十八岁的时候,邱家二小姐开始着急。

小王爷十九岁的时候,裕王爷和裕王妃开始着急。

小王爷二十岁的时候,媒婆开始着急,整个西京城的小娘子,被小王爷拒绝了个遍。

小王爷二十三岁的时候,西京城开始传出小王爷爱慕韩世子的传言来。如果不是喜欢男人,怎么会到了二十有三这年纪,连个妾都没有收!

小王爷终于忍不住了,跑去质问自己妹妹:“你是不是铁了心要让你哥哥断子绝孙?”

霜怜诧异:“怎么可能!那些矫揉做作的小娘子有什么好?我给你留了个好的呢!”

小王爷一听,立马喜笑颜开,自家妹妹那么挑剔的人都说好,那一定是极好的:“哪家姑娘?我明儿个就让媒婆上门去提亲。”

谁知道霜怜叹了口气,盯着多宝架上面的一个汝窑青花瓷瓶上的冰裂纹出神,等小王爷再问第二遍时,霜怜摇摇头,一副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的表情。

“陈晋陵,你太让我失望了!现在还好意思问我?早做什么去了!要不是你不长进,人家怎么会反悔嫁给一个长得比你还小白脸的小白脸?”

小王爷傻了。

霜怜又补了一刀:“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让媒婆去问问,要是还有哪家小娘子愿意要你,赶紧把自己打包送过去!有一个好男风的哥哥,我现在在婆家都抬不起头来!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演戏

五太太白氏膝下无所出,所以,徐其蛾和徐其蝶两姐妹虽然是庶女,白氏也只当她们是自己的亲女儿在教养。

此时此刻见郭老太太脸色不好,白氏脸色一白,心里直后悔怎么没有看住徐其蝶,让她说出了那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一直没说话的二老太爷这个时候站起身来,沉声吩咐道:“程哥儿让人把这尸体拖出去丢到城外乱葬岗,要是没事情的话,你亲自去一趟衙门,备个案。”然后对乔氏道,“哥儿姐儿们只怕吓坏了,乔氏你一个一个送回去,好生安抚一番,别的人暂时留下来,我有话要说。”

众人见水儿死了,本来就呆不住了,见徐谨行这么一说,都忙点头应是。倒是二太太刘氏、三太太苏氏、五太太白氏和大奶奶顾氏心里老大不乐意,凭什么乔氏可以走,她们却要留在这刚死了人的地方!可徐谨行都开口了,她们也不能说什么。

徐其锦拉着徐其容跟着大家一起往外走,想着要亲自把徐其容送回风波楼。

外面春光正好,绛萼滋浩露,枝上嫩苞添几许,几树桃树上点点新绿,开始点缀上了几朵桃蕊。燕子呢喃筑新巢,暖日妆成,晴霁易雪,真真是好时节。可惜众人想起刚刚水儿那样子,都脊背发凉。

徐其筠整个人依偎在乔氏的怀里,忍不住开口抱怨:“咱们徐家为什么会有高伯那样的恶奴?水儿虽然该死,可也不必这么折磨啊!咱们徐家小娘子都在那里看着,成什么样子!”

徐其锦担心着徐其容,所以并没有注意徐其筠说了什么。徐其容倒是注意到了,却苦于无法开口。也只好假装没听到。

乔氏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

徐其容见了,心里咯噔一跳,高伯在徐家,只怕是待不长了。

心里也不是不疑惑的,高伯虽然性子阴沉,却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更不是一个自专的人。可以她爹的性子。更不可能吩咐高伯把水儿折磨成这个样子。那,高伯为什么会把水儿折磨到只剩一口气才拖到主子们面前来?

而且,从刚刚到现在。徐其容并没有看到高伯的身影,他去哪里了?

徐其瑶这些日子跟徐其筠关系好转,听徐其筠这么说,冷笑道:“咱们徐家最讲慈善。出了这样的恶奴,老祖宗岂会容他!”

徐其蝶张了张嘴。本要插话,可想起自己刚刚才惹了祸,这时也不敢开口了。倒是徐其蛾,一脸天真的问道:“大姐姐。高伯是四伯父的人,万一四伯父要留下他怎么办?”

徐其瑶挑了挑眉:“四伯父性子最是和软,怎么可能留他!”

徐其容听到这里。手一抖,徐其锦感觉到了。小声对徐其容道:“水儿那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高伯手段恶毒的传言不可能不传到府外去。到时候为了徐家和善的名声,就是别人不说,父亲不提,他自己也会主动离开的。”

见徐其容皱眉,又补充了一句:“我听说高伯给爹爹签的投契书,并没有卖身契,所以,高伯要是想走的话,随时可以走。”

徐其容想着,如果真像姐姐说的那样,她就得早做准备了。

刚重生的时候,徐其容心里怨恨徐四老爷死了都不放过她,高伯自然也跟着被怨恨了。可是,徐其容现在想要争取和徐四老爷好好做这一辈子的父女,高伯又是徐四老爷身边最忠心的人,她怎么能任由高伯就这么离去!

而且,前世的时候,徐四老爷是突然一下子就造反了,当时他身边跟着的人,就是高伯。徐四老爷的秘密,除了高伯,也没有别人能知道了。

这么一想,徐其容不由得加快脚步,想要赶紧回到风波楼,找秋浓出去一趟做下安排。结果刚走两步,衣袖就被一双小手拉住了。

徐其容扭头看去,就见一直没说话的徐惠儿怯生生的小声开口:“五姑姑,你还好吧?刚刚被吓到了吗?”

徐其容心里皱了皱眉头,心里想着,是装没听到好,还是装目中无人好?

乔氏注意到这边,咧嘴一笑,道:“惠儿跟你五姑姑投缘,你五姑姑刚刚应该被吓得不浅,反正惠儿也没什么事,不如去风波楼陪陪你五姑姑。”

乔氏并不知道徐其容哑了,此时此刻是一门心思的想借着惠儿讨好徐其容,不过因为自己想要把次子过继到四房的心思罢了。

徐其容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徐其锦捏了捏徐其容的手心,冷笑道:“我和容姐儿有些私下话要说,大伯母就非要塞个徐惠儿来?再说了,风波楼是兰芷院的风波楼,大伯母恐怕得先去请示一下祖母。可不是谁想去就去的。”

这话一出来,徐惠儿先被唬了一跳,拉着徐其容衣袖的手一松,低着头咬着唇,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

乔氏满心不悦:“锦姐儿这话说得奇怪,我一个做伯娘的,关心关心容姐儿,有什么不对吗?知道的说锦姐儿性子直,不知道的,恐怕都以为锦姐儿不知尊卑。”

这话一出来,徐其瑶和徐其筠扑哧一乐,捂着嘴儿笑。就连一直把自己当透明人的徐其玉,此时也背过脸去。

徐其锦冷笑:“想来大伯母自然是知道我的。”

乔氏一噎,又惦记着把小儿子过继给四房的事情,少不得忍了。勉强笑道:“既如此,大伯母先送你们姐妹回风波楼罢!”

因为是二老太爷当着众人的面吩咐乔氏把姑娘们送回院子去的,所以徐其锦和徐其容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对着来,只好点头答应了。

没走几步,徐其锦注意到徐其玉和徐惠儿都盯着徐其容看,心思一转,故意弯腰附在徐其容耳边说了几句话。

徐其容哭笑不得,她姐姐居然叫她假装跟她说几句悄悄话!

徐其锦演上了瘾,见徐其容没动静,直伸手戳徐其容的手臂。徐其容没有办法,只好停下脚来,垫着脚尖,附在徐其锦耳边动了动嘴唇。

旁人看了这情形,哪里想得到徐其容其实已经哑了!

徐其锦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因为徐四老爷“抓住凶手”这一出,徐其锦反而忘记了埋怨大家瞒着她徐其容的事情。徐其锦作为姐姐本来就很疼爱徐其容,现在知道徐其容哑了,更是小心翼翼的守在徐其容身边,生怕徐其容磕了碰了。

徐其容无语得很,她是哑了又不是瘸了!

徐其锦悄悄在心里叹气,早知道就大闹一场把一院子的牛鬼蛇神赶出去了,一时的忍让,反而害得自己妹妹遭了秧。后悔得不行!

徐四老爷想着刚刚小女儿往大女儿身后钻的可怜模样,心疼得不行。从徐其容醒过来,他还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呢!现在抓到了凶手,徐四老爷终于觉得自己稍微有点脸出现在小女儿面前了,却被叔父留了下来。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儿跟着大家一起离去。

正思索着待会儿拿什么去风波楼讨好灼灼,忽然听到徐二老爷提到他:“我今天把大家留下来,是想跟大家商量一下四郎续弦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四房后宅没有一个女人操持,就是容易出事情。之前念着四郎对沈氏情深,便没催他,现在看来,不管怎样,都得替四郎迎一个女人进门了。”

郭老太太会意,接着徐二老爷的话开口:“刘氏、苏氏、白氏和顾氏,你们娘家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也提一提。”

苏氏是庶出的三老爷的妻子,郭老太太向来不待见三房,所以,虽然郭老太太点了她的名字,却也并不敢真的开口。

白氏自己不长进,别说儿子了,一个丫头都没生出来,把小妾的双生花抱在自己身边养。徐其蝶刚刚才出言顶撞了郭老太太,白氏这个做嫡母的,一时之间也不敢开口了。

顾氏的亲叔叔是翰林院修撰,平日里郭老太太待她也和善。可一屋子的长辈,也轮不到她先开口。

于是就只剩下刘氏,一脸得意,道:“我有个妹妹,今年十七岁,虽然是庶女,却也是养在嫡母膝下的,举止言谈气度跟嫡女那是一样一样的。”

于是郭老太太就问:“都十七岁了,你那庶妹还没说人家?”

刘氏笑了笑:“怎么没说,我那庶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挑剔着呢!依我看,只有四弟这般风流公子才降得住她!”

两人竟然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当着大家的面说起人家姑娘的品性来。

徐四老爷心里一阵厌烦,两个女儿才出了事情,就抬继母进来,这普天之下的继母,哪有真良善的!再说了,灼灼现在说不了话,要是被欺负了,那岂不是哑巴吃黄连?

可郭老太太是长辈,当着一家子的面,他还真不好开口反驳。

正为难着,忽然听到平泰公主冷笑着开口:“二弟妹这是什么话?远儿再不济,也是堂堂公主的儿子,岂是那些破落户可以拿来配的?”

前朝的公主好么!郭老太太下意识的就要开口反驳,可话到嘴边了,又想起,这前朝的公主虽然没有了封地府邸,公主的名号确实还是挂在脖子上的。不由得气得一噎。(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拒绝

刘氏的脸色变得比郭老太太还要难看,破落户,这是在说她娘家刘家吗?你自己不过是个前朝的公主,都亡国了,谁比谁破落啊?

关于这个,刘氏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脸上并不敢露出分毫。

平泰公主若无其事的拿着一根水晶签子剔指甲缝,淡淡道:“再说了,我都不着急,你们急什么?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还没听说由叔叔婶子做主的!”

提起这个话题的是二老太爷,平泰公主这么说,二老太爷有些坐不住了,比起郭老太太,他就没有那么忌讳平泰公主的身份了:“嫂嫂这话说得太过绝对了吧?要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我的大嫂应该姓乔才是。”

众人都知道大老太爷最开始定亲定的乔玉蓉,后来乔家没有了消息,才尚了公主。

二老太爷这话一出来,众人脸色都变了。想着平泰公主的身份,生怕她一迁怒,大家都遭了秧。

平泰公主忽然笑道:“平泰有个问题想请教小叔。”

徐谨行有些得意,瞅着平泰公主,一脸的笑意:“嫂嫂但问无妨,谨行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平泰公主把手上的东西往身边一递,一个侍女忙伸手接了。然后便听到平泰公主啪啪拍了两下手,一本正经的问道:“本公主问你,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君臣之义重要,还是父子情谊深厚?”

“自然是…”徐谨行一顿,然后语气缓和了一些,“自然是君臣之义重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

平泰公主听了。甚是满意,似笑非笑的看了徐谨行一眼,道:“那小叔说您的大嫂应该姓乔是怎么回事?”

就这一句话,徐谨行脸色变得难看之极,在场所有的徐家人都变得脸色难看之极。

乔玉蓉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平泰公主却是下了圣旨的!虽然是前朝的圣旨,可以着如今皇室和前朝皇室的关系。谁还敢说出前朝圣旨不作数这样的话来!

徐大老爷犹豫了一下。忽然开口笑道:“四弟年纪也不小了,到底要不要续弦,还是要看四弟的意思。做长辈的勉强。难免四弟心中心生不悦,到时候把人娶回来了,也不见得能过上好日子。”

这话音刚落,徐谨行便狠狠的瞪了徐大老爷一眼。道:“大郎,你这么想?”

徐大老爷摇摇头:“重点不是我怎么想。而是四弟怎么想。”

徐谨行向来看重自己这个大侄子,听徐亭进这么一说,就真的转身去问徐亭远来:“四郎,你怎么看?刘家小娘子你要是不喜欢。咱们再看看别家的。”

徐谨行想着,以徐亭远和软的性子,只要自己这么说了。他就不好驳回自己的提议了,到时候不管是谁。少不得开口答应娶一个回来。

然而,这次二老太爷却是想错了。

只听见徐亭远开口道:“远现在没有这个心思,再说了,沈氏待远情深意重,这个时候新人进门,只怕就是锦儿和容儿,心里应该也不会好过的。再说了,四房现在出了这么多事情,何苦让一个姑娘家进来受罪。”

“这…”郭老太太摇摇头,还要再劝,“这屋里,没有女人怎么行?”

徐亭远笑道:“如果不能琴瑟和鸣,再找一个人来天天跟我闹脾气,何苦来哉!”

都还没有开始找就否定了所有女子的品性,众人这才算是看出徐四老爷态度的坚决来。二老太爷和郭老太太不由得面面相觑。

平泰公主却是高兴了,当下起身送客:“这屋子里死了人,怪晦气的,我也不留大家了,还要安排人弄些柚子叶水来洒洒。”

众人只好告辞离去,徐四老爷磨蹭到大家都走来,才开口问平泰公主:“母亲,灼灼她,怎么样了?”

平泰公主随口道:“你刚刚不是看到了么!”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每顿能吃三碗米饭呢!”

平泰公主之所以补这么一句,其实也是想暗示徐四老爷徐其容吃得太多了点,他这个做父亲的早就应该管管了。

谁知道徐四老爷张嘴就问:“每日吃几顿?”

平泰公主瞪大了眼睛:“一日三餐啊。”

徐四老爷听了,一脸的难过和懊恼:“灼灼心里一定很难过,以前她每天下午还要吃一碟子点心的。难怪我刚刚看她瘦了不少。”

平泰公主一噎,她怎么没有看出来徐其容瘦了?

徐四老爷又道:“灼灼她是不是在怪我?”

平泰公主摇头:“怪你倒看不出来,不过这孩子,不知道是反应慢还是怎么的,从醒过来到现在,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也没看出来有多难过。要是菜里面多几根肉丝,笑得露出一口的白牙。”

徐四老爷似乎是没听到平泰公主在说什么,还沉浸在自己忧伤的小情绪里面:“灼灼一定是在怪我的,怪我这个做爹爹的没有保护好她,也没有保护好她姐姐。灼灼还那么小。平日里,她最喜欢黏在我身边了,今日从见了我,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是了,灼灼一定是在怪我了。”

难道蠢的不是孙女而是儿子?

平泰公主有一股想要捂住小心肝哭一哭的冲动,开口就骂道:“她今天要是跟你说话来才是有问题!”

哑都哑了,你还要人家跟你说话,那不是为难人家么!

“呃。”徐四老爷反应过来,当下有些尴尬,勉强笑道,“那我去风波楼看看灼灼?”

平泰公主长叹一口气,点头:“我让人带你过去,现在锦姐儿应该也在,你和锦姐儿劝劝那孩子,该哭哭,别憋在心里闷坏了。”

徐四老爷点点头,然后哎呀一声:“我昨儿个出去,专门给灼灼买了些小玩具,我回平秋院一趟,灼灼待会儿看到了那些小玩意儿,一定会很高兴的。”

见徐四老爷一下子明亮起来的表情,平泰公主心里一酸,她记得,自己从来没有给远儿买什么小玩具,别说远儿了,就是进儿,当时自己要跟在徐谨言身边,把徐谨言把进儿托付给自己弟弟照看,等到自己再见到进儿时,进儿已经六岁了。再后来自己避入佛堂,远儿还会时不时的来闹一闹,进儿却是懂事得很,进退有度,就是她出来了,进儿也是疏远守礼。

比起自己儿子来,自己好像确实不是一个好长辈。

徐四老爷没有注意到平泰公主情绪的变化,当下匆匆跟平泰公主告别,就回自己平秋院拿自己搜罗的那些东西了。

因为徐其锦跟着自己一起回风波楼了,徐其容也就不好吩咐秋浓出去办事。再加上,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秋浓一个姑娘家,虽然长得壮实了一点,却也是不安全的。

于是干脆把高伯的事情放在一边,在纸上写字给秋浓看:去跟桂嬷嬷说一声,姐姐今天在风波楼用晚膳。

秋浓忙答应着去了。

徐其锦叹了口气,带着些庆幸道:“还好你学字快!要是像徐惠儿那样,写得一手好字,却不认识几个,这种时候可怎么办!”

徐其容抿着嘴直笑。

虞夏见两位小姐都高兴,便忍不住凑了个乐子:“也幸好婢子和秋浓都认识几个字。”

徐其锦笑道:“不然也不会让你们伺候容姐儿了。”看着虞夏的身材,徐其锦却琢磨着,秋浓好像比之前胖了点儿,都快赶上虞夏了。

然后忽然就想起自己担忧容姐儿审美的事情来。

自己一醒来,身边的丫鬟就变成了虞秋和韵儿,两个都算得上是美人坯子。难不成容姐儿觉得秋浓和虞夏比虞秋和韵儿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