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老爷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没法继续追问下去了。最后只好叮嘱了两姐妹有事找爹爹,然后让两姐妹顾自回房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章 能不能担

徐其锦这边信才送出去两天,沈家那边就来信了。

信是大舅舅写的,总共写了三大页纸,其中有两页半是在责备徐其锦和徐其容两姐妹不懂事,这么大的事情也跟着沈雅茹一起胡闹。最后半页写道,他已经让人准备行装,马上就要和大舅母、二舅舅和三舅舅一起来西京城了。

徐其锦看完信,立马就找来了徐其容,把信给徐其容看了一遍。

徐其容满脸惊讶:“按理说,咱们的信没这么快到晋州,大舅舅怎么知道茹表姐在咱们这里?”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又道,“就算他们知道茹表姐在咱们这里,何至于这般兴师动众的前来?倒不像是来接茹表姐的,倒像是送女出嫁。”

这话一出来,徐其锦和徐其容都是脸色一白。

徐其锦沉着一张脸:“你也别乌鸦嘴了,大舅舅、二舅舅和三舅舅一起来,或者是西京城这边的生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咱们也别自己吓自己了。”

又道:“爹爹那边还是要通知一声,咱们什刹海那边的宅子,要赶紧让人收拾了,估摸着大舅舅他们这两天就到了,总不能到时候再让人去住客栈。”

然后又瞅了一眼那两页半信纸,抿了抿嘴,有些委屈:“早知道咱们一开始就直接让大舅舅来接人算了。”

徐其容叹了口气,劝慰道:“咱们挨骂还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等大舅舅来了,咱们再好好解释一番就是了。大舅舅这也应该是气急了才这么说的。等他到西京城了,少不得已经原谅咱们了。”

想了想,又道:“只是陆雁杭那边。咱们却是不能随便做决定了。还是派人送个消息过去,就说沈家人要来京城,他若是真愿意娶沈雅茹,到时候自己带着媒婆上门去。茹表姐那边,咱们也得瞒着大舅舅进京得消息,万一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就不好了。”

徐其锦点点头。忙一边让人给陆雁杭送消息。一边找了徐四老爷坦白。反正大舅舅他们到了京城,这件事也是瞒不住了的,倒不如这个时候跟徐四老爷主动交代。

徐四老爷越听。脸色就越难看,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两个乖巧的好女儿,瞒了他多大的事情。

“这不是胡闹么!”徐四老爷难得的发了火。整个人处于一种抓狂的状态,“这还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若不是你大舅舅要来西京城了。你们是不是要一直瞒着爹爹?是不是要闯出通天大祸了,你们才会想起来要通知一声爹爹?”

徐其锦和徐其容自知理亏,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不敢插嘴。

徐四老爷一个人自顾自的发了好大一通火,见两个女儿都一副乖顺的模样听着。没有一句反驳的,不由得一口气堵在心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怪难受的。

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骂得狠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最后,徐四老爷叹了口气,道:“锦儿,灼灼,等下我先去看看茹姐儿,等你们大舅舅到了,就说是爹爹让你们瞒着他们茹姐儿的行踪的。别的事情,自然有爹爹去解决。”竟是要帮徐其锦和徐其容担下这件事的意思。

徐其锦和徐其容俱是一震,最后徐其容抬起头来:“爹爹,这事不行…”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四老爷打断了:“什么不行?你是爹爹还是我是爹爹?还是说你已经长大了,爹爹说什么你和你姐姐都不听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爹!我不管,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姐妹俩最近不许出门了,给我在房间里面好好的反省。”

“爹爹,”徐其锦忙道,“爹爹,不是我和灼灼不懂事,这件事你还是听灼灼好好说说。不是我和灼灼不愿意让爹爹把这件事担下来,实在是事关重大,爹爹不能担。”

见徐四老爷又要发火,徐其锦忙道:“我和灼灼这么做也是为了茹表妹和沈家好,大舅舅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等他知晓是怎么回事了,也不会怪罪我和灼灼的。”

徐其容抿了抿嘴,补充道:“大舅舅可喜欢灼灼了,就是灼灼做错了什么,大舅舅也不舍得怪罪灼灼的呢!”

徐四老爷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下,在雕花黄梨木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一副我听你们解释的模样,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其锦看了眼徐其容,徐其容开口道:“爹爹,有一件旧事,灼灼不曾跟爹爹讲过。母亲过世的时候,灼灼去扬州外祖母家住了一段时间。正好有一个华家找沈家合作水产生意。大舅舅他们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就让三舅舅去了一趟晋州。后来沈家就从扬州整个儿搬到了晋州。”

徐四老爷点点头:“之前我还在奇怪,沈家怎么突然就搬到了晋州,原来还有这一重关系。那华家和华家提起的水产生意有什么问题吗?”

徐其容摇了摇头,并没有如实回答这个问题,避重就轻道:“大舅舅他们并没有提,但若不是有问题,也不会被逼得远走他乡吧!茹表姐和慧表姐上次来跟我们说过,那东阳侯世子的外祖家杨家是在沈家搬到晋州之后再搬到晋州的。东阳侯府和那华家一样,都是当今太子殿下的人。东阳侯世子在这个时候要娶茹表姐,只怕是不安好心。”

徐四老爷皱了皱眉,显然还不是很相信这个说法。

徐其容想了想,轻声劝道:“爹爹,你想想,咱们徐家还有个跟梁文璟、段旭等前朝遗老走得近的徐亭进,太子殿下那边不可能没有一点不满。沈家是咱们家的表亲,茹表姐这个时候嫁给了东阳侯世子,岂不是跟徐其玉的处境一样了?”

徐四老爷这才恍然大悟,自个儿闭着眼琢磨了半响,才想起来似的问道:“你和锦儿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徐其容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徐其锦叹了口气,道:“爹爹,这些事情,只要是有心,总能够查出来的。东阳侯世子追着一个商户人家的小姐不放,这事情本来就透着不对劲。”

徐四老爷接受了徐其锦的说法,叹了口气,还是道:“你们大舅舅二舅舅和三舅舅这次都来了,也有些不对。到时候还是爹爹先去见你们的舅舅们,若他们真的不怪罪你们姐妹了,你们姐妹再去见她不迟。”

又道:“至于那个陆雁杭,我也是听说过的,人没什么本事,好在陆老先生是个做学问的,一家子书香味儿。陆雁杭就是再不成器,被陆老先生看着,也不会做出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来。茹姐儿要是真的非他不嫁,也等你们大舅舅来了之后再说。”

徐其锦和徐其容点点头,终于松了口气,徐其锦小心翼翼问道:“那大舅舅来西京城这件事?”

徐四老爷叹了口气:“还是瞒着她吧!”然后低头看了自己两个女儿半响,满眼慈爱,“还是我家闺女让人省心。”

也不知刚刚发火骂人不懂事的人是谁。

徐其容抿了抿嘴,没敢当场笑出来。

沈回知信里面说很快就会赶来西京城,就真的是特别快。徐其锦和徐其容找徐四老爷坦白了的第二天下午,就有沈家的下人前来通报说沈家大老爷和二老爷以及大爷沈殷已经到了南城门口。

徐四老爷心知自己两位女儿这事做得不周全,让下人去通知了两位小姐一声,自己连衣裳都来不及换,赶紧出门前去迎接。

纵然是这样,徐四老爷刚到银锭桥的时候,就迎头遇上了沈家来人。却是沈回知、沈回风和身影骑着高头大马,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这个样子也不好在路上叙旧,徐四老爷又忙调头领着人回府。

一下马,沈回知和沈回风就踉跄了一下,立马有跟在后面的家丁前来扶了,沈回知看向徐四老爷,脸色倒也还好,只是有些疲惫,道:“骑马赶了这么多天路,身子骨儿到底比不上年轻人了。”

徐四老爷忙讪笑道:“哥哥身子骨康健着呢!”然后赶紧叫人把几匹马前去喂草饮水。沈殷上前请安:“沈殷见过姑父。”

徐四老爷连说三声好,然后把人往里面带,沈回知一叠声道:“洗尘什么的都先别提,快准备几壶茶,可渴死我们了。”

徐四老爷见沈回知沈回风和沈殷都这般的狼狈,心里有些疑惑,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问出来。只好赶紧让人准备了茶水点心送到花厅来,然后道:“哥哥,要让人把茹姐儿叫来吗?”

沈回知摇摇头:“那丫头我后面再教训,先让锦姐儿和容姐儿出来吧!”

徐四老爷顿时就有些迟疑了:“锦儿和灼灼胆子小…”

“嗤~”沈回风打断徐四老爷的话,有些好笑,“妹夫,你当我们来干嘛的?找两位外甥女的茬的?这么多年没见,听三弟说,两个外甥女都长得如花似玉的,所以想要先见一面罢了。做舅舅的还能为难外甥女不曾?”

沈殷笑着跟徐四老爷解释:“姑父,这个你就放心吧,排队等候进城的时候,父亲和二叔想着等会儿要见两位表妹了,还相互帮忙扒拉了一下头发,生怕吓着两位表妹呢!”

徐四老爷这才松了口气,让人赶紧去把两位小姐请出来。(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一章 阿螺是叛徒

沈雅茹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家爹爹、叔叔和兄长们来了西京城,当下吓得脸色惨白,徐其锦和徐其容到底是心里不忍,正安慰着,就听到外面说请徐其锦和徐其容出去见舅舅。

沈雅茹忙拉住徐其容的衣袖,她这些日子被徐其锦说怕了,不敢去看徐其锦,只对徐其容道:“好妹妹,好歹帮姐姐说两句好话。”

徐其容无奈的看了眼沈雅茹的手,摇了摇头:“好姐姐,你只惦记着叫我帮你说好话,却不知道,我和姐姐这次为了你的事情要受多大的埋怨呢,且不知道有谁能替我和姐姐说两句好话。”

沈雅茹没想到徐其容也会说出一番这样的话来,忍不住辩解:“我爹爹向来疼你,又如何会怪责于你?好妹妹,这次就当姐姐是欠你一回好不好?”

徐其容皱了皱眉,看向沈雅茹的眼神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茹表姐,你单知道大舅舅疼我,却不知道,比起我这个外甥女,大舅舅疼你这个亲生女更甚千倍万倍。可你做的这些事情,又有哪一桩是对得起大舅舅的?”

看了眼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的徐其锦,徐其容又道:“且知会茹表姐一声,我和姐姐如今会帮你和陆公子,并不是因为认同你那所谓的爱情,你心悦他,他并不心悦你,我和姐姐并不觉得你嫁给他有什么好。只一句话,茹表姐你将来若是后悔,不要怪在我们和大舅舅身上。”

沈雅茹脸上先是一喜,然后便是坚定:“既然我心中所想已经如愿,我又怎么会后悔呢!”

徐其锦深深地看了沈雅茹一眼,拉着徐其容走了。

徐其锦和徐其容还没进花厅。便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精神十足。

两姐妹一进去,徐四老爷就笑着道:“锦儿,灼灼,快来见过大舅舅和二舅舅,还有你们大表哥。”顿了顿又道。“你们外祖母、大舅母、二舅母、三舅舅、三舅母、二表哥。还有大表嫂、二表嫂、慧姐儿,也在路上了呢!”

徐其锦和徐其容面上一喜,忙上前给沈回知、沈回风和沈殷见礼。徐其容殷切问道:“外祖母真的也要来西京城了吗?”

沈回知正细细打量着徐其锦和徐其容两姐妹,听见徐其容这话,便笑道:“你这般想外祖母,好几次让人来接你去沈家玩。你怎么不来?”

徐其容抿了抿嘴,哑巴了的事情她一直瞒着沈家那边。此时自然不能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大舅舅,只好避重就轻道:“灼灼也想念大舅舅啊。”

沈回知爽朗一笑,只道自家妹子没了,容姐儿年纪小。也做不了自己的主,因此不再追问下去。

沈回风笑眯眯的对徐其锦道:“舅舅给你们带了见面礼,可舅舅们与你们大表哥路上赶得急。东西没带在身上,等你们舅母来了。你们记得向她们要。”

徐其锦笑道:“大舅舅可不能诓我和灼灼,锦儿记着呢!”

甥舅们又聊了好一会儿,徐四老爷见沈回知和沈回风果然没有因为沈雅茹的事情怪罪徐其锦和徐其容两姐妹,这才放下心来。

聊得正高兴,就听到外面一阵争执的声音,然后便见沈雅茹气呼呼的冲了进来。

见自家爹爹、二叔和大哥跟徐家人聊得高兴,沈雅茹整个人僵了一瞬,然后下定决心开口,道:“爹爹,我不…”

“跪下!”

刚刚还和颜悦色的沈回知忽然脸色一板,对着沈雅茹厉声喝道,“你还有没有规矩了?给你请的教养嬷嬷都白请了吗?”

沈雅茹被吓了一跳,啪的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唰唰的往下流,觉得自己有些委屈:“爹爹。”

沈回知冷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爹?你给我跪好了,未经允许,不得开口。”然后看也不看沈雅茹一眼,转头对跃跃欲试想要劝说一二的徐四老爷道,“妹夫,给你添麻烦了。”

徐四老爷把要说的话憋回去,摇摇头:“大哥,我这个做姑父的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沈回知依然冷笑:“你哪里做得不对了?你又没有勾着她离家出走!”

这话就说得有些重了,徐四老爷不好再接下去了。

沈回风在一旁劝道:“大哥,事情已经这样了,别发这么大的火,吓着两位外甥女了。”

“她要是有锦姐儿和容姐儿一半乖巧懂事,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不过到底还是缓和的脸色,软了语气,对徐其锦和徐其容道,“你们别怕,大舅舅不是怪你们。之前大舅舅是气得狠了,所以在信里写了些糊涂话,你们别放在心上。你们外祖母和大舅母已经说了大舅舅几顿了。你们就原谅大舅舅吧?”

徐其锦看了眼徐其容,上前一步,对沈回知道:“锦儿和灼灼做事情有欠考虑,大舅舅生气也是应当的。只是,现在不是追究茹表妹离家出走的时候,大舅舅别这个时候口不对心,伤了父女情分才是。”

沈回知用赞许的眼神看了徐其锦一眼,再看跪在地上不敢出声的沈雅茹的时候,就忍不住摇了摇头,最后开口道:“锦姐儿说的是。”然后对沈雅茹道,“你既然喜欢西京城,咱们就在西京城备嫁吧!你祖母,你母亲,都在来的路上了。”

沈雅茹猛地一抬头:“爹爹要把我嫁给谁?”

徐其锦和徐其容也震惊的看向沈回知,徐其容想起前些日子发生那些事,心里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沈回知道:“自然是嫁给东阳侯世子。”

这话一出来,众人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沈雅茹已经挺直了脖子看着沈回知,厉声喊了出来:“爹爹也要卖女求荣吗?”

啪!

话音刚落,沈殷已经忍不住扇了沈雅茹一巴掌,眼睛通红的瞪着沈雅茹:“你说什么?”

沈雅茹下意识的捂着脸,也不跪了,站起身来,目光带恨的看着沈回知和沈殷:“我说爹爹卖女求荣,难道我说错了吗?哥哥,你还记得雪照姐姐吗?”

雪照是顾雪照,是沈家在扬州时隔壁顾家的独女,跟沈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是顾家和沈家在生意上有些矛盾,沈回知坚决不允沈殷娶顾雪照为妻,反而替他说了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金家小姐为妻。

沈雅茹这也是气得狠了,有些口不择言了。

沈回风一听就知道不好,忙起身拦在了沈殷面前,拉住要发狂的沈殷,喝道:“她是你妹妹,要教导,你父亲还在这里呢!”

有如当头棒喝,兄妹俩都冷静了下来。

徐四老爷忙问沈回知:“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哥已经答应了东阳侯府的提亲?里面可是有什么内情?”

就连徐四老爷都看出来了,若不是这里面有猫腻,沈家不可能这么干脆的答应东阳侯府的提亲,尤其是在沈雅茹离家出走了的情况下。

沈回知面色一肃,带着些怒意,先是冲着徐四老爷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沈雅茹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徐其锦和徐其容见事情不对,早把花厅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们赶了出去,让跟着沈雅茹来的沈安家的和秋浓、虞秋在外面守着。

沈回知冷笑,走到沈雅茹面前,俯视着沈雅茹,道:“你哥哥打你打得对!你不愿意嫁到东阳侯府,你好好跟我们说不就成了,为何要做出这种伤风败德的事情来?为了不嫁给云世子,你擅自跑到西京城来也就罢了,为何又要把自己的私物送给云世子?你是生怕没人戳你爹爹的脊梁骨吗?”

沈雅茹被沈回知这一举动吓得脸色煞白,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屋子里没有下人,徐四老爷不便去扶侄女,徐其锦和徐其容琢磨了一下,也没有动,由着沈雅茹一人瘫坐在地上。

现在是阳春时节,已经褪去了棉袄只着春衫,可地上还是冰凉的,沈雅茹瘫坐在地上感到很不好受,却没有力气,也不敢爬起来。

半响,沈雅茹才找到自己声音似的开口:“爹爹何必这般作践女儿,女儿何曾把自己私物给了那云世子?”

沈回知抬了抬脚,似乎想一脚踢下去,可到底没忍心,缩了回去,怒道:“你说我作践你?人家都把东西拿到你爹眼皮子底下晃了!是你在作践我还是我在作践你?”

徐四老爷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对沈雅茹的性子又不了解,只觉得奇怪,不是说沈雅茹对那陆雁杭死心塌地么,怎么又跟这云世子有了牵扯?

徐其容却是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开口道:“大舅舅,只怕,东西是阿螺拿去给云世子的。”

沈雅茹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定是阿螺,阿螺逃走了,一定是她!上次来西京城,灼灼说看到阿螺去宴宾楼,我问了阿螺,阿螺说是秋浓看错了。我便信了她。阿螺一定是那个时候就跟云世子勾搭上了!”

沈雅茹带着哭腔对沈回知道:“爹爹,女儿再不懂事也不会做出那等事情来,女儿是冤枉的,是阿螺陷害女儿啊!阿螺是叛徒!”

沈回知看向沈雅茹的眼神尽是怜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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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贰章 那就让她变成一个死人(fiiishyuk和氏璧的加更)

PS: 感谢fiiishyuk童鞋打赏的和氏璧,本来昨天要加更的,但是鱼唇的小回操作失误把后台给锁了。爱你们(づ ̄3 ̄)づ╭?~

沈回知叹了口气,目光中带了些悲悯,带了些不忍,带了些无奈:“爹爹不逼你嫁,可是,如果不嫁的话,你是要自梳,还是要出家为尼?”

沈雅茹震惊的看向沈回知,她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爹爹都能替她解决,万万想不到沈回知说出来的是这么一番话。

徐其容却是看明白了,大舅舅这是不想茹表姐闹腾,拿话逼着她答应嫁到东阳侯府呢!

“大舅舅,”徐其容开口道,“还是那句话,现在不是追究茹表姐的时候。有些话,还请大舅舅沉下心来,听灼灼和姐姐解释清楚,再做定夺。”

沈回知有些诧异,在他看来,徐其锦和徐其容都是懂事的小娘子,在这种时候,断不会打断他教训女儿的。再者,徐其锦和徐其容那表情,又不像是在替沈雅茹求情,不由得扭头朝徐四老爷看去。

徐四老爷自然是知道自家女儿要说什么的,见大舅哥朝自己看过来,忙点了点头。

沈回知重新坐回椅子,看向徐其锦和徐其容道:“好吧,你们姐妹俩且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其锦却是看了眼沈雅茹,道:“大舅舅,不如丫鬟们带着茹表妹先去洗漱一番,去锦儿的闺房等着。”却是要支开沈雅茹的意思了。

若是以前的沈雅茹,徐其锦也就不瞒着她了,毕竟,一人计短多人计长。可沈雅茹自从看上了陆雁杭,脑子就跟屎糊了一样,徐其锦不敢轻慢,若是那些话让沈雅茹传出去了,只怕徐家和沈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沈回知见徐其锦要支开沈雅茹,心里就更觉得诧异了。但还是开口道:“既然如此,茹姐儿就先下去吧…殷哥儿赶了这么多天路,又要照应我和你二叔,想来也是累了。也先去休息吧!”

徐四老爷忙叫了人来,吩咐道:“带表少爷去洗漱用饭,东厢房是收拾好了的,等表少爷用完饭,就领表少爷去休息。”

沈殷并不因为沈回知支走他不高兴。淡定的应了,然后向徐四老爷道了谢,带着沈雅茹一起退了出去。倒是沈雅茹,不知是不是误会了徐其锦和徐其容接下来要说的话,临走之前还瞪了徐其锦和徐其容一眼。

徐其锦光顾着松一口气去了,并没有看到,徐其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皱了皱眉,她断没想到自己那个素来乖巧懂事的三表姐会变成现在这样。

屋子里就剩下沈回知、沈回风、徐亭远、徐其锦和徐其容。比起徐其容,在沈回知眼里。还是徐其锦更为可靠。

沈回知和沈回风似乎是心有所感,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然后便听沈回知道:“好了,现在说吧,我和你二舅舅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徐其锦这才把之前和徐四老爷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话一说完,沈回知满脸骇然,沈回风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目光灼灼的盯着徐其容,问道:“容姐儿,你乖乖的告诉二舅舅,当初二舅舅书房里的那些字条。是不是你放的?”

如果否认的话,又要怎么解释自己是如何知道沈家搬往晋州的原因?可是承认的话,又该怎么解释自己是如何看出那水产生意有鬼的?

徐其容没想到这个时候二舅舅最先想到的居然是多年前的那桩旧事,一时之间有些懵了。只好抿了抿唇,低着头不肯说话。

沈回风等了半响,都不见徐其容开口,叹了口气,软了语调,道:“容姐儿既然为难。二舅舅也不追问了,只是当初那张字条救了沈家一命,二舅舅谢谢你。”

沈回知听到这里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看向徐其容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爱和怀念:“容姐儿就跟当年的芸英一样聪慧,我们早该想到的。容姐儿不必害怕,你不想说的,舅舅们也不追问了。只是,舅舅们总是有些担心你的,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一定要跟我们这些长辈讲,别自己硬撑。”

顿了顿,补充道:“就像五年多前的那件事,容姐儿行事那般曲折,要是舅舅们行事鲁莽,伤到你了怎么办?”

徐其容自然明白大舅舅、二舅舅这话里面的好意,立马点头:“容姐儿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徐其锦在一旁赶紧道:“以后有我看着灼灼,不会让她出什么事的。”

沈回知和沈回风这才点了点头。徐四老爷终于明白过来他们话里的意思,这才知道原来当初那桩要命的水产生意也是自家小女儿给沈家示警的,不由得有些得意:“我家灼灼就是这么聪明,也就是女儿身了,若是男儿身,还不知道是怎么惊才绝艳的人物呢!”

一听这话,沈回知和沈回风嘴角就抽了抽,虽然话里面的道理是没错的,可你一个当爹的在我们两个当舅舅的面前炫耀个什么劲儿?

徐其容也觉得甚是窘迫,整个人往徐其锦身后躲了躲。

徐其锦哭笑不得,只好转移话题,继续之前说的事情:“所以,大舅舅,茹表妹不能嫁给东阳侯世子。”顿了顿,又道,“另外一件事,虽然锦儿说出来有些逾越,可是锦儿不能不说。茹表妹那样性子的人既然能为了陆雁杭跑到西京城来,想来是铁了心了的。若是逼她另嫁他人,说不定会出事,还不如就如了她的愿。”

沈回风沉吟了一番,点了点头,对沈回知道:“大哥,锦姐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那陆雁杭我也有所耳闻,鹤哥儿在家的时候,也老说自己是什么‘晋州陆雁杭’。虽然有些不学无术,可好歹陆老先生名声赫赫桃李满天下,茹姐儿嫁过去,也不算是辱没了她。”

沈回知叹了口气,整个人有些颓然,自从知道东阳侯世子求娶沈雅茹是对沈家心怀不轨时开始,他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好几岁:“我就茹姐儿这么一个女儿,你当我舍得?之前若不是人家把茹姐儿的私物拿到我面前晃悠了,我也不会这么莽撞的答应这桩婚事。

可是,现如今,既然已经知道那东西是阿螺拿了去的,想来阿螺人就在东阳侯府。茹姐儿的贴身丫鬟跟了人家,是非黑白,还不是那边红口白牙说了算!到时候别说是沈家的脸面,只怕是妹夫家也会被连累。”

沈回知和徐四老爷一震,说不出话来。

徐其容知道阿螺是拿了沈雅茹的东西给云岚时,就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不由得心底叹了口气。她太高看了自己,比别人知道得多又如何?这种情况下还不是无能为力!

“罢罢罢!”沈回知觉得眼角有些涩,用手擦了擦,道,“我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由着她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