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徐家的小娘子里面,徐其蛾和徐其蝶年纪还小,想着祖家那边搬过来会认识几个新的姐妹,心里倒是有些高兴的。徐其筠则不然,她好不容易压过去徐其玉,又怎么愿意让祖家的姑娘来分了她的风光?至于徐其玉,她一个庶女,如今已经过得很艰难了,再遇到像祖家那样规矩森严的,岂不是日子过得更加的苦巴巴了?

因为这件事,大家心里都有些忙忙乱乱的,徐四老爷进了如意巷徐府大门之后,难得的没有遇到刁难他的人,直接到了兰芷院,平泰公主正看着几个丫鬟把去年收集的花种撒进院子里翻新的泥土上面。

徐四老爷见平泰公主心情甚好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高兴,规规矩矩的请了安,然后才笑道:“母亲,过段日子还有倒春寒,这会子花种撒下去了,发了芽,到时候再被冻死了可怎么办?”

平泰公主微微侧目:“你还知道倒春寒?”

徐四老爷点了点头,随口提起:“高伯从苏州回来之后,替灼灼在乡下又置办了两个小田庄。我想着灼灼一个小娘子。去庄子那边磕了碰了我也心疼,前几日抽空亲自跑了一趟,去看了看那两个田庄。倒春寒这个是庄子里面的佃户跟我提了一句。”

平泰公主听他这么说,微微一愣,然后轻声喟叹了一句:“这些庶务,你以前可是一点也不沾手的,现在倒务实了许多。”

徐四老爷抿了抿嘴。前前后后出了这么多事情。他也知道自己性格方面有不好的地方,可他毕竟是一个父亲,不能总由着女儿为自己操心为自己打算!

桂嬷嬷在一旁说道:“殿下。这是好事,应该高兴才是。”

平泰公主点点头,对此不置一词,反而问道:“沈氏去了多少年了?”

徐四老爷想也不想。便道:“快七年了,沈氏是乾德二十四年没的。那个时候,灼灼才六岁,锦儿也才九岁。”

平泰公主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七年了,确实是蛮长的时间了,那个时候她还在佛堂里面念着经书。以为自己的两个儿子兄友弟恭,一个朝中做官。一个闲云野鹤,都过得很好。

平泰公主又道:“我除夕节前那日去状元巷,见到了你们隔壁的戚家的女儿。戚家虽然家世不算好,可人家姑娘是极好的。长得端端正正的,人也是极聪慧的,我看着倒跟当年的沈氏有几分相似。”

平泰公主根本就没有见过沈氏,只是徐四老爷因为徐谨行的事情,这会子还心疼着平泰公主呢,自然不会把这话说出来。

桂嬷嬷接着道:“二老爷你身边长期没有人照顾,且不说殿下,就是大小姐远在苏州也是不放心的。更何况,容姐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家里面若是有一个女人操持着,万事也方便一些。退一万步来讲,若是过些日子媒婆上门说亲来了,或者是哪家的夫人看上我们容姐儿了,总不能由你去招待吧!”

徐四老爷点了点头,正色道:“去年年底的时候,灼灼也表露过希望我续娶的意思,我明白那孩子的好意。再者说了,如今大哥还不知道在哪里,我也不能让父亲的子嗣断在了我这里。”

这便是没有异议的意思了。

平泰公主那般淡定的人,听到这话,面上也不由得一喜,道:“这么说,你是同意…”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徐四老爷接着道:“有件事我想跟母亲商量一下。”

平泰公主微微有些讶异,她还从来没有听过徐四老爷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但是儿子主动要跟自己商量事情,她还是极高兴的,当下便问道:“我们母子之间何必客气,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徐四老爷这才道:“母亲可知道江州城易家的事情吗?”

平泰公主愣了一下,正说着他续娶的事情呢,他怎么说起江州易家来了?

徐四老爷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一本正经道:“易二老爷接到家里面的来信,回了江州城,才知道易家出事情了,易二老爷怕灼灼担心,给灼灼的信里面说得很含糊,只说易家因为生意的缘故搬迁到了北羯去。”

这事情平泰公主也是知道的,因为徐其锦那婚事,平泰公主对易家关注得很。可事情具体的内情,却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徐四老爷接着道:“易桐池娶了个姓周的女子,据易二老爷说,小夫妻还算恩爱。可那姓周的女人是个黑心肠的,路上的时候把他的两个侄女给落在半路上了。”

平泰公主有些诧异:“怎么害了两个小娘子?”

桂嬷嬷解释道:“想来是因为周芳音不得易夫人的欢心。”易夫人虽然是个粗鄙的人,可她到底是易桐池的生母,要想刁难不得自己欢心的儿媳妇,也不是不合规矩的。

徐四老爷点点头:“那两个被丢在半路上的小娘子,听说母亲也是见过的,当初就是她们俩陪着易夫人来见母亲的。”

平泰公主立马就想起来了,是那两个跟锦姐儿年纪差不多的小娘子。易夫人不会说话,一张嘴就得罪人,两个小娘子在那里费劲巴拉的想要拦着易夫人。

然后问道:“易家人就不管?”

徐四老爷摇摇头:“那易桐池也是个好少年,可惜被那周氏蒙了心。一门心思听他媳妇儿的话。那周氏做事又是个有手段的,愣是没有让易家人抓到一丁点把柄。就是易二老爷,在得知两个侄女不见了之后,虽然怀疑周氏,却也没能找到证据。”

桂嬷嬷皱眉头:“倒是可惜了两个好端端的小娘子。”

徐四老爷嗯了一声,接着道:“易二老爷便给我来了封信,请我帮忙在江州城到北羯的路上找找看。我想着那两个小娘子跟锦姐儿一样的年纪。确实是可怜。易二老爷又是灼灼行了古礼的先生,便派了人去寻。

人倒是寻到了,可惜两姐妹不知人心险恶。被花街的老妈子给拐了去。好端端的小娘子,又如何能忍受这个?得知自己在烟街柳巷,就商量好了一起撞死在柱子上。我赶到的时候,一个已经撞死了。另外一个因为饿太久没有力气,只是撞晕了过去。”

平泰公主和桂嬷嬷何等聪明的人。立马明白徐四老爷这个时候说起这件事是为什么了,当下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的问道:“人现在在哪里?”

徐四老爷轻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水曼现在在打马街的宅子里住着。”

然后解释道:“她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被吓得狠了,我也不敢把她随便托付给谁。可如果把她送到北羯去,她那样子的经历。只怕回了易家,也是活不成了的。只好带回西京城。亲自照料。却也是没有越雷池一步的。如今她已经十七岁了,要改头换面嫁人,也不合适…”

接下来的话,不用他多说,平泰公主和桂嬷嬷就都明白了。

平泰公主心里有点不高兴,易水曼的那个身份,那个经历,她也是有些介意的。

桂嬷嬷就更不用说了,就连当年的沈氏,还有着沈家这么大的家业做靠山,她还看不上呢,心里面也是诸多挑剔。现在来一个跟沈氏比差远了的易水曼,她如何甘心?

当下便道:“二老爷,话不是这么说的,她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咱们先不说身份的问题,我和殿下如今只希望你过得好,也不强求你娶的继室娘家能对你有多大帮助了,可是,你要真的娶了这易水曼,你替容姐儿考虑过吗?”

徐四老爷一愣。

平泰公主叹息道:“容姐儿就要说亲了,突然有了这么一个继母,你让她怎么直起腰背来?”

徐四老爷这才发觉自己考虑问题太过简单了,他其实也不是多喜欢易水曼,只是自己帮了易水曼这么多,小娘子难免把他当成了救命的英雄,英雄救美的桥段不只是所有男人心中的梦,对女人来说,同样有着难以拒绝的诱惑。小娘子明显是喜欢上了她,他又觉得小娘子有些可怜,不忍心看她继续可怜下去。

“那怎么办?”一提到徐其容的亲事,徐四老爷就有些动摇了,他再可怜易水曼,也不可能让她连累到自己小女儿的亲事。幸好,他敬重易二老爷,对易水曼便更是守礼克己,到现在为止,还不曾越雷池一步。

平泰公主有些迟疑。

桂嬷嬷也道:“毕竟是易二老爷的侄女,咱们也不好太过无情。”

最后,平泰公主叹了口气:“桂嬷嬷,你替我去打马街看看那个小娘子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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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三百名亲信返程,却被奇门阵法困在一处深山老林,七天七夜走不出去,身边的人不停死亡,人心惶惶。

一个骑着骡子的少女,闯入阵中,轻松将阵法破除,救了他和他下属的性命。

他望着少女娇嫩的脸,懊恼的说:“怎么我的姻缘来得这样早?她看上去不满十五岁,要娶她还得等几年啊。”

“您都二十五了,这会子才开窍,特么的这姻缘到底哪里早了?”

总之就是一个古代大龄将军,自以为是因为保家卫国耽误了姻缘,其实是情志晚开。偶遇某个擅长玄学的少女,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一根筋走上了追妻、宠妻的忠犬之路。

第二百四十章 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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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应了下来。

也不知道那小娘子如今是什么性格。

徐四老爷神色有些尴尬,他觉得自己本来是好心,没想到又给母亲和桂嬷嬷添了麻烦。

平泰公主也不再说戚家的事情了,只道:“先见一见那姑娘,再说戚家的事情。幸好我什么口风都不曾跟那姑娘露。”

她本来对戚家小姐不是十分满意的,这会子倒替戚小姐不平了起来:“那姑娘是真心喜欢着你的,对锦姐儿和容姐儿也好。也是个命苦的姑娘,本以为还能成全她。”

徐四老爷赔着笑道:“是儿子鲁莽,做事不周全了。”

平泰公主对徐四老爷本来就觉得有些愧疚,再加上如今大儿子尚未找着,对于徐亭远,就更舍不得苛责了。

反而开口安慰了他一句:“原不是大事。若真没有办法,等容姐儿亲事定了下来,你再娶易水曼也不是不行。”

徐亭远胡乱的点了点头,颇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如意巷。

徐四老爷一走,桂嬷嬷就问平泰公主:“殿下,不如老奴现在就去见一见那个易家小姐。拖得久了,只怕四老爷心里更加不好受呢!再说戚小姐那边,那日殿下送她手镯,她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猜不到殿下的打算!这件事。要早点下结论才好。”

平泰公主点了点头:“你带上绿染一起去。”

桂嬷嬷忙点了点头,忙去找了绿染,一起出了门。

绿染之前被平泰公主叫去伺候徐其容,她跟徐其容之间的关系也还算好。若是那易水曼是个好的,又非嫁给徐四老爷不可了,这件事还是由绿染先跟徐其容透露一点风声比较好。

如意巷距离打马街并不是特别远,平泰公主以为不过一会儿工夫。桂嬷嬷和绿染准回来。谁知一直到天色渐暗。两人才匆匆赶了回来。

回到兰芷院后,桂嬷嬷示意绿染先下去,自己伺候着平泰公主用了晚膳。等平泰公主洗漱之后背靠着软枕坐在了朱床上,她才神色莫名的开了口:“只怕,明儿个戚小姐要来拜访殿下。”

桂嬷嬷是去打马街看易水曼的,如何车上戚家小姐了?平泰公主有些诧异。

桂嬷嬷解释道:“老奴和绿染先去了打马街那宅子。易小姐也是在家的,她见我来。也不问什么,只管拿好茶水好点心招待老奴和绿染。老奴冷眼看来,这易小姐的性子,和咱们在江州城时见到的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整个人变得有些怯生生的。

也对,人经历了那么一遭祸事,不怯生生的才怪!后来易小姐送老奴和绿染出门。没想到刚出门就撞见了戚小姐。原来戚小姐是有一处铺子在打马街的。”

平泰公主神色冷清:“她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说要来拜访我吧!”

桂嬷嬷摇摇头:“戚小姐聪明得紧,她主动跟老奴聊天。说是许久不曾见殿下了,她得了一包好茶叶,不知什么时候能亲手送给殿下以示自己对殿下的尊敬。”

这种具有歧义的话,桂嬷嬷自然是不敢应承的。

除夕节前平泰公主明明是给了自己镯子的,如今桂嬷嬷又是这么一副态度,戚小姐再看不出这里面有鬼,也不是把戚家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戚小姐了!

因此,戚小姐当下便说明日要亲自前来拜访平泰公主,感谢平泰公主年前赏赐给她的东西。

易水曼这边还没有定下来,桂嬷嬷也不好对戚小姐态度太过强硬,只好不置可否的带着绿染走了。

平泰公主皱了皱眉,她倒没有生戚小姐的气,戚小姐也不容易,一个女子,做到这个地步,为自己打算已经是一种本能了,更何况,本来就是自己先暗示她的。

可是,不生戚小姐的气,她也不能怪到易水曼身上来!

最后,还是桂嬷嬷提议道:“殿下,先不想这么多了,明日见了戚小姐,看她怎么说。实在不行,咱们就把咱们的为难处告诉她,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又是真心喜欢二老爷的,总有办法转圜的。”

平泰公主摇了摇头:“怎么转圜?总不能让她给远儿做小!”

顿了顿,又道:“我以前是觉得她不十分配得上远儿,可那都是做母亲的私心,远儿是个什么样的德行,你和我心里都清楚。如今若说让她给远儿做妾,我是说不出口的,也是舍不得的。”

桂嬷嬷笑道:“殿下,戚小姐能得你这么一句话,也就够了。”

等到了第二日,戚小姐果然带着丫鬟和礼物前来拜访平泰公主了。只是她到底是个有分寸的人,带的礼物并不是她自己说的好茶叶,而是一套上好的瓷器,这让桂嬷嬷和平泰公主心里有些感慨。

戚小姐开口很是开门见山:“不瞒您老人家,小女子已经先去见过那易小姐了,也跟易小姐谈过话了。”

平泰公主和桂嬷嬷这才注意到戚小姐眼睑下面有着隐隐的青色。

戚小姐接着道:“我们谈了一宿。”

平泰公主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想干脆撒手不管了,反正她们自己已经谈过了,若是谈出了结果,就按照她们自己商量的办法来,谁也不伤。

桂嬷嬷心里却是有些担忧,易小姐那么温温婉婉的人物,又岂是强势的戚小姐的对手!就是不知道她们昨晚谈出了怎样一个结果。

戚小姐接着道:“您之前愿意给小女子手镯,应该就是看中了小女子是真心心悦他的。小女子如今也知道您和他的为难之处。可是,就算是不站在私心的角度,小女子也觉得那易小姐是不合适做远郎的妻子的。她就是一株依附着远郎的菟丝花,如何能照顾得好远郎?更何况还有容姐儿呢!”

戚小姐说得在理,平泰公主和桂嬷嬷便没有打断,打算看她到底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戚小姐正色道:“我已经跟易小姐商量过了,我若是嫁给了远郎,愿意亲自带人抬她进状元巷府宅做贵妾!”

是贵妾,不是平妻。

她让步,是因为她真的挺喜欢徐亭远这个人的。可是再喜欢徐亭远,她也是不愿意把妻这个字给让出去的。

平泰公主愣了一下,桂嬷嬷问道:“易小姐也同意这个决定?”

戚小姐淡淡道:“她没有什么好不同意的。她不同意,说不定便只能养在外面,连贵妾都捞不着。”

这话虽然说得有些过分,却也不是不在理的。

虽然平泰公主说了,若是实在没有办法,她允许徐亭远在徐其容亲事定下来之后迎娶易水曼。可徐亭远那么疼爱自己那两个宝贝女儿,又如何会允许自己让她的两个宝贝女儿在娘家有个让她们在夫家抬不起头来的“母亲”!

戚小姐对于徐亭远的了解,居然比平泰公主和桂嬷嬷还要透彻一点。

于是,徐四老爷娶继室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徐其容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秋浓在旁边替她回忆了半天,她也没能想起易水曼长什么样什么性格来。

不过,人毕竟是奕凭知的侄女,她倒不好说什么了。

易家因为什么搬到北羯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甚至知道易家离开江州城的时候,除了少数的金银细软,什么都没能带走。可她不能插手,她还没有力量和太子殿下对上。更何况,易家人里面跟她有牵连的就只有奕凭知一个,只要奕凭知好好的,别的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自从亲事定了下来,戚小姐反而不好来隔壁找徐其容做针线活儿、说话了。徐四老爷亲自带了媒婆去隔壁下聘。

自家的老姑娘能够嫁出去,嫁的还是徐四老爷这样体面的一个人,戚老爷心里还是高兴的,一点也没有为难徐四老爷。甚至主动表示让戚小姐带走家里六成的产业当嫁妆。虽然说戚家的那些产业本来就是戚小姐挣出来的。

最近已经陆陆续续有媒婆上状元巷徐家和如意巷徐家打探徐其容亲事的消息了,等听说徐四老爷要娶继室了,才消停些,打算等一等。再加上戚小姐年纪确实是不小了,两人的婚期便没有拖很久,定在了四月上旬。

四月初八,是佛诞日,同时,这一天也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以前最关心徐四老爷娶继室这件事的就是郭老太太和乔大太太,可如今一来是她们琢磨着对策准备对付祖家呢,二来是徐四老爷跟她们翻了脸,徐四老爷手里的财产又都分到两个小丫头片子手里去了,她们才不管他要娶谁呢!

乔大太太倒是跟徐亭进提了一嘴,只是这段时间徐亭进都好忙的样子,听说了这事,只是冷笑,也不肯解释是为什么。

虽然是娶继室,徐亭远感念戚婉的懂事,又怜惜她这一辈子太辛苦,三媒六聘什么都没有落下。就是为成亲当日准备的东西,都是比照着当年沈氏的来的。

徐其容心里虽然因此有些不高兴,可想到戚小姐也是个苦命的人,对她又那般好,就不忍心去讨厌她了。在写给姐姐的信里面反而安慰起徐其锦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祖家来人

ps:因为人口比较多,祖家排序是按照祖家族谱排的,徐家有许多子孙并没有留在祖家本家,所以大家的排序并不是连贯的。怕大家看不懂,小回写了个新的人物排序表放在作品相关里面。

到三月初的时候,祖家那边便传来了确切的消息,说是举家已经在来西京城的路上了。三月初六的时候,徐亭晏带着人早早的到了西京城,把他之前来谈好买下来的宅子都打扫归置了一下。

祖家的宅子买在辰明街,跟裕王府隔得很近,就在靠近辰明街的万俟街。

徐郭氏就是心里再不高兴祖家的人的到来,还是带着如意巷徐府的女眷们,在祖家人预计到西京城的那日,早早的去万俟街的宅子里等着了。徐其容自然也是去了的,只有兰芷院没有任何的动静。

徐亭远则和徐家其他的男丁,跟徐亭晏一起,早早的到了东城门口等着祖家车队的到来。

郭老太太和乔大太太心里记恨徐四老爷,自然不可能照拂徐其容的。徐其容带着秋浓坐在一个角落里面,守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抿了抿嘴,什么都没有说。

除了徐其容,其他人的神色都有些紧绷,心里琢磨着这祖家的人好不好惹。

徐其蝶打小便喜欢亲近徐其容,这许久未见徐其容,还是挺想凑过去跟她说说话的。徐其蛾拉住了她,偷偷指了指郭老太太,摇了摇头。徐其蝶抿了抿嘴,一脸的不高兴,作罢!

一直等到巳时。忽然一个小丫头飞快的跑了进来,嘴里风风火火的道:“来了,来了,他们已经进了万俟街了!”因为兴奋,脸蛋上有些潮红。

徐郭氏皱了皱眉,她心里很不喜欢这小丫鬟欢喜的模样。这小丫鬟是乔大太太手下新提拔上来的,因为长得讨喜。乔大太太还颇纵容她的。此时见郭老太太皱眉。乔大太太心里也有些打突。

好在,最近徐亭进跟朝中一些一二品的大员走得越来越近,郭老太太有所忌惮。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开口责难给乔大太太没脸。

徐郭氏目光阴鸷的扫了众人一眼,扫到徐其容身上的时候顿了一下,扫到徐其玉身上的时候,开口对众人道:“待会儿见到了祖家的人。都及机灵着点,该说的话自然是可以说的。不该说的话,谁要是说了,回头别怪我这个做长辈的不留情面。”

众人忙答应了。徐其玉心里却觉得极其难堪,心底对郭老太太的恨意只增不减。

郭老太太这边刚嘱咐完。有一个小丫鬟跑了进来,这个小丫鬟比较稳重,先行了礼。然后才禀报道:“人已经到大门口了!”

郭老太太这才匆匆带着人前往二门迎接。

祖家的人到了大门口之后,整理行头花去了一些时间。所以郭老太太等人赶到二门的时候,祖家的人也刚到二门。

按理说,祖家来人了,她们这些女眷是应该到大门处迎人的,可偏偏在二门这里做出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来,还是郭老太太想给祖家的人一个下马威,试探一下祖家人的性子。

祖家的人若是隐忍不发,以后的日子就有意思了,祖家的人若是因此发了火,以后的日子想来也不好过了。

徐亭晏亲自扶了一个耄耋老者走在众人前面。那耄耋老者须发皆白,可眉眼看起来却是自带一股威严的。

郭老太太迎了上去,正要说话,老者身后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看起来十分精瘦模样跟徐谨行有着两三分相似的男人喝道:“有没有规矩了!五太爷一路舟车劳顿,休息的地方可是安排好了?”

然后转头看了眼徐谨行,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妇道人家拦五太爷的路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徐家规矩坏了呢!我灵州徐家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郭老太太咬咬牙,低头掩去一脸的怨愤,站在了一旁。

徐亭晏扶着老者越过郭老太太,继续往里面走。徐其容在人堆里面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祖家这些人,一边跟着大家往里走。

宅子里的院落都是徐亭晏布置的,走到交叉路口的时候,徐亭晏忽然停下脚来,对刚刚呵斥郭老太太的男人道:“爹爹,你们先去花厅,我先扶五爷爷去万秋堂。”

男人点头,嘱咐道:“你五爷爷的药记得让丫鬟熬了,喝一碗再睡觉。”然后微微弯了腰,凑到老者面前,脸上带着些讨好:“五叔,让亭宴带你去歇息好不好?”

五太爷年纪虽然大了,精神倒也不差,开口依然声如洪钟:“去吧去吧!”然后又扫了眼徐长芳的这些后人,道:“一笔也写不出来两个徐字,你们好好磨合一下,可别闹出什么让别人笑话的事情来了。”

男人讪笑:“自然都是听五叔的。”

五太爷点点头,众人目送着他被徐亭晏扶着,后面跟了五六个丫鬟婆子往岔路口的另一边去了。

男人这才咳嗽一声,脸上带着些威严:“咱们去花厅吧!”

西京城徐家的人都在悄悄地打量琢磨灵州徐家的人,灵州徐家的人也都在悄悄地打量琢磨西京城徐家的人。

等到了花厅各自安坐了,先由徐谨行一一介绍了西京城徐家众人,再由刚刚和五太爷说话的那男人一一介绍了祖家跟着本家的这些人。

徐其容按照规矩,站在徐其筠的身侧,一边听他们介绍,一边细细的在心里把人给记下来。若是出了这花厅遇到祖家的人喊错了称呼,可是要丢大人的。

那人是个雷厉风行的,开口介绍前先问了西京城徐家众人的庚辰,再开口的时候,就已经给大家重新排了序,是按照祖家的族谱排的序。

五太爷徐长黎的儿子皆不在了。孙子也只有一个徐亭友,如今在亭字辈里面排行第六,娶的是言氏女。徐亭友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徐渭和徐曹,重新排过之后,一个排第三,一个排第四。娶的分别是裘氏女和安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