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小邹氏扑进他的怀里,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和好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小邹氏哽咽着说道:“我整整等了你半夜,你要是再不来,我也活不到明天了。索性一头撞死在墙上,落得个干净利落。也省得你日日见着我心烦......”一边说一边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过了一个月,纪泽心里的怒气消褪了不少,如今见小邹氏哭哭啼啼的,心又软了几分:“我本想早点过来。可秦王今日醉了酒,总得有人照顾。我一直等到他睡下了才有时间过来。”

听到纪泽软了语气,小邹氏心中一阵激动欣喜。继续哭道:“顾采蘋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识人不明,看错了含翠,也小觑了许瑾瑜。闹到了这步田地,害的你必须要娶顾采蘋过门。都怪我......”

“可真论起来,谁也没有我心中难受。我恨不得日夜都守着你,别的女人多看你一眼,我都想挖了她的眼珠子。你要娶顾采蘋,我心里像刀割似的。这些日子没有一天是好过的。你又生着我的气不肯回来,我真是寻死的心都有了。”

边哭边将丰满的胸膛靠了过去。

纪泽月余不近女色,今晚又喝了不少酒,很快就心猿意马,大手用力的覆上她的胸前,用力的揉捏。

小邹氏不知是疼痛还是欢愉的呻吟了一声。

纪泽心里的火苗蹿了起来,打横抱起小邹氏,大步走到床榻边,迅速的褪去彼此的衣物。然后压了上去。

......

激烈的交欢过后,两人光裸地搂在一起。

小邹氏又说了一通软绵绵的情话,纪泽心底最后一丝怒气也终于散了,淡淡说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事情已然这样了,现在再抱怨什么也无济于事了。还是好好筹划一番,免得等顾采蘋过了门之后,察觉到我们两个的事。”

顾采蘋和顾氏可不一样。小邹氏虽然嫉恨顾氏,也不得不承认顾氏心胸涵养极好。纵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肯四处张扬,是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性子。

顾采蘋却是截然相反。心思浅薄,头脑蠢钝,这也就罢了,最令人头痛的是还自以为聪明。身为顾家幼女,平日最得父母宠爱,做事冲动鲁莽。

这样的人,根本藏不住心思。万一被顾采蘋察觉到他们两个的私情,十有八九会闹腾的众人皆知。

小邹氏想想也觉得头痛,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婚前失贞,其实是一个最好的把柄。可恨的是许瑾瑜和她联合起来颠倒黑白,将所有的事都推到 了含翠头上。顾家又为顾采蘋出面撑腰,这件事想来日后是不能多提了。要不然,还像当年的顾氏一样,尽量少沾她的身子,让她迟迟怀不上身孕。”

“哦?这倒是个好法子。”纪泽似笑非笑的扬起了唇角,伸手在她的胸上重重的拧了一把:“不过,这样的法子到底是为了我着想,还是想绑着我,不让我碰别的女人?甚至连子嗣都不能有?”

这次拧的货真价实,小邹氏痛的哆嗦了一下。却被说中了心思,没脸呼痛娇嗔,一狠心说道:“是,我确实是有私心。我想独自霸占着你,不让任何女子靠近你身边。更不想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

她这么直接的承认了自己的私心,纪泽反而没有发怒,只淡淡说道:“你还不是为我爹生了孩子?再说了,我今年二十五了,总不能一直没有子嗣。将来顾采蘋过了门,你不让她给我生儿子,难道你能替我生?”

小邹氏被噎了一下,一句“我替你生”到了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私下偷情已经冒着极大的风险了。想生一个孩子更是难如登天。怎么遮掩过去就是一个大问题!更不用说怀胎十月中会遇到的各种风险,就是安然生下来了,又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带到府里来?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可她的心里还是因为这个念头心荡神移起来。

如果能为纪泽生一个儿子......一个完全肖似纪泽的孩子,流淌着她和他的血液。这一生一世,她和纪泽永远纠缠不清,无法分开了!

小邹氏久久没说话。

纪泽挑了挑眉:“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你在想着要怎么生孩子?”

“没有的事,”小邹氏违心的说道:“我刚才是在想,许徵看着脾气温和,其实性子固执。和许瑾瑜一样,都不是好拿捏的主。我原先想着,先 算计许瑾瑜失了名节,许家要低声下气地求着让许瑾瑜嫁到侯府来。到时候就用此事来要挟许徵,不愁许徵不答应。可如今算计许瑾瑜不成,连带着许徵那边也让人 犯愁......”

“这有什么可发愁的。”纪泽轻描淡写的接过了话茬:“许徵根本不知道秦王喜欢男风,更不知道秦王看中了他。只以为秦王是欣赏他的才华着意招揽。等秋闱过后,秦王再亲自张口招揽,许徵也就没了借口推辞。等他到了秦王身边,怎么下手就是秦王的事了。”

小邹氏见敷衍了过去,暗暗松口气,讨好的笑道:“是是是,以后我都听你的。再也不敢乱出馊主意了。”

她的柔顺妩媚讨好,令纪泽心情舒畅多了,又欺身压了上去。

......

前半夜苦苦等待,后半夜和纪泽厮混,小邹氏几乎又是一夜没睡。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小邹氏却毫无倦容,一扫前几日的落寞苍凉,面色红润,眼角眉梢隐隐洋溢着春情。那份如水的娇媚,足以令男人痴醉沉迷。

含玉心知肚明小邹氏为何心情这么好。昨天夜里,她可是在门外整整守了一夜......小邹氏一夜没睡依然容光焕发,她可就苦了。现在精神萎靡,也不知道怎么撑过这一天。

含玉自然不敢诉苦,强打起精神上前伺候。

小邹氏难得的发了一回善心:“含玉,今日不用你伺候了,你先回屋子休息一天。晚上再来值夜。”

......感情不是心疼她站了一夜,是打算着今晚让她继续站啊!

含玉在心里大翻白眼,面上却殷勤讨好的笑道:“夫人这般心疼奴婢,奴婢这辈子伺候夫人,下辈子还要待在夫人身边。”

小邹氏莞尔一笑:“油嘴滑舌,尽是说些好听的来哄我。”

不哄怎么行!

她已经连着做了好多天的噩梦了。每次都会梦到含翠满身鲜血的凄惨模样,然后,被捆着挨板子的人换成了她。结实的棍子重重的落在她的身上,血肉模糊痛彻入骨......

每天早晨醒来,都是一身的冷汗。

身为奴婢,生来卑贱。一条性命在主子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想安然活着,就得做违心事说违心话,含玉早就习惯了,又嘴甜如蜜的哄了小邹氏一番,才回了屋子睡下了。

......

邹氏领着许瑾瑜兄妹来给小邹氏请安的时候,忍不住说道:“妹妹今日的气色可比前几天好多了。”

可不是么?前些日子小邹氏怏怏不乐,就算精心装扮也掩盖不住黯淡无光的面色。今日却笑意盈盈,整个人都透着光一般。

小邹氏唯恐邹氏看出端倪来,敷衍的笑道:“前些天忙着操持世子定亲的事,茶饭不思,睡的也不好,气色难免差了一些。如今亲事已经彻底定下了,我这颗心也就放下了。”

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许瑾瑜冷眼看着小邹氏春风满面的样子,心中讥讽的笑了一笑。

纪泽一个月没回府,昨天总算回来了。看样子还好好的“安慰”过小邹氏了。难怪小邹氏今日心情这么好了。眼角眉梢的春情压都压不住。

真期待顾采蘋嫁过来的那一天。到时候,一定好戏连连!

许瑾瑜不动声色的想着,脸上漾起了笑容:“等顾姐姐过了门,早日为世子延绵子嗣,姨母也能一享含饴弄孙的乐趣了。”

子嗣这两个字,顿时戳中了小邹氏的痛处。

小邹氏早起的好心情飞走了大半,面上却还得若无其事的笑着应道:“是啊,世子至今没有子嗣,我心里也在暗暗着急呢!顾四小姐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等嫁过来之后一定能很快怀上身孕。能一举得子就更好了。”

许瑾瑜眸光微闪,若有所指的笑道:“姨母处处为世子着想,世子知道了,心里一定很感动。”

小邹氏做贼心虚,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顿时漏跳了一拍。

许瑾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小邹氏心中惊疑不定,忍不住看了许瑾瑜一眼。许瑾瑜乖乖的站在邹氏身边,看着别提多温柔多乖巧了。

一定是她多心了!她和纪泽的事十分隐秘,府里知道的都是心腹,绝不敢随意透露风声。许瑾瑜绝不可能知道。

小邹氏神色镇定地笑了一笑:“我虽不是世子的生母,却也盼着世子早些有子嗣。”

正说着话,就有丫鬟来禀报,世子和秦王来了。

小邹氏忙起身迎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调戏

秦王一夜宿醉,俊朗的脸孔略显苍白,精神倒是不错。

众人一一给秦王行礼。

秦王笑道:“常来常往的,不必这么多虚礼。”又特地打量许徵一眼,笑着打趣:“昨天晚上我和玉堂子熙都喝的酩酊大醉,只有你滴酒未沾躲了过去。今日神采奕奕,本王看着实在又嫉又羡。”

秦王说的风趣,众人都捧场的笑了起来。

邹氏到底演技不够精湛,一想到眼前这个男子对许徵怀有不可告人的叵测居心,心中既恨又怕,笑容不免有些勉强。

许瑾瑜眼角余光瞄到邹氏僵硬的笑容,不动声色的扯了扯邹氏的衣袖。在场的一个比一个精明,必须打起全部精神应付,万一被看出端倪来就不妙了。

邹氏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挤出若无其事的笑容。

幸好小邹氏和纪泽正暗暗眉来眼去,并未留意到邹氏一闪而逝的异样。

......

秦王在威宁侯府吃了早饭之后,和纪泽一起离开了。

邹氏领着一双儿女回了引嫣阁。许徵正准备去书房,却被邹氏叫住了:“徵儿,你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许徵隐约猜到了邹氏要问什么,神色依然镇定:“娘,你要问什么?”

邹氏憋了一肚子的话,可看着许徵平静如常的样子,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许徵等了片刻,见邹氏迟迟没张口询问,索性主动张了口:“你是想问秦王的事吧!这儿没有别人,只有我们母子三个。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邹氏略一犹豫,终于问道:“秦王每次见了你,都像今天这么‘热情随和’吗?”

说热情随和,其实颇为委婉。事实上,秦王的行为做派简直已经视许徵为“自己人”了。主动招呼许徵坐在身边,和许徵谈笑风生,早饭时甚至为许徵夹过饭菜......

邹氏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当场失态。

许徵避重就轻的应道:“这也没什么。秦王礼贤下士平易近人。对人一向如此。”

邹氏再糊涂也不会信了这样的说辞,长叹一声道:“徵儿,你就别骗我了。秦王再平易近人也是皇子身份。平日里只有别人讨好巴结他的份,他何须对别人如此殷勤。”

若是换在以前,邹氏只会因为秦王对许徵的看重欢欣鼓舞。可知道了秦王的丑恶用心之后,这样的举动却让邹氏打从心底里生出惧意。

她怕秦王对许徵“锲而不舍”!

她更怕许徵拒绝秦王后会面对的困境!

看着一脸担忧的邹氏。许徵心里涌起阵阵暖意,故作轻松的笑道:“娘。你不用多虑。我能周旋应付。”

“是啊,娘,你要相信大哥。”许瑾瑜接过话茬:“千万别乱了阵脚,更不能惹来姨母和世子的疑心。我们眼下没别的依仗。最大的优势就是秦王他们以为我们一无所知。这才使得我们多了周旋的机会和时间。一旦露出马脚让他们察觉了,那才是真的糟了!”

邹氏想了想,苦笑着点点头:“你们两个说的对。我今日确实是有些乱了手脚。”

她竟不如一双儿女冷静镇定。还要儿女倒过来安慰自己,说起来真够羞愧的。

许瑾瑜笑着安抚邹氏:“娘。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你心里担忧大哥,我何尝又不是?可遇上了这样的事,再慌乱再害怕也无济于事,我们只能挺起了胸膛往前走。我相信苍天有眼,好人会有好报,恶人也一定躲不过老天的惩罚。大哥一定会安然无恙!”

最后一句,说的斩钉截铁!

许瑾瑜在心中暗暗立誓。今生她愿用所有的一切来守护许徵的平安,哪怕因此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邹氏被许瑾瑜的自信坚定感染,脸上终于绽出了笑容:“对,我不能慌了手脚。至少在你们姨母面前,我得装得若无其事。”

许瑾瑜俏皮的眨眨眼:“娘,这一个月来,你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在姨母面前装的有模有样,竟没引起姨母的疑心。”

这一个月来,邹氏潜移默化的变化十分惊人。演技进步神速,对比起前世,颇有些脱胎换骨的感觉。

重活一世,不止是她发生了惊人的改变,身边的人也在悄然改变。这样的变化,令许瑾瑜十分欣慰。

......

日子一晃,又滑过了小半个月。

进了八月,天气渐渐凉爽,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甜腻的桂花香气。

秋闱的日子渐渐临近,许徵埋头苦读,几乎整日待在书房里。许瑾瑜和邹氏每日精心照顾许徵衣食住行,有了芸香之后,吃食上花样翻新,就连小邹氏院子里的小厨房也多有不及。

纪妤偶尔在引嫣阁里吃了一回桂花莲藕之后,被芸香的厨艺折服,厚着脸皮向许瑾瑜讨要芸香:“好表姐,我用两个厨子换芸香。”

许瑾瑜也十分中意芸香的厨艺,自然不肯换:“这可不成。芸香厨艺好,大哥这些日子已经吃惯了芸香做的饭菜,忽然换了厨子,大哥肯定吃不惯。”

现在一家三口已经被芸香的好厨艺养刁了嘴。换了厨子,肯定吃不惯。更何况,她也不想惯着纪妤的坏毛病。

当初嫌弃芸香,说了一堆难听话。现在觉得芸香好了,就想把人要走。哪有这样的好事!

许瑾瑜拒绝的干脆利落。

纪妤心中不快,却又无可奈何。这半年多相处下来,她对许瑾瑜的脾气也算熟悉了。别看许瑾瑜平日里温柔和善,其实十分有主见,决定坚持的事,绝不会轻易更改。

许瑾瑜见纪妤撅着嘴不高兴。又笑着哄道:“你喜欢芸香的厨艺,以后常来引嫣阁就是了。喜欢吃什么,我让芸香下厨做给你吃。”

纪妤可不懂客气两个字为何物,闻言立刻道:“上次的桂花莲藕很好,我还想吃桂花元宵。”

许瑾瑜也是服了纪妤:“好好好,我这就让初夏去吩咐芸香一声。”

纪妤兴致勃勃的说道:“园子离种了几株桂花树,现在桂花开的正好。我们带着篮子去。摘一些新鲜的桂花回来。这样做出来的莲藕和元宵才更有滋味。”

......得了。这半天又别想消停了。

许瑾瑜只得应了。

......

许瑾瑜和纪妤在前走,身后的初夏和紫月两个丫鬟,胳膊上分别挽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竹篮。篮子里还放了精巧的剪刀。

桂花香气浓郁,顺着徐徐微风吹拂过来,香气沁人心脾,令人精神一振。

这样清爽宜人的天气。嗅着花香,让人心情很难不好起来。纪妤领着紫月霸占了最大的一株桂花树。许瑾瑜略一打量。选中了不远处的另外一株。

刚走到树下,一张熟悉的笑脸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表小姐是要摘桂花吗?”

是和芸香一起进府的花匠周勇。

这个周勇约莫十八九岁,生的眉清目秀相貌端正,平日做事勤恳老实。十分讨人喜欢。许瑾瑜闲来无事在园子里闲转,十次倒有七八次都会看到周勇在园子里忙活着伺候花草。偶尔也说过几回话,算是熟面孔。

“是啊。今日打算让芸香做一些桂花莲藕和桂花元宵,所以小姐打算亲自来摘桂花呢!”初夏抢着答道。

周勇略有些腼腆的看了初夏一眼:“其实。枝头上的桂花比树下的更香更好。”

初夏活泼爱笑,闻言皱了皱鼻子:“我当然知道枝头上的桂花更香更好,可桂花树那么高,想摘枝头上的得爬到树上才行呢!我和小姐可不会爬树。”

周勇立刻毛遂自荐:“我会爬树。把篮子给我,我到树上摘一些来。”

初夏听的顿时心动了,笑着看向许瑾瑜:“小姐,要不然,就让周勇爬树上摘一些桂花吧!”

许瑾瑜本想婉拒,可看着一脸笑盈盈的初夏和眼中满是期盼的青涩少年,心里忽的一动,笑着点了点头:“也好,那就麻烦周勇一回。”

周勇像是得了什么美差,精神抖擞的应了。从初夏手中接过了竹篮。一手拿着竹篮,另一手稳稳的攀住了树干,三两下就上了树,动作利落极了。

初夏站在树下,关切的说道:“周勇,你动作慢些,小心些,可别一个激动摔树下来。”

周勇已经站到了树杈上,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初夏姑娘,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掉下去的。你看看哪一条树枝上的桂花好,我这就摘给你。”

初夏果然兴致勃勃的指挥了起来。

周勇身手矫健利落,在初夏的指挥下,不一会儿就摘了大半篮子的桂花,依然没有停手,大有不摘满不罢休的意思。

......这是打算做桂花宴吗?

许瑾瑜莞尔一笑,忍不住看了初夏一眼。这一看,顿时看出了那么一点兴味来。

初夏仰起清秀的脸庞,兴致勃勃的指挥周勇摘桂花,唇边挂着甜甜的笑意。

许瑾瑜和初夏情同姐妹一起长大,对初夏的性子很熟悉。初夏稍欠些沉稳,不过,却活泼可爱,又生的俏丽水灵。以前在临安的时候,许宅里的小厮家丁们一个个争着献殷勤。到了威宁侯府之后,暗中心仪初夏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初夏对任何小厮的示好都不假辞色。没想到,对这个周勇倒是格外的随和......

许瑾瑜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树上的周勇来。

十八九岁的少年,生的眉目端正讨人喜欢,唯一的遗憾是整日待在园子里,脸黑了一些。会伺弄花草,也算是有一技之长。做事勤快,献殷勤献的半点都不惹人厌烦,足可见这个周勇看着憨厚,实则机灵。

当然还是配不上初夏。不过,总比侯府里其他的小厮强多了......

许瑾瑜这厢暗暗琢磨着,不远处有两三个小厮看到这一幕,也在窃窃议论。

“这个周勇,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原来一肚子花花肠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表小姐......”

“什么表小姐!你眼睛没瞎吧!周勇明明是冲着表小姐身边的初夏去的......”

“初夏生的水灵漂亮,又活泼爱笑,比起夫人身边的含玉也不遑多让。这么一朵鲜花,怎么可能插在周勇这坨牛粪上。他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就是就是,还腆着脸去帮初夏摘桂花。哼,要是一个不小心掉树下摔了腿,那才叫精彩!”

小厮们凑在一起,其多嘴八卦的程度丝毫不弱于女人,又是眼热又是嫉妒,说出口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只可惜,老天没听到他们心里的祈祷。周勇那小子不但没从树上摔下来,还摘了满满一篮子桂花,然后卖弄从树上一跃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