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出事了!我得赶快跑!”包玉臣一进屋。看见包国庆正站在屋里,连忙对包国庆说。

这个时候,包国庆到不紧张了。看来包玉臣是跑出来的,如果是这样,自己带着他去自首,事情还有转机。

“慌什么,你那些东西我都找出来了!在桌上放着呢!”说着,包国庆一指茶几上的红布包。

“你怎么找到地?”包玉臣显得很是慌乱。

“你呀!你是跑出来的吧?我刚才就翻出了这些东西,你还以为你藏得多巧妙?要是公安局的人上门来一搜,你还有个跑?行了。我告诉你。事到如今,你只有自首一条路了。至于那支枪的事,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告诉你,打死都不能露出半点来!最多在里面呆两年,我就想办法把你给搞出来!”包国庆还很是镇定地说。

“不行啊爸爸!我不能坐牢,您知道吗,这把短刀是包玉麟地,他不知道怎么变成了法国籍的了,还是军官。而且这把刀非常名贵,这会,恐怕连省厅都惊动了,现在这件案子还是市局里面督办的,晚上地时候,我已经被采了指纹,等市里面指纹鉴定一下来,我就跑不了了。”包玉臣急急忙忙的说。

“什么?这件事情这么麻烦?”刑警队的副队长跟他说的时候可没讲的那么详细,只是说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买想到这下还成了涉外案件了。包国庆知道,出了涉外案件,这是请就闹大了,可是怎么跟包玉麟牵扯上了?

“我刚才为了跑出来,还打昏了我们的内勤老张,抢了他的枪。现在我回来拿点钱,再带上着把刀就得跑,不然我就麻烦了!”包玉臣这会也没什么主意了,他已经习惯出了什么事就让老爷子出面帮着解决。他不知道,他拿一棍使得老张颅内出血,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了。

“什么?!”包国庆知道,现在这事已经没有办法善终了。原来不过是盗窃,操作得合理,甚至可以不用坐牢,可是现在,自己这个蠢儿子把事情都给搞坏了。

“爸,你手上还有多少钱,全给我。我想办法跑到国外去,等过几年再回来。”包玉臣想得很简单,出了事就想一跑了之。

“你,你可真浑哪!”包国庆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说得轻松,天下之大,你往什么地方跑?国家早晚要抓住你地。就算你跑到国外,不会外语,你怎么生活?就算你把这把刀卖了,又能卖多少钱?你早晚不是还得回来?再说了,你以为就那么好跑出去?”

“怕什么,包玉麟都能混成法国军官回来,我为什么就不可以?你把刀给我,再不行,这把刀可值不少钱呢,够我用一辈子地了。”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想东西就是简单,连后果都没有多想。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他能想到这么多,也就不会头包玉麟地这把阿拉伯短刀了。

“包玉臣!你也想得太简单!”包国庆没奈何了,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个没有什么出息的人,可是想到人生这一辈子就是这么回事,有自己的庇护,再加上年纪大一些以后,想着包玉臣能懂一点事,自己给他把路铺平了,走下去应该不难,谁知道他尽然这么不争气,真是拿他没办法了。

“你也不想一想,这么多年来,你除了偷鸡摸狗。干过什么有出息的事?你跟包玉麟比?你要是有他那两下子,我当年就不会处心积虑地想把你送进部队去锻炼一下了!本来以为你当上了警察能好一点。谁知道这次捅下那么大的篓子,你让我怎么给你收拾?”

“爸,你就别说了,快一点给我拿点钱,我好走了!”包玉臣懒得听包国庆地说教。再说他现在得争取时间。

包国庆叹了口气:“哎,说你没脑子你就没脑子。整出了事你就想跑!要想跑你也机灵点啊!你不想一想,你这么开着摩托回家,这个大院里谁不知道?我再这么让你走了。到时候我还不得给判个包庇罪?你要知道。不管你怎么样,只要你爸爸我手里还有权,怎么的都可以给你想到办法。就算你进去蹲上几年。就当是个教训好了。出来了,我管你一辈子。可是要是连我都栽了,到时候可就真的没有人能帮你了。听我的话,跟我去自首吧!”包国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整个院子里,就包国庆一个人开摩托车,他一回来,大家就都知道了。在说门卫也知道。如果包玉臣是在外面给家里打电话,这个事情也许还能商量。包玉臣这是自己把后路给断了。

一听包国庆地话。包玉臣知道,包国庆是下狠心要让自己去坐牢了。他可不愿意去坐牢。既然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包玉臣不再说话,一把拨开包国庆,一步窜到茶几的边上,伸手拿起摆在桌上的阿拉伯短刀和手枪。

包国庆一看急了,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孩子,你就听爸爸的话吧。我害谁都不会害你地。你这样是跑不掉地,还把咱们家都给连累了!”

“拉倒吧!”包玉臣恶狠狠的说着,接着手一伸:“把五斗柜的钥匙给我!”包玉臣知道,家里地五斗柜里不但有钱,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什么的。这些东西都是平时求爸爸办事的人送来的。

“孩子,就算给你钱也没用的,国外不认人民币。再说你这样也跑不出去!”包国庆算是苦口婆心了。因为他知道,只要包玉臣不被判死刑,任何事情就有操作的余地,可今天要是让他跑了,以后就没法收拾了。

包玉臣没管那么多,直接上来就在包国庆得腰上摸着,他得找到钥匙。

包国庆这个时候失望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劝不住这个儿子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儿子的将来,包国庆下了狠心趁着包玉臣在自己身上摸钥匙的时候,抓起桌上地烟灰缸对着包玉臣地后脑就拍了下去。包国庆希望能把包玉臣一下拍昏过去,就算打傻了也没关系。包国庆想好了,到时候就说是包玉臣觉得愧对父母,自己撞的。

猛地,后脑勺给包国庆砸了一下,包玉臣只觉得一阵眩晕。后脑勺上一股温热的液体流淌了下来。包玉臣知道,自己是流血了。这下,包玉臣是恶从胆边升。连想都没想,一把将手里拿着的手枪上了膛,对着包国庆就扣动了扳机。

“啪”的一声脆响,子弹穿过了包国庆的锁骨,打在了沙发上。包国庆当场倒在了地上。

包玉臣也被这一枪给吓坏了,他知道,在县委大院里响枪,用不了一会,就会有人过来。

包玉臣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来就想跑。

“等一下,拿了五斗柜里的钱再走,不要锁门。”包国庆倒在地上,挣扎着说到。他明白,事到如今,只能让儿子跑了。这样也好,只要自己不死,那么就会成大义灭亲的典型。至于包玉臣,只好看他的命了。至于不让他锁门,道理很简单,包国庆可不想真的是在家里。

包玉臣急匆匆的从五斗柜里拿出了钱和首饰,装到了一个包里,然后跑了出来。就在他临出门的时候,包国庆说了一句:“孩子,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别怪我,千万不要说从家里拿了钱。”

包国庆知道,放在五斗柜里的五万块钱是说不清楚的,现在自己的情况,还不如让包玉臣拿走,不然,肯定要在这上面出问题。

包玉臣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想过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他还是按照包国庆的话,没有锁上房门。

1、第六十四章 公安局的麻烦事

因为心里想着事,包玉臣的妈妈走得很快,一路上几个人跟她打招呼她都忘了搭理别人,搞得打招呼的人很没面子。不过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了县公安局发生的事。在中国,谣言是最可怕的东西,不过一两个小时,已经有人传说县公安局内部有人偷了一个外国人价值几百万的东西的事了。

“谭副局长在么?”包玉臣的妈妈没有像包国庆说的,她也希望能够找到谭副局长了解一点情况,所以直接找上了谭副局长的家。

“哎呦,嫂子来了,有什么事么?来、来、来,进来坐。”看到县组织部长的爱人找上门来,谭副局长当然显得非常热情,拼命往家里让。他当让清楚包国庆的爱人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是为什么。

“不好意思,谭副局长,这么晚还来麻烦你。”包玉臣的妈妈想了一下,有些话还是不好在家里说,毕竟人多了听见有问题:“我就不进去了,这不,听说局里有事,我们家那个小子连饭都没吃就跑了,我在家里闲着没事,就想着给孩子送点吃的过来。大家都知道,我是个大老粗,不认识字,老记不清楚那孩子在那个门上班,只好来麻烦谭副局长,带我去认认门。”官太太当了几年了,包国庆的老婆也会说几句客套话了,这话说得是滴水不漏。

谭副局长心里明镜似的,要说包玉臣的妈妈有事没事的就到公安局转一圈,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什么地方上班,那是哄鬼。不过有些话,还真不能当面说出了。再怎么样,包国庆可是县委组织部长。这些话不过是个借口,无非是想让自己送她去,或许还有什么事要说。

“你看嫂子这话说得。不过啊,这我要是不带您去,恐怕您还真找不着包玉臣,这孩子,没吃饭也不吱个声,还要嫂子跑一趟。要不我就让我老婆给整点吃的送过去了。”谭副局长边说边穿鞋,一边招呼着包玉臣的妈妈:“嫂子,我这就带你过去。这些大小伙子跟我们可比不得,每天消耗大,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谭副局长,你知道我们家老包,今天的事我想让他来打听一下。他愣说这是有纪律地,没答我的茬,可是他怎么知道,我这个当妈的有多急。我听说,这件事情跟什么外国人有关系,好像闹的挺厉害的,跟我们家包玉臣有关系么?”包玉臣的妈妈当然不会傻到什么都说出来。她是了解一下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不好说啊。”谭副局长拍了拍脑袋:“这么说吧。这是一个法国军官丢了一把非常名贵地阿拉伯短刀,而且可以确定就是我们县刑警队的人接触了以后的事。听说那个人得过一个什么法国的骑士勋位,法国大使馆对他的事也很重视。市局的何局长今天下午来过了。已经下了死命令,这件事情,必须水落石出。这个包玉臣正好是接触过这东西的人之一。好在现在这事情现在影响还不大,不过这件事是一定要查出来地。”谭副局长这番话意思很明显,是希望包玉臣的妈妈借着送饭的机会,能跟包玉麟谈一下,如果包玉麟够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如果是他偷的。现在拿出来。罪会小很多。要是等查出来,事情就大了。

其实谭副局长这样做已经是违反原则了。但是没办法,他得看在包国庆的面子上,能帮就帮上一点。其实晚上问询的时候,大家心里都有点底,除了包玉麟以外,没有人单独接触过这把刀,但是,也不排除是其他人做的,好在指纹已经带到市局了,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会水落石出地。

“哎呦,这可真造孽了。你说说,一把刀值几个钱?该不会是刑警队地那个警察看着好玩拿去玩了?”包玉臣的妈妈这会心里打开了鼓,可口上不得不应付着。

“哎!说得是啊!我现在就怕是谁拿去玩了,那样的话,可就玩大了,我们初步算了一下,按照照片上地分析,这把刀的价值应该在50万左右,这可是我们县没有过的大案了!”谭副局长很无奈的说。但是他心理却不是这么想的,如果这件事查出来是县刑警队的人干的,他就很有可能成为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搞不好童天浩一动,他就能当上局长。

等包玉臣地妈妈和谭副局长到临时看管包玉麟地房间的时候,房门大开着。即看不见看门地老张,也看不见包玉臣。

“哎,老张和包玉臣哪去了?”谭副局长问其他房间看管的警察。

“哦,应该是上厕所了,去了好一会了。”一名警察回答道。

“去了好一会了?”谭副局长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也是老刑警了,对这种事情特别敏感。

“你去厕所看一看,顺便告诉包玉臣一声,他妈妈来了。”谭副局长当然不会亲自跑到厕所去观察一番,随便叫了一个警察。

警察应声往厕所去了。没一会,那名警察大叫着冲了出来。

“谭局长,老张昏倒在厕所里。包玉臣不见了!”

“坏了!”谭副局长一听,拔脚就往厕所跑。“通知鉴定人员马上到位,报告童局长!”他边跑边说。

包玉臣的妈妈一听这事,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也明白,出大事了。

趁着没有人注意,她悄悄的下了楼,走在楼梯口的时候,她就打开了饭盒,将包着纸条的塑料袋一口吞了下去。

事情都是接着来的,这边刚刚判断出包玉臣打伤老张跳楼逃跑了。那边就有人报告说县委大院传来枪声。紧接着值班室就传来市局的命令:拘捕包玉臣。指纹鉴定结果显示,英吉沙小刀上的指纹是包玉臣的。这基本上可以判断是包玉臣用了偷梁换柱的办法,企图换走包玉麟的阿拉伯短刀。

童天浩局长这个晚上可忙坏了,老张被送到医院地时候就下了病危通知书。组织部包国庆部长说他发现包玉麟鬼鬼祟祟的跑回家来,在床底下翻找东西的时候,发现他拿了一把非常精致的阿拉伯短刀。联系下午的内部通报,他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是在犯罪,于是与他展开了搏斗,可惜被丧心病狂地儿子打了一枪。之后就陷入了昏迷。

整个磐石县的警察都行动了起来,到处设卡堵截,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抓获包玉臣。不但广兰市。省厅领导在知道消息以后,除了感到震怒以外,也行动了起来,下令各主要路口严格把关,一定要想办法将包玉麟抓住。一张天罗地网铺了开来。

包玉臣也清楚情况,不过他有一个优势,就是熟悉环境。另外对警察的办案方法也很清楚。驾驶着摩托车跑出了磐石县境以后,他就舍弃了大路,将车开进了戈壁滩。他的车后座上,除了水和干粮以外,还有一个挺大的油桶,这都是平时存下来的油,这次。他把这些油都给带上了。

警察们都在忙碌着地时候。包玉麟正在医院里,跟妈妈聊着天,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把刀会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第二天一早,广兰市公安局的何庆龙局长带着磐石县的童天浩局长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他们必须跟包玉麟通报一下情况。昨天下午,外交部打来电话询问事情处理情况的时候,就已经得知了包玉麟丢了一把非常名贵的阿拉伯短刀地事,对此,外交部表示很重视。出事以后,省厅上报了外交部,外交部指示。要尽全力抓捕罪犯。同时要安抚好包玉麟地情绪,避免事情扩大化。说白了。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简直丢中国警察的脸,外交部不希望这件事情被外界知道。

何庆龙局长刚推开病房的门,习惯性地警惕使得和衣而卧的包玉麟一下坐了起来。看见进来的是何庆龙局长,包玉麟小心的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接着悄悄的下了床,示意何庆龙局长有话到外面说,他担心影响了妈妈休息。

一帮人来到医院的走廊处,何庆龙局长开口了:“包玉麟先生,昨天你跟我们说你丢的阿拉伯短刀,我们已经知道下落了,但是情况出现了一些意外。窃取你那把阿拉伯短刀地人从我们公安局地厕所里踢开了铁栏杆,跳楼跑了,现在我们省厅已经通报各关卡,全力抓捕逃犯。我们这次来主要有两个目的,第一是请你放心,我们中国警方是一定会抓到罪犯地。我们相信,您的阿拉伯短刀一定会完璧归赵。另一个目的就是对您表示歉意,以为我们工作的疏忽,导致了您财产的损失,而且还让犯罪分子给跑了,在这里,我代表广兰市公安局给您道歉。我们希望您能够谅解。稍后,我们西北省外事办的主任会赶到磐石县,亲自跟您解释这件事。”何庆龙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不知道多憋屈,好好的事,都让童天浩给搞砸了。万一别人不依不饶的,广兰市公安局的脸就丢到国际上去了。

包玉麟一听这话也很是意外,他没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不过对于何庆龙局长话里的意思他还是清楚的,毕竟他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

包玉麟笑了笑说:“何局长,其实您不用那么客气,说起来当年我还差一点就当了您的下属,我清楚当警察的有时候会碰上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毕竟这些犯罪分子就是干这一行的,他们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钻警察和法律的空子,有时候很确实让人防不胜防。其实那把刀对我来说价值是次要的,主要是它的纪念意义,那是我当上军官以后第一场执行任务,一个阿拉伯长老送给我的纪念品。不过再过半年我退伍了,到时候我还会回到磐石县,到那个时候,国外的生活就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所以丢了就丢了吧。至于您说西北省外事办主任要亲自来解释这件事,我看没必要了,再说我已经帮我妈妈办理了出院手续,想带老人家到广兰市找一家好一点的医院全面检查一下。等一会我姐姐来了以后,等我妈妈醒了,我们就会去广兰市。所以您就不用麻烦了。”

包玉麟停了一下,看到一帮人焦急的样子,明白他们担心的是什么。于是又说道:“你们放心,我不过是丢了一把小刀罢了,没什么值得张扬的。这方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包玉麟的这番话,让包括童天浩在内的一般警察都放心了许多。一听说包玉麟要接妈妈去广兰市就医和检查身体,当然要表现得大度一些。

何庆龙当即说道:“感谢包玉麟先生这么能够理解我们警察的工作,看来我们真是没缘份,我还不知道您当初还差一点当上了警察,不过我很好奇,你当时怎么没当警察,却跑到法国国去当兵了?”

这段事情对包玉麟来说,是他最伤心的事情了,基本上一切都是源于此。他实在不愿意谈起着件事。

看着包玉麟脸上变了颜色,何庆龙突然感到自己唐突了,听说国外的人很忌讳别人谈论自己的事,看来自己是有些太不小心了。于是连忙转化着话头。

“包玉麟先生,不好意思,看来是我不该问这些话,这样把,为了表示歉意,今天我派我的车送你们去广兰市。另外,我跟广兰军区总医院的院长关系不错,那里的条件也比较好,不如我跟广兰军区总医院打个招呼,到时候你们直接去就是了。”

包玉麟一听这话,当时就感到很高兴。毕竟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跟部队医院打交道了。于是当场应承了下来。

“这就太好了,那么麻烦你了何局长!”

公安局的一帮人办完了事,不管怎么说都算是皆大欢喜。起码对外事帮有个交代了。可惜他们还有很多的事要忙,再说他们也不愿意面对包玉麟一家人。能办成这样当然是虽好的。

等王宏和刘峰到医院的时候,包玉麟和他妈妈已经离开了医院。他们到护士站去打听消息的时候,护士说老人家已经出院了,另外还将王宏先期交付的医疗费交回给了王宏。说是包玉麟自己交了医疗费,不用王宏给付了。

王宏和刘峰感到莫名其妙,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昨天他们还担心包玉麟他们一家人狮子大开口,可到了今天,别人连一分钱都没要他们的。这事还真不好理解。不过好在这事算是过去了,起码对王宏来说是一件好事。

1、第六十五章 高干病房

妈妈很顺利的住进了广兰军区总医院,而且住进了高干病房。在广兰军区总医院,包玉麟的妈妈大概是第一个跟部队高级首长没有关系而住进高干病房的,而且老人家还是一个农村妇女,许多高档的东西连见都没见过,唬得老人家吓了一跳,以为包玉麟是花了多少钱才办成的这件事。包玉麟也不知道怎么跟老人家解释。虽然有广兰市公安局何庆龙局长帮忙给总医院的院长打过招呼,可这也远不够让包玉麟的妈妈住进广兰军区总医院的高干病房,恐怕何局长本人病了还差不多。但是由省外事办出面,情况就不一样了。包玉麟妈妈住院的问题被抬高到了事关国家外交方面的问题,再说这事也跟广兰军区侦查大队大队长王宏有关。于是,包玉麟的妈妈,一个乡下的农民,享受到了高级干部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老人家一住进医院,不但进行了全面检查,而且24小时有专人看护,作为陪人,包玉麟甚至有一个单独的休息间。其实包玉麟根本不愿意搞成这个样子,他很清楚这样是一种资源浪费的情况。老人家不过是给车撞断了腿,如果包玉麟不是为了安心一些,想要给老人家进行一下全面检查,正常情况下已经是可以出院的了。一般来说,打上石膏以后,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等骨骼自然愈合,隔三差五的进行一下检查就可以了,并不一定需要住院治疗。不要过包玉麟考虑到妈妈一直以来身体不是很好,反正现在自己又有时间。妈妈也动不了,索性住几天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能住进总医院高干病区的,多是一些部队离休的老头老太太。这些人中,有许多都是患上了一些老年疾病,长期在此安营扎寨的人。别看这些人一个个病怏怏地,当然,也有精神头很好的。但是年纪大了,怎么都有些身体不适应的地方。其实更多的是这些人一惯在权力的巅峰呆习惯了,可是自从中央划下了道道,到了杠的就要退下来以后。强烈地失落感让许多人都不适应了起来,这些人都是国家的有功之臣,忙碌了一辈子,突然有一天国家宣布,他们已经不需要工作了,可以颐养天年了。顿时。许多人不习惯了起来,这么病那么病的就出来了。甚至有些人本就没什么毛病,可是不习惯一天到晚呆在大院里,看着别人忙忙碌碌的。再加上这些人的子女又多是正当年,正处于事业的最高峰。为了免得连累了子女,索性找个由头呆到医院里来。毕竟在这里,有许多跟他们情况差不多的老朋友,彼此也能聊到一起,可以共同缅怀一下过去。

别看这里呆着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的,可随便拿一个出来,当年可都是叱咤风云地人物,即便是住进了医院,时不时地还会有一些他们的老部下。老战友们过来探望一下。即便他们现在不当官、不掌权了。可是他们的能量是谁都不敢小视的。当了那么多年地领导干部,他们已经编织下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络。要是得罪了这些人。搞不好直接就给你捅到中央去了,要真是闹起来,就算是现在正掌着权的,可是也不一定受得了。不过话说回来,首先是现在掌权地这些人都明白,这些老革命的能量很大,而且心齐,再说退都退了,除非想给自己找不自在,否者没人愿意去得罪他们。另一个方面就是这些老干部也都是当了多年领导干部的人,很是清楚背后有人指手画脚下拌子会让人很难做,所以没谁吃饱了撑的去找事。

包玉麟妈妈住进总医院高干病房的时候正好是午休时间刚过,生活习惯很有规律的老干部们除了动不了的,一般都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晒晒太阳,聊聊天,彼此沟通一下。这个时候,突然一个老太太在只有一个小伙子的陪同下(包玉凤毕竟还要上班,关键是包思国还得有人照顾着),腿上还打着石膏就进了高干病区,这让这些老头老太太地很是惊讶。试想,他们那个人进来地时候不是前呼后拥的跟着一大帮人?更不要说这老太太明显是受了伤了。于是就有人开始打听了起来。结果让大家大吃一惊,这个叫卢喜燕地老太太竟然只是一个普通农民。据说是省外事办公室的安排住进高干病房的。

这下,一惯的优越感让这些老干部们议论纷纷,他们想不明白,别看外事办在很多时候都有点特权,但是总归是省委下面的一个单位,即便是外事办主任病了,这高干病房也不是他能够进来的,更不要说是西北省外事办安排的人了。

包玉麟的妈妈住进病房没多久,西北省外事办公室的兰主任就座着他的皇冠车进了广兰总医院,他可没敢将车开进高干病区。虽然他的车是因为工作关系高配的,但是座这样的车进高干病区肯定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万一那个老干部心情不好了,批评他一顿,那是有口都说不清楚的事,而且这批评还得受着。

看到兰主任进来,一个正在晒太阳老头叫住了他。

“小兰,过来。”老头招呼着。

西北省外事办兰主任正想赶着去看一下包玉麟妈妈的安置情况,听到这个招呼,身上的神经就一番紧张。能这样招呼他的已经没几个了,除了干休所,基本上都在这个医院里了。

顺着声音看过去,一棵大树下,一个穿着军装的正在下棋的老头正在叫他。在这里有一个惯例,一般军政两方面的人分得比较清楚。地方上的高级干部一般都穿病号服或便装。从部队上离休的干部一律传军装,说并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是可以说是约定俗成吧。

兰主任室从广兰军区转业到地方地,虽然以后他要是住进这高干病房也不能传军装了。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清楚招呼他的是什么人。树下招呼兰主任的是原广兰军区政治部部长,兰主任的老上司,当初兰主任转业的时候,好亏得这位老上司帮忙打招呼,这才被安排进了西北省外事办公室。

“哎呦,老首长。您怎么也到这来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即便是因为工作忙,平时联系少了,但是该怎么做人兰主任还是知道的,连忙抢了几步,上去招呼着。

“我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闲得慌,所以上这来陪一陪这些老朋友。看你慌慌张张地,跑来干什么?”部队的领导就是这样,说话都不带拐弯的。

“是这样。外交部交下来的事。一个法国陆军中尉的母亲被我们军区侦察大队的车给撞伤了,结果我们地方公安局的同志又误会了别人,把他给关起来了。为了这个事,后来法国大使给外交部打了电话。表示关注。我们接到外交部的电话,听说是我们什么地方出了纰漏,反正外交部交代。一定要让这个法国人满意。这不,我们也没办法,就把他妈妈给安排到这来了。总之,尽量让他满意吧。”兰部长不敢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什么?你们都是干什么吃地?不就是一个小小地陆军中尉么?当年授衔的时候,老子就是少校了,凭什么***外国人就牛逼一点?你去给我把院长找来!这是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医院,不是法国人开地!”老部长火了。其实不光是他。不少听到的老干部都不高兴了起来。这些或多或少跟部队都有些关系的老干部是最听不得这类崇洋媚外地东西的。

“老首长。您别生气,您听我说。”兰部长也许在省里面可以牛一点。但是在这他可不敢有一点脾气。这里的人,随便拿一个出来级别都比他高。

“这个法国陆军中尉原来也是当兵的,参加过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是一等功臣,后来因为被俘过,情况一下没搞清楚,工作问题一直没办法落实,被逼得没办法了,这才跑到法国去当的兵。后来听说是在国外立了大功,这才当的军官。听说还得了一个骑士勋位,所以外交部才比较重视。”兰部长连忙解释,他可不敢惹着帮老干部不高兴。

“他在自卫反击战得过一等功?他原来是哪个部队的?”老部长的心一下沉了下去。都是当兵地,大家都知道,一等功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样地人都会被逼得到国外去了,那可真是部队工作的失误。

“他原来是武汉军区地,被俘的情况很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楚。要不我先去安排一下他母亲的事,一会再出来跟您说?”兰主任小心翼翼的问道。为了表示态度,他应该是先于包玉麟到医院的,现在来晚了已经是失误了,所以跟老部长请示着。

“你先去办你的事吧,一会出来跟我说一下情况,我等着。”老部长挥挥手,让兰主任先走了。自从老部长听说包玉麟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一等功臣的时候,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他们这一代人,都是从战场上历经生死过来的人,当然知道一等功的含金量。包玉麟的情况就更让人觉得有故事。他当过战俘,事后武汉军区还能给他记一等功,说明他的贡献非常大。这些在部队干了一辈子的人最喜欢听这样的事。

兰主任额头上都快冒汗了,幸亏出事以后,他很详细的了解了包玉麟的情况,否则今天还真不好过关了。

安排好包玉麟妈妈的治疗事项以后,兰主任又在心里复习了一遍包玉麟的相关资料,这才出来见老部长他们。当然了,叙述起包玉麟的情况的时候,兰主任都是如实按照调查资料所描述的进行的叙述。他可不敢编,万一老部长高兴起来查一下的话,兰主任相信,老部长一定会比自己掌握更多的东西。

兰主任在讲包玉麟的事地时候,一帮老干部都围在他边上。就像听故事似的。兰主任知道,这些老同志对像包玉麟这样的人特别关心。其实这也很正常,谁都不希望自己家的好东西跑到别人家去。

虽然回国了,可包玉麟还是很习惯每天早上进行一些常规训练。这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一大早,甚至不用听号声(医院也不吹号),包玉麟按照习惯准时起床。先是看了一下睡得正香的妈妈没什么问题,然后跟值班护士打了个招呼,穿着晨练服跑出了陪护间。一直以来,包玉麟都是穿着军装进行晨练地,可是现在在部队的医院了、在中国的土地上,他可不敢穿着法国军装进行晨练。

虽说是医院,可毕竟是部队的地盘,别的没有,操场和一些简单的器械还是有的。包玉麟早就看好了。早上一起来。他就向操场的方向跑去。他已经习惯了。每天的锻炼必须按照一定地量来完成。操场上有标准跑道,可以度量出他跑地距离。

当包玉麟在操场上跑了几圈以后,医院护理部的女兵们也到操场上出操了。其实在包玉麟看来,这些女兵们出操形式的意义大于锻炼的意义。那么慢腾腾地跑上几圈一点意义都没有,最多是让人更容易清醒一些进入工作状态

包玉麟没理会她们,一心一意的按照时间跑自己的。他手上戴着一块瑞士为法国特种部队特制地计时表。他要按照计划完成自己每天的训练量。

女兵们时不时就能在操场上看到有男同胞在她们面前显示风采。正常情况下,男兵们都是穿着运动短裤,另外再配上一件背心,恨不得将一身可以展露出来的肌肉都展示出来。女兵们早就注意到,每当这些人跑过她们身边的时候,速度都会加快许多,然后尽量在她们前面多领跑一段时间。这样的手段见得多了,这帮女兵也就不屑一顾了。也许是在国外呆久了的缘故。包玉麟见惯了热情奔放的法国女郎。相比这些穿着制服的女兵,他几乎到了熟视无睹地程度。他没有注意到。他穿着地购自法国巴黎的晨练服对这帮出至大家地女兵(部队的女兵基本上身家不菲、多是部队子弟)在视觉上有多大的冲击。黑白两色的晨练服剪裁合体,令除了军装就是运动服的女兵耳目一新,加上包玉麟那目不斜视的态度和他明显易于常人的速度,另女兵们晨练的队列里传出了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的打听这个病号是那个科室的。负责领跑和带队的干部显然知道了这些情况,但是并没有阻止。只要情况不是很恶劣,由得她们去就是了。

可是问题还是来了,当包玉麟快速的跑完1万米,接着到操场边上的器械边锻炼臂力的时候,女兵们的议论更厉害了。特别是当女兵们跑完了一个400米,再一次来到单杠边上,而包玉麟还在进行着引体向上的时候,女兵的队列几乎跑不动了。都说法不责众,虽然没有一个女兵说出钦慕包玉麟的话来(毕竟中国还没有开放到法国的程度),但是整个队列都明显慢了下来的情况让带队干部很不满意。其实更多的,他是觉得这个锻炼的当兵的(习惯性的认为)太夸张了,要表现也没有必要这么突出,好像生怕这帮女兵不知道他似的。他不相信那个不对平时的训练会有这么大的训练量。更何况这是在医院,这个男兵显然属于条件比较好,来医院泡病号的。

于是,令包玉麟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带队干部一声令下,几十个女兵在器械前的跑道上停了下来。

“向左转!”整个护理部的女兵面对器械区,整齐的排列在了操场上,观摩起包玉麟的表演起来。

等包玉麟在单杠上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一回头,差点没把他给吓得从单杠上掉下来。虽然在法国的时候,他们进行晨练时会经常有一些艳丽女郎大方的打招呼,可那毕竟是在队列里,可以直接忽略那些法国女郎的招呼,只要你当她是跟别人打招呼就好。可是像现在这样。几十个女兵排着对参观他锻炼,这可让包玉麟有点受不了了。他连忙两手一松,放开单杠,想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跑开。

“立正!”护理部带队干部下达了口令:“这位病号,你是哪个科的?我看我是不是该跟你们科地医生商量一下,好好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啊?”在军区总医院。除非是院领导的孩子,否者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地方人员。作为护理部的带队干部,这么说都算有点权利。看包玉麟的年纪,级别再高都有限,所以护理部的干部并不很拿他当回事,说话当然不用顾及什么。他实在是有些恼火包玉麟出地风头,搞得他的早操进行不下去了。

听见口令,包玉麟条件反射的站直了身子,可是他转念一想。反应过来。这里可是中国,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法国军官,再说了,自己就是锻炼一下。关着别人什么事了?略微停顿,包玉麟没有出声,直接跑了出去。而且速度还很快。

看到包玉麟站定了以后,带队的干部还挺满意。不管怎么说,只要在医院,再高级别的干部见到了自己也会小心一些,毕竟对于医院来说,自己还是管理干部。可没想到,包玉麟不过是略停了一下,接着拔脚就跑。气得带队的干部鼻子都歪了。

“嘿。还有这样的病号?”带队干部脸上可没那么好看了,一指手下的护理兵:“你们谁知道这个病号是哪个科地?”他真地打算要个给包玉麟一点颜色看一下了。其实很简单。只要跟护理部的人说一声,包玉麟只要是病号,日子就不好过了。

一帮护理兵叽叽喳喳了一番,一个女兵报告道:“报告,这个人好像不是病号,我在高干病区见过他,他好像是陪人来的。他陪的一个老太太腿部骨折,正在住院。”这个女兵昨天正好在高干病区值班,见过包玉麟一面。

“他是陪人?”带队地干部没话说了。首先高干病区就不是他的手能伸到的地方,再说了,如果他是陪人,自己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再说了,能陪到高干病房地,身手厉害一些也不奇怪。

包玉麟从操场上跑出去,直奔高干病房方向,反正锻炼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回该是给妈妈准备早餐的时候了。虽然护理兵可以去帮把早餐打回来,可是包玉麟一开始就拒绝了,他觉得这些事还是应该亲力亲为的好。

包玉麟回到病房的时候,妈妈已经起来了,护理兵已经服侍着老人家洗漱完毕,这就高干病房的好处,医院甚至会考虑到你考虑不到的东西。

“妈,我给您打早餐去。您想吃点什么?”包玉麟刚运动完毕,一时还处于兴奋状态。拿上了饭盒问妈妈。

“玉麟,你就别忙活了,护士说一会就有人送饭来的。”老人家不知道护理兵和护士地区别,在她眼里,不是医生就是护士。

“行了,我给您买馄饨去!”包玉麟拿着饭盒,踏着一定地韵律,跑着出了病房。

老人家想劝着包玉麟的,可是手抬起了一半,又放了下去。

“阿姨,您儿子真孝顺。”一边正帮着整理蚊帐地护理兵羡慕的说。

“那是。”老人家的话不多,可满眼里都是喜悦。

包玉麟拿着饭盒跑出病区的时候,原广兰军区政治部老部长正在楼下做广播体操,看到包玉麟下来,到着招呼:“小伙子,给你妈打早餐?”

对待上了年纪的人,包玉麟一惯都很有礼貌。虽然他并不喜欢说话,但是不意味着他不懂得人情世故。

“是的,您这锻炼呢?”包玉麟这话就跟平时说:你好啊!一样的。

“嗯!小伙子不错,一会吃过早餐过来这里,我有些事情想问你。”老军人对包玉麟的事情很感兴趣,在他看来,一个一等功臣去国外当兵,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明白,我一会来!”包玉麟的心情挺好,对于这些对共和国有贡献的老革命,他是很敬重的。

1、第六十六章 这个小朋友还不错

高干病房还是很方便的,许多不方便的事有护士和护理兵帮忙解决,包玉麟平时能干的事并不多。其实在总医院高干病房的陪人房更多的是给秘书或警卫员之类的人住的,一般生活上的问题都有护理人员帮忙解决了。再说老人家虽说腿断了,可是手并没有问题,精神也挺好,吃饭这类的是自己就能解决,包玉麟将早餐给妈妈放到小桌板上以后,也就只能坐着陪妈妈说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陪着聊天,看着妈妈满意的吃着馄饨,包玉麟有了一种非常幸福的感觉。其实对于包玉麟来说,幸福的感觉莫过于此,他并没有什么更高的要求。

“首长您好!叫我来有什么吩咐?”洗过碗以后,护理兵把碗收去消毒了。正好电视里在放老人家喜欢看的地方戏。看着包玉麟挺难受的样子,老太太干脆把包玉麟给撵了出来。包玉麟想着刚才门口碰上的老干部叫他的事,于是来到树下。

林部长这回早就做完了广播体操,这时候正在架着眼镜在看报纸。听见包玉麟打招呼,抬头透过眼镜的上缘看了一眼,见是包玉麟来了,挺有兴趣的摘下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包玉麟。

“小伙子身体不错!听说你现在在法国当兵,还是法国陆军中尉?”

一听问这个,面对这样的部队老干部,包玉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现在的身份,在当时很多人看来都是不能理解的。下意识的,包玉麟立正站好。应道:“是地。长官。”话刚出口,他猛然想起这不是在法国,连忙改口:“是地,首长。”

林部长一听包玉麟的这个回答,知道是他让包玉麟紧张了,不由得笑了起来。毕竟还是军人的习惯,笑的声音挺大。附近几个正着庭院里休息的老干部都给吸引住了。

“老林,笑什么呢?”不远处一个正在看报纸的老干部一边收着报纸。一边走了过来。

“嗨,这小伙子好玩。”林部长一点都不介意的指着包玉麟:“你知道他刚才怎么回答我么?他说:是地,长官。我怎么听着像当年的国民党士兵回答问题。”

“有点意思,这小伙子就是那个法国陆军中尉?”走过来地这位一看就知道也是戎马一生的人,个子不高。但是给人一种老当益壮的感觉。

包玉麟已经知道,省外事办公室兰主任帮他妈妈安排的是高干病区,这里的病号多是一些军地地高级干部。更以军方离休高级干部居多。对于这些为中国革命出生入死的老干部,他还是非常尊敬的。

“报告首长,我是原中国人民解放军武汉军区地退伍战士。”包玉麟可真不好意思当着这些老革命的面说自己是法国陆军现役中尉军官,这不是值得炫耀的。

“哎,小伙子,别紧张,别看我们两个老家伙还穿着这身军装,可是我们都已经离休了。算不得什么首长了。”林部长看着包玉麟挺紧张的样子。特别是他刚才的回答,让老部长觉得甚是满意。于是一指边上的石凳:“来、来、来,坐下陪我们两个老头子聊一聊天!”

要是平时,这些老干部最听不顺耳的就下什么离休啊,什么年纪大了啊之类的话,不过他们自己经常这样说,其实很有点无奈何自嘲地味道。不过今天老部长是挺开心地。难得有这么一个有朝气的年轻人在这,而且还是一个很有故事地人。

看见两个老首长都坐了下来,包玉麟只好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

看着包玉麟坐的笔直的,知道他还是有些放不开,林部长开口道:“嗳,别那么紧张,就当是跟家里的两个长辈说话好了。看年纪你也不过二十来岁,这样,你就叫我林爷爷,或者叫林老爷子也行,这个是徐老爷子。我这是在医院里呆得烦了,让你来陪我们解解闷的。”

虽然不知道两个原来是什么干部,不过包玉麟清楚,这些事既然别人没说,问起来肯定是很不礼貌的。但是既然是离休干部,又站在高干病房,想来级别低不了。其它不说,就凭他们能这么快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者件事,这些人的能量就不会小。

包玉麟点了点头:“林爷爷、徐爷爷,你们好!说真的,不知怎么的,看到你们两位我就有点紧张。估计是在部队呆惯了的原因。”包玉麟这话可不是拍马屁,这是他放松下来以后由衷之言。

一听这话,再看一看包玉麟的态度,两个老头都笑了起来。他们可都是人精了,什么人说的什么话他们一眼就看的出来。包玉麟这由衷之言很让他们满意。做为一个老军人,他们很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怎么样,我说这小伙子有点意思吧?”林部长笑着跟徐老爷子炫耀着。

徐老爷子点了点头:“还别说,是有点意思。”说着这话,徐老爷子问包玉麟:“叫什么名字啊?听说你79年去过越南,还是一等功臣?”

包玉麟的脸色暗淡了下来:“我叫包玉麟,是原来武汉军区的。反击战的时候在越南受伤被俘过,一等功是后来补记的,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出国了。”

“是这样!”两位老爷子都不说话了。他们知道当时的一些情况。其实昨天他们就知道了包玉麟的这些事了,今天再看包玉麟的样子,他们当然知道。这件事对包玉麟的伤害有多大。

“小伙子,别灰心,我们国家是不会忘了你们这些功臣的,这不是,到底还是给你记了一等功么?”林老爷子安慰着包玉麟。

“两位老爷子,你们不知道。为了这个事。我们家里人连门都不敢出。我父亲半夜才敢去跳水吃,结果摔死了。为了能让我爸爸进我们家祖坟,逼得我姐姐将我赶出了我们家,让我以后再也不要回家了。连火葬场都不要我,说是为了单位的荣誉,他们不能留我这样的人。当时我是没办法呀,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能够出国。一直到现在,我连我父亲地坟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这个样子回去。村里面人会怎么看我。我怕呀!”包玉麟说着,留下了痛苦地眼泪。

徐老爷子一拍大腿:“哎,小包,真是委屈你了!”老爷子有点痛心疾首的说道:“有时候,我们的老百姓是有些偏激。总是觉得一个战士被敌人俘虏了,就是莫大的耻辱似的,可他们没有想到。有的时候,战场上的事情是说不清楚地。当年打三大战役,我们俘虏了多少国民党士兵?这些人里面有不少都成了英雄了么。更不要说像你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