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觉得自己可以走了,人家一个大男人在洗澡,她在外面像个小丫鬟似的守着,似乎不符合情理,于是她敲敲浴室的门,“霍总,我没有别的事找你,打你电话没有接,我怕你担心,就来告诉你一声,现在我要走啦?”

霍朗站在莲蓬头下,沾了一身水珠,水流从头顶汇至下巴,极致的性感,水声哗哗,他能听见阮阮的声音仅是很小,可还是听明白了她说什么,他不想让阮阮走,但又没有什么理由留,任水流冲刷自己的不安,肢体僵硬的好像关节生了铁锈。

巫阮阮等了两分钟,没得到他的回应,还以为他听不到,锲而不舍道:“霍总!我要回家啦!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啦!我要走了噢!你出来要找不到我了不要着急噢!你听得到吗?霍总!我走啦走啦走啦走啦走啦走啦!”

浴室里依旧是水声哗啦啦,霍朗却已经裹上了浴袍,靠在流理台上,抱着肩膀嘴角噙着微笑,听她细软用的声音在门外做报告。

他一直觉得巫阮阮像一道温和的暖光,而她有时候会犯点二,就是现在这幅可爱的样子,于是变成了跳跃着的暖光,在他的神经上一蹦一蹦的乱跳,指不定哪一下就踩进他的心窝里,想要拔却再也拔不出。

阮阮十分泄气,可能他真听不到,她伸手摸了摸浴室的门,这酒店的门和小旅馆的门果然是有区别的。传闻中的小旅馆,隔着走廊10间门女人叫一声,这屋里的男人能有反应,大酒店就绝对不会发生这令人堪忧的一幕,她已经吼的快撕破喉咙了,人家霍朗还能在里面跟洗圣浴一样安然淡定。

“霍总?你真听不见吗?我把你的钱包带走了?房卡也带走了?行李箱也带走了?”

霍朗悠哉的拿下一条毛巾,慢条斯理里的擦着头发,听她毫无震慑的威胁自己。

阮阮叹口气,“你还真听不见啊…”她抬手把耳侧的碎发别向耳后,声音恢复如常,低头盯着自己的肚子尖,说,“霍总,你脾气真臭!”

霍朗拿着毛巾的手掌一顿,眉毛微微挑起,接着又听到阮阮慢悠悠的说道,“不过,是个很好的人,谢谢你关心我…”

她突然变得安静,好半天不再说话,霍朗还以为她走了,脸色阴沉下来,刚要推门,便听到巫阮阮在门外开口道,“我觉得你能听到,等你出来我就完了,你又要让我去给韩总监当助理,我决定携款潜逃,带着你的钱包,哎呦,这里面有美女的照片噢,真老土,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把相片放在钱夹里。”

霍朗将毛巾随手仍在身后的流理台上,一把拧开浴室的门,显然,巫阮阮没有想到他洗完澡不关莲蓬头就冲出来,被他毫无征兆的举动吓了一跳,险些撞到门上,她抱着肚子向后躲了两步,“霍霍霍霍…”

“好好说话。”

“…总。”

“你翻我东西?”他向前欺身一步,目光犀利。

巫阮阮向他摊开双手,纤细白希的手掌像讨糖一样伸在他眼前,“我没翻。”

霍朗淡淡的瞥了她手心一眼,转而盯着她的眼睛,阮阮紧忙把自己大衣口袋的里布抻出来,“你看,”然后又打开自己的手袋,一层一层翻给他,“我真没拿你东西!”

她合上搭扣,突然一怔,脸色窘红,“霍总,你刚才能听见我说话啊…”1d54X。

“我什么时候回答你我听不见了?”他不答反问,拎着她的后衣领走到床边,“我要看看我丢了什么,如果丢钱了,我就报警。”

“看呗,反正我没拿。”阮阮落落大方的坐在床尾,理直气壮的挺着肚子,这肚子大也是有好处,这个时候就显得自己特别的有谱。

霍朗从早上穿的皮衣里抽出钱夹,巫阮阮指着他手里的衣服,笑笑,“安燃说你穿这个像杀手…”

在赤折房出。听到安燃俩字,霍朗的眉毛轻轻拧起,把衣服搭到椅背,几步走到她面前,翻看自己的钱夹,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少了两张金卡,没了三千块钱现金,你说,怎么办,巫阮阮?”

阮阮一愣,“不可能的,我刚刚没有动过你的东西,我一直在挠门,我不会拿你钱的,我学画画的时候连掉在人家椅子下面的铅笔头都不敢捡起来用,怎么可能偷东西。”她有些着急了,红着脸解释。

霍朗递出钱夹,“拉高智商和我说话,你捡铅笔和我丢钱有什么关系,我有四千六百现金,现在只剩一千六,有三张白金卡,现在只剩一张,你要不要亲自数一数。”

巫阮阮飞快接过来,直接打开现钞夹层,这还用数吗,只要拿过4000多快钱的人都知道肯定不止这点厚度,小脸立刻垮了下来,真是被霍朗一语成谶了,为什么要开拿人钱包的玩笑,百口莫辩的事何况她只有一口。

她抿了抿唇,看着霍朗一脸镇定的样子,他平时…耍她的时候就是这样!

“霍总…这个玩笑不好笑。”她嘟了嘟嘴,递回他的钱夹。

霍朗不接,神色依然,“那我的钱我的卡会飞走吗?你知道我的白金卡能刷出多少钱吗?10个巫阮阮做牛做马80年也还不完我里面的钱,你不还给我卡,就给我准备10个还能做牛做马80年的巫阮阮。”

“你这是仗职欺人,你哪里丢东西了,谁能证明你丢东西了?”阮阮在他面前摊开钱夹,“你看你这里哪…”

她突然不说话了,原本放着那两个女人照片的地方,现在插着一张日本料理店的会员卡,上面还煞有其事的印着两个相扑的小胖子。

霍朗劈手夺回自己的钱包,往床头一扔,“我女朋友漂亮吗?”

巫阮阮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你的钱和卡找到了吧?”

“没有。我会帮你记在你欠我的帐上,你就做好一生为你的霍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准备吧。”他走到床头,懒洋洋躺靠上去。

“咱俩已经没账了,您忘记了霍总,咱们不是一笔勾销了吗?在医院你都帮我免了。”阮阮笑的一脸甜美,柔柔的看着他。

“什么时候?”他皱眉。

“就是…十分钟女朋友那回,您这么大一个副总,要言而有信啊!”阮阮拧过身子,整理好衣服,抱住自己的肚子,眉眼温顺极了。17894127

霍朗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性感,连同他说的话都好像是在念叨能蛊惑人心的咒语一般,“噢…对,可是那十分钟已经过了很久了啊…”

巫阮阮歪了歪头,非常仔细的享受了一下这声音,又非常缜密的分析了一下这话里含义,她的手指在肚子上微微蜷起,蹙眉,“您是想说,过了那个十分钟,您的承诺就过期了,是吗?”

霍朗内心得意洋洋,摸起自己的手机,看了她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稍显不屑的哼了一声,“废话少说,你当女友的十分钟能过期,我当男友的十分钟怎么就不能过期,我只说过,你当我十分钟女人,可以提任何要求,我又没说我过了这10分钟还会继续旅行承诺。”

巫阮阮沮丧极了,但以她的性格,肯定干不出站起来大骂一句‘你个缺德的大骗子,长着人样不说人话不干人事的大坏蛋’,她也就只能自己默默的沮丧,然后在内心盘算着自己到底还欠霍朗多少钱,当然今天的这笔她是不会算在内,她觉得她必须利用课余时间开设一个画班或者一个软件学习课堂才能维持自己未来的生计。

“昨天…开心吗?”霍朗突然开口,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阮阮还沉浸在自己巨大的债务危机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半饷,给他一个十分恬淡的微笑,好像阳光透过厚重的落地窗帘,整束照在他的面前,声音轻轻柔柔的又好似云端,“很开心,你没有小孩子,你不会懂的。”

霍朗一挑眉,给自己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态,低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孩子?”

86:我早晚给你一个名分

“嗯?”阮阮不敢置信的感叹了一声,“你结婚了?”

“跟你结?”

原来没结婚,巫阮阮发现自己竟有一点庆幸。她是被第三者伤害过的人,所以她永远不可能去做第三者伤害别人的家庭,如果霍朗是已婚,那么她连半秒钟都不会在这里多待下去,从此就是彻彻底底的上下属关系。

她长出口气,“私生子?”

霍朗冷哼一声,没答,阮阮觉得自己可能触动了别人的隐私,也不好再问,房间里陷入一场沉寂的尴尬,她看看衣柜又看看电视,最后视线落在提拉米苏的包装盒上,“霍总,您什么时候过生日?”

得不到他的回答,她转头看向霍朗,这样不经意一回眸的目光,温柔的好像夏夜的月光,将霍朗面对她时仅存的一丝理性一击即中,碎成粉末,目光跟着她一起柔和起来,原本计划的刻薄回应硬是被她百炼钢化绕指柔,低声回应一句,“昨天。”

巫阮阮瞠目结舌的样子傻透了,像一只听不明白人话的小动物,微微歪着脑袋,她又转头去看了看蛋糕盒子,忽然发觉它很孤单,赠送的生日蜡烛还完好的放在一边,连纸盘都没拆开,只有叉子被动过。

她甚至能想象到,倨傲而不可一世的霍朗,在生日的夜晚,像一尊不近人情的雕像,背脊笔直的坐在那把椅子上,面无表情冷静异常的扯开捆绑着蛋糕盒的棕色缎带,将蜡烛随手甩到一边,塑料切刀也没有用,只拿了一把小叉子,一口一口的吃着本该充满甜蜜回忆的生日蛋糕,没有亲人在身边,没有和朋友一起庆祝,一片冷清,然后关灯睡觉,早起去找她…

“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她轻声问道。

想到霍朗为她做的那些事,她连生日这一天小小的回报都给不了,巫阮阮有些内疚,以前隔壁邻居家的独居老太太过生日她还能记得送两个煮鸡蛋过去,现在她却连个鸡蛋都没能给霍朗。

他的浴袍V领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麦色胸膛,还有隐约的胸肌,阮阮垂下眼,不好意思看。

霍朗将浴袍抿紧一些,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阮阮向前蹭了蹭,坐到他手边,他犹豫几秒,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安静的等她的反应,只要她稍有别扭,他就会离开,可是巫阮阮居然很平静的就这么被他握住,除了有些脸红。

霍朗将她细若无骨的小手团成小小的拳头,攥在手心,声音低沉,带着金属质感的磁性,看似漫不经心,问,“我告诉你,你就不去看女儿了吗?”

阮阮抬了抬眼,摇头,轻声道,“至少让我和你说一句生日快乐啊,我也可以给你准备礼物…要不今天重新过?”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妈生我一次就够疼了,你还让她反复生?”他甩开阮阮的手掌,鄙夷的冷呲一声。

半饷,又将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肚子上,好像一个丈夫对待自己妻子一样自然而亲密,眼底带着笑意,说,“生日快乐就是四个字,今天说也一样,礼物今天送,也是礼物,我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

巫阮阮非常坚定的点了点头,“生日快乐,霍总。”

“嗯。”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你打算送什么?”

“要不…”阮阮害羞的低下头,戳了戳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背,声音小的和蚊鸣一样,还很软濡,“我给你当10分钟女朋友…”

霍朗嘴角一扬,狡黠的笑容从英俊的面上一闪而过,抬手在她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上狠捏了一把,“少在这做梦!去把我刚才脱的衣服给我洗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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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对于大部分以生存为目的而去工作的上班族来说,都是一种捡了钱也不会美好的存在。

霍朗一周没上班,一条腿刚刚迈进市场部,就被这扑面而来死气沉沉的气氛惊了一遭,只有忠心耿耿的结巴助理童晏维笑出了自己的革命热情,小酒窝深的差点对穿,就是嘴不利索,“霍霍霍霍…”

霍朗对于他每天早上见到自己都要唱一遍双节棍已经习以为常,不等‘总’字说出来,人已经信步至大厅中央。

他今天穿了一套修身西服,颜色稍显别致,紫底的豹纹,颈间一条黑色围巾绕了三圈,这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骚包装扮,犀利的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像断了军粮断了胳膊腿头裹纱布的残兵败将一般的员工,冷硬的挤出两个字:开会。

半死不活的人们纷纷从坟墓里爬了出来,一个个装模作样的拿着纸笔推着椅子聚集在大厅中间的通道上。

童晏维立刻拿起自己的记事本,时刻准备着记录会议重点,虽然他们的会议一般没什么重点,最大的重点就是霍总用各种语言各种手段折磨这些虾兵蟹将。他拉过自己的椅子,恭敬的放在霍朗的身后,“您,您坐。”

霍朗露出一个尚算赞许的神色,盛气而坐,双腿交叠着,单脚撑地,猛地向后一蹬,转椅的滑轮带着他滑至大厅的台阶边缘,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左侧微微一晃,“这一片,像坟。”又对着右侧微微一晃,“这一片,更像坟。你们也要站在领导的角度为我考虑一下,出差一周,回来直接躺进墓地的感觉非常不好。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一个平均年龄只有25岁的部门为什么会如此的萎靡,公司能为你们做到的,已经做到最好,包括你们现在每个人屁股下面坐着的转椅,780块钱一张,而你们反馈给公司的,是最好的工作状态吗?或许你们觉得我要求你们每天拜访两位客户很不人道,每天做8封客户跟踪邮件也很不人道,但这就是你们的工作,想要不劳而获一劳永逸要么找个亿万干爹,要么有命中彩票,最后剩的唯一方法就是睡觉,做白日梦也行。我22岁的时候,平均每天走访8个客户,跟进邮件20封,为了配合外国客户的时差,每天凌晨两三点还在回复邮件,你们以为总监生下来就是总监?我说句非常中肯的话给你们听,每一个凭借自己能力升职的高管,在年轻的时候都把自己当成畜生!当你们把工作看成是为了生活去奔波,状态就是现在这幅样子,只有把工作当成事业去拼搏,才会滋生出激情,才会觉得自己充满力量。我在你们身上,看到的只有生活对你们的逼迫,一个铁面无私的总监对你们的强制要求,而不是对事业的追求,对成功的渴望。我来SI近一个月,从没有一个人来问过我,面对客户的这个或是那个问题我们该怎么解决,也许你们觉得我非常不好接触,能躲着尽量不撞上,但是我告诉你们,设计部曾有一个小助理来找过我,要参与一件非常大的设计案,她不参加设计,只想通过这个项目去和几名优秀设计师学习,补充一些她自身能力里缺乏的一些东西,当然因为资历问题,她的要求被我回绝,可是,只是这种力争向上的人,我才愿意给她提供另外一些机会,躺在棺材里的人,得到的只有黄土。能精神的,都给我精神起来,不能精神,去打了鸡血回来给我精神起来。”他微微转动着转椅,视线掠过几个正在低头玩手机的人,“现在在玩游戏的四个人,你们是上个季度业绩最差的四个人,我就不点名道姓了,我真是特别不想记住你们的名字,但成绩突出到实在是让我过目难忘。我对你们四个唯一的要求就是争取这个季度的业绩报告上,你们不要像打麻将一样整齐的凑在最后面。散会。”他利落的起身,童晏维飞速撤走他身后的椅子,扫平一切挡住霍总去路的障碍物是助理的基本职责之一,正欲离开的霍朗突然顿了顿脚步,语气沉稳,不容置喙,“既然大家不喜欢坐在这里回邮件,那今天去陌拜吧,可以出发了。”

巫阮阮刚刚打了一杯热水从茶水间出来,就看到市场部的一群人好像当庭释放似的,忧喜参半的熙熙攘攘出来,她贴着墙边谁的路也不档,安安静静往回走,创意部的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她险些直接撞到门上,哎呦一声,撒了一半热水出去,还好没烫到手,童瞳气势汹汹的冲出来,黑裙红衣,性感妖娆的像盛放的玫瑰,不完美之处是她带刺,十厘米的恨天高一敲击在地面瓷砖,当即被市场部的人群让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逆行之路。

“你干什么去,这么着急?”阮阮小声问道。

童瞳趾高气昂的瞥了她一眼,“杀人。”

阮结信叹连。她还没来得及接话,童瞳就已经风风火火的就着一步裙昂首阔步的走了,全SI,不,全世界,只有童女神一个人,穿着这么短这么紧绷的裙子,还能走出个虎虎生威。

这么短的裙子巫阮阮也穿过,是童瞳送的,结果直接导致她一整天坐立难安,总觉得自己哪哪都是露着的,一坐下直接露屁股,一站起来直接露大腿根,和裸奔差不多,穿着这么短的裙子上班,一整天脸都红的跟刚上完蒸锅的大螃蟹似的。

阮阮不想知道她去杀谁,反正她每天都会杀人,就看谁倒霉,童总监在这公司,是除了沈茂,大家最不愿意招惹的人,好感度还不如霍朗高,阮阮端好自己剩下的半杯水,乖乖回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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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公室的门是被童瞳一掌劈开的。劈的不同凡响,劈的仪态万方,粗鲁也粗鲁的别有一番味道。

沈茂刚刚下飞机,电脑包随手扔在沙发,茶几旁躺着一个40寸的大皮箱,大敞四开,半件属于男士的东西都没有,全是买给女人的,Chanel的套装,Hermes的手袋,Cartier的项链,Dior的香水,光是手袋就三个,高跟鞋也是三双,零零散散一大推,还有几盒国外带回来的零食。

脱掉风尘卜卜的西装外套,扯松了领带,衬衣也被他从腰间抽了出来,光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要不是生的贵气,这就是副潦倒落魄像。17894373

沈茂是个非常注重个人隐私的人,当然也非常的小心翼翼,所以他和童瞳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人数是真正的屈指可数,连童晏维和巫阮阮都不知道,可见这保密工作做的多么到位。

他不用秘书,不用助理,主要原因是不想自己的事情被人实时掌握,次要原因是他在公司基本不怎么工作,在霍朗来之前,他的上一任副总也是非常尽职尽责的一个人,虽然男人很倒霉的出了车祸至今半身不遂。

所以在SI,几乎没几个人进过他的办公室,出入最频繁的,甚至比他还频繁的,大概就属打扫卫生的陈姐,而他在的时候,陈姐绝不进门。

只有童瞳一个人,能如此的肆无忌惮。

“小疯子…”他抬眼宠溺的朝童瞳一笑。

童瞳顺手将门反锁,扶着门框脱下自己的恨天高,二话没说,一步未迈,直接朝沈茂扔了过去,直击目标稳准狠。

沈茂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笑得温柔至极,捡起她的鞋子,不气不恼的走到门口,蹲下身帮她穿好,然后将属于他的一脸怒气的小疯子拥进怀里,在她的发间深吸了一口气,“你迎接你男人的方式真是越来越特别了。”

童瞳轻笑一声,突然抬起膝盖,向他腿间重重顶去,沈茂一把将她的大腿按住,跟她耗着力气,缓缓压制下去,笑着舔了一口她的耳廓,“武功被识破,哈哈,换换套路啊宝贝儿。”

“你个脑瘫!老娘不换套路要换男人!”她一把推开沈茂,“你和霍朗好到穿一条裤衩了吧你!怎么什么都跟他说,连床上的事都告诉他?我还真没发现啊沈大叔,您还有这癖好?”

“童萝莉宝贝儿,你家大叔有什么癖好是你没发现的?你都配合过了还说这个干什么?”他伸手将人勾回怀里,在她脸上啵了一个大响。

童瞳反手一个清脆的耳光赏了他,“你把视频给他看?”

沈茂皱着眉使劲揉着自己的脸,都快搓变形了,抬手对着她的饱满的额头就是一个弹指,“嘭”的一声,他笑笑,“这瓜熟了!你以后可别天天把脑瘫挂在嘴边了,再这样下去你也快瘫了,我怎么可能把我和我女人的视频给别人看?我跟霍朗确实是好朋友,不然别说一个80万,就是十个80万,他也不见得能来给我管这公司,你不知道他们家家底多殷实,名副其实的坐拥金山银山,不过,就算你不了解他,你还不了解你男人我吗?能让我说出我自己事情的人,肯定是万无一失的亲信,我只是和他提过你和我在一起,他可能觉得你太漂亮了不能安分,反正他那人吧,觉得世界上所有的漂亮女人都不安分,尤其是又漂亮又霸道的,我就解释了一下,你和我一点也不霸道,特别可爱,怎么,他和你说什么了?”

沈茂最大的优点不是待她多好,多温柔,多舍得给她身上砸钱,而是从不撒谎,不管什么事,有一说一,哪怕这事会影响到两人的感情,也绝对不欺瞒,他被家里安排相亲,第一时间告诉童瞳,被迫与人订婚,第一时间告诉童瞳。

身在一个庞大的家族,他就要肩负很多东西,太多身不由己。

他对待爱情对待童瞳,也有很多做不到满足不了的地方,但是没有欺骗,给予绝对的信任,他还给得起。

女人对待感情的安全感,并不是来自于男人的钱包,而是来自男人的诚实,因为女人是天生爱猜忌的物种。

男人的钱包只能买来她的穿戴,买不来她内心那份安稳。

所以沈茂说不是,童瞳便深信不疑。

童瞳用鼻子哼出一个音节,将垂到身前的波浪卷发甩到背后,十分骄傲的看着他,“你都给我买了什么啊?”

“一皮箱。还有你上次说磨坏的你特喜欢的那绿包,我又给你买了个新的,旧的咱不要了。”

“你脑瘫啊,说不要就不要,沈家怎么出你这么个败家货!”

“败家就败家。”沈茂把她拉到沙发上,抱在怀里坐下,从一堆奢侈品里扒拉出一个粉色纸袋,“男人赚钱,就是为了能给自己的女人败得起家。”

这句话,绝对不是沈茂的蜜语甜言,他对童瞳的好,是无所不用其极,今天听到哪个朋友说新出了什么护肤品好,立马满市跑着找,明儿听说哪里开了新馆子口碑不错,就立刻订好包厢带着她去吃。只要我沈茂买得起,条件你随便提。

朋友圈里有几个人知道沈茂藏了一个绝代佳人,但谁不曾见过这佳人真面目,有人见沈茂宠女人宠的有点昏头,便提醒他,对拜金的女孩子就别这么上心了,这种女人是多少钱也收不住心的。

沈茂笑笑不以为然,男人收不住女人的心,不管原因是什么,都是男人没本事,再说他能挣,不给她花给谁花,他女人就是拜金,那也是他自己选的,想想童瞳性格如此刚烈的一个好姑娘,为他受的那些不是人的委屈,别说花钱,她就是吃人肉,他也能从自己身上一刀一刀割下来喂她。

童瞳常画浓妆,但天生丽质不假,卸了妆一样让人惊艳,眼角微微上挑,天生的妩媚,身材高挑,奥凸有致,脱了看比穿着看更漂亮,说的俗气些,这叫一个盘靓条顺。

这么好看一姑娘,不发脾气的时候能说会道,凭什么就能为了他沈茂遭这份剜心的罪,一脚踹了他,转身她就能找个身家翻他几番的大款。1d58V。

他觉得,这是因为爱情。

一开始沈茂并不算对童瞳上心,他觉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没事还泡泡酒吧,小小年纪就懂得如何卖弄性感,肯定不是好鸟,弄不好就是一家禽。后来他发现,这姑娘真不一般,她自己卖弄可以,别人耍流氓不行,谁碰一下就敢拎起酒瓶子和人干架,酒桌上不管多少人,谁要是敢对她童瞳开个荤段子,那就运好气等着被她开瓢脑袋瓜吧。

谁喜欢刺猬。

沈茂也不喜欢,他觉得这女人就是疯子,直到一次无意间被他撞到她为一个当街被家暴的少妇出头,他才刮目相看。

想起来这件事他就想笑,那时童瞳已经和那男人打过一架,头发乱了,衣服歪了,还斗志昂扬的和一准备护蛋到底的小母鸡似的,他便是在那个嘈杂纷乱的街头给人捡了回来。

然后再也放不开。

沈茂第一次要吻她之前,她还吹的天花乱坠,不就男人吗,我睡的男人比你大叔你见的男人都多!

当时沈茂也才20几岁,怎么论也论不上大叔辈分,再说哪个男人听的了自己女人说这个,被她的话一击,他稀里糊涂的就把人给按到。结果这疯丫头接吻连个舌头都不会伸,更别说其他,沈茂进入她身体的时候,童瞳差点没把他舌头咬掉。

沈茂不是没交过女友,但是他每一个前女友都被沈家硬生生拆散,弄得人家女孩子再见到沈茂,连个露水情人的脸色都不给,全然一副不共戴天,那心伤长远,好似沈家人给她们满门抄斩了一样,祖宗八代的恨啊。

至今他都不知道沈家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把那群姑娘弄成那样,就连和他关系走的比较近的几个有些娘气的小男孩也挨处理了,问谁也问不出,见着他就跟小贩见城管似的,拔腿便跑。

他告诉童瞳,你要想和我在一起,全世界就只能咱们两个人知道这件事,越多人知道,分的越快,等我有能力让我们的关系昭告天下了,我一定给你一个名分。

可这一句承诺中听不中用,沈茂被迫订婚,只因为他二妈的一句:你得按着我们安排的路走,你那小女朋友才能安安稳稳的在你身边跟着。

他是做好跪着挨砍的准备对童瞳坦白订婚的事,也很直白的告诉她自己无法拒绝的原因,可童瞳说,沈大叔你要给我争口气,将来给我一个风光大驾,我等着你。

他们都知道,胳膊拧不动大腿,是真理,有些事情的局面不是我们徒有勇气就能顺利和迅速的扭转。

现在的童瞳,更加不能浮出水面,但凡冒出一个泡,就会让人指着鼻子骂小三,如果有一天,他的小疯子为了他遭受这样辱骂,他肯定会被气疯。

她让他去死,他定能二话不说,彻底死个利索。

当一个女人把心给你的时候,身为男人,你就该把命给她了。

87:天生我狐狸必有用

“你总穿这么少,将来年纪大了烙下病啊,嗯?”沈茂在她仅穿着一层黑丝袜的大腿上轻轻捏着。

“沈大叔你年纪大了,不懂我这颗萝莉的心,我虽外冷但我内热,光大腿算什么事啊,女人为了美,就是扒皮也义不容辞。”

沈茂不再顾及礼物,把手里的纸袋往旁边一放,向上推着她的半身裙,在她的大腿內侧轻轻揉着,褪下她的鲜红色的大衣,隔着轻薄的衬衣布料在她肩头轻轻啃咬,“内热是吧?我看看有多热。”

“看个屁,下午还有工作。”她试图从沈茂的怀里挣脱出来,起身还未站稳,便被他彻底一把将裙子推了上去,丝袜和抐库被拉下一半,重重的跌坐回他怀里,“我回来了你还工作什么?而且你有什么可工作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创意部到底是干什么的…”

在沈茂看来,以SI的规格,要一个创意部完全是多余,只是为了童瞳,这个干什么什么不行吃什么什么不剩的女霸主,非要干出一番事业其实还没有事业可干,长得漂亮能说会道又不能让她去当交际花,刚好是学广告出身,就给她成立了一个创意部,私企和国企比就这点好,随心所欲,别说创意部,若是他女人喜欢,外交部铁道部国防部也一样给她安排出来。

“再说了…”沈茂在她耳边轻笑两声,“我都一个星期没看到你了,明天天亮之前,你就别想从我办公室出去了…”

童瞳回手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胸口,“沈老爷子,爱护您的老腰,懂得细水长流!”她衬着沈茂疼的松手,迅速站起来往后退两步,提上自己的抐库,正准备整理裙子,沈茂突然扑了过来,有力的手臂夹住她的腰身直接把人半抱起来,童瞳惊呼一声,抱住他的肩膀,两条穿着黑丝袜的纤细长腿紧紧盘在他的腰间,沈茂顺势兜起她圆俏的鲀部,抱着她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将人放下。

桌面是木制,有些凉,童瞳猛一抬腰,夹着他的腰紧紧不放,“凉死了!”

她头发很长,烫着香艳的大卷还能垂到腰,沈茂连带着她的头发一起按在她腰间轻轻揉捏,“凉死可不行,我有别的办法让你死,比如欲。仙。欲。死…”他头部一闪,迅速接住小疯子挥出的巴掌,放到嘴边惩罚性的啃一口,“你这辈子只能跟我了,除非你要找一个喜欢S。M的老公,一天不打我两巴掌你难受。”

童瞳尖尖的下巴骄傲的微扬,“哼,你愿意挨着,我逼你了?”

“没有,我挨的心甘情愿,你是S我就是M。”他宠溺的笑笑,单手扣住她的后脑,拉至自己面前,缠绵的吻住。

童瞳唇上还涂着艳色口红,带着一股甜腻的化妆品味道,也基本都被他吞进肚子里,一吻完毕,她的唇色淡了,他的唇色深了,童瞳仰着脸开怀大笑起来,这就是童瞳,无论何时,都不矫揉造作,想骂就骂,想笑就笑。

她很爱沈茂这样宠她没有下限,在她面前什么丑态都不觉得丢人,沈茂是标准的英俊男人,虽有一双摄人心魂的桃花眼,却从不乱放电,只有在两人亲密的时候,才会对她一个人露出这种类似魅惑的神情。她捧着沈茂的脸,借着唇上最后一点淡淡的口红,在他脸上,下巴上,印上两个性感的唇印。

情人之间这一刻的温暖,能抵挡冬日里的一切寒冷低温,衣衫凌乱,蹭花了妆容的面孔,额头抵着额头,鼻尖也轻抵在一起,呼吸的都是彼此的呼吸,眼里只有对方,相视而笑。

沈茂的手指勾住了她的丝袜和抐库,托起她的豚部缓缓褪下,温柔至极,“疯丫头,以后嫁我不?”1d5bP。

桌面确实有些凉,童瞳坐在沈茂的温热的大手上就不想下去,语气清傲,“不嫁!你当我嫁不出去啊?非得嫁给大叔!七老八十也好意思…”

沈茂不气反笑,解开她胸前的纽扣,露出一片旖旎之色,她的习惯太惹人犯罪了,如此丰满,却从来只穿半罩杯的內衣,看在眼里呼之裕出,好似根本藏不住,“现在大叔当道,大叔会疼人,你想啊,你找一年轻的,没我疼你,找一年纪大的,没我帅,找一帅的,没我专一,找一专一的,还是穷光蛋,”他埋首在她的胸口轻忝一口,留下一条湿漉漉的痕迹,惹得她一阵轻颤,她将手指探进他的衬衣,故意在他身后狠狠挠了一把,火辣辣的疼,沈茂拧着眉头笑笑,“就是找一个穷光蛋,那也不见得他就是个M来配合你,所以,你只能嫁沈大叔。”

“那我嫁你爸。”

沈茂在她屁股上狠拍一把,以示惩罚。

童瞳觉得自己不是刀子嘴豆腐心,而是刀子嘴钳子心,她愿意做沈茂背后的女人,是因为她相信沈茂早晚会给自己一个交代,如果仅仅是暗无天日的等待,就算她再爱,也能一脚踹开,说的薄情一些,谁离开谁不能活?天大的情伤也挨不过时光,早晚会忘却的一干二净,所谓不能淡然,那只是还未时过境迁。

沈茂对她毫无保留的爱,让她相信这个男人是会愿意为了自己放手一搏,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她从来不是第三者,沈茂是她的男朋友,她是先入为主,不过被人后来居上,谁是小三儿,咱们还得巴拉着手指头来算算年头。她也不是巫阮阮,她对爱对人生的理解是截然相反的,她决定放弃的东西,绝对不会捡起来再要,她决定要得到的,便她会顷刻化身一只小王八,死咬住不松口,抢我的东西我的人,除非连同我的牙齿一起从我嘴里拔掉,谁抢我的我和谁势不两立,要拼就拼个你死我活,真有那么一天,她被推上风口浪尖,也绝不退缩。

人活一世,总有一件事能让你毅然决然的去为它义无反顾,也许结果并不尽如人意,但是勇气告诉我们,去做!

这就是童瞳眼里的爱情,我不怕万人当关,只怕一人退缩。

如果沈茂说一句,他爱他的未婚妻,他的婚姻心甘情愿,童瞳一定把他当痰盂一样,一脚踹翻,但,只要沈茂说一句,童瞳,你的大叔要被人抢走了,你得把我抢回来,她不怕当女汉子,拎着刀枪棍棒也要冲进礼堂把新郎带走。

因为什么?因为我才是他心里那个要明媒正娶的人!我比这世上都有理由,有底气。

爱情可以成就一段婚姻,但是婚姻不能代表爱情。

她不介意沈茂迷恋她的身体,她的每一个地方,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应该被她的男人疯狂的迷恋,就像现在这样。

每一寸肌肤,都爱不释手,好像轻轻一碰,就能引起他最强烈的反应。

沈茂将她按躺在巨大的办公桌上,背后传来桌面的微微凉意,童瞳的身体猛的向上弓起,汹部高高廷起,轻颤着,喓枝画出一道莠人的弧度,平坦的小复白希媃软,长发散在身侧,波浪片片。

他喜欢看童瞳穿带蕾丝的讷衣,无论任何颜色,都性感的让他难以把持,他的吻愈发的缠绵,呼吸愈发的急促,手指不停的她的顶端作祟,“宝贝儿,早上洗澡了没?”

纤长的大腿紧紧缠住他的腰身,媚眼轻佻,“没洗,从你走就没洗过,就等你回来伺候我呢啊,嫌弃你别碰啊…”

沈茂低声笑笑,“舍不得嫌弃。”

将她的丝袜和讷库褪至大腿,手指缓缓探入,童瞳轻呼一声,整个人立刻软乎一半,却还不忘用脚趾去在他的小副下挑豆,另一条腿,高高的架在他的肩膀,身体呈现的姿态极度you惑。

他用了蛮力折叠起她的双腿,埋头下去…

等到自己忍的快要爆炸,他才起身三两下褪去她身下的衣物,扯开自己的拉链猛的廷申而入,一声音调婉转的惊呼,一声满足肆意的舒叹。

沈大叔显然不懂得什么叫做细水长流,他似乎觉得自己的水能远流万年长,再说,他本来也不求80岁还能和自己的女人缠绵,但求30岁时能让自己的女人高朝。

在卓上折腾不够,最后将人一把拉到地上,按着她的上身在桌面,迅猛的进攻着,童瞳的讷衣被他拉下一半,汹部紧贴冰凉的办公桌,冷热交替的刺激让她的声音越发佑人。

尽管如此动情,沈茂还是能在最后时刻找回自己的理智,瞬间退出,将滚烫倾洒在她的喓枝。

然后,将人打横抱起,直接推开休息室的大门,进到浴室。

童瞳说等着沈茂伺候这话可半点没掺假,站在淋浴下一动不动,没有骨头似的往他身上倚靠,偶尔挑着媚眼瞅他一眼,左一眼,右一眼,就给沈大叔看起了火。

沈茂给自己穿上一件浴袍,连块布条都没给她,就将人扔到大床上,取来刚刚被他仍在沙发上的纸袋,扔到连休息都不忘摆一个撩人姿态的童瞳身边,笑的邪气,“穿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