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用小腿勾过纸袋,利落的倒扣,掉出一团柔软的布料。

她翻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挑着手里的东西质问,“这回不扮小豹子小护士了?这什么东西,狗尾巴?”

沈茂笑的快岔气,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这回是你本色出演,小狐狸精。”

“啊…是嘛…那我不能辜负沈大叔的一番心意啊,我要励志成为一名合格的狐狸精,早日把你的精元吸个干净,好换男人…”她极具风情的一撩长发,跪趴着缓缓起身,身体的每一处都在释放佑人的光晕,性感得娇艳欲滴,好似一幅天生的媚骨,把这布料本就不多的情趣内衣穿得特别有情趣。

白色蕾丝吊带袜在她鲜红的指甲下慢慢舒展,长度恰到好处的包裹至大腿中间,链接吊带的是套在腰间的一窄条白色狐狸皮草,尾椎处还吊着一跟狐狸尾巴,手感顺滑,毛量丰厚,荡在她园俏的屯间。

沈茂倚靠在一处装饰柜上,淡淡抽着烟,眼底幽暗的看不见不一丝光亮,好似能随时将她吞没,柜上的数码摄像机录制提示灯常亮着,小狐狸精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收录。

总是把这幅模样的童瞳录下,确实算沈茂一大低级趣味,他特别喜欢抱着她看这些录像的回放,在她耳边说一些更加低级趣味的情话,听的人耳根发热。

“继续啊,别停。”他下颏微扬,深深的望着她。

童瞳举着手里华贵的皮草文胸,几条细带垂下她的手腕,她咬了咬牙,“沈大叔,你这东西是给我买的吗?这尺寸,我小学毕业就已经穿不上了,屁都遮不住一个”

“我故意买小的啊,干嘛要遮,就是让你露着。”他将烟头掐灭,拿着数码摄像机走过去,坐在床上,拎起文胸的吊带套在她颈间,用细带在她背后打了一个蝴蝶结,然后正视。

胸前这两块小皮草就像缩水了似的,半点都不多于的兜住她的下半圆,小荷尖尖角在白色的柔软皮草边缘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站立着,看得沈茂这个心满意足,觉得全世界女人也没他女人性感。

他靠向床头,端着摄像机,“宝贝儿,邡荡一点,来。”

“邡荡你奶奶!”童瞳长腿猛的向他身上一甩,要不是沈茂眼明手快,这一下就是断子绝孙脚,他哭笑不得,“这时候就别提我奶奶了,”他抓着她的小腿很涩清的摸了一把,“快点,等的你沈叔叔花都谢了。”总下少了女。

童瞳冷哼一声,当即大方的摆了几个令人喷鼻血的性感姿态,看得沈茂口干舌燥,他将摄像机在床头摆好,对准两人,伸手拉开自己浴袍的带子,耀武扬威的晃了晃,恬不知耻的展示给她 ,勾了勾手指,“馋不?”

“老银贼!”

“嗯,小狐狸精…”他抓住她毛茸茸的尾巴,将人拉进自己怀里,摸起床上的带着尖耳朵的发卡,给她戴上。

童瞳妩媚的一笑,“天生我狐狸必有用吧?”

“确实,风骚与萌完美结合在我宝贝儿身上了。”

罗幕绣帷鸯被,颠鸾倒凤尽瘁,热浪过后,他轻抚着趴着懒洋洋趴在自己身上的心肝宝贝,用指尖缠绕着她的卷发,“小疯子,要是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怎么办?”

童瞳快睡着了似的哼唧一声,“老娘养你…”

“我回来之前,又和家里吵了一架,他们说要给我订婚期,我一生气,把我爸的唐三彩侍女立俑给碎了…”

“你爸没拔枪吗?”

“没,给我两拐棍,我心里特乱,我爸妈要像霍朗他妈那样就好了,只要是个女的,他喜欢就行,他要实在不喜欢,找个男的也行…”

童瞳也爱这样的沈茂,穿上衣服,他是商场精英沈老板,作风硬派,脱了他那层衣冠楚楚的外壳,他的柔软只展示在她一人面前。

好像时时警惕的猛兽,只在她一人面前愿意背抵黄土面朝天,让她肆无忌惮的触摸自己脆弱的胸腹。

童瞳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一仰头,攒着眉心看他,“大叔,我想起一件事,前两天我在楼下看到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奔驰,我带晏维出去吃夜宵它就一直跟着我们,我们回小区它也跟着,后来晏维拎着方向盘锁下去,要问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就开车跑了,就没再见过。”

沈茂的指尖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轻轻的跳跃着,听到她的话忽然一顿,沉默片刻,说,“搬家。”他捏了捏她头上毛茸茸的狐狸耳朵,“我再给你买一栋房子。”

————————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9点半,饿的前胸贴上后背。

霍朗在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便遇到了正准备离开的二人,他十分嘴欠的对沈茂说了一句,“其实创意总监不如贴身助理好。”

如果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别说贴身助理啊,沈茂恨不得把童瞳变成他的项链,见天挂在脖子上,让她在自己眼皮下面晃悠。

童瞳刚要发飙,就见霍朗用一副倨傲到欠揍的表情对她不冷不热的叫了一声,“嫂子,加班辛苦了。”

沈茂扬唇一笑,到底是懂得做市场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念咒符。

他叫霍朗一起去吃饭,被回绝。霍朗不能走,因为他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人,正在苦大仇深的为他画头像和桌面壁纸。

怡然自得的将修长的双腿交叠在茶几上,慢条斯理的喝着速溶咖啡,大腿上摆着一本翻开的设计杂志,手臂搭在沙发靠背,指尖有节奏的轻敲,显然,霍朗这是心情好到了出奇。

只要看到巫阮阮一副不情愿的嘟嘴模样,霍朗就心情特别好。

阮阮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脑,在数位板上快速的勾勒着,她的背后,是马路对面的高耸大厦,辉映着地面与天空的各色流光,衬得她安静温婉,短发比最初相识时长了一点,圆领的鲜红毛衣衬得她白希剔透,胸口还印着巨大的卡通小熊,一点也不像二十六七岁的已婚妇女,不看那圆滚滚的肚子,就是一个高中生。

他放下咖啡杯,随手将杂志一扔,插着口袋散漫走到她身后,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眉头一拧,在她后脑狠狠戳了一把,“你腿那么短!还这么粗!”

巫阮阮觉得他特别不懂艺术,Q版的人物形象都这么可爱,难道要给他画一个包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然后下面画一双修长笔直又僵硬的大腿?踩高跷似的?

况且她觉得她已经把Q版霍朗画的十分英明神武,玉树临风了,她扭过头,有些委屈的望着他,“我腿就这么短,这么粗…”17894553

“我不瞎。”

“…”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这么不情愿我要开始怀疑你的人品有问题了,我那20多万的套装…”

巫阮阮再一次,画的心甘情愿,画的甘之如饴。

“还有,我不要Q版,一脸痴呆样,看起来没智商,给我画漫画里那种。”

“噢…”巫阮阮无奈又不敢反抗,觉得自己就是残喘在资本阶级下的奴隶,刚要动手删除,霍朗一把按住她的手腕,“保存,我要给沈茂看看SI的招来的一群什么牛马蛇神,画成这幅德行。”

“我的手绘能力是平面组里最好的。”她仰头,继续用委屈的神情望着他,“真的,不骗你,我6岁就开始学画画了。”

“原来是天赋不高。”他恍然大悟的点头。

“是你太吹毛求疵了,我叫巫阮阮,不叫达芬奇…”阮阮小声的抗议着,声音柔软到让人忍不住多说一句狠话。

霍朗靠坐在她面前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半天,慢悠悠的开口,“吹毛求疵…我在美国长大的,成语学的不精啊,吹谁的毛?你的毛?我怎么记得,你没毛呢?”

“你才没毛…”巫阮阮的手腕一僵,脸色瞬间涨红,耳朵尖都变成了粉色,她抬起脸,睫毛小蒲扇一样微微颤着,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在说自己没毛啊!他看过自己没毛啊!她是身不由己的没了毛啊!他还给自己上了三四天的药啊…这回连解释都不需要了,不过,他一个堂堂副总兼市场总监,怎么能这么随时随地随心所欲的耍流氓?

霍朗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声音低沉华丽到不费吹灰之力就撩拨动别人心里的弦,“你确定吗?嗯?”

阮阮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烧一样的滚烫,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已经和身上的毛衣成了一个色系,尴尬至极,咬了咬下唇没说话。

“问你呢,你确定我没有毛吗?”

“我怎么知道…”她害羞的低下头,半饷突然抬头,“为什么要说这个,别说了,霍总,我给你画,你别欺负我…”

“噢,对”他驴唇不对马嘴的顿悟着点头,“这事和我的毛没关系,咱们说的是你没有毛。”

不对的呀,咱们说的是你吹毛求疵,和我的毛你的毛都没关系,她摇摇头,“不对!”

他立刻打断,“怎么不对,你就是没有毛,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脱裤子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有没有,自欺欺人必自食其果,你没毛,巫阮阮没毛,我可以作证。”

阮阮小脸红的快滴出血来了,下巴一扬,一副‘你为什么要来地球,快回去吧’的表情,眼神到位,气势却越来越弱,最后完全被收服在霍总强大霸气的流氓气质下,“你证明不了的,我…应经开始长毛了…”

88:刚好我也离过婚

恋爱经历少之甚少的霍总,耍起流氓却是相当的得心应手,巫阮阮面对他,不是被欺压致死,就是被羞愧致死。

阮阮是在困得脑袋不断在桌面磕头时,才得到了霍总的赦免,终于得以释放。

霍朗用手指弹了弹她的耳朵尖,阮阮从瞌睡中迷糊着转醒,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稀里糊涂的拎着包下了车往家走,直到进了楼道,才发现霍朗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霍总,这么晚了你还要上去喝茶吗?”她还迷糊着,满脸疑惑的问道。

“我在你家里从来连碗茶叶渣滓都没见到过。”他犀利指出她的待客不足之处。

阮阮打了一个哈欠,“那你等我买回来茶叶,您再来呗。”

霍朗淡然轻瞥,沉声开口,“等不及了。”1d6OA。

老旧昏暗的楼梯口,墙壁已经被时光剥落成十分丑陋的模样,鹅黄的小灯嵌在棚顶,因为电路愈发老旧电压不稳,而微微发颤,不够明亮,但足以照清人像,阮阮的水蓝色的外套,因为覆上一层微黄,而变成了浅水的绿,背光而立,她温婉的神眸好似夜里一颗散着微光的明珠,差一丢丢就成清新的白荷,也差一丢丢就成初绽的绿水春波牡丹,那一丢丢,便是她比那扎在水里土里呆滞的植物们,多了一丝生气。

那句‘等不及了’,原本只是霍朗随口而说的调侃,但现在看来,似乎已然成了事实。爱氓甚终在。

阮阮借着暗黄的灯光,抬手看了看时间,抿了抿唇,声音柔柔的说,“那我现在去买茶叶,超市还没关门。”

霍朗长腿横跨半步,站到她的面前,倨傲的睥睨,双手插着口袋,看似不可一世。

这个男人极其耀眼,在这破败逼仄的小走廊里,他的高大挺拔英气逼人,好似王者入境一样,定格成一幅复古气息十足、浓墨重彩的油画。

巫阮阮又不是刀枪不入,面对霍朗这样超越一切武器穿透力的神眸,深深的害羞了一把,她不敢直视霍朗,只是垂着眼睛盯着他的一粒扣西装上的黑色菱形纽扣,钻石切割一样的造型,这过分的华丽,就如同他的人一样,她声音儒儒的,“霍总…”17900800

“嗯…”他将尾音拉的颇长,漫不经心的应着。

“茶…”

“茶你个头!头盖骨里装的是猪脑吗你?”

阮阮委屈的抬眼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间挨训,明明就说了一个字,就一个字也能让他抓住自己智商的把柄吗?

“我脑袋又怎么了…是你要喝茶,又不是我。”

他向前迈一步,顶着她的肚子尖,沉声反问,“我什么时候要喝茶了?我那句话说要喝茶了?你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意淫些什么东西?”

阮阮想了想,霍朗是没说过,全是她一厢情愿的理解,她挺了一下肚子,撞在霍朗身上把自己弹的退后一步,“什么意淫!霍总你知道意淫是什么意思吗?我那个最多叫臆想,中文差还乱说话,像个老流氓…”

霍朗猛一抬手,拧着她的脸蛋,手感好到就像捏住一块煮好的蛋白,滑腻的险些溜走,阮阮婴儿肥的脸蛋被他抻出奇怪的形状,她呜咽一声,牢牢攥住他的手腕,哀怨的望着他。

“你说谁老?去掉老!”

阮阮被她扯着脸,口齿不清的遵从上级领导的指示,“牛氓…”

他扯着不放,目光却突然变得正经起来,“巫阮阮,如果你喜欢一个男人,会主动表白吗?”

阮阮抱着他的手腕,非常痛苦的点了点头,“应该会的。”

“那你准备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他松开手指,突然间力道几近温柔的在她被自己捏红的脸颊上轻抚两下。

巫阮阮眨了眨眼,面对他的自信不知所措,心跳漏了半拍,支支吾吾半天,声音小的快要听不清,“霍总…别消遣我了。”

“我非常严肃认真,说你喜欢我,我就给你一个做我女朋友的机会。”

阮阮险些没站住脚,扶了一把走廊不干不净的扶手,有些不敢置信,这么高高在上的男人也会主动告白,她一直觉得霍朗就算喜欢谁,也不过是向外抛出诱饵,等着鱼儿自己上钩,钻进他的嘴里,大鱼嗷呜一口吞掉小鱼。

半天得不到她的回答,霍朗微微弯下腰身,极近的四目相望,黑色围巾的尾穗垂在阮阮圆滚滚的肚子上,他像一场不可抵挡的飓风,呼啸着从她的眼吹进她的心,他用前所未有的平和与温柔对她说,“巫阮阮,其实我的衬衫钮扣早就补好,我的套装也处理干净,我的钱我的卡也从来没丢过,我知道这些东西一样一样的叠加,你可能永远也还不起,如果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试图用这样无耻而蹩脚的方式对他一见钟情却心有所属的女人永远的纠缠下去,现在,你能理解他的亟不可待了吗?”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拦住她的腰肢,将她的圆滚滚的腹部紧贴向自己,“我不介意你离过婚,我也离过,我不介意你有孩子,刚好我没有,我也不介意你智商是负值,一个家里,不需要有两个天才,如果你刚好也不介意我离过婚,不介意我没小孩子,不介意我能弥补你的低智商,不如,我们就在一起。”

心里好像有冰川崩塌的声音,镂空防盗门不断的渗着冷风,他的发丝被整齐固定,她的却轻轻荡在脸颊,阮阮摇头,后脑在他的掌心轻轻蹭过,“霍总,你知道我是谁吗?”

霍朗蹙眉,这是她第二次问出这句话,显然她要问的不是‘你知不知道我是巫阮阮’,他目如点漆,深不见底,反问,“你是谁?”

“我是…”

“不管你是谁。”他突然开口打断,笃定而不容置喙,“我喜欢你,与你的身份无关,公主也好乞丐也罢,在我的世界里除了我的母亲,女人只分两种,属于别人的,属于我的,无论你曾经是谁的,和我在一起,你就是我的,对我来说,你只有这一种身份标签。”

这番话,让她无法不为之动容,阮阮不知道霍朗是否知道自己是霍霆的前妻,他对自己的喜欢是否掺杂着对霍家的恩怨,她也问不出口,如果是,一拍两散,如果不是,这样的怀疑该多伤人。

她该怎么形容霍朗呢?似骄阳,似夏风,热烈霸道,无孔不入,他喜欢欺负自己,却从不曾伤害半分,他的话能让人羞愧低头,能让人热血沸腾,他看似寂寞,却从不给她寂寞,他看似无情,却一次又一次将她从危险的境地里救活,如果没有霍朗,那么现在的世界上,恐怕早就没有了巫阮阮这个人。

可她的心里还有令一个男人,也许这一生都会令她念念不忘,只是人心已变,人世已变,除非时光倒流,否则她再也不会从新回到霍霆的身边,那个人,那段暖白色的过往,与她就像在同一原点向两端出发的直线,无限延伸,越来越远,霍霆给过她的伤害,是他用再多的爱都弥补不回来的,她这条直线,再也不会为了霍霆变软,再也不能成为柔软的圈,兜兜转转,回到有他的原地。

可若说她心已清净,便是自欺欺人的胡话。

那样的刻骨铭心,怎能说忘就忘?

她眉目清婉,声音淡淡的说,“可我才刚刚离婚…”

“我知道。”他循循善诱的帮她理清思绪,“你想说你还没完全走出上一段感情。但是,你早晚都会走出来的,不是吗?你又凭什么,要因为和他的过往,来耽误我和你的时间?况且,”他稍稍顿了顿,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吻,薄唇贴在她的眉心,磁性的嗓音像一把利器破窗而入,稳稳扎在她心里,“早晚我们都要在一起,何必浪费那么多时间,走那么多弯路。”

这句,大概才是真正打动巫阮阮的话,这个男人相信他们会在一起,早早晚晚。

其实女人要什么呢?不过是男人的一份笃定,不过是相爱不相离,不然,再动人的爱情,看不到结局,也不会是美好。

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做不到只求相爱过不求相伴终,也或者,是她已经过了为爱情不过一切疯狂疯癫的年纪,她已经从一个天真女孩成长为一个冷静的女人,她觉得爱情不单单是一场荷尔蒙的作祟,更多的,是有一个对的人,能相知相伴,因为所有轰轰烈烈的爱情,都会在时光的磨难下,变得平庸,变得索然,最终转化为亲情,行云流水般的终老。

阮阮相信,因为当下受了伤害,害怕下一次的伤害,从而去拒绝下一次,那么,这人便永远也迎接不到美好。

她目光熠熠,小心而期盼,怯怯而渴望,在霍朗的吻从她的眉心滑至唇角时,本能的推了一把。

“第一次。”霍朗低声说道,再次吻向她,阮阮不明所以,在他刚一触碰到自己的时候,再一次的紧张的推开。

“第二次。”他深深的望进她的眼底,“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再有一次你若推开我,巫阮阮,我霍朗,一辈子不会回头,我说到做到。”

89:为了庆祝我们在一起,必须睡一觉

“哗啦”一声,防盗门被人拉开,钥匙撞在门上叮咚作响,一个刚刚打完牌的老头诅丧着脸进入楼道,看见几乎拥抱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嘟囔着背手上楼,边走边说,“这破地方,有什么可浪漫的。”

巫阮阮一头扎进霍朗的胸口,把脸埋在他的围巾里。

霍朗捧起她的脸,狠狠的在她嘴巴上啵出一个响,那老头十分嫌弃的啧啧两声。

浪漫这种事,是需要有爱情支撑,如果身边站的不是自己心爱的人,就算是热情奔放的巴塞罗那,空灵唯美的爱琴海,花海连绵的普罗旺斯,也不算浪漫,最多,算一美景。

他曾在战火连天的废墟里,用一件单薄的军用外衣给过一个女人浪漫,在随时面对死亡的暗夜里,给她讲最动人的情话,许最美好的愿望。

可是浪漫有个屁用,转身的时候谁还记得那些过往所有。

阮阮用手背抹了抹嘴,小声说,“我还没答应你。”

霍朗一挑眉,又开始扯她的脸,还晃来晃去,“那你还等什么呢?”

她拍他的手腕,抗议道,“你怎么总是欺负我?我长的好欺负吗?”

“对啊。”

巫阮阮想撅嘴,无奈嘴都被他扯变形了,没撅起来,只能翻了个白眼,“你再欺负我,我发誓再也不会喜欢你,我巫阮阮,也说到做到。”

霍朗这么精明的人,她话一出口便立刻听出漏洞,他将阮阮说的“我发誓再也不会喜欢你”,自动理解为“我现在是喜欢你的”。他特别心满意足的笑了两声,带点得逞的意味,巫阮阮见惯了他倨傲的笑脸,突然之间听到他的笑声,反倒陌生,好在他的笑声也非常的好听,阮阮也跟着浅浅微笑,可惜这笑容在他的作孽的手指下显得格外滑稽。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一旦陷入暗恋,智商就会显得特别接地气,霍朗意识到这一点,立马收敛笑意,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傻笑什么?看起来一点智商都没有,往上滚。”

巫阮阮揉揉脸,转身融入已经灭了灯光的昏暗小走廊。

这楼道里的廊灯,设在防盗门侧面墙上,在每层靠近楼梯的那户人家门口也有一个开关,一旦触动,整栋楼都会亮上两分钟。

阮阮小心翼翼的在黑暗里前行,霍朗安静的跟在她身后,时刻准备着在她踩上作死的节奏而跌倒时,扶上一把。

可是巫阮阮很快就在二楼的住户门口摸亮开关,还回头朝他柔柔的一笑,“亮了。”

钥匙无法在锁芯里拧动,阮阮回头望向霍朗,他冷呲一声,“看我有什么用,这明显是换锁了,敲门。”

她收好钥匙,用拳头砸了两下,霍朗觉得这么砸下去恐怕要等明天早上安燃出门上班才会发现门口站着已经冻僵的一双人,于是长腿一抬,一脚踹在铁门上,哐当一声。

安燃拎着白色汤勺,趿拉着拖鞋从厨房跑出来,“领导来了!”这别具代表性的敲门声他不用问就知道来者何人。

“真香!”巫阮阮连他为什么换锁都来不及问,吃货的本质立刻显示出来,馋虫上脑,先来一番对美味的渴望及赞美。

“香吧,专门给你做的,今天别人我一包银耳,我记得前几天你说想吃栗子红枣银耳羹来着,待会尝尝,不好吃不收费,好吃的话我打算明年涨点房租,现在经济不景气啊…”他笑着转身进厨房, “领导你别客气啊,随便坐,反正你从来也没客气过。”

正打算换鞋的巫阮阮尴尬的挠了挠脑门,怯生生的看了霍朗一眼,真就不如不看,本来人就不怎么白净,现在气的这幅样子,脑门给他贴个月牙,就一美男版包青天。

霍朗果然毫不客气,长腿往茶几上一扔,“搬家。”

“我不般,这房子我交了一年租,当初和安茜说好退房不退租的,而且那钱都给安茜了,我又不能找安燃要,不住多浪费,况且我哪有闲钱整天到处换房子。”

“我有。”他言简意赅。

“知道你有,但你有是你的,我住我自己租的挺好。”她摇摇头,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我买房子,你住。”

“谁买房子?”安燃端着托盘,放着三个不太斯文的大碗,升腾着热气,“领导要买房子?买我的呗,我卖。”

巫阮阮像个等着放饭的幼儿园小朋友,从他出来就开始眼巴巴的盯着托盘上的瓷碗,听到他的话不由一愣,“为什么?这房子不是你爸妈给你娶老婆用的吗?”

“嗯,这地段房价不是高吗?我想把这卖了去新区买一个,又便宜又新,卖了再买还能余个车钱,有房有车不是更好找老婆吗?再说,也省着安茜老惦记,没看我把门锁都换了,这丫头片子又想来拿我钱,真是够了。”他从口袋摸出两把钥匙,扔到茶几上,“新钥匙。”他在电脑桌上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叼在嘴上,笑看脸色铁青的霍朗,“你要我家钥匙吗?”

霍朗抱着肩膀,面无表情的冷硬答道,“不需要,我老婆有。”

巫阮阮已经习惯这俩人一见面就争先恐后的给自己当老公了,她拿起小勺舀着碗里的银耳羹,呼呼吹了两口气,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里,可还是烫,张着嘴给自己扇了扇风,“噢,新区房子便宜的很,你这房子卖了买两个还拐弯,到时候不仅有房有车还有款呢!”

霍朗斜着眼睛看她的小动作,目光一寸一寸柔下来。

安燃叼着烟搬了把小板凳坐在茶几边上,比沙发上的两人矮了一块,把自己碗里的几粒红枣都挑到了阮阮碗里。

“你搬出去。”霍朗突然开口,矛头指向安燃。

安燃叼着烟的嘴角一抖,差点掉下来,“凭什么啊!?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让房主搬出去,您怎么好意思说的呢!”

霍朗看向正和滚烫的银耳羹顽强奋争坚持到底埋头苦吃的巫阮阮,确认道,“你真不搬吗?”

“唔唔”嘴里含着一颗红枣,她摇头。

霍朗抻开五指,扣着瓷碗的边缘端到自己面前,轻轻搅动,问,“这房子多少钱?”

安燃谈了谈烟灰,喷出一口烟,“这地段啊,市价三万一平,90平,我这房子带学位的。”

阮阮举着小勺笑笑,“哇,270万,安燃你要一夜暴富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你找不到媳妇了,So easy!”

“是啊,从此加入进入富豪行列,懒懒你看,我未娶你已离,我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哄得了孩子打得过情敌,等我把房子一卖,你就和我过吧,有房有车有款。”

瓷勺在碗底敲出一个清脆的响,霍朗再大点力气,就直接把这碗连着茶几的玻璃面一起敲个对穿,“想的美。”

“美就美,想想又不收费。”安燃呼噜着喝了一大口。

“房子我买了,你搬出去。”他继续一勺一勺舀着碗里的银耳羹,却不喝。

巫阮阮震惊几秒,扭头用一副“霍总你真不打算离开我们星球吗”的眼神看着他,对安燃微微一笑,“不卖他,他没钱,不会给你房款的。”

安燃干笑两声,他可不觉得霍朗买不起这房子,他腕上一块手表也有百十来万了。

可能由于巫阮阮的海拔问题,她不是常常关注到安燃和霍朗两人的目光对峙,这分明就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

尤其是她的霍总,一脸冷然不说还外加一脸肃杀。

其实在霍朗觉得安燃根部算不上什么威胁,他只是看不惯安燃一献殷勤,巫阮阮就会笑的惷光灿烂,虽然她是一个面对着玻璃杯也能笑得一脸温婉的女人。

不是常有人说,在乎够深的东西,别人碰一下,就算抢。霍朗认为说这话的人占有欲不强,要真是在乎够深的东西,别人看一眼他就觉得是在老虎嘴上拔毛了。这一观点,他和他的小伙伴沈茂是截然相反的,沈茂就是喜欢自己女人一走一过都让别人瞻仰着,看老子女人就是这么带劲儿,但你们只有看的份儿,我就带出来馋一馋你们,味道有多好,只有关上门了我自己知道。

巫阮阮吃了一整碗热乎乎的银耳羹,撑的一个嗝接着一个嗝的打,打嗝要是时间长了,也是件非常累人的活,胸腔跟着发酸。

“你怎么不吃?呃!”她拍拍胸口,问霍朗。

“热。”

“呃!噢。”她又拍拍胸口。?

电脑桌上的小音箱发出QQ信息滴滴滴的声音,安燃起身去看消息,“开杀了。”他自顾咕哝一句,把勺子叼在嘴里,手指飞快的敲击的鼠标键盘。

巫阮阮好奇的看过去,好像安燃每天晚上都会在游戏里杀人,就像职业杀手一样。

霍朗看着她望向安燃的目光,突然将勺子往碗里一扔,抱着肩膀向沙发深处靠去,老旧的真皮沙发已经多处脱皮,像历经岁月多少无情的磨难一般。

“你喂我。”

“嗯?呃!为什么?”巫阮阮正要端着自己的碗去厨房清洗,听到他的话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