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找人查过,没有任何线索,你背后这人,不是小人物,也不是一般的大人物,这种黑手腕肯定不是第一次用,不然不可能蛛丝马迹都不露,这个人对你的一切都很了解,他还知道如何干扰你的视线。”他瞥见霍霆正微微眯着眼,似乎在沉思,还是决定暂时把心底的疑问压下去。

霍朗想问问他,你把所有人都怀疑了一遍,包括我,你怀疑过你最亲近的人吗?

比如孟东。

与此同时,已经在有关部门喝了8天茶的孟东,已经彻底将自己的倜傥潇洒喝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一下巴黑胡茬令他看起来多了一分落拓的帅气,不过他已经没心情耍帅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幸好是自己来了这地方,要是霍霆的话,估计那原本就不厚实的小命还得减半。

他被带到会面室,还以为是霍霆带着律师来,可是当他看到端坐在那里的男人时,瞠目结舌仿如石化。

四十分钟之后,跟着这个男人走出了关押了他8天的大楼。

上午的日光一如既往的明晃晃,晃得他情不自禁用手背挡了挡,没有如释重负与欢呼雀跃,他接过保镖递给他的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点燃,久违的烟丝渗入肺部,他不适应的咳了两声。

他随着男人上了一辆奢华的落日金色劳斯莱斯幻影,一个人霸占了整个后座。

副驾驶的男人微微偏着头,气息平缓而沉稳,“给你7天时间,答应我的事你可要做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孟东手里夹着的香烟猛地按到了副座的椅背上,烟灰熄灭的瞬间,真皮座椅上也留下一个丑陋的黑色印记。

“跟我谈君子?你他妈配吗!”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着一脸怒气的孟东,低声提醒道,“三少爷…”

“少爷你大爷!”孟东狠瞪他一眼,“我他妈和你们家主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叫唤!”

孟家上上下下多少人,前前后后多少年,也就只出过孟东这么一个说点火就能爆的炸弹角色,孟家老大老二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被炸了还得憋着, 更别说他一小司机,饶是再被器重,那也和孟东有着云泥之别。

识时务者为俊杰,少说话者好活命。

小司机不说话了。

面对这么暴躁的孟东,副驾的男人仍旧巍然不动,气定神闲仿若他俩聊天的内容不过是东家的裹脚布长,西家的肚兜布短。

“送你回水云居,还是去公司?”

“送我去长青墓园!”他劈着大腿靠坐在座椅里,“去看我前妻!老子要给他磕头,告诉他,到底是他妈怎么死的,让他夜里哭诉的时候好有个地方!”

司机看了一眼副驾上的人。

男人淡定的开口,“去,长青墓园。”

当他以一身干净利落的清新形象出现在霍霆的办公室门口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他闻到了一股饭菜的味道。

霍霆以为是秘书进来,头也没抬,外卖的木耳炒肉和白米饭就摆在一边,他还在快速浏览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

“霍霆。”孟东怕吓着他,又怕霍霆耳朵不好听不清,喊他名字的力道,都琢磨了半天。

霍霆愣了一下,扭过头,诧异的瞪大眼睛,猛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几步冲到孟东面前,力道极重的抱住了他,眼眶瞬间发热,“你怎么回来的?啊?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还有功夫换身新衣服?你心怎么这么大?”

孟东傻笑着在他背上拍了拍,“你能不能先把你那饭给我吃一口,我饿的快成面片了,吃完饭我再给讲故事。”

霍霆松开他,惊讶道,“你饿?我找了人托了关系要照顾你,你又不是坐牢,不过是调查,还能吃不饱吗?”

“尖椒白菜扣大米饭啊?”他绕开霍霆直奔他的办公桌,也不嫌弃霍霆吃了一半的饭菜,直接用他的筷子吃起来,“你说给我托关系,也得看看要置咱们于死地的那人让不让你这关系生成,唉我不想喝你这咖啡,一看就苦,给我倒杯水,温的。”

霍霆接过他递过来的马克杯,鬼使神差的出了办公室,水都接了一半,才缓过神来,为了把孟东弄出来,他愁得眉毛都快白了,结果这人,竟然穿越了似得,忽然就在自己办公室出现了?

那钱呢?那案子呢?谁把他弄出来的?他越狱了?

孟东几口八光了他的饭,干了一大杯水,抽出纸巾摸摸嘴,捂着肚子靠在椅子里,默默的和霍霆对视了一会,他兀自摸着耳朵傻笑,“有点没出息了,不好意思和你说。”

“说不说。”

“说说,说。”孟东立刻点头,又是好一番琢磨,慢慢的开口,“我吧…和那调查员提了个人。”

“提谁?”霍霆皱眉。

“我爸…”他摸了摸鼻梁,半眯着眼,“我是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和孟家人打交道,我自己妈都让我气死了,我还有什么脸回去啊,再说我也不待见他们,见天说我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想省油干脆别点灯,我想灯亮我点别人家的油,我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咱们都知道,只要我和孟家开这个口,这关就不算难关,顶多算被人绊一趔趄,但是你从来没和我提过让我去找孟家,宁可自己为难着,我知道你不想我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可我也不愿意看着你为我遭罪啊…”

“是我为你遭罪吗?没有你,进去的人就是我。”霍霆横插一句,睫毛微微发着颤。

孟东一挥手,摸出一包烟来开始抽烟,“哥们儿之间不说谁为谁,是我嘴贱,两个脑袋绑在一个脖子上,为对方也是为自己,我在里面不容易,你在外面也不容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目光深远,“细节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我爸把我弄出来的,银行的贷款和公司的经营都没问题,我爸这点能耐还是有的,就是…我答应他个事儿,唉,也不算大事,小事,他也没什么能为难我的大事。”

霍霆也不问,直盯盯的看着他,等他自己接着说。

一颗烟抽完了,孟东无所谓的笑笑,“可能是人老了想儿子了吧,和我态度也挺和蔼的,事儿呢,就是让我回去结个婚,生个儿子…”

255:你肚子里有炸弹

:2014-5-2:15:10 3739

霍霆忽然低声笑了笑。悫鹉琻晓

他已经很难分辨自己所遇见的一切,到底是变数,还是劫数。它既不在自己的预料之内,也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每一次,都来势汹汹。

他将信将疑的重复着孟东的话,“结婚?”

孟东点点头,“恩,结婚。”他贼兮兮的笑着,“怎么了?合着我是个GAY就不能结婚了啊?你后悔了是吧?你肯定后悔了!老子就知道!现在才发现你其实是爱我的是吧?后知后觉的爱情啊…”他笑的抽风一样,好像这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夏日午后,所有的阴霾他们都不曾经历过,“看我要娶别人你心里不舒服了吧?您装啊!接着装啊!现在不表白到时候我真结婚了,我告诉你哭都都找不到地方,老子的肩膀属于别人了!来吧,快点,快快,告白,趁着郎未娶我未娶,抓紧时间,对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我你对我的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一激动,别说我老子啊,就是我老妈复活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还得至死不渝!”

霍霆沉默不语,不动声色,却一眼看透了孟东安之若素的面具里隐匿着,欲盖弥彰的情非得已。

“你再考虑考虑,用暂时的自由,换一辈子的自由,值还是不值。你还要再衡量一下,为一个永远不可能与你至死不渝的人如此忍辱负重,值得,还是不值。”

烟雾环绕在孟东面前,他半眯着眼,笑着弹掉烟灰,干脆而不以为然道,“值啊!值…就像你为阮阮一样。”他拍拍自己的胸口,“只要自己心里觉得值,那旁人再惋惜,也无惧无悔。”

一夕之间,Otai的危机全部解除。

更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所有的一切又恢复到了正轨上,危机彷如在DV机上被按了“下一步”,连个快进的程序都没有,它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然后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干净利落的有些诡异。

霍朗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的挑眉,他似乎想跟霍霆说点什么,可是霍霆的表情也似乎在抗拒他要说的什么。

于是,他什么都没说成。只是拍了拍霍霆的肩膀,一本正经道,“我们要搬家了,下次带呢呢来看妈妈,不要再去那个路口了。”

“搬去哪了?”霍霆问。

“恩…现在还是个秘密,等搬过去再说。”

秘密。我们每个人都有,从未有一个人,会在另一个人面前变得完全透明。

霍朗有秘密,霍霆也有,阮阮有,孟东也有。

亲人之间有秘密,爱人之间有秘密,友人之间,也有。

无论你所制造的谎言与欺瞒是善恶还是美丑,说到底,不过是“阴谋”一场,结果也只有两样:伤害,或,爱。

————————

搬家那一天,巫阮阮怀里抱着自己的一摞设计稿,站在抱着喃喃顶着螃蟹的霍朗身旁,眼看着搬家工人一趟一趟的拎走客厅里的物品。

是的,用他们霍总的话说,这家里需要搬的除了老婆孩子和猫,就只剩一堆花里胡哨的破布。

只是霍朗一个人的衣物,就有8个超大号的收纳箱。

这是多么令人叹为观止的数量。

开走悍马的金木谣至今没有归还车辆,霍朗开了沈茂另一辆奥迪,带着他的老婆孩子和猫,开往新家的方向。

巫阮阮怎么也不会料到,霍朗处心积虑,噢不对,是行针步线策划的新家,会是这个地方。

高档小区的联排别墅,白色的二层洋房,有草坪车库还有宽阔的露台,出门就能遛弯,抬头就见邻居,真不错。

霍朗刚刚把喃喃从她手里接过去,她便听到隔壁邻居的门被一脚踢开,“晒什么太阳啊晒太阳,有本事你把太阳给我弄屋里来晒啊,我困得要死还要出来晒这狗屁太阳…”

阮阮当即愣在那,无比的惊讶,“童瞳!”

童瞳正撅着嘴和她身后的沈茂抱怨着,一扭头,就看见了巫阮阮,两个女人一起冲到两家之间的栅栏旁,踮着脚尖在原地兴奋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霍朗的大掌紧忙捂住了喃喃的耳朵,满足的微笑着。

阮阮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小脸因为兴奋变得粉红粉红,“等等!你不能蹦!你肚里有炸弹!”

“老娘肚里有俩王四个二!”因为怀孕总是懒洋洋的童瞳双目瞬间恢复到了往昔的明亮,“我说这房子隔三差五来一大波人往里抬东西就是不见人住,原来是你!”

阮阮眉开眼笑的点头,感激的瞄了一眼霍朗。

这才是他口中所指的惊喜,而房子这种不过是砖块搭着砖块的东西,只要有钱在哪买不到。

沈茂走到童瞳的身后,亲昵的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耳侧,悄声对阮阮说:“阮阮,你知道这房子霍朗是怎么弄到手的?”他瞟了一眼正在解放小螃蟹的霍朗,“右边那家房主联系不上,他就逮着左边这家,差点没把人墨迹疯了,无所不用其极,各种不要脸胡搅蛮缠的招数都使尽了,呕心沥血外加土豪大头,才买下来,你们家霍朗,你了解吧?一毛不拔的,为了你特别舍得,一掷千金,是不是特别感动?”

童瞳扭头瞪了他一眼,抬起手肘照他胸口杵一下子,“本来应该是感动的,你把人家的事都说了,还感动个屁呀?”

“宝贝儿别弄,怪疼的。”他给自己揉揉,朝阮阮温和的笑着,“他不会说的,这人有时候挺深沉的,就是俗称——傻。”

“得了吧,你看谁都傻!”童瞳嫌弃的揶揄着。

阮阮抬手在日光下为自己的脸颊撑出一小片阴影,开怀的笑着,“沈总看谁都傻这毛病被谁传染呀?是你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童瞳者全世界都是脑瘫,我保准以后你们家小宝贝打一出生就觉得自己傲视群雄,两岁就开始骂人,逮着谁就喊脑瘫!”

“我呸!”她抬手戳了一下阮阮的额头,弄得巫阮阮不知道自己的天灵盖到底得罪了谁,是个人都想在自己天灵盖戳这么一下。

“说话就可以,少给我动手。”霍朗抱着喃喃走进自己家庭院,正要掏出钥匙开门,看到这一幕便十分不客气的警告了一句。

童瞳较真似得又在阮阮额头戳了一下,一脸的不服气,“戳了怎么着,你打我?你敢动手我就敢躺下!”她看着正在无辜揉着额头的阮阮,撇嘴,“看见没,以后你家喃喃一准就和霍朗一个德行,天天绷着个脸,好像别人欠他五百万似得,脑瘫的很,出场方式不是蜘蛛侠就是超人蝙蝠侠,你家喃喃教育之路任重而道远,按着她爹这个脑瘫护犊子方式

方向发展,打小就得孩子王,长大了就是小霸王,见天给你打架惹是生非,三天两头找家长,全校点名批评…”

沈茂在她身后笑了两声,“霍朗不这样,他小时候可乖了,生怕打架赔人钱,从来不打。”说完转身插着口袋绕出庭院,跑到阮阮家里。

巫阮阮别过耳侧的碎发,指尖在下唇上轻轻弹着,若有所思的开口,“你说的这个…孩子王,小霸王,惹是生非,三天两头找家长,全校点名批评的人,好像是你呀…”

童瞳刚要伸手戳她,阮阮灵巧的往后退了一步,笑米米的,“本来就是呀,你看我知道的太多了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对,终于轮到老娘挺肚子了,今儿就给你好好撒个泼!”她脚上蹬着软乎乎的棉布拖鞋,大刀阔斧的就奔着阮阮他们家来了。

喃喃已经被沈茂成功骗到了手里,霍朗一把拉开自己大门,瞪着童瞳,“你不挺肚子的时候也是出了名的泼,我们家的胆子小,吓坏了你赔不起,你以为你只有你一个人会杀人灭口吗?”

不熟悉霍朗的人,还真看不出这人此时此刻的面瘫状态是在开玩笑。

童瞳抱着肩膀,挑衅的看着他,“我就看在你和我老公是发小的面子上,多留她几日活口,你也甭威胁我,看好你家喃喃吧,小心我指导儿子放学小树林里堵你闺女!”

阮阮拨开霍朗,张着嘴在玄关处不停的“哇…”“哇…”

看到什么都会忍不住哇一声,轻轻的用手去摸一摸,好像刚从贫民窟出来的刘姥姥进了盖茨比的豪宅。

可在童瞳看来,这房子的装修并没有多么的特殊和别致,是典型的现代北欧风格,甚至有些单调。

可是阮阮喜欢的不得了,极简却足够人性化的装修,大片的原色木材,在斜射进来的太阳光下散发着一股慵懒的安逸感,舒适的布艺沙发和地毯,放着杂志的小木几,再给她一杯咖啡,等到秋来叶落的时节坐在小藤椅上看着窗外…

童瞳坐在沙发上和沈茂一起逗着表情严肃的小喃喃,巫阮阮则踮着脚尖欢快的跑上二楼。

白色的门上贴着Baby字眼的是婴儿房,推开的一瞬间,阮阮顿时热泪盈眶,这房间的空间很大,除了属于喃喃的小片天地,还有另一个属于蒙奇奇的世界,属于安徒生童话的公主*,她闪着泪光回头,对着霍朗指着这些,“这是给我的呢呢准备的…”

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的霍朗,用他纹满惊艳刺青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身,贴着她的耳侧,声音性感低沉,“是我们的呢呢…”

256:我需要钱

:2014-5-3 13:19:29 4089

很感动也很感激。悫鹉琻晓

这便是阮阮这一刻的想法,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最完美的再婚,就是这个男人将她的小孩视为己出。

“真可惜, 不知道呢呢会不会有机会住进这里,她看到这些一定会高兴的疯掉,连我都快高兴的疯掉了!” 她在霍朗的下巴上印了一个响吻,“今天我和喃喃睡这里,我要替呢呢感受一下新的公主*!”

“你太重了,会塌。”

“我才不重,我充其量也就是个初中生的标准体重,在成年人里我绝对是偏瘦的…”

似乎是为了考证她话语的真实性,霍朗特此劳烦自己的双手在她身上来回检查一番,然后意味深长道,“你初中就发育成这样了?”

巫阮阮当即表示哇塞蓝天好蓝啊,大海好大了,风和日丽真不错啊…然后如一条滑溜溜的小鱼一样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她推开了书房的白色木门,惊喜之色溢于言表,“我的?这些都是我的?”

霍朗理所当然点了点头,“你的。”

正面的书柜直至天花板,摆放着满满的设计相关书籍,还有一些限量的插画画册,有些设计书甚至是英文版日文和各种各样她看不出来什么文版,相当大一部分是国内根本买不到的,就算不用他每一本亲自去精挑细选,至少他是有求于人来帮他精挑细选。

方便她拿书,有木梯,方便她读书,有一张舒适的懒人椅。

“我今天还是睡书房吧…”她随手抽出一本拿在手里快速的翻阅着。

“早知道你看哪睡哪我应该先带你看洗手间。”

霍朗把书随手扔到写字台上,拉着她出了书房,直奔主卧,让她看了主卧她就不会逮着哪都想睡了。

卧房,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卧的,从这件卧室的设计上来说,巫阮阮已经找不到它有其他功能了。

采光极好,有延伸的大露台,而房间内,只有一张看起来就想躺上去睡个三天三夜的舒适大*,*头两侧放着两盏现代感十足的落地台灯,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阮阮一个大字型摔到*里,来回滚了两圈,“这*太棒了,躺起来也感觉太棒了!”

枕头里一股阳光晒过的味道,她刚刚把脸埋到枕头里,身后便一重,霍朗把她压的快陷进被子里,下巴抵着她的颈窝,低声道,“用起来应该也很棒…”

————【此处省略三千字】————

………………………………

“这是什么?”她问。

“你没来得及穿的婚纱。”他轻声答,手里突然多出一个宝蓝色的绒布首饰盒,不给她清晰感受一切的时间,将同样她没来得及带上的求婚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这是你没来得及带的婚戒。”

阮阮抬手眯着眼睛细细打量,应该说它不需要打量,如此的简单明了,不奢华也没有所谓的别具匠心,却更像一种古老而不容背叛的仪式,“这里是我没来得及住的婚房…”

“恩…还有你没来得及睡的老公。”他低笑出声。

………………………………

——【上面省略了三千字!三千!】——

如此愉快的时刻,他接到了一个十分不愉快的电话,是安茜打来的,声音慌张的好像在逃难,“霍总,我是安茜,我有事求你,我…”

霍朗一点都不好奇她有求于自己的事情,早知道这个陌生号码是安茜他也不会接起来,他冷硬的拒绝道,“我不帮。”

一分钟之后,换做阮阮的电话响起来。

阮阮刚刚跑进洗手间又跑出来,想都没想就接起电话,“喂?”

“阮阮姐,我是安茜。”

“哦…我现在有事,你要没什么事我就不聊了。”她正要挂电话,就听安茜慌张的喊,“我有!我有事!我哥!”

阮阮立即把电话放回耳边,“安燃?他怎么了?”

“安燃在做儿童玩具的进出口贸易你知道吗?”

阮阮眉头微皱,默默的和霍朗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安茜又要耍什么花样。

安燃在做什么,阮阮知道,霍朗也知道,但是安茜是不知道的,安燃开始自己做生意的时候,和安茜已经达到了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临界点,基本不说话,张嘴差不多就要跟着动手,所以安茜这个电话有些匪夷所思。

“我知道,他怎么了?”阮阮显得有些谨慎。

“他在日本进口的一批儿童安全座椅里携带了极品红珊瑚,还有另外一批从缅甸来的,有翡翠的原料,现在都在海关扣着,现在问题不出在走私,是他的申报价值太低,属于暂扣,现在只有补交关税的问题,必须马上拿钱提货,如果让海关查出他走私红珊瑚和翡翠…”

霍朗劈手抢过阮阮的手机,“让安燃给我们打电话。”

“安燃打不了电话,我找不到他人,你知道那些红珊瑚和翡翠足够他坐牢十年,能不能查到只是海关的一举之劳,他和我另一个堂哥借钱,堂哥告诉我这些,我去了他家,没有人,手机关机,只有电脑,报关公司的人只能用QQ和他联络,我要想办法帮他把货拿回来,时间越久越危险。”

“见不到安燃我们不会帮这个忙的,我来联络安燃,如果真是他有困难,我管。”

“他电话关机,我人在他家里,父母那里根本不会回去…你让巫阮阮接电话,霍总,你让阮阮接电话!”

她的话阮阮听的一清二楚,可霍朗并不觉得给阮阮听这电话有什么用,原因很简单,巫阮阮没钱。

“阮阮姐,你帮帮我哥吧,他对你那么好,把你当老婆一样宝贝着,海关已经查出他的货值,要补齐80万的关税,只要80万而已,你一定有办法的,他会还给你的,我哥不会欠你的,阮阮姐,帮帮安燃,求求你了…”

安茜的哀求情真意切,可阮阮和霍霆真正关心的只有安燃的安危。

“等我们电话。”霍朗说。

“要等多久?越快越好,就现在好吗?我没有骗你们,我拿什么骗人都不会拿安燃的事情骗人!你们忘了我因为什么变成今天这样,我那么爱安燃…”她声音渐渐的哽咽,“我着急,我没有办法,帮帮安燃吧,阮阮姐,我什么都不和你计较了,孩子没有了不怨你们,那些照片我也还给你,我不再打扰你和霍总了,你帮帮安燃吧…”

巫阮阮是真着急,她是着急知道安燃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她对着电话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不要哭了!我找他!”

然后一把抢过电话挂断。

“有我在你急什么?”他看起来从容至极,极具调理的打点好一切,带着她下楼。

“安茜的话要是能相信,母猪都可以上树,你和童瞳在家,我和沈茂去一趟他公寓,除了他的电话,你有他别的联系方式吗?”他边下楼,边回头问阮阮。

“其他联系方式…我有,他以前同一个公司的同事,他们关系很要好的!”

霍朗下楼的脚步突然停下来,扭头一挑眉,“你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连他朋友的电话都留在你手机了?”

阮阮急的小脸都皱了起来,“现在还是你乱吃飞醋的时候吗?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霍朗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快步到了一楼,和沈茂招呼一声,两人一起出了家门。

巫阮阮正在给童瞳解释刚才安茜的那通电话,她的手机便突然接到一个来电,号码显示安燃。

她飞快接起,没有片刻迟疑,“安燃?你在哪?”

“阮阮…”这声音,确实是安燃,可它太过沉重。

在阮阮的印象里,她从没听过安燃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讲话,他不算大男人,可也算个小爷们,很阳光,很健谈,偶尔率真,偶尔带一点痞气,哪怕是在他和安茜关系最恶劣的那段时间,他也决不会把对安茜的态度带入到对别人的谈话中,直觉上,阮阮告诉自己——安燃出事了。

“安燃…”阮阮焦急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你到底怎么了,说话怎么这么没精神啊…”

安燃那边沉默着,只能听到他忽然加重的,类似于一种气愤的呼吸声。

“安燃?刚刚安茜说…”

“阮阮 ,”安燃陡然打断她的话,“我需要钱,八十万…。”

和安茜说的数字是一样的,阮阮追问,“80万你要干什么用?”

“我用进口的儿童安全座椅里走私了一些红珊瑚和翡翠,货值很大,我的贷款已经全部压在货里,清关的钱我拿不出,收不回货我会玩完,海关查到那些走私品,我一样会玩完,阮阮,我和霍朗不是可以一次开口借出80万的关系,我的房子现在值一百六十多万,房子抵押给你,你可不可以帮我紧急周转一下。”

“可以,我现在给霍朗打电话,我们都不相信安茜的话,又不放心你,他和沈茂去你家里,我现在告诉他去银行,你把卡号发给我,还有啊安燃,你现在在哪?你怎么不在家?刚才手机怎么关机?”

“我…”安燃似乎有些犹豫,沉默了片刻,慢吞吞的回答,“我在我父母这里,家里也有些状况,我刚刚和安茜联系了,我给你她的银行卡号,不要往我的卡里打钱,她会替我和清关公司联系,总之…先谢谢你能帮我。”

通话结束,阮阮第一时间和霍朗联络,她不确定霍朗是否信任安燃,没想到,他会丝毫没有犹豫的答应这件事,并且沉着而从容的告诉阮阮:别急,有我。

若非要问一句为什么,霍朗一定会答:安燃是情敌,但也是君子,在他和阮阮分开的日子里,他却没有趁火打劫,他对阮阮和喃喃,是真心实意的好,他相信安燃,还不起的钱,他不会开口借。

闷热的废旧房屋里,安燃一身外伤,狼狈至极,他双手被手铐铐在铁架*头,坐在地上,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可以了吗?能把刀从我妹脖子上拿下来吗?”

257:别怕,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