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冷冷瞪他一眼,迈开长腿大步离开。

孟东几步追出病房,在走廊里叫住了霍朗,虽满眼厌恶,却十分的郑重道,“如果你想保护霍燕喃和你的巫阮阮,就带他们离开,永远别再和霍霆有交集。他是永远的坏人,你却骄傲的像个英雄,你要知道如果不是霍霆去选择当那个坏人,巫阮阮根本不会认识你更别说带着喃喃和你生活在一起,世事无常,说不定哪一天霍霆就想当好人了,他要想追回巫阮阮,你争不过他,所以你最好带着你得之不易的老婆孩子离他远一点!”

“除非你告诉我霍霆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否则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你给我记住了,我是他哥,长兄为父。”

电梯停下至一楼,霍朗把喃喃送到等在停车场等待他的祝小香手里,从他手里拿走车钥匙,揣进口袋里,留下一句“等着”,行步如风的折回住院部大厅。

298:我已经知道了

:2014-6-15 22:30:58 5485

医生值班室门半敞着,霍朗从外面悄无声息的推开。悫鹉琻晓

那天和孟东交谈的高冷医生正在窗台摆弄一盆兰草,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人,霍朗反手锁上门,落锁声还是很清脆的,大概以为是自己的同事,那人并没有回头看。

医生用小铲子戳了戳花盆里的土,对身后的人嘀咕着,“我说这屋里怎么养什么死什么呢?这花我搬来的时候还挺精神…”他话音陡然一顿,僵硬着身体偏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冷峻男人。

后颈的衬衫领口处,被某种不知名却暗藏杀机的坚硬物体抵着,他收起漫不经心道态度,试探的问霍朗,“你要干什么?”

霍朗的手腕隔着洁白的大褂在他脊椎上轻轻扣着,让他更加透彻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手里的东西,“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求诊请去门诊处挂号,这里是住院部,想知道其他患者的信息请亲自去问患者本人或者在家属的陪同下来我这里。”

“我就是他的家属,他房间里的每一个让人都和他没有关系,但我是他亲大哥。”

医生转头望向窗外,身体紧绷却故作淡定,“他的亲大哥问医生问题需要用枪指着人?听说你是美国回来的,你是不是不太了解中国的法律,你这是非法持有枪支…”

“闭嘴。我敢持枪就不怕中国的法律。”霍朗阻止了医生的故意跑题,“你告诉我,霍霆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他恢复的非常好,伤口火急火燎的长好,不做剧烈运动就不会血肉崩离,再有半个月20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两个月之后又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情况非常的非常的非常的好。”他一口气说完整段话,似乎根本不需思考,这就是事实。

霍朗的手腕稍稍向前用了些力,“这个位置有多危险你知道的吧?”

医生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没回答。

“从这个地方打穿你,保证你死不了,也能保证你后半生落下一个瘫痪。”他语气渐冷,“可能你对我的了解不够多,你只知道我不是中国国籍,你并不清楚我在国外是做什么的,现在,你正在一个亡命徒的面前假装清高,想用你勇气探视我的胆量吗?”他不疾不徐的低沉话语极具压迫性,带着一股难以忽略的霸气与狂妄。

“那你到底想问什么?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知道?我的职责是救人,不是参合你们家长里短那些破事!”

“如果我没猜错,他是生了一场大病,对吗?”

“…”

“癌症?白血病?脑瘤?哪一种?”

“自作聪明。”

“我不相信一个医生可以不负责任的说出病人活不过十年二十年这种话,还有,一个健康的人怎么会在20几岁长出满头白发。”

“头发是染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受伤那天早上还补过新长出来的黑风发根?显然不可能,那就请你给我解释解释,原来满头黑发的霍霆为什么发根长不出黑发?如果他是健康的,那么他看起来明明很不舍,为什么还如此轻易的放弃了用命抢回来的小孩。”

医生无奈的叹口气,“如果他不想让你知道一些事,你选择沉默和不过问,就是对他最大尊重。”

“我不需要尊重他,长兄为父,老子要知道儿子的死活,法律不许还是伦理常纲不许?”

感知到那坚硬的危险物体在自己的脊椎上轻轻敲着,大冬天里也忍不住要出冷汗,人心肉长的,掌心肉长的,刀枪棍棒可不是肉长的,医生想躲,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现在开枪,10分钟之后就会有人来把这里处理的干干净净,没人会知道这里曾有一个未来一片明朗的青年才俊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结果就此殒命,你不用太怕,这事儿我不是第一次干,手法挺好…”他顿了顿,“给你五秒的时间考虑。”

“就因为我不告诉你霍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要杀人?”

“是,这理由挺充分的,我就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我完全可以因为看你长的不顺眼而要杀了你,反正我身后总会有人给我收拾这些烂摊子。”

医生咬了咬牙,“你…”

“两秒。”

“等等等!”他突然举起手,“我告诉你!别查数了!兄弟两个没有一个正常人。”

他想让霍朗放下枪两人来个和谐的交谈,无奈霍朗并非友好之人,被枪口堵在窗前看着风景讲着故事的感觉非常的不好。

“霍霆的心脏有问题,在阮阮刚怀上喃喃的时候发现的,这是一种罕见的遗传性心脏病,遗传几率几乎百发百中,呢呢就遗传了这种病,所以喃喃也要接受检查,但她是一个奇迹,并没有遗传到霍霆的心脏病,霍霆去德国那次也是为了做换心手术,从现在开始他的生命每一天朝下坡路走,至于他的白发,和他的心脏没什么关系,只和他心里的人有关系,剩下的,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不需要了,谢谢。”他垂下手腕的一刻,医生立即紧张的转身,视线落在他手里东西那一瞬间,差一点气出个七窍生烟。“车钥匙?”

片刻的失神后,霍朗点了点头,“恩…,霍霆上次就拿这个当枪骗我的。”

“…”青年才俊此时深深的觉得自己应该少看一点枪战片。

霍朗转身走出他的办公室,背靠着冷冰冰的墙面发了好一会呆,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虽然他心里已经知道事实一定离这不远。

他机械的朝霍霆的病房走去,与霍霆有关的所有画面都不断重复循环在他的脑海,那些曾经的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在这一刻全部迎刃而解。

霍霆不断的纠缠阮阮,是因为他根本就放不下阮阮,当初的离婚是他情非得已,他要阮阮打掉喃喃是情非得已,他不断的在阮阮面前扮演一个坏人的角色,逼她远离自己,亦是情非得已。

所以当初霍霆才会百般不同意阮阮和自己在一起,对于家的变故也置之不理。

他在企图用他自己的长痛,换取阮阮自己的短痛,所以霸占了呢呢,还要抢走喃喃,只为让阮阮不在未来的日子里一而再的尝试失去至亲,而现在,他得知喃喃是健康的,便放任自己来带走她。

想到这些,霍朗心酸不已。

“我要见霍霆。”他在病房门口遇到了正在抽烟的孟东,眼底的哀痛不加半点掩饰。

孟东愣怔了一下,在他印象里霍朗这人的性格又倔又拗,软硬不吃,这种面子里子都硬的和铁板一样的男人,忽然红着眼眶站在自己面前,还真是有那么一点不适应,“你不走了吗。他刚睡着,一晚没睡,你找他干什么?孩子给你了你就赶快走吧。”

霍朗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着,“我不打扰他,就看看他。”

孟东抽烟的动作僵硬住,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他好的很,不需要你看。”

“那要等他死了我去墓地看吗?”

“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啊?”孟东立即火了,“他活的好好的死个屁!长命百岁着呢!”

“不会,患有这种罕见心脏病的病人,霍霆已经是少有的长寿。”

孟东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你知道了…”

“是,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可以看他了吗?”

孟东撇撇嘴,无可置辩,他垂头弹了弹烟灰,眼神中有些许无奈,“你知道就知道吧,但你不能告诉巫阮阮,如果你是真的关心霍霆,就千万不要告诉她。”

霍朗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闭了闭眼,没有应允他的要求。

孟东说,“他所做的一切,你能看到的,你看不到的,全部是为了巫阮阮,霍霆遭的罪够多了,让阮阮毫不知情的下把他彻底遗忘,是霍霆最大的也是最后的愿望,一旦巫阮阮知道了这些事,他所有的牺牲,那些痛不欲生的日子,全部白熬,他会郁郁而终,不会有半天开心日子,巫阮阮也不会好过,甚至一辈子都不好过,你想看着他们两个一起不好过,就去告诉阮阮吧。”

霍朗的唇线紧紧抿起,手掌落在门把手上迟迟未动,对孟东的话置若罔闻,自顾问出心中疑惑,“他是因为阮阮白了头吗?”

“不知道,谁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呢死了之后两个月就变成这样了,可能是想念呢呢,也可能是愧对阮阮,没愁秃了就行,黑色白色能怎么着。”

“于笑…”

孟东摆了一下手,“于笑的事情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家里也是乌烟瘴气,基本上没怎么和霍霆在一起,具体的细节我也没有问过,我只知道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子。”孟东脑子没有洞,他会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于家的事是霍霆步步为营的复仇策划,其中详情总是不为人知才是最好。

霍朗点点头,没再多问,推门进入病房。

熬了一整晚不舍得睡,霍霆这会睡的很熟,连霍朗坐在他的*边也浑然不知。

白色的碎发搭在他漆黑的眉头,呼吸均匀而清浅,安静的像一株不会说话的植物。

要是这么仔细的看,霍霆长得和他还真像,只有肤色差距较大,眉形眼廓还有鼻梁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唇形不大像,自己更加刚毅一些,而霍霆的,却显然温柔许多。

面由心生这话果然不假。

霍朗抬手在霍霆的眼前晃了晃,得不到丝毫的回应。

虽然已经知道事实的真像,可当他掀开霍霆的被子,一颗颗纽扣解开他的病号服,亲眼见到那封着白纱布的新伤,还有那新伤之下犹如一条丑陋蜈蚣的狰狞旧疤时,心脏处还是难以自控的抽搐了一下,眼眶滚滚发烫。

这人要多坚强,才能将这心里心外的疼痛一起若无其事的忍受!

霍朗的睫毛微微发着颤,替他合上了病号服,满目心疼的看着沉睡中的霍霆,这个生病受伤的小孩,他是我的亲弟弟啊…

299:你太小气!

:2014-6-15 22:30:59 5192

回家的路上,霍朗对祝小香说,“假如我从来没离开过这里,我和霍霆一起长大,现在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悫鹉琻晓”

祝小香不屑一顾,“你会被你亲妈虐待的遍体鳞伤吧?也就这点不一样了。”

霍朗却沉默了,他想,最大的不一样,应该是有了一个兄长的庇护,霍霆不会变成现在这副内敛隐忍的模样。

有时人是很奇怪的生物,他宁可霍霆活着被他讨厌,也不想霍霆死了被他怀念。

巫阮阮已经知道他们要回来,早早站在家门口满怀期待的等着,一见霍朗的车回来,激动的眼泪都要掉出来。

车门打开,霍朗从后座抱着喃喃下来,阮阮飞快的冲上去,一把抱过喃喃,在她的圆圆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小喃喃完全一副状态外的表情,被她亲的一愣一愣。

从喃喃被带回来,阮阮几乎就没让她离开过自己的身边,除了上洗手间会给霍朗抱那么一会,就连晚上睡觉,也破天荒地的没有把喃喃抱回她的小chuang,而是放在自己和霍朗中间。

这是失而复得的宝贝,对于这件事,阮阮还是心有余悸。

霍朗洗完澡出来便看到阮阮搂着喃喃在大chuang中间,他无奈的叹气,“她不能睡这里,你睡觉不老实,会压到她。”

“我今天老实睡,不会压到她。”她还没有亲近够,舍不得放手。

“她不会再被抱走了,你别这么紧张。”他弯腰把小姑娘抱起来,送回婴儿房,阮阮立刻踢开被子跳下chuang跟出房间,“我们要不要搬走?万一霍霆再来怎么办?等他好了再想抱走喃喃怎么办?你把喃喃抢回来,他会再抢回去。”

霍朗放好喃喃,转身推着阮阮离开婴儿房,阮阮还在不依不饶的自言自语,他的大掌猛的扣在她的腰肢上向上提起,低头重重的吻了上去,以吻封缄。

一路吻着回到房间,霍朗反手关上灯,将她压到在柔软的大chuang上,她要说的话被他吻的支离破碎,气息紊乱却偏偏不忘记担心她的喃喃被人抱走,霍朗在她下唇狠咬了口,阮阮吃痛,委屈的瞪着他,“我想和她一起睡为什么不行。”

“你睡觉胳膊腿喜欢放在人身上,再瘦你也是个成年人,还有你的洶,万一她睡觉不老实蹭到你洶口,你想让她窒息在母亲的怀里吗?”

“我只和你睡觉才会这样,和喃喃一起睡我会很老实。”她伸手推开他的洶膛。

霍朗拉高她纤细的手腕固定在头顶,居高临下的一副王者姿态,不容置喙的说道,“不行,你要和我睡。”

“你太小气!我每天都和你睡!就想和她睡一天也不行?”阮阮急的不行,內衣在睡前已经脱掉,此刻的挣扎无意增加了她身体妖娆波动的风光。

霍朗的视线肆无忌惮的流连在她白希的脸颊纤长的脖颈还有更诱人的地方,再看回阮阮眼睛时,眼底多了一分意味不明的质疑,“你就那么确定你会每一天都和我睡?”

“有什么不确定的,除非你去和别人睡。”

“为什么不是你去和别人睡?”

“我不会!”

“你确定?”他挑眉反问。

“你怀疑?”阮阮学着他的样子挑起眉头,一副挑衅的模样。

霍朗笑容微酸,用霸道得令人窒息的深吻结束了这个话题,面对阮阮的毫不知情,霍朗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力不从心,这不幸的爱情故事里每一个人都是令他心疼的,心疼霍霆,也心疼阮阮,舍不得霍霆,也舍不得自己和阮阮的感情。

一向强大的他,甚至不敢对巫阮阮问一句:假如霍霆还像从前那样爱你,你会不会回到他的身边去。

他怕看见阮阮摇头,糟蹋了霍霆那一份深情,也怕阮阮点头,他便要失去了自己最爱的、无可取代的人。

他吻了阮阮很久,吻过她身上的每一个他爱的地方,却也仅仅是吻了她,在她意乱情迷时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不许她逃开,甚至不许她翻身,就这样的霸道的,用他独家占有的方式拥抱着直至她睡去。

当你心里揣着一个不得不说却又无法公诸于世的秘密,那么以后的每一分钟都会变为焦灼的煎熬。

那天之后,阮阮问起过霍霆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霍朗一语带过的说没事,暂时看还是挺好的。

阮阮便没再多问。

他们开始继续寻找走失的童瞳,也继续着了无音讯。

除夕夜那天大家聚在霍朗的家里,万家灯火,分外喧闹,快乐的人自有他们快乐的方式,不快乐的人也学会了将情绪隐藏于心。

对于没有感受过真正中国年的祝小香和金木谣来说是值得兴奋的,大街上的张灯结彩全带着韵味十足的中国风,连家里也被阮阮布置的喜气洋洋。

连同沈茂的家,阮阮也一齐布置一番,她说万一童瞳回来,看不到你的迎接,她会不开心,你的宝宝们也会不开心。

沈茂没有阻拦,也没有过多的帮忙,只是在安燃选对联的时候挑了一副自己喜欢的。

天知道,他的两个宝宝是否真正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零点的时候小区的高层有人违规放了炮竹烟花,很热闹,祝小香说早知道可以违规放他买10万块钱的回来炸一炸晦气。

因为是年夜饭,安燃将自己的厨艺发挥到了极致,大家喝了一点点酒,连阮阮都没有被特殊对待,本来就是没有什么酒量的人,一杯就被放倒。

霍朗用筷子占了一滴啤酒伸入喃喃的口中,小家伙仔仔细细的品尝一番,表情纠结无比的朝外吐着口水泡泡,逗得一桌人跟着大笑。

临近午夜的时候,童晏维接到一通电话,他连大衣都没穿,只穿着一件毛衣便出了家门,路灯摇曳的马路旁边,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

车窗渐渐放下,霍筱身着中国红软呢大衣朝他露出一抹清淡雅致的微笑。

那日与霍筱父亲的见面好像是一场幻觉,从未发生过。

童晏维笑容灿烂,小跑着钻进副驾驶,连一句拜年的吉祥话都来不及说,霸道强势的搂过她,狂热的拥吻。

晏维等不及要开车带她去很远的地方,他让霍筱将车子一直沿着别墅区往最深处开去,临近边缘的两家住户熄着灯,看来是没有人,只有青白色的路灯孤零零的站在门前。

为她脱去大衣的动作近乎粗鲁,他的热血他的朝气令人迷醉,就像那个年纪的男孩特有的魅力,不顾一切,无所畏惧。

狭窄的空间内,他们热烈而疯狂的纠/缠,不留任何余力的为对方贡献自己,从*的恩爱中跨年。

狂热退却之后,晏维用红色的软呢大衣裹住趴在自己身上休息的霍筱,手指在她的大腿上轻柔的油走,他似乎也有一些疲倦,声音低沉沉的问道,“有童瞳的消息吗?”

霍筱摇摇头,“连我父亲和我爷爷的通话我都查过了,包括他们身边最信得过的司机助理,我都查过,是有一些陌生的联络人,但都是商业往来,我也试图窃听过他们在书房里的对话,从没提到过童瞳,如果不是他们早就预知我们会从他们那里查童瞳,刻意模糊了事实,就是童瞳真的不在他们手里。”

晏维沉默了片刻,轻吻她的耳侧,“听说你父亲又给你安排了新的婆家,是做船务的?”

“恩。”

“我在想,他们是不是知道我会为了我姐姐妥协一些事,比如和你的关系,所以他们一定要等到你顺顺利利的嫁人,我没有办法和你纠/缠不清,才肯放回我姐。”

霍筱已经累的不行,抬眸的瞬间眼底却仍旧一片清明,“如果真是这样呢?”

童晏维笑着在她白希的肩头轻轻啃咬着,“那你成了有夫之妇,我只能从你的男朋友变成你的歼夫,我们的恋情将会变成*…”

灯火通明的别墅内,巫阮阮抱着喃喃站在落地窗边向外张望,“晏维接电话接到哪里去了?”

“这个时间应该有拜不完的年,他现在不结巴了,可能要把过去二十几年的吉祥话全补回来。”霍朗站在她身后回答,揽着她的肩膀把她带到客厅中央,“你该睡觉了,已经过了12点了。”

“只有我一个人要睡的这么早吗?”

霍朗点点头,带着微醺的酒气倾身在她耳边说,“那我和你一起上去睡,大家会不会乱想?”

阮阮立马抱着喃喃和大家说晚安,一个人匆匆上楼。

霍朗带上手机走出家门,午夜寒凉,呼吸间会喷出淡淡的白色雾气,他拨通了一则号码,听到那一端平和凉薄的声音淡淡的对他问好:“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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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这样更新了九千字,老腰已碎,泥萌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记得收藏我的新文《你擒我愿》,脱线2B少女与高冷面瘫美男的家长里短。

2013,我们哭着谈情,2014,我们笑着说爱。

霸气橙要用《你擒我愿》给大家讲一个你触摸得到的爱情,当你真正遇到对的人,你会发现其实你并不需要变得多好,因为他会接受包容你所有的、所有的、所有的糟糕。

300:我不想见她们

:2014-6-16 12:16:38 7336

“新年快乐。悫鹉琻晓”霍朗说。

他这一端烟花炮竹十分热闹,电话另一端却冷清的连个电视的声响都没有。

“你要休息了?”他问。

霍霆的声音有些倦怠,“恩,准备睡了,不睡觉也没事做。”

“你妈呢?”

“八点多就睡了,已经告诉她三遍今天过年,她记不住。”

“没有看春晚吗?我是第一次看,还不错,很有中国特色,一派喜气祥和。”他低着头漫步到别墅外的马路上,街景很亮,他和阮阮主卧的灯亮了又熄灭。

“我觉得太吵了。”霍霆说。

这句很平常很平淡的话好像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冷不防的在霍朗心口揪了一把。

那么大一栋别墅,人影寥寥,不用亲眼所见,霍朗也能想象得出霍霆现在的孤孤单单的样子,在冷冷清清的山顶月光下,躺在昏暗的卧室里,万家灯火,独他寥落。

而他想要的那一切,却全部在自己的身边和怀里。

多年以前,霍霆独占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女人,多年以后,他却独占了霍霆用命去爱的女人,霍朗有些不理解,既然当初老天偏爱了霍霆,为何不一直偏爱下去,为什么一定要为他讨一份公平。

这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既然已经牺牲一些人,为何不牺牲到底,而是让所有人都遍体鳞伤。

霍霆大概觉得他们在电话里也没有太多话可说,于是打算结束话题休息,“我困了,熬不了夜。”

“恩。”霍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预计中的谎言,“阮阮让我祝你新年快乐。”

短暂的沉默之后,霍霆笑了笑,说,“谢谢,也祝她新年快乐,就这样吧,改天有空了回来吃团圆饭。”

团圆两个字,听起来有些心酸,霍朗问,“带上阮阮和霍燕喃吗?”

“别了,你回来我们家就团圆了,她不会想来的,我也…”霍霆微微顿了顿,好似在重新整理自己的决心一样,“不想见她们。”

一阵风吹过来,穿透了霍朗身上的红色毛衣,他转身朝屋里走去,“好,我知道了,再见。”

他说不想见阮阮和喃喃,是真的不想,还是他不敢想?其实他在害怕,怕越见会越加舍不得。

霍朗说不出自己有多心疼,如果那个女人不是巫阮阮,不是他也深爱的那个人而是另外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女人,他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把她绑回霍霆的身边。

可是,那个人是他的阮阮,除非有那么一天,是阮阮亲口说她不想再留在自己身边,否则他永远不会把她推出去,像霍霆那样偏执而孤独的爱一个女人,他做不到。

挂断电话,霍霆穿着睡衣起身,孟东早就告诉他霍朗已经得知他的病情,当时的他很意外,随即又很快看开,一如他所料,霍朗不会告诉阮阮自己的病情,没有哪个男人会那么傻。

他走到呢呢的房间打开灯,骤然明亮起来的灯光让他不适应,霍霆用手掌稍稍遮了一下。呢呢的chuang品已经被换上了他最新订回来的一套,小孩子总是要在新年里把衣服和房间焕然一新,他坐到chuang边看着空荡荡的儿童chuang,怅然所失的拍拍身边的chuang铺,掏出睡衣口袋里的红包,还有一小包彩色的糖果,放到了呢呢的枕头边,“新年快乐宝贝儿,你又长了一岁,从今天起你就五岁了。”

离开呢呢的房间时,他侧身关掉灯,轻声说,“晚安。”

随后走进了霍江夜的房间,现在已经是阿青陪着小江夜一起睡。

小江夜刚刚喝过奶,这会还没睡,正在chuang上对着空气蹬腿,房间昏暗暗的,怕霍江夜不适应,霍霆也没开灯。

阿青见他进来立刻坐了起来,询问道,“少爷,怎么了?是不是饿了,你晚饭吃的不多,我去让人煮东西给你吃。”

“不饿。”他敞开房门,让走廊的明黄色灯光照进来,“过来拜个年。”

阿青笑着下chuang,脆生生的说:“少爷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恭喜发财。”说完举着双手等待他的红包。

霍霆微笑着放到她手里一个红包,极薄,轻飘飘的,好像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