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霍霆给阿青的红包数额都不小,阿青好奇的打开,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到了一张银行卡。

“你上次给我的卡还一分没花,少爷,您又给我钱,我去哪里花…”

霍霆不以为然的笑笑,“一辈子长着呢,哪有人嫌钱多?”

“这里面很多钱吗?”

他思忖片刻,“不算少,有空你可以去查一查。”他走到chuang边抱起小江夜亲了亲,掏出给他准备的小红包放进他手里,“新年快乐。”

霍江夜认真的研究着手里的红包,抓来抓去弄变了形。

“你应该说谢谢爸爸。”霍霆提醒他。

霍江夜迷茫的看了他两秒,吐出一个单音节的“爸!”

霍霆搂着小儿子躺在阿青的chuang上,一直到霍江夜睡着,阿青把小孩放回他自己的小chuang上,霍霆并没有离开,她却不知道该往哪睡了。

霍霆拍拍身旁的空chuang,“睡觉。”

阿青站在婴儿chuang旁犹犹豫豫不敢过去。

“过来啊,你不睡觉站在那当门神吗?”霍霆朝她勾了勾手。

阿青拘谨的走到chuang边,踌躇了好半天,慢腾腾的躺到他旁边,中间空的地方还能塞进去两个阿青。

霍霆侧过身面对她,“我咬人啊?”

“不咬。”她只是怕霍霆再一不小心失控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到时她更遭殃。

“不咬人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他伸长手臂揽住她的腰肢将人勾到自己身边,四目相对时,沈暮青连自然的呼吸都不敢,断断续续的喘着气。

“少爷,我是阿青。”

“我知道你是阿青,也是我儿子的妈。”

因为已经准备入睡,阿青身上穿的是睡衣,头发也披散着,霍霆见她发丝缠到脸颊脖颈上,便抬手为她拂到耳后,这动作太过柔情*,阿青整个人变得僵硬起来,只能傻傻的盯着他那张背着月光的脸。

“上次让你扮演韩柯的女朋友,你适应的很好,不如我真给你安排个相亲的对象让你过自己的生活去吧?”

阿青急忙拒绝,“我不要,少爷,您千万别安排,你说好了以后要把江夜给我带,我还要给他当妈妈,您要是有了新女朋友愿意给江夜当妈妈,我就还是那个阿青,除了霍家我哪都不去。”

阿青的皮肤干净光滑,霍霆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摩挲着,温和的低声道,“现在是我活着你才心甘情愿留在这,要是哪天我不在了,你能守多少年?早晚要嫁人,不如趁着年轻找一个好的,等到年纪大了想嫁好男人就不容易了。”

光线昏暗,他的双眸却明亮异常,像暗夜里黑色的珍珠,散发着柔和的珠光,阿青看的痴迷,她等了很多年,也不过就是为这一天,霍霆也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自己,是真真正正的看着自己。

“少爷,您活着,我就在霍家守着您的人,您活不了了,我就在霍家守着您的魂,反正我能看上您,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还能有第二个让我看上的人,找不出,上哪也找不出。”

霍霆轻笑一声,“你怎么敢肯定?”

阿青忽然向他靠近,轻柔而快速的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 霍霆没有意外,也没有躲开,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她。

“你就那么喜欢我?喜欢到无论我生老病死都愿意陪在我身边?”这话听着挺像婚礼上牧师该说的。

“恩,就这么喜欢。”阿青肯定道。

“既然不想和别人结婚,”他顿了顿,诚恳而认真道,“不如嫁给我…”

阿青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继而笑笑,“别闹了少爷,您和阮阮姐还没离婚呢,我要是嫁给你,你岂不是重婚罪了?”

霍霆眼里的光暗淡了半分,“我会和她离婚的,早晚要离,我现在不用担心她会遇人不淑再次错嫁,总得给她一个自由的身份。”他修长的指尖穿过她耳侧的发丝,缓缓的揉着,“等我和她办好了离婚手续就和你结婚,你要留在我霍家一辈子,该有个名分。”

他的温柔让阿青贪恋无比,希望时间就此停止,“我不需要名分,什么样的名分都约束不了人心,我想这样做的话,不管你对我如何,我都会做下去。”她对霍霆腼腆的笑笑,“我很羡慕阮阮姐,但我知道,我成为不了她,也替代不了她,只要你不嫌弃我不赶我走,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仁慈。”

“你不想和我结婚?”霍霆反问一句。

怎么可能不想,日日夜夜的想,可是她太清楚霍霆心里的人是谁,他是为了谁才把自己逼入这样痛苦的绝路。

阿青还是没有回答,她再一次想靠近霍霆去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他时,被霍霆用手指轻轻抵住了她的下颌制止了,阿青窘迫的僵住,下一秒,霍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呼吸极近极柔和的拂在她的脸上,“如果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巫阮阮,可能真的会喜欢上你,你知道我爱她,直到我从这世上消失那一天我都不会放弃爱她。”

“我知道…”

“但是我想给你些什么,一些你喜欢的。”

黑暗里,两个人深深的对视着,阿青对他微笑, “少爷,你很善良,是一个好儿子好爸爸,特别特别的好。”她知道,霍霆不过是为了让她死心塌地的留在霍家,将她心甘情愿的做到对霍老太太和霍江夜不离不弃。

霍霆也笑了,“你这么聪明真的好吗?”

“我不聪明,只是懂你。”

霍霆觉得他很幸运,饶是生了一场大病,失去了婚姻与女儿,不能和爱的人在一起,可这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些人,愿意像他爱着阮阮那样来爱自己。

他的呼吸缓慢向她靠近,直到她渐渐闭上眼睛,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唇齿温柔的教缠,阿青的手臂环上霍霆的脖颈,第一次,有勇气有力气主动将他拉向自己,甚至试图将她微凉的小手探进他的睡衣,霍霆没有发脾气,也没有半点拒绝的情绪,甚至伸手推高了她的衣服,手掌落在她的洶口,阿青的呼吸在发颤,“少爷,我真的不要求多,不如,你每亲我一次,我便多留在霍家一年,你亲我一百次,我便一百年…”

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便无奈的沉溺在他的吻中。

霍霆在阿青和霍江夜的房间睡了一整晚,早上醒来的时候阿青已经不在chuang上,小江夜不在,只有霍霆一个人,只穿着一条内库在被子里来回翻身,原来这chuang这么不舒服,睡起来还不如医院的VIP病房,他在考虑要不要给阿青换一张。

他刚要掀开被子起chuang,房间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阿青站在门外看着走廊的方向,没一会,霍江夜便以一种极怪异的爬行方式出现在门口,一路爬到霍霆的脚边。

霍霆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拍了拍衣襟,和他一起躺回chuang上,“再睡个回笼觉吧,闭眼睛。”

霍江夜现在只想爬行,无意睡回笼觉,于是奋起反抗,拼命的挣扎,他拱起来,霍霆给他按趴下,拱起来,按趴下,周而复始,哇的大哭起来,无辜的求助于站在不远处的阿青,一口一个妈妈叫的响亮清晰。

阿青接过小江夜立马放在地上,哭声戛然而止,他嗖嗖嗖的朝门外爬去。

霍霆侧身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她们一大一小的离开,如果以后的生活一直是这样平静的,也很好。

整个世界都已物是人非,只有他的爱情,还执着的停在原地。

他正打算再睡一觉的时候,阿青突然折回房间,“少爷,霍朗少爷来了,我让他等您起chuang,还是让他先回去?你们约好了吗?”

霍霆微微一怔,没想到昨天半夜才说过让他来吃团圆饭,他今天就来了,他掀开被子套上睡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洗漱,“让他等我一会吧,我现在起chuang,夫人呢?吃早餐了没?”

“夫人在看您给她买的按摩椅的说明书呢!”

“又看?看了多少遍了。”

“看多少遍都和没看一样,每天都新鲜着。”

霍霆简单的洗漱一番找了一身看起来比较精神的几何印花休闲套装,看起来朝气无比,房门一打开,他本能的倒退了一步,这人怎么直接上楼了呢!

“你带她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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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倒是!来!留!言!啊!!谁!不!留!言!!谁!就!不!萌!萌!哒!

好消息:明天我不用起早去医院了!坏消息:我改为下午去医院了…

301:你也别再来了

:2014-6-17 9:31:38 6959

“她不姓霍吗?”霍朗反问道。悫鹉琻晓

嘴上说着别带她来,可当霍霆真从霍朗的手里接过霍燕喃时,嘴角还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喃喃今天心情不太好,有点不想找别人抱,霍霆刚接过来没半分钟,她就撕心裂肺狼哭鬼嚎的朝霍朗使劲,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直到霍朗把她抱回来,她才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声,霍霆搓了搓手,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

“她不认生,可能有点心情不好。”霍朗掏出手帕给小喃喃擦脸,干脆利索,算不上温柔。

霍霆垂下眼眸什么都没说。

“带我参观参观?”霍朗提议道。

霍霆一手插着口袋,闲适悠哉的带他挨个房间参观一番,主卧,客房,呢呢的儿童房,还有霍江夜的房间,那小小的婴儿chuang旁有一张宽阔的双人chuang,被褥还未来得及整理。

“我昨晚在这睡的,没来得及叠被。”

“小孩睡觉太闹可能休息不好。”

“他不闹,一觉到天亮。”霍江夜虽然不是哑巴,但省心程度不亚于呢呢,他关上婴儿房的门,带霍朗朝霍老太太的房间走去,“这是我妈的房间,她房间采光最好,现在不允许她自己出门,她多数时间就在房间里看说明书,因为很快就忘记,所以那个说明书已经看了几百遍了。”

他推开房门,霍老太太果然坐在按摩椅上认认真真的研究说明书上的养生保健技能,见到自己两个挺拔英俊的儿子就像看见路人甲一样,“我不饿。”

“…”

“…”

房间的布置很简单,也很温馨,梳妆台上放了几张年轻男人的照片,皮肤白希笑靥温柔,和霍霆有几分相似,墙上也挂着一张巨大的双人合照,不得不说,霍老太太年轻的时候真叫一个漂亮。

只是这满屋子的回忆里,只有霍霆的父亲,没有霍朗。

“下楼吧,他又不认识我,在这干什么。”说完,霍朗便抱着喃喃转身离开。

大人之间很难融洽,小孩子却只需一秒,霍燕喃与霍江夜一秒钟认亲成功,在茶几旁的地毯上玩玩具,霍霆坐在地上用长腿给两个小家伙圈出一个范围,时不时帮他们递过去玩的东西。

霍朗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他,“给你的。”

“恩?” 霍霆愣了愣,看着有些厚重的红包,啼笑皆非的接过来,“没想到一把年纪还有红包拿。 ”

“补偿你小时候的那些。”

霍霆笑笑,打开红包向里瞄了一眼,立刻把那一叠钱抽出来,“你在逗我玩?”

崭新的一百张一块钱,还缠着银行的封条,霍霆晃了晃手里的巨额钞票,“全是一块的也就算了,还不是美金,我小时候也没有这么落魄过啊…”

“别人给你红包,你应该说谢谢,老师没教么?”

“谢谢。”

气氛很和谐,没有任何以往的剑拔弩张,霍朗问一些他小时候的事情,霍霆耐心的回答,然后霍朗问到了阮阮,还有他们的爱情。

那些娓娓道来的故事,乘着时光来去,那么顺其自然的相爱,那么幸福的存在,让霍朗羡慕不已,饶是那故事已经成为过去。

他爱现在的阮阮,也爱霍霆故事里的那个阮阮,他再一次确定自己的内心,他放不开阮阮。

问及于笑的事情时,霍霆低头温柔的揉了揉小江夜的脑袋,“我其实不算一个大度的人,一直以来都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于笑的事情,可能你在想,再不济她也是我儿子的妈,我对她置之不理有些残忍,但是在我看来,她罪有应得。”

午餐很丰盛,单是牛肉食材的菜品就四五样。

霍朗看着满桌子肉菜煞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又刚刚从非洲回来,家里人看他面黄肌瘦该进补的错觉,霍霆一边给霍老太太布菜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上次在外公家你说你喜欢吃牛肉,给你做了几样,给妈做了几样,她现在应该吃素食,太胖了。”

虽然整个用餐过程,霍老太太不曾抬头看霍朗一眼,霍朗还是觉得这画面很美好。

临走前,霍霆一手抱着喃喃,一手拿着一个小红包逗她,让她亲自己,亲了红包就给她。

小喃喃不为所动,意志坚定的抵抗了糖衣炮弹,开玩笑,我爹不差钱,这个*不了我的,哼。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包装漂亮精致的糖果逗她,“亲一个?”

喃喃决定暂时放下尊严,接受他死乞白赖的讨好,于是抓过他的糖果,在霍霆主动凑过来脸颊时,她抱着他的脖颈,在他唇上啵了一个响。

霍霆一瞬间红了眼眶,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送换霍朗怀里,“以后别再带她来看我了。”

“你不想多见见她吗?”

“不想。”他回答的肯定干脆,“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你也不要再来了。”

霍朗微微一怔,“你要和你大哥恩断义绝吗?”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他漫不经心道。

霍朗皱眉,“你又在想什么幺蛾子?”

“没有,我只是觉得越频繁的见面会让我越舍不得,早晚你都是要带她去美国的,我就当你们已经离开这里了,别总让我期待下一次,我想自私一点,安心过剩下的日子。”说完他还释然的笑了笑,“走吧,我们本来也没什么感情,何必非要相亲相爱到最后弄得所有人都愉快不起来。”

“没有阮阮,没有喃喃,连我你也不认,你不遗憾吗?”

霍霆摇头,“不遗憾,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有什么可遗憾的。”

霍朗沉默了两秒,又问,“那你想没想过活着的人会不会遗憾。”

霍霆勾着唇角笑的无害至极,“只要人活着,就会遇到无数的好事来弥补模糊种种遗憾,这没什么。”他见霍朗还想开口反驳,便突然将语气强硬了一些,“我决定的事情别人很难改变,你当我自私也好,任性也罢,就由我去吧。”

霍朗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正要转身之际,怀里的小喃喃突然朝霍霆张开手掌,一整天没蹦出一个字,这会突然清晰无比的挤出两个字——“爸爸”。

真是意外的惊喜。

霍霆抬起手腕,握住了喃喃的小手,双眸如同深幽蔚蓝的汪洋,嘴角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着,艰难的维持着一个温暖的笑容,喉结一再的滚动,压抑着临近崩溃的情绪,轻声说,“再见,喃喃宝贝。”

霍朗的眼眶也跟着发烫,待霍霆松开喃喃的手,迅速的抱着喃喃上车,把她安放在婴儿安全篮后,驱车离开。

车影消失,霍霆忽然蹲下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再也不想在这个家里看到任何一个背影离开,周而复始的离开,再见,再离开,那还不如就此别再来。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霍霆抹了一把脸转头,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妈,你干嘛?”

霍老太太刚刚贴着他极近,“我听听你是不是哭了。”

“没有啊,我哭什么,眼睛不太舒服而已。”他快速的抹干眼眶,狡辩着。

“没哭你傻愣愣的蹲着干嘛!我要下棋!你玩不玩!”

“玩。”他站起来,无奈的笑出声,“哎,说的好像你记得怎么玩一样,教你又记不住…”

假期过去之后,霍霆拖朋友直接给他办理了离婚证,结婚时两个人欢天喜地,离婚时他一个人悄无声息。

结婚和离婚都是大喜的红色小本,这无非是在告诉我们,相爱相伴是件好事,不能相爱不能相伴,也是件好事。

三月初,霍霆因为身体不适合劳顿的跨国旅途,婉拒了云笔设计大赛的颁奖典礼。

巫阮阮的作品没能摘下平面设计类的新人奖,但是,很了不起的是,她获得了平面设计类的最佳作品奖,同她一起获此殊荣的设计师,分别来自丹麦和瑞典,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设计师。

这个消息巫阮阮并不知道,她仅是收到了颁奖典礼的邀请函,至于能否获奖,对于毫不知情的阮阮来说是一个未知数。

在阮阮和霍朗临出发的前一天,霍燕喃为了表示一下自己不想出国的决心,硬是把自己折腾发烧,原本预计好的三人行,最后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改为祝小香陪着阮阮去颁奖,而霍朗则要留下来照顾喃喃,再次证实了霍朗确实有做职业奶爸的潜质。

有祝小香在,连定礼服的钱都省下来,祝小香在布料市场特别随性的买了几米黑色的高档布料,一边唱着歌一边剪裁好,吹着口哨在小区门口定制窗帘的布艺店借用了一下缝纫机,再回来时手里便搭着这一件大气简约的长款礼裙,该露的地方都没包住,该包住的地方也没少露。

童晏维和安燃表示这件衣服看起来特别弱不禁风,很不安全。

霍朗和祝小香则一致认为,虽然衣服不安全,但是脸蛋很安全。

她们的行程安排是坐飞机去,下了飞机直奔会场,结束后吃个晚餐,再火速赶到机场坐飞机回来。

用祝小香的话说,这机票是给人定的吗?你当我是国际速递啊!

国际速递员风风火火的将巫阮阮打包上了飞机,在经过火急火燎的颁奖典礼之后,意料之外的捧回了一座金色的小奖杯,接着便是凯旋而归。

飞机5点20落地,霍朗把熟睡的喃喃交代给安燃,四点半出发开往机场。

机场高速上发生了两车相撞侧翻的重大事故,后面塞成长龙,不少人下车张望,霍朗也有些着急,毕竟这一来一回,他已经将近四天没有见到过到阮阮。

他开门下车,准备去前方看看处理的进度和情况。

这一段机场高速的两侧尽是一些还未拆迁的老旧民房,最高不过三四层,典型的南方平顶建筑,他无意间的一瞥,看到一座三层高的小楼,阳台封闭着金属栏杆,一个长发女人正在事故方向瞭望。

霍朗诧异无比,大步走到高速路的围栏边缘,仔仔细细的观察那个女人,因为视力不好,他的车里常备眼镜,这会正可以将对面小楼里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阳台的角门里走出来一个男人,粗鲁的拉着女人的手臂将她带走,因为她的反抗,男人还很不客气的给了她一耳光,那破败的小楼阳台变得空荡荡,只剩两件黑色的男士毛衣在风里招摇。

霍朗火速跑回车里,拿起手机给拨通了沈茂的电话,可不知道沈茂干什么去,反复两三遍都没人接,他只好打给童晏维,“沈茂呢?”

“不知道啊,我在你家。”

“我看到童瞳了!”

电话那边的童晏维沉默了片刻,不敢置信的反问一句,“我姐?”

“是!去叫沈茂来这里,我只知道这里是机场附近,童瞳所在的那个位置叫什么我不知道,关着她的民宅旁边是个鞋材厂,蓝色的广告牌近两米,叫誉佳,我现在过去,你记得不要报警,对方是什么人我们不清楚别被警察逼急了再做出伤人的举动。”说完果断挂掉电话。

他顾不上车还塞在半路,弃车沿着高速围栏寻找可以下去的出口,在一处有土坡的地方翻出围栏,顺着土坡滑下去,穿过大片民田,跑向那栋小楼。

小楼所在的街巷很安静,住户并不多,大多房子已经空置,或是一些工厂宿舍,简陋粗糙,因为正是上工时间,工人也看不见。

小楼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锁,霍朗沿着小街巷找到一家小五金店,买了一把可以放进大衣口袋里的扳手,顺便要了一截铜线。

五金店的老板告诉霍朗这条街叫莲塘街,霍朗出了五金店便给沈茂打电话,沈茂却已经在路上了,誉佳鞋材厂的地址还是很好搜索到。

他回到小楼那里,绕到小楼背面,刚刚童瞳所站的位置的楼下,越过大片民田,对面就是高速上一排排停滞的车流。

突然间,他隐约听到楼上传来女人的痛苦的近乎撕心裂肺的尖叫求救声,可却是转瞬即逝,安静的仿佛那只是他的幻听一样。

霍朗放弃了等待,单枪匹马的走向小楼正面的铁门,他站的笔直,好像就是这破败地方的真正主人一样,指尖的铜丝被他弯出需要的弧度,探路锁孔,一次一次试探——啪嗒。

门锁跳开。

302:染上乱七八糟的病

:2014-6-17 9:38:34 4796

走廊里没有霉味,楼道也算干净,楼道口摆放着一辆很新的折叠自行车,霍朗轻掩住铁门,尽量不让自己的脚步发出任何声音往楼上走,一楼二楼是空房,放着一些废旧的纸皮,三楼有第二道门。悫鹉琻晓

手机已经被他调成静音,他右手插进外套口袋,握住了里面的扳手。

这老旧楼房的隔音根本不好,他站在门外可以清晰的听到一些骇人的声音。

他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与他一门之隔的室内传来颇为戒备的粗噶男声,“谁? ”

“有人给我钥匙,让我来你们送东西。”

“送什么东西?”

霍朗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手提箱封着,大概是钱或者易碎品。”

里面的人没再说话,不一会,门锁被人从里面拧动,霍朗皱了皱眉,他还听到了防盗链条撞击门板的声音。

果然,门缝渐渐打开时他看到了细细的金属链条一点点展开,他只有一次机会,进不去便只会是彻底的打草惊蛇,进退都是被人发现他是外来入侵者,霍朗决定放手一搏,不等门缝大开,他猛的抬腿,用尽全力的一脚揣在门栓的位置,防盗链从木门上崩开,门里的人也重重的受了这一脚的力道,向后踉跄了好几大步,破门而入后,霍朗果断抽出扳手直奔开门这个长相恶心五大三粗的壮汉,稳准狠的砸在他的手肘部位,让对方在瞬间失去攻击力之后,猛抡向他的耳侧,一脚踹中他的洶膛将人掀翻在地,他必须行云流水才能给人致命一击!

屋子里不止这一个人,在动手之际已经有人冲上来,霍朗左脸挨了一记勾拳,猛曲膝盖顶向对方的下/身,一声哀嚎之后,他在这人的脑袋上也刨个眼。

他转过身,惊诧不已,除了地上躺着那两个废物,这屋里竟然还有两个彪形大汉,这些生物到底是吃了化肥还是催大食料,已经壮的变了形。

左边拎着半截钢管的还像个人类,右边磨磨蹭蹭从童瞳身上爬起来提裤子的,没有300斤也得有290。

童瞳看起来糟糕极了,灰色的长睡裙被推高到洶口,皮肤上,褶皱的布料上,脸上和发丝间都沾着不堪的白浊,他在楼下耽误的时间前后不过半小时,她便被折腾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衣裙上甚至还有一些干涸了不知多久的旧痕。童瞳小腹平坦,双胞胎不在屋子里,不知去向,双手被男人的皮带捆绑着,嘴里还塞着一块破抹布,双眼涣散的望着他的方向,连呜咽的力气都没有。

当下这种情况,敌我双方完全可以免去寒暄以及问候老母,很明显一伙人是囚禁童瞳的恶人,而霍朗则是横空出现决意要带她走的救美英雄。

霍朗倒是很想知道,这一群走狗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至于这样大费周章的折磨一个女人。

手持武器的男人朝霍朗冲过来,霍朗是绝对不占优势的,所谓“短小精干”在这一刻着实干不过人家的“一寸长一寸强”,若不是他骨头够硬,第一个棒下来这会他便已经武功半废了。

那人反手挥起第二棒的时候霍朗不顾手心的震痛,一把握住钢管,用他坚硬的皮鞋狠狠踹向对方的下半身,这招数太不磊落,但是保命与救命时刻是不需要磊落的,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阴招明招一击制敌就是好招。

他故技重施,紧随其后的挥起扳手敲向对方的手肘,在他麻痹至极再在他头上刨个眼,便又多了一个倒地哀嚎的。

“唔!”后背猝不及防的被人用木制板凳拍中,霍朗疼痛的闷哼,捡起地上的钢管猛的转身横抡过去,却被巨型怪物握牙签似得牢握手中,下一秒,钢管被他抽走,霍朗的肩膀挨了重重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