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香正用小车推着喃喃,见到霍朗和阮阮的此情此景不禁嗤之以鼻,“哎呦,您媳妇半瘫了怎么着,抱着上楼抱着下楼,一会是不是还得你亲手喂饭饭mouth to mouth的喂水水啊?能再矫情一点吗?”

“闭上你的狗嘴,过来给我开车,去医院。”

三个人同时一怔,祝小香把孩子抱起来往安燃怀里一放,拎着钥匙跟着小跑出门,“嘿你说你们家那么有钱,干脆让我狼妈妈给你开一医院得了,你这一年给别人家的医院贡献多少钱啊!”

安燃抱着喃喃和金木谣面面相觑,“怎么又去医院了?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喃喃抻着脖子看着消失在门口的爹妈,人如其名的喃喃自语道,“妈妈…”

巫阮阮又累又疼又没有力气,加上一直在霍朗怀里窝着,到了医院人已经被汗水浸透,乍一看就跟刚难产过似得,霍朗心疼的不行,“这么疼?”

也没那么疼,是我娇气而已。阮阮这么想着,却没说来,晃着晃着昏昏沉沉就睡了。

等待阮阮被医生检查和处理的时间里,霍朗便在走廊里发呆,祝小香让他下来住院部的超市给自己买个单,他水都喝一半了才发现自己跑出来一毛钱都没带,保安已经做好要抓他的准备了。

霍朗无奈的赶去江湖救急。

“她到底怎么了,你说个话怎么这么费劲?”

霍朗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关你屁事。”

“我擦,你这么粗鲁她居然会喜欢你!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

“你才是狗眼。”

“我就是狗眼才会相中你这么忘恩负义的男人,枉我在你家又当爹又当妈又当保姆又当司机,一毛钱拿不到见天跟着惊心动魄,我一身高强武艺啊!我一身绝伦才华啊!我是闻名世界的巧手Mr。Z啊!给你们家当了这么久的老妈子还不能知道我的儿媳妇到底犯哪门子抽要住院吗?”

“Mr.Pig。”他矫正了他的名字,“注意你的身份,你个连到底是娶媳妇还是嫁出去都弄不明白的人暂时是不会有儿子更不会有儿媳妇的。”

“我是老妈子你就是我儿子阮阮就是我儿媳妇。”

“你可以滚了。”

祝小香秉着凭啥你对我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想法亦步亦趋誓死追随霍朗的脚步,不厌其烦的一步一个脚印的问道,我儿媳妇到底怎么了。

直到见到妇科两个大字他闭上了嘴,霍朗转头面无表情的冷睨着他,“做的太猛了,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我温柔,你也不能让我替你上啊是不是?”他正笑的诡异,霍朗拎起他衣服的下摆作势要撕,祝小香立刻谄媚的笑起来,“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头可断衣服不能撕,这将会是我们友谊的终止。”

两人正说着话,巫阮阮被*用轮椅推出来,“诶你是老公吗?刚才没看见你人,血检结果要40分钟,你们等一会吧。”

霍朗直接在住院部VIP病房开了一个高级单间,祝小香那张破嘴又开始忍不住发贱,“哎我天,您当这是酒店呢?要不来个总统套间?从里到外的散发着一股土豪味儿,简直俗不可耐。”接着又开始聒噪到阮阮耳边,“阮阮你真棒,你知道你们家霍朗是铁公鸡吗?就是两人没车出门要打计程车也必须AA的,要么你请客,你要不同意AA也不请客,他一准带你坐地铁挤公交,你看他对你多大方,一掷千金啊,看个妇科病也要住VIP套间啊…”

巫阮阮有气无力的抬头看了看他,霍朗当即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别人赠送的购物卡,递到祝小香面前,“买你两小时闭嘴。”

巫阮阮有点想笑,祝小香理都没理他,趾高气昂的扭头哼了一声。

阮阮躺在舒服的宽阔病chuang上,捏了捏霍朗的手掌,声音温柔而清浅道,“等一下医生要是宣布什么令人震惊的消息你不要尖叫啊。”

霍朗轻笑,“医生会勒令我从此以后不能太用力,顺便宣布我老婆是纸糊的吗?”

阮阮这次没有急着反驳他,只是清淡而满足的微微一笑,温柔的让霍朗一时间失去了刻薄的本领。

她看起来很开心,霍朗不知道她在暗自高兴个什么劲儿,反正就这样嘴角挂着笑睡着了。

金木谣开着安燃的小轿车也到了医院,医院不小,找人必须依靠高科技手段,不然真是大海捞针,祝小香接到电话支支吾吾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在我看来就是困的,你看你们还来了。”

“困的?那我们也来了,看看她睡的好不好吧。”阮阮突发状况进医院,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安燃怎么会不想要来看看。

祝小香告诉他们病房楼层门号时,霍朗也出了病房,正好遇到了来送报告的*,“你是她先生吧?”

“恩,我是。”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什么稀奇事都见过,见怪不怪,只是长得这么帅的又这么生猛的老公还头一次见,“这是你太太的血检报告,你拿着这个去找刚刚那个医生。”

霍朗点头,直奔诊室。

祝小香跟在*后面问道,“巫阮阮怎么啦?”

*给他一个简短的回答,祝小香捂住嘴巴,“噢噢噢噢…”

医生结果霍朗手里的报告单,口气十分公式化,“你太太怀孕两周,有先兆流产现象,先开五天保胎针吧,我听你太太说已经生过两胎,那就不用我多嘱咐,前三个月你最好克制一些…”

“怀孕?”霍朗好像刚刚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兀自打断了医生的话,“我太太她…怀孕了?”

喜当爹的人医生见得不少,面前这位绝对没有喜色,只有疑惑,“是,怀孕了,你们要不要商量一下这个小孩要还是不要,不要的话就尽快做掉,要的话要尽快打针。”

“等一等,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太太不可能怀孕的。”

“她说你们两周之前同房过,没有避孕措施,现在有流产先兆表现,并且血检报告在这里,她就是怀孕了。”

霍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沉默的转身离开,走向阮阮的病房。

阮阮怀孕了,这本该是多么令人振奋的消息,此刻却如同一颗导弹砸在他面前,一瞬间就将他所有的情绪和思维炸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这就是阮阮刚才所谓的医生会宣布的震惊的消息吗?

从童瞳住院出院到现在,今天是他第一次碰阮阮,两周以前…

霍朗捏了捏眉心,走到病房转角的时候祝小香突然窜出来,用力的撞了他一下肩膀,“恭喜啊,又要当爸爸啦!”

安燃和金木谣也在病房外,每个人的脸上写着恭喜,安燃拍拍他的肩膀,“恭喜你,领导,阮阮睡觉都在笑。”

金木谣撩了一把长发,耸了耸肩,“中奖率蛮高的你,恭喜。”

霍朗的视线不悲不喜的在他们每一个人脸上扫过,睫毛微微颤抖着,推门进到病房。

大家以为霍朗是太震惊太高兴以至于人都傻掉了。

巫阮阮已经被祝小香那头饶舌的娘炮吵醒,正闭目休息,听到霍朗进门的声音便带着睁开眼睛带着笑意看他。

霍朗刚坐到她的chuang边,阮阮便伸手握住他的手掌,他的指尖微微发凉。

“你怀孕了。”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带着一股天生的姓感。

“恩,我又要当妈妈了,你也再次当爸爸。”

“医生让我和你商量,是留下,还是打掉。”

“为什么要打掉?”阮阮不解,“我知道要打保胎针,那就打针啊,好不容易才有,不是你一直嚷着让我生双胞胎,是不是双胞胎不知道,总之是我们的宝宝。” 她顿了顿,眯着眼睛看他,“不过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呢?”

霍朗直直的看了她半晌,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在掌心揉着,唇角微微勾起,吻了吻她的指尖,笑容清隽,“开心,单双都好,只要是你生的就好。”

他有些冷静过头了,阮阮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你怎么啦?”

“没怎么。”他轻笑着俯身,微凉的唇在她鼻尖上碰了碰,额头轻轻相抵,“只是有些不敢置信,你居然已经怀孕两周了。”

阮阮手臂环上他的肩膀,笑着说,“对呀,我也很意外,好在我其实那天喝的真不多,只怪我酒量太差,不然真怕会对宝宝不好。”

霍朗若无其事的吻了她的唇,起身离开,“如果你决定要的话,我要去找医生给你打针了。”

巫阮阮全然把这话理解为他在尊重自己的意见,于是点了点头,“好。”

霍朗几不可闻的叹息,故作轻松的笑着出了病房,对门外的三个人交代了一句,“帮我照顾她一会,我要出去一下。”便大步离开。

他先去了门诊医生那里,告诉医生他们要留下这个小孩,随后离开了医院。

他知道阮阮那天和谁喝了酒,现在也知道了阮阮腹中的胎儿是谁的,只是他太意外了,一个从来不在他防备范围内的人,是他们一直深深信任的家人。

单纯的阮阮,却对此一无所知,她还天真的认为自己受孕是宿醉的第二日清晨他回来后发生的,她的印象里知道自己与人发生了关系,却没有准确的分辨时间和对象,而对阮阮来说,孩子的父亲会是童晏维,那是何等的天方夜谭。

他要怎么样去拒绝这个小孩的到来?

告诉阮阮,你醉酒之后被你最信任的弟弟占有了,阮阮会怎么选择,留下小孩却是离开自己,打掉小孩,她今后还能坦然面对自己吗?还是隐瞒这个事实,而后强行的要求她打掉宝宝,告诉她,他根本不想要这个小孩,让霍霆为她造成的阴影再次原封不动的上演一次?

在和她对视的那一分钟里,他做了这一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艰难,最痛苦,最无奈的抉择。

夜风微凉,悍马飞速行驶在市区的光怪陆离的主干道上,那些高楼峻宇下行人匆匆,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普通,可谁也说不清,那些和他一样的普通人里,还有怎样快乐和悲怆的故事在不断发生。

曾经他招惹了一个总是不断发生意外的笨拙孕妇,那时,以爱之名。现在他要留下一个与爱无关的孩子,此时,以父之名。

悍马的刹车声在寂静的小区马路上显得有些刺耳,怒火已经烧成滔天热浪,霍朗跨下车,甩上车门,大步流星的直奔沈茂家里,拍门的动作粗鲁之极,甚至狠狠踹了两脚。

沈茂皱着眉头来开门,见他一脸怒气,不禁疑问,“阿朗,怎么了你?”

“霍朗!”童瞳从沙发那边站起来,惊喜的看着他。

霍朗无心顾及别的,单枪直入道,“童晏维呢?”

话音刚落,童晏维从厨房探身出来,把手里洗好的苹果递给童瞳,“找我?”

霍朗几步跨到他身边,猛的一记勾拳打在他的侧脸,顺势在他腹部踹了一脚,童晏维猝不及防的挨了两下,应声倒地后撞在餐厅桌角,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声。

“霍朗!”沈茂见势头不对,冲上去阻拦时已经来不及,童瞳尖叫了一声跑到晏维面前将他扶起来护在身后,惊恐的看着怒气勃发的霍朗,“不要打他,我弟弟。”

“畜生!”霍朗红着眼眶怒斥道。

“到底怎么了!霍朗,他才多大,犯了什么错用得着你这么打他?”想拦住一个发怒中的男人并不容易,尤其是霍朗这种身高的精壮男人,没几秒,沈茂也粗喘起来。

“童晏维,你为什么不敢为自己辩解!你敢不敢质问我一句你到底做了什么畜生的事情!”

“你够了啊霍朗!他是童瞳的弟弟,不是畜生,你分得清什么话该在生气的时候说什么话该在玩笑的时候说吗!”沈茂严肃道。

童晏维的嘴角开始流血,鲜红色的血液衬在他年轻的皮肤上,格外浓烈。

童瞳不知所措的看着霍朗,“霍朗,你不要生气不要打他,他…”

她话未说完,霍朗便用力甩开童瞳,抬手给了她一记响亮至极的耳光。

“你闭嘴!没有你的话你弟弟会干出这么畜生的事吗!”

童瞳委屈的掉眼泪,低着头不说话。

这举动惹毛了沈茂,冲到霍朗的面前便和他对峙起来,“你打她干什么!没处撒野就滚回你自己家去!”

童晏维将童瞳护在怀里,嘴角的血迹将他面色衬托的更加苍白,“我自己承担,不用迁怒于别人。”

“你承担?你承担个屁!”霍朗身上的衬衣因为和沈茂推搡而变得凌乱,他将话锋转向童瞳,“你为什么表现的这么无辜?你哪里无辜?童晏维会做这些全是因为你对吗?是你让他想办法把我和巫阮阮拆散然后你跟我在一起对吗?这才是你装疯卖傻的目的,是吗童瞳?你真够让我恶心的!”

沈茂还在云里雾里一知半解,这才刚刚有一点点听懂霍朗的话,“阿朗,你是不是误会…”

霍朗目不斜视的盯着童瞳,“你们在堵巫阮阮会不会怀孕是吗?等着傻瓜一样的巫阮阮知道她怀了别人的孩子然后主动离开我是吗?”他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休想!巫阮阮是怀孕了,但这孩子我霍朗***认了!你有本事让你弟弟去*她一百次!就算怀上一百个我霍朗都他妈认!”

三个人同时僵住身体,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沈茂松开霍朗的衣襟,诧异的眨了眨眼,“怀孕,晏维…”

“她怀孕了?”童晏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霍朗的话,“可我,只是一次而已…”

霍朗冲上前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按倒在地,两拳下去,晏维已经晕眩的不行,口鼻鲜血横流,任他暴力的发泄却无从反抗,童瞳试图拉开霍朗,也被他掀倒在地,沈茂上前将她桎梏在怀里,不许童瞳在向霍朗靠近。

“什么叫只有一次?一次你觉得少吗?你姐给你计划的又是多少次!”他说着又补上一拳,“你对得起我们对你的信任吗!”

童晏维认命的半阖上眼,从血肉快被打烂的嘴角往外挤话,“和我姐姐没有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自己。”他眼眶突然红起来,声音变得哽咽,“是我想拆散你们,我想让阮阮把你让给我姐姐,可是,我没想让阮阮怀孕,那是一个意外,不在我的计划里,我只是喝了酒,没有控制住,我也喜欢她好多年,我也喜欢阮阮…”

“别再给我演无辜的戏码!你根本不配喜欢她,也不配她把你当做亲生弟弟来看待!”他揪起晏维的衣领又重重的将他摔回地面,冷笑着站起来,看向沈茂,“看到她们在做什么了吗?这种女人值得你喜欢吗?这种亲人值得你爱戴吗!她装疯卖傻满肚子城府,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折手段,你真是爱错了人,沈茂。”

“我没有。”童瞳低声辩驳,干净素洁的小脸因为没有浓妆完全看不出往日的清高与骄傲,触及霍朗呲之以鼻的目光,她甚至还摇了摇头,“我不拆散你们,我不喜欢你,不要霍朗,我要沈茂。”

沈茂眉头轻蹙,满眼心疼的看着小心翼翼的童瞳,她的眼神让她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我和沈茂要结婚,办婚礼,我穿婚纱,江边,教堂。”

这是她刚刚做的决定,沈茂毫不知情,可沈茂知道,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霍朗没那么生气,她现在只会考虑的到霍朗的情绪,别人全然不顾。

“真的!”童瞳加重语气点了下头。

霍朗不想再听她的风言风语,冷冷的警告,“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见童瞳,收起你们龌龊的计划和想法,巫阮阮怀的孩子就是我霍朗的,和你童晏维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我不管谁来保守这个秘密,总之如果阮阮知道了她怀的小孩不是我的,童瞳会再一次消失,是彻底的消失。”

“霍朗。”沈茂叫住了正欲转身离开的霍朗,他顾忌这份威胁,但他也担心霍朗现在的情绪。

霍朗淡漠的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我会带阮阮搬走,你过你的生活,我不想再看见姓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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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四千没发,又加了两千现在发。大家等的辛苦了。

我想说还有转折,但接受不了剧情的我不强留,欢迎来评论区讨论剧情和病情,不要瞎叽歪,要叽歪在轨道上,来这里看书就像你去饭店吃饭,你不能因为吃的很嗨很饱但最后一口突然吃出一块你不喜爱的姜,从而去否定厨师的手艺,觉得整道菜都让你膈应,那我只能说:有能耐你吐出来。

哈哈哈…宝贝儿们晚安。

311:偶遇

:2014-6-24 9:39:34 10345

男孩和男人,总是有着不可磨灭的差距。悫鹉琻晓

比如童晏维和安燃。

前者永远只会想到自己,后者总会在自我与喜爱的女人之间做出一个完美的衡量,既然早早便知道那人不会属于你,为何要去伤害她?

付出你所甘愿付出的,付出你可以付出的,才配称得上喜欢。

当然随时随地,你也可以收回你的喜欢。

如果不想收回就要记得,无论你付出多少感情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没有权利、接受的人也没有义务去回馈你任何。

感情不是交易,你的付出不该是为了索取。

秉着孕妇最大的原则,巫阮阮终于不用再饱受身为小媳妇的劳力之苦。

安燃问她想吃什么水果,他买上来,巫阮阮说,什么水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带皮,削皮的剥皮的都可以,吃法越复杂的越好,实在不行就买两个橙子吧,挑皮厚的买。

安燃笑着问她,好日子过够了开始自虐是吗?

阮阮说不,自己几乎每天都要给霍朗削苹果剥橙子皮,连香蕉这么不需要食用技能的食物都是她剥好了切好了给霍朗,这回她要翻身把那农奴歌儿唱,让霍朗剥给她吃。

霍朗全然不以为意,无谓道:你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剥给你。

现实有些残忍,霍朗对女人的*爱完全不在这小细节上,巫阮阮非常苦闷的自己捧着大厚皮橙子剥啊剥,最后还得分他一半。

小喃喃完全在状况外,还动不动的就要往阮阮身上蹿,每每这个时候,霍朗就会威武登场,夹走圆滚滚的小家伙。

这种间离母女情义的行为坚决不能容忍,为此霍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喃喃狼哭鬼嚎的绝顶神功最终征服了半个走廊的病号和家属以及*,如愿以偿的趴在了巫阮阮的腿上。

出院前一晚,阮阮睡的很早,霍朗陪着喃喃一直玩到小家伙一头瞌睡在自己怀里,病房才彻底安静下来。

他将空调的温度稍稍调高了些,月光冷冷清清的照进来,洒在宽阔的大chuang上,阮阮安静的睡着,长发披散在枕上,沉浸在再次为人母的美好睡梦里。

他躺在阮阮身边,将搭在她小腹的被子拉高一些,阮阮柔软的手臂小腿便缠上来,额头抵进他的颈窝,如同一直缱绻的猫咪在撒娇,迷迷糊糊的嘀咕着,“梦到了是个男宝宝,长的像我,不像你。”

霍朗的温厚的大掌在她背上轻轻抚着,视线在昏暗里无限延长,好像透过钢筋水泥的筑墙看到了很远的地方,低沉沉的声音在阮阮的耳边响起,“没关系,像你就可以。”

血缘二字,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有着天生的魔力,他是我们辨认亲情最直白的方式,但有了血缘,不见得就一定会有亲情,比如他和生他的那个女人,而没有血缘,也不见得不会培养起亲情,比如他和喃喃。

或许在他心中有那么一瞬想过,阮阮肚子里的这个宝宝不是他们爱的结晶,它的出现伴随着人心的背叛,人性的险恶,它是不情愿的甚至是强/歼的产物,可这个想法维持的时间只有从他听到医生宣布这个消息到阮阮欣然告诉他她要这个宝宝,那么短暂,在他决定接受这个小孩那一刻起,他便要像对喃喃一样做到视为己出。

一辈子还剩那么长,只要阮阮生的,只要是他养大的,那就是他的宝贝,他的一丝一毫偏见,对阮阮来说都是莫大的伤害。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那么几个注定要烂在肚子里的秘密,或许委屈,或许惋惜,却注定要掩埋一生。

霍朗为阮阮安排了新的住处,和安燃住的地方相距步行五分钟,三室一厅的高层,房主是香港人,豪装过后闲置了一年半,基本没住过,为了不受各种异味的干扰,家居都是霍朗让人从别墅那里搬来的。

阮阮惊讶不已,不知道为什么住的好好的要突然搬家,“我走了童瞳怎么办?”

“她又不是你生的,没有你她还活不下去了吗?”霍朗给她按到chuang上,严格贯彻执行医生的话,让她尽可能的卧chuang休息。

“我可以陪她做一些她喜欢的事,陪她聊天,医生不是说让她多和朋友沟通不要一个人待着吗?”

“医生也说你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卧chuang躺着,童瞳现在还是个患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疯把你推倒,你宝宝不要了吗?”

“她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我会小心的。”

“你怀的是我儿子,就要听我的安排,离他们家那一群疯子远一点。”他言外有言,阮阮却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有多想,倒是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又是个丫头呢?”

“因为别人都说儿子长得像妈,我们家已经有一个长的像我的了,还缺一个像你的。”

“那可不好说,当初我就是因为生不出儿子才被离婚,你可别说让我生儿子这话,我听着害怕,算命先生也说了,我这辈子就两个女儿的命,现在没了一个,又补上来一个,也说得过去。”

霍朗脱掉她脚上的运动鞋拎在手里,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阮阮狡黠的笑笑,“我怕儿子像你,到时候你们两个一起欺负我和喃喃,还是女儿好,除了能吃没有别的烦恼,又不调皮。”

“你怎么不说生了儿子我们两个可以一起保护你和喃喃,况且谁告诉你是儿子就一定会调皮,我小时候很乖,我妈说我从来不哭不闹也不和人吵架,不挖坑不爬高,她早上起来说要把我洗澡把我放到浴缸里,结果转身忘了这事,中午从书房出来看见我还在浴缸里泡着,皮都快皱了也不叫人。”

“你小时候是不是傻啊…”阮阮眨了眨眼,问的一本正经,“你看你这不就是傻的表现嘛!喃喃都知道坐不住了哭两声。”

霍朗赏了她一记爆炒栗子,给她额头弹出一个红印,“你又开始作死,谁给你的勇气挑剔我的智商,我就是傻,配你这个智商负值的蠢妞也绰绰有余。”

阮阮咧着嘴揉了揉额头,这人永远学不会温柔,打屁/股也下狠手,弹额头也下狠手,还不能抱怨,一抱怨的话暴风雨就会来的更猛烈,她又不是海燕,“你不让我回去,我就给沈茂打电话,让他有空的时候带童瞳和晏维来我这里玩。”她掏出手机准备发信息,低头嘀咕着,“住的远了很不方便,不能经常一起吃饭聊天了。”

霍朗抽走她的手机,抿了抿唇,“不许让沈茂带他们来,我说了让你离童瞳远一点,让她知道我住在这里,说不定哪天半夜又出什么幺蛾子离家出走,到时候赖在这里怎么办?”

“沈茂和晏维会看着她的,她的病已经好多了,不会轻易离家出走了。”

“万一走了呢?万一走丢了呢?万一沈茂再找你要人呢?还是你希望我带着童瞳和你一块儿过日子,让我再娶一个小的。”

“你想的美,又不是皇帝,还要三宫六院吗?”她伸手去够自己的电话,霍朗反手揣进了自己的休闲裤口袋。

“那就就谨记那句‘防火防盗防闺蜜’的名言,她比你漂亮比你身材好,现在也比你乖比你温柔,我没有理由不会移情别恋,你不打算看紧我吗?而且你现在是易碎品,不能碰,我正寂寞空虚冷,你确定要往你老公身边送女人吗?”

阮阮收回手挠了挠脸颊,有些被他的话吓到了,“你不会的吧,你不是那种人…”

“我是。”

“…”阮阮生气的翻了个身背对他,“那就等我活动范围大了让我回去看看她,总不能我怀了孕就不见她了。”

霍朗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算是暂时的妥协了,拎着她的鞋送去外面。

因为离安燃近了,所以他们的伙食得到了很大改善,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房子可买霍朗独独选了这么个地方,近水楼台吃得饱啊。

当然也这也大大方便了祝小香这颗耐不住寂寞的心,整天围着安燃转的这叫一个欢,看的霍朗和阮阮眼睛发晕,只有金木谣展示出了自己强大的心理素质,对祝小香的清高矫情和聒噪表现出了尚可接受的态度。

祝小香偷偷的跟巫阮阮说,你说那金木谣怎么那么烦人啊?从前我就看不上她天天带着霍朗上刀山下火海的,现在我更看不上她。

阮阮问,你为什么看不上她啊?因为她比你长的比你高吗?

祝小香对她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说,比我高的人的多了去了,你比我矮我也看不上你啊!我看不上她是因为小时候她和我抢霍朗,长大了和我抢安燃,你看她多讨厌,一吃饭就做安燃旁边,好像那地儿就归她坐似得,她还真以为皇上旁边坐的都是娘娘啊,你看她那个女汉子样,充其量就是个子窜得猛点的小宫女小太监什么的。

阮阮把这话转说给霍朗时候,霍朗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说,信息量有些大。

后来阮阮到底还是回了一趟别墅那边,如愿以偿的见到了童瞳。

童瞳就蹲在阮阮家空荡荡的别墅门口,沈茂站在她身边给她打着遮阳伞,也不知道那两个人保持那样的姿态在那里站了多久。

童晏维穿着一身休闲的T恤短裤,青春气息十足的从沈茂的家里出来,抬头看到了阮阮和霍朗,愣了愣,霍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阮阮则热情的和他挥手,晏维弯着嘴角笑笑,唇边荡起两个小酒窝,他走到阮阮身边晃了晃手里的钱夹,“我去买点东西,你们进去坐吧。”

“恩,去吧。”阮阮脆生生的答应。

童晏维抬眸看了霍朗一眼,一言未发的大步离开。

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童瞳从地上站了起来,见到霍朗时整个人都跟着精神起来,低迷的情绪也一扫而空,神采飞扬的跑出来,“霍朗!”

这样的童瞳让沈茂很无奈,可也只能无奈,他收起遮阳伞,跟着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