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7-1 21:17:42 4779

喃喃宝贝,我是爸爸,是你真正的爸爸,你能感觉到吗?

小喃喃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成为了这世上最心酸的答案之一。悫鹉琻晓

阮阮无声的出现,让霍霆很是嫌弃,“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因为她才扎了我三刀,她丢了一下午你现在才想起来找吗?”

“我一直都在这。”阮阮蹲在他面前,指了指他身后的大树,“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一个娃也是哄两个娃也是养,你替我看一会,我就休息了一会。”

霍霆不屑的轻笑,“后悔没把孩子给我了是吗?我现在也不介意带她走。”

“不行,她是我的。”阮阮态度坚决。

霍霆把喃喃递回她的怀里,跪在地上抱起江夜,起身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喃喃还在睡,阮阮亲了亲她的额头,对着霍霆离开的方向轻声说,“喃喃宝贝,他是爸爸,是你真正的爸爸,你能感觉到吗?”

阮阮再见到霍霆时,是在民政局的附近,他牵着阿青的手从民政局的大楼里出来,司机打开车门,载他们离开,霍霆看到了站在路边的阮阮,却不曾让司机停留,和飞驰的宾利一起,带着他的极淡极疏离的微笑从阮阮面前离开。

“霍霆结婚了。”她告诉霍朗,“我看到他和阿青从民政局出来,他说要和一个不能再辜负的女孩子结婚,是阿青。”

“恩。”霍朗腿上放着厚厚一叠文件,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十分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对阮阮的话似乎不怎么走心,合上一本文件放到一旁时不小心打翻了水杯,他飞快起身把电脑倒扣过来控了控水,阮阮抽出纸巾帮他把文件夹上水渍吸干,“最近工作很忙吗?今天是周末。”

“恩,忙。”他把电脑丢在一边,进客房把祝小香的笔记本抱出来,重新登录邮箱把助理发来的数据拷贝出来。

阮阮见他是真的忙,便不再多打扰,抱着小螃蟹安静的坐在单人沙发上,看他在家还西裤衬衫好像随时会出门谈事一样的装扮拘谨的办公,小喃喃靠在他的腿边在肢解一个芭比娃娃,阮阮本来想把她抱走,刚走到喃喃身边霍朗便抬手挡了她一下,并告诉她不碍事,让她在这玩吧。

喃喃抬手拽下来一本他刚刚批阅过的合作计划,阮阮跑过去制止已经来不及,文件的前两页已经被她辣手摧花的弄残。

“妈妈带你去房间里玩,你别捣乱了。”

喃喃不妥协,抱着霍朗的小腿不松手。

“没事,公司有备份。”为了防止悲剧继续发生,他把剩下的文件放到另一边,让喃喃逮着一只绵羊薅羊毛,不能每一只绵羊都薅秃了。

“你一定要这么*她吗?”阮阮还是有些不能苟同他的教育方式。

霍朗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连我都不*她还有谁会*她。”他继续埋头工作,阮阮讨了个没趣,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小喃喃困了就拽着霍朗的裤子往他身上爬,阮阮去抱她,她就抓着霍朗的衣领一直爸爸,爸爸叫个不停,只要霍朗在家她就不粘阮阮,霍朗上个洗手间她都要在门口蹲坑守候,表现的忠诚度十分高。

最后还是阮阮妥协,霍朗一手搂着喃喃一手拿着数据表看,让他变得更加没有可打扰的空间。等到喃喃睡熟了,他抱着喃喃回到卧室,刚要放在她自己的小*上,喃喃就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一脸惊悚揪着他的衣袖不撒手,好像霍朗是要把她扔到垃圾堆一样。

阮阮拿着小毯子走过来,“我哄吧。”

“她跟你吗?”霍朗拿过她手里的小毯子抱着喃喃回到自己的卧室,和她一起躺在大*上,黑裤白衣身形修长,好像照片里的模特一样,喃喃躺在他的臂弯里短粗短粗的小腿搭在他的肚子上,呼呼大睡。

“你今天不出去了吗?”霍朗抬头问,阮阮每天都会出门,有时带喃喃,有时不带,时间短的话两三个小时,时间长的话会一整天。

“恩…”阮阮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小香陪安燃去拿货了,等他们回来我再走,你 一个人照看喃喃没有办法工作的。”

“他们才出去多久,拿货打包发货下午四五点的时候能回来就算早了,我一个人可以,你早去早回,晚上回来吃饭。”

“霍朗…”

“走吧,我和喃喃一起睡会。”说完他还真的闭上了眼睛翻身和喃喃面对面去睡了。

“你最近工作都很多,难得在家,不然我今天不出去了,在家陪你。”

霍朗突然低低的笑了两声,“我一来不是三岁小孩需要人陪,二来不出门远行,有什么可陪的?别把我弄的这么可怜,去吧,早去早回。”

“你都不问问我每天出去做什么吗?”

“这还需要问吗?”

“你好像生气了。”

“我没有心思生气,让我休息会,你自己注意安全。”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了,阮阮没再纠缠,走出房间带上门。

听到关门声,霍朗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阮阮还爱他吗?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看到的阮阮现在只有内疚和小心翼翼,连那一点点恃*而骄的小脾气都已经收敛的一干二净,没有依赖,没有依附,他不向她靠近,她便不会靠过来,除了因为喃喃的教育问题她会偶尔和自己争论,其余的时间里,他们相敬如宾。

他们的爱情在退步,从熟悉慢慢走回了陌生。

可这样的阮阮,是他自己选择的,相比这样,他更加无法接受知道霍霆的事情后仍旧冷漠以对的阮阮,也无法接受毅然决然回到霍霆身边的阮阮。

因为人活着,不仅仅是为了那一瞬的心动,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日积月累的感情,令人为难,令人无法做到拿起放下。

也许爱情需要痛快,不需要模棱两可,可那个不痛快的女人,那个软绵到好像没有坚硬的骨架来支撑的女人,是他自己的选择。

不怕爱的糊涂,只怕痛的清醒。

如果有一天,他们走不下去了呢?如果有一天他的骄傲战胜了对阮阮的爱呢?有没有最好的结束这一切的方法,让他别那么不甘,让她别那么内疚,让他们的爱情最后只留下一地心酸…

阮阮打着伞站在小区楼下的一处景观台下,心内心外一起随着雨水哗哗下。

她拥有的是两份分量相当的、刻过骨铭过心的爱情, 一份爱情在她错失两年的蓦然回首间,一份爱情陪她走过两年的潮起潮落,人心的天平从来没有一个准确的刻度,告诉她到底倾向了哪一端。

那这样的日子要过到哪一天呢?她要这样不公平的对待霍朗到哪一天呢?他那份独一无二专心专一的爱情,凭什么遭受她这样的糟蹋?

想起那句“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阮阮的心肺便如遭刀割,她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撑开雨伞,融进大雨里。

按着惯例,霍霆每天下午都会逃跑几个小时,毕竟他不是犯人,想走谁也留不住,阮阮一路跟着他走进医院附近的商场。

秉着“有钱不花存着傻瓜”的人生信条,霍霆基本对自己的儿子做到了“指哪打哪”,但凡小江夜喜欢的,他觉得尚可有用的,就会刷卡留下地址让店家把货发到自己家里,两层楼没逛完,手里已经捏着一打单据。

他还定了两个限量款的蒙奇奇,贵的离谱,显然不是为了江夜准备的,因为霍江夜看见蒙奇奇里就往后躲,他一定在想这黑乎乎的大马猴子是什么个怪异的品种,他姐姐为啥会喜欢这个玩意。

巫阮阮只顾跟着霍霆,走他走过的路,踩他留下的足迹,可她不知道,她现在所做的这些事,曾经霍霆全部做过。

在她看不见的距离里,在她夜晚归家的时间里,在她长夜好眠时,霍霆便是这样走她走过的路,感受她感受的一切,悄悄的瞭望…

小江夜买了新的玩具车,霍霆操纵着游戏杆,江夜跟着红色的小跑车在后面走,霍霆的脚步忽然停了一下,站在原地好半天没有动,阮阮以为他发现了有人跟踪他,于是躲到一旁的玩具专卖店里,藏在一个巨大的玩具熊后面,紧接着,她看见霍霆关掉遥控车,缓步走向霍江夜,弯腰把他抱进怀里,起身时,阮阮清楚的看见他的身体在打晃,阮阮咬了咬下唇,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过去问问他需要帮助吗,大不了就当做是偶遇。

然而,霍霆走了没两步之后,步伐便开始踉跄,阮阮大步朝他跑过去,下一刻,霍霆抱着小江夜一起向后倒了下去,霍霆虽然清瘦,但是他毕竟是一个成年男人,加上他的身高骨骼,那份重量不是至多九十几斤的阮阮可以承受,因为一切来的太快,阮阮跟着他一起摔倒,被霍霆压了半个身体。

霍霆没有彻底的昏迷,他天旋地转的视线里还是分辨出了阮阮的身影。

320:【结局篇7】我该说没关系吗?

:2014-7-2 11:45:06 5234

“霍霆!” 阮阮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跪在地上抱起他,把吓坏了的小江夜从他怀里搂过来,周围开始有人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阮阮掏出手机要叫救护车,霍霆抬手一巴掌拍掉她的手机,面色苍白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你怎么在这?”

“我来买东西,这是商场,不是你家,你为什么头晕啊,我给你叫救护车吧?”

霍霆推开她,晃着身体走到不远处的休息区长椅旁坐下,阮阮想要扶他都被他一把挥开,小江夜跑回他刚刚摔倒的地方抱起玩具车跑回霍霆的腿边,紧紧抱着他的膝盖。悫鹉琻晓

他脸色白的吓人,眉头紧紧皱着,看起来不舒服,也很心焦和厌烦,大掌轻柔的落在江夜的小脑袋上,指尖白希的快要透明,“不需要,需要救护车我自己会叫。”

“你怎么了?为什么会晕倒?”阮阮不依不饶,希望能听到他的坦白。

“前几天发烧身体有些虚而已,加上今天没吃东西,陪他折腾了一天。”他偏过头用质疑的眼神看着阮阮,“你不希望我死掉吗?”

“我为什么要希望你死掉?”阮阮被他问的莫名其妙。

霍霆嘲讽的笑笑,“你这么好欺负你家里人知道吗?”

“知道…”阮阮点头,全世界都快知道她是个包子了,“所以你现在是饿的发晕了,不需要医生,只需要吃东西?”

霍霆闭上眼睛捏着眉心点了点头。

“那你等着!”她拎着包包一路小跑离开,连扶手电梯都是跑着下去的,商场一楼有一家面包店,她买了两个三明治,买了一块儿童蛋糕和一杯奶茶,一路小跑着回到四楼,霍霆还在坐在那里,小江夜正仰着头喊他,霍霆捏了捏他的脸,让他安静一会。

“这个没有你过敏的东西,可以吃。”阮阮拿出三明治连包装袋都帮他扒好,递到他面前,“吃一点吧。”

霍霆抬着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你的身体是因为我变坏的,你以前很健康,现在抵抗力都变差了,我知道你讨厌我,三明治是无辜的呀,我也不指望你吃了为你买的东西就能原谅我,你还带着小孩,你自己晕一下没关系,你刚刚把小宝贝吓坏了。”阮阮把三明治塞到江夜手里,“小江夜,你让爸爸吃东西好不好,你爸爸生病了,不吃东西没有力气抱你回家。”

小江夜替父试毒,先是自己个尝了一口,阮阮立刻掏出那个儿童蛋糕,小鱼形状包装上还有图案,“宝贝,那个给爸爸,阿姨给你吃这个漂亮的。”

霍江夜举着三明治送到霍霆面前,一直催促着,“爸爸,爸爸,爸爸…”

霍霆皱着眉接过来,放在嘴边咬了一口,阮阮把奶茶吸管插上,放到他手边,“你自己还知道前几天发烧了,怎么能整天不吃东西出来带孩子玩,就算没胃口也要吃一点清淡的东西,阿青应该让你吃一点东西的。”

“我老婆该做什么轮得到你说么?”

阮阮蹲在一边给小江夜拆蛋糕包装,沉默的对待着他的刻薄。

“还有,你不是他的阿姨,你是我儿子的大伯母,这么大的人了,连辈分都不会排吗?”

“我和霍朗还没结婚。”

“没结婚怎么了?还有分手的打算?”

阮阮没吭声,把蛋糕放进小江夜的手里,“等下宝贝,不要咬到包装纸。”

霍霆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咀嚼的动作都比平时慢,更像是没有胃口,他对仰着头看他的霍江夜使了个眼色,小江夜把脸转向巫阮阮,伸手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谢谢。”

“不客气。”阮阮笑米米的看着他,心想这和喃喃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霍霆管教孩子真的是很有方法。

阮阮今天出来时穿了一条黑色运动款的背心长裙,上半身套了一件连帽的半袖T恤,裙摆及脚踝,下面一双高帮帆布鞋,除了一个小脑袋两条小胳膊,整个人捂的严严实实。

刚刚被霍霆砸了一下,阮阮就很不舒服,加上来回跑了两趟,一开始小腹只是隐隐发痛,忙活起来可以忽略,可是现在却怎么样她都无法集中精神面对霍霆了。

她不着痕迹的捂着小腹对小江夜强颜欢笑,霍霆不情不愿的把她买给自己的两个三明治都吃掉了。

“你身体不舒服就别逛街了,是你自己开车来的还是司机送你来的?回家休息好再出来玩吧?”阮阮笑着和他商量。

霍霆不答反问,“你来这里逛街是吗?”

“恩。”阮阮点点头,“我想给喃喃买一辆上次江夜坐的那种摇摆车。”

“噢。” 霍霆微微努了下唇,看起来有点萌,“那个车不是在普通玩具店买的,是我在宝马定的,我已经给喃喃定了一辆新的,等到了会有人通知你们去提或者按着地址送货上门的,其实你不用太给霍朗省钱,别说一辆几千块的摇摆车,就算几千万的跑车,他也买得起,做女人嘛,就该对别人下手狠一点。”他自己觉得这话挺好笑的,说完兀自笑了两声,看起来比刚才精神多了。

“谢谢,下次我买礼物送给小江夜。”她不在乎霍霆对她的揶揄嘲讽,只要他能发自内心的笑一笑,她听几句刻薄的话无所谓。

况且,他真的很爱喃喃,他还记得小喃喃喜欢那辆摇摆车,也会心细的考虑到自己会找,直接帮她买了回来。

“不用,他缺什么我会买。”他不近人情的拒绝道。

“知道你是大总裁,脸上写着‘我很有钱’四个大字。”

“我自己赚的,写在脸上也无可厚非。”

阮阮没和他争辩,笑着从江夜身边站起来,小腹突然的不适让她下意识的将双手贴上去,霍霆原本看着对面玩具专柜的视线突然收回,落在她的手背上,不动声色。

阮阮微微蜷起手指,很自然的拎了拎自己的包包,傻乎乎的笑了笑,“我太着急了,就想着给你们两个买吃的,把我自己忘记了,现在也有点饿了。”

小江夜正啃着蛋糕,小脸突然抬起来,举着小手要把他的蛋糕分享出来,霍江夜现在长的和刚生下来的时候基本不像一个人了,乍一看绝对就是霍霆亲生的,秀秀气气,白白净净的小模样很讨人喜欢,重点是他真是乖的出乎人意料。

霍霆对他的表现表示很满意,便抬手去揉他的小脑袋,阮阮也伸出手去揉他,两只就这样意外的交叠在了一起,阮阮的手在下,霍霆的手在上,霍江夜一时间忘记自己举着蛋糕干嘛,又继续低头啃上了。

“我去买点吃的,你别走远啊,一会我送你,你这样抱着孩子不安全的。”阮阮和他们两个挥挥手,拎着包包朝手扶电梯走去,只是这次,她不再是用跑的,步伐慢了很多。

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大腿内侧有湿漉漉的滑腻感,有液体顺着她的小腿流进了鞋子里,她越走越怕,抓着包包的手指攥的死死的,咬着牙,眼眶都憋红了,好不容易撑到一楼,她实在没有办法再买回来吃的东西走到霍霆面前了,站在这里,她能看见霍霆背对玻璃围栏而坐的背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有些落寞。

如果她不上去,他会一直在那里等自己吗?

阮阮掏出手机准备给阿青打电话,告诉她主动去联系霍霆,他的身体可能无法支撑一个人带着小孩乱跑,就是找号码的功夫,再抬头,霍霆就消失了。

她一个人去了医院,一个人和医生沟通交流,一个人大哭了一场。

那小半个月,她几乎没怎么下chuang,霍朗以为是她的精神状态不好,和她说话聊天,她却显得很精神,只是人很懒,整天整天捂着被子睡觉。

周一的早上霍朗从客厅进到卧室时,看到阮阮正躺在chuang上对着天花板发呆,擦干头发找出一身休闲装,“睡饱了吗?你多少天没洗澡了,快和被子融为一体了吧?起来洗个澡,我们约了医生做产检的。”

阮阮怔了怔,“你每个周一不是都很忙吗?”

霍朗一边穿衣服一边坦然的陈述道,“我已经离职了,上个周五我已经和新任副总还有市场总监交接好工作,现在的工作就是陪你和宝宝们,或者和安燃学学怎么钓鱼。”

“为什么辞职?”

“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多留些时间陪你们不好吗?”

“噢…”

“起来,你很多天没有去看霍霆了,不打算去看看他吗?”

“过几天吧。”

霍朗点了点头,“随你,但是和医生约好了是今天。”他掀开阮阮的被子,把她从chuang上拉起来往浴室推,“洗澡,你的头发让我想起难民营了。”

他把阮阮抱进浴缸,难得温柔的给她洗了头,洗了澡,阮阮的眼眶一直红红的,直到霍朗用浴巾把她抱住时,她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湿漉漉的脸蛋在他洶前蹭着,“对不起。”

霍朗无谓的笑笑,“我该说没关系吗?”

“你不会想说的。”

霍朗继续笑着扯过一条小一些的毛巾开始给她擦头发,“这么肯定?说说什么事,闷闷不乐这么久,和我弟弟滚上chuang了是吗?在这内疚半个月?”

阮阮垂下的眼睫微微发着颤,霍朗轻笑一声,在她发丝上轻轻揉搓,“你有过先兆流产,医生说让你这两个月先禁房事,你有没有听她…”

“孩子…没有了。”

321:【结局篇8】我会过的比你们都好

:2014-7-3 10:09:53 16387

霍朗以为自己已经说出了最坏最糟的可能,可阮阮的话还是令他意外了很半天。悫鹉琻晓

“是你和霍霆吵架了还是…”

“没有,和霍霆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霍朗红着眼眶自嘲的轻笑,“摔倒?”他挑起阮阮的下巴,眸光熠熠的盯着她铺满了碎钻的眼睛,“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啊巫阮阮?因为我爱你对你无条件的让步,所以你觉得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对我说谎言?我的让步换来的不是你信任而是欺骗对吗?”

“我没有…”阮阮轻轻的摇头,眼底透露出一丝惶恐的情绪,

他有力的大手狠狠捏在她的肩头,捏得阮阮生疼,满眼的失望和愤怒,“如果真的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流掉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你不是应该在发生意外的时候第一个告诉我吗?你考虑过我这个做爸爸的感受吗?以前那个需要我拯救需要依赖我才能存活的巫阮阮哪去了!你就那么爱霍霆,爱到连我们的孩子都不顾了!你怕你告诉我是因为他推开你所以你伤到孩子,我会去找他的麻烦,是吗?巫阮阮?”

阮阮最近瘦了很多,被他捏在手里简直快要没有了,长发湿漉漉的缠在脖颈和锁骨上,除了道歉,没有更多的话可说,“对不起,是我说谎了,对不起…”

“所以呢?真相是什么?”

阮阮认命的闭了闭眼睛,“我那天没有去见霍霆,我是去了医院,是…是我自己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是我自己不想让霍霆看见我怀了你的孩子,都是我自己…”

霍朗一忍再忍,终于还是没忍住让两滴眼泪掉下来,他松开了阮阮,向后退了半步,“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你自己就可以做主了,真了不起巫阮阮,你真另我刮目相看。”

“对不起…”

“我对你的要求从来不多,一直不多,你的过去你的任何我都不在乎,我想和你一起过日子,想成为你心里唯一的男人,你做到最好,你做不到,妥协的那一个人也是我,现在我只要求你心里有我,你说爱我我却不问有多少,只要让我看到一点点希望我就愿意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这个家等下去,可你看看,这个家还像家吗?你还爱我吗?现在连我们最后一点点的牵绊你都不要了,你是想告诉我什么?”

阮阮已经泣不成声,肩膀不住的抽动,“霍朗,对不起…”

霍朗点点头,弯起嘴角释然的笑笑,“你别让我和我弟弟的爱都白白牺牲,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不会再过问。”这是第一次,阮阮在他的面前痛哭他没有把她拥进怀里,而是淡漠的擦肩,“也不需要再内疚,是我自己不想等了,我放弃了,我会过的比你好 ,比你们都好。”

霍朗离开了,巫阮阮跌坐在地上,趴在微凉的浴室地面上,放声痛哭。

他说她已经不爱了,可是爱或是不爱,除了阮阮自己,又有谁知道呢?

相遇只需要一个偶然,相爱却要很多个瞬间,好像一颗颗珍珠串成的项链,完成一个圈就是白首偕老那一天,而半路分开,只要轻轻一刀,从中间剪断,那些珍珠便掷地有声的散落满盘…

霍朗搬走了,他那些占了大半个衣帽间的昂贵衣物彻底消失在阮阮面前,只剩一小面柜子里装着阮阮的衣服,那件被珍重挂起的白纱显得孤零零,冷冷清清。

两周之后,阮阮家对门搬来了新住户,她站在防盗门里看到了霍朗和祝小香的身影,祝小香扭动着他十分野蛮的小蛮腰敲开了阮阮家的门,告诉她,做不成家人我们还能做邻居。

安燃也找她谈过,不建议她搬走,霍朗是为了喃喃才搬到她的隔壁,喃喃出生到现在他们连一个保姆都没有雇,喃喃是霍朗亲自带到这么大的,让他可以因为失望而慢慢淡忘掉他对阮阮的感情,但对喃喃,那不一样。

阮阮什么都不用回答,只是让喃喃不小心隔着防盗门看到霍朗的身影,她就已经哭的震天慑地,弄的好像她是阮阮绑架来了,也就是霍朗不在的两周时间里,喃喃瘦了一大圈,小孩子上火就闹毛病,加上已经被霍朗惯的不成样子,巫阮阮完全驾驭不了这个脱缰的娃。

只是他们真的很少碰面,有时候抱走喃喃的是祝小香,送回来喃喃的是安燃,或者喃喃干脆不回家睡,这个小区一梯两户,霍朗在走廊里铺上地毯,两家门大开时,喃喃和螃蟹就来回的乱窜。

如果偶尔碰面,霍朗也会是原来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温存。

可是她们不能一直这样生活,霍朗早晚要离开这里,和喃喃的分离是注定的,她还是动了搬走的心思,许久不见面后在走廊偶遇,被他听到了她在接中介的电话,霍朗直接把她堵在了门口,居高临下的冷眼看她,“我又没对你为非作歹,你躲着我干什么?”

“我没躲着你,我…”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他的态度极强硬,一如从前不容置喙甚至不允许你说完便硬生生打断,“反正我要每天见到喃喃,要是让我发现你带着她逃跑,我就去告诉霍霆你已经知道他生病的事,还要告诉他我们已经分开,你因为舍不得他难过打掉了我的孩子,我们打赌霍霆会不会直接气死。”

“你…”

“我说到做到,如果你住的不安心,可以付房租给我,看在喃喃的面子上我可以打折,但是不要指望打太多,我尽量控制在你可以支付得起的范围内。”

霍朗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祝小香就来送租赁合同,阮阮去提款机取了钱交给祝小香,“你好像管家。”

“这是我的乐趣所在。”他沾着唾沫吧嗒吧嗒数钱,好像八辈子没捡过便宜似得说,“霍朗说这是我当爹又当妈的工资,我要去给安燃买套像样的…盘子。”

从那天开始,她又有将近一年半没有见到过霍朗。连一次偶遇都没有。有时路过他家门口时,为了方便喃喃来回玩,他便敞着门,阮阮会听到祝小香和他的说笑声,可他从来不坐在面对门口的那张沙发上。

霍朗一直没有上班榜,他和祝小香两个洶无大志的家伙一个放着总裁不当,一个放着设计师不干,潜心为安燃研究那一亩三分地的电子商务平台,还是个B2C零售,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俩不当总裁不要紧,安燃当上了总裁。

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追求上差距,在一个不缺名利的人眼里,名利一文不值,在一个五行缺金权的人眼里,力争上游总是格外有魅力。

巫阮阮从来没进过霍朗的家,就像他离开以后从来没进过阮阮的家。

霍朗的房间很简单,地毯,chuang,还有壁挂电视,每天晚上睡觉前,他打开电视看的不是电视台,而是一段段监控视频,摄像头安装在阮阮客厅里的天花板上,隐藏在茶色水晶吊灯里。

她在茶几上吃饭,在沙发里画手稿,有时喃喃不在,她从外面回来干脆睡在沙发上,然后爬起来接着做设计方案。

她成了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与几个响当当的设计品牌进行了合作,工作不多,不忙,霍朗在和那些人联系的时候特地交代过,那些琐碎的小东西就不要给她做了,知道什么是往脸上贴金吗?往脸上贴金的案子给阮阮,默默无闻的活他们不接。

而这一切,阮阮全然不知。

她的生活变得越来越简单,工作,看孩子,巡航导弹似得追踪霍霆,什么时候他出院了,什么时候他又住院了,他最近心情好不好,他会走到哪些和自己走过的地方驻足,他会在看见哪个姑娘的背影想起了她,阮阮都知道。

而霍朗似乎也真正做到了他说的那样,他会过的很好,比他们都好。

他的家里经常热闹非凡,笑声四溢,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偶尔他家里会没有人,喃喃在自己身边待上一整天,安燃说,那是霍朗去霍家看霍老太太或者是去看霍霆了。他从没见过比霍朗更重情义的男人。

祝小香过生日那天,霍朗的房子被祝小香自己弄得张灯结彩像要结婚一样,阮阮一下电梯就踩在了红地毯上,不过那地毯只延伸到了霍朗家,和她没关系,祝小香也没有邀请她来。

喃喃在走廊和螃蟹打起来了,螃蟹喵的撕心裂肺,阮阮正在把刚刚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往冰箱里放,听到声音朝外走去,见到了从童瞳去世后便再未见面的沈茂,两年里,他们只通过几次电话,都是阮阮在询问童晏维的。他笑容温良,不见阴霾,脚边还站着两个和他穿着同款米黄格子衬衣的小男孩,白白净净十分乖巧的相互牵着手,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不忍直视的画面,体重超标的姐姐坐在了体重同样超标的大猫身上。

“阮阮,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因为那两个小家伙,阮阮打招呼都显得发愣,“这两个小孩…?”

“我儿子。”他低头摸摸了两个小家伙的脑袋,“我和童瞳的儿子。”

阮阮惊讶的捂住嘴,“我的天!”她顾不上和螃蟹人猫大战不可开交的小喃喃,热泪盈眶的奔到两个小家伙身边,仔细的打量他们的眉眼,像沈茂,也像童瞳,从长相来看真是半点差池都没有,她吸了吸鼻子,一个宝贝亲了一口,“宝贝们,我是小姨,你们会叫小姨吗?”

两个小孩有点认生,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盯了阮阮半天,一左一右躲到爸爸修长的大腿后面,沈茂弯腰把他们俩抱起来,“嘉南,嘉北,叫小姨。”

嘉北是小的,更害羞,把脸埋在沈茂的脖子里,不看阮阮,嘉南要好一些,腼腆的叫了一声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