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白驹过隙。一晃眼的功夫,半年就都过去了。

这半年里,我赶着自己还满满的热乎劲,足不出门步不出户,天天熬夜加班又熬出了两部小说。就想趁着我的‘露水’们还没对我的作品审美疲劳赶早想把我下半辈子的钱都挣齐了。

‘露水,是指我的粉丝,作品刚大买的那会,我想着自己也算一小名人了,而名人都是有粉丝的,而这些粉丝都有一个好听的集体名字。你看人家李宇春是名人,她的粉丝叫玉米;人家陈楚生是名人,他的粉丝叫花生;连顾菲菲这样的,她的粉丝团都有一个名字叫匪徒。

哦,忘了说,顾菲菲的笔名叫“芳菲菲”,她这个人,写小说满腹的灵感,想笔名的时候想了好几天都没想到一个满意的,我那时候随便一说:“就叫芳菲菲吧,菲菲是你的名字,楚辞里不是有一句‘芳菲菲兮满堂’么,春神带来春的气息,这意境多有朝气啊!”

那时候,她极其怀疑的看着我,但因为找不到一个可以令她更满意的名字,最终还是将此名字填了上去。但后来,不知道哪个那么有创意的读者,带头将她的粉丝团叫成匪徒并迅速传开,自此以后那半年她每次看我都好像想拿刀砍我。

好像扯远了。总之我的意思是,我好歹也算个小小的名人了,怎么着也该给我的粉丝团取个好听的名字吧,于是我就在贴吧上申请了个账号,在风霜雨露的贴吧里留言:你看人家别的有点名气的作家的粉丝团都有名字,喜爱风霜雨露的我们怎么可以落后,我们一定也要起个有创意的名字,就叫露水怎么样?

结果后面跟帖:

第一条:你长的是猪脑袋吧,这叫有创意的名字吗?驴取的都比你取的好听,简直就是侮辱我们的智商。

第二条:此人脑袋被门夹过被驴踢过被车撞过被核辐射射过。

第三条:有必要么,只要默默支持她就好,喜欢她就多多支持她的作品吧,干嘛搞得那么形式化。

第四条:我原以为喜欢风霜雨露的粉丝都是有点文学水平的,但没想到…鱼龙混珠啊!

第五条:‘露水’是个什么含义?有典故吗?

第六条:取名字的人是不是读小学一年级的?

我连忙关了账号遛人。

但是不管怎样,‘露水’这个名字还是就这样从贴吧里流传出去了。

顾菲菲这半年没有再写长篇,一个影视制作公司买走了她之前一部作品的电视改编权,她兼了编剧。她没干过编剧这种活,干起来有些吃力,而导演对他改编过的剧本又不甚满意,改一稿不满意又着她重新再改一遍,再改一稿再不满意再着她改一遍,这样一来二去的,搞得她激素失调,雌性激素分泌增多,提前进入更年期,天天歇斯底里,更搞得我天天遭她罪。

说曹操曹操到,曹操正在从门外换了拖鞋进来,这么大冷天的居然出了一身汗,肯定是刚才跟导演谈的时候气得不行。

她将包包扔到沙发上,又将她那件花了两百多张红色大钞买回来的皮草外套脱下来扔到沙发上,那件外套还是我拿了第一次版税时她以“报答”为由硬拖着我出去买的,当那服务员在刷卡机上哗啦啦一刷的时候,我的那个心肝,疼得哟,连血都出来了。

她倒在沙发上,用手一直往脸上扇风。我连忙合了笔记本,轻轻的放到背对着她的那一边。

以她现在这样盛怒的表情,我怕他突然歇斯底里的跳起来就把它砸到地上再踩两脚,那笔记本里还放着我就要收尾了的还没拷贝到U盘去的长文,那是我预备着明年用的。

我小心翼翼的问她,生怕拔到发怒的母老虎身上的毛:“跟导演谈得怎么样啊?”

“别提了,谈崩了!”

“怎么了?”

“我操他妈的□导演,平时叫我改稿只要没有改变大的脉络也就算了,但今天他居然想连我的结局都给该了。你知道他跟我怎么说的吗,他说,拍电视剧跟写小说不一样,写小说留个悲剧结尾那叫悲剧美,这电视剧观众都是喜欢大团圆结局的,你要是拍个悲剧肯定会影响收视率。我呸,他知道个屁,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残缺美啊,太完美的爱情就不是爱情了。所以我直接拍案而起跟他说大不了我不写了。结果他又说你不写我找别人写,反正合同已经签了。我操他妈的,居然想威胁我,也不想想我顾菲菲是什么人,门都没有。所以我又说你要敢叫别人把结局给改了,我就怂恿我的粉丝抵制你的电视剧,再到媒体上抨击你的电视剧,我看谁拧得过谁。”

我啰啰嗦嗦听了一大箩筐,终于筛选出她想告诉我的信息了。其主要内容有两点:一是导演想要喜剧结尾,她不干。二是,她想要悲剧结尾,导演不干。就那么点内容,用得着说那么多么。

我劝她:“我说你何必跟钱过不去呢,反正合同也签了,钱也拿了,就按他说的做,按他说的把剧本写出来,再拿份编剧钱,多好,干嘛那么死心眼。”

“想都别想,我的小说就跟我儿子似的,你会让别人在你儿子脸上乱涂乱画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连我儿子都扯上了。多大点事啊,不就一个破结局么。我抱了我的电脑,默默转身往回房间的路,留下一席落寞的背影。

估计顾菲菲是注意到我的落寞了,立刻停了嘴转过头来看我,表情极其抱歉:“那个,露露啊,我不是故意要说你儿子的…”

还没说完,立刻又呸呸呸的打着自己的嘴巴,喃喃自语:“说不说又说了。”

其实我并不是生她的气,就算他不提,这么多年来我也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他。只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你儿子”这三个字,多多少少有点怅然若失。

多少年了?应该是差不多五年了,过了年他该五岁了,现在应该上幼儿园,学认字了吧!

第三章 再相逢

不知道是那导演是真的被顾菲菲的理由说服了,还是被她威胁到了,或者根本是被顾菲菲用美人计给混过去了,总之上次说要一拍而散之后,那导演又主动跟顾菲菲联系了,两人又出去谈了几次最后答应不改结局了,剧本还是她写。

不过,我想第一第二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微乎其微,顾菲菲向来是鲜少用说的,吵不过就直接动手,而那导演,从顾菲菲回来的抱怨词中分析出的信息来看他不像是个会被威胁到的人。如果是第三种可能的话,虽然也是微乎其微,虽然她长得挺漂亮,但男人一般都不会喜欢像她这样强势暴力的女生,不过也不排除将近7亿的中国男同胞之中有那么一两个会有自虐倾向。

反正风暴总算是过去了,我手上被某人拧出来的淤青和耳朵上被同一人的抱怨磨出来的茧终于消了。

可喜可贺!

我小说的结尾已经赶出来了,顾菲菲的剧本也终于完成了,在春节前的两个月,我们两个竟然同时都有了空闲。于是我们就天天往各个购物城里逛,被泡面和披萨虐待了好几个月的胃终于可以好好犒劳犒劳一下了。

就快圣诞节了,只可惜顾菲菲没有男朋友我也没有谈恋爱,连个可以约会的异性都没有。于是乎我们两只形单影只的高级雌性动物便凑在一起筹谋着圣诞节该怎么过才好。

顾菲菲想要去看电影,她的理由是为了写作她已经好几年没有正经八百的去电影院看过一次电影了,而我天生浪漫情怀,认为像圣诞节这样浪漫的节日不应该浪费在电影院里,正好那一天山上有人工造雪,干脆就去赏赏雪景顺便爬山锻炼锻炼身体。

我们正在为去看雪还是去看电影而争论不休的时候。顾菲菲家的导演来了,带了两张恒立影视周年庆典酒会的邀请卡:“到时候会有很多明星,一起过来玩吧。”

我们一看那时间,正好是圣诞节那天晚上。

于是我们决定圣诞夜去参加酒会看明星泡帅哥。

我们想着,那种场合一定会有很多大款和明星,搞不好会在那里钓个金龟婿,不但可以在明年的情人节之前结束单身,还能立刻跻身上流社会从此荣华富贵。就算钓不到大款,里面还有大把的明星帅哥,养养眼也好,以后写作还能有个对号入座的素材。

我们打定主意,立刻开始置办钓大款泡帅哥的行头。我们跑到专卖店里挑了两套晚礼服,又买了一瓶后面带了好几个零只能偶尔奢侈一下的香水。

圣诞节那一天,我们早早的在浴室里洗了澡,然后又在脸上涂脂抹粉的化妆,穿上礼服。还有那瓶贵的足够我们吃一个月粮食的香水,我边往身上喷边想:一斤的鸡腿没了,一斤的螃蟹没了,一斤的猪肉没了…。

我们两个从出租车里出来的时候,抬头望了一眼那间每次从此处经过都忍不住想丫的要让我这辈子天天住在这里死了连下地狱都愿意但连大堂都没有进过的国际五星级酒店,非常诚惶诚恐的往里面走,我们把邀请卡拿给站在外面的迎宾小姐,然后进去了。

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顾菲菲家的导演,虽然他也是帅哥,但是我们都不想泡。

我一直不知道那导演姓什么叫什么,所以暂且叫他顾菲菲家的导演。那导演见到我们进来,看得连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极是诧异的说:“你们简直就不是人!”

我和顾菲菲的脸马上一沉,他马上补充道:“简直是天仙嘛!”

沉下的脸马上又笑开了。

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欢迎两位美丽的小姐。”

于是,我们就昂着头挺着胸进去了。

不过这里真不是盖得,豪华的不得了,真不愧是大影视公司举办的酒会,灯光闪耀,觥筹交错。桌上摆着专业的意大利师傅做出来的点心蛋糕,每隔一个盘子摆一瓶红酒。且四周美女如云帅哥如尘,令我非常赏心悦目。

顾菲菲家的导演带着我们引见了几位其他导演和演员,其中一位女的正是前不久拍穿越剧出名的姚桉桉。那部剧我也看过,虽然被评很雷,但是撇开剧情来讲她演的还是挺好的,如果这不是酒会,我一定会伸手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索要签名,再拿出相机索要合照。

只可惜是这么正规的场合,如果我在这里又拿笔记本又拿相机来又是签名又是合照的,表现的整一是个花痴级别的粉丝,他们一定会把我赶出去,顾菲菲也一定会扯着我的头发说“这就是一疯子”然后直接把我塞到垃圾桶里。

顾菲菲一向把面子看得比我重要。

我从侍应的盘子上面拿了果汁,顾菲菲拿了红酒。顾菲菲撇了我一眼:“林梦露,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来这种地方有谁还喝果汁的?”

我没敢说自从发生了发生在几年前的那件事后,我对一切酒类都产生了抗拒,包括红酒。

我说:“谁说没有,既然会提供就一定会有人喝。”

顾菲菲白了我一眼:“懒得理你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认识大款了。”

然后就扭扭腰,一摇一摆的走了。

我心里想着:去,你以为我想理你,我还要去认识帅哥呢。

最好是有钱又有貌的明星帅哥。

不过,刚想完明星,结果映入眼帘的竟真的有一个似曾相识的明星,而且够帅。

只是那个明星帅哥是我最不想见的那一个。

我有点受惊吓,眨了几下眼睛又往刚才的方向看。

他正在和女人聊着天,那身形和背影真的是像极了,只可惜他背对着我,我不确定看到的是不是他。

我知道如果真的是他,我们一定是不应该见面,我应该躲他躲得远远的,老死不相往来。但是,我又不由自主的想知道是不是他。

我慢慢的靠近他,贼头贼脑的,尽量让人挡着。然后大概五米的距离,侧在他的左边,偷偷摸摸的转过头去确认。

我的心“扑腾扑腾”的跳,好像都要跳出来了,但是这一点都没有减少我的好奇心,反而是越演越烈。过了好一会,他一直没有回头,我等他回头都等得不耐烦了。直到有一个中年人过去叫了声:“承希!”

他终于转过头来。

我的心“咯噔”的一声,然后马上转头跑掉。

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我逃难似的想要快速远离他,结果越急越是出状况,“吭铛”的一声就撞到了一个男人的杯子上,那男人的酒倒在了我的晚礼服上,胸前的布料立刻红了一片,我急切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笑容温和的说:“没有关系!”

我感到我身后的气压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我知道他一定再往我这边走,他一定也发现我了,或许他现在也想确认我是不是我。

前面的男人看着我胸前的晚礼服:“小姐,你的礼服弄脏了。”

我立刻说:“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然后就兔子一样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我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听着隔壁间的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关,而我呆在里面一直不肯出来。期间顾菲菲打了一次电话过来,问我在哪。

我说:“在厕所,衣服弄脏了。”

“那你别呆太久,快点出来吧!”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在里面数着时间,一直等到好像过了有一个小时。

我想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像他这样的大忙人搞不好已经转悠到别处了,再说也许根本是我多心,五年都过去了,他也许早就不记得我了。

我终于慢悠悠的从厕所里面出来,走到镜子前,从包里抽出纸巾伸到水龙头下边沾了水,一点一点的清洗衣服上红色的污渍。擦了很久,但还是有浅浅的痕迹。我扔了纸巾,洗了手,我看了看镜子里的那张脸。

真的是惊吓过度,竟苍白得连半点血丝都没有!

我蹑手蹑脚的出了洗手间,然后靠着墙角偷偷摸摸的伸出头去观望。

酒会上依旧是灯光交错流光溢彩,没看到他,倒是看到看到顾菲菲跟他家导演凑在一起不知道是在交谈甚欢还是吵得不亦乐乎。

我心中暗喜:他果然不在这里了。正准备好好的松一口气,但耳朵边上突然传来一个半生不熟的声音:“找谁呢?”

我脱口而出:“安承希!”

我突然举得不对劲,脑子里狂转思考那里不对,那个声音又传来:“我在你后面!”

妈呀!我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惊吓,“啊”的一声直起身来背靠到墙上。我看着前面那张帅气到爆的脸,此刻嘴角正衔着一抹诡异的笑,非常玩味的看着我!

我心中暗自感叹:敌人果然都是在你最放松的时候出现的。

我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微微撇一下自己现在的样子:两只脚站得挺直,背靠着墙壁,两只手举起来贴在墙上,严严实实一副投降的士兵样。

我举起的手缓缓的放下来,心理想着要怎样化解现在的尴尬,是直接装作不认识潇洒走过呢,还是配个笑脸挥挥手说声:“嗨,好久不见!”然后再装作很忙的样子再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但是他没给我选择A方案还是B方案的机会,直接用了他定的方案C,两只手伸过来捧起我的脸,低头就吻了过来,旋转吮吸轻咬舔舐。

我睁大眼睛,脑子里空白得就像真空,过了好一会,我那真空的脑袋终于进了点空气,双手放到他的肩上用力一推,他退了一步。

我用手拼命的擦着着自己的嘴巴,妈的,对于五年不见的人一见面能够这样对待的吗?

此刻的我真想扇他一巴掌再送他一句“我□丫的,你把老娘当什么了?”然后头也不回极其潇洒的从他身边昂首挺胸的走过。不过,好歹老娘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从不随便打人。

但可惜,不是人人都像我的素质那么高的,比如说前面的这个男人。他不以为然的看了我一眼,又走近一步,两只撑到我的两边,眼睛在我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极得意的说:“装什么圣女贞德,你身上其他地方我都亲过了,还在意一个嘴唇?”

我呸呸呸,娱乐圈的人就是下流,行为下流,说的话更下流…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这样说吧,一点礼貌都不懂!

“你说是吧,林梦露?嗯?”

他的脸又慢慢的越贴越近,都快贴到我的脸上了。我转着眼珠子勘察四方,计算着从哪里逃走比较可行。

但结论是:根本无路可逃!

我贴着墙慢慢的往下滑,免得他又亲到不该亲的地方。脑子里飞速的转着,思考要怎么应付他,是在想不出来干脆就胡诌一番:“其实那个或许可能也许…你误会了,我不是林梦露我是林梦露的妹妹林梦雾!”

一说完我就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胡诌胡诌居然给我老娘诌出个女儿出来了,她要听见了也一定会狠狠的甩我一嘴巴!

他把我拉上来站直,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然后直直的盯着我对着我诡异的笑:“是吗?”

他的那表情看起来,别说一点,连半点都不相信!我心虚得要命,伸出一只手指慢慢的把我下巴上的那只手移开,眼睛一闭脱口而出:“当然是真的。”

完了怕他不信再加多一句:“林梦露已经死了。”

我的妈呀,这次不用别人动手,我自己都想甩自己一嘴巴,闭着眼睛说出来的果然都是瞎话,一出口连自己都给说没了。

我怕再这样下去,我连我爸都会说没了。

我想逃走,我从他的手臂下面钻出来,连忙挪开自己的步子拉开跟他的距离:“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撒腿就跑,跑了几步突然发现不对,又转了身过来,他抱着手一副欣赏好戏的样子看着我。

我指了指前面,又指了指后面,露出一副笑得比哭的还难看的表情:“呵呵,我好像走错方向了!”

说完我又往回跑,边跑边说:“那个以后再联系了!”

我跑出那个天天做梦想着哪天可以进去就算不消费看看也好的超五星级酒店,但此刻它就像是阎王的阎罗殿,我希望是离他越远越好。

我拦了出租车,一上车就“砰”的关上门,对司机说:“快走快走。”

车子发动了引擎,缓缓的开动。我从车窗看出去,我的娘啊,那个男人就站在酒店的门外,抬着手微微笑着向我挥手,那表情,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第四章 再次相见

我今天被吓的不轻,回到家的时候身上还簌簌发抖,我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先发呆再思考。

发呆的时候什么都没想,思考的时候什么也想不出来。

顾菲菲差不多凌晨一点的时候才回来,脱了外套就找促消化的药。等她找到了药,倒水,塞药,喝水这一系列事干完干完之后,才注意到房子里的沙发上还坐了个活人我。

她扫视了一眼我全身上下:“你这又是发的哪根神经?”

我抓了抓身上的被子,双目无神:“脑神经。”

“说说看到底什么事让你发了脑神经?”

“不能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说说看嘛!”

“真不能说。”

“说说看嘛!”

“真的不能说。”

她见我就是不肯说,也没了要探究的兴趣:“去,你以为我真想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