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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开朗地对秦瑞相视一笑,宁姗简单的动作,在师劲南的眼中却是极富暧昧的样子,他的妻子在他面前光明正大地跟别的男人他们还没有离婚!

没来由地怒气让他没有轻重地抓着他的手,顺势将她的头撇回来:“宁姗!你看够了没有!你记得吗?你是在跟我,跟我师劲南谈离婚!你”他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在他的眼里她消逝已久的笑容不再是因为他而绽放,不再因为他而浮动不再

她把温柔的笑意给了别人!

“放开我!师劲南你!”他强硬的手紧紧抓着她,她有些不安的挣扎。

他没有放手,在他没有察觉的眼里那清晰可见的愤怒和哀伤让她一怔,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样该放手的时候紧拉着她!

过了!过了!时间一旦过了,没有人能要求谁停留!

在他错愕的表情下,她用了最大的力气,费力快速地将他的手狠狠甩开,不带任何迟疑

他呆愣了一下,目光呆滞震惊地望着那只被她撇开的手,似乎没有办法消化她甩开他手的事实!那么不留感情毫不犹豫冷若冰霜!那双厚实的手突然变得无处可依,在风中缓缓地放下

看着眼前的他,她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的画面,那些她心如刀割的场景似乎还在她的脑海中上演!他也是不顾她的感受甩开了她的手!

本来紧抿的嘴,迎着寒风微微上扬,有些瑟瑟的味道,有带点嘲讽:“这滋味不好受吧”那种被狠狠甩开,尴尬伤痛的感受,到现在她还记得清楚,很清楚!劲南

他不语,依然注视着曾经留有她余温的手,过了一会儿,看了她一眼,下意识地向她走进。

她后退一步,有些踉跄,后背突然碰触到结实的胸膛。

“秦”

“没事吧?”他看事情不对,担心地望了一眼她的肚子。看着她摇摇头,他松了一口气,“我们走吧,伯父还没有醒来,我们得再去看看。”

“嗯。”她刚欲转身,却别师劲南牢牢地抓住!

“放手!”这次出声的是秦瑞,他不会忘记了宁姗是一个怀孕了的人,而且“她才刚刚下飞机,得好好休息!”

“于你有关吗?凭什么?!”今天,他一直都在心里问凭什么!凭什么这个男人可以让她笑,凭什么他和他的妻子那么好!凭什么

“宁姗,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她不能受太多”

他话还没有说完,是师劲南,他激动地冲上前死死抓着秦瑞的衣襟!

“我警告你!你再说一遍!”

“孩子”秦瑞依旧面不改色地说。

只是他听不下去了孩子?!孩子?!她可以忍心堕掉他们的孩子,她可以口口声声说不要他们的孩子却可以为了这个男人生下孩子!她怎么可以!她怎么能!

在他还来不及去吊念他们的孩子的时候,她却早已可以移情别爱!甚至是她不为他留着的孩子!

他阴霾的眼神里带着森冷的怨愤,在愤恨的眼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哀痛和悲伤!

她一怔,然后力持平静,为了孩子吗?只是孩子吧

她撇开视线,选择不看他,他却望了过来,“我要答案你的答案。”不愿意相信啊,她从来不会骗他,从来以他为准,他要看她到底如何?!

心中忐忑的心那么不规则地跳动!如果是真的是真的

他阴冷一眯眼,灼灼地望着她。

不置一词,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他的身畔擦肩而过,“该走了。”

他愕然,然后转身望着她看起来如此决绝的背影。胸腔突然涨满了痛和酸,伴随而来的是愤恨和憎恶!

宁姗他的眼眶蓦地灼热刺痛,眼眸也因为她看似的默认变得森冷无比!

她宁姗默认!?

她闭着眼睛,默默走了一小段路,突然轻声问着身旁的秦瑞:“他如何?”

秦瑞略带迟疑,“他看来是相信了孩子的事。”

“呵呵原来啊”轻灵的声音略带哽咽地倾泻而出,在耳边萦绕着丝丝的恨意

原来他始终不相信她!不相信她宁姗这个女人!他真的以为她竟然

是该哭还是该大笑

十七

离婚?!离婚她当面实实在在不留一点余地地通知他,要离婚?!

离婚?!还有那个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个男人!?

该死的!真是该死!师劲南的脑子里就像是有许许多多的乱流狂奔他从来没有一次这么肯定那个女人竟然有逼疯他的潜质!而他竟然那么无措?!

情绪絮乱地连他最引以为豪的自制力都消逝殆尽,怒不可遏地开车来到家里楼下,却莫名地不想上去

往上望了望漆黑一片的窗户,家里没有人烟回去又能如何?!睡觉?吃饭?还能做什么?公司里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天没有他就不行。他沉闷的心狂乱有着不可名状的空虚从何而来?又该怎么办

车里流动着丝丝寒冷的空气,他静默地开启手机,却见刺耳的铃声猛然响起

那么多的未接电话,一个一个都标着师林的名字只有她?!

“该死那你还以为是谁?!”他混乱地吐出连他自己都不能辩解的话语。

呆愣片刻,他拨出师林的号码。

不出几秒中,师林的声音便从手机里倾泻而出。

“劲南!你在忙什么,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回我电话?为什么今天没有来医院,你是不是不担心我了,你为什么没有来看我,你说啊!为什么我不能搬进你家里,有什么要紧的,宁姗不是出国了吗?还是你不爱我了?!你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才刚刚流产,你就那么不关心我吗?就算不是你的孩子,但是你劲南你”一声声的质问,尖锐的声音不肯饶人!

忽然,他有一种深深的疲倦。快要窒息的感觉向他袭来,那么强烈,那么密集

“林儿够了”他突然觉得陌生,那样尖锐的声音是他记忆中的声音吗?过去的记忆在他的脑里显得那么陌生却深刻因为记不得所以更加疑惑过去更早更早那个时候他领养她的时候,以前听到的声音似乎不是如此是什么?

他心里的不安,与日俱增

对于宁姗的愤怒与他心里的不安仿佛一起壮大到要吞并他,浓烈地,窒息地!

“劲南!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是不是在想宁姗,你告诉我是不是!自从她走了以后,你都不对劲了!我”她不甘心啊!她连最绝的一招都用上了,难道还不够吗?!她还是赢不过她吗?!宁姗她恨,为什么她可以那么潇洒,在她的面前那么自信大方,她做了那么多,心里的压力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深深地扭曲!

宁姗她提到宁姗让师劲南突然所有的情绪一涌而上!喉咙一阵哽咽,然后一霎那全身虚弱起来

“我没有想姗她回来了。”所以不用了现在他不承认自己自己在想她

心里的那浓浓恨意

他精神恍惚,那边的师林却惊愕得扬高声音,轻软而尖锐的声音有丝丝惊慌。

“她回来了?!她竟然回来了为什么她为什么回来?!又要回来干嘛?!”宁姗回来本来以为她不再回来了!她不是说她放手了吗?!她师林拼命地想要保住一切,为什么她还要回来

因为是因为宁秋成的事情?!

当日她的确是被宁姗气急了!恨她的自若,恨她的淡然,恨她竟然那么简单就可以将她打回原型!不甘心,不服气,也不愿意承认宁姗所说的话,所以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看望她的宁秋成的头上!宁秋成到底是企业的董事长三两句简单的话不会让他有任何的事情,不过上孩子的事情就不一样了,毕竟她肚子的孩子关系就不一样了,用这个是宁家的孩子不是吗?她至少还有王牌!

就算这个孩子不是她愿意生的,就算不是也好,她还有筹码

“爸爸”病床旁,望着父亲略微苍白睡脸,宁姗心里升起一阵心酸

本来就不想把感情牵扯到亲人的身上,如今多么无奈!本以为轻松点放手可以不用波及太深因为心里已经有些疲倦可是,还是没有不可避免的如此!

她知道目前师林一定不会罢手,知道她回来也会主动找上她,不需要她太费心

只是师林太自以为是了,她对她抱怨生恨是一定的了,可惜想必师林忘记了,从来纠缠不清的就只有她自己!本来她去法国就已经可以平静一会儿的了,结果呢?!

如果不是师林,她就不会这么快回来,如果不是她,她和师劲南也不会那么快见面

如今更多的纠葛,给她和师劲南的更多纠葛机会的人。

讽刺的是是你自己啊,师林!

适当的放手有时候或许会换来久违的湛蓝天空可是冥冥中,造成彼此相连的线也那么多,那么荒谬!

纠葛那么多,以后的每一步又要怎么走

十八

烦闷的事情那么多,如果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是否买醉是最好的办法?!换得短暂的放松,让脑子一片空白多好!

没有意外的,师劲南选择了这一办法。他好不容易克制自己专心工作,下班以后没有了公事的牵绊,反而心慌起来,除了能麻痹自己的酒他想不到还能做什么

除了父亲去世那段颓唐的一年中,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踏进“午夜shine”了,对他而言那段时间是他现在绝不允许的脆弱,在他仇恨的心里不允许他自己的脆弱!如今再次进去又是为了什么

也许他是懦弱了,也许他是脆弱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的状况!在公司里,再难的客户,再难的管理,他都游刃有余,可是对于牵涉到感情的事情,他反而懦弱了!心里不平的愤恨不止是对宁姗的,也是对自己的!

原本,他可以毫无顾虑的做他要做的事情,毕竟一切都有了固定,他以为什么都已经是那样,不会变幻了,可是现下又是如何?!

他的计划,他的认知似乎一瞬间就那样被打破了,而且那个罪魁祸首竟然是他从来都不担心的妻子宁姗!

她竟然那么决然!那么不留情!还是说,一般脾气好,温婉的人,到了一定程度爆发才是最最轰然的!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一点点地都不给!特别是这样的女人

双眉紧锁地走到吧台,一头坐下,直接将酒保刚刚调好的酒一把喝下。

“喂,那是要给客人的!”那酒保一转头,向师劲南咆哮道。然后在看清是谁的时候一呆,无奈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你啊师总裁倒是有好久没来这里了,怎么一来还是老样子,见酒就喝”

显然是老相识,师劲南心情絮乱得随意打趣,“酒不喝难道要‘吃’吗?”

“那倒也不是呵呵。”那男子轻轻摇晃着酒杯,邪魅的气息从他轻勾起的嘴角显现。“只是很好奇又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你这个万能人的啊?对男人而言不是钱就是女人,师总裁肯定不会是因为钱的原因,那么应该是女人?”

女人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他闻言一皱眉,径自倒着酒。

“是你妹妹?”他能想到的只有师林。

如果有那么简单,他就不用如此烦恼了!“莫日旭,你让我好好喝酒不行吗?!”烦乱地喊道,简单的一句话却叫莫日旭双眼一眯。

“不是师林?”竟然会有别的女人让他心乱?!

师劲南没有理会他,只是一径灌着酒,一杯又一杯,眼见他快醉了,莫日旭问道:“需要我找人带你回去吗?”

他蒙蒙胧胧的,在嘴边不清不楚地呓语着。突然,师劲南摇晃着站起身,艰难地离开吧台,迷醉地行走着。

“你要去哪里啊?”莫日旭皱起眉头,在另一边喊道。

师劲南没有回头地向后摇摇手,然后像是梦游地走出“午夜shine”。

他口里的呓语声有些清晰起来,他喊着同一个名字:

“桑儿桑儿”

桑儿他记起他记忆里有一个名字一直蒙蒙胧胧地存在。

他想去有她在的地方

“是谁?!”

已是深夜,有谁会那么晚来宁家?

宁家管家林伯,踉踉跄跄地打开宁家大宅的门,只见师劲南充满醉眼朦胧地靠着墙壁。

“师师先生,你怎么来了?”他拦不住一直走恍如未闻的师劲南。

不消一会儿,他像是熟门熟路地走到宁姗的房间。

“师先生!小姐睡了!”那有快要离婚的夫妻那么晚上这样闹的啊!难为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林伯?!”房里一直心神不宁的宁姗听到叫唤声,奇怪地打开房门。“劲南?!你怎么”

“小姐我拦不住啊!他”

林伯还没有来得及说清楚情况,只见师劲南一把拉住她,然后虚弱地靠着她的身子,不清不楚地唤道:“桑桑儿”

她一听,瞪着美目,仿若听到什么惊愕的事情。

记忆里响起一段稚嫩的对话:

“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啊?”男生的声音虽然有些早熟,但是还是稍显稚气。

“嗯爸爸妈妈,他们叫我叫我桑,桑儿”她想说是“姗”可惜因为正是年幼,口齿并不是那么清楚,就那样唤成了“桑”。

从那天起,这个名字就成为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昵称。

她以为他忘了

今天,他像是在梦里,唤着这个名字来到她家

是的,他是忘记了,所以她只能在他意识不清楚的时候出现!她是清楚啊,是他自己选择遗忘她,一丝不留,只把爱给了别人,她要到的却只有死硬的一生!

今天,他有什么资格来到这里,唤着这个名字!?

忽然松开手,师劲南摇晃的身子被林伯接着。“小姐?”

失了宁姗熟悉的气息,师劲南不清的意识里感觉到了一瞬的痛楚,“桑儿!”

没有看他一眼,宁姗冷冷地交代:“让他住在客房吧,等他醒来记得通知他去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砰”关上门,一墙之隔,却那么咫尺天涯!

黑暗中,师林的病房里,传来隐隐约约的谈话声轻声诡异

“劲南劲南,他竟然为了宁姗借酒浇愁!原来是这样不!我要你绝不放过宁姗!我不允许她抢了我的东西!绝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所有!她都不能失去!

角落里,那个人影忽出忽现,他轻声安慰着:“没关系,还有我,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特别是那个宁姗!放心吧,姐姐。”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好弟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原本娇柔的脸上突然显露出狰狞的表情,森冷的空气似乎在这个房间里结了冰

她不只有孩子的保护,还有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的帮忙,虽然她早前被师家收养,但是和同在孤儿院的弟弟并没有失去太多的联系。这一刻,她觉得她不会输!绝对不会!量她宁姗在聪明又如何?以她的弟弟奇特的身份,明的不行,可以暗得来!

冷冰的风不安地在吹动,吹着帘布起伏不定,似乎有种暗流在空气中浮动

帘布突然一霎被吹起,强烈的风势将它一掀

角落边,露出了一张邪气不羁的脸庞。

只见,莫日旭正带着一抹诡异不明的笑容,暗然不明,厉气浮动

十九

当彼此之间足以相互依赖,相处在一起的理由变得空白的时候,婚姻不婚姻对于两个人来说不过只是一种形式而已,那张淡薄的纸也变得不再是那么厚实了,可轻可飘婚姻的保证和誓言说来说去并不是建立在一张纸上的,能够决定纸张轻或厚的不是质量,而是彼此的心

当一切都已经快砰然倒塌的时候,离婚协议书上也不过只是剩下一个签字的空位,就像是签公文一样简单

是啊,只要像是公文一样不就行了吗那么简单,已经写过不知无数次的名字了,为什么此时对师劲南来说却是那么陌生?!此时啃噬他心底的是那么陌生的情绪或是他从来都不知道的感情

从一觉醒来以后,他变得迷惘了,迷惘什么?如果硬要回答的话,是否可以说是自己的记忆

他知道,昨晚他做梦了,那样的梦似曾相识却又陌生无比他不知道在唤什么名字,谁的名字可是一声一声,他听得紧,他听得心惊!就像是在心里无法割舍的东西,就想一声一声地唤回来,盼望着那回头的一瞬间只要一刻!也许他便可以看清了只要一刻也许他可以追的上去

在那里叫喊,在那里想起,在那里追逐可是终究是梦一场

是梦,所以在醒来之时,终究还是会忘了自己曾经因为什么而挣扎,因为什么而百般不舍!虽然情绪那么地清楚存在过,脑子里总有印象,可是在想开口说明,在想去回想的时候却无法言语,无法找寻那些的踪迹!

杳然

他启着口,却发不出声音,望着神情平淡的宁姗,他潜意识里找寻着那看似那么熟悉的感情,慢慢,仔细地望着,然后还是无法释然地垂下眼。

“真的要签字吗?”他自持冷静,只能告诉自己:他师劲南不是那么放不下的男人!他一直可以控制全盘的不是吗?也许这些都是意外

是否是自我安慰的话,或许只有他自己的心知道了吧

也许不服输有时候对男人的感情上来说是一种缺点吧

宁姗望了他一眼,轻声反问:“你觉得有必要再僵持下去的理由吗?”声音平滑,话语却像是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