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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婚姻给了他们太多的疲惫,就算或许以前真的存在着一些快乐的事情也被那纠葛折磨给消磨了吧结束不管是他们对彼此恨意如何,至少给了一个暂时的解决方式。总该为自己结束这疲惫的情况,也许,会有一个出口

理由吗?她问他理由复仇?!对于宁家这是师劲南脑子里一直存在的概念,可是如今真的有再必要僵持的原因吗?当年父亲的死,母亲的离去,现在师林的流产,他们孩子的流失,他们的相处总是要解决一项的不是吗?可是婚姻这件事情当初他从认为一切都可以他们互相都清楚彼此都该是相敬如宾的,作为宁家的人,她是他的妻子,他可以不用报复的心情面对她,毕竟他明白一事归一事,他相信可以做到的便是冷漠和无视可是有过意外吗?有过有过他记得。

他一直都告诉自己她是他掌控的,他决定的婚姻也该是他的,可是以他的聪明他自己其实潜意识地知道:宁家的大小姐宁姗,是个不定数!

不定数不定他不清楚为什么会知道,为什么会明白,为什么在宁家两个小姐之中独独选择了她!选择了她

“师劲南你到底在想什么?”看他迟迟不肯动,她的心突然有一种不安,怕她的决定心会倒下!不要表现得有那么一点不舍因为她不再需要,不要表现得有那么一点点迟疑,因为她不再想思索,不要表现得那么无措,因为她怕她的恨意会扛不住心里隐约的感情!

“我在想你应该会恨我吧”如果不是相互恨意,也不必那么折磨。

她闻言,一丝苦笑滑过:“你也应该恨我不是吗?”说“也”是因为承认,也是在问他。

“的确,恨!”恨她,还有一点的是恨自己,恨那么无措的自己!“才两年也不到,我们就要离婚,想来我的确没有待我的妻子很好”

不好吗?“不,你待我很好,应该的很好”却始终不是她要的

他挑眉,却没说什么,看着她,视线停留在她的肚子上,清晰的隆起已经不能掩饰,在一瞬间他眼里滑过一丝愤恨,然后还有憾意“我以为我会有一个孩子,没想到”痛觉就像是一经触碰就完全觉醒一样,那么深刻!

她撇开眼,没有搭上他的话,“我想你应该注意的是师林的孩子,她肚子里的是我们宁家的孩子,不管怎么样,为了她,你总要好好关注这个孩子,让她平安的生下来。至于害她流产这件事,你以为是我也好,怎么样也好,我现在是孕妇,你不需要担心,还是担心担心师林吧。”宁家的孩子必须要保下来!至于之后的事情她也要想想。

师林的事情“这件事也许是我”这件事情他派人调查过,没有任何关于宁姗的线索!这件事,是他抱歉了!即使再是恨,事情总应该弄清楚!

她打断他的话,对于他接下来的道歉并不感兴趣,“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是道歉我不需要,因为没有必要不是吗?”他怪也怪了,难倒几句道歉能够磨平这件事情的一切吗?!算了,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事的了,不是吗,有些事,她宁姗心里总是有数的。

师劲南看得出宁姗的不接受,再多说也没有什么意思,“那么我”

“你该走了夕阳都已经出来了。”她要他走!是的,她不给他主动对她挥手再见的机会!曾经都是他先开口离开,到现在,她要让他离开!

总是公平的不是吗?

“好。”他浓眉一锁,也不说什么。

夕阳的余辉,总是永远壮丽而缤纷耀眼,总要让人像是身处阑珊处一样朦胧

他在走出房间的一刻突然听她浅浅地吟道:“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哪有那么多机会可以让人蓦然看得到诗果然是如梦呵”她淡淡一笑

淡淡的,那笑声落在他的身上却如棒一击!这话让他心一落,然后一阵朦胧的熟悉感突然向他袭来

“哥哥哥哥这首诗我觉得好奇怪哦!”童稚的声音软软的,可以感受得到她的皱眉。

“那首,我看看啊。”有个略微低沉声音带着宠溺的笑意,“你这个人,桑儿,这首诗还不到你这个年纪学呢,再说你看了也不懂啊!”

“我懂!妈妈有讲哦,可是好奇怪好奇怪哦,难道一次回头就能见到吗?那如果桑儿错过了一次看的时间,那是不是就看不到了啦!你看这是乱写的嘛!哼哼”

“你哦”

童稚细语,没有根据,但是对错太难分辨了!

宁姗回头看了他一眼,对视一秒,然后他撇去烦乱的情绪走了出去。

望着夕阳和逐渐亮起的路灯,她失了神。夫妻的缘分消逝了,向他们迎来的将是什么那耀眼的余辉下,火红得眩目亮光仿佛隐藏着人们那冥冥之中奇妙的线

二十

继离婚后,平静地过了一段日子,肚子愈见隆起,算算日子也就差个把月了吧前段日子宁姗都呆在家中比较多,难得出去走动,秦瑞也经常在旁牢牢提醒,这日子其实少了太多活动。

眼见今天一个大好的天气,难得的艳阳天,这样的天气总让人跃跃欲试,身为孕妇也总得出去转转才好。

透过纱帘,软软的阳光撒在身上,倍感轻松。宁姗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想乘着假日出去走走。

终于离婚了其实她也松懈多了,换个方式也不错!

刚刚跨出房门,就听到电话铃声响起。

“喂?谁啊”屋子里待久了,她只想着户外的阳光和空气,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那头还是没有声响,只传来浓重却缓慢的呼吸声。

“”

“喂”她一顿,呆了呆,垂下眼。“还是不说话吗?”

还是不说话

这个无声电话出现已经好几次了,每次当她接起,那边总是没有声响,却也没有挂断的意思,沉寂一段时间

如果不是有意恶作剧,那么会是

“”那头沉默,她也没有挂断,只是慢慢僵持下去,她在想,“他”要何时才会出声?要经过几次才会告诉她,“他”是谁。

像是一根紧绷的线被他们拉着,看谁会下放下。结果那头还是老样子,伴随着一声叹息,那根线无力地被放下。

“嘟——”

她茫然地听着盲音,呆滞半晌,然后轻轻摇着头,浅浅一笑挂下电话,走出门。

散步一向是她最爱的活动,浅慢也不激烈,反而也是一种享受。无意抬头看看道路旁的梧桐,枝叶早已凋零,冬天的脚步其实是总是容易滞留的,不过有句话语说得好: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这话,她一直都很喜欢,总是有希望的她微笑着,下意识地抚摸孕育着新生命的地方,这也是个希望!

想到这里,她心里喜悦起来,可是心里却总还是存在着隐约的担忧

按道理来说,师林绝不可能久久没有什么动静,如果是因为她和劲南离婚的原因而放弃并不附和她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师林对她的恨早已表露不遗,再加上她不甘示弱,自以为是的性子,她绝对不可能一点动作都不做心里的隐约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一刻,宁姗却害怕了自己太过敏感的第六感,这样的担心太让她伤神。

怕是怕,师林会不择手段!

思及此,宁姗不由得蹙眉,等她慢慢回过神来,走过路口,只见一辆急速而来的轿车向她驶来!

她的担心!师林的不择手段!

握紧手心,她还没来得及走动几步便因为车的冲力跌倒在地!

双手抱紧的肚子即可渐渐传来阵痛!师林!她要她和劲南的孩子!

原来她果然是怕,也许她可以不怕师林的诡计,但是她的孩子呢!她怕孩子离开啊!

陪伴她重新开始的骨肉!

不能没有不能走!

疼痛使她蜷曲在地,“我的我的孩子!”脚旁的鲜血殷红了她的眼!

也殷红了

蓦地有个声音怒不可遏的在她身旁响起!

“该死,你怎么会怀着孕呢!”一个黑衣男子紧紧抓着他,不可置信地低咒道,“你怎么会姐姐竟然”没有告诉他宁姗怀孕了!

“姐姐?”听力突然因为疼痛而特别清晰!是!师林是有一个弟弟!

“少说话,女人!我马上带你去医”莫日旭想将她抬起,手却被宁姗牢牢的抓住。

“你姐姐是是不是”艰难地倾吐话语,她感觉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清冷,冷冷的“是师林!”而害她的只有她!

“你”他邪气的脸上有着懊恼却也不否认。

“你姐姐一定没有告诉你我是怀着孕——是不是!”在她还能思考的时候,她看得出他为人并不坏,邪气中有着耿直!

闻言,他恼怒地将她抱着,坐进车里。“可恶对了!”他姐姐竟然没有告知他有这个情况,她应该了解他的性子的!而她该死地没有告诉他,没有!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她的手还是死紧地拉着他。“我要你我要你答应无论如何,你,从今而后,你要保护我的孩子直到直到他,他成人!即使,即便敌人是,是,师林!”孩子不会死,就算她死,她也要孩子留下来!她脑子里有一种信念笃定眼前的人也不会让这个错误发生!所以她要他补偿,承诺!一定要!

他一怔,不能言语。

即使,即便敌人是,是,师林!

他凝视着宁姗的衣服绽开的血朵,鲜红着刺激他的心,他的良知!

“我答应你!即使是师林!”即使是他的姐姐!他也决不手软!

“好”虚弱地漾开一抹满意的笑颜,宁姗渐渐松开紧绷的手。

下一秒,在她闭上眼的下一秒她沉浸在了不明的黑暗中无明的未知

二十一

当你失去意识的一刻,是不是会想到很多很多她的眼里浮现那一张张模糊不明却真切的画面,小时候和现在的画面和现在交错得重叠在一起,混乱得让她惊心!

儿时的青梅竹马可以是现在的毒药,摆不掉。

成年后的夫妻之约可以是现在的联系,斩不断。

她记得在儿时最后一天见到他,是在一个深秋,夜凉如水。

她听闻他家中出事,吵闹着要去看他,可是她父亲却一再阻挠。

她不懂,她不懂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看他,爸爸,我要去!”还是孩子的她姣美的脸上露出和同龄人不一样的倔强。“南哥哥会伤心的,姗儿要陪在他身边!”他父亲出车祸,他一个人该是多伤心啊她不想看到一直自信亮眼的他伤心难过,她想陪着他!

“我不准!姗儿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我只要你这回答应我!不要再去见他,你的南哥哥,绝对不要!”宁秋成强硬地阻止道。眼中的哀伤不明。

“理由?爸爸,你一向告诉我任何事情都有理由,那么你告诉我这次为什么我要我的南哥哥!”她的坚决让宁秋成不禁在心中叹气。

他扶着她小小的身子,柔声说道。“人有些东西是没有理由的,姗儿,你要怎么跟你解释呢?如果你的南哥哥会伤心,会表现得如他这个年龄一样孩子的反应,我也就不会不让你去了问题是”

“问题是也许他根本不会开心你去看他,也许他再也不是你的南哥哥了。”

她迷惘地摇头,只是眼里的执着却那么强烈。

他的女儿虽然早熟,但是也只是一个孩子,她该懂什么,懂他们这些自寻烦恼的大人的爱恨情仇吗?

她不懂,所以她不会有任何难过,她不懂,所以在她懂的那刻,他不敢想象她有多伤心!他怎么舍得啊

“我要去。”宁姗还是那句话。她扯着她的衣摆,直直地望着宁秋成。

他没有说话,知道怎么劝她也不会听。

见父亲没有说什么,宁姗赶紧唤道:“林伯,备车。”

“哦,好。”林伯应了一声,然后怪异地看了宁秋成一眼。

望着宁姗奔去的背影,宁秋成转身,轻声叹息:

“原以为是姻缘,没想到却是孽缘”

一听师家的佣人说师劲南在房间里,她便赶快向他一楼的房间奔去,没有片刻耽搁,可是在她打开他房间门时候却停住了脚步。

她身形一顿,被房间里弥漫的阴郁和深沉一怔。

“南哥哥你”她不知道她的声音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抖颤!

她看见坐在床上的师劲南缓缓地转身,她对上了一双恨意隐然的眼睛,沉凝得让她叹息!

“南”

“滚!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他嘶哑的叫唤,像是要将她活吞。

她不明白,她不知道,为什么将她捧在手心上呵护的人会这样对她

“你不明白是不是!你不明白是不是去问你父亲啊!去问你那个人!让他告诉你他对我父亲做了什么!”他狠狠地摇晃着她,不顾她的吃疼,像是发疯的地对她叫喊。

她不明白,她不懂!

“是你,是你父亲害死我父亲的,是宁秋成,让我父亲死的!”

“不!我不相信!我父亲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决不!”唯有这句她听懂了,但是她相信他的父亲,从小教导她的父亲绝对不会做出损人利己的事情!“南哥哥一定有误会!一定是!”

“不要叫我!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我的眼睛!”他俊朗的脸庞不再是对她和煦的清风,他仿佛在一夜之中改变得彻底,变成一个只有恨意的人!

“我”宁姗还想说什么,紧紧抓住她双肩的他却放开了他的手。

“你走吧,快走啊!我不想见到你!”

“不要!我不走不走!南哥哥,你不是这样的,你不会这样对我,南哥哥懂我的意思的,你了解我”她的眼眶湿润起来,他却选择别开头不看,永远不看!

一句一字,伴随着他的沙哑声音倾泻而出:“够了!我不懂,我不懂爱我不懂爱!我不懂你,我不了解!永远都不想了解!”他的脑海只浮现他父亲的尸体,他父亲的面庞,死硬死硬除了这些他什么都不想,不想!他师劲南不想!

她木然,此刻,她知道她说的话,他再也听不进去了,他再也不愿意听了。

那个穿着白色衬衫,带着俊逸笑意的人要离她而去了,而她竟然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眼睁睁地知道这个事实

“问题是也许他根本不会开心你去看他,也许他再也不是你的南哥哥了。”

再也不是了再也不是了

脸庞的泪水渐渐冰冷,凝在脸颊上,清凉,清凉的。

这一刻,她才明白父亲对她说的话原来这一切她最不懂得,而她懂得的时候,她只能无力地接受!

他不再是她的“南哥哥”,可是她却还是她!

他走了,她却还在原地,多无可奈何

二十二

一片混乱!

医院走廊不时传来局促的踏步声,莫日旭好不容易将宁姗带到了医院,宁姗被送进手术室没到片刻,急诊室外真是一团乱!一团乱!

莫日旭没有任何的响声,只是紧锁的眉头让人立刻便可看出他的烦闷。接到通知的秦瑞只是一个劲地四处晃,焦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真令人担心这地板迟早会被他给踏穿!

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看起来是那么平静,神情与人两异!

前一刻钟,师劲南也是接到通知拼命似地赶来,死命地揪着莫日旭的衣襟质问!他不回答,师劲南也不说话,只是那眼神像是一个负兽,想撕咬着任何一个人,即便不知道缘由!

此刻,不说话的他,看起来那么平静,连呼吸都快要和医院的空气融为一体,轻轻的,似要消逝。那么平静,但是那眼神却让人觉得像是一只啃噬着自己的伤口的野兽,连叫唤都只能让自己的心听见似乎那样,他心里才过得去。

“医生!医生!”看着手术室里其中的一个医生出来,秦瑞赶紧上前,“告诉我,宁姗怎么样了她到底怎么样了!?”

是死,是活?

医师叹着气,口气急促地说:“这个,我想,要看她自己了,很困难,如果都要保住的话!”

要得只能舍!

“不行!”秦瑞眼神一凛,沉声,“绝对不行!都要!医生,我求你,一定要都救活!如果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她会活不下去的!”要宁姗留下来,可是孩子也是动力,多难抉择!他太清楚这个孩子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太清楚!如果孩子没有了,她活下来也是行尸走肉!

“…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她会活不下去的!”秦瑞喊着的这话,传进了莫日旭和师劲南的耳朵!

他们一怔,抬头望着秦瑞。莫日旭眼神一滞,没有动弹。

只是

师劲南握着拳,踉跄着身子,速度却快得擒住快要转身的医师的衣襟,颤抖着双唇,像是无法吐出嘴里的话语。然后良久,他才启口:

“保孩子。”即便这个不是他的孩子!即使会失去宁姗!

话刚落,秦瑞第一个紧紧抓着他,狠狠地咆哮道:“师——劲——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到底搞清楚没有”

“我清楚”他没有反抗秦瑞,只是那张俊美的脸庞已经有说不出的疲惫,“我清楚这个孩子对姗儿的重要性,所以即便他不是我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