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延年:“…”

见好兄弟,忽然沉默不语,杜衡后知后觉的辩解道:“益寿,我没有贬低你长相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候延年叹了一口气:“别说了,越描越黑。”

杜衡:“…”

伽蓝,据说她在童年时期就拥有超强的绘画天赋,绘制风景和建筑可谓是信手拈来。

据说她幼年师承廖鸿涛,不到10岁就已闻名业界。当时有很多人登门购画,所出价格远远高于职业画家,但其母不愿女儿的作品太早商业化,在征得伽蓝同意后,将一部分画作留在家里等她满18岁之后自行解决归属问题,另一部分画作则定期捐给非营利机构,用于慈善救助或是美术馆收藏。

伽蓝,在建筑系是名人,隔行如隔山,虽然S大外系学生都知道建筑系有一位天才绘画少女,但见过她的人很少,据说除了上课就连她的同班同学都很少有机会在课后同她说上几句话。

据说伽蓝的画一画难求,她有主画风景和建筑很少涉及人物肖像,那日午后,侯延年被他相中同宿舍的周强听说此事后,一直怂恿候延年给家人打电话,益寿,别犯傻啦,你知道她的一幅画有多贵吗,平时花钱买花还要吃闭门羹你倒好,人家亲自送上门,你这位大爷还不情不愿。

黄昏杜衡打完球回来也在劝他,我曾在美术馆看过她幼年的一副作品,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的年龄,真的很难将那幅画和一个孩子联系在一起,那姑娘虽然说话不讨喜,但在绘画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她想画你就让她画,但最好是画完后把画给骗回来,要么卖要么收藏起来做得以后升值。

那天是9月25日,晚上八点左右,侯延年,拨通了伽蓝的电话,9月26日下午,侯延年依约前去建筑系找伽蓝,回到宿舍杜衡和周强问起绘画细节,侯延年,黑着一张脸,闭口不谈,致使杜衡和周强想入非非,一晚上脑细胞异常活跃,都没睡好觉。

9月30日,十月长假前一天,s市天气很好,伽蓝给候延年打电话,让他去取画。

江少陵最近一直忙于新产品的构思,现在已经不住校,已有好几日没和杜衡等人打过照面。

这天学校放假,江少陵有事找候延年,就临时回了一趟原先的宿舍。杜衡叫他回来,兴奋得像中了彩票一样:“少陵,益寿的肖像画完成了,你快过来看一看!”

江少陵走近,见那是一幅油画:候延年赤裸着上身,穿着黑色长裤,赤脚坐在室内的飘窗上,因为背着光,再加上身体微侧,所以阳刚的脸型在光影的衬托下男人味十足,魅力不容小觑。

油画中所有的光影和窗外的景致惟妙惟肖,仿佛真实的图片一般,逼真程度令人惊叹。

“天才不愧是天才,你看这照片,啧啧,足以乱真。”此刻杜衡早已遗忘少女目前的毒舌,他所欣赏的是少女绘画天才。

江少陵没说话。油画里,候延年腹部肌肉分明。江少陵嘴角有笑,却未达眼眸。

周强双臂环胸站在一旁,开起了候延年的玩笑:“难怪你那天黑着一张脸不愿多说绘画细节,原来是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宽衣解带,事后羞于启齿?”

候延年无奈一笑:“我不愿多说绘画细节,是因为那天她什么都没画。”

杜衡和周强闻言均为一愣,但是江少陵对此事有些漠然,无动于衷地走到阳台上洗手。

宿舍内,候延年出声解惑:“那天下午他见我不肯脱衣服,就主动上前帮我,我哪能真让他动手帮我脱,谁知我刚脱完衣服坐在画室的飘窗上不到五分钟?她就被人叫走了,当时画布上,连个线条都没有,所以我才会认定是那丫头在耍我玩,回来后脾气一直不太好。”

杜衡听出候延年的话外音,震惊不语。

周强看看候延年,迟疑开口:“你的意思是,这副画她是靠记忆画的?”

“她不仅在绘画方面极具天赋,就连记忆力也很惊人,这幅作品高度还原了我当时的状态,就连光线也是高度吻合,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若非亲身经历,候延年绝不相信这幅油画出自一个女生数分钟的记忆。

杜衡和周强盯着画作默然不语。其实,他们不仅是受到了智商上的刺激,多多少少还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阳台上,江少陵已经洗完手,正抽出一条毛巾擦手。他擦手的动作很慢,一双清澈的黑眸带着淡淡的寒意,彰显着不易亲近。

建筑系伽蓝的记忆力确实很惊人。

2002年11月2日,他有事途径建筑系展览厅,基于建筑系历届学生作品展连日来好评如潮,他在一时兴起之下进了展览厅。

注意到伽蓝,是因为他在由她绘制的校园景观图中发现了他的存在。即是景观图景观自是焦点,校园人物无非是点缀,她却能在短短时间内将他和周边学生绘到图中,表情和衣着拿捏的都很精准,可见才情斐然…

一个出色的画家,如果敏感而又警觉,往往能够一眼就捕捉到被画者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他依稀记得,初秋的某一天上午,他离开商学院图书馆不久,身后忽然有女生在叫他的名字,他回眸望去,那女生在周围几个同学的起哄下,红着脸对他大声喊道:“江少陵,我喜欢你!”

画中的他,薄唇轻抿,眼神冷淡,隐隐夹杂着一丝丝嫌弃…

十一国庆长假,伽蓝在母亲的陪同下前去杭州观看画展。正值旅游高峰期,母女两人心性不喜热闹,观看画展并未在杭州多做停留,当天就启程回到了S市。

伽蓝很忙。

大三那边她最近主修建筑与文化。九月末,大三老师布置作业之前,她利用几天时间先行讲解了博物馆任务书,并做了相关基地展示。十月长假前一天老师安排学习分小组熟悉任务书,合作完成基地和文化分析,另外还有设计规范和常见流线等相关作业,按老师的话就是长假结束后,在他第一节 课的课堂上小组成员将直接汇报ppt。

伽蓝和几位大三同学就相关任务进行了合理分工,敲定了10月7日上午返现交流手头作业,以便及时修改和完善。

其实,10月2日伽蓝就已完成任务,但她临时又有了亲的idea--打算将文化元素更好的融入到博物馆建筑当中,所以从杭州回来以后,她几乎每天都泡在S市大型图书馆里查阅相关书籍和资料…

10月6日临近中午,伽蓝离开图书馆回家吃饭,午后睡了一觉,下午起床打开背包,准备取出笔记本绘制设计草图时,却发现笔记本不见踪影。

那本遗失的笔记本里记录了伽蓝众多的手绘建筑作品以及细节批注,不能丢。

她上午还在图书馆里使用过笔记本…

母亲在院子里洗衣服,见伽蓝拿着背包要出门,连忙甩了一下手上的泡沫,送她出院门:“不是说今天下午不去图书馆吗?”

伽蓝在门口背上双肩包:“我好像把笔记本丢在了图书馆,我现在过去找找看。”

母亲一边埋怨她做事马虎,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着:“路上注意安全,找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

S市图书馆,将近下午四点。伽蓝上午逗留的地方不多,她在遍寻无果之下,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了图书管理员那里,询问对方是否见过一个黑色笔记本,或者有没有人捡到。

图书管理员上下打量了一眼伽蓝,开始进入查户口模式:“姓名。”

“伽蓝。”

图书管理员继续追问:“哪个大学?哪个系统?”

“S大建筑系。”伽蓝并未在黑色笔记本上书写就读大学和院系,但扉页正中间有她的名字。S市图书馆查阅书籍者身份各异,眼前这位图书管理员却知她是学生,显然令她颇感差异,但对方既然这么问,可见笔记本的行踪有谱。

核查身份完毕,图书管理员递给伽蓝一张字条:“失物在你的校友那里,字条上有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你可以给他打电话要回失物。”

校友?

伽蓝打开字条,手机号码是139开头,至于名字…

伽蓝无意识地皱了皱眉。

江少陵。

那人的字劲苍劲有力,远胜她的千万倍。

S大计算机实验班属于变态专业,节假日调动学生参与科研或另设课程是常有的事,伽蓝给江少陵打电话的时候,江少陵再过半小时还有一堂课要上。

电话接通伽蓝开门见山,直接报出姓名:“你好,我是伽蓝。”

“嗯。”男子好像并不意外,就连声音也是淡淡的,听着很舒服。

图书馆附近设立了公交站牌,伽蓝仰望着公交途径站:“听图书管理员说,我的笔记本在你那里?”

“嗯。”

“…”他再嗯下去,伽蓝觉得她很难继续和他沟通。

所幸他的回复终于不再是单音字:“长假结束,10月7日下午或黄昏你来商学院找我,我今天没时间。”

10月7日?

10月7日她很忙,除了和小组成员有约之外,晚上还有一堂课要上。况且商学院和建筑系想距甚远,在时间上太过吃紧。

手机那端若有似无地传来一阵学生的吵闹声,伽蓝沉默两秒,开口问:“你在学校么?”

“下午五点左右,计算机科学实验班的学生正在教室里上课,与其说那是一堂专业课,比不如说那是一堂分组讨论会。”

主讲人是陈教授。这天下午刚上课,陈教授就在黑板上布置了一道算法极其复杂的难题,并给学生半小时让他们进行分组讨论,随后逐一演示解决方法。

抵达实验班,伽蓝直奔教室后门口。彼时有小组成员现在讲台一侧,由他们推选出来的小组代表正拿着粉笔在黑板上解题。至于陈教授…

讲台下放着一把木椅,陈教授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观看学生解题。伽蓝飞快地扫视一眼教室。今天来上课的学生估计有三十几位,想要找到江少陵很容易,位置偏后,靠窗,值得一提的是,窗户半开…

一分钟后,江少陵的手机在桌面上无声地振动了一下。

当时小组代表已解题完毕,陈教授站在讲台上发挥严师风范一连标识出好几处漏洞和不足,江少陵垂眸查看手机短信---

“学长,我是伽蓝,我在你右侧的窗户外,等教授不休息的时候,可不可以把笔记本从窗户里抛出来?谢谢。”

江少陵转眸望向窗外,然后抿了抿唇。

视线里,窗台半开,少女正站在窗外,目光清澈地望着他,露齿一笑时跟和善无关,反而透出几分虚伪和客气。

江少陵看着她不吭声。来得倒挺快。

讲台上,陈教授还在讲题。伽蓝用口型向江少陵道出“笔记本”三个字,江少陵面无表情地欣赏完她的表演时,恰逢陈教授讲题告一段落,示意江少陵四人小组上台演示新算法。

见江少陵移开眸子起身离席,伽蓝站在窗外瞬间止了笑,也沉了眸。

伽蓝以前听说过,实验班几乎每堂课都长达三小时。眼下开课不到一小时,这就意味着她要在阶梯教室外苦等江少陵两小时。

苦等的画面太美,伽蓝不敢发挥想象。

伽蓝做事向来随心,从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和看法,而当一个人的行事令人无法揣测时,难免会显得与常人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是惊世骇俗。

所以她站在了教室前门门口,并镇定自若地敲了敲门。当时江少陵作为小组代表刚刚走上讲台,闻声望向门口,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同学,你是不是走错教室了?”陈教授看伽蓝很眼生,应该不是实验班的学生。

“没有走错教室。”伽蓝的神情始终很平静,看着陈教授淡淡地解释道,“前段时间,我有幸旁听过您的课,课堂上受益匪浅,今天听说您给实验班上课,才会慕名跑来受教。”

伽蓝的马屁拍的很到位。她的目光对上江少陵的,江少陵默默凝视着她,神情冷淡…

陈教授最喜学生勤奋好学,再跟伽蓝说话时,语气温和了许多:“下次旁听可不要在迟到了,快去找座位。”

陈教授话落的瞬间,江少陵和伽蓝先后移开眸子,一个低头平静地拿粉笔,一个潇洒地转身找座位。

江少陵解题不过三秒,空气里似乎漂浮起一丝异样,他隐隐察觉了什么,转眸扫视一眼教室。只见伽蓝霸占了他先前的座位,即使周遭的同学压低声音提醒他这个位置有人,她也不予理会,而是理所当然地将他桌上的书籍挪到旁边,对周遭的各色眼神更是选择了冷眼旁观。

江少陵在刹那间抿了一下唇,也许连一秒都不到,伽蓝却休息到了。看来某人情绪不太好。

说实话,她的情绪也不太好。

原以为她那本笔记本是被江少陵带进了教室,但她刚才挪移他的课本却没有看到笔记本的踪影。

江少陵究竟把笔记本放哪里去了?

要想知道答案,伽蓝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下午的阳光,照在讲台上,江少陵作为小组代表拿着粉笔在黑板上解题,成了众人的焦点所在,众人的视线追随他的手指缓缓移动,有人专注于他的解题思路,有人专注于他修长的手指,挺拔的身材,完美的背影,抑或是英俊的侧脸轮廓…

伽蓝不得不承认,颜值高,身材好的男人,从任何角度看起来都很赏心悦目,似乎就连他的白T恤也充满了诱惑力。

陈教授的课程极具挑战性,算法分析的难度系数很高,相较前一位学生代表,江少陵写在黑板上的运算方法无疑简单了许多,不仅成功地调动了学生的目光,陈教授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

隔行如隔山,伽蓝虽然对计算机课程一窍不通,却也能看出江少陵在解题过程中有些极其严密的逻辑思路,解到最后宛如行舟出山,令人刹那间豁然开朗。

这样巧妙的解题方式似乎就连教授也设想不到,所以不等他开口,台下的学生已自觉将解题方式誊抄在了笔记本上。

江少陵的解题过程不到三行,表面看起来很简单,但推算步骤一环紧扣一环,学生指望在课堂上吃透没个环节是不可能了,只能寄希望于课后拿着笔记本慢慢摸索。

看得出来,陈教授很器重江少陵,解完题后还欣慰地拍了拍江少陵的肩,示意他和小组成员回到座位上。

江少陵要回座位,伽蓝势必要起身让他进去。笔记本落在江少陵手中,伽蓝倒也懂得审时度势,起身避让一旁,等江少陵入座后才在他身旁坐下。

讲台上,陈教授笑容满面地为学生讲解江少陵的解题思路,伽蓝压低声音道:“学长,你什么时候可以把笔记本还给我?”

“先听课。”江少陵的注意力在黑板上,就连声音也是淡淡的。

听课?她能听懂才怪。

那位陈教授有个坏毛病,每讲一句话,末尾就会带上“是吧”两个字,而且每讲几句话就会看向伽蓝,好像生怕她听不懂。

伽蓝的确听不懂,但陈教授每次看着她“是吧”“是吧”来回问,她总要有所回应才对,于是装模作样地点点头。

期间,江少陵斜睨她一眼,她也顺势瞟了一眼江少陵。

伽蓝猛点头的后果就是,几分钟后在课堂上被陈教授点了名:“同学,都听懂了吗?”

“听懂了。”当着老师的面说谎,伽蓝颇为心虚。

陈教授的表情有些诧异,扫视众位学生一眼,开口问:“你们都听懂了吗?”

实验班的同学不知是故意使坏,还是真的没听懂,竟异口同声地道:“没有”

伽蓝:“…”

陈教授将黑板擦得很干净,他把黑板擦丢在讲台上,再次笑着轻唤:“同学?”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做人啊,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伽蓝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了身,赴刑场之前还不忘拿眼神斜剜江少陵,带着几分谴责和几分幽怨。江少陵合上课本,只当自己没看见。

下午五点半,讲台上,伽蓝拿着粉笔却不急着解题,而是面对黑板低着头。见她迟迟不推算,已有学生开始起哄,更有学生面面相觑,暗笑此女说大话。

陈教授这日出的推算题是专业博士水准,江少陵的演算方式别具一格,估计就连博士生看了也要绞尽脑汁寻思半天,刚才陈教授问他们是否听懂时,其实他们是真的没有完全听懂,所以当时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生说她听懂时,实验班的学生完全是一副看戏的心态。更何况…上台演示那么复杂的推算公式,若不是精通专业知识,铁定会闹笑话。

伽蓝迟迟不推算,是因为她正在回忆江少陵先前在黑板上的演算过程。她该感到庆幸,庆幸某人的手指太迷人,以至于某人写字时,她的目光一直追逐着某人的手指舍不得移开;她该庆幸某人的数字和汉子写得太好看,以至于她又慢慢品味了一遍他那行三行演算过程;她该庆幸,庆幸陈教授对她的“照顾有加”,讲解过程中一直盯着她,害的她恨不得眼睛直接长到黑板上,已证上课用心。

这天下午,众目睽睽之下,伽蓝将某人的推算过程精准地照搬到黑板上,教室里忽然间鸦雀无声。

陈教授压下震惊。他平时主讲高年级课程,确定之前从未见过伽蓝,当即看着伽蓝皱眉问:“同学,你是实验班低年级的学生?”

“不是。”伽蓝把粉笔放在讲台上,伸手拍了拍掌心的粉笔末,笑着说:“我是外系学生,建筑系。”

此话一出,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唯有江少陵面色不变。她盯着伽蓝已经很久了,眸色很深,心绪难辨。

陈教授被伽蓝一句。外系学生。刺激得不轻。所谓术业有专攻,他平时并不关注

建筑系,自是不知眼前这位小姑娘是谁,但面对实验班的学生,陈教授难免动了几分气。

。看看,都把眼睛擦亮,睁大眼睛好好看看!黑板上这道题是外系学生做的,你们这些些专业生看了,难道不感到害臊吗?"

台下的学生一个个低着头,很害臊。

伽蓝也替他们感到害臊,站在讲台上无比优雅地吹了吹手中的粉笔末,但当目光

与台下某人的目光无意中撞在一起时,伽蓝嘴角的笑容明显便了一下。

江少陵的目光清凉如水,心智远超同龄男子数倍,凝视打量伽蓝时,仿佛能够一

眼洞悉伽蓝恶劣的本性。

伽蓝移开眸子,见陈教授教训得正起劲,不方便跟他打招呼,于是离开讲合慢吞

吞地回到了座位上。

再来说说陈教授。实验班的学生在算题方面竟不比外系学生专业,陈教授一方面

倍感丢脸,另一方面又觉得学生不争气,寒着脸训斥学生数分钟之后想来还是不解气,要不然也不会愤然布置完课堂作业就拿着书离开了。

此时,尚不到下午六点。

下课后,有同学找江少陵咨询专业难题,伽蓝不便催促,坐在一旁等他,即便如

此,她本人似乎也没闲着。

江少陵在解题间隙偶尔会抬眸看着她,发现她适应能力很好,正单手托腮和一位

女同学"打嘴仗。"

女同学"你怎么这么聪明?"

伽蓝"建筑系聪明学生一大堆,我在系里甚至排不上号。"

女同学"呵呵,你太谦虚了。对了,你是建筑年学生,那你一定认识伽蓝吧

伽蓝"不熟"

女同学"听说她是一位天才绘画家,在建筑系和业界都很出名o。

伽蓝"怎么说吧?我和我同学平时都不太喜欢地,邪姑娘不是一样的做,还百

些目中无人。"

女同学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听说她今年只有十六岁?

伽蓝"是啊,小屁孩一个。"

女同学这次沉默的时间比较长"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

伽蓝"上帝很公平,给了她一点儿小才,但无貌。她那人瘦得跟竹竿一样,要

胸没胸,要臀没臀,跟逃荒的饥民没两样。"

女同学沉默数秒又数秒之后,终于吐露内心的质疑"她有你说的那么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