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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这么长时间再见面,她依然对他充满了诱惑。

她的话他永远不敢轻易相信。深一句浅一句,戏谑调侃,就是摸不透她的想法。如果不是他早注意到她,早躲在这里听到两人所有的对话,他又会被她骗了。

贺大树真想撕开她的假面,看到最真实的那个齐冬。而他这样想着,就这样逼近了她。

“你干嘛呢?”齐冬转过身,对贺大树过分靠近的身体皱起了眉。

贺大树取走了她手里的酒放在栏杆上,手臂迅速的揽住了齐冬的腰将她拖进了怀里:“小恶魔!早就知道了程峰的心事,还一个劲的装可怜!我真想替天行道收了你!”

他都听到了?齐冬大惊。对着他压过来的身体只来得及用双手撑住他的胸,他的唇便紧紧压在她嘴唇上。

她瞪大的眼睛与贺大树黝黑的双瞳对视着,一时间竟忘了她动弹不得还可以一口咬下去。

等到齐冬反应过来时,他的舌已撬开她的牙齿,紧紧的吮吸着她的舌。扑面而来的强烈气息几乎让齐冬窒息。

然而她用尽力气却无为的挣扎最终只让她沁出了一层细汗。贺大树死死将她压在怀里,用手臂和身体紧紧圈住了她。他的舌尖一味的在她敏感的口腔上腭缠绵游走。齐冬哪里是他的对手,嘴里传来的酥痒抽空了她的力气,她双腿一软便靠在了栏杆上。

她努力集中的精神完全不能抵抗贺大树的侵袭,她甚至听到自己不受控制发出的低呻声。露台上还有其他人否?如果被人看到她该怎么办?齐冬的眼里渐渐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贺大树渐起的情欲被她的眼神瞬间扑灭。他将齐冬的头摁在了怀里,微微喘着气,抱紧了她喃喃说道:“我一见你就控制不住自己。齐冬,你真漂亮。”

这个淫贼!齐冬满腹憋屈,恨得用脚狠狠的一下又一下踢他的小腿,像只受伤的兽咆哮的低吼:“我踹死你丫的!你放手!”

她的声音被堵在贺大树胸口,头顶传来他固执的声音:“你冷静下来和我说话我就松手。”

额头青筋直跳,血直冲进脑袋,齐冬气得阵阵眩晕。她突然想起了顾磊,如果不是那场意外,她还会这样受别的男人欺负?她挣不开贺大树的怀抱,酸涨的气息直冲进眼底,崩溃的哭了起来。

贺大树松开了手臂,震惊的看着齐冬靠着栏杆压抑着哭声边喘气边啜泣。他迟疑的伸出手想抹去她脸上的泪。

齐冬一巴掌挥开,双手在脸上迅速的抹拭,抬头时吸着鼻子凶狠无比的对他说:“想找漂亮女人花钱就可以。你再敢碰我,我就阉了你!”

如果他这样放她跑开,他就猪脑子。贺大树脑中飞快跳出这句话来,人已拦在齐冬面前。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轻声说:“你如果真想找个男人嫁了,我娶你。”

齐冬的脚在他面前移动,轻巧的移开,裙角闪动,消失。

隔了良久,贺大树才抬起头来。夜风中的花园静谧无声,宴会厅里的音乐像风一样轻。他的舌在嘴唇上舔了舔,唇微扬:“我喜欢你的味道,齐冬。”

分了手还能成好朋友的,绝没有深爱过。

所以齐冬和程峰仍是朋友。空闲便约了一起喝茶。

齐冬抱怨的说起和刘世茹在洗手间的“偶遇”后两人就分手。程峰有些尴尬。再看齐冬,眼里就染上了算计的狡黠。

齐冬瞅了他半天,终于叹了口气:“程峰,说起刘世茹时,你眼里都是忍不住温柔笑意。怎么看我就像只狐狸似的?还好咱俩没继续交往下去。否则,我要是真的爱上你了,我岂不是很可怜?”

程峰哈哈大笑:“要不是你辞职的时候在销售部发飙,我真被你糊弄过去了。我一直都以为你心思单纯温柔体贴。”

齐冬瞪他一眼:“我哪里不温柔不单纯了?”

程峰笑而不语,继而正色的说:“说起来,还是我主动。那日登山春游,我可是大着胆子来问你的意思。”

想起那时的忐忑不安,齐冬便笑了:“是么?我看你怎么胸有成竹似的。”

程峰便笑她:“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若没有那意思,我那敢贸然做主。”

她蛮不在乎的说:“我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你条件也合适,人也成熟稳重。我选择你也很正常。”

她绝不会告诉程峰自己曾经为做他女朋友下了多少工夫。她制定了销售自己的计划。扮演着可能会让程峰喜欢的角色。

不是程峰主动,而是在她的计划中一步步勾引他主动。

那时的程峰想忘掉刘世茹,想重新开始一份感情。就这样掉入了自己的骰中。否则以他今天透露的精明心思,自己哪能这么容易得逞。

还道天衣无缝。原来谁都不是傻子。齐冬暗叹。

她话题一转,就又扯到了刘世茹身上:“我见世茹姐是恨我入骨了。瞅我跟瞅小三似的。程峰,你有进展吗?”

第15章 找到内鬼

程峰叹了口气:“没进展才是正常的。我被她一脚踹出了家门。谁让你火上浇油又刺激了她一回。”

“什么叫被我刺激过头了?明明是你一再拒绝她好不好?别想把这帐算到我头上。”齐冬想到自己那晚对刘世茹的话。刘世茹心高气傲,岂是程峰招手即来,挥手即走的人。她戏谑的说:“烈女怕缠郎。你多找几次显示诚意,她对你不能忘情,心里的气消了,自然会再接受你。”

“就像初谈恋爱的感觉。你别笑我。我这些天心意都花在她身上了。放心,男人铁了心想要一个女人,就会有无尽的耐心。世茹不是我的对手。她托辞说这段时间忙着禾木集团新楼订单的事,没工夫考虑个人感情。上次没拿到订单,以她的性格,这次是势在必得。”程峰话峰一转:“我怀疑……上次那件事是针对世茹的。”

齐冬惊诧不己:“你是说有人不想让她拿到订单坐上销售部副总的位置?她会威胁到谁?”

程峰想了想说:“我也不是十分肯定。这事不好查证。对方公司无论如何不会承认有商业间谍一事。我有点担心,这次又是笔大宗买卖,再出现标书底价被泄露的事,世茹会和你一样背黑锅当替罪羊。我觉得贺大树应该有本事查到真相。要不,你找找他?”

她去找贺大树,不是成了送上门的菜吗?齐冬视贺大树如洪水猛兽。为着他的强吻,回家将牙龈都刷出血来了。要她求上门去,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齐冬摇头:“他凭什么要帮我?”

程峰暧昧的瞟了她一眼轻声说:“那晚酒会……你俩,不是在一起吗?”

齐冬紧紧抿住了嘴。居然,被程峰看到了!

程峰端起茶啜了口,不好意思的说:“始终觉得有点对不住你。见你老半天没进来,又出来瞅了一眼。我保证,只瞅了一眼。”

齐冬气得把贺大树祖宗十八代又挨个问候了一遍,绷着脸说:“不好意思,你看错了。我早就走了。”

程峰见齐冬眼神杀气腾腾,暗暗猜测着各种可能。他倒也知情识趣,赶紧转开了话题。

建材节之后没两天,贺大树主动打电话给齐冬约她吃饭。

齐冬想也不想就拒绝:“和你?我没胃口。”

贺大树笑嘻嘻的没当回事:“我都到你家楼下了。赏个脸嘛。”

齐冬连探头出去瞧的心思都没有,冷冷的说:“我不在家,你白跑一趟了。”

电话才挂断又响起。齐冬想关机,转念又想,总不至于一直不开机吧?换手机号码也不太现实。自己在马天明公司,贺大树想找她总会找得到。

躲避不是办法,只能面对。

齐冬接起电话不耐烦的说:“有事就说,有屁快放。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

电话那头传来贺大树爽朗的笑声:“在程峰面前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到我这里就舍不得装一装了?我还真有事给你说,上次你们公司被压价那事,有点眉目了。”

齐冬顿时高兴起来:“哪个王八蛋干的?”

贺大树叹了口气:“齐冬,我有用时你就溜须拍马,无用就视而不见。你好歹也要先表示下谢意,再听答案吧?”

齐冬不上当:“爱说就说,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辞职了,难道证明自己清白无辜后我还要敲锣打鼓的回去公司耀武扬威?有意义吗?不过是出口气而己。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以后没准儿还会碰到这种事情。想开点就是了。”

贺大树愣是被气笑了。为她办事人家还嫌你隔靴挠痒。他干脆也不讲道理了:“你不领情都不成!我跑了腿费尽心思为的谁呀?你妹夫想供应禾木国贸中心的消防器材。这种小件是用不着公开招标的。只要价格合理,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你不陪我吃饭,我就不给马天明订单。”

齐冬硬生生打了个机灵,难以置信的说:“请问贺少爷您几岁了?我妹夫公司的事是公事。我不领你的情,对你态度不好是私事。你讲讲道理行不?我没对你恶言恶语已经对得起你了!”

“讲道理对你没用,我就不讲道理!话说回来,能供货的又不止他一家,我可以给他,也可以找别家供应商。”

齐冬气得胸闷。她本来就不想去马天明的公司。进了公司就积极将自己积攒的关系介绍给马天明。要因为自己的缘故,让马天明丢了这笔订单。一笔订单是小事,这种事情多了马天明心里也会不舒服。

她咬着牙说:“吃饭是吧?贺少难不成又坐进了最低消费四千八的雅间?”

贺大树见她答应,眉开眼笑:“不会,我买了菜,你在家做给我吃就行了。”

“什么?!”

“我想吃顿你亲手做的饭当谢礼不为过吧?”

“我家又不是餐馆,你想来就来呀?”

“我已经到门口了。”

齐冬惊恐的拿着手机望向大门。有节奏的敲门声已经响起。

“齐冬,你今天休息没上班,我知道你在家,开门。”

“不开!”

“那我打电话叫齐青来。”

齐冬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开了门,堵在门口怒目而视:“贺大树,你要不要脸?”

贺大树当她是空气,拎着菜朝她大步走来。齐冬便想起那晚他的强吻,吓得后退了一步。

贺大树忍不住得意的笑,长腿一迈,轻轻松松的进了门。

他把菜往餐桌上一放,好奇的打量着房间,不忘吩咐她:“做个四菜一汤就行了。”

齐冬将门大力关上,冲到他面前说:“我又不是你家保姆!能做给你吃就不错了,你还想提要求?!”

贺大树低下头,凑近齐冬:“你对程峰怎么不是这样?哦,我知道了,你不爱他。对我凶是因为你喜欢我。”

齐冬气得仰头直笑:“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我不和你置气。你既然辛苦的帮我打探到了消息,做顿饭犒劳你是小事情。不过,贺大树,我最恨威胁这种行为。拿马天明公司和齐青来要胁我,没有第二次。”

她哼了声,转过身将菜拎进了厨房。

贺大树在屋里转了一圈,走到厨房门口见齐冬撕扯什么似的掐着菜。他忍不住苦笑:“那是菜,不是我。想掐我尽管来!”

齐冬头也不回:“我想废了你行么?”

她的脸微微扬起,染着隐忍的怒意,红唇微翘。

他怎么又想吻她了?贺大树环抱着双臂一个劲的贼笑:“你和程峰交往那么些日子连接吻都没有过,你还想嫁给他。好歹我俩还亲热过,选我不是更好?”

他还有脸提那晚?!齐冬怒从胆边生,拎起菜刀狠狠斫在了案板上:“贺大树你要再敢提那晚的事,我现在就阉了你!”

贺大树视齐冬的怒火为无物,气定神闲的说:“看来你也是印象深刻。我也清楚的记得,我向你求过婚了。”

“求你妹的婚!”齐冬怒极,一时没注意,挥手时指头从菜刀边缘擦过,鲜血便涌了出来。她一言不发打开水龙笼头冲洗。心里的委屈像拧开的水笼头,怎么也止不住。

贺大树却笑了:“齐冬,你对着我就控制不住脾气,是不是意味着我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

齐冬呸了声:“脸皮真厚!”

“嗯,你还挺了解我的。”贺大树走上前关了水笼头,握住齐冬的手仔细看:“别冲了。自来水会让伤口发炎,伤口不深,家里有创可贴吗?”

“放手。”齐冬憋着气想把手抽回来。

手纹丝不动握在他手里。她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你瘦了。那晚瞧你穿露肩长裙就看出来了。从公司辞职心里堵得慌是吧?”贺大树突然说道。

他眼睛里流露的关切让齐冬极不适应,扭头冷哼一声。

贺大树用力拉着她走出了厨房:“创可贴在哪?”

手腕被他紧紧握住,齐冬懒得逞强,冷着脸说:“茶几下面的格子里。”

贺大树找出来给齐冬将伤口贴好。

齐冬迅速将手抽了回来:“你知道婚姻是什么吗?我想结婚成家,是想有个人能在将来的日子里一路牵手走下去。如果你仅仅是想要满足男人的欲望,那种女人多的是。你又不是没身份没地位舍不得花钱。得,你别摆言情造型了,小伤口而己,用不着一副我马上要死的凄惨样!我不是你那盘菜,好了,什么都别说了。瞧在你帮我跑腿打探消息的份上,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你的。你坐会儿,我去做菜。”

齐冬没事人似的转身又进了厨房。将贺大树凉在了客厅里。他摸了摸头感叹,聪明并理智的女孩子有时候真不如经常犯迷糊的可爱。

齐冬手脚麻利,不多时饭菜便上了桌。

一心想吃她做的饭菜,此时贺大树却没了胃口。

齐冬云淡风轻的挟菜吃饭,半点看不出不高兴的情绪,平静异常。

贺大树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干脆放下筷子说:“齐冬,你连程峰都能接受,都肯嫁。为什么不肯选择我?”

是啊,想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程峰可以,贺大树为什么不行?说起来,他还是个有钱的主。至少和他在一起可以穿高跟鞋。齐冬想到和程峰一起时的小心翼翼,突然想笑。这算不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笑容浅浅在唇边绽放,像飘忽的雪花,接到手里转眼就会花掉似的。贺大树怕极了齐冬这种云淡风清的恍惚,叹了口气说:“齐冬,你别这样,有事也装成没事人似的。我又不是在逼婚,我在求婚不是?你还是一副恶魔样我心里更踏实。”

他是在哄她吗?她都不知道被人哄着是什么感觉了。一丝异样从齐冬心里升起。酸涩的感觉从脚指头一直蔓延开来。她想忍住,眼泪已经大滴大滴的落下。

贺大树心头发紧,站起身就想过去抱抱她。谁知道齐冬此时抬起了头,边抹眼泪边严肃认真的问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仿佛一瞬间的伤感从未有过,可是她脸上的泪还没干呢。贺大树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齐冬,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习惯就好了。”齐冬擦干泪,露出了谈生意时的精明神色:“我想在三十岁前结婚。你肯娶我也行。咱们先说断后不乱!”

“停停停!”贺大树连声打断她的话,苦笑着说,“人到了一定的岁数要结婚很正常。可是齐冬,这结婚的前题难道不该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吗?你别把它当成合同来谈判行不?虽然我打算娶你。但也没必要弄个合同婚姻出来,你说是吧?”

她一直都想着把结婚当成合同来完成。她也会努力的当一个好妻子,这样不对吗?如果是她面前是顾磊,她会快乐,会因为能嫁给他做他的妻子而满心喜悦。顾磊迅速娶于倩倩时,她已经收拾行李走了。婚礼上的顾磊是什么心情呢?他还有了儿子。他会爱上于倩倩还是当成合同来履行呢?六年过去,顾磊还是当初爱着自己的顾磊吗?齐冬怔怔的出神,不知道悲伤再一次染红了她的眼眶。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从前不找男朋友,现在却急着想嫁人呢?贺大树满心疑惑,又抵不住心里泛起的那股怜惜。

齐冬偶尔透出的那点柔弱让他生起无尽的保护欲望。他想了这么久,终于想明白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

只要一想到齐冬在外精明能干,变脸如翻书。在自己这里却能从生猛的豹子变成波斯猫,他就觉得自己就是那棵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

贺大树握住齐冬的手,在她猛然一惊要甩开时用力握住,盯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接受我,你会发现我值得你去爱。不需要谈条件,也不需什么事都一个人扛。齐冬,我这棵树是能依靠的。”

最动听的情话莫过于此。有人愿意无条件成为被你依靠的树。

齐冬不想看他眼神里的光彩。她生怕辜负了,让它变得黯淡。她默默的抽出手:“我真的只想找个合适的人嫁了。爱不爱的有那么重要吗?多少人婚前爱得死去活来,婚后不一样的没了激情?平和一点不更好吗?”

齐冬的态度让贺大树疑惑。她口口声声想要结婚,她真的以为外在条件合适了就能让婚姻幸福?

他试图说服她:“你不觉得有爱情基础的婚姻更牢固?婚姻更美满?你又凭什么认为,你不会爱上我?”

齐冬无言以对。

她本能的还是觉得爱上别的男人就是背叛了顾磊。她知道这种想法无比荒缪,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齐冬也害怕孤独,害怕老了孤苦无依。

她有时候觉得城市像一座巨大的公墓。这间小屋便是她的墓地,她像被活埋在里面,数着日子等待死亡。有时候,窗外的阳光,楼下的车水马龙,喧嚣的人群又让她挣扎着想融进这个生机盎然的社会。生活这样美好,红烧狮子头这样好吃。她不想被颓废的那个自己变得心如槁木。

也许正是这样,销售这行她既做的累,又感觉充实。忙碌与疲惫,成功与满足感让她时不时会忘记孤独和寂寞。

六年来,她身边不是没有优秀的男人出现过。她像只容易受惊的小动物,没等别人靠近,便跑的远远的。不给别人机会,也没给过自己机会。

直到齐青一句今年二十八岁了,如五雷轰顶惊醒了她。让她害怕错过青春年华,孤单一生。

她明确地选中程峰,从此精心策划,步步为营,一切皆在掌握。突然冒出个说想和自己结婚的贺大树。齐冬脑子有点乱。

贺大树这类人从来就没有列入过她的待嫁名单中。

齐冬低声说:“我只想找个条件合适的人结婚而己。”

贺大树气结,他的表白她都当耳旁风啦?他没好气的说:“我条件不比程峰差吧?”

齐冬有板有眼的说:“你说的是外在条件。其实我还有别的条件的。”

“说来听听。”

“比如他有没有责任心。”

“我有啊!”

“他会不会体贴人关心人。”

“我最细心不过了。不然也不会在酒会上瞧见你神色不对,偷偷跟出来了。”

“我觉得婚姻是需要经营的,售后服务比前期销售更重要。没有爱情一样可以幸福终老。”

跟她说话真费劲。说了半天又回到了起点却步不前。贺大树这样想着,直接站到齐冬面前,扶住她的脸便吻了下去。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迫得齐冬无法挣扎。贺大树舔着柔嫩的唇瓣,无视齐冬在他身上又拧又捶。有点痛,贺大树这样想着,却不肯放开她。

等他终于舔够亲够松开了手,齐冬手里的筷子已砸到了他身上。眼见她朝着饭桌打量,正在犹豫是扔菜盘还是饭碗,贺大树身手敏捷的躲到了沙发后,大声阻止她:“别砸!这是你家!”

这是她家,砸了东西弄脏了房间还得自己重新买重新收拾。齐冬的行动快过大脑,迅速做出判断,放弃了饭碗菜盘,拎起了沙发抱枕扔了过去。

抱枕软棉棉的,贺大树接过来舒服的抱住了:“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好,咱不谈爱情只谈婚姻。你想嫁,我想娶。我会尽到好老公的责任,你则履行好老婆的义务。你是这意思对吧?我没理解错吧?别砸,坐下来咱俩好好谈谈。”贺大树拍了拍沙发示意齐冬坐下。

他的动作极其小心,让他觉得自己像极了翻墙入室的小偷,被主人家养的大狼狗虎视耽耽的盯上了。

齐冬狠狠一抹嘴,指着门沉着脸喝道:“滚!”

贺大树当然不肯就这么离开,继续滔滔不绝的游说她:“看起来你有意见。有意见,保留!秋天不错,咱们就秋天结婚吧。你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或者找个风景地旅行结婚?礼服和戒指得提前选。让齐青帮你参考参考?房子我今年才装修过。你去瞧瞧,不合适就赶工重装。装修队我这都现成的!”

“够了!贺大树,我齐冬不是初出道的天真小丫头,几句话就想让我相信你,你甭做梦了!你丫就是一色胚!我真后悔怎么就把一流氓放进门来了!你给我滚出去!”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才叫耍流氓!我都向你求婚了,我绝对不是流氓。”贺大树嬉皮笑脸的稳如泰山。

看到见贺大树的神情,齐冬迅速醒悟到,请神容易送神难。贺大树这尊瘟神打定主意要赖着不走了。

她气呼呼抄着手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眼珠一转,已换上副笑脸:“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