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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齐冬再思考,贺大树已推着她进了浴室:“你洗漱换件衣裳,晚上我们边吃边聊。”

等齐冬洗完澡出来,贺大树已经不在家里了。齐冬的手机短信在闪,她边擦头发边看:“打扮漂亮点,我的新娘。”

齐冬看着这条短信,心里百味陈杂。

她最终还是选了条白色的蕾丝裙子。一字领露出玲珑锁骨,蕾丝织出密密的花朵镶嵌在裙摆上,低调的华丽。

手掌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花,像极了她此刻并不平静的心。齐冬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有些陌生。她用手指描着镜中的自己,看到了眼底的犹豫和惊惶。

“怕什么呢?齐冬。嫁谁不是嫁,他不是还撺掇着大刘来和你相亲么?”

话脱口而出,镜子里的齐冬露出震惊的神色。原来,这才是她一咬牙和贺大树闪婚的真正原因。事隔六年,顾磊的出现不再是街头惊鸿一瞥背影,他插手她的婚姻。而他的插手带给齐冬的是在原来的伤口上又捅了一刀。让她这样恨,恨到顺水推舟纵容自己和贺大树登记结婚。

“你放心,我会幸福的。一定会幸福的。”

齐冬几乎发誓一般吐出了这句话。是的,她会幸福的。她站在原地,那个深爱的人已经走远,她为什么不能再觅得一个同路人?她深吸口气,细致了描了眉眼,化了淡淡的妆容。她抿了抿唇,让唇色更自然。脸颊上扫的胭脂成功的增添了几分喜色。齐冬用手指推了推脸,挂上了笑容:“来笑笑。以后都要开开心心的过。”

镜中的齐冬笑的真的很开心。

收拾打扮好,齐冬给贺大树发了短信:“你在哪儿?”

贺大树回得简单:“我在楼下等你。”

齐冬拿起手包下楼,便看到贺大树站在车旁。

他望见齐冬,伸开了手:“我才去买的,从里到外全换了,帅吧?”

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服领带,很正式的模样。

他肯用心,齐冬便毫不吝啬的夸他:“很帅!”

贺大树眼睛一亮,替她拉开了车门,乐了:“看来闪婚好啊,你以前可从来没有夸过我!”

“你是我的人了,必须帅!”齐冬笑嘻嘻的。

贺大树打蛇顺竿上,扮出副痛苦模样:“昨天我还是匹野马,今天就装上辔头了!”

齐冬便故意板起脸瞪他,一副管家婆的模样:“有意见?”

笑容便深深融进了贺大树的眼底,他点头哈腰:“不敢。”

有了这段小插曲,坐进车里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直融洽。齐冬默默的想,闪婚第一天,哪怕心里有再多想法,这样便是个好的开始吧。

贺大树偷眼瞄了瞄她,伸手过去握住她的。

齐冬没有抽回手,唇边还挂着浅浅的笑。贺大树突然就觉得极满足,他分开她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

贺大树挑的是家生意极好的海鲜火锅店。大堂宽阔,人声鼎沸。面对面坐着,说话声音小一点都会听不太清楚。

他事先订了位,拉着齐冬穿过堂外候桌的客人,得意洋洋:“好歹今天是咱俩大喜的日子,我就瞧中它够热闹!还好提前订了位子,否则还得排队。”

齐冬本以为贺大树要找家高级餐厅吃情调。可她看了看四周,觉得这样也好,可以少说话。

“生意这么好,它的味道真心不错的。”贺大树帮齐冬挟菜,齐冬则埋头猛吃。

不多会儿,两人额头便见了汗。

齐冬还好,穿着裙子。贺大树却连领带都没有取掉。西装白衬衫外加打得整齐的领带,在火锅店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忍不住提醒他:“你不热么?”

贺大树往店外瞅了眼,又给齐冬挟了一筷子菜:“我不热。”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齐冬疑惑的吃着,心想,就算登记结婚,贺大树也犯不着抽风啊?

“还饿不饿?我记得每次吃饭你都饿得不行似的。”贺大树关心的问道。

齐冬笑了笑道:“也不是饿得不行。你不知道吃东西可以少说话么?”

贺大树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就瞄上我了是不是?借猛吃来掩饰不好意思是吧?现在不用装了?”

齐冬便啐他:“是和你无话可说!别臭美了!”

贺大树笑得贼兮兮的:“我不信!”

齐冬撇撇嘴,低头喝汤,懒得理他。

这时大堂里响起麦克风的声音:“各位尊敬的顾客,今晚有一位男士带着他心爱的姑娘莅临本店。他想请所有的来宾为他做个见证。今晚,他将用最真挚的心向她求婚。让我们用掌声为他祝福吧!”

店方的服务小姐捧着一大束玫瑰走进大堂。

齐冬和别的客人一样,目光都跟着那束玫瑰移动,想看看求婚的主角是谁。

“齐冬!”

“嗯?”齐冬转过头,贺大树已站在她身旁。

他看她的眼神像极了……高汤里翻滚的菜。齐冬心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明悟,却又难以置信,以至于声音都带着几分怯怯:“干嘛?”

瞧着齐冬小白兔的模样,贺大树差点笑出声来。人多地方嘈杂,架不住效果好啊。贺大树为自己的英明选择感到了十分满意。他还会从齐冬脸上看到她更多更真实的情绪么?贺大树充满了期待。

他伸手从服务小姐手里接过玫瑰,就这样单膝跪在了齐冬面前:“嫁给我,好不好?”

掌声和尖叫声在这瞬间冲进了齐冬耳中。

不是已经登记了吗?他为什么还要搞这一出?齐冬有点反应不过来。

“齐冬。”贺大树认真的望着她:“我在最热闹的地方,当着大家的面向你求婚。然后我们一起去挑选中意的房子,讨论怎么装修,一起去买家具,找酒店订婚宴,拍婚纱照,买戒指,安排蜜月旅行。登记结婚没有感觉,我们就做全套。别人结婚有的,我们一样都不拉下。我会让你觉得,你真真实实的嫁给我了。”

仿佛小鸡破壳,齐冬心底有处地方轻轻崩裂。她突然想起定下程峰之后,她是如何用心的讨他欢心,一步步的引诱着程峰去喜欢自己。而眼前这个男人,却肯为了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跪求婚。

女人是感性的。再理性也架不住被人感动。齐冬接过花,默默的想,哪怕她不爱他,她也一定会做个好妻子。

见她接过花,贺大树顺势拉过她的手,将一枚戒指套进了她的手指,低声说道:“这是订婚戒指。婚戒我俩一起去选。”

说完他站起身,神采飞扬:“谢谢大家!谢谢!”

又一阵掌声响起。

齐冬回过神,看到贺大树笑得见牙不见眼。更多的却是客人望向自己的好奇目光。占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贺大树这种。齐冬没好气的说道:“卖力唱大戏,大热天还穿着西服,你不热啊!”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贺大树笑咪咪的速度脱掉西服,解了领带,挽起衬衫衣袖,松了口气说:“总算舒服了。”

“谁心疼你啦?”齐冬白他一眼。

贺大树笑而不语。那目光仿佛在揶揄齐冬,别做那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了。

“齐冬!”齐青蓦然冒来的尖声高叫吓得齐冬差点松掉手里的筷子。

哭花了脸的齐青和一脸坏笑的马天明出现在齐冬眼前。

“你们……怎么来了?”话问出口,齐冬便已明白,定然是贺大树招来的。她感激的看了眼贺大树,心里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

齐青抱起花,坐在齐冬身边,把头往她肩头一靠,吸着鼻子说:“我们早就来了,就等着他向你求婚呢。齐冬,我好高兴!呜!”

马天明坐在贺大树旁边,又好气又好笑的抽了纸巾给齐青:“别哭了。”

齐青接过纸巾擦完眼泪,盯着贺大树直赞:“姐夫,你太帅了!你们什么结婚呀?”

贺大树笑道:“结婚是大事,有一堆事要做,急不来的。你说是吧,齐冬?”

齐冬一怔,贺大树显然没有将今天他俩闪婚的事告诉齐青。她望进贺大树含笑的眼睛,不知怎的,竟然也有几分期待结婚了。

马天明眼里分明带着别的情绪,慢吞吞的提议:“今天是好日子,没酒可不行。贺大树,你要做我的妹夫,怎么也得过我这关。”

喝酒免不了,贺大树也没想着不喝。但他觉得马天明话里有话,一副两人间不趴下一个不肯罢休的模样。不知怎的,贺大树就想起了和齐冬相亲的大刘说过的话。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马天明,半天玩笑的说:“看来要娶齐冬不容易啊,能不能告诉我,还要过几道酒关?”

第17章 联名买了个婚房

齐冬心知肚明马天明至少有一半心思是因为顾磊。齐冬顿时火大。她心想好歹你是我的妹夫,这不是胳膊往外拐么?想着顾磊伙同马天明让大刘和自己相亲的事,齐冬狠狠的瞪了马天明一眼,手却在下面悄悄的掐了掐齐青。

都说双生姐妹心意相通。齐青也觉得今天更适合让贺大树和齐冬继续浪漫,便站起来拽马天明,嗔道:“姐姐要和姐夫说情话来着,咱俩夹在中间干嘛呀?你说好今晚陪我看电影的,走了啦!”

齐青一撒娇,马天明只好站起身来,笑道:“别以为我家齐冬答应你求婚,你就得逞了。我和青青这关就不好过!”

齐青冲贺大树扮了个鬼脸:“想娶我姐,不容易!”

望着他俩的背影,贺大树貌似无心的嘟囔:“我又不和他抢齐青,马天明这么敌视我干嘛?”

齐冬笑意盈盈看不出半点端倪:“我妹夫心疼我,嫌你长得不安全呗!”

这是变相夸他帅,贺大树暗骂齐冬奸诈。见惯了齐冬变脸伪装,此时他却不想再追问下去打破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只得顺着齐冬的话好一阵自夸,将疑惑埋进了心里。

吃完饭,贺大树开车。

他瞅了眼一直低头玩着玫瑰的齐冬,貌似无意的问她:“今晚,回谁的家住?”

“啊?”齐冬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贺大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人是他的了,难不成还要让他吃不着?他正经的说:“咱俩登记结婚了,总不可能住两套房生活吧?”

齐冬眼珠一转:“结婚是大事,有一堆事要做,急不来的。你说是吧?”

拿他说过的话堵他?贺大树恨得牙痒痒。他懒得再和齐冬过招,斩钉截铁的做出了决定:“各睡各的房可以,各住各的屋不行。你来我家住吧。你家我只能睡沙发。我家好歹还有空房间。就这么定了。现在回你家收拾行李去。”

“好。”齐冬笑得温柔妩媚,一副听话的小女人模样。

贺大树一拳揍到了棉花上,吃惊的说:“你不反对?”

“我有那么矫情么?你不说各睡各的房么,我觉得这提议不错。”齐冬干脆的答道。

贺大树顿时觉得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

贺大树的家是三居室。一主卧一客房,还有一间书房。第二次到他家,齐冬这才发现贺大树的家装修很简单,连家俱都少,收拾得很整洁,就是显得冷清了点。厨房里除了冰箱还在发挥功能外,别的地方显然还处于待岗状态。

贺大树拎着床上用品进了客房,利落的拆封:“平时应酬多,一个人做饭也不方便,没开伙,都在外面吃。这是公司的房子,我只是暂时住着。”

齐冬便上前接了床单:“我来吧!”

客房里摆了个空空的大衣柜,一张床,别的就没有了。两人一起整理着客房,贺大树便有些抱歉的说道:“本来是想让你住主卧的,但是客房没有人住过。这里简单了一点,委屈你了。”

他脸上哪里有半分抱歉的表情,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盯着齐冬。齐冬便明白了贺大树的意思。主卧里充斥着他的味道,怕她还不习惯。如果她说客房简单住主卧舒服,便是在示意他自己不拒绝他的亲近。贺大树肯定立马跳起来欢呼。

齐冬装傻。她不动声色的往衣柜里挂着衣裳,微笑道:“没关系,总比去我哪儿你只能睡沙发强。”

一次试探不成,贺大树也不气馁。人在眼皮子底下了,他总有办法让她习惯自己的身份。他拿了两张卡给齐冬:“一张是我的存款,一张是信用卡。你瞧着差什么就买。”

齐冬犹豫。

贺大树便摆正姿态教育她:“齐冬,你这种态度是极不负责的。虽然你还没进入角色,事实上咱俩已经登记结婚了。我是男人,男人养家天经地义,你花我的钱理所当然。你不是说婚姻靠经营也会有幸福吗?如果你在钱上面要和我分清楚,这和两个陌生人有什么区别?我就不会觉得幸福。另外,我今天请了假,大概有五天的时间。这房子是公司借我暂住的。咱俩也总不能跟租房合伙人似的这样过日子。我们去买房,重新布置新家,好吗?”

齐冬在贺大树炯炯的目光和振振有辞的教育中败下阵来。她接过卡,半开玩笑的扬着手里的卡问道:“攒了多少老婆本哪?”

贺大树心里暗暗得意,用齐冬的话对付她果然比什么都强。这妮子满脑袋把结婚当合同处理。好在只要你能占着理,她就不会胡挠蛮缠。

直到今天贺大树总算摸到了一点对付齐冬的门道。齐冬压根就是属蜗牛的,轻轻一触就会毫不留情的缩回壳里。要让她再大胆的出壳溜弯,就得让她感觉到环境安全没危险。而且贺大树瞧准了,齐冬吃软不吃硬。刺激她,她能缩回壳里去。硬来,她会扛着蜗牛壳对抗到底。

下定决心后,贺大树打出了悲情牌。他上前握住齐冬的手,拉着她在客厅沙发上坐着,认真的说道,“齐冬,说起来咱俩真不太了解。我早告诉过你,我十六岁就进了工厂上班。后来又在部队当了五年兵。部队转业后,我去了战友开的装修公司。我并不是含着金勺子出身的富二代。我的钱也不是很多,但是我养老婆还是没问题的。”

齐冬心里对贺大树充满了好奇。一个当了五年兵,又在装修公司做了三年的人,怎么会一步登天直接当上禾木集团装饰建材公司的老总。她没有打断贺大树的话,静静的等着他坦白下去。

贺大树叹了口气:“贺昌元是我的亲生父亲。只是我不是他的私生子,是他和他抛弃的糟糠之妻生的儿子。”

齐冬哦了声,有些明白了。

贺大树露出淡淡的忧伤:“我父亲发达了,男人有钱就变坏。他和我妈离了婚,我便不认他了。他离开老家十来年,也从来没问起过我,所以外界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可是我妈过世前的遗愿是让我去找他。她临死都念叨着,要我去分老头的财产,说不能便宜了我父亲另娶的二房和我的弟妹们。老头可能是内疚吧,我一上门听说我在装修公司干过,就让我当上禾木装饰公司的总经理。我也没客气。车是他给我买的,他许诺说我结婚买房的钱他报销。”

齐冬又哦了声。

难道这样也足不以让她同情自己?贺大树有些沮丧:“你就哦两声,完了?”

齐冬眨巴着眼道:“那你希望我说什么?”

贺大树语塞,郁闷的扭过头道:“你该义愤填膺的挥着拳头支持我去争家产!顺便安慰下我这个苦命的农村娃。”

齐冬扑的笑出声来:“那些没地方拔毛,大学毕业硕士毕业的还在苦哈哈的当房奴。禾木集团财大气粗,你拔根毛都够了。车房老婆你都有了,你苦什么?”

说得贺大树也忍俊不禁,偏就睨着齐冬说:“老婆不该心疼老公吗?好歹对我的坎坷经历唏嘘下呗!”

齐冬白了他一眼道:“所以你登记结婚都不用和你父亲交待一声的?”

“怎么不交待?我买房还要找他报销呢。你别说我没骨气。想当年他在村里办厂,我老妈贴了所有私房,跟着他起早贪黑卖命的干。结果赚到钱了他就嫌我妈土气,嫌我妈人老珠黄。我妈气得一病不起,看病把他留下的分手费花完了。那时候我真有骨气,家里穷得连学费都交不起也没找过他。我十六岁就缀学去了工厂上班,人还没有机器高,胳膊还没板手粗。现在我花他的钱,就当替我妈花了。”贺大树说到这里,真正的伤心,不由抿紧了嘴。

齐冬嘴里不说,一颗心早已被贺大树的身世说的软了。她想起父亲的早逝,母亲拖着她和齐青清贫过日子的时候,轻轻的叹了口气。

感觉到齐冬的怜惜,贺大树要是放过了,他会扇自己嘴巴骂自个儿白唱戏了。他的脑袋顺势便倒在了齐冬肩上:“现在有老婆疼我,真好!”

前一刻还在苦大仇深的,瞬间便借机粘上来。齐冬哪里不清楚贺大树的心思。她用力的推开他,站起身笑盈盈的说道:“别来这套!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洗漱睡觉去了。”

贺大树也不勉强,靠在沙发上直叹气:“齐冬,你真是软硬不吃啊?”

齐冬嫣然一笑:“恭喜你,猜对了!”

她哼着歌进了房间。

贺大树轻轻磨着牙:“人已经是我的了,我还怕吃不着?笑话!”

这一晚齐冬没睡好。黑暗中呼吸着陌生的房间里的陌生空气,她睡不踏实。

她摩梭着手指上的戒指,凸起的石头硌着她,提醒她这一切并不是梦境。她想起贺大树求婚那一幕,心不再是冰凉一片。

肯用心,就是不错的开始。

只要相互都肯用心,再冷,也会捂出一丝暖意来。

窗外的天空隐隐发白,齐冬迷糊的睡过去。她想,这样继续下去,她一定可以幸福的。

心里有事,齐冬猛然惊醒。她随手拿起手机看时间,见已是中午十一点半,不由得着急的起床。

“睡好了?”贺大树听到动静从书房里走出来:“我不是有五天假么?顺便也帮你向马天明请了假。”

齐冬抱歉的看着他:“我择床,昨晚没睡好。中午你先将就着在外面吃,下午买了厨具和菜,我再做饭。”

一副卖身侍候自己的丫头似的,贺大树叹了口气,伸手将齐冬揽进了怀里:“我不是你的客户,我是你老公,是你可以随便撒娇撒气的人。齐冬,你别像处理合同一样待我好么?”

老公。这个词很陌生,却又带给齐冬另一层感悟。也许是她太理智,而两个人之间其实是不需要太理智的。齐冬顺从了自己的内心。她很喜欢他的拥抱,喜欢他在意自己的感觉。齐冬抬起头,眼眸闪亮:“我饿了。”

“狡猾的小东西!”见她四两拨千金转移开话题,贺大树又好气又好笑。他被齐冬激起的斗志犹如一颗红日在胸中冉冉升起。他就不信,齐冬不会对自己说情话。“走吧,出去吃饭。下午陪你逛街买东西,晚上我当大老爷坐等开饭!”

进了超市,贺大树推着推车,一路唠叨:“齐冬,你喜欢吃什么?”

齐冬怔了怔。她情不自禁想起和程峰逛超市。

那时候程峰是她的销售目标。齐冬按步就班的执行着自己的销售计划。她犹记得买下一个大号餐盒后,悄悄买了程峰爱吃的辣椒酱。那时候,她淡定的想,程峰一定会感动。她曾用心的去做能感动程峰的事情。

然而程峰只是陪着她,耐心的陪着她。从来没有问过一句,齐冬,你喜欢吃什么?

齐冬感慨。

贺大树正拿着一盒小黄瓜笑望着她:“爱吃么?”

齐冬点头:“凉拌生吃都可以。”

贺大树便将小黄瓜放进了推车,笑道:“我家也种黄瓜。在院子里搭了瓜架,我下班回家,直接掰一根洗了就啃。这种小黄瓜,不过瘾。”

齐冬回忆的大门便打开了:“我家住一楼,那会儿一楼最占便宜。家家户户瓜分了门口的空地。我妈也搭瓜架,种的是丝瓜。我和青青听老师说了人工授粉,一见小黄花开了,就拿着刷子从这朵刷到那朵。到最后会选两三个大的不摘,等着它长老。抠了种子留着,揉掉老皮可以用瓤子来刷锅。省了买铁丝瓤和海棉刷的钱!”

那时候家里还养着鸡,舍不得杀,只为了每天能捡一个鸡蛋。

大学之前,学生在校都穿校服。小学还好,上了初中,女孩子开窍爱美了,相互攀比。她和齐青穿着二十几块钱一双的白球鞋,齐青爱美,鞋面上有一点点污渍,都要悄悄用粉笔去抹掉。齐青想要一双品牌运动鞋。她也想要。一双正品鞋便宜的也要一百多块。母亲的工资只有六百多,她俩谁也张不开嘴。谁会雇佣初中生呢?齐冬硬是仗着身高把自己年龄说大了两岁,嘴甜的去了家面馆打零工。一个暑假赚了四百多块钱。给齐青买了双鞋,买了漂亮的发夹,买了文具,还给了母亲一百多块。却仍没舍得给自己买鞋。然后,顾磊悄悄送了双鞋给她。

齐冬想到这里又有点心酸。她摇了摇脑袋,不愿意再去回忆,不愿意再想起那个从初中便走进她生命的男人。

贺大树敏感的察觉到齐冬的异样,他揽住齐冬的肩,手紧了紧:“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呢。”

齐冬不愿意接受他的怜悯,情不自禁的解释:“我只是感慨下而己。”

贺大树笑了笑,伸手又拿起一大块肉排:“这个我爱吃!”

齐冬便顺着他的话嗔道:“给我买小黄瓜,你吃肉排,想得美!”

贺大树的手移到了齐冬腰间,盈盈不足一握的感觉。隔着薄薄的衣料也能感觉到肌肤的柔软和弹性,他心底深处一把火腾了起来,凑近齐冬低声说道:“那你吃了我如何?”

齐冬脸上的温度骤然上升,晕生双颊,妩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