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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冬看了眼酒楼的招牌,没好气的说:“明告诉你,今天吃饭你敢点四千八,我会做一个月的素菜!”

贺大树此时得意洋洋,揽着齐冬往里走:“想当初谁粘着贴着追着赶着要破费请我这个大恩人的?说实话,你当时有没有想掐死我啊?”

齐冬便掐了他一把说:“我那天包里没多少钱,一见四千八的雅间愁的要死,还特意溜进洗手间让齐青给我送了一万块钱过来!小气,不就是开车时一点小过节么,值得你这样算计我?”

贺大树哈哈大笑。齐冬慢慢的藏起了自己的面具,她逐渐在他面前展露出真实的自己。他望着齐冬,好奇的想,一直将如何经营婚姻挂在嘴边的齐冬是否知道,她正在对自己撒娇?

齐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举止已悄然发生着变化。她并不清楚女孩由女人蜕变的心理过程。她不知道肌肤相亲能让女人一夜之间生出归属感。

用一句话形容。肌肤之亲后,男人会对女人说:你是我的。女人更多的时候会说:我是你的。

身体成为负距离之后,贺大树眼里的齐冬就是他一个人的专属。而齐冬,告诉自己从此是他的了。

她平时的精明,理智,冷静在这个认识面前都退居二线。她放开了自己,不再步步为营的掩饰自己。

全身上下被吃干抹尽了,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这是一个误区。

所以老话说,两个人只有结婚之后才能真正的了解对方。婚都结了,不再小心翼翼的对待。情侣间吵次嘴能分手,夫妻俩吵百次架也不见得离婚。

精明的齐冬理论知识再丰富,却也走进了这个误区。

贺大树恰恰相反。他明白他爱上了上齐冬。他并不甘心仅仅和齐冬去经营婚姻。他清醒的站在误区之外,步步为营,引诱着齐冬爱上自己。

所以,他珍惜着机会。就连出来吃顿饭,他也要把齐冬带到两人曾有过交集的地方。然而,他漏算了一点,这家酒楼就在禾木总部大楼对面。今晚来这里吃饭的,还有他的父亲贺昌元。

贺大树揽着齐冬有说有笑的进了酒楼。迎面遇到散席的贺昌元和公司几位高层及客人。

公司内部并不知道贺大树和贺昌元的关系。几位高层对横空冒出来的贺大树颇有微词。见着他携美而来难免不开几句玩笑。

“这是我太太齐冬。我前天登记结婚了。举办婚宴还请各位来喝杯喜酒。”贺大树彬彬有礼的介绍着齐冬。

听说是贺大树的同事,禾木的几位高级经理。齐冬当然要给贺大树长脸。她迅速的换上了斯文贤静的面孔,微笑的听他们夸自己美貌。

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中年男子一直注视着齐冬。她没见过贺昌元本人,却觉得这人的眼神极为古怪。

“哼!”贺昌元打量了齐冬几眼,甩手就走,根本没有和贺大树说话的意思。

几位经理见着,赶紧结束了寒喧,紧随着贺昌元离开。

齐冬这才好奇的问贺大树:“那人看你不顺眼?你的竞争对手?连招呼都不打就算了,他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贺大树拉着她入座,点上一堆吃的:“别饿着了。”

等齐冬吃的半饱,贺大树说:“他是我父亲。”

齐冬吃惊的看着他,良久才小声的说:“你可以不说咱俩前几天登记结婚的事。”

贺大树大口吃着菜,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我正愁找个什么借口去找他要买别墅的钱,这下好了。最迟明天,他会主动召见我。”说罢,眉开眼笑狗腿的给齐冬挟菜,“老婆,咱俩发了!那别墅带装修要一千多万呢。”

齐冬扑哧笑出声来:“我还以为你故意说出来气他来着。”

贺大树一本正经:“气他是其次,最主要的目的是敛财。别墅到手,我就带着你告慰我妈去!”

原以为去富豪家吃饭得穿正式隆重点,结果贺大树看了眼齐冬换上的裙子就摇起了头:“穿休闲点。不用化妆。”

想着今晚吃饭多半是配合贺大树,齐冬换了衣裳,打趣他:“你不用我打扮漂亮给你多挣点面子?”

贺大树似想到了什么,口气微讽:“我父亲农民出身大字不识得两个,他大概只会觉得夜店女才美貌。”

齐冬闻言挑了挑眉没有接过话头,暗暗八卦贺大树的后妈是否是在夜店傍上了贺董事长。

贺大树看明白齐冬的神色,咧嘴笑道:“齐冬,如果我不是禾木建材的总经理,只是个种地的农民,你肯跟我吗?”

齐冬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你得是地主才行。”

贺大树郁色一扫而空,哈哈大笑:“完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上了贼船跑不掉了。”

贺昌元的别墅是栋小巧精致的西班牙三层建筑,座落在一片别墅小区里,看上去和周围人家并没有多少不同。

齐冬低眉顺眼的跟在贺大树身后,偷偷打量着。

进门之后迎面是座中式的双面绣牡丹屏风,齐冬暗想,贺昌元应该是比较讲究风水的。装修也是中西合壁,布置的并不俗气。

绕过屏风,她就看到昨晚见过的贺昌元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今天瞧得更仔细,齐冬发现贺大树和贺昌元长得不像,但继承了贺昌元的高大身材。五十出头的贺昌元身材保持得当,显露出中年男人的成熟。

他没有起身,甚至没有招呼一声。

贺夫人代替了他,热情的走过来拉住了齐冬的手:“哟,大树真是好眼光,找的媳妇像明星似的。”

齐冬便羞涩的低下了头。

她心里暗暗吃惊。本来听贺大树说起,她还以为贺昌元真娶了个艳俗的夜店女。没想到贺昌元的第二任老婆身上并无风尘味。她穿着件素色裙子,盘着简单的圆髻,身材保持得极好,眉宇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柔媚。

贺夫人旁边站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继承了她的柔媚,只是眼神有些倨傲。她大剌剌的打量着齐冬,嘴角小弧度的撇了撇,眉梢微扬,似乎对齐冬的美丽感到一丝诧异。

沙发上坐着没有起身的是个十来岁的胖小子,专心致致的玩着手机,齐冬的到来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齐冬心道,这应该是贺大树同父异母的妹妹和弟弟了。

贺夫人拉齐冬在沙发上坐下,温言软语的套问齐冬家里的情况。时不时嗔怪的看眼贺大树:“大树也真是的。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家里人说就决定了。委屈了齐冬怎么行。”

如果贺大树事先没有简单介绍他的家庭情况,齐冬会以为贺夫人真的心疼自己。谁不会装啊?她微羞的小声回答:“他对我很好的。”说着含情脉脉的看向贺大树。

她自进门起,就一副羞涩的小媳妇样。齐冬要给贺大树长脸,要表现出良好的教养。但她没义务去挡贺家人的刀,一味的示弱,把战场让给贺氏父子俩。

贺昌元终于从电视中移开了眼,站起身下令:“开饭吧!”

于是一屋子人转移阵地进了饭厅。

“齐冬,多吃点。”贺夫人一如既往的热情体贴,仿佛贺大树是她亲儿子,齐冬是她儿媳。

齐冬扮足了小女人,微羞的笑,斯文无声的吃。

没想到贺昌元仍是选择拿齐冬开刀:“听说你替秦雨背了黑锅?还是大树解决的?”

齐冬只能说:“多亏他了。”

贺昌元果然又说:“大树帮了你,你才和前男友分手是吧?”

他言下之意是指责齐冬看上贺大树的权势财富,踹了前男友攀了高枝。换其他人,没准儿就黑了脸。齐冬仍在斟酌着该怎么说。贺大树挺身而出:“我问她,如果我不是禾木建材的总经理,只是个种地的农民,她还会不会跟我。齐冬说啥?说我得是地主才行。她就是个小财迷!”

这算什么?变相的承认齐冬攀高枝儿?偏偏贺大树的话又像极了冷笑话,贺昌元愣了愣便笑了:“财迷好啊。看得住财才能持家。”

齐冬便又羞涩的嗔贺大树一眼。引得贺大树贴近她嘀咕:“装得我起鸡皮疙瘩!”

齐冬笑容更甜。

两人眉来眼去,怎么看怎么甜蜜。贺昌元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这时候贺大树冷艳的妹妹贺慧冷不丁的冒出句来:“齐小姐是做销售的吧?酒量好么?”

齐冬笑着摇头:“我酒量不行。”

贺慧故作诧异的扬眉:“做销售的不都要酒量好么?轻易被客户灌醉了,丢脸事小,还怎么谈生意?不过,齐小姐这么漂亮,倒也有先天优势。”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轻视了。齐冬仍一副柔弱娇羞样:“大树说婚后不让我再干这行。我在家给他做做饭就好。”

贺昌元便点了点头:“男人拼事业,女人还是在家的好。”

贺慧便有些气恼:“齐小姐倒是好命,找到了我大哥这样的好男人。”

齐冬满足的看了眼贺大树,谦虚的说道:“他大大咧咧的,粗心得很。肯定不如妹夫优秀。”

贺慧的脸蓦然一白,放了碗筷说道:“我吃好了。”说罢扭身就走。

贺夫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担忧的望了贺慧,又露出笑脸劝齐冬多吃菜。

贺慧一走,席间顿时清静下来。

吃完饭,贺昌元便把贺大树叫进了书房。小男孩回了房间玩,贺慧再没出现。贺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齐冬看电视聊天。只是眼神偶尔瞄向书房,显得有些心不在蔫。

父子俩大概聊了一小时左右,贺大树独自出来,笑容满面的携了齐冬告辞。

走出别墅,上了车,贺大树突然搂住齐冬狠狠的亲了一口,大笑着夸她:“你怎么知道贺慧离过婚?”

齐冬扬眉笑道:“猜的!”

见贺大树怀疑的望着她,齐冬得意的说道:“猜对了会刺激她。猜错了,我不是在夸她么?”

“狡猾!果然敢做销售的女人不简单。”贺大树连声赞叹。

齐冬撇嘴说道:“贺慧不挤兑我几句心里就不舒坦。人家明明都扮小白兔了,也不知道哪儿碍了她的眼。”

贺大树笑道:“是我碍了她的眼。对他们来说,我是闯进家门抢食的狼。贺明还小,今年才读初三。老来子溺爱无比。等他长大继承家业还有几年去了。我一来就坐了禾木建材总经理的位置,等我那弟弟长大,没准儿禾木上下都是我的人了。不担心是假的。”

齐冬夸张的笑:“一不留神卷进豪门争夺家产里了!会有买凶杀人事件发生么?我得赶紧替你买份保险去。”

贺大树笑道:“一家子弱的弱,小的小,掀不起风浪。贺夫人八面玲珑,却不是什么黑心的。老头这点眼光还有。再说,我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家产,抢块肉吃,不见得会赶她们下饭桌,犯不着下狠手。对了,别墅给我了。老头要尽快摆酒席。”

“不是以前不肯公开你的身份么?怎么要尽快摆酒席?”齐冬若有所思,“看来跟着你父亲打拼天下的人心野了。你父亲需要帮手。”

贺大树赞赏的看着她道:“我再怎么是狼,也是他亲儿子。便宜我也不肯便宜外人的。不管怎样,咱俩一条心就好。”

齐冬望着他,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本来要娶的是谁?”

贺大树愣了愣,卟的笑了:“你别这么精明行不?”

齐冬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十六岁进工厂也不肯找你父亲。你妈过世,想必你是答应她一定要拿回属于你们的财产了。禾木有股东起了异心,你弟弟年纪又小,贺慧显然沉不住气,你父亲自然会想着用你。小说电影里联姻什么的,也不是稀罕事。”

贺大树握住她的手,笑了笑说:“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已经答应他了。会守住禾木,到时候交给贺明。他会给我应得的。”

齐冬叹了口气道:“你本来不用答应他的对不对?为了我妥协?我看呀,没准儿你想要的可不止你那份。”

贺大树温柔的说道:“我只娶我喜欢的。拿回属于我的就够了。我并没有她们想象中那么贪心。她们要多心自寻烦恼,我管不着。”

婚期定在秋天。

贺大树坚持要等新房装修妥当才办婚宴。

接下来的日子贺大树在公司忙活。齐冬便辞了马天明公司的工作,和齐青每天盯着新房装修大包小包的采购。

贺大树一有空闲就带着齐冬拍结婚照订婚纱买戒指选酒店。白天两人各忙各的,回到家贺大树牛皮糖似的粘着齐冬,几乎不给齐冬更多的空闲。忙碌中,齐冬渐渐真实的感觉到自己是要结婚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新房装修好,凉了一个半月。贺大树抽空和齐冬整理好物品搬过去。等到婚宴前一周,基本上整理的差不多了。

搬了新家,两人就请了马天明和齐青过来吃饭暖房。

菜是两姐妹下厨做的。这天贺大树开了酒,热情的约战马天明。

两人的酒量半斤八两,贺大树铁了心不让马天明小觑,马天明又憋足一口气,似乎喝赢贺大树就能替顾磊争口气似的。一来二往,慢慢就喝高了。

因是在家喝酒,倒也不担心什么,齐冬和齐青都没劝,早早下了饭桌,躲在阳台上聊私房话。

透过玻璃墙看到屋里两人热情漾溢,劲头不减。齐青不由有些感慨:“要是换成你和程峰,估计马天明没这么兴奋。”

齐冬站起身说:“我去厨房炖点银耳汤,酒后喝点甜汤舒服些。”

齐青跟着她进厨房,嬉皮笑脸的攀着齐冬小声说:“齐冬,你会爱他吗?”

齐冬拍了下她的手说:“过日子还不错,那有那么多爱不爱的。”

齐青有些懊恼:“明明关心姐夫,爱上他又怎么了嘛,反正要过一辈子的。”

齐冬往外面看了一眼,实话实说:“我都没去想这事。反正他对我好,我对他好,日子不都这样过的?”

“那可不一样!”齐青满脑子诗情画意,不赞同的说,“久了还不是左手摸右手啊?我就规定马天明每周都要浪漫一回,每天都要说爱我。还要给我惊喜。”

齐冬卟的笑了,伸手弹了弹齐青的额说:“这是爱啊?这叫完成规定任务!”

齐青揉着额头嘟囔:“总之婚后也要保持爱情的新鲜度。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座坟墓!”

齐冬失笑。

新居不方便留客。贺大树醉倒躺进了卧室,齐冬便帮着齐青将马天明搀走。

到了楼下,见马天明手脚都是软的,齐冬有些不放心,便让齐青在后排照顾着马天明,开车送他们回去。

路上马天明的手机响了,齐青掏出来接:“顾磊啊?”

她下意识的蒙住手机看齐冬。齐冬稳稳的开着车,像是没听见似的。齐青情不自禁的放低了声音:“马天明他喝醉了。齐冬结婚新居暖房,他和我姐夫拼酒来着……哦,好,明天让他回你电话。”

见齐青挂断了电话,齐冬淡淡说道:“和他解释那么清楚干嘛?都是有家有儿的人了,你还希望他为你姐吃醋啊?”

齐青的小心思被看穿,尴尬的说道:“我不就想让他知道,你又不是为了他一生不嫁来着。”

齐冬沉默了会儿告诫齐青:“我现在和贺大树处得还不错,和顾磊早没有关系了。别老惦记着从前的事儿。”

齐青讪讪的答应下来。

开的是马天明的车,送完两人回家,齐冬在小区路口拦出租车回家。

夜深了,出租车安静的行驶,扑面而来的只有风声。整齐的街灯成排的退后,前方的路仿佛没有尽头。

安静下来,齐冬就忍不住去想顾磊的反应。她一个劲对自己说,她本来不去想的,是那个电话。

不,她其实有着窃喜。所以没有阻止齐青向顾磊透露自己的情况。她赌这口气赌了六年,终于借齐青的嘴告诉他,自己要结婚了。

她自嘲有笑了。她让齐青别惦记从前的事儿,她从来没有忘记过。爱得越深,越难忘却。齐冬环住了胳膊,盼着早点到家。

推开门,就看到明亮的房间。餐桌一片狼藉。齐冬却松了口气。

她进了卧室,贺大树睡得正熟,发出了鼾声。

齐冬凝视着他,揭开被子,默默的替他脱衣裳。

贺大树闭着眼睛,脸颊绯红。

齐冬解开衬衫的纽扣,说道:“抬手!”

贺大树便乖乖的举起手,任由齐冬摆布。

脱完衣裳,他自觉的将被子裹上身,扭了扭身体,头埋在枕头上继续呼呼大睡。

齐冬忍不住啐他:“醉鬼!”

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收拾完餐桌。齐冬洗了个澡。她走到卧室门口停住了脚。贺大树的鼾声和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她犹豫了下就去了客房。

早晨齐冬是被贺大树闹醒的。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连人带被子抱着,脸靠在她脖子上蹭。

“醒了?”齐冬带着睡意问他,“昨晚熬了银耳汤,去喝一碗舒服点。”

贺大树腻着不肯去,一个劲嘟囔:“以后我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

齐冬闻言笑了起来:“我又没怪你。”

“喝高了满身酒气,你都不肯和我睡。”贺大树孩子气的撒娇,“你以后要监督我,听到没有?”

齐冬嗯了声,睁开了眼睛:“要去上班了?”

贺大树使劲的抱了抱她,无奈的说:“嗯。”

齐冬便挣扎着要起床:“我去厨房给你做早餐。”

贺大树一使劲将她压了回去,他拂开齐冬额前的流海,扭了扭她的脸:“没睡醒给我做什么早餐,我路上随便吃点什么就行。”

齐冬只好窝回床上,叮嘱道:“银耳汤在冰箱里,你放微波炉热热,喝一碗再走。”

贺大树啄了啄她的唇:“好。”

齐冬睡到自然醒。

才整理好自己,就接到马天明的电话:“顾磊来了。听说你结婚,买了份礼物。你看是我转交,还是他亲自给你。”

齐冬愣了半天问他:“他的意思?”

马天明心领神会:“都过了这么多年。你终于也结婚了。还是见一面吧,又不是仇人。都有各自的家了。”

齐冬便明白了。她结婚了,顾磊再没有不敢见自己的顾虑了。

明明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合情合理。但搁在齐冬身上,却让她生气。这算什么?她说话算话,没有大吵大闹,没有上吊跳河,走的干净利落。但顾磊现在不躲着她了,又算什么?心安理得了吗?

“好啊。见呗。相逢一笑泯恩仇。我还没打算为他守一辈子呢。”

齐冬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分外不善。马天明苦笑半天,斟酌着词句劝她:“顾磊只是单纯的想你过得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你的心。”

齐冬觉得鼻子很酸。沉默了会儿才静静的说:“也就在你面前说说而己。我从来没有怪过他。”

马天明迭声应道:“我明白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