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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梅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向粟振交代,连忙道,“有威胁,但并没有真的去做!”

“要做到哪一步才算真的做了?”粟融归脸色也极为难看,“妈,那个人是您的儿媳妇!在地铁上被人猥亵!难道要真的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才叫真的做了?”

“我可没承认她是我儿媳妇…”尚清梅尖声脚道。

“行了!”粟振出声,制止了她后面一堆的话,“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事!”

于是,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沉默中,尚清梅目光如针,刺向眼前这个脱离她掌控的儿子。粟融归亦看着她,只觉那目光扎在心口,心里冰凉刺痛一片。

粟振在这短暂的沉默里有了决断,首先对粟融归道,“融归,今天是你来粟家第十八年四个月零十八天,对吗?”

粟融归心里微微一沉,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他都得细细算一算,算过之后点头,“是,爸爸。”

“在这十八年里,我粟振扪心自问,还算对得起你,你觉得如何?”

“是,您视我如亲子。”他来到粟家,虽然始终与这个家格格不入,但粟振的确从不曾亏待过他。吃穿用度,粟融珵有的他都有;教育培养,更是让他与粟融珵同一个学校长大,并供他上大学。对此,其实他一直以来是感恩的。作为继父,粟振已是够好。

粟振很满意这个答复,点头,“融归,你很好,从小就好,比融珵融宇都好。”

粟融归默然。这是谈条件的开端。

粟振想了想,又问,“涂恒沙?是叫这个名字吗?”

“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们报社来给我做专访时那个摄影记者?”

“对,就是她。”他道。

“嗯…我有印象,是个灵动的姑娘。”粟振笑了笑,“你也叫了我十八年爸爸了,你的终生大事想来我也有些发言权?既然是真喜欢,人姑娘也不错,合适的时候,就该带回来看看了!”

“不行…”尚清梅一听就激动了。

粟振脸一冷,“清梅!”

尚清梅余下的话被粟振这一记冷眼给堵了回去,却又不甘心,含怒张着嘴的样子,颇失了她粟夫人的风度。

“至于这回的事…”粟振又道,“以后姑娘嫁进来,就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还是得以和为贵,婆媳关系不好,最难受的人会是你自己,这可是我这个当爸的过来人跟你说咱男人的私房话!而这婆媳关系呢,最关键的一环在哪里?就在男人这里!”

粟融归没有吭声。以和为贵,所以这件事最终是要和结局的,但怎么个和法?以同意他和涂恒沙在一起为条件,然后要他们做出一大步的让步是不太可能的。粟振是生意人,擅长的就是谈判,而他,应该也不至于太差吧?

“融归。”粟振语重心长地叫他的名字,“粟家从无到有,从有到壮大,只有我知道这其中有多不容易。到了如今,枝繁叶茂,总算能让你们这一辈人纳荫享福,让你们不必经历我经历的苦,我这心里好歹是有了安慰,这也是我对你们纵容溺爱的原因,虽然溺爱到融星融宇一个过于骄纵,一个混世魔王,但我私下里,仍是老怀甚慰,至少你们不必再像我那样打拼。可是,居安思危,我从来不敢大意,有句话说,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兴衰有时候也就是瞬息间的事。所以,我是极其爱惜粟家羽毛的,绝不容许有损粟家名誉和利益的事出现,融星和融宇再怎么胡闹骄纵,如果有一天危害到粟家了,我一样严惩不贷。”

粟融归默默听着,于是明白,这件事是绝对不能曝光的,即便曝光,也不能跟粟家有关系。

不过,这也是他预料之中的。

“第一个造谣的是谁?”粟振问。

“一个自媒体。”粟融归说出了此自媒体的名字。

粟振看向尚清梅。

尚清梅心里再多愤懑,也只能老老实实招认,“是我手上的人。”

粟振点点桌子,“我不希望我们粟家娶进来的儿媳妇有污点,该还给涂恒沙的清白必须还给她,该道歉的要道歉,该发律师函的发律师函,该赔偿损失的赔偿损失,该负法律责任的交给法律。”

尚清梅明显是不愿意的,梗着脖子不说话。

“清梅?”粟振直接点她的名,“既然是你的人,是你挑的事,那就你自己去办好,必须办得漂漂亮亮,没有任何瑕疵。”

说完,也不管尚清梅的态度了,转而问粟融归,“融归,你觉得如何?爸爸只能做到这步了,身为粟振,站在这个位置,爸爸也有很多无奈,再说,她毕竟是你母亲,亲生母亲,你不能逼她过甚。”

粟融归原本是做好准备一场激烈谈判的,但粟振的反应比他想象中好,他思度了一番,这应该是他能在粟振这里争取到的最大尺度的退让,而他最在乎的,是涂恒沙的清白,既然粟振愿意给,那这个答复他可以接受。至于粟振作为交换条件而许诺他和涂恒沙的婚事,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反正无论这个家里的人同意和不同意,都不会改变他的决定。

他点了头,同意就这般终结这次的闹剧。

粟振拍了拍他的肩膀,再度表达自己的满意,“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让爸爸失望。”

“爸,那我先出去了。”他道。

“去吧,今天既然回来了,就在家住?”粟振笑道。

“好。”他略加犹豫,还是答应了。

“嗯,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和你妈!”

粟融归出去以后,粟振落在尚清梅脸上的目光就没那么好看了。

第227章

尚清梅认识粟振二十年,粟振待她,有欣赏,有爱慕,大多数时候对她都是爱护和尊重的,甚至像他对融星和融宇一样,还有过纵容。这是她沉迷粟振的原因之一,总是愿意将自己的人笼在羽翼底下,好好地宠着,被宠的人固然欢喜,他这个宠人的也欢欣,大约这也彰显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能力。

但她却不甘愿做一个男人背后的女人,她有她的报复和野心,粟振亦欣赏她这点,非但支持,还一路扶持,让她尽情施展她的才干与能耐,在她做得不够好的时候,也会批评她,然后指点她,让她变得更好。

只是,今晚他的眼神却不似从前指点她的时候了。

她在他的目光里感受到了压力,苛责的压力,和以往亦师亦夫的批评指点截然不同。

“清梅,你让我很失望!”这是他第一句话。

仅这一句,她就承受不住,也觉委屈。这样就失望了?从前她有一回没留心,亏了他十位数的投资,他都没说过失望这两个字,只让她从中吸取教训,吃一堑长一智,就这样一件小事,他就失望了?

粟振自然是看出她的不服气,“清梅,当年我怎么称赞你,你还记得吗?”

尚清梅当然是记得的。

二十年前,粟振不过三十多岁,事业小有成就,本人更是风度翩翩,对他一见倾心的女人,可不仅仅只有她一个,而那时的她,丧夫新寡,还带着个孩子,虽然有几分姿色,但跟那些年轻鲜嫩的女孩儿比,真没什么竞争力,但粟振偏偏与她走到了一起,她自己都有些受宠若惊,他那时候夸她:成熟稳重有能力,杀伐决断有魄力,进退得宜有智慧。

由此也得出一个结论:粟振并非探险好色的轻浮之人,他看中的真正是她这个人。

后来,她深入了解粟振后更是得知,粟振的前妻其实极其美丽,性格也温柔贤惠,然而却过于善良柔弱,完全就需要粟振成日捧在手心里呵护疼惜,一丝儿风雨也禁不起,稍有不顺便成日泪水涟涟,有时候粟振在开着会,她也会打个电话告诉他怎么怎么又不开心了,需要粟振立即哄她。

而那正是粟振事业起步全力打拼的时候,一个人分身乏力,尤其心累。后来,前妻生病,粟振倾其能力为她医治,最终还是病逝了。

大概因为这段感情精力,所以,粟振在续娶的时候便选了她——与其前妻截然不同的女人。

而她这么多年来陪伴在他身边,她可以骄傲地说,她完全不负粟夫人之名。粟家内务,她打理得井井有条,粟振完全没有后顾之忧,而对外生意,她也能参与进去,而且边学边做,到如今也已能独当一面。

她知道这个圈子里仍有许多人对她持诟病之词,可那又怎样?不过是嫉妒她占了粟夫人这个位置罢了,而她偏偏还能将这个位置坐稳坐好,那些患红眼病之人,就嫉妒去吧!

然而此刻,粟振却问她,是否还记得当年的称赞。

她当然记得,她如今仍然没有变,还是那个成熟稳重杀伐决断进退得宜的尚清梅!

“清梅!二十年前我赞你进退得宜,懂得分寸!这二十年里,我更是对你一路扶持栽培,我以为我培养出了另一个我,怎么现在看来,你心浮气躁,反而不如二十年前的你了呢?”粟振质问。

尚清梅内心里是顾忌,甚至惧怕他的,但被他这样责备,心里还是不舒服,忍不住反驳,“振,一件小事,犯得着你上纲上线吗?你不喜欢我这么做,要我澄清,要公开道歉,我做就是了。”

“你以为我仅仅是因为这件小事苛责你?我问你,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你能达到什么目的?你这么做了之后能阻止融归娶那个姑娘?”粟振问她。

尚清梅心里门儿清,眼神一肃,“我知道不能,我也知道融归的能耐,我这么做了,就做好他能查不出来的准备!我不怕他查!但我必须以此表明我的决心,这样的女人是不可能做我儿媳妇的!他是我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忤逆含辛茹苦养大他的母亲!这事儿我不能忍!我更不会道歉!可你现在却反过来逼我?没错,你的话我一定会听,可是我不高兴,我自己儿子的婚事我做不了主,我不高兴!我,你粟振的夫人,不过玩了些小手段,你却逼着我跟一个小辈低头道歉,我不高兴!”

粟振看着她,摇头,“清梅,你还执迷不悟?此一时彼一时你就没嗅到一点气息?也是,怪我,怪我这二十年一直捧着你,把你捧得不知天高地厚了!没错,这于你不过是些小手段,你在过往的二十年里,也一向有手腕,咱们粟家没有些手腕,全靠傻乎乎地做买卖,也不会有今天。所以,你以往的手段我不但支持,而且发自内心地欣赏,但今时不同往日,融归刚才在进门之前跟我说了句什么话你知道吗?”

尚清梅目光一动,“什么?”

“他说…”粟振叹了口气,“高处不胜寒。”

尚清梅顿时站了起来,显而易见的紧张,“融归他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他知道些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但我们自己是知道的!这一路走来,粟家固然风光,但也多有树敌,暗地里有人盯着呢,就怕抓不到我们的把柄,此时此刻,还是偃声息气,低调低调再低调,千万不要出任何纰漏,更不能给人任何话柄!”粟振指头敲着桌子,这样的语气,已近似警告。

话说到这个程度,尚清梅不敢再辩驳,但始终不甘心,“那…你也犯不着答应融归娶那个涂恒沙!”

“涂恒沙是什么人?”粟振忽然凉凉地道,“不就是杀你前头男人那个凶手的女儿吗?还不是凶手本人!你这么耿耿于怀的,是还惦记着你前头那个姓许的?”

尚清梅一震,忙道,“哪有?只不过…只不过就是不喜欢她!我更中意咱们自己圈子里的女孩儿,也能给粟家带来助力不是?我也是为了粟家着想。”

粟振冷哼,“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套?孩子心意最重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选你!多的是名门闺秀可以嫁我!”

“…”尚清梅彻底没了言语,内心里却道:孩子心意?粟融珵的婚事你考虑过孩子心意吗?还不是给他选了辛绾?倒要看看你的粟融星,你会给她选什么夫婿!

第228章吃啥补啥

早餐时间。

涂恒沙快速喝完小米粥,背上包包就想跑,被厨房出来的舒慧给叫住,“慢着!鸡蛋没吃!”

“…”涂恒沙看着那碗里四个白水煮蛋,脸皱成了苦瓜,“妈!您可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专一!就不能换个法子煮蛋吗?人小许就给我蒸芙蓉蛋吃!”

舒慧不乐意了,“哟!现在是怎么着?啥啥都是小许好是吧?人这么好,你赶紧给我滚蛋啊!赶紧嫁过去啊!”

“…”好吧,她错了。她爽利地摸了个鸡蛋揣口袋里,“我边走边吃…”

“两个!”舒慧强调。

“…”她想说,舒老师,您知不知道人体一天只需要一个鸡蛋的营养的就够了?可是瞥见舒老师不那么好看的脸色,她还是把这句话吞了下去,老老实实又摸了个鸡蛋。

“都给我吃掉!不许浪费啊!”舒慧还追着她的背影叮嘱。

浪费,她是绝对不会的!从小生活不易,她舍不得糟蹋食物。

小跑着下楼,看见早早停在家属区楼下熟悉的车,她展颜一笑,奔了过去。

车窗是开着的,她轻手轻脚猫到车门边,而后对着车窗大喝一声,想把里面的人吓一跳,结果,窗内冒出来个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她自己惊吓不小,叫出了声。

“真吓着了?”车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定睛一看,发现他手里拿着一只丑丑的小狗布玩偶,跟棒棒糖长得很像,刚才就是这东西吓着她了…

他晃了晃小狗,“上车!”

她绕到副驾座,坐进车里,那只丑丑的小狗就到了她怀中。

“生气了?还是…不喜欢这个礼物?”某人问。

她哪有这么容易生气?也没有不喜欢。抱着布偶小狗揉了揉,“这是哪里来的东西?为什么没有毛?”别人的玩偶小狗都是毛茸茸的,这个全是布缝的,而且还丑兮兮的,得充分发挥想象力才能认出它是一只狗。

“你不能玩毛茸茸的东西!”他顿了顿,又道,“真不喜欢?不喜欢还给我!”

他伸手来抢。

她抱着不肯撒手了,“送人了还拿回去?哪有这样的理儿?谁说我不喜欢了?我只是觉得…这个礼物有点幼稚罢了!我是…嗯…成熟的女人!”

“那也还我吧!”他不但继续来抢,脸上还带了一丝薄薄的红晕。

咦,粟老师会害臊?可真奇了怪了!

“粟老师,这只狗哪里来的?”她抱紧小狗问。

“…”粟老师脸上的薄红深了些,“准备去上班。”

“别啊!不会是你做的吧?”她仔细查看,针法拙劣,布已陈旧,样子实在丑陋,难怪一出现就把她给吓一跳。

“咳咳…”

“真是啊?”她大笑。

“小时候手工课做的,都给忘了,昨天在家里找出来。”他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她刚想大笑,忽然想起奶奶跟她说的那件关于狗狗的往事,莫非,这个小手工是他对狗狗的惦念?她顿时笑不出来了,很宝贝地把布狗抱怀里,还用自己的脸去贴它,软软的布艺狗,贴在脸上很舒服。

“不是不喜欢吗?”他的声音响起。

她嘻嘻一笑,想到一件事,“对了,你昨晚回去看了背吗?有没有受伤啊?破皮了吗?”

“破皮了!”他果断地说。

她马上去翻自己的包,里面有两种药,破皮和不破皮得用不同的药呢!“那得用这只药膏了!”

她递给他,他却不接。

“拿着啊!”她扔他身上。

他闷声不语,隐约是有点不满的。

“吃早餐了吗?”她并没有察觉啊,随口问他。

“嗯。”多简略的回答…

她想起她口袋里的两个鸡蛋,本来还想推销出去呢!念头一动,他背上不是破皮了吗?人家形容皮肤好,都说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所以…

她毫不犹豫掏出了鸡蛋!还是两个!往他眼皮底下一送,“吃吧,俗话都说了,吃哪补哪!吃了鸡蛋…”

她正说着呢,发现粟老师眼神怪怪的。她心里犯嘀咕,莫非粟老师看穿了她的用意?好吧,就算她居心不良,想把他当垃圾桶,但是也不必用这样阴森森的眼神看她吧?瘆得慌…

“那个…你爱吃不吃吧…反正…我是为你好呗…”最后这句,她自己都说得不那么有底气…

粟老师冷笑了,“涂恒沙。”

“…”呃,直呼大名啊,兆头不好啊…

“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你可懂得真多!吃哪补哪?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需要补的?”

“啊?”她眨巴眨巴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粟老师脸色更难看了,“还两个?挺形象啊!”

“…”她握着鸡蛋的手可谓尴尬,目光从他的脸慢慢往下移,移到某个部位的时候,她彻底结巴了,“不是啊,粟老师,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涂恒沙!有时候我真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你!见多识广啊!”

“粟老师,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要给你补那个…”

“还说?给我闭嘴!”

“…”粟老师,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啊!你听我解释啊!我也没见多识广啊!我从来没见过那个呢…还有,我现在还是个处在风雨中的人啊,你是不是我男朋友?是男朋友难道不应该软语温存吗?一大早凶我是怎么回事?泪流满面啊有木有…

涂恒沙泪流满面地捧着她的两只鸡蛋,眼看是送不出去了,不然等下给郝仁吃算了…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听见粟老师在一旁呵斥,“你要敢把这俩玩意儿给郝仁吃,我剁了你的爪子!”

“…”她怨念,“自己不肯补,还不让别人补了!”说完她傻了,赶紧补救,“不不不,我真的不是吃蛋补蛋的意思…”

“…”他两眼寒冰地瞪着她,脸上写着一句话:你再说个蛋字试试!

好吧,她不说,她也不给人补了,她自己吃行了吧?

她苦兮兮地剥开一颗蛋,刚要往嘴里送,突然停住,送不进去了。

“又怎么了?”他准备开车,瞥见她奇怪的表情,知道她脑瓜子又装着不正常的念头了。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没办法吃了,以后都不能直视鸡蛋这个物种了,感觉好像是在吃…”她的目光从他脸上缓缓下移。

他只觉得某个部位一紧,“涂恒沙!”再淡定的性格也能被这样的女朋友逼疯有木有!

第229章

自此,至报社,粟老师再没说一句话,全程黑脸。

涂恒沙委屈得很,她明明那么纯洁,是粟老师自己想歪,为什么要她来背锅?

车停在报社停车场。

他黑着脸就要下车,身上的药膏滚落。

涂恒沙忙道,“药啊!”捡起递给他。

他目光凉嗖嗖地瞥了一眼,“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难道想不到我拿着药也涂不到吗?”

“…”她后悔了,她是个幼稚的女人行不行?

跟在粟老师身后进的报社,他径直去了他自己的座位,她扁扁嘴,回了她的地儿,却意外地发现,她桌上放着几个衣服袋子,每个袋子一检查,女人的衣服,从内到外都有。

谁的?放错了?还是怎么的?

她往粟老师那一看,粟老师不搭理她…

还是一个同事好心告诉她,是昨天下午她走了以后,陈琦拿来放她桌上的。

陈琦?

那就不可能放错啊?陈琦给她衣服干什么?

没多久,主编来了,粟融归便去了主编室,紧跟着,陈琦也来了,涂恒沙忙提着衣服去找陈琦。

“拿我这来干什么?这给你的啊!”陈琦看见她手里的衣服,道。

“给我?”涂恒沙糊涂了。

陈琦坐了下来,打开电脑,“昨天我和粟融归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和郝仁在报社门口被人泼潲水了,粟融归转身就去追其中一个人,交代我准备几件衣服送来给你,可是,等我把衣服送来,你已经走了。我就放你桌上了。钱,昨晚粟融归已经转给我,你就不用再付了。”

涂恒沙愣了一愣,这么大的事,他从昨晚到今天都没跟她提过。

“那…他是追上了还是没追上呢?”她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