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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她什么时候下的定论,那就是那一刻了。

“对不起,郝仁。”她再一次道歉,“我知道对你不公平。”

郝仁还是笑了笑,“我无所谓,干这一行,风霜刀剑,也经历得多了,这次的事,并不算什么。只是你自己,有一未必没有二,这次他帮你摆平了,下一次还有没有谁也不知道。沙子,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但这么强烈的反对,为了反对不择手段,我真是没见过。你和他的未来…”他顿了顿,“我还是祝福你吧。”

“郝仁…”她回头看了眼他房间的门,依然关着。

第235章自律…

她走远了一些,继续道,“我跟他们家的渊源说起来…呵…”她笑了笑,“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了。是,我知道,他妈妈反对我跟他在一起,不遗余力、不择手段地反对。其实,我妈妈也不赞成。我妈希望我跟一个简单的人在一起,谈一段简简单单的恋爱,过简单平凡的人生,没有风雨,不会受伤,快乐就好。可是怎么办呢?我偏偏就遇到他了,我也明白以后会有困难重重,但是…也要走下去啊,不走一遍我自己会后悔的…”

毕竟,她等了那么那么久,才等到与他的重逢。

视线里的金盏菊渐渐模糊成一片朦胧橙黄,她低低的语音在夜幕里回荡,渐渐说得忘了周遭的环境,“他妈妈救过我一次…”

虽然那一次是小小的小许同学苦苦哀求才换来的,但那时的小许还是个小豆丁,如果他妈妈不答应,他再如何想救她,都是不能的。

“所以,这份恩情我始终记得,哪怕她讨厌我甚至恨我,我总得要把这份恩情还了我才安心。我本来想,报恩最好的方式,就是好好去爱粟融归,好好对他,照顾他,陪伴他,可是,这种方式,他妈妈不喜欢也不接受,那怎么办呢?要我放弃他,我做不到,他也不同意。那么这一次,就当还了吧…虽然,好像还不够,但我只能做到这点了,还了,我心里也就安宁了,以后再面对他妈妈,也不会总觉得欠人家的。再者,这是粟融归选择的处理方式,我不会逼他。毕竟,那是他妈妈,再不堪,那也是对他有生育养育之恩的人,将心比心,我也是有妈妈的人,妈妈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那他呢?所以,他觉得这样处理最好,我就接受了。在我看来,任何人或事的韧性都是有限度的,超过了这个度,就会崩断。他在小心地,用他最大的努力去争取这个度,而这个度刚好又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我就接受了。至于你说的以后,我不知道会怎样,我也只能祝福我自己。是我妈妈想要的简单平凡也好,是你说的风刀霜剑也好,我跟着他的步伐就是了,他往前走,我必然陪到底…”她说到这里,停住了。原本只想和郝仁解释一下她和粟夫人的恩怨的,却不小心说多了,失笑,“不好意思,打开了话匣子没能停下来,我自己都觉得…额,起鸡皮疙瘩了…”这些话,她还从没跟粟融归本人说过呢,面对面怎么说得出口?两个人还是互怼模式比较自在,当然,他怼她的时候多…

郝仁哼了哼,“把我麻个好歹!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笑,“不过,郝仁,这是我的立场。你不必跟我一样,真的,你想要继续追究,或者有更多诉求,都是正常的,不必顾虑我。”

郝仁“嘁”了一声,“这点破事儿对我来说算什么?就这么着吧!反正清白已经回来了!那棵大树,我这只小蚂蚁暂时也撼不动!我睡了,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她心里有些感动。郝仁不追究有没有她的原因她不确定,但是,若是郝仁铁了心要撼一棵树,就算不能动根本,也是能啃掉一层皮的。

她站在风口上,凉风一吹,此时才觉得冷,也猛然才想起身后的房间,立马回头一看,门还是关着的…

她松了口气,往回走。

推开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某人正站在桌旁,在她没写完的字后面接着写。穿着她刚拿给他的黑色卫衣,同色卫裤,橘色的灯光照在他侧脸,柔和而朦胧,他整张脸的线条都柔和了,温柔又好看。

“洗好了?”她心里有团暖暖东西,莫名又有些酸,有些甜,像融化了一罐水果糖,积在心里头一样。

突然就很想抱抱他。

“小许…”走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蹭了蹭,柔软的卫衣衣料舒适而温暖。

他放下笔,握着她围在腰际的手,“谁的电话?外套没穿就出去了?还不让我听?手这么凉。”

“郝仁的。”她没瞒他,却也没说电话里讲了什么内容。他应该…没听到吧?都没见门打开过…

他却也没问,只把她拉到身前来,看他写的字,才不过写了两个…

“看看你的,这么久了没一点进步!”他指指。

她很有自知之明,不用看就知道那就是苍松翠竹和爬藤植物的区别,于是此刻也爬藤似的绕在他身上,软软地叫他,“小许…我突然又改变主意了,进步这种事儿嘛,咱们改天再说吧…”

“唔…”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温柔,摸了摸她头发,“那就不写了吧…”

她呼出口气来,扭头看了眼他放在桌上的手表,“小许,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他下巴搁在她头顶,沉默了一会儿,略叹,“走吧,我送你。”取了她的外套,给她穿上。

他一直送她到学校宿舍楼底下,在他常常等她的那棵树下站定,握着她的手,迟迟不放。

“怎么了?”平时小许同学也黏,但没今天这么黏的,在这大冷天里吹风很爽啊?她忍着,冲他笑,“舍不得我?”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嗯。”

就这么爽快地承认了?她都有些惊讶了,这明明是她的风格好不好?

她踮起脚来,伸长手捧着他的脸,想亲他一亲。然而,还没碰到,他就急速把她推开了,而后背对着她打了个喷嚏。

“这是感冒了呀?”她大惊,旋即想到他洗冷水澡这件事上,“一定是今天洗澡给冻的!小许,虽然喜欢洗冷水澡是个好习惯,但是还是适可而止吧,这大冷天的…”

她话没说完,就听小许同学皱着眉低声道,“谁喜欢洗冷水澡?”?不喜欢?不喜欢还洗?那是自虐吗?但这个世界上有的是自律的人过着自律的人生…

她想了想,又道,“那…虽然洗冷水澡能锻炼意志,自律也是一件好事,但你对自己要求也太严苛了些,咱们普通人的人生还是随性…”

小许同学脸再次黑了,“没想自律!”

“那是干嘛?”涂恒沙就想不明白了,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劝,“好吧好吧,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洗冷水澡的,我觉得大冷天的还是暂时别洗了,夏天咱再坚持,毕竟不是十八岁的小伙子了,年纪不小了呢…”

“砰”!

她话又没能说完,因为小许同学不知为啥又生气了,转身上了车,车门还摔得大响…

她也很无奈好不好?刚刚还说舍不得她的呢?到底上天派给她怎么一个怪物男朋友?这么喜怒无常的,超级难琢磨啊有木有?

第236章话痨

第二天下雨。

涂恒沙下楼的时候习惯性往下一瞟,看见预料中的熟悉的车,展颜一笑,飞快奔下楼去。

临出门前,舒慧在她包里强行塞了把伞,可此刻她也懒得取出来,用包顶着头发,直奔车门而去。

打开门,车里飘出的音乐吓了她一大跳,这么激昂的重金属音乐是粟老师放的?他转性了?

再一看,坐在车里的人分明就不是粟老师啊!

很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才二十岁,眉目间全是稚嫩。

“二嫂好,我是我二哥的弟弟,我叫粟融宇!二哥今天没时间,让我来接你!”小伙子眼眉带笑,还冲她挤挤眼。

“…”这是什么介绍?我二哥的弟弟是谁?涂恒沙觉得好笑。

粟融宇则拍了拍脑袋,“哦,对,我忘了说了,我二哥叫粟融归。”

粟融宇…

她倒是知道这号人物的,细看,他其实还有几分和粟融归像,他两兄弟大概都像母亲。

“真的!你别不信我!你看看我证件!”粟融宇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信自己,把身份证和驾驶证都掏出来给她看,还信誓旦旦的,“我开车技术很好,比我二哥还好,你放心!我玩赛车的!我二哥都说了,吃喝玩乐这些事我都比他擅长。”

“…”他都是些什么自我介绍,涂恒沙笑了,“那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接二嫂是我的荣幸啊!”粟融宇龇牙一笑。

开口就叫她二嫂…

还这么健谈。

跟粟融归真是截然相反的性子。

话说,乍一听二嫂这个称呼,她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没时间过来,又何必让粟融宇接她呢?她自己也是可以去上班的。

而后,就是粟融宇的主场了,从她家到报社这一路,他就没停过嘴,从问她吃了没开始,到介绍哪家的早餐好吃,再到问她老家哪里人,聊到五湖四海…

涂恒沙觉得自己已经算能聊的了,遇上粟融宇,只能说:英雄,甘拜下风!

最后,不知怎么聊到朋友这一话题,粟融宇笑问,“二嫂,有个叫樊越的,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粟融宇怎么会问到樊越的?她不知该如何回答,随便敷衍了一句,“是的。”曾经的确是啊…

“嘻嘻…”粟融宇一笑就不说话了,年轻的脸蛋还有些红。

这是什么反应?涂恒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大概也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又是嘻嘻一笑,“你朋友…我认识…樊越,挺有趣的。”

樊越的确挺有趣…

她笑了笑,没回应。

眼看着就到报社了,粟融宇把车停下来,撑着把伞一直送她走上报社台阶,对她说,“我把车放这儿,如果二哥下午回来了就他自己带你回去,如果那时他还没时间,我再来接你,你可千万别自己跑了啊,二哥会骂我的!”

说话的时候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然后又啰里啰嗦地补充,“二嫂,你出门怎么就不带伞呢?淋湿了会感冒的呀?下回记得带伞!不过我二哥车里也有伞,不然我把车钥匙留给你,你需要的时候就自己取…”

她觉得好笑。这两兄弟,粟融归的话太少了,这弟弟的话,也太多了吧?

两人正说着话,一声大喝传来,“粟融宇!”

粟融宇赶紧回头,只见粟融星自台阶走来,一脸怒意,“你在这干什么?”

“姐。”粟融宇腆着笑脸,“我送二嫂上班啊!”

二嫂…

粟融星一听这话就来气,家里还没同意呢!算哪门子的二嫂!她气得直接用包狠砸粟融宇,“你个不务正业的东西!好好的班儿不去上!来给人当司机!你怎么不给我当司机啊?你就这么贱啊?”

她拿涂恒沙无可奈何,还不能拿自己弟弟出气啊?

粟融宇被她打得满大厅窜,“姐,姐姐,别打了!啊——”

保安也很窘迫,不知该不该劝。两姐弟打闹了一会儿,没别的动静,粟融星一看周围,涂恒沙人早就不见了,顿时觉得没意思,一脚踢在粟融宇腿上,“滚!”

粟融宇麻溜地滚了,粟融星只觉得气苦,就这么叫二嫂了么?想起前天晚上粟融归回来,她那么热情,还亲自给他端晚饭去房间,他却冷淡得连房间门都不肯开。

从前不是这样的。

她手机一震,是有消息来了。

她低头一看,有人发来一句话:宝贝儿,早安。

这样的话语,她一点儿也没觉得高兴,反而恶心得想吐!

眼中莫名便有了泪光。

“拜托,让让。”有人说话。

她定睛一看,是郝仁,而她,的确是挡路了,站在电梯门正中央,却又不进去。

可是那又怎样?她狠狠一跺脚,“不让怎么了?不会爬楼梯吗?”跟涂恒沙有关的一切她都讨厌!

郝仁看着这个女人,默默忍下揍她的冲动。

回到采编平台,粟融星拿出手机,忍着恶心,给那人回复了一句:亲爱的,早。

发完再也不看,唯恐自己真的吐出来。

中午的时候雨停了,涂恒沙一直没见到粟融归,陈琦也没来。

他俩应该是一起出任务了?

她怕打扰他工作,只给他发了条信息问候,结果,他立即便打了电话过来。

“喂?”她小声道,“我还以为你没空呢,你昨晚回去有没有吃药?”她还记得他打喷嚏的事。

“我没事。”他在那端说,“你呢?融宇有没有烦你?”

涂恒沙想起那个话痨笑了,“他很可爱,别这样说人家,比你可爱多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我这边有点事,晚上我会让融宇送你去胡同,你先写十章字,等着我回来。”

“…”隐隐不妙啊,这是怎么了?

忽的,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很小,好近乎呻吟和呢喃,“粟融归…”

“…”谁?听着像陈琦啊?

“我在…”粟融归说完这句话后电话就断了。

粟融归和陈琦?在哪呢?听这动静,应该不是有采访任务吧?

第237章孩子

涂恒沙今天剪个视频,加班到很晚才结束,不曾想粟融宇那么乖,早早地就来等她,从五点一直在车里待到她下班,几个小时,就窝在车里,打游戏听歌,晚饭也没吃,亏得今天粟融星出去跑新闻了,不然看到弟弟这副傻样又得揍他。

涂恒沙对这个人也是无语了。

这么晚,她想直接回家,但粟融宇简直比他哥还犟,说什么也不肯,只说他哥吩咐了的事他敢不完成,他哥要打断他的腿。

“…”粟融归哪有这么可怕了?但没能拗过粟融宇,被他连吓带逼的弄回了胡同。

粟融归迟迟没有回来,粟融宇这个天杀的,居然把她堵在房间里,纸笔摆出来,说他哥说了,要她写满十张字。他得监督着…

粟融宇是魔鬼吧?

然后这只魔鬼他自己捧着手机,四仰八叉摊着大长腿躺在沙发上打他的游戏去了…

她对着一叠十张纸和他哥的帖子哭笑不得,这两兄弟除了长相略有相似,哪里像是一家人?粟老师从来就没有这样不顾形象的时候,即便是他和她俩人在家,他也都是坐得笔直。

反正要等他回来,闲着也是闲着,她便写吧…

她琢磨着,她写完一半,他就该回家了吧?然而,这个晚上,他没有回来。

粟融宇打游戏打困了,直接摊在沙发上睡着,手机砸到脸上,也只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写着字写着字,趴在桌上也睡着了,脸贴在未干的字上,沾了一脸的墨…

粟融归早上才回来。

进门,看到桌上趴的,沙发上横的,摇头好笑。

站在她身旁,低头打量她的睡颜。

见她侧着脸,就这么把自己的脑袋搁在书桌上,小嘴微张,鼻尖上一点墨,睫毛弯弯地,在下眼睑投下浅浅的阴影,睡得正酣,呼吸均匀,连他到了她身边都不知道。

这也是他们这个行业的好习惯了,无论搁哪,摆成任何姿势都能睡着。

俯身,在她脸颊上碰了一下,觉得她的脸有点凉。却是不能这么睡了,只怕要感冒。

轻轻将她抱起,才发现她脸上的字印,忍不住笑出了声,将她惊醒。

她有些迷糊,一时不知道到底自己在何时何地,迷惘地看着他,喃喃的,“你怎么进来我家的?”

他失笑,蹭了蹭她额头,“看看到底在哪儿?”目光又落在她写的那些字上,见她果真还老老实实写字,更觉好笑,“今天这么乖?”

那头粟融宇也醒了,一跳而起,来邀功,“我…我啊!我监督有功!”说完还嘻嘻来讨赏,“二哥,以后有这样的活儿,再让我来干吧!从小到大都是你们监督我,逼着我写这写那,这回可让我找到感觉了!”

涂恒沙迷糊的脑袋终于清醒过来,这是在胡同小院里呢!

“几点了?”她惊吓不已,直接从粟融归怀里跳了下来。

“已经早上了,准备准备,吃完早餐去上班。”他直接忽视了粟融宇。

“啊——”涂恒沙一声尖叫,然后在房间里转圈圈,“怎么办怎么办?我妈会杀了我!”

“…”至于嘛?粟融归知道她担心的事什么,可他倒是觉得挺好,这样以后就有理由留着她了,“迟早的事啊!慌什么?”

“可现在就是太早了啊!”涂恒沙觉得自己回去难免又要在妈妈面前死皮赖脸,实在丢份,当即苦着张脸。

“那今晚我陪你一起回去?你妈妈要骂的话就骂我吧!”他揉揉她头发,让她先去洗漱。

粟融宇围着他俩转了半天圈,别的事上他没什么建树,这些事儿他悟性却高,听了一段瞬间明了,笑嘻嘻地拍粟融归,“二哥,原来你还没把二嫂搞定啊?你可真怂…”

粟融归端着一张脸,“融宇,你多把心思花在正道上…”他欲言又止。

粟融宇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挥挥手出去吃饭去了。

出去没多久,就听他在外面发出一声惊吼:“啊——”

涂恒沙胡乱冲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正好听见这声音,狐疑,“他怎么了?”

粟融归也不知他怎么了,家里这个二缺弟弟,没一天不让人头疼的。

两人一起出去,便见餐厅里,餐桌上多了个孩子,而粟融宇正和那个孩子大眼瞪小眼,听见他二人的动静,粟融宇指着孩子,声音颤抖,“二哥…你…你…你个骗子!你孩子都出来了,还说是雏儿…”

孩子?涂恒沙看着粟融归,再看看那个孩子,眼里满是疑问。莫非是钱嫂的孙儿?没听说过啊!

粟融归按了按额头,“粟融宇!什么时候你的脑袋能管住你的嘴巴!”他看向涂恒沙,“是陈琦的孩子…”

“…”所以,他一夜未归,带回来个陈琦的孩子?

“一言难尽。”他牵着她的手在桌边坐下,“暂时在这住几天吧,钱嫂,麻烦你照管几天。”

“哦,没问题,没问题。”钱嫂已经知道这个事了,忙应道。

面对涂恒沙满是疑问的眼睛,他叹了声,“以后再说吧,先吃饭。”

涂恒沙发现他眼底泛清,眼里都有红血丝了,不再多问,看向那个孩子。

矮敦敦的小男孩,看起来不过三四岁,一双眼睛肿肿的,看样子也是哭过,也不吃饭,乖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你叫什么名字?”涂恒沙小声问他,尽量温和。

结果他看了她一眼,继续发呆,也没回答她。

涂恒沙正想再哄哄他,粟融归手机响了。

“喂?怎么了?”他接电话的语气还挺紧迫。

“粟融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