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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用免提,但是那边的喊声实在太凄厉,小院的早晨又安静,在场的人,人人都听见了,随后便没了声音。

“我先出去下!粟融宇,你做好你的事!”他早餐也没吃,站起就跑。

陈琦儿子也滑下椅子,追着他哇哇大哭。

钱嫂飞奔过去,将孩子抱回来,却怎么哄也哄不住。孩子在她怀里扭来扭去,非要下去追,哭得震耳欲聋的。

粟融宇看着这一幕,愣住了,下意识便嘀咕,“这…这不会是一部狗血剧吧?”

“少胡说!”涂恒沙瞪了他一眼,帮着钱嫂哄孩子去了。

第238章

涂恒沙跑了一天新闻,结束时已是晚上,又赶着出稿,和郝仁加了好几个小时班,从报社打着呵欠回去时已经快半夜了。

粟融归的车却停在报社外的停车位,大晚上的十分醒目,车灯一闪一闪的,显然里面有人。

莫非粟融宇又在里面打游戏打得昏天黑地?

她和郝仁挥手道别,走近细看,却发现,里面的人可不是粟融宇,而是粟老师本尊,自然也不会在打游戏,而是睡得昏天黑地…

她敲了敲窗,里面的人睡眼惺忪地醒来。

“你这是到干嘛呀?累成这样!也不上去等!”她上车以后问他。

他略清醒了些,“没事,刚来没多久。”

“其实你不必接我!也不必麻烦粟融宇!我自己能回去!”困成这样还来接,故意让人心疼还是怎么的?再说了,那事儿已经过去了,她就不信还有人敢来动她。

“答应了你今晚陪你回家的!”他揉了揉眉心,觉得彻底清醒了,才起步。

“…”她这才想起,他的确是答应了陪她回家挨骂的,可是,他好像还是没打算告诉她这两天在忙什么。

她自己也困得很,打了个呵欠,没多问。

她本不想让他跟自己一起回家的,他却非要送她上楼,进了家门,果不其然,舒慧虎视眈眈地瞪着这两人。

涂恒沙当下就慌了,叫了声,“妈。”

“昨晚上哪去了?”舒慧的眼神只差把这两人身上戳出洞了,尤其看粟融归的眼神,分明在说:你小子还有胆上门来?

“在我家。”“加班!”

两人倒是异口同声,只是说出来的内容差太多。

舒慧看着他俩,就跟看调皮的学生一样,有种一眼看穿你说谎的穿透力。

涂恒沙闭眼生无可恋状,你说粟老师平时那么机灵的一个人,这个时候怎么不跟她心有灵犀了?这么老实干什么?

“涂恒沙你说!”

这口气,跟教育调皮学生时一样一样的嘛!涂恒沙已经习惯了,只好小声回答,“在…他家里…加班…”也算加班吧?写了一晚上毛笔字好不…

舒慧才不听她这套,只问她,“老规矩还记得吗?”

“…”涂恒沙苦着脸,不是吧?都长这么大了还老规矩,“记得…”

“那去吧。”舒慧转向粟融归,脸色不大好看,“你也一样。”

“什么老规矩?”粟融归不懂,小声问涂恒沙。

涂恒沙郁闷的,“写检查啊!两千字!”粟老师真是的!如果不上赶着送她上楼,就只会罚她一个人,那她还能把这两千字甩给他写,可现在,好意思用四千字来折磨他吗?

粟融归还懵着呢,从小到大既优秀又省心,写检查这种事,没经历过啊!

舒慧却开始下逐客令,自从上次在涂恒沙房间被舒慧发现他“不轨”的行为后,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回去吧!不写好检查不要来家了!”

粟融归稍稍缓得一缓,舒慧就站起来搬椅子。

前事记忆犹新,涂恒沙吓得大喊一声“快跑”,便把粟融归往外一推,自己挡住门,母鸡似的护着他。

舒慧也是哭笑不得,强自板着脸,一巴掌拍在涂恒沙肩上,“我要打他,你还能拦着?”

涂恒沙也挺着腰杆,十分倔强,“有我在,还能让您打他?”

舒慧气得将门一关,门板差点砸上门外那人的脸,“我怎么生出你这样厚脸皮的闺女!教你的那些话,都被狗吃了!”

涂恒沙急得大喊,“你怎么样啊?脸砸疼没?”

“没砸到!你怎样?”门外的人回她。

“我没事!你快走吧!”她松了口气,对舒慧抱怨,“妈!砸人别砸脸啊!他那张脸是要出去见人的!又那么好看!你给人砸伤了靠什么吃饭!”

舒慧一听,更加炸了,“我说你这也太肤浅了吧?我跟你说过多少次,看人不能光看脸!见人长得好看就向着他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我真是气死了…”

且不说舒慧将涂恒沙一顿好训,训完,涂恒沙回房间,开始琢磨她的检查,这个对她来说其实并不难,她倒是挂着粟老师呢,打个电话一问,问他在干什么,结果他说在车里百度呢,百度检查怎么写,他这辈子从没写过…

好吧,她忘了粟老师从小就是各种优秀生…

而后,她便决定,大包大揽,将粟老师的2000也承包了!

粟融归本来还觉得颇为歉疚,这文字工作的事,该他来才是。

“哎呀!”涂恒沙马上叹道,“你这首席记者,写检查不太浪费了吗?写这玩意儿我太有经验了,满满一抽屉存稿,随便凑几段就齐活了啊!”

涂恒沙却不知道,再亲密的人之间还是要有点小秘密的,她这样将底儿露了个光,完全等同于给自己挖坑,以致在未来的生活里,还有更大的坑等着她跳。

接下来几天都很忙,涂恒沙还跟郝仁出了一趟远差,回来那天突然降温,到站已经晚上了,风里一站,更是冷得哆嗦。

出站的时候,郝仁要把外套给她,她怎么也不接受,谁不冷?她没理由因为是女孩就理所当然侵占别人的东西,而就在此时,响起欢快的呼声,“二嫂!”

粟融宇的大笑脸瞬间出现在面前,手里拎着件羽绒服,“二哥知道你冷,让我给你带的!”

“得!温暖牌!那我就先走了!拜拜!”郝仁识趣地跟她挥手。

粟融宇屁颠屁颠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催她,“走走走,家里做了好吃的,就等你了!”

涂恒沙笑笑,“你二哥呢?”既然在家怎么又是他来接?

“有事吧?我也不知道,我只接任务!完成任务!嘿嘿。”粟融宇再次跟她聊了一路,其间还问她,“二嫂,怎么都没见你跟樊越玩啊?下回家里吃饭,把樊越叫来一起吧?”

涂恒沙一怔,“大家…都忙吧。”

粟融宇点点头,“也对。”

粟融宇载着她一直到小院,下车后,他在前,她在后,两人一起进院子。

他刚迈进一步,突然怪叫,还回身捂住涂恒沙眼睛,“走走走!二嫂,咱们出去吃吧…”

“…”这是玩哪一招啊?她用力拔开他的手,往内一看,只见院内大风里,粟融归搂了两个人——一大一小,分别是陈琦和她儿子…

第239章

看见涂恒沙的身影,陈琦立刻从他怀里退开了,可小男孩还贴在他怀里,更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诺诺,到妈妈这里来。”陈琦去扯孩子。

可孩子却黏在粟融归身上,怎么也不拉不掉。

“没事。”粟融归将孩子抱起来,回身,面对涂恒沙。

就在这一瞬,涂恒沙看见他身后的陈琦,脸上似乎多处淤青,下颌还贴着一块纱布。

“回来了?”粟融归抱着孩子向她走来,还捏着孩子肉嘟嘟的小手,“阿姨回来了!咱们看看阿姨带什么好东西。”

那孩子在他怀里扁扁嘴巴,却没哭,果真随着他的指印朝她看过来。

想不到他还很会哄孩子…

只是,好东西是真没带,她就背了个摄像机。

孩子到她面前,却对摄像机感了兴趣,两只小手都趴了过来,专注地四处摸,一会儿,整个人奶乎乎的,都趴她身上来了,口水眼泪糊她一脸。

“好了,我们等会再玩!先吃饭吧!诺诺想不想吃鸡腿?”他把孩子抱回他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却来搂了搂她的肩,“累不累?”

不远处,陈琦下意识偏过头,隐去她的脸。

“陈主任。”涂恒沙叫了一声。

陈琦不好再回避,冲她微微一笑,却仍是半遮半掩的,把孩子从粟融归怀里强行抱走。

小孩哼哼一声,向粟融归伸出手,却没能够着,顿时大哭起来,“要叔叔…”

“听话,妈妈带你去吃鸡腿!”陈琦抱着他快速走开。

说是带他吃鸡腿,却没有上桌,而是钱嫂送了饭菜去之前樊越住的房间,她母子俩在房间里吃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饭桌上,涂恒沙问。

钱嫂和粟融宇也一脸好奇,都看着唯一的知情人粟融归,等他答案。

粟融归却给她夹了只翅膀,“先吃饭吧。这次你出去怎么样?顺利吗?”

“我有什么不顺利的?”涂恒沙端起碗,飞快开始扒饭。

“小心噎着!没人跟你抢!吃这么快干嘛?”他筷子还夹着菜,却没处落,她脑袋快埋进碗里了。

她艰难地把含着的饭咽下去,“我还剪辑呢!吃完赶紧回家干活啊!”

“就在这干活!”他夹的菜终于落到她碗里,“慢点吃。”

粟融宇忍不住插嘴了,“我说哥,你到底有没有恋爱过?二嫂这么明显,是生气了啊!”

“…”涂恒沙忍不住翻白眼,粟融宇这多事的,哪只眼睛看出她生气?

粟融归一愣,“生气了?”

粟融宇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二哥,“二哥你用你的脚趾头想想,如果二嫂怀里抱个男人,你生不生气?”

粟融归想了想,给涂恒沙盛了碗汤,“等会跟你解释,别生气啊!好好吃饭。”

“我真没生气…”她要怎么解释?这点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好吗?

但粟老师和粟融宇都不信啊,一顿饭吃下来,鞍前马后的,只差喂她吃了,吃完饭也不让她走,说买了很多零食,就等着她回来吃。

说实话,涂恒沙好几天没见他,也是有些想他的,便依了他,在他房间里工作。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出来,穿着和他一个款的卫衣,他已经将一大盒零食和一盘水果准备好了,搁在书桌上。她打了个呵欠,占了书桌,打开电脑开始工作,而他则站她身旁看她剪辑。

工作的时候有人看着,就跟老师盯着写作业一样有木有?她捂住屏幕,抬头微微翘起唇,“别看啊!”

“好,那我去那边。”他俯下身咬了下她的唇才走,在小沙发前的小几旁盘腿坐下,也拿出电脑,开始他的工作。

他一旦开始工作,就会非常投入而且认真,腰杆儿依然挺得笔直,眉眼微垂,唇角略平,整个人都显得严肃了不少。可是依然很好看,就连偶尔皱起的眉头,都十分可爱,尤其他敲着键盘的手指,瘦长白皙,比她的手还要好看。

房间里瞬间便只剩键盘的敲击声,和她拆饼干袋儿的悉索声了。

她忍不住微微一笑,轻轻咬了一口饼干。她就是对这样的氛围无法抵御。夜深灯黄,她和他不必做什么,也不必说什么,就这样静静的,他忙他的事,她做她的,这个属于他和她的空间,便足够让她满足。这样的夜晚,即便外面寒风呼啸,屋内也是温暖如春的。

她边吃边工作,饼干渣儿扑啦啦掉在键盘上,她手忙脚乱地一阵乱拍乱擦,非但没能擦干净,好些渣滓还进键盘缝里去了。

不过,她很快放弃了,毕竟,她已经习惯了,这键盘缝里不知积存了多少她掉落的各种零食渣儿。

照片和视频她很快就整理完了,关了电脑,见他还在忙,犹豫着要不要叫他,看他的样子,像是在写稿,还是不要打扰他思路?

慢吞吞地咬着饼干,正思考呢,他抬眼,招了招手,“过来。”

她叼着饼干,还抱着那两大盘水果和零食,屁颠颠地往他身边挤,看了一眼他电脑,“在写评论啊?”

“嗯。”

他写的评论文都是长篇大论,那还是别影响他了!

“那我先回去了啊?我叫粟融宇送我。”知道他不会让她独自回去,而粟融宇这几天应该是突然对小院生活感到了新奇,住得乐不思蜀了。

“等等再回去,我送你。”他伸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整个儿拎到他怀里,还叹了声,“这几天在外面吃什么了,腰粗了一大圈。”

“…”她不乐意了,翘着嘴,敢说女朋友胖,粟融归你求生欲不太强啊!她咬断叼在嘴里的饼干,往他嘴里塞。

他失笑,张口吃了,捏她的脸,“别不高兴,没不让你吃。”

“…”她是因为不吃才不高兴的吗?

他的呼吸骤然间近了,贴着她的脸蹭,胡茬扎得她又痒又麻,还有些痛。

“不是…”她想说,不是嫌弃我胖吗?才说了两个字,就说不出话来了,气儿也渐渐散了。

许久,他在她颈肩和肩膀蹭的时候,模糊的声音问她,“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第240章名如其人

涂恒沙正晕着呢,两颊跟着了火似的,愣了愣,这不是粟老师的风格啊?粟老师什么时候这么直白了?

不过,更直白的人是她…

她脑袋里糊里糊涂的,也不懂矫情一下矜持一下,马上点头,“想,可想了…”

他听得唇角都弯了,咬她的耳朵,“怎么想的?”

她被他咬得太痒,缩着脖子,不假思索直言,“特别特别想,吃饭的时候、散步的时候、睡觉的时候,都在想,如果郝仁是你就好了…”

起初他还听得很满意,愈加在她耳际蹭得起劲,呼吸都粗了,听到后面,便觉得不对劲了,突然停了下来。

涂恒沙昏昏沉沉地半翕着眼,不知他怎么停了,连眼神都变得清明了许多。

“你和郝仁一起吃饭?”他捏着她下巴问。

“嗯…”这有什么不对吗?

“一起散步?”

“…”她想了下,有的啊,做完采访回去,有时候就是走着去的啊…

“一起睡觉?”

“…”她糊涂的脑袋终于琢磨出一些不寻常来,“不是,有时候赶着写稿啊…”

“赶着写稿就一起睡?”刚才还热情如火的某人瞬间冷如寒冰了。

“没有好不好!我就是…”

“涂恒沙!你从来就没有身为我女朋友的自觉!”

“…”每次不都让人解释怎么回事?什么叫没有身为女朋友的自觉?他还没有身为男朋友的自觉呢!她怒了,“我和郝仁一起工作怎么了?我抱他了吗?我拉他去我家住了吗?”

她对他充满信任,他对她是什么态度?在他眼里,她就是这么不堪又随便的女人嘛?她觉得自己谈的这个恋爱跟别人都不太一样!她记得樊越和崔培,樊越总是无理取闹那个,为什么到她这儿,颠了个个儿?总是粟老师在无理取闹!

粟老师一听,气焰下去不少,但脸色还是铁青的,“陈琦的事儿我不是说了跟你解释吗?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那我跟郝仁也什么都没有!”

“一样吗?我是男人!我比你了解!”在他眼里,每个跟她靠近的男人都是不怀好意的黄鼠狼,再说,她又是个看见齐整的就走不动路的性子,比如第一回见粟融珵,她眼睛都直了!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你跟郝仁一组,天天在一起,简直…”

后面的话他不说了,免得她恼。

“那你跟陈琦还天天在一起呢!我说什么了?”简直莫名其妙好不好?

“还说你不生气?嘴硬!”他用力捏了捏她下巴,捏出红印来,又伸手去抹,“陈琦是被她老公打的。不是什么光彩事,她也不愿意太多人知道,所以,大伙儿都在的时候我没说。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这回是直接把她打进医院住院了,小孩也吓着了,陈琦家人都在外地,也没人给她撑腰帮忙,在报社跟我配合时间长,跟我更熟悉一些,就把我叫去了,她老公,在她住院期间还能去医院闹一场,小孩也吓坏了,所以,暂时让她母子在家里住一下,反正有钱嫂在。”

她想起陈琦交给她的关于刘红的视频,难怪在医院里遇上,难怪说一堆奇怪的话,只怕陈琦自己也是在看伤…

她现在仍然生气,但不是为了陈琦的事!她打掉他的手,要从他怀里起来。

“干什么?坐好!”他按着她,不许她起。

“我回家!”她气鼓鼓的。

奇怪的是,她这么一生气,反而神奇地治好了他的间歇性无理取闹症,搂着她耐心地哄,“乖,别闹,等我写完这一小节送你回去,再陪我一会儿。”

“…”她有点闹不懂粟老师的脑回路了,不,她一直都不懂,所以,他这脾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是怎么回事?

“放心吧,我跟陈琦真什么事儿也没有,你别听粟融宇那傻子瞎说,别瞎生气了啊。”他胡乱揉着她的头发再一次保证。

她觉得无法跟粟老师沟通了,她跟他到底隔着多少个年代?推开他揉乱她头发的手,“我再说一次,我从来没有因为陈琦生气!从来没有!”

“没有?那你在气什么?”他还有些愕然,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理解不了她生气的点。

“…”她被他这么搅和,都快搞不清自己在气什么了,整理了一下思绪,正色道,“你看,陈琦有什么事会先想到你,证明你们之间是比别人更近的友谊关系,是不是?”

“是,但是…”他想说,但是他们也仅仅只止步于友谊。

“别打岔,听我说完!”她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们是友谊关系,这证明男女之间是有纯友谊的,我跟郝仁也一样!所以,你不能这么双标,你跟别人能有友谊,我跟异性就不能吗?”

他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她说完之后心里气就顺了,哼了哼,站起来就打算换衣服回家,结果被粟老师一声呵斥,“站住!”

她没打算站住,从衣柜里取了外套出来,结果没能走进浴室,双脚突然腾空,被人拦腰抱起,坐回了茶几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