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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琦捧着的是件毛衣,递到他面前,“不好意思,上次那个畜生把你毛衣扯破了,我买了件,算是赔你的。”

“不用!”粟融归忙道,“一件旧衣服而已,犯不着这么认真。”

“我心里过意不去。”陈琦轻道,“本来就给你添了许多麻烦,还让你破财,我真的很内疚。”

粟融归还待再说什么。陈琦忙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你不收的话,不然我就折现给你,包括我们母子俩这几天在你家吃住的费用,我一并算清楚给你。”

“…”粟融归有些无奈,只好收了,“那好吧,谢谢了。”

“是我谢谢你。”陈琦微微扬着唇角,把毛衣交给了他。

他将毛衣随意一放,随即给涂恒沙打电话,叫她“小傻子”,“我到家了,小傻子。”

“…”涂恒沙对于这个称呼,已经免疫了,抗议过,但是无效。她知他前一晚写稿写了个通宵,叮嘱他,“到家了就早点睡吧。”

“睡不着…”他坐在昨晚写稿的地方,空气里仿佛还有她的气息。

“怎么睡不着啊?你是亢奋过度了吧?”她也有这种情况,连续几晚不睡,结果补眠的时候反而睡不着的。

“是亢奋过度…”他想起昨晚那一幕,她坐在他身上,位置坐得恰到好处,怎不亢奋?

“那你喝杯热热的牛奶吧…”她认真给他支招儿。

“牛奶没用啊…”他躺下来,就是昨晚她将他推倒的姿势。

“那怎么办?不然吃个苹果?小许,你可不能吃安眠药啊,不要轻易依赖药物,有些问题可以依靠自身解决的…”

喋喋不休…

她还有几分老母亲的心…

他听不下去,打断了她,“自己解决?那要女朋友干什么?”

“…”涂恒沙不懂了,“女朋友能治失眠?”

“能,只有你能治怎么办?”

“…”她又不是医生?她琢磨了一下,大概粟老师需要心灵的安慰?“小许,你是心里有烦恼吗?需要说出来给我听听?那你说吧,我听着呢!”嗯嗯,虽然她和粟老师之间经常鸡飞狗跳的,但她关键时候还是要做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女朋友…

“…”他的确是有烦恼,“小傻子,我所有的烦恼都是你啊,我亢奋睡不着也是因为你啊!”

“…”涂恒沙仔仔细细回顾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啊?她小心翼翼的,“粟老师,我…我今天又惹你生气了吗?还是,我让你烦恼了?”她甚至想到,莫非他妈妈又给他施加压力了?

“…”女朋友有时候污得不行,该污的时候又笨得不行,他无力吐槽了,“没事没事,是我自寻烦恼,就这样吧,晚安。”

“哎哎哎,你干什么去?”她还有一堆很感人的话跟他说呢,比如,不管我们之间遇到多大的阻力,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之类的。

“洗冷水澡!”他扔下一句话,进了浴室。

“…”粟老师一想不开就洗冷水澡是个什么习惯?她不得其解,但还是认真打了一段话,发给粟老师,他洗完澡看了,一定会感动一番吧?

第235章毛衣

粟融归第二天起得略晚,全因晚上过度亢奋,洗了冷水澡也无用,所以,罕见的有些忙乱。

柜子里常穿的几件毛衣还没送去洗,之前拿去洗的,问一下钱嫂,说是还没取回来,另有一些新的,上回是涂恒沙收的,不知这家伙收去了哪里,竟然找不到了。

他在房间转了一圈,目光落在陈琦给他的那件毛衣上。这时候他才仔细看,是他常穿的B家的牌子,倒也应该适合他。

情急之下,便也就拆了穿了。

他穿着新毛衣去的餐厅,陈琦正在喂诺诺吃蒸蛋,诺诺是见过这件毛衣的,马上小指头指着他,“叔叔穿新衣服。”

陈琦眼睛微微一亮,笑了笑,“还挺好看的。”

“早。”他点点头,有些不习惯别人的注意力在他的着装和外表上,匆忙取了几个面点就走了,赶时间,怕来不及。

他去接女朋友的时候,涂恒沙一眼就发现他穿了衣服,不过不以为意,只担心他,“昨晚睡得好不好啊?”

“还行。”他挂着两个黑眼圈说。

“就这样还行呢?”她很是担忧,“我昨晚给你发的消息你看了吧?”

“看了!”都发的什么乱七八糟一大堆?七种原因导致成年人睡不着!熬夜已成为仅次于癌症的健康杀手!五种方法治愈失眠!崔永元都在用的治疗失眠奇招!高晓松说失眠和十大不良生活习惯有关!…诸如此类,刷了他满屏…

“你得照着做才行。”她颇为语重心长地教导他。

“今天有什么安排?”他怕这个话题不绕开,又会发一满屏的中年养生之道来。

“郝仁还是在做那个家暴专题,要去走访几个案例,真没想到,最真实的案例就在我们身边,你说,能娶进家门的,都是自己最疼爱的人,怎么就舍得往死里打?小许,以后你会打我吗?”她想了想,不忿地盯着他,“不对,你现在已经打我了!动不动就凶!还揍我屁股!”

“…”他严肃着一张脸,“这能一样?不听话以后还揍!”

“…”她眼珠骨碌碌转。

“又打什么坏主意?”

“没有啊!”她无辜地眨眨眼,示意他停车。

他停下来以后,她却扑上去,在他脸上用力亲一下,“你生气我就亲昵,看你还好不好意思揍我!”

他绷不住,终是失笑,“陈琦说我带女儿,我可要祈祷一下,以后女儿千万别跟你一样皮,一个我就招架不住,再来一个可就要我命了!”

两人一路斗着嘴去了报社,而后各自去做各自的采访任务,粟融归叮嘱她完事叫他去接而后一起回胡同吃饭,她也应了。

然而,她和郝仁的事儿却完成得很早,不到四点就结束了,她便自己回了胡同。

先进他房间换下累赘的冬衣,结果发现他桌上还留着包装盒没扔,她顺手就想给带出去,猛然看见盒子上的字。

B家的毛衣没错,他的卫衣、毛衣以及风衣大多这个牌子,但盒子上贴的条,收件人怎么是陈琦?打开盒子,里面有写给顾客的明信片,也是写给陈琦。

她想起他早上穿的新毛衣。

默默把盒子收拾了,扔去了垃圾桶。

其实按理,白天钱嫂应是收拾了房间的,该扔的垃圾也早该扔了才是。

她卷起袖子去了厨房,笑着的,“钱嫂,我来做道菜吧。”

“你上班不累啊?”钱嫂笑眯眯的。

“不累,我可是吹老大牛了,要给粟老师做菜吃,今天让他尝尝的手艺!”她打开冰箱找食材。

钱嫂笑了,“好,那我给你打下手。”

钱嫂将厨房里择菜的垃圾都给收拾了,扔到外面垃圾桶,在垃圾桶里看到扔出来的包装盒后,唇角微微一平。

粟融归天黑透了才回来,一到家就问涂恒沙为什么不等他,她捧出一锅乱炖给他闻,问他香不香,“我就是想早点回来做饭给你吃啊!免得你说女朋友没有用!”

他脸色倒是缓了缓,不过还是强调,“以后要等我,不然就叫粟融宇,一个人不安全!”

自从发生了地铁事件,他就当真把她当小孩儿了…

她不理会他的唠叨,将一勺汤喂给他,“尝尝好不好吃?”

他拗不过,喝了一口,点头赞许,“不错。”

她放下勺子便嘟起了嘴,“要奖励!”

“…”他有些无可奈何,“回房间去,这餐厅门口随时会有人经过。”

她不依,拽着他非亲不可。

他哭笑不得,低头想在她唇上意思一下,却被她抱住了脖子,狠狠让她狼吻了一顿,直到粟融宇的声音响起,“呀,我看见了什么?儿童不宜!”

涂恒沙才将人松开,而小院西头,陈琦也带着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

粟融归则皱着眉,十分嫌弃的表情,“你怎么又来了?”

粟融宇炸了,“什么叫又?你是我哥吗?我来我哥家,你用个又字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粟融归进屋换衣服去了。

涂恒沙也跟了进去。

进门,他便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毛衣。

她略惊讶的表情,“呀,穿新衣服啊!”

“嗯。”

“不怎么好看!”

“…”他回头,微诧异,他穿什么,她从来不评价的。

“太成熟了!”

“我一贯都穿得这么成熟啊!”他去柜子里找居家穿的卫衣。

“可是,现在本来就有人说你像我爹似的了,你再穿这么成熟,人家更以为你是我爹了!你是想当我男朋友还是当我爹?”

他看了她一眼,进去把毛衣换了下来,扔给她,“行行行,不穿就不穿。”

“砰”地一声门响,粟融宇风风火火跑了进来,脱得只剩内衫,“冷死了冷死了,二哥,客房热水器坏啦!洗澡洗不了,冻死我了,我在你这洗。”

没经过任何人同意,他便闯进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他夸张的大喊,“二哥,我没有带衣服过来换,把你给我拿进来啊啊啊啊!”

“…”粟融归无语,顺手捡了那件毛衣,另寻了条裤子给他塞进去。

“啊啊啊啊,还要内/裤啊!”

“…”粟融归脸都黑了,让涂恒沙先出去。

涂恒沙也觉得听两个男人讨论内/裤的事有点尴尬,自己出去了,关上门,便听见粟融宇在里面继续大呼小叫,也不知粟融归对他干了些什么。

第236章情深义重

两兄弟一起来到餐厅时,粟融宇就穿着他那件新毛衣了。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钱嫂,似乎都在这件毛衣上掠过一遍,而涂恒沙的目光,却掠过陈琦。

孩子是最没心机的,指着粟融宇说,“这个衣服是我妈妈买给粟叔叔的。”

粟融宇拈了只鸡翅,笑,“我就是粟叔叔!”

“不是,是这个粟叔叔的。”诺诺又指了指粟融归。

“他是我哥,他的就是我的。”粟融宇继续逗他。

诺诺皱起了小眉头,“不对,妈妈说,别人的东西不能要。”

陈琦不能再让诺诺说下去了,赶紧阻止,“诺诺,如果别人愿意送,就是可以要的,粟叔叔是这位小粟叔叔的哥哥,可以送给他的。”

诺诺的小眉头还皱着,过了一会儿,从椅子上滑下来,走到涂恒沙身边,拉拉她的袖子,“阿姨,那你可以把粟叔叔送给我当爸爸吗?我想要粟叔叔当爸爸。”

空气里短暂的沉默。

陈琦忽而动了气,将诺诺提走,“胡说八道什么?哪有乱认爸爸的!”而后有些狼狈地笑,“对不起,童言无忌,胡说八道的,别放心上,我带他先回房。”

诺诺哭闹着被提走了,餐厅里气氛一时还缓不过来。

涂恒沙笑着起身,给两兄弟以及钱嫂一人盛了一碗汤,“来来来,试试我的手艺啊!我就是靠这种一锅乱炖把自己养大的!”

小时候不会做菜,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各种食材全部胡乱炖在一起,多年下来,也算是有了乱炖的心得,还颇能入口。

“我给她们母子俩送点饭菜过去。”钱嫂喝完汤,起身拿两个大碗捡了各色菜样,盛了饭,去了西头的客房。

客房里,诺诺已经不哭了,只是锁在陈琦怀里,显得很委屈。

钱嫂把饭放下,自己也坐了下来,朝诺诺伸手,“乖诺诺,我喂给你吃,让妈妈也一起吃好不好?”

诺诺摇摇头,不愿意从妈妈身上下来,钱嫂于是就这样给他喂。

陈琦何其敏锐的一个人,见状便直言,“钱嫂,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钱嫂确实是为此而来的,但被她这么一说破,反而有些不好开口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陈琦眼眶泛红,“放心,我不是一个少廉寡耻的人,我只是…只是…”

她仰了仰头,将泪意忍下,而后又含着泪笑,“他那么好的一个人,谁能不喜欢?你们不知道我和他一起经历过什么。这几年我常常跟他一组跑新闻做调查,我和他一起去过雪山,上过高原,进过灾区。遇到过雪崩,九死一生,是他把我背回营地;高原反应差点死掉,也是他始终和我在一起;进地震灾区,余震震倒了房子,把我困在废墟里,是他和救援人员把我挖出来…每一次绝望,每一次又重燃希望,而每一次的希望,都是他给的。这样的经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也不会跟别人再有,真正的生死与共,想要不喜欢他,真的很难,更何况,我嫁的还是个人渣,而这次被那个人渣差点打死,也是他解救了我。钱嫂,你也是女人,你说,这样的男人,女人能不爱?”

钱嫂给诺诺喂了一勺饭,脸色淡淡的,“既然这样,那粟先生是对你有恩,还有大恩,可你却想着恩将仇报?”

陈琦苦笑,“我哪里想恩将仇报?如果我真的想,早就做了,在涂恒沙出现之前就做了,我知道自己的位置,我也不是爱做梦的天真小女孩,我清楚地知道,我和他经历的一切,他为我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我是他同事,是他的工作伙伴,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这么做。这些事于我是同生同死情义无价,于他却是职责所在理所当然。惊心动魄又怎么样?生死与共又怎么样?在生命这条漫长的河里,陪他一起慢慢数着时间的肯定会是另一个人,是他喜欢的人,不会是我。他们每天会做一些无聊的事,做顿饭,洗个衣服,聊些毫无营养的话题,他会喂她吃饭,督促她穿衣,给她买零食吃,怕她饿,怕她冷,一会儿不见她,就担心她是不是回家路上不安全,也会吵架,为了不喜欢吃的东西争执,为穿几件衣服抱怨…这些才是让人最羡慕的,平淡而又真实,这才是天长地久,所谓的爱情,只有在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小事里,才能天长地久…”

“那你还…”钱嫂想起早上那件毛衣。

陈琦长长地叹息,“我不过是…”再次苦笑,“算是我一时抽风做错了,我是想过,既然注定得不到,那留个物件在他这儿,我的感情也算是有所寄托,现在想来,的确是我抽风了。你放心吧,我不会使什么幺蛾子的,我会尽快找房子搬出去。”

钱嫂些许不忍,“也不是要赶你走,我也没权力赶你走,这是粟先生的房子,我只是个帮工的。我这个人比较简单,粟先生和小涂姑娘那么好,我就希望他们好好的,不想他们不开心。你这些话跟我说了就算了,以后可不要在粟先生面前提,就行了。你还伤着,孩子也吓着了,好好养着吧,搬不搬的话,也就别跟我说了,粟先生可没有要你搬的意思。”

“我还能跟谁说?”陈琦眼眶再度泛红,“我也不是跟你说,我只是说给我自己听罢了。好几年了,这些话都压在我心底,沉沉的,我从前以为,慢慢的,时间就会把它们冲淡,但我错了,时间不但不能冲淡,反而将它们越积越多,越积越重,重到我觉得心里堵得慌了,堵得我自己都要做错事了,今天可不就真做错了吗?说出来好,说出来倒是轻松多了,却也就这一次,不会再说,再说的话,我也怕伤到我自己,我这辈子,已经伤得够多了,我不会傻到还要自己扎自己一刀。”

“妈妈,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扎自己了?”那么多的话,诺诺一句也听不到,就捕捉到最后一句,很是担忧妈妈。

陈琦低头给他擦擦嘴边的饭粒,柔声道,“没有,妈妈没扎自己,妈妈只是打个比方。你看,妈妈都没有刀,怎么扎自己呢?”

诺诺想了想,觉得妈妈说得对,点点头,很乖地下地,“妈妈,我自己吃饭,你也吃。”

陈琦看着儿子,微微一笑,“诺诺,妈妈这辈子,有你就够了。”

第237章恋爱的味道

陈琦两天后就找到了房子,提出搬家。

粟融归没有再挽留,只是在搬家当天去给她帮了帮忙,而且叫上了涂恒沙一起,跟涂恒沙说这事儿的时候,他还有些迟疑,“我帮陈琦,只是因为…”

他没能把话说完,就被她堵住了嘴。

她嘴里甜甜的味道,一颗糖在两人舌尖滚来滚去,不知是什么味的糖,没吃过…

良久,她调皮地把滚进他嘴里的糖给勾了回去,眯着眼,很享受的样子,“新口味的糖,好不好吃?”

“嗯…”他被她惹得呼吸不稳,“什么味道?”

“恋爱的味道啊!”她笑眼弯弯,唇瓣如同涂了一层玫瑰色的糖脂,勾人心魂。

他猝不及防被塞了一满口糖,比刚才她嘴里那颗糖还要甜,原本要说什么也说不出口来,只抚着她乱糟糟的刘海微笑,耳根子还略略发烫。

“小许…”她认认真真地叫他的名字,“奶奶曾经对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你。”

他喉间一哽,轻轻将她带进自己怀里。平时总是说自己的女孩傻,其实他知道,她心里比谁都通透。

“小许…”她抱着他的腰,声音又娇又软,“等下帮陈琦搬完家,我想去吃甜品买奶茶,我知道新开了一家甜品店。”

“好。”怎么会拒绝?心里早已软成一滩糖浆,又黏又甜。

陈琦新租的房子挺大,地段也好,而且房子装修精致,家电齐全,拎包即可入住,租金应该不菲。

搬家也只是将衣物搬进去,另外添置了些生活必需品。这些东西,陈琦一个受伤的女人还带着孩子,备齐不容易,粟融归和涂恒沙的帮忙确实雪中送炭。

即便这样,也忙了大半天,陈琦邀两人留下吃饭,以表感谢,粟融归婉拒了,心里牵挂着某个傻乎乎的女孩还要去吃的甜品和奶茶。

两人手牵手乘电梯离开,到一楼的时候,一个男人进了旁边的电梯,很快,两人只看到一个背影。

粟融归眉头微皱,突然一震,“你去外面等我,我再上去有点事。”

他返身便按电梯按钮,但两架电梯都上去了,看着红色的楼层提示灯,心中焦急,直接奔了楼梯。

“喂…”涂恒沙想叫他等等,他却头也不回地跑上楼,只甩下一句,“出去,别跟来。”

涂恒沙没有追着他上去,但电梯下来后,却乘电梯直上陈琦的新家。

刚出电梯门,便听见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陈琦的喊叫。

她疾步走进,发现之前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家里,已是一片狼藉,凡是有玻璃的地方全被砸碎,新买的果蔬扔了一地,连冰箱都被推倒在地上,电视机屏幕也被砸破,而粟融归正和一个男人扭打在一起,眼看那个男人已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压在地上制服了,地上全是玻璃,他和那男人手上脸上都带着血,房间里浓浓的酒味,不知是打破的酒瓶散发出来的还是那男人喝多了酒。

“打电话报警吧!”涂恒沙道。

“不!不!”陈琦抱着哭泣的孩子,慌忙阻止。

“陈琦!你不能再继续纵容下去!否则你永远没有消停的时候!”粟融归按着那个人,让他无法动弹。

那人却还在嚎叫,“敢吗?陈琦!你敢吗?你TM养野男人来打我?”

“你放屁!”陈琦抱着孩子怒吼,“闭上你的臭嘴!别用你肮脏的心思来污蔑我!”

“我污蔑你?”那人嘶着嗓子吼,“你TM摸着你的良心说,你跟着姓粟的没奸情?你们没奸情他会这么帮着你?”

粟融归脸色铁青,一拳打在男人脸上,打得那男人一声惨叫,不过,却愈加吼得竭嘶底里,“粟融归!你TM打我就能掩盖事实了吗?你做贼心虚吗?我老婆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TM躺在老子身下喊你的名字?”

“够了!”陈琦也慌了,尖叫。

“不让我说?你也知道羞耻吗?贱人!”男人愈加吼得大声,“这几年你们天南地北到底跑,在外面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没数?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种我都不清楚!粟融归!老子替你养了这么几年儿子!你TM还打我?”

“你再胡说我杀了你!”陈琦也疯了,放下儿子,捡起地上一个破酒瓶,直接朝那男人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