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岁只得咬牙,自己虽然不算守身如玉,但半夜跟一陌生人做了,这事也不好从自己这交代。再环望一下房间,白色墙壁,棕色挑花,木质地板。很显然,不是宾馆。年岁岁左右望望,没看到衣服,只好放声喊道:“有人没?”

你好,搬家

“来了来了。”不期然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某人踢踏踢踏地跑来,开了门:“就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半夜。”

年岁岁看到他,眨巴眨巴了眼。“一次男?这你家?”

“是啊!”林潮手里正拿了个大蒜,手指灵巧地剥蒜。“起来吧,我正在做饭。”

年岁岁吸气,眯眼。“我还有事没搞明白。”

“哦,你想问你怎么回来的是吧,昨天晚上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醉了,然后我去把你接回来的。”某人云淡风轻。

“我是说,我怎么在这里!”年岁岁几乎是一字一顿。

“我又不知道你钥匙在哪里。”林潮撇了撇嘴,转身出去了。“哦对了,你先找件我的衣服凑合下,你衣服我给洗了。我现在做饭,不好拿东西。”

“…”年岁岁咬牙,狠狠捶了一下枕头。将被子往身上一卷,爬起来朝衣柜走去。衣柜里的衣服,就淡淡的香皂味,这是林潮的味道。与夏天诱惑的香水味又有所不同。

年岁岁翻了两下,扯了件白衬衫出来。

她偶尔还会想起夏天,但是她已经习惯了,也因此,不会像以前一样想到那个男人就会流泪。有的时候,即使再在乎,也要学会放弃。年岁岁一向懂,所以她放任自己悲伤,再让自己坚强。

摊坐在床上,年岁岁环望了一下,还想找找内衣裤,可很显然,林潮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恨恨地瞪了一眼门,仿佛那就是林潮。只可惜,林潮是看不到的。所以年岁岁只好放弃自己幼稚的行为,将衬衣穿起来。

才穿到一半,门忽然打开了。

年岁岁的衬衫扣子,刚刚扣到第三颗。还好,她的习惯是从上往下,所以胸口的春光是遮住了。年岁岁看了看自己,再看看林潮。“有什么事?”

“没事。”林潮一步一步走来,眼睛盯着年岁岁的眼睛。

年岁岁忽然有点头晕,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跟这个男人,有过一夜之欢。

那个夜里的他,温柔,缠绵。

那个夜里的她,激情,如火。

就在年岁岁发呆的时候,熟悉的清香扑鼻而来,落在她的唇上。年岁岁有点蒙,她感觉到了身体的呼唤,还有小腿的酥软。

他认真地挑逗着她,与她放肆纠缠。才刚被扣上的衬衫,一粒一粒地解开。前胸的浑圆落在他的手中,被一时轻一时重地揉捏。她的双手攀在他的肩膀上,好似快要掉落一般。等他的唇离开她,她才轻呓出声。

“不…”

他没有理她。

他的唇在一路往下,一路往下,挑起她身体最原始的□。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呻吟出声。

几乎在瞬间,他将她推倒在床,伸手解开自己的皮带,蹬下裤子,双腿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一番云雨过后,年岁岁累极,攀附着他,不能动弹。

林潮不停的轻吻她的面颊,笑容里有着不可察觉的满足。

沉默了许久,林潮才拍拍她的头。“再睡会吧,我去做饭。”

年岁岁还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看他,只有力气翻个白眼,就闭了眼。

林潮将她拥了拥,再放开,捞起衣裤,穿好,便出去继续忙活了。

年岁岁闭着眼睛,不可否认的,这种□的放荡简直能渗透到骨子里。她能抓得住他的温柔,也能感觉到他的珍视。但是,她与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她跟他,现在算是什么?

想着想着,年岁岁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被林潮叫醒了。“乖,起来吃饭了。”林潮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

鼻子里满是清香。有那么一瞬间,年岁岁想放弃一切,就这样沉沦。

他抬起她的手,给她穿上内衣,再给她穿上内裤,然后套上他的衬衫。

年岁岁有些发愣,等他做完,她已经被他牵下了床。

“你都睡了一整天了,晚上看你怎么睡。”林潮无奈地用筷子敲她的头。

年岁岁怒视他。

他却噗地一笑。“好了,吃饭。”说着,把菜夹到她的碗里,温柔地看着她。

年岁岁有些头疼,拿了筷子,不知道犯了什么傻,竟然也拿筷子去敲自己的头。林潮又是噗的一笑。“行了,要打傻了。”

年岁岁实在忍不住了,怒了。“你这算什么!”

林潮疑惑地看她:“怎么了?”

“你跟我…你…”饶是年岁岁再见多识广,也对现在的状况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我跟你?”林潮挑眉,一向温柔的脸上,竟然有着隐隐的气势。

年岁岁最终还是没说出来。算了,不就是上了床么?反正她跟他早就做过,就当是她找了鸭了。这样一想,年岁岁便宽心了许多,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

林潮见她不肯再说,也就没再说话。他忙了一整天了,自然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吃完饭,林潮把她按在沙发上,让她看电视,自己去洗碗。

洗完擦了手,把手往她面前一伸。“钥匙。”

“什么?”年岁岁没反应过来。

“你房间钥匙。”

“你要干嘛?”

“搬东西。”

“搬什么东西?”

“咱俩都这样了,你还不搬过来?”林潮手一伸,撑在她旁边的靠背上。

年岁岁被他压抑得有点闷,却忽然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他在说,他们两个同居!年岁岁咬牙,瞪他。“一次男,收好你的小心思,我跟你怎么了?不就是上了几次床吗?凭什么要跟你同居!”

林潮被她不在乎的语气气乐了。“好,很好,不就是上了几次床,是吧?嗯?”

年岁岁第一次发现他施压的气势很强大,但是她一向是不怕他的,所以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例外。她一昂头。“难道不是吗?”

“是,是。”林潮气哼哼地深呼吸,然后忽然劈头盖脸地压过来,舌头长驱直入地攻向年岁岁的舌根深处。

年岁岁被堵得差点没喘过气来,等反应过来,一边呜呜的反抗,一边不停地捶打他的胸膛。

过了许久,林潮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手里却忙活起来:“让你上几次床,让你上几次床!”

年岁岁手忙脚乱地拉扯衣服。“你要死啊!发疯了啊!”

“我就是发疯!就是发疯!把你绑床上你都看不见我!我就疯给你看!”林潮一边扯落她身上的衬衫,一边将她压在身下,一副发狂的架势。

年岁岁哪里见过他这副样子,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方法来应对。

等她呆愣一会,她已经被剥得光了。而他也早已□,他禁锢着她的双手,徘徊在她的胸前,慢慢地下滑,最后竟然来到私密的地方。姣软的舌头与敏感地带相处,带起阵阵的酥麻。年岁岁不停喘着气:“一次男,你住嘴,你住嘴!”

可林潮哪里会理她,听她叫喊,他竟然忽然一顶,将舌头伸直卷成卷,像棍子一样,直接□,年岁岁顿时软了半截,只是狠狠的抓着他的手,不敢乱动。

“说,搬不搬过来。”他离了她,覆盖上她的身体,却始终不曾进入。

年岁岁半迷糊地吐了个不字。

林潮咬牙,下身在她门前摩挲,就是不进,唇却偷袭到她的耳垂上,轻轻地啃咬。“搬不搬?”

“不…啊…”

“搬不搬?”

“你,你…不…”

事实证明,年岁岁的理智防线非常坚固,即使林潮这样的诱惑,她仍旧没有松口。

林潮气疯了,忽然一下撞进她的身体,飞快的抽动。年岁岁只能随着他不停地起伏。

“出,出去,啊,啊…”她本意是要驱逐他,却因为忍受不住,而疯狂的叫喊起来。

她的叫喊让林潮更加兴奋,□的劲道越发的强烈。年岁岁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能…这样…啊…啊,啊啊…”

林潮气喘吁吁地咬着她的肩膀,直到她的身体开始抖动,他却一咬牙,楞是将自己抽了出来。“说,搬不搬过来?”

“不…啊…”

林潮一顶。年岁岁顿时失声。他再次抽离,居高临下地看她

“搬不搬过来?”

“…”年岁岁实在受不了了,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搬不搬?”他一点也不喊痛,只是喘着大气,问着这一句话。

年岁岁只觉得自己嘴里都是血腥味,这才放嘴。听到他再问,年岁岁终于气势汹汹地扯下他的头,大叫:“搬就搬,老子怕你啊!”

说罢,她的唇已经覆盖在他的之上。

两人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最终,年岁岁还是斗不过林潮,她就没想通。这小子一直温柔得能捏得出水来,平日里任自己呼来唤去,任自己跟他顶嘴逗乐,却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固执得简直不像个人。

不管年岁岁怎样想,反正林潮是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他收拾了年岁岁简单的物品,全部拖进了自己的房间。两个人本来就住得不远,所以根本就没有费什么力气。

这天晚上,年岁岁被折腾了个半死不活。

你好,关系君

等他喊她起床去公司的时候,年岁岁的腿还跟面条一样。他抱着她吃了早餐,然后搀着她上了车。“本来该让你休息下的,但是今天公司有例会,你忍忍,等会我再送你回来。”

年岁岁白他一眼,不说话。

林潮抿着唇笑,心情非常愉快:“好了,是我不对,别苦着个脸了,呆会去公司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你没欺负我吗?年岁岁腹诽,但又不想理他。所以哼了哼,偏头去看路旁的风景。

两人到了公司。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年岁岁搭在他身上进公司她都没什么感觉,现在忽然间,她却感到羞赧,似乎所有的人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带了暧昧。

而实际上,年岁岁这真的是心理作用。人们哪里是看他俩的眼神带了暧昧啊,明明是一直都带着暧昧。而她一直迟钝的没有发觉好不好?

想想,林潮玉树临风温文如玉,年岁岁则身材妖娆美丽如花,两个人又都丰采绝伦能力出众,同时经营一家注册资金几千万的公司,谁都不逊色,而且两人又相处得非常好,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猫腻?众人怎么都觉得,这俩人是有□的。

而年岁岁,一脸垂头丧气地进了办公室,趴在自己桌上长吁短叹。再怎么愤恨,是她忍不住的啊!只能说,那个家伙太…固执吧!

等年岁岁去开会的时候,正在门口听到财务部的副总高笑:“林总,昨天年总消失了一天,你可魂不守舍了一天啊!怎么样,今天精神好多了吧!”

林潮温文的声音传来:“呀,知道调笑我了呀!小心年总不给你饭吃。”

“也是,年总那么厉害,钱总,你可小心啊!哈哈”生产副总低低地笑。

财务副总忙解释:“我哪里敢说年总的坏话,林总也不放过我啊!”

“唉,没办法,她一声令下,我只能遵从。钱总,到时候可别怪我啊!”

“啊?”

“哈哈。”

几人哄笑,钱总无奈。

不知道为什么,年岁岁忽然觉得并没有那么烦闷了。她踢踏了一下高跟鞋,推了门进去。

几人来来回回地在她和林潮身上扫荡。林潮一脸微笑地看年岁岁,而年岁岁则板着个脸。

“都到齐了,开会吧。”

开完会,林潮就扯了年岁岁。“回去休息吧。”

“不去,顺德那边有个单子,我去跟一下。”年岁岁顿了顿,慢慢道。

林潮拧了眉头:“那不是小风他们的单子吗?你去做什么?”

“他们说做不了主,让我过去看看。”

“怎么做不了主了,那不是一直小风做主的吗?你就找借口。不行,不准去。”

“你…”年岁岁猛地转身,撞在他胸口上,他正拧着眉看她,被他戳穿了谎话,年岁岁有些气急败坏。“是不是你管销售,那你来,我不干了!”

“你还真是…”林潮无语。

“我怎样,我怎样了?”年岁岁昂着头,一脸倔强地瞪他。

林潮与她对视半天,始终不见她的退缩,于是一低头,“砰”地一下,将额头碰到她的额头,眼见着她的额头上红成一片,林潮才一脸得意地看她。“小样,看你得瑟的。”

年岁岁抚着额头,也很无语。她本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但是在他面前,却总是不爱讲理,谁知道,他也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两个人,还真是冤家。

最终,年岁岁还是屈服了,她一夜未眠,精神差的很,确实经不起折腾。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才那么生龙活虎的。

林潮一直很忙,最近就更忙。他似乎在慢慢接触销售方面,年岁岁察觉到了,她有想过他可能是想架空自己,但是再想想,他也许是因为云家亦那一事有了心结。

原本这责任,该是她来背才是。

年岁岁叹气,所以没有再跟他顶嘴。他也尽量地不去惹她,两人倒也相安无事,更况且,在床上,两人还是很满意对方的。

“母老虎,晚上三江有人过来,我去应酬下,不能回去了,自己做饭吃。”

“哦。”

年岁岁应了声,挂了电话,对着窗外发呆。他不能回来的时候,都会打个电话告诉她。他跟她的相处,浑然不像她与夏天的相处。如果说夏天是火,足以燃烧她的一切。那么林潮就是水,用柔情包裹着她,让她不能逃离。

但是很可恶的是,他至今为止,没有给过自己任何承诺。即使两人上了床,两人同了居,他们仍旧像以前一样,该干嘛干嘛,该讨论就讨论,该吵架就吵架。这到底算什么,到底算什么啊!

年岁岁胡思乱想着,从沙发这边,滚到沙发那边,想起那日晚上他逼迫她过来住,两人正是在这床上。该死的,年岁岁忽然醒悟过来,最近她的生活只有他,根本没有别的了。

这样一想,年岁岁就发了呆,本来滚得不亦乐乎的她,直接滚到了地下。

年岁岁揉着被撞到的额头,艰难地想要爬起来。眼睛却忽然看见沙发下有一叠东西,找了东西拨拉出来,竟然是三江的合约,再一看,还是前两天的日期。

年岁岁翻个白眼,这小子比她还丢三落四。她想了想,还是带着文件出门了。公司宴请客人的地方,无非就那几个长期合作的伙伴,她一个一个找,总能找出来的。

等她在找到林潮的时候,他正在洗手间大吐特吐。他勾着腰,跟她一样,将手指放在喉咙处,抠出醉意来。年岁岁在转弯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