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旗涛应了声,仿佛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因为当初喜欢炒菜的这个女人,所以吃起来也特别想,吃的是心情,与手艺无关。

不过,他很快回到现实,一脸严肃地问:“最近见到刘爽了没?”

齐思思笑容微敛,点点头:“他过得挺好,我们现在是朋友,自从得知你妻子的事之后,他总是旁敲侧击地从赵宁那打探你的近况,他还是很关心你,面子上挂不住罢了。”

听齐思思这么一说,贺旗涛的心里一下子豁然了不少,不夸张地说,在这一段充斥着眼泪与指责的日子里,这句话是他听到最顺耳的语句。

“我知道你也是要面子的人,但是多年的好哥们,明明谁都离不开谁,何必故作漠不关心呢?自当为了让我减轻负罪感,你主动给刘爽打个电话好吗?”齐思思拍了拍贺旗涛的手背。

“刘爽让你来当说客的?”贺旗涛憋着一股子犟劲,本来就不是他的错,刘爽却为了一个他再也不惦记女人提出绝交。

“他虽然没明说,但是话里话外就是那意思。”齐思思面不改色的谎报军情,不过刘爽每天一束花送到她那里求复合是事实。她可以肯定一件事,如果她同意复合,刘爽依旧会对自己言听计从,所以她经过再三考虑,决定暂时稳住刘爽。因为只有贺旗涛与刘爽言归于好,贺旗涛才不会把自己当仇人看。

不等贺旗涛开口,她又说:“算了算了,瞧给你为难的,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就要对你们负责到底,由我来处理吧,叫他给你登门道歉。”

贺旗涛但笑不语,气归气,但是男人之间没那么多可计较的,算是默许了。

齐思思感觉气氛不错,点了几个菜,随后发现球赛开始了,叫他继续看,不用招呼自己。

贺旗涛应了声,但是没再全身心关注球赛,偶尔也转过头动动筷子。

其实这世间也没有什么必不可少的东西。一句话,一个微笑,甚至一个友善的眼神,将心比心,你懂事儿我比你还懂事儿。

齐思思则将她通情达理的一面尽可能的表现出来,静坐一旁,帮他盛汤、夹菜,只在插播广告的时间与他闲聊上几句。

电话响起,贺旗涛的笑容还挂在嘴边,但是听到某女的声音,瞬间晴转阴。

“贺旗涛!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就回去。”

“叫你买个粥买到南极去了?一个多小时了知道么?你有没有时间观念?!”

陆檬那边喋喋不休,贺旗涛顿感嗡嗡作响,一股无名火顶上心肺,他索性拔掉手机电池,重重一下丢在桌边,斟满白酒,仰脖一饮而尽。

“慢点喝,这可是二锅头。”齐思思急忙往他的菜碟中夹菜:“吃口菜,喝太快伤胃。”

贺旗涛缄默不语,一杯一杯灌着酒,想到无理取闹的陆檬,真感到心烦意乱。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自己。

齐思思并没阻止他狂饮,甚至替他解决后顾之忧。

“你想喝就喝吧,我会开车,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谢了。”

贺旗涛撩起微醺的黑眸,嘴角噙着笑意,举杯致谢。

第二十八章

聪明的女人不会犯同一种错误,她们懂得如何拿捏分寸,懂得什么叫做放长线条大鱼,更懂得哪一种示威比开诚布公的挑战更容易产生误会。

齐思思扶着贺旗涛,按响公寓楼下的可视门铃。

陆檬已经躺在床上,贺旗涛又有房门钥匙,按错门铃的事不是没发生过,所以她并没理会。

不一会儿,她的手机响起,陆檬以为是贺旗涛打来的,看都不看便挂断电话。直到电话第三次打来,她才没好气地接起。

“你烦不烦?!”

“喂?……对不起,请问这是陆檬的手机吗?”齐思思故作谨慎地问。但是她确实没想到陆檬的语气这么冲,自从发生了那一次恐怖事件,陆檬性情大变了?

“呃?……”陆檬匆匆看向来电,显示号码是贺旗涛的没错,她不确定地问:“是思思姐吗?贺旗涛和你在一起是吗?”

“是吖,我刚巧来这边办事,在路上遇到贺旗涛,本来只想打个招呼就走,可是我看他的样子好像喝了不少酒,有点不放心,所以顺道把他送回来。你在家吗?我按了很久的门铃。”

听罢,陆檬又气又尴尬,继而含糊其辞地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在家呢,刚才在洗澡没听见,我马上开门。”

……

陆檬伫立电梯门口迎接醉汉回家,虽然不情愿。

然而,电梯门一开——

陆檬原本专门为齐思思整理好的友善微笑,顿时僵在嘴角。

贺旗涛喝得醉醺醺倒不稀奇,但是他半个身子都搭在齐思思的肩头,手掌很随意地,垂落在齐思思胸前的位置,虽然可能悬空着,但是无意间碰到的几率还是有的,齐思思却似乎不以为然,一手环住他的腰部,一副很吃力的模样。

“小檬快来帮我一把,你老公死沉死沉的……”齐思思艰难地挪动步伐。

“哦……”陆檬将怒火压回心底,搀扶贺旗涛的另一只手臂,一同返回家门,又合力把贺旗涛弄上床。

忙乎一通之后,陆檬没急于帮贺旗涛换衣服,先给齐思思倒了一杯水。齐思思坐在沙发上,抽出纸巾沾了沾额头的汗珠,随口关切地问:“我听赵宁他们说过,贺旗涛是三个人中最能喝的,看来今晚肯定没少喝,最近他工作压力很大么?”

“不清楚,他工作上的事儿我很少过问。”陆檬避而不答,将水杯递给齐思思,俯首致谢:“今天麻烦思思姐了,幸好遇到你,否则他可能醉倒在路边了。”

齐思思喝了口水,笑着摇头,又拉着陆檬坐在身边,仿佛姐姐般抚了抚她的脸颊,忧愁地说:“你瘦了小檬,我一直想来陪陪你,但是听说你前一阵子谁都不愿意见,所以我就没打电话烦你,今天过来其实也是想看看你才会走到公寓楼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总之还要靠你自己克服心理障碍,真的都过去了,忘了吧。”

温暖的气流拂过陆檬的心房,她搂住齐思思,眼泪默默滑落,她多希望那只是一场噩梦。

齐思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随后轻拍她的脊背,惺惺作态地继续表演。

“人生变化无常,每一次磨难都是上天给予我们的考验,当历经波折之后,我们便不再惧怕命运的捉弄,是坏事也是好事。”

陆檬吸了吸鼻子,喃喃地说:“我承认我不够坚强,总是在想,如果我当初没有嫁给贺旗涛,也许今生都不会碰上这些事。”

听罢,齐思思窃喜,陆檬还是太嫩,三言两句就套出她想知道的真心话,这样再好不过,陆檬闹得越凶,便将贺旗涛推得越远。

“唉,是你的命就得认,你的丈夫是警察又是**,树敌在所难免,他毕竟不能全天候守在你身旁,这样吧,我正好想学些简单的防身术,不如也给你报个名,咱俩一起学?”

陆檬的心揪紧一团,齐思思说得没错,贺旗涛心高气傲容易得罪人。犯罪分子哪一个不是丧心病狂?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忽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齐思思见她眼中布满恐慌,暗自冷笑,又假意开导道:“你也别担心啦,通过这件事他肯定会加强对你的保护,你可是他最爱的妻子哟,他比任何人都紧张你。”

陆檬嗤之以鼻,她与贺旗涛之间最不可产生的就是爱情,纵然贺旗涛最近表现良好,但是她比谁都清楚,他们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谁都不愿意向对方那边移动半步。

“思思姐,关于感情的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美好,走一步算一步吧。”陆檬一笑置之。

齐思思应了声,没再多问:“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最近不算忙,心情不好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姐姐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娱乐项目多,呵……”

陆檬会心一笑,如今天一黑就不肯出门的她,亲自将齐思思送到电梯间。

……

她一路快跑返回家门,再加上三道安全锁,这才走进卧室。

一进门,看到躺在床上烂醉如泥的贺旗涛,越发讨厌他。

陆檬从柜橱中取出一套被褥,无视衣裤未脱的贺旗涛,径直走向客厅,铺在沙发上,关灯,躺下。管他做什么,爱喝不喝,爱死不死!

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陆檬吐了口气,打开台灯,柔和的光线笼罩在她的脸颊,带着一抹无奈的悲哀。

这些日子以来,不管他们是发生争吵还是冷战,一旦到了睡觉的时间,贺旗涛还是会搂着她入睡。如果她正在气头上,肯定会执拗的甩开,他则死皮赖脸地再次捞过她的身体,直到她终于愿意躺进他的臂弯,便再不需要言语上的交流,她会莫名地感到身心放松,很快入睡。

倏地,她懊恼地坐起身,怎么会这样?她这人究竟是有多矛盾?

这时,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媳妇……给我倒杯水……”

陆檬怔了怔,因为贺旗涛很久没有使唤她端茶倒水了,嗯,好像是上世纪的事。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勾起陆檬的同情心,她疾步走向厨房,为他倒了一杯温水,捧着水杯来到床边,放在床头柜前。

贺旗涛似乎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他歪躺在枕边,眉头紧蹙,一手揉着喉咙,神情痛苦。

“水杯就在床头柜上。”陆檬向前推了推水杯。

贺旗涛睁不开沉重的眼皮,胡乱摸了摸,却抓不到水杯。

又一阵呛咳,陆檬拿起水杯送到他手边,但是马克杯又大又滑,贺旗涛托在手心,还没移到嘴边,水已溅出少许。见状,陆檬只得又从他手中取回水杯,放在桌边的同时坐到枕边的位置,她推起他的肩膀,再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头,这才拿过水杯,小心翼翼地喂他喝。

贺旗涛显然是口渴得厉害,自行推了下杯子的底部,但是手中没了分寸,水流顺着杯子边缘洒在衬衫上,陆檬轻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擦拭,顺便给他解开衣扣,撩开湿漉漉的衬衫领口。

当她帮他脱衬衫的时候,贺旗涛会配合着抬起手臂,一看就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主儿。陆檬瞪了他一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杯水熄灭了喉咙中的火,很快助他进入深度睡眠。而他直接把陆檬当枕头压在头下。

陆檬卡在他与床头之间,推了推他的肩膀,但是熟睡的人就如死了一般体重翻倍,她蹭了半天也没能顺利脱身。

“……”陆檬仰起头,长吁一口气,现在只能等他自愿翻身了。

半小时之后

她依旧没得睡,而他呼呼大睡,貌似没有换睡姿的意思。

陆檬微垂眼皮,透过昏暗的灯光看向他,首先注意到斜在他胸前那一道狰狞的刀疤。

闲来无事,陆檬伸出手指,犹豫片刻,指尖轻轻触上暗红色的疤痕。疤痕的愈合边缘很粗糙,她记忆犹新,因为贺旗涛对她毛手毛脚的时候,这道疤总是磨蹭得她肌肤刺疼,直到彼此都出汗了,那种刺痛感才会消失。

她从没问过他受伤的原因,不是刻意不问,而是他们的交流太少了。

渐渐地,她的指尖掠过他直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停滞在浓密的眉头。她承认贺旗涛的相貌出众,气质上乘。如果他们无意间擦肩而过,她也许会因为他的出现而眼前一亮,甚至驻足回眸多看上几眼,但是了解他的脾气秉性之后,脑海中只迸出两个字,幻灭。

她现在明白那些所谓的偶像明星,极度反感狗仔队及谨守**的重要原因了,当然不止明星,当我们普通人累得如烂泥一般回到自己的窝,褪掉光鲜亮丽的包装皮之后,谁还管刚脱下来的臭袜子丢向何方。

想着想着,贺旗涛似乎出现转换睡姿的迹象,陆檬立刻一脚触地,只待他稍有倾斜的时候,她及时抽出身体。

然而,他动了是没错,却不是往床面上翻,而是身子一歪向床边滑动,陆檬下意识搂起他的肩膀,弯身搂抱的同时,嘴唇碰在他的耳垂上,但她并没察觉,不均匀的气息接二连三触及到属于他的敏感部位。

贺旗涛蹙起眉,无意识地揉捏着耳垂,头部在小幅度的挪动中蹭在陆檬的胸前。陆檬本能地缩了一下肩膀,贺旗涛扬起手臂,压低她的后脑勺,唇齿相碰,半吻半咬。

……

第二十九章

陆檬脑中浮现着记忆的画面——自从那件事之后,洗澡的时候,她经常会因为情绪失控,用搓澡巾拼命的洗刷肌肤,导致肌肤多处擦伤,所以贺旗涛拆掉了浴室的门锁,在她洗浴的过程中,他会三不五时走入查看。

起初,陆檬会害羞的护住身体,但久而久之,她也不在乎了,任由贺旗涛进进出出。

现在忽然令陆檬感到讶异的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贺旗涛竟然可以做到坐怀不乱。

“唔……”

陆檬的思绪在一阵刺痒中收回,贺旗涛的嘴唇,隔着她胸前轻薄的睡衣,恣意摩挲。

她局促地僵在原地,推拒他的额头,一边不安地喘气着,一边扭动身体闪躲,她也曾想过通过真正的性.关系覆盖心中的阴影,甚至在她险些遭受强.暴的那一刻,她竟然还在想,还不如早点给了贺旗涛。

不过,那些稀奇古怪的念头亦是转瞬即逝,当一段婚姻无法预见未来的时候,她矛盾了,挣扎了,不由自主的算计着得失,苦恼于该不该再一次做出轻率的举动。

“啊……”

贺旗涛蓦地一翻身,将她拖入身下。他撩起醺晕的黑眸,缓慢地眨动睫毛,似清醒似迷蒙。

陆檬凝视着身体上方的他,恍然发现,他最近憔悴了许多,清瘦的轮廓减退以往的锐气。不知不觉,陆檬抚上他的脸颊,幽幽地说:“你说过,你会让我爱上你,可是呢,你除了满足我物质上的要求,根本不疼我……”

贺旗涛的眼中掠过一缕黯然,他拨开浮在陆檬唇角的几根发丝,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俯□,盖住她的唇瓣,渐渐地,手指探入她的裙摆之内,停在她瘦到突出的胯骨上,用力地捏着她的臀。

陆檬虽然本能地压住底裤边缘,但是迎合着他的吻,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排斥贺旗涛的触碰,他的手掌厚实又暖和,纵然思想上依旧计较着得失,不过她的身体已然接受了。

贺旗涛醉意正浓,再加上触感上的刺激,思维变得更为混沌,他胡乱地吻着她的锁骨,拉下她的底裤,手指试探久久,指尖悄然地滑了进去。

陆檬倏地睁大眼睛,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指抽离在自己那块处.女地里。

她拧起眉,娇喘连连,摇着头,多么希望可以冲破**的捆绑,却又使不出半分力气。

“别,你现在不清醒,我怕受伤。”

陆檬几乎是用气息在与他商量,话语又即刻淹没在两道急速的喘息声中。

不知怎么回事,她眼前再次浮现不堪回首的强.暴画面,当然,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只是因为醉酒,他变得毫无章法,过于粗暴的索吻与揉捏令她有些吃不消。

而贺旗涛呢,紧抿嘴唇,不解释,也不打算放弃。

他贴在陆檬的身前,再次含住她的唇瓣,意识虽然模糊不清,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防线。无论是从感情上的还是身体上的,他需要一个切实的转机。

很快,滚烫的火蛇顶在陆檬平坦的小腹上,她傻乎乎地伸手去推,贺旗涛低沉闷哼,抓住她的大腿一扯,陆檬顿感身体直线前移,张开的双腿与他的腰胯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他全凭本能地寻觅着,舌尖灵巧地挑逗着,意图非常明确,迫使陆檬卸下最后的防线。而他呼之欲出的**,湍流不息地在血脉中涌动,膨胀,沸腾。

告诉他,今晚势在必得。

渐渐地,陆檬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她自欺欺人的闭起双眼,仿佛不去看,不去想,便不会听到自己由内而发的轻吟声。

正因为感官上不断的刺激,她的肌肤变得愈发紧绷,强行挤入的硬物卡在一个进不去又出不来的位置,窒息的收紧,导致贺旗涛从浑浑噩噩醒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陆檬则是疼痛难忍,她单手支起上半身,刚欲推开贺旗涛,一记势如猛虎的冲击力,顷刻贯穿她的神经。

她摔回枕边,无力地喊着疼,泪水悄然溢出眼角。

贺旗涛也并不比她好受,不过令人几乎崩溃的快.感促使他无法停止,他竭尽所能地隐忍着,在促狭的空间里,艰难地缓慢推动。

这突如其来的入侵令她苦不堪言,手下的床单也已被她拧成一团,她捶打着贺旗涛的手臂,叫他拿出去。

“别闹。”贺旗涛忽然不讲理地开口。

“?!”……陆檬细碎呜咽,虽然他一遍一遍舔掉她脸颊上的泪珠,可是无法减缓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