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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不知所措地发愣,旁边传来一串少女银铃的笑声,“沈修,我终于摆脱你了!”

杜恒泽敏感地扭头看过去,被一个少年拉出人群的着粉蓝衣裤的少女很眼熟,他确定曾看见她和余微一起出现过,那么要不要上去问呢?

一个迟疑,他们已经步履轻快地往教学楼内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杜恒泽满心失落,如果余微真能按约出现在这里,他们也可以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向同一个终点。

但…杜恒泽敲敲头,平时引以为傲的记忆力此刻出现衰竭迹象。余微到底有没有答应过他什么,她到底有没有说好?再细想起来,只记得那天她低头无奈的模样,只记得她匆忙逃走的背影,只记得他傻傻地站在人群中,满心欢喜地笑。她其实并没有答应任何事情,一切不过是他的臆想。

和他不再同班的李征同学在中午看见杜恒泽黑着一张脸,风一样地冲出教学楼时,惊奇地跟在后面迭声叫唤。

“出什么事了?”追上杜恒泽,李征喘着气问,他家兄弟这架势好像要去打架。

“没事…赶着回家吃午饭。”杜恒泽冷冷地说。

李征呃了声,“就饿成这样啊?”

“饿得想杀人。”杜恒泽咬牙切齿地说,不理身后人,矫健地在放学的人流中穿梭,一会儿就不见人影。

李征张着嘴看着他瞬间消失,挠头自言自语,“真这么饿啊?”

饿得最厉害的不是胃,是一片空白的脑袋。

杜恒泽打车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杜恒月新家的电话,叔叔说她还没到家,一会儿让她打过来。

杜恒泽在妈妈的催促下坐去饭桌旁,对丰盛的午餐提不起丝毫兴趣,电话铃一响就脚步凌乱地奔过去,接起来第一句话就是,“杜恒月,你出息了啊?!也知道骗我了!”

“怎么了?”电话那头的杜恒月和这边的杜妈妈同时问。

杜恒泽深吸一口气,回头对妈妈说了没事,抱着电话坐远了些,低声问:“你敢说你没和余微合起来骗我?”

“什么事啊?微微怎么了?”杜恒月也摸不着头脑。

杜恒泽心往下沉,以他对恒月这么多年的了解,不像是演戏,连恒月都不知道?他缓和了语气,轻声问:“你不知道余微没来一中上高中?”

“什么?!!!”这次轮到杜恒月大叫,结巴了一会儿说:“你确定?”

“确定。人影都没见着。”杜恒泽揉揉鼻梁,颇为无奈。

“那个…你等等!”电话被挂断,杜恒泽听着嘟嘟声苦笑…连杜恒月这样亲密的人,余微都没告诉,他多少得到了些许安慰。

一会儿杜恒月又回电话过来,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微微她家里人说,她去读中师了。”

杜恒泽在这短时间的思量中,早已猜到了大概,只是没想到她不是去其他高中,而是去了中师,一时半会儿也不知作何反应。

“哥?”杜恒月叫得小心翼翼,她也是大吃一惊,存着好多疑问想问微微本人,可她家人说中师全封闭管理,她周末才会回家。

“没事了…”杜恒泽淡淡地说,“你好好吃你的午饭吧。”

挂掉电话,杜妈妈奇怪地问:“你和恒月这么一趟一趟的,搞什么呢?”

杜恒泽摇摇头不想多说,杜妈妈失笑,“你们这俩孩子,还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成?”

杜恒泽沉默地握紧筷子,哪怕清楚地知道她并没有答应过什么,还是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翻滚而出的愤怒,依旧觉得被欺骗、被遗弃。

从一开始到最后一次会面,和余微所有的联系,似乎只是他打的一个短短的盹儿里做的一个长长的梦。昏昏沉沉,起起伏伏,但醒来后就会发现,站在原地的,依旧只他一人,连时间划过的痕迹都微乎其微。

作者有话要说:从冬天直接进入了夏天…

热啊…

但这章写完我很HAPPY,算是过渡期的狗血完了…

然后让他们俩开开心心搞个初恋,我们再来狗血吧~~~~(>_<)~~~~

Chapter 19

他们依旧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细细算起来,学校的距离也只有十多公里,但是余微这个人,似乎真的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杜恒月忙于结交新的朋友,电话也少了起来,言语中再也不提起余微,偶尔的周末,他闲晃到余微家附近,在巷口停留一会儿就转身。

即使对于他这样所谓的优等生来说,高二的课程仍旧显得繁重,要一直立于高位就不能掉以轻心,不知是强迫性还是时间抚平了一切,他想起余微的次数越来越稀疏,只在去初中部办事时想起那些楼梯间的擦肩而过,微笑着摇头。

又一年在指缝间溜走,杜恒泽搬到了高三专用的那栋楼,表情已经□练到和班上同学无甚差别,每天在各种试卷和书籍的墨香味中醒来或睡去。

一中高三教室的安排恍若世外桃源,和众多实验室微机室独享一栋楼,很少有闲杂人等过来。他们的娱乐活动少得可怜,在这栋空旷的楼里施展点不伤大雅的拳脚游戏,还要担心哪里留下了自己的脚印让政教处找上门来索赔。这里的天台是他的禁地,那里有一把钥匙,有一扇门,打开回忆便冲破堤岸汹涌而来。

这个九月,学校百年校庆前的准备活动到达了沸点,他们自然不用参加,只常看见下午第三节课,高一高二的许多孩子被各个老师拉出去排练,心里羡慕嫉妒也同情。到了九月下旬,若你在下午自习时间去高一高二转一圈,会发现教室里一半的位置上没有人,李征说学校的校庆真是劳命伤财,还摧残祖国的花朵,杜恒泽点头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已经不是花朵,连被摧残的资格都没有了。得到的是一句低咒和拳头。

看吧。他的生活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身边的朋友依旧毫无罅隙地开着玩笑,他依旧做着他的好学生,只有换过的教室标记着时间的流逝。

校庆的正日子是十月二日,学校很识相地避开了国庆节当天,不能和祖国妈妈抢风头。九月三十日最后一次彩排,高三全员也必须参加,教室里一片欢腾,这意味着这个下午他们不用再听各种习题精讲。

这是杜恒泽第一次看到校庆的表演节目,李征跑过来自告奋勇要做解说员,其实是批评家还差不多,唠叨着这个节目太无聊那个男生配不上舞伴,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场挽救一中的脸面。

杜恒泽面无表情地听着,旁边的一女生也听得有趣,笑着说:“李征你要是在我们班上,教室里肯定热闹许多。”

李征嘿嘿笑道:“我想来的啊,可你们班主任看不上我…”

站在旁边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班主任好笑地看他一眼,摇头说:“是我们班放不下你这样的大人物啊,我说…你们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下,就别挑三拣四了。”

杜恒泽的班主任是出了名的好说话,李征丝毫无惧地和他来回对了几句,杜恒泽突然拉过他,指着舞台问:“这两个高二的你认识吗?”

李征看了看,“挺眼熟的,叫不出名字。以前我们初三是参加歌咏比赛,他们也初二,不也一起弹钢琴来着?当时我们还说班上两个会钢琴的了不起啊,炫成这样…”

杜恒泽哦了声,竟想不起这个片段。初三时的那场歌咏比赛,他的眼睛在谁身上?

流畅的乐声从舞台上的男生女生指下流淌而出,李征说了今天第一句好话,“不愧是初中就开始合作的,默契十足。”

杜恒泽点点头,他认识那个女生,一年前他犹豫着是否上前向她询问余微的消息时,她分明还是儿童模样,俏皮地和同伴走在一起。一年后在舞台上的她,却已蜕变成这样…的少女,他竟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来修饰。

一年的时间雕刻出一个更加美好的轮廓,那么…一年的时间,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又会留下什么样的痕迹呢?

短发还是长发?依旧喜欢低头微笑还是喜欢哈哈大笑?更冷漠还是慢慢开朗?更故作坚强还是更柔软脆弱?

杜恒泽无意识地掰着手指,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如此在意。

旁边的李征幽幽地说:“年轻真好。”

杜恒泽回过神来,瞥他一眼,“说得好像你很老似的…”

“我看破红尘,心早已老啊!”

杜恒泽不再理他,再次看向舞台。

台上的表演吸引人的或许就在这份年轻吧?

青春正好的少男少女,单纯地享受着音乐时所绽放出来的笑容,有莫大的感染力。

本以为无聊的彩排能渐入佳境,谁知最后几个节目时音响出了问题,他们高三率先被放回了教室。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只是这样难得清闲的下午,老师又开会去了,大家也没了多少学习的情绪,便在教室里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

不一会儿李征再次神经兮兮冲进他们班教室,结巴着说:“恒泽…那个…你不要激动哦…”

杜恒泽哭笑不得,“怎么了?你今天精神也太好了吧?我看不要激动的是你。”

李征摆手摇头,“我是说,等我待会儿说完某件事后,你不要激动。”

杜恒泽挑眉,“你试试。”

李征吞了吞口水,看着他小声说:“刚才我去高二那边闲晃,听他们在八卦…”

“你真无聊。”杜恒泽打着哈欠转过身,对他听来的八卦兴趣缺缺。

“你听我说完!”李征低吼,“有人说高二二班来了一位美女,是外校的来找二班的季离夏的,然后就有原来一中初中部的说那位美女以前是风云人物,我听了会儿越听越不对,那些所谓的风云事件,不都是…”

杜恒泽一路听下来,脸色早就变了,听到这里已经站起来往外走,李征追出去,连声说:“我说了你不要激动啊,万一不是她怎么办?”

杜恒泽在靠近高二的回廊处停下,呆呆地站着。

李征搓着手说:“要不我再去打听一下?”

“不用了…”杜恒泽冷静地说,转身往回走。

“你不去看了?”

“嗯。”

“那万一真是她呢?”

“哦。”

李征轻叹一声,这人闹什么别扭呢?

两个人默默地往回走,后面突然跑来几个男生,边打闹边说:“看见了吧?余微以前在我们年级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不到她居然来了。”

前面的人又停了脚步,李征有些担心地拍拍他的肩,杜恒泽身子一侧甩开他往高二那边跑去。李征摇摇头,这样不是挺好吗?

高二这边,杜恒泽已经很少过来,但好歹也在这边待过,熟门熟路地走到高二二班,教室门口围着一堆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他冷脸走过去,几个人被他吓到,退开了些。

然后他看见一个背影,脚上像灌了铅,再也动不了,他竟然也傻傻地站在门口看着她的长发跟着她轻微转身的动作滑下肩头,看着她伸手掐对面女生的脸,然后听见她的笑声,比记忆中更明朗。

杜恒泽握紧拳头,突然很想再一次面对她,看着她的眼睛,再问一次好不好。这毕竟只是内心的想法,身体比心更先做出决定。他面若冰霜地走过去,在她身边站定,看着她仰头看见他时眼中瞬间迸发出来的诧异与恐惧,心里的火再度上涌,拉住她的手腕,跌跌撞撞地出了教室。

身后的季离夏边追边问:“喂!同学你谁啊!你拉我朋友干什么!”

杜恒泽置若罔闻,却听见旁边的人轻轻叹气后扭头对后面说:“不用等我了。”

杜恒泽微愣,步子慢了一拍,而后拉着她快步往高三那边走。

脑袋其实很糊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等余微气喘吁吁地在后面大声抗议时,杜恒泽才发现他们已经爬到了顶楼,再上去就是天台。他一鼓作气把人拉上天台,打开门,黄昏前的阳光暖暖地扑上脸来,他闭了下眼,把人拉出去,有些粗暴地关上门再将手边的人推靠在门上,手撑在两边低头看她。

余微低头活动着被他拉痛的手腕,头顶即使没长眼睛,也能感觉他灼热的视线,心里也一凛,若她此刻抬头,看见的会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

冷漠的,温柔的,还是愤怒的?

恐怕后者居多吧?

余微苦笑一声,今天决定来一中,就早想到可能会遇见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抬头,毫无意外撞进一双墨黑的眸子,但那里面闪动的复杂情绪让她哑然,想好的寒暄语哽在喉间,难受得她想吐。

她以为她会看见的只是愤怒的,为什么还有痛苦?

他不是应该好好地当他的好学生,好好地走属于他的路吗?

余微呆呆地看着他,心中某道墙被一股无形却庞大的力量慢慢推倒,她眨眨眼睛,尝试着扯动嘴角说:“好巧啊,杜恒泽…”

“巧吗?”杜恒泽咬牙切齿地靠近一步,再次听到她叫他的名字,发音吐字还是如此清晰,他怎能如此想念。

余微往后缩了缩身子,干笑两声,想再说点什么,下巴突然被扣住往上抬,冰凉的双唇如网一样罩了下来。

遮了阳光,窒了呼吸,融了心墙。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下次更新可能在周日或周一~~~~(>_<)~~~~

阳光那边最后一章下周一或者周二更。

嗯…

这边更新一直很慢,我有罪,也知道大家等得辛苦-_-!

但我真的已经尽量快了~咕~~(╯﹏╰)b~

如果不喜欢追的,可以先放着,过一两个月再来看哈,谢谢大家。

Chapter 20

这个猝不及防的吻让余微傻了。

只两秒,压迫感跟着唇上的触感一起消失,她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就着抬头的姿势茫然地看他,杜恒泽几分尴尬几分生气地放开她,背过身去。

余微刚还在剧烈跳动的心忍不住往下沉,他只是用这种方式来发泄愤怒吗?低着头发愣时,眼前的人又慢慢转过身来,固执地迫她抬起头与他对视,轻声叫她的名字。

这样带着无奈的温柔的口吻,这样认真热切外带着焦虑不安的眼睛,让熟悉感一寸一寸地回归,这样的他才是她记忆中的少年。在某些擦肩而过的春日午后,某些暗香浮动的夏日夜晚,无数次打动过她的翩翩少年。

哪怕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应该对你们的未来抱有幻想,现在这种朦胧青涩的情感并不能持久,爱情什么的,只不过是人类排遣寂寞的产物,你可以用其他事物来代替。

但是…但是,要怎么来掩饰见到他时这种紧张与雀跃,欢喜与失落?要怎么来抹杀那些陌路的日子里,那些没有相见的日子里,不时来袭的想念?要怎么才能看着他的眼睛,自欺欺人地说:“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这些其实她咬咬牙也就做到了,就像那些孤单的年月里,为自己铸造一张张面具一样,她只是突然累了,突然不想再掩饰再放弃再未雨绸缪。又或者,在她决定重新回来这里时,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余微靠在有些凉的门板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痴迷与留恋让杜恒泽脸部再度僵硬,生怕自己误解了这种目光。然而,他始终是挡不住诱惑的,低叹一声再次倾靠过来。

余微条件反射地往后靠了靠,无路可逃后,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这真正意义上的初吻让他们吃尽了苦头,不得章法的缠绵方式让坚硬的牙齿成了凶器,余微憋着笑,慌乱地往外推人,杜恒泽不耐烦地按住她的双手,坚持不懈地探索,最后功德完满地放开人。

余微抚着微疼的唇,很破坏气氛地笑出声来。

他们太菜鸟了。

“好笑吗?”杜恒泽脸部抽动,危险地再靠近一步,“这一次还准备和上次一样,装傻说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上次?”余微缺心眼地接话,一瞬就想到所谓的上次,迅速地干笑起来。

笑声绕了个弯儿尾巴还没落地,就被结实的拥抱堵住。

“余微。”杜恒泽郑重地说:“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余微垂着双手,被迫踮着脚把下巴靠在他肩上,沉默。

“好不好?”已经不怎么确信的第二次。

余微对着黄昏前明黄的天空眨眨眼,上次他问出第二句时她在想什么来着?

“好不好?”声音低下去,背后的力量稍松,靠着的肩膀慢慢往后退,余微从冥想中惊醒,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头埋下去,嘟囔着说了两个字。

杜恒泽顿了顿,再问:“…什么?”。

余微退开,满面通红,瞪着他说:“没听见拉倒!好话不说第二遍。”

杜恒泽拉住转身欲走的她,笑着说:“好话吗?那我就当好话理解了。”

其实刚才他听清楚了,尽管她说得瓮声瓮气。

但他知道她说的那两个字是:“好吧。”

看似是被烦透后的妥协,但他相信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义。

两人轻手轻脚地往楼下走,高三的教室里已经只有值日生还在,看来老师已经宣布放假了。杜恒泽一拍脑门,他差点忘了!班主任开会结束肯定要回教室交代国庆节放假事宜和后天校庆的事情,大概会给他记个早退吧?

余微大概猜到,幸灾乐祸地笑,没有一点罪魁祸首的自觉,自顾自地往楼下走。杜恒泽收拾了书包跑出来,余微还在视线所及的前方走着,周围有认识的人小心翼翼和她打招呼,她微笑着回应。

杜恒泽慢慢地跟在后面,不上前,不打扰,只有心中隐藏着的那些甜蜜因子开始发酵,他终于等到这一句“好吧”,虽然他同样不知道这样的好,能陪伴他们多久,能让他们坚持多久。

余微今天是坐公车过来的,出了校门仍旧坚持坐公车回家,对靠在自行车边等她上车的某人视而不见。

“坐我后座会死吗?”

“死倒不至于,只是…”余微看着一中校门外的人来人往,“你不觉得,我们在这里晃一圈,明天就能上学校头条吗?”

“明天学校放假。”杜恒泽无所谓地说:“再说,你觉得我们现在站在这里,就不是在昭告天下吗?”

“昭告什么?”余微斜眼瞥他,也确实发现傻傻站在这里的危险性,索性跳上后座,催促道:“赶紧走赶紧走。”

杜恒泽笑得开心,刚蹬了两下,故作吃力地停下,回头问:“这一年你没长个子吧?”

“没怎么长,怎么?”余微边紧张地东张西望边好奇地问,没觉出不妥。

杜恒泽若有所思地点头,“那看来全横着长了。”

余微傻眼,原来杜恒泽也可以这样开玩笑啊?新鲜啊!虽然被玩笑的对象是自己。她不禁有些感叹,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到底还是有了不同的变化。